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迷心窍
作者:癫婆
简介:
傲娇美人少爷攻*见钱眼开小厮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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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谨禾*金玉
金玉很早就懂得了在这乱世里银子的贵重,战场上尸横遍野的都是穷百姓,吃人血馒头发战争横财的人反而锦衣玉食长命百岁,谁有钱,谁就能活下去。
裴公子给他银子,他就给裴公子当牛做马。
裴公子喜欢谢府二公子,金玉在谢府勤勤恳恳打探二公子消息;
裴公子吩咐要无微不至的照顾二公子,金玉殷勤得恨不得茅房都替二公子上了。
裴公子又喜欢大公子了!
金玉:……
金玉二话不说扭头就调到大公子院子里去,只是…只是那个嫌这嫌那的娇气包二公子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
排雷:攻有公主病,嘴是真的硬。
梗老老的,文土土的,超级狗血!
标签:古代、HE、小甜饼、狗血、自恋
第1章 咱们把金玉卖了吧
外面又打仗了。
金玉天擦亮的时候起床,肚子饿得扁塌塌,胃里空得发疼,去厨房里翻,什么也没有。
这十几年战火连绵,庄稼都没收成,没钱买种,人也被征去当兵,好不容易收上点米,收税的官老爷就开始挨家挨户搜刮,村里已经饿死好几个人了。
家里一天只做一顿饭,稀得像水的米汤和存放到发馊的野菜就是一顿,有时候运气好,院子里支簸箕放点谷皮渣,盖住只鸟,就有肉吃。一般是午时吃饭,吃完下午才好去外面碰碰运气挖野菜,不过金玉已经很久没有挖到了,村子已经被挖空了。
晚上睡前灌几口水就赶紧睡,晚点饿意就上来了,挠得人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金玉饿得受不了,自己舀了点水咕叽咕叽喝,肚子没那么难受了才继续睡,没睡多久就被他娘大嗓门吵醒了。
“李大娘家老爹死啦,俺刚刚经过,李家院里可静,光听着俺那破步鞋走路声。”金玉他娘林霞冲屋里吼,吼得他爹从床上坐起来咳了几声。
“他家日子难,去了也好。”金玉他爹金大华嗓子吃树皮磨坏了,声音浑浊又嘶哑。
“可不是,连块白布也没有,烂衣服裹了就丢死人坑,也不知几天没吃饱饭,他家孩子哭都跟猫似的。”林霞进厨房,估摸着抓了把米,加水把铁锅灌满,开始煮今天的饭。
金玉挨不到开饭,趁他娘不注意就拈走半片咸野菜,嘎吱嘎吱嚼,又咸又馊。
“你这嘴开了缝的猴崽子!死出去!”他娘后脑勺长了眼,大步跨过来给了他一脑崩。
饭后林霞回屋里,从胸口摸出六十个铜板,仔仔细细地数了串上,这是她每天早起贪黑走两个时辰到镇上做厨娘挣的,是他们家下个月的米钱和他爹的药钱。
他爹前几年被征去当兵,有命回来了身体垮得不成样子,没钱治,只能每天躺着留条命,做不了活,家里就靠林霞撑。
金玉今年也有十六了,按理说也能去镇上干活,爹娘给村长里正家各搬了一袋米,瞒着官府藏在家里,不然早被拉去当兵了。
不过也有不用看身契干黑活的地儿,镇上的妓馆赌坊专收这些来打杂,工钱给的少就不看你身契,金玉去妓馆干过半年,那有人就爱年纪小的,金玉虽瘦巴巴的但人白,老被那些人动手动脚,有一次林霞见到金玉大腿上的淤青,就把他轰回家了。
他娘浓眉皱着,一口气叹了又叹,家里越来越困难,吃今天愁明天,他爹看不下去,说:“要不然就把鸡卖了。”
他娘立马瞪了他爹一眼,伸手拧他爹胳膊肘:“死东西身子瘫了脑子也跟着瘫,再敢打鸡的主意看我饶不了你。”
那只鸡可是金玉家最宝贝的东西,是只母鸡,能下蛋换钱,比金玉宝贝多了,算是家产。
他家家产不多,一间屋子一亩田,还有一只鸡。
那亩田前几年金玉爹不在没人种,早荒了,现在也没闲钱养,所以这只鸡是除了林霞以外唯一一个能生钱的东西。
“林大娘!林大娘在家伐?”院外传来一阵女人扯嗓子叫喊声。
“诶!在家,你直接进来嘛!”林霞收拾一下走出去,外面李大娘隔着篱笆站着,双手搓在一起局促地等着。
“咋子啦?先进来吧。”李大娘家里刚死了人,妇女面色萎黄站在风里,林霞上前扯了人要往屋里拉,李大娘摆摆手,不肯进。
“哎呦!我就不进啦,你家还有鸡蛋没有,我买一个。”
林霞还当啥事儿,嗐了一声让她等着,走进去厨房摸了个鸡蛋出来,李大娘从打满布丁的袖口里扣出两个铜板递给林霞,林霞也不客气收了。
这年头谁家都难,没闲心去可怜别人。
“咋突然买鸡蛋?”林霞多嘴问了句。
不怪林霞稀奇,她一般是拎到镇上卖,村里日子难,家家吃野菜树根,有米吃已经是不错了,平日根本没有人来买鸡蛋这金贵玩意儿,何况李家这样家里没壮丁都是老人孩子妇孺的困难户。
李大娘眼眶红了一下,双手捧过鸡蛋,也不瞒着:“李宝眼看要十五了,寻思着卖去庄子上给人干活,也好过被抓去打仗,跟人牙子说好了,后天接走,我就想着给他买个鸡蛋吃。”
林霞哑口无言,只要不是缺心肝的,不到不得已谁家会卖儿卖女,庄子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那是给大老爷卖命干活的苦地,把人当畜牲使,要遇到心眼儿坏的人牙子,嘴上说送庄子去,转手就卖倌妓馆也不是没有。
即使是这样也比过去战场上送命好,林霞看着自家猴崽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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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金玉…玉崽子!”
金玉睡得朦胧,恍惚间听见有人叫他,声音嘶哑,时高时低,喘不上气似的,声音熟悉得很。
不好!是他爹!
金玉打个激灵清醒了,一个挺身翻被跃下床,光着脚就往他爹屋里跑。
凌晨天还黑着,他娘已经去镇上做工了,屋里一股尿骚味,夜壶倒了,他爹也倒在夜壶旁边,哎哟哎哟地喘着气,金玉去扶,金大华下半身僵死了完全使不上力,全靠金玉拖到床上,金玉问:“爹你没事吧?”
金大华摆手,费老劲盖上棉被道:“你老子能有啥事,去,去把尿壶收拾了…啊!”
金玉没等他爹说完,隔着被子按了一下他爹大腿,金大华被这一下疼得大叫,浑身抽抽。
金玉抿唇,额头上都是汗,说:“我去叫徐老头。”
徐老头是他们村的老大夫,大病小病都能看,金大华每个月的药都是上他那抓的。
“你个小兔崽子回来!反了天了老子的话都敢当放屁!”身后金大华的声音突然变得中气十足。
—
“你个老不死的嫌命长是吧?!俺说多少次让你夜起,俺不在就喊金玉搀你,你能什么你能!”林霞一回来听徐老头说了情况,立马指着金大华骂翻屋顶。
金玉躲在厨房里给他爹煎药,屋里的声音骂着骂着突然没了。
金玉倒好药端出去,他娘蹲在院子里洗夜壶,眼眶布满红血丝,嘴里也没停:“俺摊上你们爷俩就是遭罪,俺就是上辈子欠你们金家的,老的腿这下全瘫了,小的也不知道要藏多久,两张嘴张着等吃…”
金玉掂着脚轻轻捧着药进屋,他爹整个把自己蒙在被里,喊他也不吱声,金玉把药搁桌上,看见他娘揣钱的荷包瘪了一半。
—
林霞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放被里也不是,伸出来也不是,烦得把被掀了,金大华突然出声:“别治了,好不了了。”
林霞一听不干了,坐起来,恨恨地瞪着他:“俺给你花恁多钱,你一句不治就不治啦?不治不治,你早怎么不说不治,干脆当初别拼着老命回来,现在你来讲这晦气话!”
金大华也憋屈回呛:“好不了了你听不懂吗?治它干啥!我个没用的天天躺着等喂,药钱火烧一样花,玉崽子每天饿得喝水喝到水肿,我倒想早点死了别拖累你们娘俩!”
金玉隐约听见隔壁又吵起来,他娘嗓门大,抽泣声很清晰。
“你既知自己拖累就老实些,嫁给你是俺自己选的路,再苦俺也认,你别想甩了俺自己去天上享福!”
金玉听到这里就听不见了,估计隔壁是歇了。
这边静了一阵,林霞自己平息了一番,犹豫着最后还是咬牙说了,她压低声音道:“咱把金玉卖了吧。”
金大华腿瘫了,不然听到这个非得跳起来,他狠狠垂了一把炕,发出一声闷响后,他低吼:“你要打着这种主意我还不如死了!”
林霞知他是误会了,她嗓门大,声音又压低了点才道:“俺才不是那黑心眼的,俺在镇上看到的,镇上的人也有卖孩儿的,人不是卖到庄上,是卖到老爷府里,伺候人的,管吃管住,还发钱哩,不用做苦力!”
金大华狐疑看了她一眼,说:“你别是被人诓了,能有这好事轮得上咱?”
林霞知他这是松动了,忙道:“哪呀!这种买卖你收不到钱!还得自己贴钱,贴的钱越多,卖的人家越好!”
金大华沉思着,不说话,林霞心里也舍不得自己那小崽,可家里收入就这样了,花钱的地方又多,金玉一天天大了,一直藏在家也不是个事儿,不若咬咬牙交笔钱,往后就省出一张嘴的饭,家里也能过下去。
“你再打听打听,若是真的,咱们找个近点的人家就成,玉崽子要是受委屈了也能往家跑。”金大华沙哑着嗓子说。
林霞抹了把眼睛,在黑夜里点点头,诶了一声。
第2章 你家二公子俊俏吗?
金玉缩着手脚蹲在角落里,身边是自己这般大小的男女,都是被父母卖给人牙子的。
他生平第一次坐马车,又晃又颠,四壁漏风,感觉也不怎么样。
马车跑了十来天,一路上走走停停,已经卖出了不少人,金玉还没个着落。
这个人牙子是个良心的,收了林霞半两银子,说好要送到富贵人家,几天没卖出去也没随便把他塞给别人。
为了凑这半两银子,家里的鸡还是卖了,金玉扣自己手指头上的皮,担忧他爹下个月的药钱该怎么办。
马车外边渐渐吵了起来,金玉听见旁边几个人嘀嘀咕咕说到京城了,车里的人都扒着缝隙往外看。
金玉第一次到京城,他隐隐约约瞄到外面,人头叠着人头,车里飘进来一股炒糖块儿香,这儿的人都穿的体面。
“诶!刘小哥,买人啊?我这好的都留着给你挑呢!”人牙子打开马车门,谄媚地招呼着那迎面走来面貌清秀的男子。
金玉一看就知道,那男的是他娘嘴里的富贵人家,虽说来买奴买婢的人家里都有钱,可有钱也分三六九等,就像他们一个村都穷,有人家里穷但能吃米,有人家里只能吃糙面。
这个男人身上穿得富贵,金玉也不知道那是啥,可能就是他娘说比黄金还贵的丝绸,看起来滑溜溜的,不知道穿起来是不是像水一样。
“嗯,二公子院里缺人做活,来买几个男孩回去伺候。”男人打量着车上的人,看来看去没出声。
人牙子会来事儿,主动挑出几个个头大点面目整齐的男孩领到男人面前,说:“那可是跟去享福了,不知道这些个有没有这福气入您眼,您放心,都是身契俱全底子干净的好孩子。”
男人被奉承得心飘,面上不显,点点头,人牙子趁机又把金玉扯出来,男人瞥了一眼皱眉道:“这个太小了,瘦巴巴的。”
人牙子嗐了一声,“您不知道,这孩子身子是弱了点,但脑子机灵,干活儿麻利,脸长得白净,带回去放身边也赏心悦目不是?若不是我留着给您挑,来的路上早被买走八百回咯!”
金玉听到这,觉得人牙子这活也不是谁都能做的,起码你得有一张出神入化的嘴。
男人细看金玉的脸,确实不错,二公子俊美翩翩,身边伺候的也该有模有样。
“嗯,就这几个吧。”
—
金玉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富贵的地儿,据说是当朝左相的府邸,金玉只知道老爷是一个很大的大官,一个府院有他们一个村这么大,每个主子住的院子都有名字,金玉的主子二公子的叫揽月轩,在里面他一个做活的也有棉衣穿,每个人一天都能吃三顿饭,顿顿有肉,有时候还有主子赏下来的点心,金玉觉得自己简直是掉蜜罐里了,每天晕乎乎地。
就是这个二公子,不太好伺候。
二公子长得可漂亮,金玉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觉得村里老奶讲故事里的仙女应该就这样漂亮,小脸白白的,二公子还没加冠,黑亮亮的头发披了一半下来,走路飘飘的,金玉第一次见二公子,脸热了半天。
可人脾气坏得很,怪不得那男人买人那天说二公子院子缺人,二公子今天赶这个,明天嫌那个,大家都不愿往他跟前凑,能不缺人嘛。
“金玉!你帮我把茶端去书房,我去小解!”善止匆匆忙忙把茶盘递到金玉手上就跑了。
金玉知道这茶是二公子要用,不敢耽搁,稳当当地端好进书房。
“我不爱吃这个,陆妈妈您端下去吧。”一进门就听二公子嫌弃东西。
陆妈妈是已逝大夫人身边的人,从小跟着二公子,也就是她才敢这般让二公子吃东西了。
“公子您就吃点吧,厨房熬了两个时辰补得很,您瞧您这细皮嫩肉的,可得好好养着!”
吃个饭也要哄,金玉腹诽着,可瞥了一眼二公子皱起眉的脸,又觉得该哄,该哄。
金玉放下茶轻手轻脚地出去,走出去前又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太好看了,好看得脚下拌了门槛,他踉跄着站稳,整理好衣服,今天还得跟着总管出去采买。
他刚来揽月轩,本来只是跟着丫鬟做些洒扫、端东西的活,今天出门采买总管缺拎东西的苦力,这才轮上他。
来了快半个月,金玉第一次逛京城,人头乌泱泱的,他觉得这里的人都有钱,路边都是拿蜂蜜当甜嘴儿的小摊,卖什么的都有,随便一件小玩意儿的钱都抵他娘半个月月钱,他娘估计想不到,有人能花一两银子来吃一顿饭。
那个人就是总管,总管买累了,挑了个店打牙祭,金玉和马夫候在外头。
金玉正四处张望,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他肩膀,他回头一看,一位眉目慈善的小哥滴溜溜瞧着他,右手勾了勾示意金玉跟他走。
金玉不明所以,但他也知道不要惹事生非,爹娘送他来这不容易,他赶紧低头装看不见。
那小哥凑上前,往金玉手里塞了点什么,金玉低头一看,一块碎银!
金玉抬头和马夫说:“刘叔,我去解个手。”
—
小哥带着金玉到了附近一座茶楼见人,路上安慰他别怕,贵人问他点事儿就让他走。
只见一位身着白色云雁锦衣的少年,挺直身板坐在窗前,金玉感叹,京城真是个风水宝地,人都养得天仙儿似的。
裴时玥见了金玉,眼睛亮了一下,心里嘀咕谢家怎么下人都这么好看。
“你是谢家的下人?伺候谁的?”裴时玥问。
金玉学了几天规矩,对主子答话要行礼,他弓身答道:“小的是谢二公子小厮。”
裴时玥“啪”拍桌板,吓得金玉抽了抽。
“这么巧?!谢谨禾的小厮,这么说你是他院里人!哎别站了,坐下坐下。”裴时玥一下点着了似的。
等金玉坐下了,裴时玥又有点扭捏,一会儿让金玉吃茶,一会儿又说点心好,最后哎呀一声才悄咪咪凑过去小声问金玉:“我问你,你觉得谢谨禾…就是你家二公子,俊俏吗?”
金玉僵着不敢动,对面的小公子扑过来一股淡香,听到对方的问话又下意识点点头,点头还不够,金玉张嘴答了声:“俊俏,好俊俏。”
裴时玥脸红红的,接着说:“我呢,看上你家二公子了,今日刚好碰上你,想托你探听探听,你们二公子平日里的喜好,他喜欢男人女人,什么样的人?”
金玉愣了一下,为难:“小的刚来没几天,还…还没太清楚…”
裴时玥惊道:“你不觉得我一大男人看上你家二公子很奇怪?是…是那种男女之情的…”
金玉摇摇头,他不觉得奇怪,这世上都有人花一两银子来吃饭,那么男人喜欢男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裴时玥很满意,眼前这个清秀小子瞧着倒是知趣,站起来踱来踱去,最后拍板道:“这样!我现在收买你,从今往后你就为我在谢府探消息,怎么样?”
金玉踟蹰着,这样一来他相当于做两份工,二公子那边是一个月一两银子月钱,不知道这边是多少,若是太少的话不值当这样冒险。
那带他来的小哥一眼看出来金玉所想,掏出了一块银子按进金玉手心,金玉抽了一口气,掂了掂估摸有十两那么重。
小哥咳了声,暗示道:“我家公子姓裴。”
金玉没领会到对方的意思,只感觉到手里的银子沉甸甸,他实打实弯下腰抱拳道:“小的一定尽心尽力!”
第3章 二公子不好男风
善止觉得最近那个领赏手最快的新小厮奇怪得很,前几天还沉默寡言的,突然就变得爱找人碎嘴了。
“哎,善止,我听说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到了年纪家里就要给配通房,你说二公子都十九了,府里怎么还不给他…”金玉手里拿着扫帚,扫着扫着地又扫到善止身边来。
善止没等他说完,弹指崩了一下他脑瓜,道:“主子的事是咱们下人能说嘴的吗?我看你是皮痒了吧!”
金玉捂着自己脑瓜连嘘几声,表示自己不敢了。
“你最近怎么回事儿?怎么老爱打听,上次趴二公子窗口听什么呢?”善止来揽月轩快七年了,虽然年纪轻,伺候上也算老人了,揽月轩除了陆妈妈和从小跟着二公子长大的苏惟,资历最老的就是他,他觉得有必要好好提醒一下这个新来的。
金玉支支吾吾一阵,才凑过去小声道:“这不是…说句大不敬的,你也知道二公子不好伺候,我刚来,不得好好了解了解…”
善止也觉得这个看起来有点呆钝的小厮没什么坏心,他点到为止:“有心伺候就好,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趴窗户算什么回事儿,小心让二公子看见把你当细作打出去。”
金玉心虚看地面,嘴里诶诶应着。
善止看他是真听进去了,面色和缓些,才回答他刚刚的话:“大夫人去的早,府里也没人张罗这些,老爷管教严,大公子也是及冠才开始相看亲事,至于通房,正室娘子进门前,是万万不可有的。”
金玉连忙问:“这么说,二公子是要娶娘子的?”
善止莫名其妙看他,道:“你这问的什么鬼话,二公子当然要娶娘子,将来揽月轩也得有主母。”
金玉面上恍然大悟点点头,心里为裴时玥惋惜,可惜了,二公子喜欢女人,不好男风。
—
“说了我不起!滚出去!”绛紫暗纹的厚床帐内扔出一软枕砰地摔地上,善止心道不妙,连忙去请陆妈妈。
二公子起身脾气大得很,陆妈妈有时也遭不住。
金玉进屋把地上的枕头拾起,拆了枕面打算去换洗,还没转身就感到背面一凉,二公子面色不虞地掀开帐子,直直瞪着他。
完犊子,要成靶子了,金玉暗叫惨。
“二…二公子。”金玉收好枕面,手里捏汗上前把床帐勾好。
善止去请陆妈妈还没回来,贴身伺候的苏惟又去收拾二公子一会儿要用的物件,金玉只好自己端起铜盆伺候二公子洗漱。
他小心翼翼给二公子穿好了繁复的衣裳,盘发髻的时候因为不熟练,扯到二公子,二公子嘶了一声就要开口,金玉连忙抢先道:“今早厨房做了桃片酥,可是香呢,已摆出来晾了好一会儿,二公子现在用,正好入口。”
谢谨禾嘴刁,爱挑食,桃片酥正是他平日爱吃的,他喉结上下滚动,忘了刚刚要说的,嘴里催道:“那还不快点儿。”
陆妈妈急匆匆赶到的时候二公子已经在用早膳了,陆妈妈谢天谢地,道:“这就对了小祖宗,早点起咱们早点去,省得又让夏将军等,再让老爷抓到,非得搬家法不可!”
金玉伺候这些日子,也知道二公子不像自己原想的那样,是整日逗鸟打狗的公子哥,二公子每日卯时就得起身,早上练武,下午听学究讲义,晚上还得练练琴棋书画,一旬休一日,可有得忙呢。
怪不得今日乖乖起身了,原是被老爷教训过。
待谢谨禾膳毕,金玉自觉上前服侍着漱口、擦拭,还包起了两块桃片酥给苏惟,若是二公子习武时饿了,也可填一填肚子。
可就是这两块桃片酥,让金玉吃大苦头了。
谢谨禾第一日习武休憩时接过苏惟递来的桃片酥,觉着苏惟差事是越办越好了,虽说夏将军府上也有待客的糕点,可谢谨禾都不爱吃,他也不好在别人家嫌这嫌那,也不能明着吩咐从家里带吃食,让人笑话。
他还想着回去赏苏惟点什么,结果第二日迟迟等不到苏惟递过来桃片酥,他瞄了一眼在远处的夏将军,朝苏惟使眼色,重重咳了声。
“二公子要茶水吗?”苏惟端了杯茶过来。
谢谨禾瞪了他一眼,低声说:“桃片酥。”
苏惟不明所以,金玉今日没给他东西,二公子也没吩咐啊,他实话实说道:“金玉今日没给小的。”
谢谨禾跟他大眼瞪小眼,问:“金玉是谁?关他什么事?”
苏惟回:“金玉是新来的,就是昨日伺候您起身的小厮,昨日的桃片酥是他让小的带来的。”
谢谨禾隐约有印象,他不耐烦道:“以后让他每日都带给你。”
—
“什么?!厨子今日没做啊!”金玉听了苏惟的话大喊冤屈。
“今日就算了,以后每日都包好给我便可。”苏惟安慰他。
金玉更叫苦,揽月轩一共有三四位厨娘轮值,会做桃片酥的是张大娘,张大娘家里就在京城,不轮值的时候就回家不在府里,金玉上哪天天给他弄桃片酥。
可要是实话实说,二公子高高在上哪懂得体谅下人呢,没吃到想要的,万一二公子一怒之下嫌自己没用赶走,金玉干脆一根草绳吊死算了。
其实这事说难也不难,只要二公子一声令下,别说每日了,每个时辰出一笼都没问题,可要真这么干,被老爷知道二公子为了一点口腹之欲这样坏规矩,二公子非掉一层皮不可。
“非得桃片酥吗?其他吃食行不行?”金玉挣扎问道。
苏惟管的是二公子贴身事,不了解府里轮值,他为难道:“二公子指明要了,若不是…可能会生气。”
金玉浑浑噩噩应了,他哪知道两块糕点能惹出这祸事,早知道昨天就不抖小机灵了。
金玉匆匆忙忙赶去张大娘家,问她能不能在家里做桃片酥,自己每日来取,张大娘也实在,直言道这事儿得加钱,不然谁下值了还给你做活。
金玉一听加钱,即刻改口说不用张大娘做了,眨巴着自己滴溜溜的眼睛,可怜巴巴求张大娘教他,日后在府里不必她做了。
张大娘也乐得少一差事,教了几遍就不耐烦把金玉赶回去了,可怜金玉一个人回府后在厨房里捅了一晚上的炉子,二公子快出门时才包起最像样的几块给苏惟送去。
接着金玉就提溜着心整个人悬了一整天,直到二公子回来没什么异样才缓缓放下心来,看来自己做的应该是大差不差,最起码二公子没吃出来不同,只是苦了自己以后每天都要天不亮起来捅炉子。
还没银子拿,光做苦差落不着好,金玉满怀苦闷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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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苏惟陪二公子在夏将军府习武时晕了,大夫诊治说是思虑过度、进食过少,二公子气冲冲地罚他不准伺候了,什么时候身子好了再来领罚。
“二公子就是嘴硬,他心疼苏惟呢。”苏惟没法伺候了,二公子身边还得有人,善止领着金玉一块儿顶上来,这会儿跟着二公子到裴府听裴太傅讲义。
金玉正暗暗称怪,府里不苛待下人吃食,顿顿有肉管饱,金玉次次吃得肚子滚圆,怎地苏惟还会进食过少呢,听到善止这样说,不解道:“苏惟不是挨罚了吗?”
善止用一种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看着金玉,道:“你个呆瓜,那是让他休息呢,二公子只说不准伺候,可有罚俸?可有罚板子?”
金玉恍然大悟,称赞道:“二公子心地真好。”
善止从前被拐卖到倌儿馆里,是二公子从倌儿馆里把他赎出来,二公子在他心里就是谪仙一般的人物,理所当然道:“那是自然,苏惟从小伺候二公子,与二公子的情谊非凡,你好好伺候,日后二公子也不会亏待你。”
金玉点点头,又问:“可苏惟为什么不好好吃饭,府里的饭很好吃啊。”
善止掐了一把金玉进府后长了点肉的脸蛋,道:“吃吃吃,谁有你能吃,我看苏惟的份就是你个馋猴吃走了。”
金玉捂着脸不好意思嘿嘿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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