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来》作者:小松白
文案
【姐弟恋/久别重逢/双向救赎/慢热拉扯】
【疯野忠犬.京圈AI研发新贵x破碎执著.清冷油画艺术家】
少时的桐落眼盲口哑,在她痛苦绝望之际,出现了一位如阳光般温暖的少年。初遇,他将冻到发硬的玫瑰拔了刺放到她的手上。而后,每一天,他都陪在她的身边。
在那些破败不堪的日子里,两人紧紧相依,他们说要一辈子守着对方。年少的誓言纯粹真挚,只可惜造化弄人,二人离散得太匆忙。匆忙到桐落只知道他名字里的一个字,风。
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他,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哪怕不常常见面也好,她只希望看着他平安顺遂。
——-——
七年后,一场慈善晚宴上,桐落遇见一个浑身高奢的放浪阔少。别人说,他看似一副风流的模样,其实是个情种,他身上穿的戴的都是他前女友喜欢的东西。分手了,他舍不下,就一直扮作她喜欢的样子。
当天,这大少爷天价拍下她的画作,她毫不在意。直到她发觉他的名字叫“泊风”。她发过誓,即便再不像,她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名字里带风的人。
暧昧周旋,她用了数月依旧摸不透他的底。本想着就此收手。泊风却突然跟她提了结婚。思虑再三她点了头,家族联姻,各取所需。他心里有人无所谓,因为她也要继续去找风。
但泊风却惊人地把自己的半数身家都在婚前给了她当聘礼。他说,就算以后离了,也给你当个倚仗。
桐落一直以为这是因为她长得像他心里的白月光,他念念不忘,所以把爱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直到婚后一晚,她半梦半醒之际,发觉枕边人极为克制地轻吻着她的唇角,像个受尽了伤的大狗狗般,一遍遍问她。
“姐姐,你当时为什么就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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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十七岁那年我见到一个蒙着双眼在雪地里光着脚画油画的女孩。”
“我视她如生命。”
—— 泊风
法国,巴黎。
慈善拍卖会。
桐落踩着细高跟,穿着一袭烟银色细闪长裙,朝着面前的长枪短炮,轻轻抬手微笑。
造型师今天给她化的是小烟熏妆,精致且特别。
双眼皮褶皱上压了淡淡的绿色,眼尾用淡银色眼线拉开上挑,将一双鹿眼压出几分神性。
媒体常常这样评价她。
——坠入凡间的鹿灵。
艺术家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破碎疏离使她仿若时刻笼罩在一层清冷的光晕中,恍如仙灵下凡,让人不敢触碰。
从桐落横空出世开始,“莫奈在世”这几个字一直是她身上挥之不去的标签。
每每在采访中被人这样提及之时,她都会微笑着说一句惭愧,怎能和大师相比。
但这话,其实不假。
桐落是几百年难遇的天赋型艺术家。
年仅25岁,油画艺术成就已登上殿堂级,当世取得如此成就的艺术家的确有,但像她这么年纪轻轻便展现出惊人天赋和无限潜力的,数得出来的没有几人。
熟稔地和面前的镁光灯告别,她垂眸整理裙摆,在接待人员的指引下,朝拍卖会展中心走去。
拍卖会从外面看上去略显低调,但里面实际上是极尽奢华,单单是众人头上悬挂着的水晶灯便价值超过百万。
安保人手极为充足,大厅两侧,站了三十余人,西装革履,整整齐齐。
“桐落老师,请问您是希望留在一楼近距离观看拍卖会,还是去二楼我们为您特别准备的vip休息室?”
礼仪接待人员穿着女士西装,熨烫妥帖,价格不菲。
“去二楼,麻烦您了。”
偌大一层二楼,只有四个vip独立休息室。
“剩余几间,也是为其他艺术家准备的吗?”
礼仪接待人员一直保持着亲切的微笑。
“不是的老师,其余的老师们被安排在三楼的休息室,我们总裁特别交代过,老师您不喜欢吵闹,需要安静才行。”
桐落礼貌地笑笑。
“那替我多谢你们总裁。”
“老师,这个手环还请您暂时保管,如果您何时需要我的服务,请按亮这里,我会在一分钟之内出现在您的面前。”
“请问还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不用了,谢谢。”
拍卖随着一声清脆的木槌声而拉开帷幕。
桐落的展品在第12号,会在晚八点二十三分正式亮相,并进行拍卖。
九号展品是她比较感兴趣的后现代大师的作品,为了看得清楚些,她从休息室走出来,坐到回廊边早已备好的椅子上,朝不远处的拍卖展台看去。
香槟杯捏在指尖。
还有一分钟便是九号展品的顺位。
楼下略微传来一些杂音,视线扫过去。
好像有人迟到。
也正常,慈善拍卖会没那么多规矩,放在其他拍卖会上,估计不让进门也是有可能的。
脚步声传向二楼。
视线追向声音来源,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大步走了上来。
身体很好看,比例不错。
腰窄,肩宽,腿长,从动态视觉上看应该在一米八四到一米八七之间。
桐落看人第一眼,一般不看脸。
至于第二眼。
冷线条,五官分布完美。瞳仁颜色很浅,眼神里掺着诸多不驯。双眼皮褶皱很细,鼻梁很挺,嘴唇,有点薄。
第三眼。
喉结,很性感。
桐落从小处在上流社会,见过的漂亮的人不胜枚举。
但如此入得她眼的,仅此今天一个。
忍不住多注视三秒,她才收回视线。
紧接着,她感兴趣的九号展品已然开始竞价。
虽然对作品很感兴趣,但远远未到想收藏的程度。
这么多年来,能让她花大心思收藏的作品,作者,只有死人。
文雅一点,只有早已离世很久的伟大艺术天才们。
说全部,倒也不够准确。
桐落只收藏过一个当世油画大师的艺术品,但这人极为神秘,只有代号被人知晓。
F。
不过F也已经很久没有画作问世了,在这没有作品问世的小十年之间,但凡参与过拍卖流通的画作,都被桐落花心思搞到了自己的手上。
今天,她本不必亲自出席这场拍卖会。但该拍卖会有一个极大的噱头,最后一件展品,并没有被印刷在拍卖展品集上,上面只写了一个估价,底价三百万起。
很多人都猜这展品可能是桐落的,毕竟和她的作品起拍底价数额相同,但是她心里自然知道不是她的。
虽然也不能确定是不是F的作品,但万一是呢,被其他人买走会很麻烦。
所以桐落今天,便是为此而来。
一晃神之间,九号作品早已被人买走,拍卖号码逐渐到了她的作品顺位。
这幅作品是前年她去森林里写生时的创作,当时她创作了一系列以森林之绿为主题的作品,一共六幅画,其余五幅画已经悉数被他人收藏,四副参与拍卖,一副被她送人了。
一位亦师亦友的故人,作为她五十岁生辰的生日礼物。
这六幅作品中,桐落最喜欢的,便是她送人那幅,浓绿中的一朵近乎妖异的红玫瑰。
她当时本意是送今天参与慈善拍卖的这幅作品给友人,但友人表示更喜欢红玫瑰,桐落只得忍痛割爱。
既然最喜欢的已经送了出去,余下最后一幅画参与拍卖也没什么可惜。
思虑间,刚才那个好看男人从休息室里走出来,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回廊边,看向一楼拍卖区,似乎在向楼下人示意着些什么。
“看来他要参与我的作品竞拍。”
桐落如是想着,心情有点不错。
作品竞拍正式开始。
“起价三百万。”
“三百一十万。”
“三百二十万。”
“三百五十万。”
“三百八十万。”
“三百八十万一次。”
她视线放在男人的侧脸上,和刚才不同的是,他鼻梁上架了一副很薄的银丝边眼镜,莫名在那份不驯中又加了几分闲人勿扰的矜贵。
只见他微微点头。
楼下一人举起牌子。
“五百万。”
“好的,十六号先生出价五百万。”
“请问还有其他先生或者女士加价吗?”
“好的,五百万一次。”
“五百万两次。”
“六百万。”
桐落视线看过去,竟直直对上楼下那人的视线。
何成封。
有点意外,但并不惊讶。
她和何成封私下听过一场音乐会,但她发现他不是风以后,便婉拒了他后面的所有邀请。
何成封家底还算厚,和桐落家有些商业往来,但并不算密切。
不过她并不为身边这位男士担心,能坐在二楼这个位置上的,不可能是一般人物。
至于今天他能不能拿下这幅画作,只是看他想不想罢了。
接着,桐落看见,男人的食指轻轻在围栏外延的防护玻璃上敲了两下。
楼下人会意。两下,加两百万。
“八百万。”
何成封手攥了又攥。
“一千万。”
他需要这幅画作,拍下这幅画作,他便可以以此为借口再次和桐落保持联络。
她的目光转向不远处的男人,只见他将冲锋衣外套脱下,随意握在手里,内里穿着的黑色西装衬衫将手臂肌肉线条体现地淋漓尽致。
长腿轻微交叉,闲适得仿若楼下的一切与他无关。
不经意间,桐落视线落到他的腕表上,即便是她也在意了一瞬,这块表全球限量三块,连她当年都没抢到。
目光落到别处,她发现他好像很喜欢佩戴首饰,他身上的戒指,耳钉,项链,各个都是顶奢,在拍卖会的顶光下微微发着细闪。
“品味还挺好。”
桐落在心底暗暗想着。
她很喜欢研究各种闪闪亮亮的首饰,自然清楚这些东西没选好便是过犹不及。
尤其是男人,一不小心选不好便会显得油腻轻浮,在佩戴这么多首饰的情况下,还能显得和本人如此适配便一定是品味很不错。
一千万的价格叫响后,她好像看见他嘴角挑起一丝玩味,猛然抬高的价格,似乎并未惹得他有哪怕一瞬的在意。
“二十五号先生出价一千万,还有其他更高的竞价吗?”
“一千万一次。”
男人拇指轻飘飘敲了一下防护玻璃。
楼下人会意。
“不好意思,刚才没表达清楚,我们这边的出价是。”
“八百万。美金。”
此话一出,即便是早就历经风雨的委托人们也倒吸一口冷气,瞬时,会场内炸开一阵唏嘘。
“是谁啊?出手这么阔绰?”
“八百万美金真的吗??这也太……”
最终,桐落这张作品,以八百万美金的价格成交到她身边这位男士的手上。
“不知怎么说,还挺想认识他一下的。”
她眨眨眼,指尖微微敲了下香槟杯。
晚宴。
在这栋建筑的六楼宴会厅举行。
穿了一阵子的细高跟,桐落膝盖隐隐发痛,寻了处风景好的位置,她一边吃着马卡龙,一边对刚才最后一件隐藏画作感到失望。
隐藏画作并不是F的作品,三百万的底价,仅是一副大师级别的伪作,因原作流落私人收藏家之手不再问世,所以这幅百年前的伪作也已然是珍品。
但她对这幅画早已没有什么新鲜感,因为桐落便是那个他人口中的私人收藏家,当年她为了收藏原作,花了将近两个亿。
既然参加这场拍卖的初衷已经变成了肥皂泡,桐落打算稍微休息一下便离开,没想到何成封还是朝她走了过来。
讲真的,她对于死缠烂打,还是有点心烦的。
想起身离开,但又不好太拂别人的面子,她只能将视线暂时移开,并试图找到什么办法可以逃离这种窘境。
恰好,一个身影闯入桐落的视线。
是刚才那个豪掷千金拍下她画作的黑色冲锋衣帅哥。
他被一堆富家千金包围着,眼底眉间都是掩不住的放浪气。有些女孩子看上去关系和他很要好的样子,笑着笑着便将手指搭上了他的手腕,男人也并没有拒绝,只是抿了一口红酒,然后状似亲昵地向那个女孩子靠近几分,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开。
救命稻草。
这种热络局最容易浑水摸鱼参与进去。
桐落拿起手边的香槟杯,挑起一抹笑容,朝着男人的方向走过去。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在她迈向他的一瞬间,男人突然抬眼,视线与她的身影交叠在一起。
在那人的瞳仁深处,她迎着他的目光,向他走来。
Chapter 2
“你好,我是桐落。”
她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优雅且大方,手中酒杯微微举起,回应着男人的视线。
“初次见面,大画家,我是泊风。”
男人从女人圈里走出来,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在说大画家三个字的时候,眼角眉梢都带着那股子不驯的笑意。
两个人的酒杯遥遥对碰,各自抿下一口。
比起男人的波澜不惊,在听到泊风两个字时,桐落的心便如被人投下一颗石子,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的名字,也有风。
会是他吗?
桐落的目光染上一瞬的热烈,但又被她极好地掩盖下去。
这么多年了,每次余下的只有失望。
那些人,都不是他。
眼前这个人,是他的可能性近乎渺茫。
“大画家,这是我的名片。”
桐落的思绪被面前人打断。
鸢明智能科技有限责任公司,CEO,泊风。
邮箱地址。
“不好意思,我没有随身携带名片的习惯。”
这话她说了无数次,均没有后文。但今天,她在后面又接了一句。
“这个邮箱地址,可以联系到您本人吗。”
“当然可以。”
“那我们回见。”
桐落再次扬起一个笑意。
“好啊,等你。”
泊风将酒一饮而尽,朝桐落点了个头。
午夜。
巴黎十六区。
桐落在巴黎最老钱的地方住了将近七八年,不远处,便是塞纳河畔,她穿着一身浓绿色丝绸睡裙,握着画笔,静静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在寻找风的路上,她已经遇到过太多人,那些人里,有的人看上去很可能是他,也有些人看上去不太可能是他。
泊风,是她遇到过的最不可能的一个人了。
她刚搜索了网络上能找到的关于他的一切资料。
泊家,往上数五代都是泼天的富贵,从政,从商,从法,从医,这个庞大的家族像茂密的参天巨树一样渗透着各个方向,长青不朽。
算到泊风这代,他是他父亲泊肃恒的独子,而他父亲,同一辈分妹妹两人,弟弟一人,弟弟从医科研,不沾商。泊家未来的主人会是谁,明眼人看得清楚。
让桐落感到震惊的并不是这些盘根错节的家族关系,而是那些部分存于明面上可以被看到的企业控股,泊风在泊家所持有的股权,竟然比他几个姑姑大伯都高,已经到了和他父亲泊肃恒相当的水平。
这在所有的豪门中,都是很少见的,如果资料没显示错的话,泊风今年年仅24岁,比桐落还小两岁,如此年纪轻轻便在家族中占有此般大的控股实权的,桐落这么多年,从未见过。
除此之外,泊风名片上写的鸢明智能,桐落也查了一下,他本人全权控股。
怪不得,八百万美金眼都不眨一下。
怕是八千万的美金,他眼也不会眨一下。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风呢。
根本不可能。
不单单是从财产上,桐落还看了他的学历。
浅浅扫一眼,只剩惊叹。
十八岁入学美国麻省理工大学工程学院,专注于机器人研究。
同年。
十八岁,在ACM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中获得队伍第一名。
十九岁在vex机器人世界锦标赛vexu中获得队伍第一名。
二十岁在robocup机器人世界杯竞赛中首次以队长身份获得队伍第一名。
二十一岁在FRC,FIRST机器人竞赛中再次以队长身份获得队伍第一名
从十八起,泊风一直都是leetcode双周赛第一名保持者,一直持续到他二十一岁开始不再参加这个比赛。
可以说,泊风所向披靡,从未有过一次败绩。
桐落在查到这个消息以后,还有一瞬间怀疑了这件事的真实性,立刻给一个之前一直在美国打机器人比赛的朋友发了消息。
朋友回的消息简短有力。
“泊神。”
“天纵奇才,国家之光。”
桐落有一瞬间特别希望这个人就是当时那个和她一起依靠着取暖的少年,风。
但她第一反应竟不是那样她就终于能找到风了。
而是,她好希望她的少年可以像泊风一样活得肆意潇洒,张扬热烈。
捏着画笔的手已经按出红印。
放弃吗?
还是试一试?
打开窗,竟滴滴答答下起了雨,法国的秋季总是湿润着。
塞纳河传来的晚风带着丝丝冷意刺激着她的大脑。
桐落曾对自己说过,她绝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心动了又动。
那这次也,再试试。
将画笔放置一旁,桐落打开电脑发了一封第二天早十点多的定时邮件,客套寒暄后,附带上她的微信联系方式。
心意已决,果断出击。
在巴黎美术学院毕业以后,桐落被聘请成为客座教授,除了偶尔上上课以外,经常往返于各国之间。
她与学校签署的是特别两年制合约,转眼两年又两年,续约之际,传言纷纷,每到这个时候,桐落的采访邀请便会骤增,随之而来的也有很多传言。
不外乎几种,离开学院,继续任教,旅居世界,家族联姻。
没有什么新花样。
上次大家就都说她不会续约。但她续了。
所以这次大家又在纷纷推测她可能会续约。
其实,三个月之前,她是有这个打算的。但如今,她改了。
有一位朋友,向她提出了邀请,希望她可以回国来当国家美院的客座教授,可挂名,课程量会远远比在巴黎少很多。
朋友说,她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满世界闲逛。
不过,桐落心动的并不是这一点。
朋友说,她老了,准备退休。她现在正在带美院一个秘密团队,这个团队目前正在和国内一个非常知名的智能科技公司合作,开发为特殊群体提供绘画辅助的机器人,未来的研究方向,是盲人群体。
看到盲人群体之时,她彻底心动了。
这是桐落鲜少有人知道的秘密,包括这位朋友在内,知道此事的,不超过五人。
桐落在小时候,也就是那段和风相依取暖的时候,因受了外界刺激,眼盲口哑,看不见东西,也无法开口说话。
【我知道你会对此感兴趣的,桐落。我希望你可以慎重考虑,并不必着急给我回复。】
这是那位朋友邮件的最后几句话。
三个月前,收到邮件后,桐落当即便礼貌回复会慎重考虑,并在考虑清楚后再次回信。
此间,她一直在搜集世界各国关于绘画辅助方向机器人的研究成果,一些想法也逐渐在脑中成形。
在不断的接触和摸索之中,桐落逐渐发现自己似乎从收到邮件开始便萌发了想参加项目的种子,之后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给予这颗种子日照和水分,日日夜夜,种子生根长大。
接受美院召回这事,便也落了个七七八八。
但她迟迟没有再正式回复邮件,始终还觉得差了点什么难以安心。
鬼使神差,桐落在邮件框中输入了一段文字。
寒暄客套,迟疑致歉,以及附上一句疑问。
美院的合作公司是?
由于时差,对面的邮件几乎是瞬间便回复了过来。
一系列寒暄后的重点。
【鸢明智能科技有限责任公司。我国重点培养科研人才泊风亲自带队。此为机密,请务必保密。】
读到这段文字的那一瞬间,桐落仿佛找到了那久久未能落下的一环,好像是理了很久的乱麻,终于找到了最后一处未打开的缠绕。她听到尘埃落定的声音。
继而好像有一个人对着她耳边说。
是时候该回去了。
接着,她郑重回复了邮件。
表示会在最近办理手续,完成巴黎美院方向的交接,尽量在月底之前回国。
翌日。
泊风在酒店临时处理程序的时候,隔壁秦天溢走了进来,秦天溢是他去麻省理工后结识的好兄弟,俩人一拍即合,他的方向是脑医学,为泊风的技术提供后方支撑,虽然鸢明是泊风全资控股,但秦天溢的地位也不容小觑。
“泊风,你猜我刚才check公司邮件时候看到什么了?”
泊风眼皮都没抬一下。
“什么?”
“桐落小姐,大艺术家,给咱们鸢明发邮件了。”
泊风手似乎停下一瞬,但仍然没有抬眼。
“说什么。”
“我看看。”
秦天溢手托着电脑,把短短一两百字邮件看得摇头晃脑。
“大概是想加你微信。”
“看来没什么用,我删了。”
他语气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笑。
“等等。”
“呦,舍得抬眼了?”
泊风站起身,将面前人电脑拿到自己手里,垂眸扫视着那几行简短的邮件。
“怎么着?打算开花了?”
“我就说你肯定是对她有意思,这么多年,你收藏她的画,肯定花了上亿了。”
“看来她对你也有意思,不错,咱兄弟这脸,这豪气,很难不让女人心动啊。”
秦天溢说得头头是道。
“咱已经把你俩婚礼上,新闻标题都想好了,亿万富翁青年才俊,豪掷千金终抱得美人归……”
就在他正戏瘾大爆发的时候,泊风已经坐回到了自己电脑旁边继续处理着程序,而桐落的邮件也被他当成是非工作文件拖到了垃圾箱。
“不是吧,兄弟,你这么冷漠?”
泊风在秦天溢面前和在外人面前不同,脸上没那么多笑,神情常常敛着,秦天溢知道,这才是泊风本来的样子。
没接他的话茬。
“等下去餐厅吃饭。”
“就连你都得提前一个月预定那餐厅?”
“那就感谢泊总破费了!”
三小时后。
两人落座一家位于塞纳河畔的餐厅。
吃法餐很耗时,他们偶尔闲谈。
“风,诗晴一代基本程序落成,辅助逻辑也正在完善当中,不出意外今年年底就能上市,我们花费了这么多的心血,终于见到亮了。”
秦天溢的表情看着有种云开月明的感觉。
“而且此次合作一旦落成,我们与美院的合作也可以由秘密转向大众视野,这对鸢明也是一件大好事。”
泊风举起红酒杯,唇角挑起一个笑意,但他神情中并未有和秦天溢一般如释重负的感觉。
“只是个开始。”
“但,也不错。”
他将酒杯缓缓对向旁边的窗子,一束光透过酒杯落在泊风的瞳孔,他微微眯了眼。
秦天溢顺着面前人视线看过去,发现了些别的风景。
“诶,你看,窗口那位置坐着的女孩,主厨竟亲自在问她菜品意见,肯定来头不小啊,这店还真是卧虎藏龙。”
“你快看,那女孩好像要走了,美女,绝对是美女,不看后悔。”
坐在窗口最好位置的女孩,恰好就是桐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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