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师父到底在等谁》作者:张水引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8分类:小说浏览:30评论:0

《师父到底在等谁》作者:张水引【完结】

晋江VIP2024-12-13完结

总书评数:209 当前被收藏数:803 营养液数:437 文章积分:15,251,825

简介:

【百合师徒+修仙玄幻+前世今生+修罗场+火葬场+群像+HE】

前世入魔现世重修纯情痴心徒弟×高岭之花强大慢热爱不自知火葬场师父。

……

福丰七年,遗弃儿江知缇被菩提雪化身下凡历劫的京月在山涧下捡到。

捡了她的京月成为她的师父,是养她育她护她的师父。而她渐渐对她的师父产生无法言说的情感。她注定求而不得,一念之差,她入魔了。

她的师父提起本命剑刺穿了她的心脏,亲手了结了她。

失去意识前,她的师父仍旧眉目如画,犹记得当年,她的师父会在遇到任何危险时第一时间将她护在身后。

她的师父对她很失望。

那不再是她的师父了。

安永五十八年,曾经风光无限人人赞道的天之骄女江知缇转世沦为痴傻哑儿,一条腿残疾,在茶楼里被人欺凌。

她本应该这般浑噩痛苦一生下去,可大雪纷飞里,她再度遇到了她那已成半仙之尊的师父京月。

……

世人皆知京月道尊是世间最强悍的剑修,却不知她丢弃了如侣亦友的成名本命剑。

“你为什么不碰你的剑?”

因为不敢,因为悔恨,因为无法原谅自己,因为无法饶恕自己。

她在而后的漫长岁月里才后知后觉,她亲手养育长大的徒弟死在了她的剑下,她的手里。

……

PS:本文已整改重修,情节有所调动更改。

在此先排雷+说明:第一称呼问题,已解释开文灵感来源同人曲《眉间雪》但不是同人文。个人玩游戏也习惯称呼“师父”,不论男女。考虑到每人雷点不同,标题已标明,不喜完全可跳,也不强求任何人吃,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口舌在评论区说。

第二配角性别问题,假如有看到后面都能发现基本属于大乱炖群像,且以剧情为主,标签已注明,如果只是冲着完全感情戏来可以回避。

第三还是那句,好文千千万,不行下一本。请不要随意定义他人,也请礼貌用语。

整体偏群像乱炖+正剧,偏重剧情,2024年11月21日从第51章开始倒V,可按需购买观看下文,感谢支持与观看!!如有不喜请另寻,建议观看公告,感谢!

内容标签: 强强 江湖 仙侠修真 正剧 师徒 群像

主角视角:江知缇 京月

一句话简介:我的师父貌似一直在等一个人

立意:人不如故,岁不如初,惟愿珍惜眼前人,身边友,初心不负。

第001章 初始茶楼,痴傻哑女

安永六十一年,大雪纷飞。

“说起当年那场江湖与京城里应外合,推翻暴君统治,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将江山正主的故事,嘿!那叫一个振奋人心!”

茶楼说书人坐在堂上的太师椅中,大掌一拍,“唰”地一下打开扇子,神气十足。

堂下是喝茶暖酒的听客,嗑着瓜子,剥着花生,茶息与酒花交织,油炒干货的香气浓郁扑鼻。

“当中最受争议的莫过于江湖名门之宗派双极宇,既是江山正主故事里的‘功臣’,又是祸水东引,破坏江湖规矩的‘罪人’!”

“什么啊刘老头,我昨儿个在城西茶馆里听了另一个说书先生的版本,你这可漏了一号大人物!”堂下有人嘘声打断。

“什么人物?什么人物?报上来!嘿——还能有比老叟更了解的不成?”

“你这漏的人物是那十恶不赦的魔头!那个说书先生比你懂多了,人家知道那魔头原是双极宇弟子,还极有可能是……”

陆陆续续的,堂内听客、茶客与酒客七嘴八舌地高声阔谈起来,江知缇在外面为客人拴马,渐渐听不清讲的是什么。

茶楼总是这样热热闹闹,只不过这种热闹与她无关。

她在乎的是那些香喷喷的油炒干货,她的肚子已经三日未进一粒米粮。

“死丫头!偷什么懒!”

话音未落,江知缇便感到后腰处一阵痛麻——是茶楼掌柜踹了她一脚。一阵踉跄后天旋地转,她脸朝下栽入雪地里。

很冷,而且衣衫下的旧伤新疤又在隐隐作祟地疼,江知缇能感到有些刚结痂的伤,此刻又撕扯着裂开来。

未待她反应,后脑勺的头发被人抓起,脂粉香气往被冰雪冻得有些麻木的鼻孔里钻。

“哑巴!不光哑,还蠢,什么活儿都干不好!”

掌柜骂咧着,松开江知缇的头发。

她枯燥的头发被来回地撕扯,略显稀疏。

她本有一头如同缎子般漂亮的长发,但不知何时起,被人抓住用剪子剪毁了;未待养回来,小孩看见她就爱跑去揪她的头发,或是往她头发里混泥土。

来到这里后,头发成了她被掌柜抓住泄愤的工具之一。

星星点点的斑白头皮随着被撕掉的发落下,但她只是对掌柜傻傻地笑,而后赤着脚,一拐一瘸地绕去茶楼后的厨房。

“不光哑巴,还是个傻子!”

掌柜在后面恶狠狠地骂。

江知缇的腿在七日前被客人的马车碾过,骨头碎在肉里面,已经废了。上头只让她看着点,别死了就成,于是掌柜骂咧着,扔她去柴房里让她“歇息”,没有请郎中,倒是扔了几包内里尽然潮湿的碎草药。

一连三日的浑身发热,发冷,江知缇能做的,是依靠本能,用尽力气,将那些潮湿的草药碎塞进口中嚼,嚼出苦水来吞咽下肚,嚼出渣来敷在腿上。

从柴房出来后她继续干活,但因为瘸了一条腿,走起路来模样不讨喜,被掌柜吩咐去后面打杂,帮忙看看火。

雪稍稍停了。

“诶,小哑巴,又挨训了呀。”

茶楼的对面是秀红院,有人穿着一袭粉裳,弯起一双媚里绕丝的眸,倚栏娇笑连连。

江知缇茫然抬头,黑白分明的双眸看见了栏边的女子,随后又是傻笑。

“还不快快去后边儿为你那阿姆取药吃?再等会儿,你那阿姆可得回来训你了。”女子显然与她很熟稔,女子一边说着,旁边的莺莺燕燕也一边跟着笑嘻嘻。

阿姆说的是掌柜,江知缇愣了好半会后才似懂非懂地点头,又笑了笑后拖着那条瘸腿,急切地去厨房。

厨房里小火慢熬着掌柜每日吃的补药,自从她被打发到后边打杂后,为掌柜熬药这活也落在她肩上。

卷了卷干稻草,绕在滚烫的小炉边,江知缇提起药炉,把里面慢熬了几个时辰的汤药,小心翼翼地倒进一口碗里。

“哑巴!你这到底弄好没有?”

掌柜身边的小丫头风风火火地踹开门,扬起些许烟尘,她嫌恶地用手挡住口鼻。

粘稠热乎的汤药要快些端送去给掌柜,就江知缇一个瘸了腿的哑巴,光从门口绕到后边厨房,都得要一会儿,慢吞吞的,汤药会凉。

况且今儿大雪天,小丫头想了想,更恼心了。

江知缇把碗端过去,小丫头连连叫停她:“诶你别碰!你放一边,我自己来。”

“你这浑身脏兮兮臭烘烘的,可别挨着我。”

小丫头碎碎叨叨,江知缇迷茫着放下碗,仍旧冲她咧嘴一笑;小丫头面对她痴傻的笑容皱眉,嘟哝几句“傻子”便绕开她,端起碗匆匆离开。

雪又开始下了。

貌似今年的雪比起以往还要大一些,江知缇呆呆地望着外面纷纷的雪絮。

她对“以往”没有一个很明了的说辞,她的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混沌,能记得清十几天茶楼里发生的事,也记不清前天她做了什么。

她见着面熟的人只会笑,这样浑浑噩噩地,她来到这里——只是因为饥肠辘辘,她吃了半块馍,醒来后周遭变了个模样。

再然后,她被带到茶楼,看着带她来的人,与掌柜云里雾里地说几句话,而后两人长长的袖子相接,分开,她便留在了茶楼。

她不记得自己的过去,只知道自己叫江知缇,江水的“江”,“知之为知之”的“知”,青缇的“缇”。

可她不会说话,掌柜不在乎她叫什么,大家也不想知道她叫什么名儿,于是“小哑巴”,“哑巴”地这么叫下来了。

江知缇耸了耸鼻子,她突地不晓得要做些什么,呆呆地看一眼厨房,后知后觉地去柴房劈柴。

茶楼用柴多,烧热水为主,尤其是冬天,柴不够的话常常会找柴夫买。但柴夫卖的多是些柴枝柴杈,不耐烧,于是掌柜会找来那些还要劈开的木头回来烧,劈柴的体力活要么是伙计,要么是丫头。

而江知缇来后,劈柴的活大多落在她身上。

雪愈来愈大了。

江知缇迎来饿了三日后的第一顿饭,是对面秀红院的粉裳女子给的。

“小哑巴,心眼瓷儿实,怎地就不会和你们家伙夫讨饭吃呢。”

粉裳女子名叫莲璃,她带了些院里姊妹们吃不下的饭菜过来——都是干净的,就是卖相不大好,直接倒了也是可惜。

江知缇大口塞着饭菜吃,听见莲璃那把特有的秋江软腔细调,抬起头来勾起唇角。

“只会笑,不管旁人怎么待你看你,你也只会笑,见着人就笑,个儿缺心眼子的小哑巴。”莲璃被她吃得鼓鼓囊囊一嘴饭菜还要笑的模样逗乐了,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

江知缇不大听得懂她说的话是甚么意思,只是埋头吃饭。

可她知道莲璃是好人,就是不怎么能够跑出来找她——今日这番可谓难得。

吃完饭菜后,江知缇与莲璃躲在柴房里,看外面的纷飞大雪。

莲璃不嫌她脏,也不觉这儿乱腾,挨着她坐下,卷起她的裤脚看她瘸了的腿。

“可怜见的小哑巴,好不了咯。”莲璃伸手指点了点她瘸了的腿。

江知缇“啊”了一声,算是应和,但也是没有什么含义的应和,之后又是笑。

“都好不了了还笑。”莲璃又点了点她的额头。

江知缇是被人伢子卖来的,莲璃知道,因为始初人伢子是带着江知缇来到了秀红院。

卖去秀红院比卖去茶楼里做丫头拿的银两多,然江知缇睡着了,不出声则已,一被鸨姆捏着下巴,看出是个没了半截儿舌头的哑巴后,挥了挥手拒绝了。

那时莲璃也在,她在给鸨姆捶肩。

江知缇的模样是好的,好生捯饬后不比她们院里的牌儿姑娘长得差——却是个哑巴,她们这些姑娘不会说话不行,总得要取悦客人的,还得在前面揽揽客,没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和一把娇柔的软嗓不可。

更别说江知缇醒来后是个对着人便笑的小傻子。

但也是福,莲璃敛了敛眸。尽管茶楼对江知缇不如何,也好歹给了个庇身之处。

无人知江知缇从何处来,也无人知江知缇为何沦落到如此境地。

分明是这般好看的一个姑娘。莲璃用沾了水的帕子给江知缇擦脸。

小傻子不会洗脸,脏兮兮的像个花猫,还经常磕磕碰碰——但也好运,从没有将这张脸磕花过。

江知缇乖乖地仰起脸给她擦,还会冲她笑。

“小傻子,还笑。”莲璃嗔她。

江知缇仍旧笑。

一张漂亮的脸庞,洗尽脏污后浮现在眼前,黑白分明的双眸干干净净,是常人难有的天真无邪。

“小哑巴,怎地发觉你比以前更俊俏了呢。”莲璃捧着她的脸左瞧右看。

是真的比起以前还要好看了,尽管面色有些许枯黄,但那也是因为饥一餐饱一顿,好生给饱饭吃便好。

就是头发有些不忍直视,莲璃用手指梳了梳她所剩不多的头发,又好生看了看。

不知还能不能养回来呢……头发对姑娘家家来说可重要。

突然想到了什么,莲璃还是双手沾了些许灰,重新弄脏了江知缇的脸。

江知缇不明所以,但仍旧相信她。

“小傻子,以后可别让别人帮你洗脸了。”莲璃点点她的额头。

怕她听不懂,莲璃念叨了好几次,得到江知缇的回应后才松一口气。

她护不得江知缇,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风尘女子,且不是牌儿姑娘,没有什么能力护江知缇周全。

江知缇又是个痴傻的,不明不白,若是被茶楼的茶客看中拉了去,谁也护不得——掌柜不会劝阻,反倒会笑脸相迎,与茶客讨几个钱子。

第002章 小镇怪事,初见玄门

这场大雪断续着下了好些日子,总算出了些太阳。

小镇上的人家们趁着这个难得的大晴天,纷纷将自家的被褥拿出来晾晒。

与此同时,掌柜今日分外喜洋洋。

她平日里见着江知缇都要骂几句,而如今哪怕江知缇走过她身旁,她也不理睬了。

“小哑巴,还不知道什么事儿呢。”莲璃见她仍旧傻乎乎,倚着栏娇笑。

江知缇看见她还是会停在她面前,咧着笑,听她的嗔言嗔语。

“你过来,小哑巴。”莲璃朝她招手。

江知缇乖乖过去,莲璃给她整理一下凌乱的发丝,低声道:“你阿姆那个去拜师习武的小少爷回来嘞,是个高兴事儿,这些天估计你能吃饱饭。但是不要四处瞧,你就乖乖的,该做甚么,就做甚么。”

“而且最近镇子不太平,有害人的物什,你不要乱跑,要乖乖的。”

怕她听不懂,莲璃和她反复说了好几次。

估计这一年半载都不见得回来的小少爷,突然回来也是为了除害。

直到江知缇点点头又咧开笑容,她才往江知缇手里塞一小块用油纸包裹着的饴糖。

江知缇傻傻的,抓着饴糖有些迷茫。

“小傻子。”莲璃笑出声来,轻掰开她的手,拿出饴糖,剥去油纸,将糖块儿塞入她口中。

这饴糖是在卖货郎那儿买的,一颗一颗包入油纸里的饴糖对于小镇来说也是新奇物什。莲璃原本在货郎那儿挑选头花,见着这种饴糖,想到江知缇,便买了一小袋。

横竖花不了几个铜板,也可以分着给这小哑巴尝尝甜。

饴糖的甜让江知缇又笑起来,她含着糖块,脏兮兮的脸上是怎么也无法掩饰的天真笑容。

晌午,街道上有人策马腾过,咔哒咔哒,钉了铁的马蹄与街道的砖石碰撞,有序交响。

江知缇在秀红院茶楼外为客人拴马,听见声响后抬眸。

她不起眼,瘦小且蓬头垢面,不会引起那两个分别坐在马背上,身穿素色衣裳,容貌俊朗的少年注意的。

素色的衣裳……

江知缇后知后觉。

她貌似也有过这样的衣服,但貌似又不曾有过。

其中一个身着一袭素色衣裳,与小镇百姓格外不一样的少年翻身下马,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引得不少百姓注目。

两匹马没有被江知缇接手,而是被其他伙计争相抢着拉了去。

但那两匹马很漂亮。江知缇躲在一旁,直勾勾地盯着那两匹比茶客们的马,还要漂亮的马。

那两匹马长得一模一样,身上有很多小镇的马身上没有的铁片装饰,四蹄带白毛,喷着鼻子,原地踏蹄。

“娘!”

率先下马的少年见着迎来的掌柜,叫了一声。

掌柜喜笑颜开:“我的儿!”

随即又有些心疼地摸摸少年的脸:“都瘦了,可得好好补补。”

“不用了娘,我都开始辟谷了。”少年摆摆手。

掌柜一听又笑弯了眉眼:“我的儿子可厉害!这以后一定得是个大侠,是个得道的大仙人!”

茶楼内其他茶客也应和着,他们鲜少见到习武修炼之人,往日里只得在说书里窥见这些人的身姿,这会得以见真人,个个都好奇不已,也上赶着混眼熟。

倒是无人留意另外一个。

江知缇在外面渐渐听不真切里面的说话声。

“喂!哑巴!”

有人叫她,她回头去看。

“快些去厨房烧热水,过会儿少爷要沐浴!”还是掌柜身边的丫头,她站在离江知缇远远的地方,轻掩口鼻,皱着秀眉喊道。

于是江知缇一瘸一拐地回厨房去烧热水。

厨房一直有热的水,但要沐浴的话还是要烧沸一些。

她烧着火,看炉子里的熊熊火苗走了神。

那少年身上的素衣裳一直徘徊在她混沌的脑海里,一摇一曳的,叫她抓不住。

好似她也在何处见过那样多的素色衣裳,身边的人都穿着这样的衣裳,可回忆不起他们长什么模样,也不知道是在哪儿看见的他们。

“水烧好没有!”

丫头咋呼着又踢开厨房半掩的门,见着呼呼冒白气的锅才松一口气。

掌柜催得紧,她只好赶紧过来看,不然等会儿挨训的是她。

她一边在心底咒骂着掌柜,一边招呼后面的丫头端水盆进来打热水,送去掌柜那儿。

江知缇被另一个丫头骂一句“碍事”后踢一脚赶了出去,她就这么光着脚,踩着雪看她们端着热气腾腾的水盆,像鱼儿一般,涌进来又游出去。

她有些茫然地转身回头去,看那边的秀红院。

没有见到那个粉裳身影。

被踢了一脚的大腿隐隐作疼,她便拖着瘸腿,准备躲去柴房。

可未等她去到柴房,她便远远地看见了一个素衣少年。

这是另一个。

与掌柜儿子一同来的是还有一个少年的,只是大家都忙着簇拥那小少爷,一时没有注意到小少爷身后,毫无存在感的另一位少年。

素衣少年腰间坠一枚青绿色的玉佩,玉佩下方是银铃铛,银铃铛再往下,是长长的素色流苏。

她被这块玉佩迷住眼。

很漂亮。

可是又很熟悉。

“……你先沐浴休息,你赶了这么些天的路也疲乏,除害一事也不急。”

素衣少年的前方,是掌柜拉着那小少爷絮絮叨叨,小少爷有些许不耐烦,但也点了点头。

人走远了,江知缇愣在原地远远地望,直至双眸发酸。

一种名为“羡慕”的情愫在小傻子的心底郁结。

她懵懂,痴傻,但不是失智,大多是迟钝,一时半会没能明白旁人的意思。

除了莲璃会耐心地重复让她明白,一般茶楼里的人一次等不到回应后便骂她是傻子或者哑巴。

那个存在感极低的素衣少年在茶楼后面住了两日,江知缇也远远地跟着他,望了他两日。

“……师父给你的盘缠不够吗?叫你找个酒家好生吃一顿,你竟然找个这么简陋的?”

声音不小,饶是在远处喂着马草的江知缇都能听得清楚。

总有些人是不必见其样貌,光是听见声音也能够辨认的——比如说这位,从来到便一直备受关注的茶楼小少爷。

同时亦是江湖玄门派别位列前茅——天问轩,乾坤卦象派别下有名的天资聪慧跋扈小师弟。

“但这盘缠只足够我们这几日的来回花销。”

说这话的人是另一位素衣少年,他眉头紧皱,因为小师弟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这么一番耍性子,已经引得路人驻足,还投来些许异样的目光。

“反正我不可能在这么简陋的酒家坐下,你自己想法子!”

他跋扈惯了,从天问轩赶路来到此地,他本就憋着一股不满,想着好生吃一顿,这下看见方子泓找的酒家,这股不满便找到了发泄点。

想他可是师父手下最聪慧出色,最喜爱的弟子,只消他突破下一境界,便有极大机会入内门成为内门弟子。仅凭这么一份优异,宗门里有太多弟子向他示好,只求与他打好关系。

且他前途无量,只要是外门有的,从来是要什么,师父便给什么。

这次下山他们唯一的代步工具是马。然马匹也有疲累时刻,跑一段路便要停下来歇息,耽误不少时间;加之这一路来时而夹杂风雪,吃的是干粮饼子,睡的也没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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