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癔症》作家:里锅哈巴狗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22分类:小说浏览:7评论:0

癔症

作者:里锅哈巴狗

简介:

“我们有一段不齿的过往。”

玄学工作室的徐桃接到了一个特殊的单子,宋明深说去世多年的陈光年总是会出现在自己家中,甚至还会寄来一些奇怪的东西……

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吗?

陈光年频繁现身,但总告诉旁人:“我有一段不齿的过往……”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究竟是人鬼情未了,还是相互算计?

一切都藏在了宋明深的画里,那段不齿的过往将由他亲手揭开。

“我们有一段不齿的过往……”

(全文存稿中)?

第一章:001

“我叫宋明深,我身边最近发生了些事情。”

昏暗的房间里,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垂着头将手搭在实木桌上,宋明深的语气间充斥着不安与恐惧,仿佛此前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藏在黑暗中的人没有回话,只听宋明深又继续说道:“我收到了陈光年寄来的东西,哦对了,忘了说了,陈光年和我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但是高三那年,他死了……”

一个死了好几年的人突然给宋明深寄来了快递,纸盒里的东西五花八门。有时是一件短袖,有时是一瓶洗发水,最恶劣的是一件什么也遮不住的情趣内衣。

宋明深原先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可真仔细一查他却吓得浑身冷汗淋漓,快递公司说这些快递的寄出地点都是陈光年的家庭地址,就连署名都是陈光年本人。

“所以您认为是他的鬼魂在纠缠你吗?”桌上的台灯被藏匿于黑暗中的人打开,宋明深看不清那人的全脸,他只能看见女人一张棱角分明的下巴和涂抹着口红的精致红唇。

他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头一颤。陈光年当年是当着他的面跳下去的,他的最后一通电话也是打给了他。

“我总觉得是他还有话想对我说。”宋明深长叹了口气说道。

陈光年离开后,宋明深再也没有回到老房子里去看一看,那里杂草丛生,绿油油的爬山虎吞没了他曾经最喜欢的落地窗,好像那里彻底禁锢住了两人的灵魂。

宋明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照片,“他长这样。”宋明深指着照片中站在左边笑得一脸傻气的少年道。

“他好像很痛苦呢,我没法与他的灵魂进行链接,他很抗拒,但我能感受到他很痛苦,那是一种支离破碎的痛苦。”灵媒站起身,她点燃了一支蜡烛树立在两人中间。

宋明深望着那摇曳的烛火,他缓缓开口道:“他是跳楼没的。”

随着烛火开始剧烈跳动,陈光年的脸好像又再次浮现在了宋明深眼前,是错觉吗?他竟然感觉身后有一道凉凉的触觉。

“陈光年是一个很乐观的人,相比起他,我才更像是那个会轻易了结自己生命的人。”宋明深记不清陈光年是否有过陷入低谷的时候了,他就记得画室门口总会站着一道等他结束的身影。

宋明深会恶作剧般地将颜料涂抹在陈光年的手上,“你给我画幅画呗。”陈光年站在晚霞下冲宋明深说道。

“画什么?”宋明深拿起沾满颜料的画笔问陈光年。

陈光年指了指自己说道:“画我,我不好看吗?”

宋明深笑骂道:“你要不要脸啊?”

少年的笑骂声就如同被刻进了留声带,此时再次播放出来,宋明深只觉得后悔,之后他有意想完成陈光年的遗愿,可他却怎么也画不出陈光年完整的五官。

记忆里的脸被浓重的雾气遮盖,他看不清,但只能听见友人一遍遍地请求他替自己画一幅画儿。

“宋明深……”

“!”

刹那间,宋明深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炸起,他下意识地往身后看去,身后空空如也,可刚刚分明有人在自己耳边喊了声什么,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真实。

恍然间,陈光年的灵魂好像真的迈过了重重障碍走到了他身旁。

宋明深为自己所臆想的美好感到可笑,鼻尖酸涩,这时灵媒好似感慨的咂舌道:“你们之间的感情还真是深厚呢。”

蜡烛彻底熄灭。

宋明深借着黑暗的庇护自嘲道:“也就那样吧,要是真深厚他也不会去当一只短命鬼了,该走的人没走,不该走的人倒是走了。”

陈光年和宋明深是邻居,两家关系不错,宋明深十岁那年父母在生意场上亏了钱,夫妻俩仓惶逃去国外避风头,年幼的宋明深被迫留在了陈光年家里。

“明深以后就是你的亲弟弟了。”陈母牵着宋明深对陈光年说道。

宋明深还不知道被“抛弃”是什么概念,陈阿姨温柔漂亮,陈叔叔也会教他做功课,陈光年站在楼梯上与他四目相对,“好啊,以后明深要叫我哥哥了!”陈光年蹦跳着跑向宋明深。

“明明我才是哥哥。”宋明深不甘的反驳道。

即便是长大了,他也总下意识地反驳陈光年,“当我弟弟有这么让你难以接受吗?”陈光年总笑他死要面子,宋明深低头走在他身边,他没解释过为什么自己没法接受兄与弟的称呼。

陈光年下葬的那一天,宋明深带着黑袖章,他死死盯着陈光年的墓碑,这么算来陈光年的确是哥哥,两人的生日只相差了一个礼拜而已。

第一次沟通以宋明深情绪崩溃收场,他坐在沙发上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灵媒迫不得已将工作室里所有的灯全部打开,“宋先生,我觉得您更需要的是心理治疗。”灵媒说道。

“我只是需要一个慰藉。”宋明深擦拭去脸上的泪痕后对灵媒道。

灵媒点点头表示理解,做他们这一行的总是要比寻常人看得更通透些,她端来一杯热茶询问起宋明深是否还有更多的细节,宋明深思考了良久后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我的手机里每天都会出现一段录音,但我自己根本没有录音的习惯。”宋明深说罢点开了日期最新的那段录音。

录音的开头是一段刺啦刺啦的电流声,随后又好像有一阵男人急促的呼吸声,灵媒不敢擅自下定论,于是她将宋明深手机上的录音拷贝了一份在自己的电脑上。

灵媒是刚从学校毕业不久的年轻人,她见宋明深气色不是很好,在他临走前还特地画了张符纸并嘱咐道:“这张符纸请务必随身携带。”

宋明深礼貌地道了声谢后将符放进了自己的包里,大门关上,宋明深头顶的灯泡一闪一闪的,他顺着楼梯往下走,这一幕颇有港风怪谈里的味道。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吗?

宋明深在香港出差时碰到了一位姓陆的合作伙伴,据他所说,他和他现任爱人从前世就在一起了,“前世?”宋明深从来就不是什么迷信的人,但这次他竟然选择短暂的留在香港。

陆浮生是个热心肠的人,他听说过宋明深的故事,于是他大方地邀请人到他们家去做客,客厅的电视柜上摆着一张老照片,“这是您和您爱人吗?”宋明深好奇的打量着那张照片。

“是啊。”陆浮生笑得很甜蜜,厨房里传出碗碟碰撞的声音,那是他的先生——沈姓某男子在准备晚餐。

宋明深依旧对陆浮生的遭遇半信半疑,“其实我很羡慕。”宋明深放下碗筷后没来由的说道。

“为什么呢?”陆浮生问道。

“因为……我画不出他。”宋明深心中无比困顿,为何逝去的人在慢慢离自己远去,而他离开的那一瞬间却永远定格在昨日的记忆里。

他很痛苦。

可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不记得陈光年和他躺在一块儿时说过些什么,也不记得陈光年走之前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

陆浮生告诉他说:“有缘者定会重逢。”

宋明深努力的说服了自己,可怪事儿也开始慢慢发生了,他开办在香港的画展很顺利,作为合作伙伴的陆浮生为他拉来了不少的赞助。

一天的忙碌后他总能在家门口收到寄给自己的快递,寄件人那一块儿赫然写着陈光年的名字……

宋明深愤怒的打去了电话,他质问他们怎么能消费一位逝者,可电话那头却表示快递的确是陈光年寄出的,他还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快递箱里装着的是一瓶洗发水,是陈光年生前经常用的那个牌子……

宋明深捏着手机拨通了快递单号上的那串号码,对面一直是忙音的状态,宋明深双手颤抖着说道:“陈光年,你别再作弄我了。”

那晚,宋明深坐在窗边发了一夜的呆。

他想起自己不知以何种身份为陈光年抬起的棺材,同时也想起殡仪馆里被艰难拼凑起来的陈光年。

是不是自己当初也该随着少年一起离开呢?

画展第二天,宋明深将所有的工作都留给了助理,怎么也无法入睡的他不得不预约了就近的心理咨询室。

咨询师问了他许多问题,宋明深心中却如一潭死水般平静,他默默陈述着那些让他无法安心入睡的痛,那些事情距离他好像已经变得很遥远了。

“我只是想再和他说说话。”宋明深就这么平静的对咨询师说道。

心病难医,宋明深这一困就是到死也无法得到解脱。

几经辗转,宋明深又找到了灵媒徐桃。

徐桃的工作室开在一栋老式居民楼里,宋明深的诉求让她觉得新奇,“你没法直接见到他,但是我会尽量把他所想说的转述给你。”初次见面时徐桃是这么说的。

听到她这么说,宋明深心中竟松了口气,他想他应该是没勇气面对陈光年的。

寄来的快递愈发古怪,宋明深拿起那件情趣内衣陷入了沉思。

不知出于何种心境,宋明深换了洗发水,衣柜里也多了几件朴素的体恤衫和毛衣,如果这样做就能让陈光年出现呢?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能来见我?”宋明深瘫坐在地上无助的逼问着面前的空气。

陈光年去世后宋明深被送出了国,也许是怕他太过悲伤,陈父和陈母连续好几年没有联系他,只是每月卡上都会多出一笔生活费。

这两年陈母的身体愈发不如从前了,上个月甚至直接住进了医院,宋明深赶回去时两位老人肉眼可见的苍老了许多。他们没法直面宋明深,换作宋明深也是如此……

“阿姨。”宋明深坐在床边轻声唤道。

陈母木讷地扭头看向宋明深,“我又要办画展了,在香港,您和叔叔会来吗?”宋明深握着陈母的手问道。

“画展啊……”陈母眼里闪烁着泪花,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悲伤的事情,宋明深心里很不好受,他握着陈母的手剧烈颤动着。陈光年,终于还是变成了所有人心里的阴影。

尽管陈父承诺回来看画展,可宋明深知道他们不会来的,陈母的身体禁不起折腾,他还是给两人留了门票,准确来说是三张门票。

“滴滴滴!”

一辆计程车停到宋明深面前,司机摇下车窗用港普问他:“上车吗?”

宋明深看了眼四周,这里夜里没什么人,好不容易有辆计程车也省得他走远了再打车,“走吧。”他上车对司机道。

司机是一个秃头的中年大叔,大概是怕宋明深一个小年轻晚上会害怕,他主动讲起这条街以前的故事,这条街是以前离码头最近的一条街。

“你是不知道,以前这条街上可是有个响当当的人物,不过你们现在肯定没听过了,沈公啊,小混混出身,发了财以后这条街上的学生基本上都是他资助的。”司机说道。

宋明深靠在椅背上听着司机滔滔不绝道:“可惜好人没好命,沈公走得实在是太早了……”

一眨眼的功夫,车子在宋明深租住的小区楼下停下,刚下车助理的电话便打了过来,无非就是询问他回去的具体日期,工作室那边接了几个商务合作,宋明深要是没法及时赶回来的话还得延期。

宋明深盘算着月末再回去,助理小黄叹了口气劝道:“老大,早点回来吧,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你一直这么折磨自己让他的在天之灵怎么安息啊……”

宋明深捏着手机大脑一片空白,他反问道:“他凭什么安息?凭什么留下我一个人难过那么久?”

小黄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才软下声来继续劝解道:“可是我们看你这样也很难过啊老大,我们还活着的人只能继续往前走了,一直停留在过去不是更痛苦吗?老大,你要死要活了那么久,我们是真怕你哪天就失联了。”

宋明深站在夜幕中,唯一的光源就是显示正在通话的手机屏幕,“如果我哪天死了,别来找我。”他决绝地挂断了电话。

如果人离开前一定要留下一封叫人刻骨铭心的遗书的话,那么宋明深活着时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在将人推远,直至生命凋谢,人们终能得知他所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想法。?

第二章:002

深夜,徐桃坐在办公桌前敷着面膜听宋明深的录音,她尝试着将那音轨与宋明深所发出的声音进行对比,结果对比显示发出声音的的确不是宋明深本人的。

“轰隆!”

雷声在徐桃耳边炸开,白光将昏暗的室内照得亮如白昼,滋啦作响的录音中突然传出一道清晰的男声……

“宋明深。”

徐桃呼吸一滞,她激动地站起身尝试着沟通道:“陈光年,是你吗陈光年?”

一阵猛烈的风将原本紧闭的窗户吹开,刹那间房中雪白的窗帘飞舞了起来,徐桃的视线屡屡受阻,屋内的电器也开始不断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这是徐桃第一次经历如此真实的灵异事件,她情绪激动到大口呼吸着,大脑和因缺氧逐渐开始变得昏沉起来。

“宋明深……”

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了徐桃眼前,张牙舞抓的窗帘拼命阻拦着徐桃的步伐,她一把扯下窗帘后才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孔。

惨白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身上穿着一件白到刺目的衬衫,胸前的衬衫口袋里还别着一朵黄玫瑰,陈光年漆黑的瞳仁直直望着徐桃。

他的嘴一张一合的说道:“我有一个不齿的故事。”

那张脸开始扭曲变形,徐桃强压下恐惧想闭眼摆脱这只鬼的控制,可她低估了陈光年,那颗因坠楼而粉碎的脑袋慢慢靠近徐桃,她却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们有一段不齿的过往。”

血腥味扑面而来,徐桃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清晨,一声惨叫声打破了宁静,徐桃蓬头垢面地跑到了大街上,她举止疯癫,双手手指关节处布满了淤青……

有同一楼的老太婆说徐桃这是中邪了,可徐桃自己就是帮人看事儿的,这事儿在业主群里很快就传开了。

但宋明深并不知情,他昨晚做了一场暧昧旖旎的梦,潮湿的空气和黏腻的触感让宋明深觉得无比真实,当他回头时看到的却是陈光年的脸……

“宋明深,听话。”

那个遥远的声音丝毫没有让宋明深拒绝的余地,陈光年的脸在他眼前无限放大,“为什么还要用小时候的口气来哄我?”宋明深口齿不清的怒嗔道。

身后的人发出了低低的笑声,紧接着宋明深的后颈被狠狠咬了一口,还不等他痛呼出声,冰凉的吻便铺天盖地的落下,“好乖。”陈光年的声音像魔咒一样钻入宋明深耳朵里。

他没有挣扎,就连大声求救都没有想过,潮湿的水汽彻底将深色床单打湿,宋明深眯着眼大口喘着气,那双无形的手挑起皮质腿环轻轻一弹,“宋明深,你怎么还是那么乖?”拿道声音恶劣的说道。

轻微的痛感将宋明深从迷离中扯回,他羞愤地捂起脸装死,为什么即使是做这种可耻的梦,梦里的陈光年还是会用这种哄小孩子的话来取笑他呢?

可是梦里真的会有痛觉吗?

一想到这个问题宋明深的头脑瞬间清醒,他动了动手指,身上好似压了一座千斤顶般沉重,他终于感到了恐惧……

宋明深就这么被禁锢在无形的笼里,冰凉的触手将他逼向欲海深处,那一夜,他站在情潮中久久没法抽离,除了本能溢出的泪水与津液外,他再也没有时间去考虑任何问题。

“我要死了。”宋明深被按在床上,柔软的枕头像是要随时要将他蒙到窒息,宋明深很累,他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身后的人却执拗地不让他动作,“不会的。”冰凉的吻又落在宋明深的耳垂上。

“陈光年,我想再看你一眼。”宋明深说道。

“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我的脑袋都碎掉了,你难道忘记了?”陈光年平静地从口中吐出令人心惊胆战的话。

房间里只剩下了宋明深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宋明深拼命摇晃着脑袋向陈光年道歉。

压在身上的重物消失了,随着宋明深八点半的闹钟响起,陈光年的鬼魂悄悄隐入黑暗的角落里。

宋明深满头大汗地惊醒,他摸了摸枕头,柔软的枕头已经被自己哭湿了大半,“是梦啊……”宋明深茫然地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四肢喃喃自语道。

他还以为陈光年真的来过呢。

?摁掉闹钟后,宋明深起身走向厕所,透过镜子他隐约看见自己的脖子上似乎出现了一道疑似牙印的伤口……

“是真的。”宋明深身后摸了摸吃痛道。

宋明深强装镇定地站在镜子前洗漱,他的出租屋貌似比刚搬来那会儿更加阴冷潮湿了,搁在洗漱台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信息提示音,宋明深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他打开手机后发现屏幕上显示着录音界面,而录音文件夹里居然又平白无故地多出了一条录音!

宋明深咬牙硬着头皮点开那条录音,“啊……”不堪入耳的声音瞬间被外放了出来,宋明深慌乱地将手机丢到地上,他胸口剧烈起伏着久久无法平静。录音里是他自己的声音,是昨晚自己做梦时发出的声音。

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依旧回荡在厕所里,宋明深捂起耳朵崩溃地吼道:“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到底为什么?”

录音戛然而止,宋明深惊魂未定的看向地上屏幕碎裂的手机,他咽了口口水,捡起手机后宋明深检查了一下,幸好这一摔只是摔碎了屏幕,开机还能正常开机。

反正家里是不能待了,宋明深带着电脑决定先去徐桃那儿躲躲,再不济就去附近的咖啡馆坐会儿,待在人多的地方总比自己一个人担惊受怕强。

宋明深坐在窗边,随着冰美式被灌入口中,他身后的寒意更甚……一双眼睛似乎在时刻关注着他的每一个微小动作。

“先生?”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宋明深被惊得回头打量来人。

“你最近恐有血光之灾哦。”上前搭讪的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那老头眼睛眯成一条缝,嘴里不住的嘟囔道:“又是一个来追魂索命的。”

宋明深手里捏着玻璃杯的手更用力了些,“老先生,我们素不相识,你也没必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吧?”宋明深心中不悦,但良好的素养依旧让他面带微笑对老头礼貌道。

老头介绍自己说:“我叫霍遂,说来我和你也是有点缘分的,陆浮生你认识吧?他可是我的老主顾啦……”

宋明深听得云里雾里,他依稀察觉到这老头大概是陆浮生介绍来的,“浮生的确是个好人,但是我自己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宋明深松开玻璃杯站起身作势要走。

“误会,误会啦!不是他让我来找你的,是我自己算出来的。”霍遂见人真要走,忙拦住宋明深解释道。

宋明深站定静静注视着霍遂,他在辨别霍遂话中的真假,“你说我会有血光之灾?详细说说。”宋明深说道。

霍遂见人这么问了顿时来了精神,他打了个响指问宋明深:“你最近可有做过什么怪梦?或是身上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宋明深想起昨晚旖旎又潮湿的梦境不由得咳了咳,答道:“有。”

“梦只是一个预兆,你要坦然面对当年的过错。”霍遂的话令宋明深心中愈发忐忑不安起来,尤其是那双浑浊的眼睛盯得他直发毛。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宋明深气恼地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没人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可能会有人知道的。

“宋明深!就算你想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那被你牵扯进去的人呢?那个姓徐的小姑娘……她是无辜的,现在为了你可是差点连命都丢了。”霍遂不急不慢地在他身后喊道。

宋明深的脚步慢了下来,一个小时前给徐桃发送的消息至今没有回复,他在街边拦了辆出租直接去了徐桃的工作室。

楼道里静悄悄的,单元门上贴着一道诡异的黄色符纸,宋明深站在门口又给徐桃打了个电话,徐桃的电话因关机迟迟无人接听。

他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徐桃工作室门口,门把手上缠绕着一圈崭新的黄布条,宋明深情不自禁地将手伸向把手,“你是谁啊?”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推开,面色不善的妇人狐疑地打量着宋明深。

宋明深迅速抽回手道:“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妇人没好气地摆了摆手道:“你早点回去吧,这户人家家里的小姑娘出事儿了,这会儿在医院还没回来呢。”

宋明深瞬间如坠冰窟,难不成真的像霍遂说的那样吗?

“请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进医院?”宋明深问道。

妇人压低了声音回道:“好像是说被鬼上身了,总之可吓人了,你赶紧回去吧,别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回去。”

宋明深悬着心终于彻底死了,他下楼时又碰见了霍遂,“怎么样?”霍遂背着手笑问宋明深。

“你跟踪我?”宋明深有些恼火的质问道。

霍遂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是清白的,他伸手指向天空道:“宋明深,我是个替人看事儿的,你的遭遇我一算便知。”

宋明深咽了口口水后冷着脸问霍遂:“你知道多少有关我的事情?”

“从……爱而不得开始。”霍遂嘶哑的声音让宋明深不得不想到了自己那段不堪的过往。

不,与其说是不堪,倒不如说是不谙世事吧。

宋明深不可置信的干笑了两声,他越过霍遂身边时轻声说道:“霍大师,你猜错了,我从来没有过爱而不得的时候。”

出租车在宋明深跟前停下,拉开车门的宋明深突然没头没脑的想起了陈光年曾对他说过的话,他说:“宋明深,我要你永远记住我。”

于是他扭头对霍遂说道:“其实我从来就不信什么鬼神,就算哪天我的秘密被公之于众了又能怎么样?唯一知晓的人已经死了,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随着宋明深的话音落下,一阵诡异的阴风吹来,“你也不高兴了是吗?”宋明深神情古怪的望了眼四周,他在心底问着压根不存在的陈光年。

霍遂还想劝宋明深回头是岸,可宋明深坐上车后摇下车窗对他说道:“他让我永远记住他,所以我一天也没忘记过。”

说得好似情义多么深重。车子启动后,宋明深靠在椅背上发呆,陈光年这个名字他记了那么久,可是有什么用?

活着的时候只会装傻充愣,死了倒是学会长情了。

宋明深不得已又回到了住所,他坐在书桌前一一回复着助理小黄发来的邮件。届时,门口又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等宋明深站起身去开门时门口已经没有人了。

地上安静地躺着一只快递盒……

后颈的伤口隐隐作痛,他忐忑地将快递盒抱回家里,拆开后一只手表安静地躺在一圈泡沫纸里,上面还粘着一张泛黄的纸条:

“不要忘记我。”

宋明深拆下泡沫纸,那块表他也有一块,是十八岁成人礼那天陈叔叔送给他的。

陈阿姨说这是他们兄弟俩都有的,宋明深记了好久。

那块表早就停止了转动,腕带内刻着的字也已经看不清了,宋明深说自己从来不信鬼神,可冥冥之中他似乎又觉得这些东西大概真的是陈光年寄来的。

书房里传来急促的电话铃声,宋明深恍然从自己的世界中抽身,慌乱中他的膝盖撞上了桌脚,宋明深吃痛地揉了揉腿往书房里跑去。

手机上没有显示未接来电,倒是凭空又多出来了一段录音,录制时间就在刚才。

“陈光年,别闹了,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宋明深没再觉得惊恐,反倒是感到了深深的疲惫。

录音开始自动播放。

那是一段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它像是在回应着宋明深一样循环播放着。

“够了!停下……快停下!”宋明深崩溃地大喊道。

这下子手机是彻底报废了,屏幕简直碎得不能再碎,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第三章:003

宋明深向助理小黄说清楚情况后将目前受伤的活儿交给了她,他自己则是盘算着去手机维修店碰碰运气,说不定就能修好呢?

然而现实总是不尽人意,维修店的人拎着宋明深的手机长叹了口气道:“你有这修手机的钱,都能重新买一部新手机了。”

宋明深苦笑道:“这也实在是没办法啊,我工作的内容都在手机里了,您就帮忙修修看吧。”

“我尽力了,这手机我看你用了也挺久了,里面很多配件基本上也很难买到了,我的建议还是重新买一部吧,修理的成本太大了。”店员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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