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夫郎家的赘婿首辅》txt全集 作者:路归途【完结+番外】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20分类:小说浏览:25评论:0

《失忆后的夫人又软又甜》作者:手丁子

文案:

摄政王沈纵与夫人明芙成亲多年感情不睦。明芙执意要与沈纵和离。

只是没想到,两人正要和离之时,明芙的脑袋被花盆砸了,昏迷不醒,生命危在旦夕,若是当晚醒不过来,必死无疑。

沈纵不想明芙死,便威吓道:“明芙,我们还没和离,如果你现在死了,这辈子也别想甩掉我,将来还会和我葬在一起,到阴间当对死鬼夫妇。”

不想这样的话,现在立刻马上,醒过来。

昏迷不醒的明芙,手指动了动。

沈纵见她有了反应:“如果你敢死,我不止和你葬在一起,下辈子还娶你,死也不跟你和离,生生世世都缠着你,害怕吗?”

怕就给我起来!

*

明芙失忆昏迷,意识模糊之际,有个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他说——

死也要和她葬在一起,要和她做一对鬼夫妻。

下辈子要娶她。

生生世世都要缠着她。

……

明芙被沈纵的“肉麻深情”所感动,醒了过来,盯着他的俊脸,羞涩道:“我们不要做鬼夫妻,也不要等下辈子,这辈子阿芙就和郎君恩爱到白头。”

沈纵:??!

得知明芙失忆并且误听了他的话,沈纵忙解释:“你误会了,其实我们……”

明芙上前在他唇上甜甜地盖了个章:“我们什么?”

沈纵:“我们……很好。”

曾是怨偶的两人,阴差阳错甜蜜地生活在了一起,成了恩爱夫妻。直到某天明芙想起了一切,气鼓鼓地大骂沈纵:“臭不要脸,大骗子!”

沈纵理直气壮:“是你先说喜欢我的。”

【小剧场】

若干年后,小包子眨着圆滚滚的大眼睛,扑进明芙怀里:“阿娘,窝要举报给你一个关于爹爹的秘密!”

“你每次睡午觉,他都会跑来偷亲你。”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明芙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失忆后的夫人变甜软

立意:爱自己,也尊重另一半,才能收获幸福。

第1章 冷漠脸

明芙在和离书上按下拇指印,长吁了口气。

一切都准备妥当,只待沈纵回府,在和离书上按下他的指印,从此他们便再无瓜葛。

婢女月半推门进来,走到明芙身边禀报:“郡主,林管事来传话,说是王爷今日回府。”

明芙收起桌上的和离书,平淡道:“知道了。”

月半挠了挠头,京城人人都传,摄政王夫妇琴瑟和鸣、伉俪情深,依她见这些话都是谣传。

她虽刚入王府不久,对王府诸事还都一知半解,却也看得出来,郡主对王爷没什么感情。

就比如平日在王府,没有人称呼郡主为“夫人”或是“王妃”。

还有方才,郡主得知离京数月的丈夫即将归来,面色淡淡,脸上丝毫不见重逢的喜悦。

不过主人家两口子的事,不是她一个下人该管的。她来王府前,阿娘说过,大户人家总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她只管当什么也不知道,把嘴巴封上,干好自己的本分活便是。

月半在原地等了片刻,见明芙没什么其他要吩咐的,便退下了。

明芙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想起沈纵那张冷脸,瘪了瘪嘴角。

沈纵离京已经三月有余,在离京期间连一封家书也没寄回来。这若是换了旁的女人,早就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被丈夫厌弃了。明芙心里却丝毫不起波澜。

反正他们一向各管各的。

两人本就不是一路人,只是为了各自目的勉强凑在一起过日子的假恩爱夫妻罢了。

明芙在越州乡间长大,到十六岁才知道自己是已故护国侯夫妇的独女。

当年越州城水患连连,流匪四起,护国侯奉旨离京前往越州剿匪。护国侯夫人不愿与夫婿分离,不顾家人劝阻,抱着四岁大的女儿,跟护国侯一起去了越州。

结果刚随夫婿到越州没多久,便遇上流匪作乱,兵荒马乱之际把女儿给弄丢了,这才致使骨肉分离十几年。

明芙被接回护国侯府后,由明老夫人亲自教养,教她识字和规矩。

短短两年便由原先粗鄙的乡野丫头摇身一变成了大家闺秀。没过多久,又在摄政王沈纵的求娶之下,成了人人艳羡的摄政王妃,一路扶摇直上。

沈纵是已故宣德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当初宣德帝病重,太子年幼。宣德帝无奈,只好在临终前封沈纵当了摄政王,总领朝政大事,辅佐太子登基。

太子登基之初,有几个自命不凡的老臣欺他年幼,想拿捏幼帝。结果没过几日,这几个老臣就都被摄政王打发回老家了。

沈纵行事果决,不讲情面。以铁血手腕迅速把控朝政,掌握实权。然他初涉朝政不久,根基未稳,难免遭人非议有不臣之心。

彼时他恰好到了适婚之龄,身居高位,手握重权,要娶妻必然不能选娘家太能干。

明芙的娘家护国侯府乃是百年清流世家,世袭至今已无多少实权在手。护国侯多年前为剿匪而亡,死时无子承其爵位,宣德帝感念其功德,又封了护国侯独女明芙为郡主。

娶明芙这样家世好,但在朝中没有势力的女子为妻,最合适不过。一来配得上他的身份,二来能安朝臣之心,乃是一举两得。

而明芙嫁给沈纵,也让没落已久的护国候府,有了摄政王权势的庇护。

明芙和沈纵为了各自目的成亲,毫无感情可言,成亲当晚便察觉彼此合不来,不是一路人。成亲第二天,明芙便搬出主屋,和沈纵分了房。

除了每个月朔望日,按祖制和沈纵行夫妻同房之事,明芙私下很少与沈纵独处。

明芙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和沈纵成亲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发现自己和沈纵说过最多的话,就是每月朔望行敦伦之礼时喊的那句“轻一点”。

沈纵不好女色,也不喜舞乐,他的生活极其规律无趣,每日除了上朝,便是在书房办公。除了公事,别的事他一概不关心。

两人私下各管各的,互不干涉彼此生活。对外却是相敬如宾的好夫妇。

因为他们彼此都明白,只有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牢不可破,才能更好的达到彼此目的。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三年前沈纵在朝堂根基未稳,自然需要她这样一位夫人来安抚人心。可如今他已在朝堂站稳脚跟,有没有她这样一位夫人已经无关紧要了。

明老夫人去世数月,护国侯的爵位也由旁系承袭,明芙在京城也没什么可牵挂的了。

他们这段政治联姻已经变得可有可无。明芙仔细想过了,与其和沈纵一直装下去,将就过一辈子。不如好聚好散,不再耽误彼此。

装了三年“好”夫妻,这三年明芙装累了。她和沈纵这段被迫绑在一起的姻缘,实在没必要再继续下去。

是时候该和离了。

*

明芙靠在软榻上小憩,闭上眼想起五年前自己刚到京城那会儿,背着一只破旧的大麻袋,穿着越州富户丢在门外不要的旧衣裳,站在桥上望向京城的繁华街市。

有座金顶大轿沿街而过,轿上坐着位金冠玉面郎君,清俊又矜贵,煞是好看。身边的百姓都喊他“小王爷”。

那是明芙第一次见到沈纵。他穿着金丝银线织成的华服,端坐在金顶大轿里,让人觉得遥不可及。那时候明芙便觉得自己与那金冠玉面郎君格格不入。

事实证明,明芙的第一感觉没有错,他们的确合不来。

正想着心事,明芙忽然听见外头有些喧闹。出去一看,发现林管事正吩咐仆役,搬着一只大木箱往里走。

“你这是在搬何物?”

林管事一抬头,看是明芙,连忙回道:“是成王府送来的,说是特意送给郡主和王爷的好东西。”

特意送给她和沈纵的好东西?明芙有些好奇,上前打开箱子,从箱子里露出一尊金灿灿的观音像。

这尊观音像面容慈祥,右手托着净瓶,左手抱着个胖娃娃,一看便知是送子观音。

和离前收到一尊送子观音,明芙的心情有些微妙。

前几日她去参加成王小女儿满月宴。满月宴上,到处摆满了春日盛开的鲜花。她不耐花粉,到了花多的地方,便容易打喷嚏流泪。因花粉之故,她眼睛发痒,忍不住流了眼泪。

成王妃见她流泪,以为她是因为成亲三年,夫妇和美却迟迟无子,看到别人儿女成群才会触景伤情,流泪不止。

明芙当下便跟成王妃解释了自己流泪的原因,不过成王妃并不相信明芙的解释,只料定了明芙是在逞强。还凑在明芙耳边神神秘秘道:“我这有个三年抱俩的秘方,灵得很,过几日差人送到你府上。”

明芙婉言谢绝了,然而这尊“秘方”还是被送了过来。

春天的花粉害人不浅呐!

“阿嚏”……

明芙吸了吸鼻子,眼泪溢出眼眶。

都怪沈纵前几个月莫名其妙种在院子里的那堆芍药花,害得她眼泪鼻涕又止不住了。

恰巧此时,沈纵忙完公务回府,推门进院子,抬头便看见了明芙含泪的样子。

只见她一双惹人怜的杏眼挂满了雾气,眼角晶莹微露,小巧的鼻尖微微泛红,风一吹碎发划过脸颊,平添几分朦胧娇柔之感。

美人垂泪,此情此景,让人打心底里生出怜惜。

沈纵看着明芙含泪的眼眸,心底没来由地一慌,他早已习惯了明芙平日冷若冰霜的模样,这是他第一次见明芙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竟哭得这般梨花带雨?

明芙见沈纵回来了,擦掉眼角的泪珠。

沈纵瞥见她眼角泪痕,想开口劝慰几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人冷脸对冷脸一时无话,明芙打破沉默开了口:“我有件重要的事要找你好好谈谈,你几时有空,我去书房找你。”

沈纵看了看手里的公文:“还有几份急件要处理,大概需要半个时辰。”

“好,过半个时辰我过去找你。”明芙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纵抬眼看向摆在一旁的大木箱,方才明芙就是对着这只箱子里的东西在哭。

他走近一看,不由愣住。里面装的竟是一尊送子观音。

沈纵不禁陷入了深思。

好端端的,府里多了一尊送子观音不说,明芙竟然还对着它哭了。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沈纵思来想去只寻到一个答案。

明芙想要孩子。

一旦想通其中关节,一切疑问便迎刃而解。他们成亲三年,一直没要上孩子。明芙看到送子观音一时睹物伤怀,便难忍心中渴盼流了泪。

沈纵回了书房,手上批着公文,脑子里却不断闪过明芙流泪的样子,胸口有些发闷。

他们之间感情淡淡,三年来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是因为他平日事忙,二是因为明芙十分排斥与他同房,每回他们同房,明芙的脸上都写满了“煎熬”两字。

看她每回都这副模样,他也不好受。刚成亲的时候每月朔望日他们都有,后来知道明芙不喜,便不怎么和她做那事了。不常同房,自然没那么容易要上孩子。

子嗣一事,他一向看得很淡,只是没想到明芙那么想要孩子。

方才明芙说有重要的事要找他,若是没猜错,应该是想同他商量要孩子的事。

虽说他们成亲并非完全出于自愿,可他当初既然娶了她,便该尽做丈夫的责任。正好往后公务没以前那么多,他也有了空闲。她既然那么想要,那便要吧。

看来今晚得让人多备点热水了。

许是因为数月没有做过那事了,想着一会儿明芙会主动过来,沈纵心里不禁升起一股邪火,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雷鸣,打断了他的思绪。

外头似乎起风了,天色也不好,眼看着就有一场暴雨降至。

房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明芙推门走了进来,站到沈纵身边。一来便直接道:“沈纵,我来是想和你谈谈……”

见明芙来了,沈纵心头一阵热浪翻涌,没等她把话说完,便急着开口:“若是你很想,我没什么意见。”

明芙没想到沈纵答应和离答应得那么爽快,一时愣了愣。既然他那么爽快,明芙也不拖泥带水,赶紧道:“既然你没意见,趁现在我和你都在,赶紧把事办了吧。”

沈纵面色羞赧。现在?在哪里?在书房?这也太直接,太着急了些。起码也该先好好沐浴净身一番,再……

况且这种事也不一定办一次就能中,着急也没用。

他假咳了一声:“这事急不得,越急越办不成,慢慢来会比较好。”

明芙点了点头,拿出和离书:“那成,这张和离书,你慢慢看,要是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把拇指印给按了。”

沈纵:“和离?”

不是要生孩子吗?

第2章 失忆了

沈纵看了看摊在桌上的和离书,抬头又对上明芙冷漠决绝的眼神,脸慢慢沉了下来。

他和明芙这桩婚事,算是各方利益驱逐下的产物。像他们这种联姻,在皇室之中比比皆是。

明芙端庄娴静,规矩懂事,举手投足皆为闺秀典范。从容貌到出身,全身上下连头发丝都挑剔不出任何毛病。

任谁看来,他们这段联姻都是天作之合。甚至于连沈纵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

明芙性子冷,话不多,不太爱搭理人,正好他也不喜多话。明芙不是个多事的人,平日他们各管各的,她很少主动找他,正好他公务繁忙,这样倒也舒心。

若不是明芙每次对着他都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眼里还总透着似有似无的厌烦。沈纵几乎都快以为他们真是对相敬如宾的好夫妻。

这种日子过惯了,沈纵倒也没觉得哪里不好。毕竟像这种利益联姻,私底下没有几对是能融洽的。能像他们这般做好表面功夫已属不易。

明芙见沈纵迟迟没有回应,皱了皱眉:“和离书有什么问题吗?”

沈纵摇头:“没问题。”

这封和离书字斟句酌、条理清晰,一看就是准备了很久,铁了心要和他分开。

明芙:“既然没问题,你便把指印按了吧。”

沈纵看着和离书自嘲地一哂,他差点忘了,像他们这种联姻,一旦没了相互利用的价值,和离也是常有的事。方才他是怎么回事,竟会以为这个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会想和他要孩子。

成亲三年,他们之间倒也没什么难舍难分的情谊,既然她铁了心要与他分开,沈纵自然不会勉强。

沈纵抬手沾了印泥,在和离书上按下指印。

明芙伸手拿走按好手印的和离书,露齿一笑。被她这一笑,沈纵顿时心头一堵:“现在笑得那么开怀,方才又为何在院子里哭红了眼?”

哭红了眼?明芙歪了歪头,想了半天才想明白沈纵是误把她花粉不耐掉泪当成了她在哭。

“你误会了,我没哭,只是对花粉不太耐受,如今正值春季,百花争相开放,恰巧你又在院子里种了许多芍药。弄得我眼睛痒,这才忍不住流了泪。”

沈纵一时无话,成亲三年他从未注意到明芙对花粉不耐受的事。不过现在知道也没用了,和离之后她的事一概与他无关。

明芙正要推门离去,沈纵抬头喊住她:“等等。”

明芙紧了紧手上的和离书,看向沈纵:“还有何事?”

沈纵凉凉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和离书需要加盖官媒印方可生效,否则就是废纸一张。你可千万别忘了找官媒盖章,免得到时候与我牵扯不清。”

明芙神色平淡,眼里无光,没有半点不舍,回敬道:“你放心,我脑子没毛病。”

好不容易脱离苦海,鬼才要和他牵扯不清。

明芙出了书房,外头不知何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下起了暴雨。雨势很大,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今日是赶不及去官媒盖印了。

不过和离也不差这一两天,还是等明日雨停再去好了。明芙把和离书收进袖口,脚步匆匆往自己住的小院赶。

途径长满芍药的后院,明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沈纵爱花,可她偏偏花粉不耐受,再漂亮的花放到她眼前,她也不懂欣赏。

明芙忿忿地想,院子里这么好一块地,种芍药还不如种大白菜。

等她和离后,便带着这些年存的私房钱,回越州置一间大宅,在大宅后院辟一块土地,种满大白菜。还要挖一个小池塘,里面种上菱角和莲藕,再养几尾大肥鱼。夏天煮菱角,秋天便吃糯糯的糖莲藕。

简直美滋滋!

对了,宅子太大,一个人住太浪费。或许她还可以像永福大长公主一般,养几个面首讨自己开心。

精壮勇猛型,温润如玉型,才华横溢型,貌若潘安型……

现在她有钱了,没有什么小白脸是养不起的了。

不知怎地,明芙脑子里忽然闪过了沈纵的脸。

沈纵看着清瘦,力气却不小,尤其是与她同房之时,总要弄得她腰酸腿软动弹不得才肯罢休。按这么算,沈纵属实勇猛非常。

不止如此,他身居高位却宠辱不惊。博古通今、学识渊博绝对能称得上才华横溢。

至于脸,这世上怕是很难找出几个比沈纵长得更好的人。

这么一想,明芙瞬间没了养面首的念头。

花这冤枉钱养面首,还不如别和离,留在王府白嫖沈纵。

廊下狂风呼啸,明芙伸手拢了拢被风吹开的衣襟,和离书从袖口滑了出来,“嗖”地一下被风吹远。

明芙连忙跑出去捡,和离书被雨水打湿了,她整个人也被雨淋透了。明芙把和离书捡起来护在胸口,眼眶一热,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沈纵很好,可他们从来不会相拥入眠,她的床榻另一边总是冰冷的。即便同床共枕,也只是按部就班地履行夫妻应尽的职责,连一个吻都不曾有过。

都怪院里的芍药,害她眼泪止不住了。

等她与沈纵和离后,就找个温暖又会疼人的男子做夫君。每夜枕着他的手臂入眠,在他怀里撒娇打滚,还要与他吻到难舍难分。永永远远甜甜蜜蜜你侬我侬腻在一起。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

“砰”……

“哐当”……

风雨中,摆在高楼窗台上的花盆迎风而倒,直直砸在了明芙脑袋上。明芙软趴趴地倒在了雨幕中,鲜血自额角淌了下来,顺着雨水晕染了一片。

书房内。

沈纵处理完文书,靠在椅子上,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闭眼全是明芙转身离开时的身影。

那封和离书,字字句句都在夸他好,最后还祝他再结良缘。没有一丝怨言,也没有一丝不舍。

其实他对明芙也没有不舍,只是觉得在同一屋檐下住了三年的人,骤然间就要离去,心里有些不习惯罢了。

沈纵望了眼窗外,心烦意乱,把林管事叫了进来,吩咐道:“等雨停了,去把院里的芍药都掘了。”

其实人都要走了,掘不掘也无所谓了。

林管事应了声“是”,推门离开。谁知没过多久,他又折了回来,脸上满是慌张焦急,进门连口气都不带喘地直接喊:“王爷,出、出事了,郡主她……”

“她怎么了?”

“被、被花盆砸了脑袋,昏迷不醒。”

沈纵闻言,吩咐林管事马上去把太医局擅长治外伤和脑病的太医都请来。自己当即往明芙住的小院赶去。

明芙父母早逝,唯一亲近的祖母也在前几个月离了人世,护国侯府已由旁支承袭。如今出了事,除了他这个名义上还是丈夫的人,无人可以倚靠。

即便两人刚在和离书上按了手印,可只要官媒一日未盖印,他们便还是夫妻。只要明芙还是他妻子,他对明芙便有责任。

成亲三年,虽说两人之间没什么男女之情,但也不曾有过争执和不愉快。这次和离也算是好聚好散,沈纵自然不希望明芙出事。

太医们很快冒雨赶了过来,帮明芙止了血包扎好伤口,又在明芙的脑袋上施了针。做完这些几个太医依旧神色凝重。

只说明芙本来身子就虚,伤势又重,失血过多加淋了雨,引发了高热,情况不容乐观。只能先喂些汤药,看看情况会不会好点。如果今晚人能清醒过来,便还能治,否则怕是凶多吉少了。

沈纵点了点头,让几个太医今晚在王府留宿,以便观察病情,又吩咐下人拿着方子去煎药。处理完一切,进屋去看明芙。

明芙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上失了血气,只剩下惨淡的白。沈纵以前从未仔细留意过,如今才发现明芙真的很瘦。整个身子单薄得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架。

她病成这副样子,能不能挺过来还是未知数。若是能好,自然皆大欢喜。若是好不了,他便将她厚葬了,也算全了他们这三年浅薄的夫妻情分。

过了一会儿,月半端着熬好的药进来,喂给明芙喝。不过因为明芙昏迷张不开嘴,而且月半身形肥大动作不利索,喂的药有一半撒在了外面。

深红色的药汁顺着明芙的脸颊往下,全部滴在了洁白的枕巾上。

沈纵盯着脏了的枕巾直皱眉,他平生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洁白的东西上有红色污点。洁白东西上的红色污点总会让他想起他母妃去世前,挂在床边的那块沾满血渍的白色帐幔。林管事见状赶紧让人把枕巾换了。

沈纵伸手抢过月半手里的药碗,不耐道:“我来喂,你去拿个小勺子过来。”

月半不敢多话,忙去厨房找了小勺给沈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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