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称:长公主和离后
作者:慕容卿默
简介:
南宫静瑶爱慕季长风多年,却只将这份感情藏在心里。她本以为这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谁知一场赐婚,让她得偿所愿。
可几家欢喜几家愁,比起南宫静瑶的欣喜万分,将军府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季长风接了圣旨后,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三日,这天之后,他收起了库房里所有的兵器和弓箭,将母亲为自己缝制好的铠甲藏在箱笼的最底层,从此再也不去看一眼。
此后的每一年,他都只能随母亲一起送父兄出征。
这场赐婚,定下的不仅是他的婚姻,还有季长风的前程,和南宫静瑶成亲之后,季长风进了礼部,专司祭典,从前弯弓射箭的手,写起锦绣文章来也丝毫不逊色。
外人眼中他风光无限,娶得如花美眷,妻子事事以他为先,人人都道季长风好福气,谁都忘了他曾经鲜衣怒马的模样,就连南宫静瑶也忘了。
婚后,两人相处和睦,虽算不上恩爱有加,好歹是相敬如宾,南宫静瑶总是安慰自己,比起那些怨偶,至少他们过得并不糟糕。
直到秋猎之时,新晋武状元英勇过人拔得头筹,几个好事之徒起哄让季长风也下场狩猎,同他较量一番。
南宫静瑶看着季长风那淡漠的神情,瞥见他唇边泛起的冷笑,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在意的。
那些她以为的好,那些相敬如宾,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她的身份。
库房里锁着季长风的武器和弓箭,箱笼底下压着他的铠甲,那一刻,南宫静瑶明白了,季长风永远都不会爱自己的,她曾亲手折断他的羽翼,她的存在,就是原罪。
他原来,是恨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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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火葬场,1V1甜文,男主只爱女主,只爱女主,只爱女主。(重要的事情说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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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虐文,破镜重圆,婚恋,正剧,古代历史
搜索关键字:主角:季长风,南宫静瑶 ┃ 配角:一众若干 ┃ 其它:破镜重圆
一句话简介: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立意:双向奔赴,携手未来
简评:
长公主南宫静瑶赐婚武将世家二少爷季长风,多年暗恋得偿所愿,却发现婚后生活并非自己所想,在相互折磨中看开,心死和离,选择放手,却不想季长风在朝夕相处中早已心许,失去之后才彻底明确心意,可长公主却已经不把情爱看的那么重要,在和离之后明白了自己的责任。
本文文笔细腻,剧情跌宕起伏,主角立体饱满,将家国理想与个人情感间的矛盾描写的真实而有触动,两个主角也在克服难关携手共度间得到成长,心意相通,值得一读。
第1章 季长风,不过是命好罢了
“这秋猎就快要开始了,驸马到底在哪里?”猎场的一处营帐里,身着华服的女子冷然出声。
不远处早就七七八八的跪了一群人,一个个大气不敢出,听见女子的话,却只是低着头重复着“奴才该死”。
南宫静瑶本不是什么脾气暴躁之人,可这会儿已经是火烧眉毛的状况,偏生这几个伺候的翻来覆去说的还是一样的话,惹得她心浮气躁。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身边的春梅便发了话,“行了,都别该死了,赶紧去找人!”
底下跪着的奴才如蒙大赦,忙不迭的退了出去,春梅瞧见之后脸色愈发的不好看,赶忙跑出去两步,厉声低喝道:“都仔细着点,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莫要露在脸上被人察觉了去。”
方才出帐篷的几个连连称是。
一直到见不着人影,春梅才走进了帐篷。
南宫静瑶依旧不安,如今却已经冷静下来,倒是身边伺候的侍女沉不住气,忍不住的走来走去,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怎么办。
帐篷里面地方不大,只是几人就已经占据了所有的地方。
夏荷秋霜的步伐越来越快,身形都快要舞出残影,两人着急忙慌的,几乎都要撞在一起,南宫静瑶闭上眼睛,只觉得头疼不已。
春梅一进帐篷就瞧见了这一幕,一边一个将两人拦了下来,“这都什么时候了?没瞧见殿下心烦着吗?怎么还在这里添乱?”
夏荷秋霜瞧见春梅后,宛如见着了主心骨,一口一个姐姐的问她要怎么办。
春梅此时此刻也想知道要怎么办。
可这会儿所有人都在着急,要她也跟着乱,那就全完了。
“出去同太子妃身边的女官说一声,只说公主乏了,想要歇息片刻,晚些过去。”春梅沉着冷静的吩咐着。
夏荷听着这话,顿时冷静下来,急急忙忙的告退。
秋霜见夏荷出去,立刻凑上前来,生怕春梅忘了她,“姐姐,那我呢?”
“小心些去瞧瞧将军府那边的女眷来了没有,去探探将军夫人的口风,问一问可曾有见着驸马爷。”春梅轻声开口。
可秋霜听见这话却不自觉的朝着南宫静瑶的方向看去。
原本闭着眼睛假寐的人,听到这儿总算是睁开了眼,瞥见秋霜忐忑的神情,她微微颔首已是应允。
秋霜得了肯定的答复,这才小心的走了出去。
她心中着急,可依旧记得春梅的叮嘱,不能着急忙慌,万万不可被人瞧出端倪来。
等到身边的人都走完了,春梅才走到南宫静瑶的跟前请罪。
将军府是驸马的本家,季家一门英烈,先祖抛头颅洒热血,是大盛的肱股之臣,季家在大盛地位并不低。
可南宫静瑶是长公主,地位非同一般,面对婆家,自然不需要这般小心。
但南宫静瑶在乎季长风,爱屋及乌,自然也尊重他的父母,季老将军父子俩常年不在京城,金陵的将军府住的皆是女眷,南宫静瑶有御赐的公主府,并不需要和婆婆妯娌住在一处。
可南宫静瑶去婆家,一向是轻车简行,如普通妇人一般,从未摆过什么公主的架子。
若不是真的有什么要紧事,南宫静瑶也并不想让婆婆担心。
身边伺候的都知晓她的心思,故而秋霜听见春梅的话,才会那般不安。
南宫静瑶淡淡的瞥了一眼,便命她起来,“你是本宫身边最年长的侍女,这会子跪什么?若是被小宫女瞧见,也不嫌失了身份?”
“殿下,这会儿只有您和奴婢两个,没有旁人进来。”
“那就更跪不得了,若是宣扬出去,他们岂不是要误会你失宠了?”
春梅听见这话,心里头更着急了,“殿下,您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
南宫静瑶唇边泛起一个极淡的笑容,“本宫说的都是些实话。”
她倒也不想背上个恶毒主子的罪名。
春梅垂眸,小心的看向南宫静瑶,心中有多少忐忑唯有她自己清楚,南宫静瑶一直都没有说话。
事实上,她这会儿已经完全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秋猎很快就要开始,按照往年的惯例,她和季长风理应一同出席。
可从今日早上起,她就没瞧见人,派人出去找了一圈又一圈,眼看时辰都快要到了,还是不见人影。
而她也从一开始的着急,到如今的平静,此番看着春梅紧张,甚至都能笑着安慰她,“夫君也不是什么不知分寸的人,他应当知晓今日是什么日子,不会缺席的。”
“许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南宫静瑶说的笃定,可春梅心里头却不敢苟同。
心说驸马若当真有分寸,就不会无故的不见,留下公主一人面对,连声招呼都不打,何况是有多要紧的事?连留个口信都办不到么?
可这话春梅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根本不敢说出口,这会儿也只能紧张的看着自家主子,“若是驸马迟迟不归可如何是好?太子妃娘娘那儿可瞒不住,皇后娘娘若迟迟见不着您,会担心的。”
春梅并非危言耸听,南宫静瑶身份尊贵,乃中宫嫡出,皇后膝下两子一女,若单单是个嫡公主的身份,倒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毕竟再稀罕也只是公主,倘若这公主是唯一的,便意义非凡。
当今圣上膝下十子一女,这唯一的公主,自是万千宠爱在一身。
南宫静瑶倒是神色淡淡,半点都没有着急,“若他一直不回来,便同母后说本宫病了,吹不得风。今日秋猎便不去了。”
春梅听见这话大惊失色,“殿下,您莫要赌气。”
“本宫不曾赌气。”南宫静瑶心头有些烦躁,她当真是是这么想的,若季长风一直都不出现,她也并不想去参加什么秋猎,白白的惹人笑话。
倒不如把一切都推脱的干净,横竖她不出现,外头的人说什么她全听不见,眼不见为净,也与她不相干。
春梅见着小祖宗当真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忙不迭的劝着她,“您若是称病,皇后娘娘定会让御医前来诊治,若是太医院的其他太医倒也罢了,可这一回随行的是张太医,您知道的张太医惯来刚正不阿。”
“您忘了上一回张太医见您装病,故意给您开了黄连…”
言下之意便是装病这条路行不通。
南宫静瑶自幼万千宠爱在一身,论恃宠而骄,她说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她心中清楚,自己就算是装病被发现,也不过是引得父母一顿斥责。
旁人也许还会担心会不会失了圣宠,可南宫静瑶当真不担心这些。
春梅知晓劝不住她,也不说别的,一咬牙下了猛药,“陛下和娘娘自然舍不得斥责殿下,可驸马爷就…”
春梅的话尚未说完,南宫静瑶就听出了弦外之音,她一想到季长风,心便软了,收回了装病这个荒唐的念头。
“再派人出去找找。”南宫静瑶轻声吩咐,伸出手让春梅扶她起来,秋猎重要,这等场合她自然不能缺席,免得有心人大做文章。
南宫静瑶也想开了,若实在找不着季长风,她再随机应变就是了。
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好在季长风并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最终还是出现了。
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何处。
南宫静瑶瞧见他出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那颗紧紧悬着的心终是放松下来,忍不住问出声来,“你去哪里了?”
季长风不紧不慢的行礼,冷静的交代了自己的行踪,南宫静瑶这才知道原是因为季长风的兄长回了京城,昨日刚刚抵达金陵,父皇知晓这件事便让他也来了猎场,时间紧急,今儿个早晨才过来。
皇帝日理万机,并未有多少时间,季阳平面圣之后,便托人带口信给了季长风。
他们兄弟许久未见,便聚了聚,一时聊得兴起忘记了时辰。
“原是如此,你怎么也不差人说一声?”南宫静瑶有些无奈的看向季长风,她大为不解,不过是说句话的事儿,她难不成还会拦着季长风见自家兄长吗?
南宫静瑶心中有气,语气中自然也多了些许埋怨,“你知不知道,为了找你,我派了多少人出去?”
季长风一直神色淡淡,在听见这句话之后,终于有了些许反应,“兄长刚刚抵达猎场,来的匆忙,臣一早没有见着公主,所以未曾禀明。”
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南宫静瑶从他的话语里,根本辨别不出季长风的喜怒哀乐来,他很平静,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平静。
这般平静的姿态,好似她过激了一般,可南宫静瑶分明不是这个意思,她并没有很在乎秋猎,比起秋猎分明更在乎季长风的安危。
“我不是怪你…”她有心想要解释,可那些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她咬着唇,抬眸看向季长风,有些话她虽然没有明说,但也希望季长风可以明白。
但季长风的视线,却一直都没有落在南宫静瑶的身上。
只是看向一旁的刻漏,冷静的说道,“公主,时辰快到了。”
南宫静瑶所有想说的话,悉数吞了回去,她默默的移开了视线,朗声吩咐春梅进来伺候。
而季长风就在一旁等待着,耐心十足。
等到南宫静瑶穿戴整齐之后,两人才一起走出了帐篷
南宫静瑶是公主,而季长风是驸马,一君,一臣,一前,一后。南宫静瑶总是让他上前,走在自己的身旁。
可季长风却总是很冷静的告诉她,于礼不合。
她试过很多种法子,可季长风根本就不为所动,时间久了南宫静瑶也着实不想再勉强什么。
夫妻俩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南宫静瑶有些受不住这压抑的气氛,便勒令旁人不许跟着,她想和季长风一块儿过去,春梅尚未说什么,季长风便提出了反对的意见,“公主,不可太冒险。”
“这是在猎场,有什么危险的?前后不过一盏茶的路程。”南宫静瑶三两句话就做下决定,春梅劝说无果,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季长风,希望驸马可以劝一劝。
南宫静瑶同样盯着季长风看,本以为他又要反对,但季长风略略思索一番,便答应下来。
季长风的声音传到南宫静瑶的耳朵里,她有些不敢相信,甚至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南宫静瑶的喜悦十分明显,先前心里头的那些郁结,在这一刻都已经烟消云散,她看着季长风,眼里亮晶晶的,“夫君说的可是真的?”
“臣从不说慌。”
南宫静瑶听到这儿,就更开心了,高高高兴的想要去牵季长风的手,却被后者躲开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无奈,“公主,这于礼不合。”
又一次被人拒绝,她看着季长风,眼眸中有了些许委屈,“这也不让那也不让的,本宫堂堂一个公主,怎的和自己丈夫在一起,还要这般憋屈?”
她那委屈的模样,当真让人不忍心。
季长风看在眼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退了一步,缓缓的站到了南宫静瑶的身边,虽没有说什么话,但南宫静瑶已经明白,这就是他的让步。
过犹不及,她一向明白这个道理。
南宫静瑶很好哄,尤其是面对季长风,他几乎不需要做什么,公主殿下自己就将自己给哄好了。
夫妻二人缓缓的朝着猎场走去,一路上南宫静瑶都很兴奋,不住的和季长风说着话,季长风虽然神情冷淡,却也做到了有问必答,二人聊着聊着,便说起了秋猎的事。
季长风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风中传来窃窃私语,一字一句全部落入了他二人的耳中。
——季长风?不过是命好罢了。
南宫静瑶的脚步顿住了,转身看向季长风,季长风站在她的身边,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平静,平静的仿佛他们谈论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第2章
在路上听到的闲言碎语,让南宫静瑶忍不住停下脚步。
对方其实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是稀疏平常的一句话,但南宫静瑶却从中听出了不少轻蔑之意,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停下脚步想听得更真切些,但说话的人并非是肆无忌惮之主,只说了一句就闭口不言,那些话语也很快就消散在风中,紧接着便是急匆匆的脚步声,很快就没了动静。
安静的让南宫静瑶恍惚觉得那是自己的错觉,是她听岔了。
南宫静瑶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就在她想着要怎么将人找出来的时候,季长风却在这时候出了声,“公主,莫要耽误了时辰。”
他的神色和平时别无二致,南宫静瑶看的清楚,她心中有诸多的疑问,也有着满腔的愤怒,可看见季长风的神色之后,她就冷静了下来。
他们的距离那么近,她都听见了,季长风怎么可能听不到?
可他已经率先做出了决定,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南宫静瑶看在眼里,明白他并不想追究,同时也明白了,有些话更没了追问的必要。
这本是微不足道的插曲,但因为这个插曲,影响了二人之间好不容易才拥有的气氛,南宫静瑶的脸色一直都不好看,她从不是一个擅长隐藏自己情绪的人。
季长风看的分明,少不得出言安慰,“公主,臣不在乎这些。”
南宫静瑶听到他这么说,脸色就更差了,她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向季长风,那模样让季长风都开始恍惚,南宫静瑶的表现让他有一种错觉,好似那些人嚼舌根的对象是她一般。
季长风心中没由来的有些好笑,这些话他并非第一次听见,今日那些谈论戛然而止,他想许是因为秋猎快要开始,人多眼杂,嚼舌头的那人担心暴露了,才会忌惮,不然只怕还要再编排一些。
金陵人人都说他命好,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驸马不得入仕,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但他却因为沾了南宫静瑶的光,还能在礼部任职,还能在朝堂上走动,谁见了不说一声命好?
季长风在礼部任职,年纪轻轻便当上了礼部侍郎,其中多少是因为能力,多少是因为家世,他早就已经分不清楚了。
没有人在意这件事,时间一久,便是季长风自己都不在乎这些,咋一见到南宫静瑶的气愤,他自然觉得有些好笑。
只是想起这些事,就免不得想起从前,那些被他掩埋在记忆中的过往,回忆一发不可收拾,在他的心中泛起了密密的疼痛。
季长风脸上那点极淡的弧度很快就被他隐了去。
他看着面前一脸委屈的人,只得再一次同她解释,“公主,臣真的不在乎。”
他本以为这般说了之后,南宫静瑶会稍稍的释怀,可她的模样却更委屈了,“但是,我在乎啊…”
南宫静瑶的声音很轻,轻的季长风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正在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的时候,面前的人已经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仿佛方才是他的错觉一般。
再看过去,那人又是分外温软的模样,冲着他浅浅一笑,“夫君,我们走吧。”
南宫静瑶不曾继续先前的话题,这让季长风微不可闻的松了一口气,一愣神就被南宫静瑶带着走。
他回过神来,瞧着两人交握的双手,神情颇有些不自然,可失了先机,如今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越是行走,越是空旷,很快就到了地方,季长风刚想要出声提醒,南宫静瑶便自己松开了手,“夫君,我们的座位在那儿。”
猎场的位置都是太子妃安排的,南宫静瑶的位置自然是极好的,季长风沾了妻子的光,自是跟她坐在一处。
两人一同落了座,季长风安静内敛,可南宫静瑶的心绪却玖玖不能平静,方才的呢喃自然是发自肺腑,季长风不在乎,可她却是在乎的。
她一向容不得旁人说季长风半句不是。
方才一路过来,南宫静瑶一直都在捉摸着要怎么不动声色的将那嚼舌头的人找出来,她有心事,对秋猎自然是心不在焉的,莫说是瞧着场上都有谁,便是皇帝在上头说了什么,她也没怎么仔细的听。
此番举动惹了皇后怀疑,自然不会轻易的揭过,使了个眼色便让身边的女官去了解情况。
南宫静瑶对此一概不知,春梅倒是有所察觉,着急的给南宫静瑶通风报信,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人终于反应过来,“母后她…”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有些话尽在不言中,南宫静瑶看向春梅,低声问道,“夏荷秋霜先前出去的时候,可是被什么人撞见了?”
春梅略略思索,很快就摇了摇头,在她耳畔低语,“殿下,许是方才您在走神,皇后娘娘瞧出了异样,才会让崔女官离开的。”
南宫静瑶微微点头,明白这件事不会轻易揭过,母后知道是迟早的事,何况此时的麻烦还不止如此,婆母那边也不知是否察觉。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皇后便差人来请南宫静瑶过去,她不能拒绝,便同季长风解释了几句。
后者缓缓的点了头。
南宫静瑶便带着人离开了。
季长风落座之后,便有人想要过来攀谈,只不过碍于公主在场,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此番南宫静瑶离席,对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径直走了过来,“季大人,这才到呢?”
季长风认出了来人,是户部的官员,他们并不相熟,只不过是知道有这号人的关系。
面对他的寒暄,也只是随意的敷衍着。
对方不是没察觉,但却丝毫不尴尬,面不改色的谈论起家中老夫人的生辰宴,委婉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季长风自然也听明白了。
这人想请公主过去,可帖子送不到南宫静瑶手中,便过来寻他。
季长风瞧着眼前的人,露出了颇为玩味的笑容,他们怎么就这般笃定,请柬送到他的手中,就能够顺顺利利的到公主手里?
再者说,他难道是那么好心的人?
就在季长风要拒绝的时候,季阳平走了过来,适时的打断了他要说出口的话。
季长风便瞧见兄长走了过来,有些话到底没说出口。
季阳平没有理会季长风,很快就同面前的人攀谈起来,笑着称呼他张大人。
那被唤作张大人的男子,显然也瞧见了季阳平,见他如此客气,自然乐的寒暄。
“季将军,您回京了?”
随后两人又说了些话,季长风不知兄长是用的什么法子,竟三言两语就将人给劝了回去。
帖子也没接下,可那人瞧着也不像是恼了,当真是奇了,他可还记得自己拒绝旁人的时候,对方那模样,像是要将他吞了似得。
季阳平看着季长风那模样,就知道他的心情不好,便邀他外出走走。
等到离开那喧闹的地方,才开口问他,“公主呢?”
“有事离开了。”
季长风语气平淡,而季阳平不过是随口关切并未深究,他更关心的还是方才的事,“张大人过来找你,所为何事?”
“张府的老夫人过寿,他想请公主赴宴,帖子送不到公主手上,所以来找我。”季长风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给解释清楚。
季阳平却知道事情并非如此,张大人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家,帖子自有门路能送进公主府,可公主却不一定会出席。
但若是季长风亲自转交的,就不一样了。
他二人成亲之后,但凡是季长风交给南宫静瑶的请柬,她都会慎重对待,能安排过来的,都亲自去了,实在去不了的便让人送了礼过去。
这些事情季阳平是不知道的,季长风自然也不清楚,还是将军府的少夫人觉察到后透露给婆婆的。
季长风少不得挨了亲娘的数落,埋怨他不谨慎,恰巧那时候季阳平在京,对于这是倒也有所耳闻。
从那之后,季长风便懒得搭理这些事,一概都是拒绝的态度,可已经尝过甜头的人,如何会放弃这条捷径?
故而来找季长风的人络绎不绝,他嫌烦一概拒绝,这被拒绝的人有些恼羞成怒,就编排了一些不好的话,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以至于季长风的风评变得极差。
到处都是他恃强凌弱的传言,甚至连季阳平在北疆都有所耳闻,可见传的甚广。
“方才我若是不来,你预备如何?”
季长风略略皱眉,他还能如何?
自是让那人怎么来的便怎么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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