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妻主为何还不碰我?
本书作者: 水呱
本书简介: 陆子宣在和沈临春成亲前夕,被一个书生迷了眼死活要悔婚,两家为了脸面,协商让家中收留的奚木嫁过去,如此皆大欢喜。
好景不长,陆子宣没多久就发现自己只是那书生的蓝颜之一,恼怒之下与之分开,他忽念起沈临春的好。
他上门自请做侍,可只刚开了口,便被她严词拒绝。
他不甘心追过去,隔着窗,却听到沈临春惯来漫不经心的声音带着他没听过的柔情:“怎么哭成这幅可怜模样了?”
门缝里,他看见沈临春将一男子揽进怀里,轻拍哄慰:“好啦好啦,再哭明天眼睛疼可别嚷嚷……”
“就嚷嚷,反正你也厌了我。”是他表兄奚木的声音,语气里是他从没听过的骄纵。
“又在说什么浑话!”沈临春拿着帕子一点点将他脸上的泪珠拭去,怜惜地亲了亲他的眼睛,柔声哄他:“此心长悦你。”
陆子宣失魂落魄地转身,没看见奚木从窗缝一掠而过的目光。
……
奚木自幼寄人篱下,因表弟陆子宣悔婚,被代嫁给沈临春,他是带着匕首嫁过去的,他不信世上女人。
成亲当夜,望着托着他脸的沈临春,奚木的心忽然就乱了,他告诉自己:女人都是不可信的!
一段时间后,奚木咬牙望着睡在身侧的沈临春,心里纠结难受:妻主为何还不碰我?
先婚后爱小甜饼。又名《枯木逢春》
雷点:此文背景女生子的女尊!介意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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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夫
“沈意大夫!沈昭华大夫救命!!!”两个粗布麻衣的女人抬着担架快步跑进宁世医馆,口中高喊着:“沈大夫在哪!快来救命!!”
医馆堂内有三两个病患正在等药,都被这高声呼喊吸引注意,放眼一看,皆是一惊,担架上躺着一个女人,腿部被刺眼血色洇湿,面色灰白呈昏迷状,瞧着显然不大好。
“天喏,这么多血!”有病患惊呼,下意识躲到一旁,还想再看时,眼前一晃,被忽闪到身前的高挑女子挡住了视线,本还想让看热闹的人往旁边去点,待看清来人,默默息了声。
赵五见后堂只出来一个年轻女子,连声急道:“人命关天!你一个药徒就别看了!快去叫你们沈大夫出来!再晚就来不及了!”
“姐儿,你别叫了,她就是沈意沈大夫。”有旁人提醒。
“啊?”赵五错愕,应声又打量了那女子几眼,见她脸皮白净,眉眼妍丽,穿浅青色棉布衣裙,这模样确实不像药徒,但这瞧着不过十六七的岁数,能是大夫?还是鼎鼎有名的沈大夫?
她不敢相信地反问:“她?这么年轻的女娃?”
沈意略过那句话,蹲在担架前问道:“怎么伤的?”
赵五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跟着她一起抬担架的杨六回道:“她叫陈云,我们都叫她陈二姐,我们是在码头搬货的劳力,早上我们在码头上搬货,陈姐就说她有点不太舒服,不过也没什么大问题,然后我们一起搬货,搬的是米面粮食——”
沈意手下动作不停,口中打断她的话反问道:“你跟她有仇?”
杨六不知她此话何意,怕被误解是自己伤的,急赤白脸地辩解:“没有!!我怎么会和陈姐有仇,我们大伙的关系都很好的,我和她有仇怎么会送她来医馆!”
“那你说这么长一段话不说重点?”
几句话的功夫,沈意已经用刀子划开担架上女人的裤腿,找到出血口,从手包中取出三枚银针,一一扎在六完穴、三阴交穴、中都穴上,伤口出血肉眼可见地被止住。
旁人看不懂她扎的穴道,只知道她随便扎了几针血就被有效止住,真乃医术高绝。
赵五见到这一手,也不敢再质疑,赶忙回道:“我们在码头搬货,陈姐不小心踩空摔到石头上划的。”
沈意点头表明知晓,朝身后道:“丁术、丁芷,把人抬进诊堂。”
一男一女两个模样相近的人应声将人抬走。
赵五杨六想跟着进去,却被沈意制止:“两位姐儿,诊堂外人止步,你们在外面等即可。”
眼睁睁看着诊堂门关上,赵五杨六坐立不安地在外面踱步,一旁有看了全程的病患搭话:“两位姐儿你们是第一次来宁世医馆吧。”
“是啊,我们做劳力的,平时有个小病小痛都自己扛过去,哪有闲钱进医馆。”赵五心不在焉地回道。
病患宽慰道:“难怪你们不认识小沈大夫,别看她年纪小,医术好着呢,放心,那个姐儿肯定能没事的。”
“小沈大夫?”赵五注意到她的称呼。
病患朝诊堂努努嘴:“你进门喊的沈意就是她,沈昭华是她娘,平日里我们都叫她小沈大夫。起先我也不相信年轻女娃的医术有多好,你瞧我这手上藓痕,经手几个大夫都没治好,喝了小沈大夫的几回药,这不,淡了好些呢!手也不痛了!”
病患露出自己手肘处的疤痕给她们看,虽不知道过往痕迹,但这会儿看上去,确实是在好转的。
赵五杨六看了眼,觉得稍微安心了些。
几人说话间,陈云的夫郎也寻来了,是一个清秀瘦弱的男人,他泪眼婆娑地问赵五杨六:“我妻主她怎么样?!”
饶是赵五杨六也着急,此时也只得先安慰陈夫郎道:“大夫正在医治,陈家夫郎你别急。”
陈家夫郎强忍着不安与眼泪对两人道谢。
时间一点点过去,药堂的病患来来去去,陈夫郎瘦弱的脸上白得越发明显,泪珠子成串地掉。
只听“啪咔”一声,诊堂的门打开,陈夫郎率先冲过去,先出来的是丁术,随后便看见陈云杵着双拐走出来,受伤的左腿已经用纱布包严实。
“妻主!”陈夫郎一声凄厉的呼喊,跑着到她身边,看着她包扎的那条腿,眼泪止不住地流,“这……怎么会这样……”
“别哭了,像什么样子!”陈云低声斥了一句,随后朝身旁的沈意不好意思道:“让沈大夫见笑了,这是我夫郎,没见过什么世面。”
“人之常情,等他哭好让他拿着药方去药房抓药吧。”沈意神情温和表示理解,又对陈云叮嘱:“虽未伤筋骨,但也要好生休养半月,期间你每三天来换一次药,伤口七天内不要沾水。”
“好好,谢谢大夫。”陈云连声答应,没瘸就是大幸。
杨六乍一看到半个时辰前因失血过多眼见着都要没气的陈姐,这会儿竟然能杵着拐杖好生说话,不禁啧啧称奇:“怪不得码头的人让我们来宁世医馆找沈大夫,这沈大夫真厉害啊!这才进去多大会儿,陈姐不仅醒了还能下地了!”
“那当然,宁世医馆的两位沈大夫都是好手!”有人搭了一句话。
赵五见陈云没事,松了口气,视线转到和陈云说话的沈意,见她年纪轻轻,面容姣好,医术又高超,想到自己堂姐家中有一个年纪正好的侄儿,心下一动,向旁人打听:“这小沈大夫瞧着这么年轻,应当尚无家室吧。”
“是还没家室,但亲已经定下了。”
“定亲了?”赵五有些遗憾,忍不住问道:“是谁家的公子?”
“镇上陆氏绸缎庄掌柜陆昕柔的公子。”
听到是陆家的公子,杨六听了一惊,艳羡道:“竟是陆家的公子吗?这沈大夫好福气啊!”
谁人不知陆昕柔绸缎生意做得好,是溪州有名的富户!
“我们也是前些日子看见有媒公在两家走动才知道,若非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呢!”
赵五的心思彻底消下去,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家侄儿虽好可陆家公子是什么人?
陆富户的儿子!人家手缝里撒一些,就够他们吃个把月的。
“小沈大夫和陆家公子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了,听说,沈大夫十几年前还救过陆掌柜呢!”
这件事赵五码头搬货时也听过,说是当年陆昕柔生产凶险,是沈昭华雨夜上门接生,一天一夜才救回来的母子平安,但没有当事人佐证,大家也都传着听听。
现在想来,说不定是真的,不然一个医馆大夫怎么能娶上富户的儿子!
赵五只叹息着自家侄儿没那个福气,与杨六陈云一同道谢后离开医馆……
沈意在医馆忙活一天,到了傍晚医馆冷清下来,沈意将一天的医案整理完后背着手开始四处晃荡,随后坐到香漏前。
丁术丁芷兄妹俩见到沈意的模样,相视一笑,两人打趣道:“女娃这是想出去买糖了?”
对于丁氏兄妹的调侃,沈意冷哼一声,眼皮子都不带动一下,支着下巴懒洋t洋道:“好哥哥好姐姐,明日坐堂的可就不是女娃了,百眼柜的药材都清点完了?”
宁安医馆坐堂大夫拢共就两位,沈意不坐堂,只能是沈昭华坐堂,而沈昭华可不似沈意这般能说笑玩闹的,对于医药之事极为认真。
只这一句,让丁氏兄妹立时顾不上说笑,着急忙慌地去百眼柜清点药材,整理台面。
见最后一点香终于燃尽,沈意站起身越过还在洒扫的丁氏兄妹,去后院洗手换衣服,哼着调子往百味街去了。
百味街是溪州有名的吃食街,无论是现吃的包子烤饼,还是三餐的蔬菜肉蛋都能在这里买到。
沈意停在一家卤味铺子前。
这家铺子味道正,卖的卤味都是当天新鲜的,有穷苦点百姓买得起的卤藕卤地瓜等廉价素食,也有富贵人家看得上酱肉小食,每天生意都很好,若来得晚了,零星角子都没得剩下。
沈意来之前就已经有好些人在铺子前买卤味,她慢悠悠地缀在后面,思索着要买什么,面对各种病症的干脆果断在面前飘香的酱肉卤味前荡然无存。
她想吃酱肘子,又想吃卤肉片,还想吃点鸡翅,三个都买定然是吃不完的,她又不爱第二天吃剩的。
没等思索好,就排到她了。
卖卤味的杜婶这边刚送走客人,瞧见跟前的沈意,脸上亲切笑意加深,熟稔地与她打招呼:“是临春啊,今天想吃点什么?”
沈意,字临春,与她相熟的人都喊她的字。
“婶,你明天卖什么?”沈意认真地问。
哪有人今天还没买就问明天卖什么的,但杜婶知道沈意的性子,笑道:“你先说想吃什么,婶再给你说说。”
“酱肘子、肉片还有鸡翅。”沈意说道。
“你今天就先买酱肘子吧,明天还有一锅鸡翅。”杜婶给她建议。
沈意点头:“那要一个肘子,小点的,再搭点卤肉片。”
杜婶应声给她从盆里挑了一个肥瘦相间的肘子,放到案板上给她帮她切块,嘴也没闲着与她唠:“那孩子今天也来了,你来得早些就能碰上,等你俩成亲,你就有伴陪着你吃了,对了,日子可定好了?”
沈意知道杜婶说的是谁,想到那张俊俏的脸,又想到今天在医馆那个哭得凄惨的陈家夫郎,她觉得还是面前的酱色肘子比较诱人,不紧不慢道:“早着呢。”
聘书都还没下。
见她半点不着急的样子,杜婶只道她不知道成亲的滋味,笑着摇摇头,不再说话,用油纸把肘子和肉片包好递给她。
沈意付完钱拎着卤味又去卖猪肉的摊贩那买了几根骨头才往家去,油纸包的肉香掩不住,路边的狗摇着尾巴跟了一路,待她晃悠着拐进天都巷,几声有力的狗吠此起彼伏,巷道上忽现两只黑背白腹的大狗,欢腾地朝沈意奔去。
这是她家养的狗,平安和无恙,她手里的骨头是它们俩今天的加餐。
身后的野狗听到声音早早夹着尾巴另寻他处。
沈意抬腿迈过门槛,穿过晒满草药的前院,没等她进厨房寻到她爹,就听到一声中气十足地斥喝:“沈临春,这才什么时辰,你又偷溜了?”
沈意当即反驳:“天地良心,丁术丁芷作证,我是到点才走的。再说了,医馆离家又不远,过条街就是,有事他们来喊一声不就过去了。”沈意耸耸肩,不以为意。
沈昭华显然对沈意的随性分外不满,她眼一瞪,眼角皱纹都撑平了,怒道:“过条街!你说的轻巧,病痛之症哪是轻易能等得了!早一息救人,便多一分把握!咱们做大夫的,诊病救人哪个不是得赶着时间……诶!我和你说话呢!你上哪去!”
沈意晃了晃手里的纸包,“饿了,去找爹爹给我喂奶去!”
沈昭华气得跳脚:“你这臭丫头!”
甫一进厨房,就见她爹起灶在小罐子里熬煮什么,她吸吸鼻子,嗅了嗅味,党参、茯苓、白术、甘草……
纤长英气的眉头蹙起,看向她爹道:“爹爹脾胃有碍?”
早已习惯了沈意的狗鼻子,齐氏回道:“这是对门罗叔的,他今日不太舒服,罗婶找你娘看了给开的药,我正好有空就帮他熬了。”
得知爹爹无事,沈意松了眉心,把手里油纸包放桌上,顺手把桌上药方拿起来。
齐氏看见桌上的油纸包,露出了然的表情道:“这个点去买卤味?怪不得刚刚听你娘在院里喊呢。”
沈意看着药方头也不抬道:“她每天得凶凶我,嗓子才舒服,不过她这方子开得不错!”不光有四君汤补中健脾,还加了升麻提阳气,男子服用再合适不过。
沈意最烦的是她娘,最佩服的也是她娘。
溪州的医馆多达十余家,大夫有半百数之多,唯有宁世医馆的沈大夫有口皆碑,沈昭华甚至被溪州人传是“再世华佗”。
沈意打小跟着她娘认药材学筋脉,别人家的孩子启蒙学的是四书五经,她从小看的是药方医案,还有垒得比她人都高的医学古籍。
她本就有天赋,又承了沈昭华的亲授,再加上后天叛逆卯着劲地想胜过她娘,十余年边学边比,早在十三岁时便能在医馆独当一面,十四岁正式成了坐堂大夫。如今她已坐堂三年有余,小沈大夫的名声也传了出去。
在诊病断脉上她自认为与她娘平分秋色,可在开方拿药上比起她娘却总逊色一筹,就比如手头上这张方子,若是她来开,会想到加升麻吗?
她会开出什么药方?
沈意陷入沉思。
齐氏听言忍俊不禁:“你呀,都要娶夫的人了,还和你娘闹呢!”对于母女俩的斗嘴齐氏习以为常,挥挥手道:“放桌上吧,一会儿吃饭帮你热了,平安和无恙的饭已经煮好了,你去喂完就能吃饭了。”
沈意展眉一笑,把药方放回原处道:“好嘞。”她端过一旁的食盆朝前院的狗舍走去。
不多时,庭院里已经摆上三菜一汤,母女俩平日里虽不大对付,但在饭桌上还是很一致的,各吃各的互不干涉,偶尔交谈一下医馆的事情。
她娘早些年忙于出诊坏了胃,吃不得大荤大油,她爹则是常年茹素,所以整整一个酱肘子只能是沈意自己吃,把她撑得腰腹圆鼓,近些日子再也不想看见肘子。
沈昭华见她这模样,嘴巴张了张,还没出声,就听沈意先出了声,她下意识觉得不妙,果不其然听沈意嚷嚷:“爹,娘又要凶我!”
沈昭华被沈意空口白牙的瞎话给气得火冒三丈:“嘿!你这丫头!我可什么都没说!”
沈意不甘示弱:“你是没来得及说!”
齐氏站在两人中间拉偏架,半个身子挡住沈意:“行了行了,你们两个,一个是当娘的人,一个是要娶夫的人,怎么还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呢!”
沈意躲在齐氏后面朝她娘做鬼脸。
沈昭华咬牙:“你就护着她吧!”
和沈家饭桌上的说笑玩闹不同,同样在晚食的陆家饭桌上气氛冷凝到冰点。
“你再说一遍,你不想干嘛?!”
陆家争吵
陆昕柔今年三十有六,因保养得好,看着像刚至三十的年纪,膝下女、儿双全,再加上近年来生意红火,说上一句事事顺心也不为过。
只不过,这句顺心在今晚算是划上句号了。
“你再说一遍,你不想干嘛?!”她目光如鹰隼般犀利地盯着坐在自己下首的陆子宣。
陆子宣其实说出那句话就后悔了,可是话已经出口,索性一咬牙,硬着头皮道:“娘,我不想嫁给沈临春!”
“啪!”
陆昕柔摔了筷子,声音似倒春寒一般冰冷:“这句话收回去,我只当没听见。”
她身旁的孙氏赶忙递了双新筷子,劝道:“妻主,气大伤身,宣儿说的玩笑话,不当真的!”
陆子宣被陆昕柔摔筷子的声响吓得一抖,但更怕这一次若被轻轻揭过,下次便再也没机会提了。他站起身,纤细的肩膀虽然打着摆子,话语却带着少年的坚定:“娘,爹,我是真的不想嫁给沈临春!”
“哎哟,宣儿你是不是吃醉了,八字都合过,日子都定好了,只等着临春半个月后聘书送过来,你这时候可别说胡话,沈家那么好的女郎,多少人求都求不到!”孙氏打着眼色让陆子宣身边的陆若岚拉一拉。
陆若岚当然知道她弟弟为什么不想嫁给沈临春,她也只能道:“子宣,别说玩笑话,快坐下来吃饭。”
陆若岚的夫郎也跟着道:“是啊,弟弟,快吃饭吧。”
“我说了我不是开玩笑的。”陆子宣铁了心,话语开了头,再说后面的话就容易不少,更何况他打过无数腹稿:“娘,我不喜欢沈临春,我每天闻着她身上的药味我就犯恶心,您别让我嫁给她行不行?”
“犯恶心?你说这话亏心不亏心,你幼时体弱,是人家沈家精心费力地研究t药方把你好好养起来的,现下你病好了,就嫌药味恶心了?”陆昕柔被气得不行,“我告诉你,你和临春的婚事是十六年前就定好的,改不了丁点!”
“娘!您一点都不疼子宣了吗!您要报答沈家的恩情,为什么要牺牲我?”陆子宣急得落泪哽咽,素白的脸上满是泪痕。
这话说得属实不客气,孙氏提高音量急急打断道:“子宣你胡说什么!”
可桌子上任谁都听见了这句话,陆昕柔不怒反笑道:“难不成我让你嫁给那劳什子吕芸才是疼你?”
陆子宣面色一僵,心虚地嗫嚅:“我和芸娘……只是萍水之交……”
“芸娘?萍水之交?”陆昕柔不再理会陆子宣,扭头对家仆道:“把大公子关他房里,出嫁之前不得放出来,他身边伺候的发卖了。”
陆子宣身后伺候的贴身小侍云青听见立时伏地磕头求饶,额头磕出血印子也不敢停:“求主母开恩,奴是劝过公子的!求主母开恩啊!”
眼见着两个身强力壮的仆人要把从小陪着自己长大的云青拖走,陆子宣扑上去拦住:“娘,您这是干什么!放开云青!你们放开他!”
毕竟是从小捧在掌心的孩子,孙氏袖子都揪得要裂开,可他不敢上去劝,妻主管教孩子,哪有他一个男人插话的份。
眼见着哭闹一片,陆若岚忍不住开口道:“娘,您不是常说门当户对吗?以咱们陆家如今的地位,那沈临春娶子宣,说句高攀也不为过,若是为了当年恩情,咱们多送些东西就是,何必让子宣嫁过去?”
陆家近些年绸缎生意的路子走得远,光去年就接了不少京城贵人的单子,他们家的绸缎已能在京城混出些名声,只陆昕柔为人低调,除了店里几个经手的人,溪州没什么人知道。
陆若岚话音刚落地,就被迎面的筷子夹裹着陆昕柔的怒喝砸得生疼:“混账东西,我从小教你什么!”
陆若岚也不敢躲,老老实实受了这筷子:“做生意诚信为本……可弟弟的婚事又不是做生意。”
“他的婚事要是做生意倒好办了!”陆昕柔看着这一儿一女一场闹剧,气得脑仁疼,只叫家仆动作快点。
“娘,不关云青的事情!娘!”陆子宣见云青要被拖走,哭得都要厥过去。
孙氏红着眼眶抓着陆昕柔的衣袖劝道:“妻主,宣儿他身体不好,岚儿、岚儿还有孕,这打打杀杀的,实在不吉利啊妻主!”
做生意的最忌讳风水吉利一事,陆昕柔目光从陆若岚小腹处闪过,最终松了口:“把云青关柴房里去!”说罢挥袖离桌。
陆昕柔一走,桌上压力去了大半。
只有家仆傻眼,那大公子该如何处置?只得低声去请示陆若岚:“大小姐,这……”
“这什么这,还不把公子关房间里去。”陆若岚平白受了这无妄之灾,心气也不大顺。
“姐姐!”陆子宣不敢置信地喊道。
陆若岚瞪他一眼:“叫姐姐也没用,你安生两天吧!”
闹剧算是拉下帷幕,但孙氏愁眉苦脸,他盯着陆昕柔走的方向,明显是往偏房王氏那去了,心中酸涩得紧。
有人愁来有人喜,王氏温柔体贴地给忽然而至的陆昕柔揉捏按摩,“孩子不懂事,教教就懂了。”
“有些道理我们懂,可孩子不懂,咱们得掰开了给他讲明白,他明白了也就懂事了。”
这几句话说到陆昕柔心坎里了,她偏头看了一眼王氏,“到底是京城出身,眼界确实不一样。”
王宁远是她去京城做生意时受用留在身边的,这几年安分守己,即便不给他孩子也不像小门小户的夫侍一般哭闹不休,很是懂事。
“妻主可折煞宁远了,宁远只是懂得您这颗爱子之心。人常说,母父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妻主不外乎。”
陆昕柔握着他的手,叹息道:“过些日子,等子宣成了亲,我也歇歇。”
王宁远眸光一闪,自是听出陆昕柔语气的松动,越发温柔小意:“妻主合该歇歇了,有些事情,大小姐就做得很好,您别忙坏了身子……”
夜色渐深,偶有人语,偏房的烛火很快熄了。
隔着两条街之外的沈家却有一盏油灯颇有一种亮至天明的气势。。
临睡前沈昭华瞥一眼窗边看书的人影,回屋问齐氏:“那孩子撒什么癔症呢?这么晚不睡觉看书?”
齐氏心思细,猜测着道:“她傍晚瞧见你给罗家夫郎开的方子,估计在琢磨呢!”
沈昭华闻言,面上露出几分得意,努力压着翘起的嘴角矜持道:“这性子倒是像我,很好!不过医术想越过我,她还嫩着呢!”
齐氏听言要乐出声,这对母女,真真都是三岁孩童!
“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沈昭华盯着齐氏问道。
齐氏脸微红:“对,你说得对。”
沈昭华揽着齐氏,总算是满意了,妻夫二人说着体己话睡下。
半夜春雨忽至,滴滴答答地落在瓦片、窗檐上,催人好眠。
陆家,晚风院。
奚木睡得浅,被窗边飘洒进来的雨水拂了面,也就醒了。
他听着窗外的雨声,神情飘忽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耳房响起了动静,是伺候他的小侍云蓝和云白在说话:“夜里下了雨,奚公子房里的窗你关了吗?”
“啊?我没关,我以为你关了,这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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