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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仙君他只想谈恋爱/更在瑶台十二层》作者:红豆小鱼
简介:
人间正道假清冷X穷比话唠真妖精 (钓系X我要上钩)
谢寒玉下凡历劫,成了怀仙门的大师兄,年少成名,人人都说他是专修无情道的天才。
殊不知,看似冷漠无情的天才早就算到自己有一情劫,并暗自期许了十几年。无情,其实他满脑子就想着谈恋爱。
盼啊盼,终于盼到了。谁料那情劫居然是个男人,还是个杀人如麻无恶不作,被囚禁了七百年的妖精。
事先他下凡历劫的时候也没人说啊!
感受到世间险恶的谢寒玉决定以身入局,等那妖精对自己爱的死去活来,他再假意来个一刀两断,借此机会让人改邪归正,带着妖精一起飞升。
但是天长日久,谢寒玉发现传说中无恶不作的妖精好像是个一穷二白的话唠。弱柳扶风,甚至连御剑都不会,只知道天天缠着自己双修。
这,他只能,半推半就了。
江潮被关了七百年,出来时发现自己的逆鳞不见了,他寻了好久,在那个一身正气的少年身上,本想着演戏把逆鳞夺回来,谁料逆鳞没回来,反而把心也献出去了。
原来他这个破烂人也有人爱,有人为自己平反。
后来,话本子都说,
人间正道的仙君和人人喊打的妖精在一起了,那些人便问:
“谢寒玉,你要反了天吗?”
“我只相信人定胜天。”
小剧场:
1.谢寒玉规规矩矩(bushi)睡在床上。
江潮:他在邀请我同床共枕!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谢寒玉不说话。
江潮:他同意了!沉默就是默认啊!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2.江潮懒洋洋的拥住他的仙君,大庭广众,哄道,“郎君,话本中我们都三年抱俩了。”
清冷仙君闷闷道,“先成亲。”
PS:
1. 无生子哈,纯纯口嗨。
2. 谢受江攻,不要站反了哦。
3.原名《更在瑶台十二层》见封面。
内容标签: 强强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相爱相杀 正剧
主角视角:谢寒玉 江潮(明朝) 配角:正的发邪 精心养娃 结婚坐主桌 疯的一批 跳来跳去
一句话简介:绿茶爬床攻X清冷钓系受
立意:月缺不改光,剑折不改刚。
第1章 采玉歌(一)
弘化十七年仲春。
鹿台山怀仙门大殿。
身着白衫的少年身姿如松,笔挺的站在大殿中央,“师父喊寒玉前来,所谓何事?”
“你可听说最近采玉歌一事?”玉溪真人生的一副平平无奇的模样,只是浑身气质卓然,仙风道骨,平日弟子们最怕的也是他。
“不知。”谢寒玉垂眸,骨节分明的手抱拳向玉溪真人行了个礼。素白色的衣衫规整的贴在身上,一柄周身冰蓝的长剑背在身后,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冷意。
“去岁季秋,洪城西山万寿山的锁龙井,六条锁链,却突然断了两条。而今蓝溪河两岸传唱开的采玉歌中也出现了蛟龙。为师担心这里面或许有什么联系,寒玉,这几日你就下山,去探查一番。”
“寒玉领命。”
“锁龙井事关重大,传言里面锁着的是700年前滥杀无辜犯下重罪的恶龙,被琼玉仙君亲自囚在里面的。如今天界不知是否知晓此事,但还是小心的好。寒玉,此行你便独自前去,万不可泄露了天机。”
玉溪真人将一丝剑气注入到谢寒玉眉间,“此剑气必要时可护你一命,务必小心。”
“谢谢师傅,寒玉告退。”谢寒玉踏出大殿,看见应忔从偏门走过来。
应忔算是他的师弟,性子好动,平日里最喜欢偷溜下山喝酒,被谢寒玉抓到过多次,常看见他就躲。
只是现下是躲不掉的了。
应忔只能端起胳膊恭恭敬敬的鞠躬,“大师兄。”
“嗯。”谢寒玉没多说,微微颔首就离开了。
应忔看着他飘逸的衣摆,心里舒了口气,大师兄长的确实好看,天赋过人,这身量也是一等一的好,只是这气势未免太吓人了些。
谢寒玉自然不知道应忔在背后念叨什么,他回了沧溟山,收拾了几件衣服放进储物袋,扫视了一圈,最终还是把那串玉铃铛拿了起来,沉默了片刻,挂在腰间。
玉铃的声音清脆,谢寒玉不动声色的浅勾了一下唇角,御剑下了山。
谢寒玉御剑了几日,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他皱眉看着被打湿的衣袖,心生烦闷,落地准备找个客栈歇一晚上。
旁边簪了枝粉嫩色芍药的姑娘看见他红了脸,忙从屋里拿了把油纸伞递给谢寒玉。
“雨大了,公子要不要进来避避?”
“多谢姑娘,就不麻烦了,敢问附近的客栈朝哪个方向走?”
谢寒玉暗自催动灵力弄干衣服,只是他不喜欢沾了水的衣服,心里只想找个客栈换一件。
“前面有条河,过了河,才有一家,我们这叶潭镇地方小,平日里来往走动的人也不多,客栈也就那一家。公子快去吧。”
“多谢,还请收下。”谢寒玉从锦囊里掏出来一锭银子递给她,“算是寒玉的谢礼。”
姑娘还想说什么,却见人已经过了前面的药铺,走的远了,只好在檐下又望了许久,眉目含情,见人上了船,才恋恋不舍的回房。
叶潭镇向西便是蓝口镇,中间只隔了一条蓝溪河。
叶潭镇民风淳朴,正值春日,街上的小摊贩们都出来了,熙熙攘攘的热闹着。偏刚又落了雨,小贩们都挤着跑回家去。几个着黑灰色粗布衣料的青年在蓝溪河口前逗留,眺望着河中的船夫。
“哎,过河去。”
披着蓑衣的老船夫划桨靠了岸,谢寒玉和他们几个一齐儿的上了船。
谢寒玉站在船头,他撑着素色的油纸伞站在船头,烟雨朦胧中身姿更加清绝。
“唉,可以捎我们一程吗?”船夫听到岸边岸边一位道人和青衣小童,大约有一尺多高,面色发黑,冲着他喊道。
船夫又回头看了一眼木船,便摇了摇头,“两位,船已经满了。”
偏偏两人仿佛没听到似的,一直沿着岸边跑,雨水打湿的衣衫粘在他们身上,两个人仿佛不知疲劳,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那几个穿着黑灰色粗糙布料的青年面露不忍,一个年龄看起来稍微偏大点的男子说道,“这春日又下了雨,他们跑在这,怕是要着凉。”
“船夫,要不带他们一程吧,挤一挤。”
沈南在叶潭镇种了几亩地,正值春日,他们几个兄弟在田间播种,恰巧就遇上了这雨,船价比平时要贵几文钱,多带两个人,或许能省下点银子将来留着娶媳妇用。
“对呀,要不挤一挤吧!”
谢寒玉没应他们的话,几个人以为他应该是同意了,船夫便把船靠了岸,那两名浑身湿透了的道人和小童便跳上了船。
那两人上了船,把一个大包袱扔在那里以后,也不说话,就直勾勾的盯着沈南和谢寒玉。沈南被那眼神看的发怵,结结巴巴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你愿意替我保管这个包袱吗?”
小童答到,“我家主人说了,要把包袱寄在这里一段时间,莫动,以后他会再来取的。”
谢寒玉听着小童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那道人安安然站在一旁,穿的是一身玄色棉麻布料,腰间却挂着一枚白色玉佩,除此以外,倒也看不出其他异样。
沈南慢慢的蹲下身子,手指刚碰到包袱,身子就被一下弹出去,落在河里,激起漫天的水花,他熟知水性,只是呛了几口,整个人浮在水面上。
“你有病呀。”
“碰了包袱,可是要死人的。”
小童一下变得凶恶起来,眼眸中泛着红光,直勾勾的盯着沈南,沈南忽然觉得自己喘不上气。
他用手使劲扒拉着自己的脖子,可脖子上却空空如也,他脸色逐渐变得涨红,在水里扑腾起来,水花溅到谢寒玉的身上。
“救,救我。”
跟沈南一起过来的几个男子推攘着小童,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压根近不了小童的身,开始冲着道人大喊。
“喂,你谁呀,也不管管,这小孩是你带过来的吧?”
谢寒玉看着自己身上浸湿的一小片布料,眸色一深,霜寒随之出鞘,指节分明的手握住剑柄,朝向沈南,轻轻上挑,沈南瞬间感觉脖子上的禁锢解了。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正要对着谢寒玉叩拜,才突然想起自己还在水里,一个扑棱,头栽到里面,又大口大口喝了几口河水。
“自己上来。”
谢寒玉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霜寒,沈南立刻拽住剑,手脚并用爬了上来,直接瘫到船上,仰面朝天,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沈南的脖颈处慢慢出现树状条纹,他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老船夫瞧见,开始大声尖叫,“他,他的皮——”
谢寒玉听见他的声音,顺着船夫指的方向,向沈南的颈处瞧了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别动。”
沈南立刻安静的躺在那,一动不动,像是一根干枯的木头,连眼睛也不敢眨,就这样看着天上的雨落到自己眼里,正在心里怒骂自己运气怎么这么背,摊上这个鬼事情,就突然被一柄落在自己头上的油纸伞惊到了。
他再抬头看去,谢寒玉原本撑伞的手现在空荡荡,伞柄正好落在他身侧,遮住了那细密的雨丝,他真心实意的动了动嘴唇,“多谢仙君。”
“解药拿来。”谢寒玉看着道人和小童,一瞬间,剑光闪现,直逼道人的脖颈。
这道人和小童是民间传说中的解袱鬼,素日里会背着包袱寻找路人帮忙照看,并千叮万嘱不可触碰包袱,偏偏有些路人不信邪,好奇心正盛,一旦碰了这包袱,就会中了他们的计谋,活人的生气便会被吸走。
沈南表面被他救了下来,其实解袱鬼的怨气已经侵入到沈南体内,如果没有解药,三日之内必会干枯而死。
道人注意到他的目光,冲着他一笑,面色显得和蔼可亲,手一抬,一个圆溜溜的东西被丢了过来。
下一秒,道人便和小童一起消失的看不见踪影,那被留下的包袱便丢在船上,沈南几个人正纳闷儿,被吓得不知所措。
谢寒玉抬眼看了那粒药丸,把他直接丢给沈南。沈南感觉一枚药丸直接砸到了自己脸上,他听到了一句,“吃了。”
他三口并两口的连忙把药丸吞进嘴里,张开口淋着雨水润了润喉咙,这才舒坦了些,“多谢仙君。”
“这包袱,要要,要丢在这儿吗?”
船夫把浆丢到一旁,求助的眼神看向谢寒玉。在淡烟疏柳的天色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清冷,仙姿佚貌。
谢寒玉盯着那黑灰色的包袱,还在滴着水,上面沾了几个泥手印,眼中露出嫌弃,向后面悄无声息的退了一步,看了眼远处迷蒙的山色洗了下眼睛,腰间的玉铃轻轻晃动了一下。
众人只听到那玉铃响了一声,他们便清醒了双眸,船上的包袱也已经消失不见。
“仙,仙君,——”老船夫也对着谢寒玉大喊,直接扑下身子,头直直的扣地,像是个纸人,腰部格外灵活,“谢仙君救命之恩啊。”
谢寒玉抬了抬手指,老船夫的身子直起来,他面色绷紧,没有人注意到,谢寒玉身上的铃铛轻轻晃动了一下,“不用谢我,我没做什么。”
老船夫也不好说话,连忙拿起船桨,动作卖力,沈南也连忙从船板上爬起来,一脸恭敬地站在谢寒玉身后,给他撑伞,“仙,仙君,你你还收徒弟吗?你看我资质怎么样,我也想斩妖除魔。”
谢寒玉看着他,后面几个人也瞬间把脸转过来,全都用一双渴望的大眼睛看着他,包括一把年纪的船夫。
“仙君,别看我现在不行,我可以跟着您好好练的。”沈南撩起衣袖,露出平日里干农活养成的肌肉,“我一个人,无父无母,是修仙的好苗子呀。”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民间传闻能飞升成仙尽是身世凄苦,意志坚定之人,怀仙门很长一段时间在招生的时候遇到的都是一些孤儿。
“我不收徒。怀仙门三月后会举办今年的招生大赛,你们可以去试试。”谢寒玉看他根骨不错,也可能是因为缘分,素日里遇到这种事情他是从来不会管的,今日倒是多说了两句话。
“谢谢仙君,敢问仙君大名,我们也有回报之日。”沈南激动得浑身在颤,早就忘了刚才惊险的一幕。
“怀仙门谢寒玉。”
话起话落间,他们已经过了河,只是天色渐晚,细雨仍下个不停,空气中弥漫着早春嫩芽的清香。
谢寒玉拿了一锭银子给老船夫,趁几人不注意,便下了船,之前那位姑娘说的没错,这里只有一家客栈名唤来花间宿,黑灰色的砖瓦映衬着白色的墙面。
谢寒玉走进去,店小二直接迎上来,“一间上房。”
“好勒,客官,您来的可真是巧,这是我们最后一间上房了。您这边请,这边请。”小二甩着手上的白色汗巾,带着谢寒玉上了2楼。
“哎,请问一间上房要几两银子?”
一个压的很低的声音传入到谢寒玉的耳间,他从中听出来一种羞耻,却仍莫名带着一种吸引力。
第2章 采玉歌(二)
谢寒玉回头看了一眼,一个穿着海棠红银丝暗纹团花长袍的年轻男子站在店铺门口,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门框上,泛着淡淡的青筋,头发还湿湿的向下滴着水,眼珠很黑,眉目中却透着慵懒,修长笔挺的身姿映在雨幕中,整个人像是某家玩世不恭偷跑出来的公子哥。
“这位客官,是要住店?”
“当然,不然在外露宿,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吗?”江潮听着小二的话,眉眼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小店上房已经没了,怕是要委屈您,现在只剩下通铺了。”小二一甩汗巾擦了擦汗,“客官请。”
江潮面色一僵,怀疑自己的耳朵,小二以为他是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客官,我们现在只剩下通铺了,要是您不嫌弃的话,一晚上也才三十文钱。”
“通铺?”谢寒玉站在台阶上,看到江潮的手硬生生把那木门框抠出来一个手印,“我出高倍价,给我换个上房出来。”
“唉,这位客官,我们这上房是真的没了,小店小本生意,咱主打一个诚信,换,换也换不了呀。”
小二伸出手挠了挠后脑勺,伸出手在灰色的布料身上拍了拍,“那个啥您要是不乐意的话,咱后堂还有个杂物间,官方客官如果不嫌弃,小的这就跟掌柜的说一声,您先暂且在那儿休息一晚。”
江潮咬了咬后槽牙,又看了一眼外面的雨,狠狠的瞪了一眼天,最终决定遵从这样的安排,“杂物间一晚要多少钱?”
“这杂物间平日里也没人睡,两十文钱一晚。”江潮看着店小二期盼的眼神,以及那双摩挲了无数遍的手,抿了一下嘴唇,掏出来两十文钱丢给他,“一个晚上。”
“好嘞,客官这边请啊,有什么要点的吗,小的这就给你上。”
江潮的手摸着自己空瘪瘪的钱袋子,装作一副无牵无挂冷漠的样子,“不用了,你先下去吧。”
“客官早点休息。”小二一路小跑退了几步,向青石板上呸了一口,“装什么有钱人呢,瞧这穿的人模狗样,实际上连二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江潮死死的盯着小二的背影,面色僵硬,要不是他现在一下子落魄了,他早就出钱把这家店盘下来,看不起谁呢,他好歹是一条龙,懂吗?一个凡人居然看不起一条龙,一条真龙。
目睹了一切的谢寒玉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随机推开天子一号房的门,虽然是乡野之地,但好歹窗明几净,一旁的香炉里还点着香,味道有些冲鼻,谢寒玉抬手便把香炉灭了,这香闻的人难受。
旁边是一张床,看上去铺的布料有些粗糙,谢寒玉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身新的衣服,扑在上面,这才勉强躺在上面。
收拾完了,他不禁想起了那个去住杂物间的青年,又抬眼看向自己的储物袋,银钱这方面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担心,只是那名青年身上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如果真是大户人家的富贵公子,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怀仙门大弟子惦记的江潮嘴巴里叼着根空草杆,躺在硬木板铺就的床上,是憋屈了点,偏偏那纸糊的窗户还漏风,他一条龙怎么能受这种委屈?
但那两十文钱都付了,要不是他刚从锁龙井里出来,身上的逆鳞不知道被那什么劳神子仙君给丢在哪里了,内力受限,必须要去找他的逆鳞,偏偏能给他做主的人也不在,他堂堂真龙,怎么会在意这两文钱?
七百年前,他被关到锁龙井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逆鳞不见了,可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却根本不记得。
一向和善友好却又带着调皮的师父被天君说坏了规矩,可他们偏偏都没有去过瑶台银阙,无数的天兵天将将他们师门围了个水泄不通,他只记得自己杀昏了头脑,结果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关在锁龙井里面了。
他师父和一众的师兄师姐呢?他的逆鳞又是在什么时候丢的?
江潮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冥冥中他在这边闻到了自己逆鳞的味道,那个站在木梯上看他的人,身上好像沾染了一点味道。
难道是他抢了自己的逆鳞,可他明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仙子弟,看上去根基很浅的样子,应该连他都打不过,怎么会有自己的逆鳞呢?
谢寒玉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某人口中普普通通,根基很浅的修仙弟子。
春雨滴答了一夜,第二日天刚破晓,谢寒玉就听到了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走到窗边,推开木窗,清晨的寒凉瞬间扑面而来,在一众摊贩中,他只消一眼就望见了昨晚那名男子。
谢寒玉又抬眼看天,晨间的雾气还没有消散,天光照着残余在枝叶上的露水,那棵青松仿佛被抹了膏脂般苍翠,那人还是昨晚的一袭红衣,冷白的肌肤衬的他眼底的青黑愈发明显,看样子昨天晚上是没有睡好。
只是这样的公子哥,倒是起的蛮早,看上去跟他那副不学无术的样子确是不般配。
现在是卯时一刻,江潮打了个哈欠,眼尾还残留着困倦而溢出的泪水,他着实没有睡好,那硬邦邦的木板,还有一床跟铁一样的东西,也能称得上棉被,他从出生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羊脂韭饼,五文钱两个,又薄又脆的酥饼啦,这位公子,来一个吗?”
江潮走在拥攘的街道上,被一名小贩儿拽住了袖口,“客官,尝尝吗?咱们这饼,用的可都是春日新生的韭菜,再配上肥瘦相间的猪肉,再加上一小坨这搅碎的羊脂,别提这滋味了,要不要来两个呀,客官。”
江潮停下了脚步,向旁边那烙的酥脆的薄饼看了两眼,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钱袋,却只摸到空瘪瘪的一片,心因着巨大的落差感而上蹿下跳,只是他一条龙还是要面子的,“这饼太粗糙了,我不喜欢。”
江潮说完立刻加快了速度,直接消失在了小贩儿面前。
叶谭镇里杏树是最多的,恰逢春日,昨夜又下了雨,满树的杏花荡满枝头,花枝下坐了几个穿着鲜嫩颜色衣裙的姑娘,各自抱了满怀的杏花,身前还放着一只木编的篮子,尚且带着露珠的杏花就搁在里边。
“杏花喽,杏花——”
江潮的目光不由得被吸引到上面去,一位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姑娘见他一直紧紧的盯着自己,暗暗娇羞了一会儿,硬生生的把手里的一捧杏花都塞到江潮怀里,拾起篮子里的纸扇,行了个礼,娇滴滴的说道,“萍水相逢,这花儿便赠予公子。”
“谢谢姐姐。”江潮心里没觉得什么不对,他在师门里一直是年龄最小的一个,所有的师兄师姐们都宠着他,遇到什么好玩的好看的也都塞给他,所以他打心眼里儿也就不知道叶谭镇女子以花赠人是表爱慕之意。
江潮诚挚的表示了谢意,“若有来日再次相逢,明朝必结草衔环以报。”
“看来像是个呆子。”旁边着粉衣的女子小声嗤笑道,看着江潮离开的背影,挠了一下刚赠花的女子,“亏得他生了一副好相貌,说起话来文绉绉的,真是个傻的。”
谢寒玉仍站在窗边看着这一出,没想到某个人倒还挺受欢迎,不过那姑娘说的倒也没错,确实是个呆子,白长了一副聪明像。
他心里突然冒出来一点挑逗的意思,走下楼去,跟甩着汗巾的小二对视了一眼,“客官,今日可还住店吗?剩的银子还多着呢?”
这银子便是把这店连同他整个人盘下来都不在话下。小二心里暗自吐槽,也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弟子,这相貌真是一等一的好,还有钱,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投的这个胎了。
“不住,多的银两算是给你修缮上房的。”谢寒玉扔下一句话,接着便面色冷淡的出了门,来到街道上沿着那人离开的方向寻去。
谢寒玉顺着街道,刚才拉扯住江潮的卖羊脂韭饼的小贩同样喊住了他,谢寒玉的目光在那浸着油的薄皮馅饼上逗留了一秒钟,又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今儿可真奇怪,一个个看着富家公子哥,结果都不买,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小贩看着谢寒玉的背影,啧啧两声,开始招呼下一个人。
谢寒玉走过那段带着杏花香的小路,就看到了站在树下的那个男人,他怀里还捧着那一大把的杏花枝,颤巍巍的花儿衬的这个人都乖巧了几分。
只是注意到谢寒玉的目光,江潮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突然透出些楚楚可怜的模样,大步向谢寒玉走来。
“小郎君,要买花吗?”
江潮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了这句话,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染上了刚才那些卖花女的脓腔软语,微微上扬的尾调,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1)小郎君,这可是天时地利人和啊?”江潮轻佻的声音念出这句诗。
谢寒玉腰间的玉铃开始晃动,江潮的目光被吸引过去,这玉铃的颜色,像是翠羽苍玉,清透异常,看起来像是个有钱人。
江潮不由得凑近了些,突然胸口处传来异样,他总感觉冥冥中有一股吸引,他有些疑惑,又抬眸看向谢寒玉,落入到他那一双芒寒色正的眼眸中,又觉得心口的动静变得更大,是他的逆鳞,然后他的逆鳞真的在这个人身上,又怎么会在这个人身上?
江潮一个踉跄,脚步不稳,便扑倒在谢寒玉的身上。
第3章 采玉歌(三)
那抖动的杏花枝在他的慌乱中颤动,一朵娇嫩的正含苞欲放的杏花恰巧卡在了谢寒玉的耳畔,他的鼻间满是那股夹杂着寒气的花香。
谢寒玉向后退了一小步,江潮本搭在他腰间的手松了下来,他一个踉跄就坐在了地上。
江潮瞪着那双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谢寒玉,他,他他,他应该是故意的吧。
应该是吧。
他看着谢寒玉略带嫌弃的眼神对着自己的衣摆,江潮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不就是衣服上粘了那么一丢丢的泥吗?
他衣服上还沾了花香呢,还沾了这春日的细雨呢,润物细无声,不知道吗?有什么好嫌弃的?
他堂堂正正一条龙,居然被人嫌弃了。
江潮难以置信,手里还抱着那杏花枝,好,好得很,现在他不买也是买,买也是买,他要开始强买强卖了。
“我这杏花枝可是无价的,说吧,要怎么赔?”江潮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然后满脸心疼的看着手里的花枝,理直气壮的对着谢寒玉说。
谢寒玉听着他蛮不讲理的话,不想搭理人,偏偏这个人还死缠烂打的跟在他身后,晨起时那一抹微微微弱的欣赏算是彻底消失粉碎了。
他干脆丢了一锭银子过去,接着在江潮震惊,写满了“你真要啊”的表情中把那一大把的杏花枝从他怀里拿了出来,然后当着江潮的面走了!!!
他走了!
他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
江潮暗自站在原地自我攻略了一会儿,决心收下这锭银子,如果忽略他早就藏起来银子的手,这场攻略倒是还勉勉强强有两分可信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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