小说《唯心主义的星际时代》作者:臭沫蛋子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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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心主义的星际时代》作者:臭沫蛋子【完结】

文案:

5年前,因为张林嗣,许清芜被丢到暗无边界的流放星域。

挣扎,厮杀,她带着小伙伴们苟活了下来。

5年后,两人重逢,一个是中将,一个是卧底。

盛大的婚礼背后,潜藏的是无尽的杀机与阴谋。

装逼值MAX的狂拽酷炫霸道女主vs在外有勇有谋对内忠犬二哈男主

1V1,HE,本文10月25号入v,从19章开始倒v,看过的小天使不用买了,蟹蟹支持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星际 正剧

主角视角:许清芜 张林嗣 配角:冷刀锋

一句话简介:尖刀玫瑰与中将

立意:奋斗的人生

第1章 有仇报仇

卡车刺耳的鸣笛声依然在耳边回响,身体却像是已经不属于自己了,漂浮感与虚幻感让许清芜闭上了眼睛。

死后,会去哪里呢?

睁开眼皮,入目的是灰黄的天花板,咕噜声从下方响起,许清芜想了想,这似乎是肚子饿的声音?她多久没听到这种声音了?

就在她努力回忆最近一次挨饿是什么时候时,她猛地坐了起来,看向自己的腹部,那里没有鲜红的血液,没有破碎的内脏,只有凸出的肋骨与凹下的肚皮。

已经发现蹊跷的她站起身,想要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出意外的话,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她”了,天知道她现在是谁,一个贫苦的孤儿?还是被家人虐待的小可怜虫?身上竟然连衣服都没穿。

看了一圈可称之为“家徒四壁”的这个地方,许清芜叹了口气,不死心地拖着步子往疑似厕所的地方走去,脚下的拖鞋大得可怕,她连完整地走出一步都不能。

很好,没有洗手台,没有洗脸盆,连漱口的杯子也没有,她的计划圆满地泡汤了。

缓缓移动到房门前,她抬起手扳了扳门锁,毫无动静,看起来并不是因为她力气不够,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她是被人关在这里的。

轻咬下唇,许清芜皱眉回到床边,随手拿了件丢在地上的衣服套了,动作间瞥到床下一个书本模样的东西,忙伸手抱起,也不管脏不脏,往床上一扔,双腿交叉盘坐,翻动起眼前的书来。

呆呆地看着目录,许清芜大概保持了两分钟这个姿势后,才如梦初醒般往下看去,这一看,她就看入了迷,倒不是因为这本书有多好看,而是这本书上的字,她大半都认不得。

有趣,她一手撑肘,一手托下巴,眉心紧蹙,仿佛被什么深奥的问题困住了一般。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距离她生活的公元纪十分遥远的时代,被称作“星际时代”,至于今年是星际多少年,她无从得知,毕竟这本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的时间作不得准。

正思考时,门锁弹开的声音响起,她戒备地看向房门处。

进来的是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目测一米八左右,偏瘦,眼睛周围与嘴角处发乌,一幅被掏空了身体的样子。

就在许清芜走神思考这是家庭虐待案还是诱拐伦理案时,男人已经关上门大步迈了过来,“你这个狗娘生的哑巴!没教养的小偷!翻什么书,你看得懂吗?!艹!你怎么还不去死啊!叫你他妈的活着!浪费粮食!浪费水!浪费空气!浪费空间!你那贱人妈倒是跑得快,还知道带上你那狗杂种的哥,就把你这个累赘扔下!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就不信黄!”

铺天盖地的谩骂与殴打让许清芜懵圈了,但她敏感地记下了男人说的第一句话,所以哪怕再痛也憋住了没有出声,或许她真的是个哑巴,但或许,她是装的。

单薄的身体哪里经得住一个成年人全力的捶打,将头埋在膝盖下的许清芜流下了一脸的生理性泪水,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滚开!滚开!滚开!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心声,一阵重物倒地声响起,当她抬起头去看时,发现男人已经摔倒在了墙角,错愕、忌惮、愤怒与怨恨交叉出现在他的脸上。

不管怎样,男人到底还是没有再过来,只是远远地丢了一袋硬物过来,用命令的口吻道:“去做饭!”

许清芜抹掉脸上的泪水,拿起那袋罐头一样的硬物,走进了厕所隔壁那间小小的厨房里。

皱眉打量了一会,许清芜用厨房中唯一的一根金属制品将罐头撬开,扑鼻而来的难闻气味让她忍不住想要干呕,却硬生生咬着牙关忍住了,胃里没有东西,再怎么呕也只会是胃液胆汁这一类自身的东西罢了。

将所有的罐头打开,内容物统统倒进小锅中,许清芜点了点透明的触摸板,让小锅自动加热起来。

半分钟不到,触摸板便传来加热完毕的提示音,许清芜双手提着小锅,放到了男人面前的小桌上。

男人并没有让许清芜坐下一起分享的打算,大口大口地喝着那些黏糊糊的食物,一脸满足。

许清芜在旁边站了一会,正想着要不要不经过男人同意就坐下时,耳边便传来男人悠闲的声音,“诺,吃完洗干净,我可不想吃你的唾沫,脏得很!”

伸手接过那口小锅,许清芜低头看了眼里面刚好剩下一口的食物,深呼吸三次,等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后,才面无表情地进了厕所将小锅洗净。

见许清芜不吃,男人嗤笑一声,在床上躺下,翘着二郎腿,无赖地道:“不是我不给你吃,是你自己不吃的,饿死不怪我哦,哈哈。”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她还不清楚,也许外面到处是飞禽走兽,踏出一步便横死,另外,不管在哪个时代杀人都是犯法的,这点毋庸置疑,不管是被判无期徒刑还是死刑,都是她亏了,所以不能冲动,不能冲动。

许清芜摸着跳动得不那么剧烈的心脏,微微勾了勾嘴角,白得了一世的性命,她要好好珍惜才行。

过了约半个钟头,男人便出门了,看样子像是去干活了,至于为什么是“约半个钟头”,自然是因为这间房间里连时钟也无,许清芜判断时间全靠数脉搏,这点她也是刚学会的,所以时间的估算并不会太准确。

在听到男人的脚步声远去后,许清芜从她龟缩的角落里站起来,低血糖的后遗症之一——眩晕袭来,她闭着眼睛扶住墙,待让人恶心的眩晕感退去后才缓步移动到藏书的床脚,小心翼翼地将书搬到床上,站在床边从她之前看到的那一页开始看起。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星期,许清芜还没饿死,因为自从饿了最开始的那一顿后,许清芜便学乖了,在替男人煮之前便吃几口罐头里还是冰冻状态的食物,她没有等煮好后才吃,因为没有勺子,而倒着吃的话,小锅的边缘会留下食物的痕迹,以那个男人的变态程度,许清芜不敢赌他不会发现。

而她也终于知道了现在的时间:星际2529年10月35号。

低头拨弄了一下左手手腕处的一块透明薄膜,许清芜看着上面突然显示的一行黑字:许清芜,女,星际2519年10月24日生,距离半成人还剩1日。抿了抿嘴,她就是从这块薄膜上的字推测出现在的时间的。

星际时代给人类的定义只有三种:幼儿、半成年人、成年人。时间节点分别为10岁与15岁,10岁以下为幼儿,只需要待在家里快快乐乐地度过童年,10岁以上至15岁为半成年人,需要进入学校进行学习,15岁以上为成年人,可进入社会独当一面。

5年的时间就能让一个天真的幼儿变成可独立面对残酷社会的成年人?许清芜对星际时代的定义有着深深的质疑,不过到底能不能,她亲自感受一次就知道了,因为明天就是她的半成年日,按照规定,会有学校的人来接她,这点她完全肯定。

在这里,人口资源是非常宝贵的,每一个人出生时都会被植入一张芯片,外观是薄膜的样子,这就是证明他们身份的ID卡,只要感受到主人死亡,ID卡便会停止运作,有关部门会马上出动来将ID卡收回,也就是说,基本上卡在人在,卡亡人亡,当然,肯定是会有例外存在的,特别是那些难以监管到的角落。

但是许清芜肯定她现在不处于那种角落里,因为男人这几天再也没有殴打过她,反而一直盯着她的伤口看,像是在希望她快点好一般。

许清芜相当理解男人这种矛盾的心理,因为按照规定,非亲缘关系的成年人将幼儿抚养到半成年,将获得一笔不算少的抚养金,但是如果被发现抚养人在抚养过程中虐待过幼儿的话,抚养人不但不会得到抚养金,还会有牢狱之灾,严重者可判处无期徒刑甚至死刑。

第二天,男人果然没有去干活,不但挤出笑脸让许清芜去将自己洗干净,还拿出了一件崭新的红裙子,说是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许清芜乖巧地洗了个澡,套进对于她而言过大的裙子里,朝着男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仿佛她要是能开口的话,就要向男人道谢了。

男人见状,紧张的精神放松下来,等敲门声一响,便热情地赶去打开了门,“你好你好,我是小芜的继父,他妈妈走得早,只剩下我跟小芜两个人相依为命,我没什么本事,挣得钱只能勉强糊口而已,这些年来真是苦了小芜了,唉。”

许清芜好笑地看着男人进行他的表演,如果她是刚穿过来的话,说不定就要相信他的话了。

来接许清芜的工作人员是个长相严肃的中年女性,她在扫视了一圈男人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跟许清芜身上虽然不合身但却崭新的裙子后,点了点头,将手上的钱袋交给男人,低头对着许清芜露出一个别扭的笑脸,牵起她的手便准备离开。

“阿姨,你慢点,我脚痛。”许清芜弯着膝盖向前扑去,像是因为腿脚无力而无法迈开步子一样。

中年女性将许清芜的裙子掀开,看着她腿上密布的青紫痕迹,眼神锐利地看进她的瞳孔里,问道:“怎么回事?”

许清芜假装不好意思地将脚往裙子里缩,低着头小声道:“爸爸心情不好时打的,没事的阿姨,过段时间它自己会好的。”说完还冲着中年女性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只是在中年女性回头看向男人时,嘴边的甜笑换成讽刺,挑衅地看着男人。

第2章 有冤报冤

男人脸上的震惊不似作假,中年女性皱了皱眉,拿出一个十厘米长的金属圆棍,在许清芜腿上的青紫处触碰了一下,而后又示意男人伸出手,握住那根圆棍。

看到这一幕,许清芜心中闪过一丝不妙,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东西是......

“检测完毕,排除嫌疑。”机械的电子音让许清芜的小脸瞬间变白,她失算了!这里已经不是她原来的那个时代,高度发达的科技足以辨别出很多事情。

顺从地握住中年女性递过来的小圆棍,在听到那句如同噩梦般的“检测完毕,锁定嫌疑人。”后,许清芜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从许清芜能说话的事实中回过神来的男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对着中年女性连连鞠躬,嘴里不迭声地道:“对不起了,这位老师,小芜她自从她母亲走后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太好,敌对心较强,经常做出一些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请您跟校方交待一下,多多关照这孩子,多谢多谢......”

敏感地捕捉到中年女性在看向她时眼中闪过的嫌恶,许清芜心想男人真是好本事,随口一说就在她身上打上了“精神失常”的印记,而她却因为自己的愚蠢而否认不得。

猛地推开房门,许清芜转头对着中年女性道:“请您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证明他虐待我多年。”

看着许清芜明亮眼睛中透露出的恳切,中年女性想起了自己那可爱的女儿,心一软,便迈开步子走进了男人的房间中。

男人收回想要阻止的手,咬了咬牙关,跟着也进了房里。

抬起手臂,许清芜指着自己平时待得最多的那个角落,诉说道:“我自幼失母,继父贪图抚养金,勉强将我留下,那里,就是我所拥有的全部空间,除了上厕所、帮继父煮饭外,我几乎从未离开过那里,因为,一旦超出那个范围,迎接我的,便是继父如雨点般的拳打脚踢。”

中年女性快步上前,看着墙角那个明显的泛黄印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等她回神,许清芜继续道:“这里没有镜子,没有水盆,没有任何反射物,我连自己的长相都无从得知,久了,我连我是否是真实存在的人都无法肯定。”

压下心头泛起的悲伤,许清芜已经分不清这是她自己的情绪还是前身遗留在身体深处的意识,“没有时钟,我只能靠肚子的饥饿程度来判断时间,饿是一个小时,很饿是两个小时,饿得胃痛是三个小时,眼前发黑是四个小时......”

“心情好了打我,心情不好也打我,他吃剩下的饭菜有三口的话,便是我最高兴的时候,因为终于能吃饱了,可惜这样的高兴在记忆中加起来也没有两次。”许清芜哽咽地道,身体因为悲伤与愤怒而止不住地颤抖,双手发麻,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中年女性已将房间检查完毕,心中沉甸甸的,确实如许清芜所说的一样,这里不存在时钟、镜子一类的物什,但是这证明不了什么,只靠一面之词,无法指控男人实施了虐待行为。

果然,男人马上开口辩解道:“小芜啊,是继父对不住你,没钱给你买那些东西,以后希望你能靠自己的能力过上更好的生活,我知道你怨我没本事,可也不能这样诬陷我啊?如果我真的虐待你的话,哪里会让你懂得这许多的道理?这位老师,你说我们家小芜的演讲能力是不是挺棒的?不瞒你说,都是我培养出来的,哈哈。”

见男人在这种气氛下还能笑得出声,许清芜的一颗心就像是坠下了无底深渊,看不到任何光亮。

一定有什么东西能够证明那个人渣犯过的罪行,一定有的,许清芜蹲下身子,双手抱紧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痛苦不堪,啊!给我想起来啊!到底是什么!分明存在着的东西!

混乱的大脑中闪过她醒来时赤/裸身体画面,那么多的青紫,原身一定有吐血的经历,为什么她所看到的衣服上却没有任何血迹?洗掉了?不可能,房间里连清洁物品都没有,根本不可能将污迹彻底清除。

带血的衣服,只要找到了那件带血的衣服,就能证明男人曾经虐待过她!

许清芜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她想到了!

抹掉嘴边因为气急攻心而流出的血,许清芜指着属于她的那个墙角,肯定地道:“下面埋了一件血衣,足以证明他曾疯狂地殴打过我。”

男人眼中露出一丝慌乱,色厉内荏地喊道:“够了!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已经耽误老师够多的时间了!其他孩子还在等着老师去接他们,收起你的任性/吧!”

中年女性心中一动,她今天要接的孩子还有几十个,再在这里耽误下去,天黑都干不完。

将摇摇欲坠的许清芜一把抱起,中年女性迈步朝门口走去,在快要走出大门时,突然停了下来,快步走回到墙角处,拿出一个枪状的金属物品,对着墙角画了个圆。

虽然没有直接触碰到地板,但地板就像被锋利无比的金属切割过一般,切口整齐。

被打了一记回马枪的男人搓了搓手,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走来走去停不下来,嘴里不住说着:“造孽哦,这下房东非得赶我走不可,哪来的钱赔给他啊,老师你......”

看着中年女性手上拿着的血衣,男人的话音戛然而止,额上的冷汗顺着脖子的弧度流进衣领里,“这,这是什么?是原来的人藏在这的吗?”

头痛欲裂的许清芜勉强睁开眼睛,扯了扯嘴角,对着中年女性弯下头,说了句“请老师帮我做主......”后便彻底晕了过去。

许清芜做了个梦,梦里的她好像真的成了那个被母亲与哥哥抛弃,被继父虐待的小女孩,日复一日的绝望与痛苦让她精神恍惚,如同行尸走肉般,不知生为何意,但母亲离开时的嘱咐一直萦绕在耳边,“别出声!别让他知道你会说话,知道了吗?好好活下去,等我们来接你!”

她很听话地一直等着,缩在那个只属于她的角落里,假装自己隔离开了悲伤与痛苦,直到那天,因为打翻了一个罐头,暴怒的男人发疯般对着她拳打脚踢,毫无保留,就好像她是一个破旧的沙袋一般。

最爱的衣服上浸透了血迹,她的视线一片模糊,心想这回她总算是要死了吧,只是就这样死去真是不甘心,总得让那个男人付出些代价!提起最后一丝力气的她拼命冥想出将血衣藏在墙角下的画面,在感受到身体一凉后,她笑了,只是却再也没能抹掉眼角边的泪了。

脸上传来一阵轻柔的擦拭感,许清芜睁开通红的眼睛,第一句话问的就是:“那个男人呢?”

中年女性伸手将她眉间的褶皱抹平,拍拍她的手臂,安慰道:“放心,我已经将你陈述的事实随着血衣一起转交给了警方,他将受到最严厉的制裁,不是死刑就是无期徒刑。”

许清芜松了口气,有些失神地看着天花板,她刚刚算不算与小女孩的精神融合了?小女孩如果没死的话,她这样做岂不是玄幻小说里说的“夺舍”?想到小女孩最后失去意识的画面,许清芜摇了摇头,她知道死亡的滋味,小女孩是死掉了没错。

心中的负疚感去了大半,许清芜左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问道:“这里是医院吗?”

中年女性摇了摇头,示意许清芜转过头看向窗外,介绍道:“这里是德天学校的医务室,我是你的班主任,白菀亭。”

窗外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与草坪,穿着同一制式服装的孩子们或三两成群说说笑笑,或十几人在一起游戏吵闹,看得许清芜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她的童年记忆中只有学不完的补习班和父亲严厉的武学教导,似这般无忧无虑地玩耍却是少有。

白菀亭轻笑一声,抬了抬眉,问道:“羡慕?”

见许清芜抿了抿嘴,白菀亭帮她掖好被子,站起身,神色淡淡地道:“也就开心这两天了,等正式开学,就见不到这景象了。”

说完,她招手让医生对许清芜进行复查,自己则转身走了。

不明其意的许清芜眼中露出一抹疑惑,难道课程十分难学?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从基础课程教起的,她还有许多字都认不得,汉文经过不断的变化后,实在是难以“有边读边,无边认中间”了。

在医生确认过她的身体除了营养不良之外没有其他问题了后,许清芜依靠着放在床边的资料袋上的地址找到了自己的宿舍。

砖红色外墙的小别墅规整地排列在高大的树木中间,紫藤兰倒吊着,落了满地的花瓣,许清芜漫步在小道上,心情格外的惬意,这就是传说中的苦尽甘来吧?

可惜在她心情极好地想要打开宿舍大门时,一道尖利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我不要跟乞丐一起住!帮我换房!”

第3章 无事招祸

许清芜心中好奇,转过头看了看身后,一名俏脸泛红的女孩怒视着她,而她身边的高大男子正弓着腰低声劝解着。

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周围,许清芜才后知后觉对方那句“乞丐”指的是她,低头看了眼身上廉价的红裙子,许清芜耸了耸肩,爱换不换,她还不想跟势利眼住一起呢,不打算搭理那人,许清芜转过身准备踏进别墅大门。

“呀!我说你呢!臭乞丐!给我滚出学校!”一股大力突然袭向许清芜的肩膀,将她往前一推,失去平衡的身体顿时跌倒在地,手掌与膝盖处均火辣辣地疼,想来是磨破皮了。

操!是个人都能欺负她了不成?许清芜在心里憋了许多天的邪火烧了起来,猛地撑着地面站起身,朝着女孩扑去,对着她的腹部来了记右勾拳。

看着女孩微弓的身体,许清芜撇了撇嘴,她现在的力量还是太小了,要在以往,这一拳足以将女孩的内脏震碎,不过正好她也没有要女孩命的打算。

从疼痛中回过神的女孩愤恨地尖叫了一声,扑上去与许清芜扭打成一团。

高大男子看着这最原始的小孩子打架的场景,一时间竟愣住了,等女孩发出几声痛呼后,反应过来的他心中一紧,伸手将两人拉开,随便挥了挥手,便将许清芜像扔破袋子一样扔出了三米远。

又是这种无力感,许清芜闭上眼,体会这种深入骨髓的绝望。

被许清芜放在一边的档案袋受到她的冲击,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还好地面上没有水,不然许清芜的新校服就遭殃了。

就在女孩扬了扬拳头放出狠话之际,高大男子弯腰从许清芜那堆散落的东西里拿出一张卡片,递到女孩面前,示意她看。

“张林嗣?!”女孩像是见鬼般拉长声音叫道,重新投向许清芜的目光中有着明显的幸灾乐祸。

“走了,看来不用我亲自动手,某个乞丐也会死得很惨了,哈哈哈哈!”女孩从高大男子的怀中拿过档案袋,大笑着走进了别墅中。

将视线从女孩消失不见的背影上收回,许清芜低头看了看手上那张写了“张林嗣”这三个字的卡片,有些莫名地摇了摇头,这种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感觉,真是操蛋得很啊,不过她刚才还是太冲动了,要知道她现在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贫苦孤儿而已,对方完全有一百种弄死她的办法。

在她变得强大前,她的所有愤怒、悲伤、憎恨都是无用的。

不过不管怎样,起码目前的危机是解除了,许清芜叹了口气,站起身,拍拍屁股,转身走进别墅里,因为不想遇到女孩,她径直上楼走进了属于她的房间里。

淡粉色的墙壁,简单的一床一桌一椅,让这些天来精神紧绷的许清芜放松了心情,洗了个热水澡后便蜷缩在了柔软的床上,沉沉睡去。

等她一觉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她弯着身子下楼,想要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暖黄色的灯光掩盖不了从厨房里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许清芜一看就知道她的舍友们没有煮饭的习惯,不过也许是现在的食物已经不用煮了呢?许清芜脑洞大开,想起上辈子科学家们说过的,在未来只需要吃一粒药丸便能让人得到一整天所需要的能量,虽说她继父的食物让她有些幻灭,但也许那是因为他生活在底层?

扫视了几圈空荡荡的厨房后,许清芜将目光放在角落的一台方形机器上,这台机器长得跟饮水机很像,一左一右两个开关,不过上面的标识却不是火焰与雪花,而是波浪线与圆形。

好奇的许清芜尝试着打开了那个画有圆形的开关,一颗圆形的物体蓦地掉落下来,被眼疾手快的许清芜伸手在半空中抓住。

看着安静地平躺在自己手心中的白色圆球状物体,许清芜十分有勇气地一口咽下,圆球入口即化,像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入胃中,而后在胃中膨胀开来,让她体会到了来到这里后就没有体会过的饱腹感。

摸了摸瞬间鼓起来的肚子,许清芜有些遗憾地看着那个波浪形的图案,这个想必是液体吧,可惜她现在吃撑了,只能下次再来感受液体的滋味了。

回到房间中的许清芜开始洗漱整理,当她穿上校服站在镜子前时,才终于开始仔细打量起自己的长相来。

稀疏且发黄的头发软趴趴地贴在头皮上,皮肤因为长年不见光,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凹陷的两颊让她的一双杏核眼显得格外的大,小巧的鼻子倒是挺直,单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给她柔弱的外表上平添了几分倔强的气质。

跟上辈子的长相不大一样,许清芜心下略有点失落,看我不是我,这就是所谓的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拍了拍两颊,让自己振作起来,许清芜拿起资料袋,走出房门,一会就要举办开学典礼了,她早点过去还能顺便逛逛校园。

观赏完校园的风景,听完冗长无趣的演讲,许清芜跟在大部队后走进教室,找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喂喂,我们老大的位置也是你能坐的?给我滚!”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孩大步踏到许清芜座位旁,气势汹汹地吼道。

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争个高低,许清芜十分听话地起身,在附近的空位上坐下。

不一会,一道身影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直接在许清芜之前的位置上坐下,嘴里骂骂咧咧地道:“狗屁一帮一,学校里的那帮老家伙们真会想,清名落他们头上了,罪我们来受,操!”

尖嘴猴腮男不住地点着头,跟着骂道:“便宜那些穷酸老鼠了!不过......”他眼珠转了转,压低声音道:“以大少的本事,老鼠们还不得要多乖就多乖啊,如果遇到那不服气的,捏死一两个也算不得什么。”

许清芜皱了皱眉,她听懂了个大概,对于尖嘴猴腮男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心态很是厌恶,不过才10岁而已,就已经如此残暴,可想而知等他成人,多少无辜的人会遭殃。

也许是感受到了许清芜的眼神,尖嘴猴腮男一把揪起许清芜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她,口里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她的脸上了,“看什么看,贱坯子!再看把你的眼睛挖掉!”

“停——”那个所谓的大少突然直起身,从许清芜的桌上拿起一张卡片,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悠悠地道:“这位可是我的帮扶对象,侯梓你可轻着点。”

看着男孩眼中闪动着的看猎物般的眼神,许清芜不惧反笑,勾起嘴角,原来这就是那位“张林嗣”!

小小的风波因为白菀亭的到来而结束,在白菀亭详细的讲解下,许清芜才搞明白原来每个人的资料袋里都有这么一张写了另外一个名字的卡片,名字的主人将是他们在学校期间最亲密无间的伙伴,奖励共享,惩罚同受。

然后白菀亭又提到学校配对的原则是一富一穷,因此很容易出现富学生欺负穷学生的情况,说到这里时,她的眼神还特别在张林嗣身上多停留了一会,让许清芜忍不住在心中猜测张林嗣是属于特别有钱还是特别能欺负人那种,也有可能两者都是。

如果真的出现了那种情况,被压迫的学生可以大胆地告诉学校,学校会保护他们的权益。这一番话说得下面的穷学生使劲鼓掌,而那些养尊处优的少爷千金们则兴致缺缺地碰了碰手掌。

许清芜深知财阀的力量是巨大的,所以对于白菀亭的话不置可否,学校也许能够保护那些打小报告的人一时,但是能保护他们一世吗?

所以她暗暗看了张林嗣一眼,祈祷他不是太变态,只要不是要她的命,她都忍了!

下课后,正准备回宿舍的许清芜抬头看着挡在她面前的张林嗣,抿了抿嘴,小声地问道:“张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说完后,她一边在心里鄙视自己装可怜,一边又盼望着张林嗣能看到她如此可怜的份上赶紧离开。

“跟我去个地方。”张林嗣丢下这句话后便转身大步走了,看上去完全不担心许清芜不跟上来。

许清芜神色变换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后,还是小跑着追了上去,一个10岁的小男孩而已,她还怕了不成?!

张林嗣这一走就直接走进了一幢别墅里,许清芜站在门外,心中有些打鼓,一个女孩子独身进入男生的宿舍总归感觉怪怪的,哪怕现在的他们都只有10岁而已。

抬眼看到远处回过头来看她的张林嗣那张写满不耐烦的脸,许清芜握着拳头给自己打了打气,头也不回地大步迈进别墅中。

屁股陷入柔软的沙发中,许清芜打量了一圈明显比她宿舍装饰豪华的房子,没话找话地问远处正在翻箱倒柜找东西的张林嗣,“你一个人住这里啊?”

张林嗣顿了顿,心不在焉地回了句“是”后,从一个盒子里拿出几支透明的试管,转身走到许清芜面前,伸出手,命令道:“喝掉!”

第4章 疑惑得解

不知名的液体在玻璃试管中摇曳,看得许清芜心中一沉,好戏上场了么。

“不要逼我动手,你懂的。”张林嗣此刻的表情显得冷酷无比,看向许清芜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蝼蚁。

“里面的东西是好是坏?”许清芜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余光却在瞟着地上散落的一个工具箱,那里面的东西随便落一样到她的手里,她都能保证给张林嗣带来致命伤。

张林嗣不耐烦地打开一个试管,站到许清芜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冷声道:“好的。”

被迫抬着下巴的许清芜挣了挣,却被张林嗣用更大的力量胁迫住,捏得她的下巴生疼,仿佛要脱臼般。她就不明白了,一个10岁的少年,怎么就能拥有成人的力量,看来她低估这个清秀的男孩了,要真动起手来,她将处于绝对的弱势。

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却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许清芜暗自庆幸,看来张林嗣还没到丧尽天良的地步,只是吓唬她罢了。

正这样想着时,全身的肌肉突然间像是被人在一瞬间撕裂开来一般,火辣辣的疼,让很能忍受疼痛的许清芜都有些受不了,呻|吟声从紧咬的牙关中泄出。

“撑着,越久越好。”张林嗣略带冷意的声音响起,许清芜看着他坐在沙发上那副悠闲的样子,简直想打人。

然而别说打人了,就连自己的意识,许清芜都开始无法控制起来,仿佛身体已经被别人侵占,而她能做的只有承受这痛苦而已。

无力地向后瘫倒在沙发上,许清芜蜷成一团,一心一意抵抗起这遍布全身的痛感来。

正当被汗水浸湿的她适应了这痛感后,刺骨的疼痛中却又忽然冒出蚁噬般的涨痒感,痛感可忍,然而这无处缓解的痒感着实逼疯了她,如果她现在有力气的话,说不定会把身上的骨头一根一根拆下来抓挠。

看着许清芜牙关紧闭就是不喊闹的表现,张林嗣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慢悠悠地拿起刚倒好的红酒在嘴边抿了抿。

当许清芜终于熬过那仿佛置身地狱般地折磨,双眼失神地看着天花板大喘气时,张林嗣那张面无表情地脸突然出现在她上方。

下巴被猝不及防地捏住,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许清芜连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便陷入了下一轮疼痛与涨痒的交替中。

这样一瓶接一瓶的,许清芜喝了足有5瓶才停止,倒不是张林嗣大发善心,纯粹是因为没货了而已。

当许清芜从最后一次涨痒感中解脱出来时,发现她正被张林嗣拖着一只脚在地面上滑行。

动了动恢复知觉的手指,许清芜握指呈拳,猛地挺直腰,挥拳朝着张林嗣打去。

拳头如预想般被抓住,许清芜冷笑一声,双腿弹起,呈剪字形踢向张林嗣的裆部,同时空出的那只手戳向他的双眼。

此招用来对付一个区区10岁的孩童着实是有些阴损了,但是许清芜很清楚,张林嗣绝非一个普通的10岁孩童,他所拥有的力量与心机堪比成人。

果然,张林嗣面对这突然的袭击,连眼皮都没抬,抓着许清芜的那只手下压挡住“撩阴腿”,另一只手则反守为攻,将许清芜的手往她身后一扭,再一个抬腿,便将被吃得死死的许清芜踢翻在地。

虽然结局并未出乎意料,但心中某些猜测得到证实的许清芜抬起下巴,眼神中射出精光,看着张林嗣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舔了舔嘴唇,意味深长地道:“你给我喝的东西让我的力量增加了百分之三百,那东西肯定不便宜,你想干什么?”

张林嗣讽刺的勾了勾嘴角,蹲下身子,伸手捏住许清芜的小脸,毫不掩饰眼神中的冰冷,漠然道:“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你想干什么,如果你敢拖我后腿的话,就不要怪我无情,我能给你一切,自然也能收回来。”

说完,不等许清芜回神,张林嗣转过身,只丢下一句淡淡的“跟上来”便朝前走了。

许清芜单手撑地,利落地跳起,她能感受到现在身体中澎湃的力量,虽然仍然不能理解张林嗣的话语,但是对于这个10岁的男孩,她此刻心中剩下的只有浓浓的忌惮,既然反抗不了,就走一步看一步,她一向奉行“车到山前必有路”的信念。

当许清芜拖着一条瘸了的腿,带着满身的青紫走过小道回到宿舍后,一则爆炸性的消息顿时传遍了整个年级:张家的那个修罗开学第一天就把自己的伙伴打掉了半条命!

校方马上派代表前往许清芜处了解情况,在声明了几次学校会保护她之后,见她还是矢口否认张林嗣虐待她,校方代表扔下个复杂的眼神后便离开了。

浑然不知外界已将她形容成一个被恶棍欺负的幼女,许清芜窝在房间中,拿出张林嗣给她的药瓶,小心翼翼地在伤口上抹匀了,在脑中回味了一会刚才的对战后,心满意足的在床上躺平了,这样的生活,倒是有点她刚进军校那会的感觉了。

第二天上课时,许清芜脸上的伤便好透了,这让她有些惊喜,盘算着要不要从张林嗣那里要一些过来备着,作为习武之人,身上不备点药膏都不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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