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猎证法医6尘封卷宗》作者:云起南山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1-13分类:小说浏览:24评论:0

?书名: 猎证法医5尘封卷宗

作者: 云起南山

简介: 【忠心耿耿行动派年下大金毛攻VS看上去没什么脾气实则心里住了只小老虎受】

开启尘封的案卷,挖掘埋没的线索,追踪逍遥法外的真凶,为沉冤昭雪,为受害者家属带去抚慰……悬案组的日常依旧忙忙碌碌,林冬从过往的阴霾中逐渐走出,繁忙的工作之余,是与唐喆学在平凡生活中的相爱相守。然而平凡之下总有暗涌,一起迷雾重重的盗窃旧案,竟牵出了惊天的命案,真相尚待挖掘,真凶又何处追缉?

猎证法医,不正经的正经刑侦系列第六弹——《尘封卷宗》。

单元剧,一卷一个案子,同系列单本独立成文,没看过前面的不影响,1、3、5为重案组CP,2、4、5为悬案组CP,前传《重案大队》是老陈老赵的故事,可根据个人喜好阅读~

每日零点更新,每周三休息

10月24日入V,届时万字更新~

第001章 第 1 章

第一章

滴——亢啷!

铁门洞开,伴随着脚镣的“哗啦”声,一名头皮剃得发青的犯人从监区走出。门外是市第一看守所所长,身后跟着两名年轻的警官。走到他们跟前,犯人的视线在三人脸上打了个来回,语气平淡地问:“死刑复核下来了?”

“还没,这两位是岳警官和秧警官,今天你归他们。”

说着,所长转过头,与岳林和秧客麟核对犯人身份:“鲁克进,编号859910,确认无误请在这上面签字。”

岳林接过所长递来的转移单签字确认,随后和秧客麟一左一右站到鲁克进的身侧,命令道:“走,跟我们上车。”

左右看看,鲁克进勾了勾嘴角,语气听上去十分轻松:“还以为你们是来送我上路的。”

他身负六条人命,法院已经判了,现羁押在看守所,就等最高人民法院对死刑判决的复核下来后执行死刑。他只是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内心慌乱不堪。看守最清楚,这些杀人犯大多外强中干——刚确认不是送自己上路的,鲁克进整个人往下坠了一瞬。

妈的,松了口大气。

就看岳林面无表情的:“该送你上路的时候自然会提前通知你。”

眼睛转了转,鲁克进试探着:“那今天你们带我是——”

“哪那么多废话!”

秧客麟低斥一声,视线随之锐利。这让岳林稍感侧目。以前秧客麟不这样,至少刚进悬案组的时候还是个社恐,更不会吼人,就是一敲键盘的技术员。感觉是从网安调任悬案后,接触的嫌疑人多了、在人渣堆里混久了,脾气肉眼可见的暴躁起来。

被吼了,鲁克进不言声了,闷头被俩人架出走廊。一出楼门,头顶骄阳四射,耳畔蝉声鸣鸣,天是蓝的,满眼都是生机勃勃的绿色。他抬起脸,贪婪地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死刑犯,气是喘一口少一口,哪怕空气里弥漫着车尾气的味道,他依然能嗅到草木的芳香。

听到脚步声传来,他克制住内心对自由的渴望,摆正视线,视野中又出现另一名警官的身影——看着也就三十来岁的模样,额前却有一缕巴掌宽的白发,戴着细灰框眼镜,透出股淡淡的书卷气,身形笔挺,样貌称得上俊俏。

“林队。”“林队。”

一左一右两声称呼叠在一起,让鲁克进微微眯起眼——这个姓林的,比死在我手里的那些个男妓要好看。

没给他意淫自己的功夫,林冬走上前,严肃道:“鲁克进,我是市局悬案组负责人,林冬,我们在调查其他案件的过程中,发现了与你有关的案件,现在要带你去接受受害者的指认,你,听明白了么?”

“哈?指认?”鲁克进放肆地笑了起来,“林队长,不是我自夸,跟我有关的案子,不可能有活着的受害者。”

“我知道你的手段,”林冬微微倾身,尽管与鲁克进视线在同一水平线上,却仍能制造无形的压迫感,“你专挑年轻、涉世不深的男孩下手,诱骗,□□,扼杀,分尸,还把受害者的X器官泡在福尔马林里,是的,你令我恶心,如果不是为了还受害者一个公道,我这辈子也不会想看见你这副嘴脸。”

呼吸间已能感觉到彼此的鼻息,鲁克进无赖一笑,顺势做了个顶胯的动作:“你的脸倒是挺好看的,是我喜欢的类型。”

明晃晃的挑衅,给旁边岳林听得脑瓜子嗡嗡的,要不是有纪律管着,真得狠狠给这王八蛋一下子。秧客麟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再看林冬,眼中丝毫没有怒意,反而淡淡一笑:“那你就好好记住我的脸,到你死的那天为止。”

声音一顿,厉声道:“押车上去!”

上了押运车,鲁克进发现已经有一哥们在车上了:看马甲,是从第二看守所提上来的,眼眶和嘴角还带着淤青,显然是被抓时挨过揍;不过即便脸上挂彩,也不耽误那浓眉大眼的好皮相;身形结实,露在短袖t恤外的小臂,肌肉线条分明,个子挺猛,站起来估摸得有小一米九的个头。

见有人被押上车,二看来的哥们收起伸到对面条椅下的长腿让路,冲鲁克进玩世不恭地挑了下眉,算打过招呼。不好说话,上了车,一没监控二没人证的,真挨押运的警察两下子,犯人无处投诉。

这一看就是进过号子的老油条了,鲁克进心下了然,大大方方挨着对方坐下。车厢门重重关闭,没有窗户,内里顿时只剩昏暗的车灯。岳林和秧客麟坐他俩对面,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等了一会,前面传来副驾那侧的关门声,汽车发动,缓缓驶出看守所的大门。

过了约莫有五分钟,阻隔驾驶座和后车厢的不锈钢栅栏另一侧的小窗被拉开。林冬确认过后车厢里的情形,又把小窗拉上。趁着透光的这几秒,鲁克进观察了一下挡风玻璃外面的世界——上高架了。这种时候如果车里出点什么情况,警察呼叫救援,也得有段时间才能赶到。

当然,他就是想想,对面俩警察都带着枪呢,他又没点功夫傍身,真跑,那就不用等最高院的死刑复核通知了,而是很有可能被当街击毙。

另外坐他旁边那哥们有点不老实,也可能是腿太长,窝着不舒服,不停地变换坐姿。直动得秧客麟不耐烦了,吼了一声“老实坐着!别跟条蛆一样扭来扭去!”,才算消停下来。可也没消停多会,顶多两三分钟的功夫,他又弓身抱臂,一个劲儿的“哎呦”。

岳林见状厉声质问:“285359!怎么了你?”

“领导,我肚子疼,想上厕所。”285359抬起脸,一副痛苦状,“刚到一看的时候就说让我去来着,到底也没让我去啊!”

“憋不住了你就拉裤子里,这在快速路上呢,上哪给你找厕所!”

“嫌疑人也有人权的好吧!”

“吵什么!?”

小窗又被拉开,林冬回头看向后车厢:“岳林?怎么回事?”

岳林回道:“285359说肚子疼,要上厕所。”

“憋不住了拉裤子里!”

说完“哐”的撞上小铁窗。岳林给了285359一个“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的表情,端正坐姿。可没等他找好一个舒服的姿势,忽觉眼前一黑,“咚”的,后脑撞上车厢,随即整个人瘫软下去。一旁的秧客麟同样如此,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也被一脚踹懵了过去。

后车厢里一片寂静,鲁克进都看傻了——这二看的哥们到底什么来头?一腿踹晕俩警察?

又看对方悠哉探身,从岳林身上搜出把钥匙,分别解开手铐脚镣。他又帮鲁克进也打开了手铐和脚镣,随后笑呵呵的自报家门:“唐喆学,叫我二吉就行,你啊,待会听我指挥。”

“额,我姓鲁,鲁克进。”

虽然自己就是个杀人犯,但鲁克进真没遇见过这号牛人,他估计那些受害者要有对方十分之一的身手,可能死的就是自己了。转念一想,这小子可能犯的不是轻罪,不然不至于在押运车上动手。

“你犯了什么事?”他谨慎地问。

“反正是够毙我八回了。”

唐喆学说着,挪位置靠近隔断听驾驶座那边的动静。鲁克进见他不去拿枪,定了定神,将手伸向晕倒的岳林。

余光瞄到鲁克进的小动作,唐喆学轻嗤一声:“甭拿了,都锁他们身上呢,再说也没子弹。”

果然,枪柄连着细细的钢丝,弹开弹夹,里面是空的。

“你怎么知道?”鲁克进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这小子什么来头,上哪知道枪里没子弹的?

“我以前也是警察,犯了事儿,被抓了。”此时唐喆学的声音里凝起丝恨意,“操他妈的,我就是死也不会坐牢。”

想想对方曾经的荣耀,如今却同和自己一样沦为阶下囚,鲁克进竟生出丝惋惜:“你到底干了什么?”

“有一傻逼,杀了我最好的哥们,然后脱罪了,我给丫干死了,”唐喆学说着回过头,仔细打量了一番鲁克进:“你也是死刑犯?”

“……”

不得不佩服警察的洞察力,鲁克进默默点了下头。

“有些人就他妈该死。”唐喆学恨恨道,“行了你先帮我把他俩扶起来,待会前头那姓林的还得突击检查,别让他看出问题。”

按照唐喆学的要求把岳林和秧客麟扶回原位,摆正坐姿,鲁克进悄声问:“你准备怎么跑?”

“反正不能让车进公安局的大门,那样咱俩就成活靶子了。”

“那……”

“姓林的有个习惯,开一段就下车检查,等下了高架,他一定会让司机靠边停车,等车门一开就是机会,你别动,一切都交给我。”

“你跟他很熟?”

“熟?我特么以前是跟他的。”

“他抓的你?”

“不然呢?”

“他也太不念旧情了。”

“嘿,他从来都是踩着别人往上爬,就特么一混蛋!”

不甘的抽了下鼻息,唐喆学坐回到原位,以应付前面随时可能出现的“突击检查”。彼此间沉默了一阵,他忽然问:“对了大哥,你杀那人,是因为什么?”

鲁克进低头笑笑,彰显自己“光辉业绩”的时候到了,这是他身为连环杀手的高光时刻——

“我不止杀了一个人。”

唐喆学错愕瞪眼:“我去,那几个啊?”

“七个。”

“都不是故意的?”

“他们都伤害过我。”

“啊?怎么说?”

“等有机会逃出去,我一个一个给你讲。”鲁克进侧过头,用一种近乎露骨的视线打量着昏暗灯光下的唐喆学,“二吉,我说实话,你这长相,干警察,浪费了。”

“哈,我妈也这么说,她带我学了八年探戈呢。”唐喆学干巴巴地笑笑:“内什么,你可别吹牛逼,真杀了七个人啊?我干了十年警察都没抓过杀这么多人的杀人犯。”

鲁克进认认真真的:“嗯,没错,七个,我绝不吹牛逼。”

“哇哦……”

唐喆学说不上什么滋味的感慨了一声,随即陷入沉默。看他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鲁克进抬手拍上他的腿,试图以肢体接触拉近彼此的距离:“二吉,我在外面还有很多钱,如果这次你帮我逃出生天,我保证,我的钱,分你一半。”

“等逃出去再说。”

低头看了眼拍在大腿上那只毛茸茸的爪子,唐喆学不露声色地皱了下眉。蓦地,车身静止,惯性让他们同时前倾了一下,对面那俩好容易摆正姿势的“看守”立马东倒西歪。紧跟着又听副驾传来了开关门的声音,鲁克进意识到是林冬要过来检查了,赶忙抽回搭在唐喆学腿上的手。却不想下一秒臂上传来分筋错骨的剧痛,“咕咚”一声,面朝下被结结实实撅在了车厢地板上。

“二吉!你这是干——”

话音被“吱”的一声门响打断,门外,林冬逆光而立。鲁克进强忍着疼扭过头,不明所以地望向唐喆学,却见对方冲“亲手抓了自己的混蛋”堆起丝毫不比日光逊色的笑脸——

“审出来了,组长,确实是七个。”

TBC

第002章 第 2 章

第二章

直到被押上另外一辆押运车,鲁克进都没缓过味儿来——什么世道?浓眉大眼的警察都开始骗人了?

事情的起因是,林冬在调查一起悬案时,通过犯罪手法在系统内串上了鲁克进犯下的案子。但鲁克进已经被判死刑了,判决书上只有六名受害者。

一瞬间,林冬想起去年被悬案组抓捕的一名罪犯,顾黎,本该干净利落的判死刑,却借着“坦白”其他罪行的由头,一次次拖延审判。他估计鲁克进也打算用这手,等死刑复核下来立刻找检察院“坦白”,到时案件势必会被打回去补充侦察。为免出现他故意和警方兜圈子、拖延死刑执行时间的情况,林冬决定给他玩一出“苦肉计”,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供词。

说是苦肉计,实际上唐喆学脸上的伤是假的,行动之前拜托同组警花何兰给化的“战损”妆,但踢岳林和秧客麟那两下……俩人下车后异口同声嚷嚷着要报工伤。

都回到办公室了,岳林还撵着林冬的后脚跟,委屈巴巴的:“林队,我是真被副队踢晕了,你看他刚才还拿矿泉水浇我才浇醒。”

“给你放两天假,陪你女朋友过周末去。”林冬难得大方一回,甚至还附带额外惊喜:“可以关手机。”

“真哒!谢谢林队!”

刚高兴了一秒,岳林突然意识到什么:“内个,林队,你怎么知道我有女朋友了?”

一旁的唐喆学接话道:“你以前头发都炸毛了也不知道去理理,现在?半个月理一次,傻子才看不出来。”

“你下班还会换裤子了。”何兰抱着一摞卷宗从他身边“飘”过,适时补刀:“以前单位发的常服裤子,你一穿能穿一年。”

被他们说得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岳林局促地挪着步子往后退,不留神撞上刚进屋的文英杰,赶紧回身扶住对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看见,没事吧你?”

“没事,我又不是纸糊的。”

文英杰轻轻拍开他的手,将护在怀里的卷宗递向林冬:“林队,这是8?14案的资料,您交待我整理的。”

“谢谢。”

接过卷宗,林冬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翻看。这次针对鲁克进的行动没带文英杰,因为对方正处于骨髓移植后的恢复期,还在服用抗排异药物。说是没什么事了,但他很清楚,那是逞强之语。经历过大剂量化疗的骨髓摧毁,文英杰的头发全都掉光了,整个人虚弱不堪,休息了半年才回来复职。

是时候招新人了,他觉着。想来悬案组成立之初只有他一个人,还是个编外部门,后来唐喆学来了,再后来拿到编制,又招了文英杰、秧客麟、岳林和何兰。在他的领导下,组员们配合默契,一年不少破案子,可卷宗是越堆越多。陈年旧案的侦破常常会引起轰动,这使得悬案组名声在外,陆陆续续接到众多兄弟单位发来的协调申请。上个月林冬刚跟后勤要了地下一层的一间屋子,专门用来放待侦破悬案的卷宗。

有些卷宗已经超过三十年了,被无数双手翻得破破烂烂,里面夹着的照片或者纸质证据业已泛黄变脆。那些失踪者、死者,或者连身份都没有被证实的无名尸骨,大多被遗忘在积尘的角落,有的连知情人都去世了。时间会带走很多东西,亲情和友情亦会淡化,然而负责侦办案件的警员却不会忘记,尚有一份冤屈等待昭雪。

悬案组创建的宗旨,便是“悬案的最后一站”。

回到眼前的案子,死者名叫叶蕙,殁年二十二岁,于十九年前的夏夜被发现死于郊区农田,死因为机械性窒息,颈部有明显的扼痕。尸体仰卧于田边的草丛之中,根据法医的鉴定,确认是第一案发现场。无性侵痕迹,手机现金等物也在包内,当时负责调查的警员们排除了奸杀和劫财的作案动机。

林冬的办案风格一向是效率和准确度齐驱,尽可能少做无用功。查悬案,并非随机抽取一份卷宗,或者今天心情好就查李四的案子、明天心情不好就查王五的案子,而是通过串并相同类型作案手法或者线索,哪个有头绪查哪个。像叶蕙这个案子,是某兄弟单位抓了个潜逃多年的杀人凶手,作案手法和叶蕙案很像,串上之后通知他们的。

现在是把当年法医从叶蕙甲缝里提取到的DNA发去做对比了,对上了便可结案,如果没对上,还得从头查起。十九年前的数据库还没有联网,只能是抓到一个嫌疑人对比一个。现在容易多了,数据一上传,是不是真凶,立见分晓。

林冬卷宗刚看了一半,文英杰那边接了个电话,兄弟单位打来的,说他们发过去的物证没对上,叶蕙的死和他们那边抓的那个无关。这是林冬意料之内的事情,并不觉得失落。串案子有时候就像找走失的孩子,找着十个都不一定有一个是自己家的。不过开启的卷宗没有合上的道理,况且看到一半,林冬已经有了大致的推断——熟人作案,感情纠纷。

进行案情讨论的时候,唐喆学提出异议:“熟人?当时的侦办人员捋着叶蕙的社会关系查了好几遍,一个嫌疑人都没摸上来,她男朋友那会甚至已经出国了。”

林冬反问:“男朋友归男朋友,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就没几个追求者?”

“也查了,和她有书信、电话往来的那些,还有平时接触的那些男性,单位同事也都查了。”岳林及时补充。

“总有没查到的。”林冬笃定道,同时将视线投向何兰:“兰兰,你是女孩子,你有没有遇到过有人暗恋你,你当时不知情后来才知道的情况?”

感觉一办公室男同僚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脸上,何兰不禁耳根发烫,不好意思地扭过身,假装看不见他们盯着自己:“林队您真是的,怎么问这么隐私的问题。”

“所以说,有喽?”

“啊,是有一个学长……”何兰吞吞吐吐的,这种事和闺蜜说没问题,搁办公室里公开讲总感觉像被审查似的:“我是毕业后从一学姐那听来的,她和那个学长同班,说,学长喜欢我很久了,但一直不敢跟我说,有一次我去水房接热水,拎了同屋的三个暖壶,他看到后主动帮我提暖壶来着,可我连他长什么样都记不起来。”

林冬微微一笑:“你才貌双全,被人暗恋不奇怪。”

本来何兰只是耳根子发烫,让林冬这么一夸,脖颈子都红了。说心里话,还是挺受用的。别人家的领导不是骂人就是打人,到林冬这,大部分时候都是温声细语的,每个礼拜人均至少挨一句夸。不像重案那群人,一天天的,都骂出花来了。

想谁谁来,林冬话音未落,就听重案二把手罗家楠那烟嗓从楼道上传来:“二吉!二吉你出来!”

递了林冬一个“我也不知道他找我干嘛”的眼神,唐喆学起身走出办公室。一般没好事儿,以唐喆学对罗家楠的了解,这么粗门大嗓的,指定是要当着来来往往的市局同僚控诉点什么。

果不其然,唐喆学出去还没半分钟,就听罗家楠慷慨陈词了起来。林冬着耳朵听了听,原是为申请办公室的事情。重案人多,一个办公室太挤,罗家楠想问后勤申请新办公室,过来问唐喆学申请流程。貌似是打过一次申请被后勤处长贾迎春驳回了,还得重新写申请走流程。

“我就纳闷,我是打字的姿势不对啊还是邮箱少打个字母,怎么你们想要办公室就能要到,我特么要个厕所都那么费劲!我媳妇一年捐那么多钱给局里,让我们部门花点能把单位干破产是怎么着!”

烟嗓一开,满楼道都能听见。林冬觉着,这哪是跟唐喆学说话,明显是说给贾迎春听的,因为老贾就在六楼办公。重案组是出了名的土匪窝子,别人要东西,那是要,他们?跟明抢差不多。之前也不为了申请一笔什么经费,老贾那卡了一道,林冬路过后勤办公室时,听罗家楠在里面耍混蛋,嗷嗷“您别逼我打劫市财政局的运钞车哈!”。

别说,他还真有这本事。

罗家楠吵吵了几句,后勤办公室的门开了,贾迎春站楼道上,气沉丹田一声吼:“罗家楠!你给我过来!破嘴没个把门的,胡咧咧什么呢!不像话!”

得,林冬心说,目的达成。不一会,唐喆学回来了,脸上挂着一副“我脑瓜子嗡嗡的”的表情。就说找他没好事,罗家楠纯粹是拿他当不要钱的工具人而已。

等唐喆学坐回到位子上,林冬安慰道:“你拿他编故事,他拿你当工具人,你俩扯平了。”

唐喆学闻言干笑了一声。这次针对鲁克进的行动,为了迅速拉近彼此的信任度,他事先准备了一个催人尿下的故事——战友情,一个追凶时被罪犯弄死,一个为了报仇赌上全部。故事的主角之一必然是他了,另外一个……可着全局看,他唐喆学最好的哥们,公认是罗家楠。

不过具体内容没太用上,连罗家楠的名字都没说,挺好,省得被对方知道后说他咒自己。当然罗家楠不会为这个记他仇,反正那孙子该咒他的时候一个字也不会省略。就像外出秘密侦查的时候,需要留姓名电话身份证号码之类的个人隐私内容,他们一向是用对方的。

嗨,兄弟情深,互相伤害嘛。

就在唐喆学琢磨是不是待会下班后找个地儿给罗家楠上柱香的时候,忽听岳林疑惑道:“副队,你看这个地方,这是胎记么?”

接过对方递来的尸检照片,唐喆学眯眼研究了一番,转手递向林冬:“我看不像胎记,是淤血吧。”

林冬看了看,根据个人经验给出判断:“是压痕。”

关于这处压痕,尸检记录上没有特别说明,仅仅拍照留存记录,因为和死因无关。压痕位于死者右胸上方,近圆形,直径约两公分,边缘模糊,猛一看,看不出是什么留下的。

“扣子?”岳林想了想,“不对,扣子没那么大吧。”

又转头问秧客麟:“秧子,你说是什么?”

秧-程序员-客麟的脸被三台显示器遮挡得严严实实,说话也不探头:“你扫进电脑,我可以给你对比一下。”

“你就会使唤忙人。“

岳林不满撇嘴,没想到又听林冬说:“岳林,把照片做电分扫描,秧子,对比一下案发地附近那所大学城内所有大学的校徽。”

校徽?

众人面面相觑,连秧客麟也从电脑屏幕后面探出头。校徽通常佩戴于左胸,可这个痕迹是遗留在死者的右胸上。

一片沉默中,文英杰首先反应过来:“林队的意思是,留下这个压痕的,是凶手?”

林冬给了他一个“给你点赞”的微笑。

TBC

第003章 第 3 章

第三章

怀疑压痕是校徽,林冬并非盲目猜测,而是通过对卷宗记载内容综合分析所作出的研判。首先是叶蕙的职业,她是钟田大学城内部某市级银行营业部的柜员。其次是案发地,距离大学城只有大约三公里远。案发时的大学城才新近落成投入使用不足一年,周边建设尚未完成,出了大学城外面全是农田,一部监控也没有。

“林队,案发时的钟田大学城里有五所大学入驻,分别是青政,南商,工学院,体大和明光学院。”

何兰将资料同步给秧客麟,用五所院校的校徽与死者右胸的压痕做对比。校徽的大小形状都差不多,光凭外观无法确认。盯着电脑屏幕看了一会,林冬让秧客麟把校徽的锐化高清图打印到一张纸上,连尸检照片一起,出屋奔地下二层的法医办。

悬案组没有自己的法医,遇到“疑难杂症”林冬都得去楼下麻烦好基友祈铭。基于此,他准备挖一个有法医专业背景的组员过来,人员还在遴选中,内部招聘信息一发,收上来一百多份应聘简历。他还没来得及细看,不过听唐喆学说,祈铭手下的实习生周禾居然也发了份简历过来。

他让唐喆学假装没看见,毕竟这事儿要让祈铭知道,周禾八成得变爆米花——周禾的外号是大米。当然,他理解周禾,在祈铭手底下干活,要么心够大,要么意志足够坚定,还得有足够高的智商应对见缝插针的“随堂考”。祈铭是出了名的苛刻,答不上随堂考的题目当场劈头盖脸一顿削,足以让人怀疑人生,能在法医办干过三个月的实习生屈指可数。

“Hello,祈老师,有空么?”

进屋之前,林冬象征性地敲了敲法医办公室敞开的大门。求人得有求人的态度,虽然和祈铭的关系好到可以分享隐私,但在工作时段内,他还是习惯遵守部门间的客套原则。

“给你十分钟。”

听语气,祈铭可能刚跟谁发完火,措辞稍硬。又看周禾哭丧着脸敲键盘,林冬当下了然——嗯,八成是投简历的事儿漏了吧,貌似是发邮件的时候,周禾忘记取消自动抄送部门主管的选项了。

将校徽图片和尸检照片交给祈铭,林冬转身冲蹲在法医助理高仁电脑上的祈美丽打招呼:“怎么站这了,美丽?”

祈美丽歪了下头,发出“嘎~”的声音,算是和林冬打招呼。它是祈铭养的紫兰金刚鹦鹉,从某走私鸟蛋案件中孵化出的“证鸟”。历经长达九个月的蜕变,现如今的祈美丽再不是罗家楠嘴里那只“除了睡就是吃的丑八怪”,而是羽色华贵、机灵可人的市局团宠了。

林冬感觉自己可能是挺有动物缘的人,家里的猫猫和狗子就不说了,都养成家人了。就说祈美丽,谁教它说话它都学不会,就林冬教行。现在祈美丽会喊“南瓜”“祈铭”“高仁”“大米”和“二吉”,哦,对,还有“局长”。

“马屁精。”罗家楠曾如此评价,归根结底是他教不会祈美丽喊自己“爸爸”的酸葡萄心理。

即便林冬一句话说明没有,祈铭也知道他要拜托自己什么事——对比校徽和尸体上的压痕,从细微之处判断形成压痕的校徽是哪一枚。无关默契,而是多年的职业生涯练就出的敏锐,物证一到手,就知道该干嘛。

校徽大小外形近似,但每一枚校徽表面的凹凸结构分部不同,施加的压力会集中在凸起的部分上,所形成的淤痕自然要比凹陷处深,可以据此来判断。林冬倒是也能看,拿着放大镜一点点比对便是,但祈铭天天看伤,对于伤痕形态的敏感度更高。对于林冬来说,效率是第一位,为此求人办事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拉不下脸来。

“这是明光学院的校徽形成的压痕。”

三分钟不到,祈铭给出了答案。他甚至不用放大镜,近视一千度丝毫不耽误他从压痕的深浅来判断原始图案。划重点,图案压上去是反着的,祈铭的方法是,找准受力点,拿尺子一量颜色最深的几个点之间的尺寸便可确认。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并不简单。不是日日辨别各种伤痕的人,根本看不出那一团压痕上到底哪里颜色最深,毕竟颜色深浅差别十分细微。

“你最棒了,能师从你得是祖坟冒青烟。”林冬丝毫不吝惜溢美之词——自当是替周禾做做人情了,这孩子恐怕得被祈铭追着骂一个月。

虽然祈铭情商不高,但话外之音还是听得出来的,当即扳起面孔:“林冬,我知道你爱挖别人家的墙角,但是挖到我这来了,是不是有点过分?”

如果是其他人,一定会立马撇清关系,说“诶,不是我挖墙角啊,是大米自己投简历过来的”,但林冬是公认的双商高,既要照顾祈铭的脸面,又要替周禾说话,同时也维护了自己的人格:“祈老师,是你要求太高了,大米怕留不下来,给自己找条后路,当然,你不要的人,我肯定也不要。”

周禾一听脸都绿了,本来头埋得就低,这下几乎贴到键盘上去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大米了?”祈铭反问,语气竟然有那么一丢丢委屈,“我不要他,会熬夜帮他修改学位论文?”

“好好好,是你的都是你的,我不争。”

言语间林冬背过手冲周禾比划了一下,意在提醒对方“有这么好的导师,偷着乐去吧,别再想跳槽的事情了”。不过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如果未来有更好的出路,他们这些做领导的不好横加阻拦。人活着总要现实点,在市局工作听着挺高大上,实际上付出和收获完全不成正比。他们这的条条框框比任何地方都多,说句难听的,干活的如履薄冰,管事儿的战战兢兢。局长大人动不动就得磕速效救心,跟磕糖豆儿似的。

胡撸顺了祈-小白蛇-铭,林冬拿资料上楼。刚进电梯就收到周禾发来的微信消息,内容主打一个感恩戴德,说多亏有他帮忙说话,不然自己可能真得被祈铭扫地出门。

林冬回道:【别想太多,他只是嫉妒我人缘比他好】

后面还跟了个吐舌头的表情。开个玩笑而已,就他所知,祈铭那人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嫉妒的情绪,就算有也不自知,因为对方本身就是个令人嫉妒的存在——专业性极强,智商超高,肤白貌美大长腿,还有信托基金。在旁人眼里,上帝不但给祈铭开了满楼的窗户,连前后门也都大敞遥开的。

出电梯时又收到周禾的消息:【您人缘是挺好的,我知道有好多同事都想去悬案组】

给对方回了一条【不说了,干活】,林冬进办公室交待秧客麟用电脑软件复核祈铭的对比结果,转头叫唐喆学去安全通道抽烟,顺道把周禾发的消息拿给对方看。

“大米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你人缘好?”唐喆学皱眉苦笑,“外面多少人恨你恨得咬牙切齿。”

对此,林冬不以为意地耸了下肩。查悬案,不可避免会牵扯出当时办案人员的某些疏漏甚至违规操作,为此受到审查和处罚的不在少数。确实挺招人恨的,他自己也认。但事情总要有人去做,像他这样因为受到兄长牵连、此生仕途无望再上一级台阶的人,倒是正合适干这份得罪人的差事。

看他闭眼吁出口烟雾,唐喆学抬手扣住他的脸侧,轻问:“累了吧?这几天一直连轴转。”

“还行,有线索上来就不觉着累。”

说着,林冬将烟头摁熄在垃圾桶上,倾身向前,靠上唐喆学肌肉饱满的胸膛。高挺的鼻梁埋入富有弹性的胸肌,在这个无人路过的角落里,静享片刻的慵懒——

嗯,舒服,洗面奶果然是解压缓疲劳神器。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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