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去早回
作者:Grenada
弟弟爱哥哥,八年后也爱。
文案
弟弟爱哥哥,八年后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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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慈年少时不告而别远赴旧金山,重逢已是八年后,曾跟在自己身后的刺头儿弟弟,已成为了人人称道的徐律师。
小巷中的榕树叶覆住了少年狂奔的脚印,在第八年的秋雨中长出了新的年轮。他以为弄丢在太平洋的风,却被少年酿成了永不褪色的夏天。
——
从小搞暗恋的别扭忠犬弟弟×天之骄子的温柔邻家哥哥
徐引×林予慈
基调酸涩,破镜重圆。上卷少年时,下卷重逢后。
破镜重圆、竹马竹马、暗恋、校园、年下、HE
第1章 好久不见
十月最后一个周末到来前,徐引接到了祁阳打来的一通电话。
虽然同在江汉市工作,但他们平时并不联系,因此这通电话打来的第一时间,徐引就判断出了对方的用意。
“祁哥。”他接通了电话,目光仍停留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
“老陆说你这周末去接他。”对面的祁阳直奔主题,“具体什么时候?”
徐引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日期,犹豫了一下,才说:“周六晚上。”
“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祁阳很快说道。
“好。”徐引又问,“嫂子也去吗?”
他问的是赵璐,也就是祁阳从学生时代谈到现在的女朋友。
“她不去,回头有的是时间见面。”祁阳的语气听着放松了一些,“我和老陆的意思是,他才刚回国,接他的人不要太多了,免得他不适应。”
“嗯。”私心里,徐引也不希望去的人太多。
挂了电话以后,几百页的招股书再也看不进去,徐引索性关了电脑。
明明已经进入了秋季,他却总觉得家里濡闷,于是站起身,把书房里的窗户打开了。
他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窗外想事情。
八年过去了。
上次分别时,他还是个混小子愣头青,这些年他身上发生的变化,恐怕连他自己都数不清。
林予慈……还愿意跟他说话吗?他还愿意见他吗?
徐引将指间的烟摁在了烟灰缸里。
周六晚上,徐引在提前约好的地点接到祁阳后,开着车上了高速,直奔江汉国际机场而去。
徐引一路上都很沉默,连祁阳那样圆滑周道的生意人,竟也没怎么开口说话。
他们都无暇关注车里的气氛是否尴尬,各自心里想着心事。
距离机场越近,徐引的心情就越是忐忑,虽然面上的神色很平静,但方向盘上的手指都轻微地抖着,甚至有点想换祁阳来开车。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近乡情怯。
徐引比林予慈小一岁,从记事起,他们就住在同一条老巷子里。
在徐引还蹒跚学步、牙牙学语的时候,林予慈已经是整条巷子里人人称道的“别人家的孩子”了。
他头脑聪明,礼貌懂事,成绩又好,无论是幼儿园老师,还是之后带过他的每一任班主任,提起林予慈时的语气都是显而易见的自豪。
而徐引小时候颇为叛逆,他厌倦传统,也厌烦学校里的“规矩”,成绩总是吊车尾不说,平均每月都会被叫一次家长。
从功利的角度来讲,林予慈确实在很多方面都跑在了他的前面。小学时当大队长,中学时当班长,每周晨会时,又总是那个站在主席台上发言的学生代表。
按道理,对于林予慈这样一个受众人追捧的“好学生”,徐引应该是很不感冒的。
他少年时脾性糟糕,讨厌周围许许多多的人,讨厌只知道闷头看书的四眼胖呆子,讨厌总叉着腰吹嘘自己的陈得意,讨厌在他身后蹦蹦跳跳的王小雨……他几乎讨厌这个巷子里的大多数小孩。
但他从记事开始,就好像一直对林予慈讨厌不起来。
如果有一个人,他时常会给你巧克力,你摔倒时会扶起你安慰,甚至就连每次做了坏事挨打时,只要他看见了,就一定会上前阻拦,而且,他的“阻拦”还往往很有效。
那么这个人,你恐怕就很难真正讨厌得起来。
“是几点钟?”
徐引正在回忆的思绪突然被一旁的声音打断。
他看了眼副驾驶上的祁阳,对方正在问他什么,看表情已经问了不止一遍。
“不好意思。”徐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语气中并没有听出什么歉疚的意味,“你刚才说什么?”
祁阳只得又重复了一遍:“老林的飞机是几点钟到?”
“六点半。”
说完,徐引看了一眼车上的显示屏,五点五十二。
前方就是高速路口,江汉机场的建筑物已能遥遥望见。
“哦。”祁阳抱起了胳膊,“那我们来得有点早,等一等吧。”
徐引将车停进了机场一侧的露天停车场里。
早来了将近四十分钟,副驾驶位上的祁阳干脆开始闭目养神,徐引不太想和祁阳同处于一个狭窄的空间。
于是他干脆下了车,朝着不远处的灰白色建筑走去。
机场建在了市南部的偏僻郊区,一侧是整齐平坦的停机坪,另一侧是一望无际、根本看不到头的田野。
十月末的微风,伴着田间晚稻的香气,一缕一缕地吹送了过来。
今天天气很好,气温适宜,是个适合重逢的日子。
更早的记忆实在无从获取,徐引回想着对林予慈最初的印象,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午后日头正烈,林予慈站在巷子口的那棵榕树下,身边围了好几圈孩童。
林予慈那时可能十岁,又或者十一岁,在一群被父母打扮得花红柳绿五彩缤纷的孩子中央,他身着白色衬衣、开衫背心和校服裤,鹤立鸡群,看着已经很像个小大人了。
他俯下身子,很耐心地和其他孩子们讲着游戏规则。
徐引并不喜欢参与他们的游戏,他讨厌人多,讨厌说话,讨厌一群人争争抢抢,但他会从家里院子搬出个小马扎,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玩儿。
他记得有一次,林予慈主动走过来问他,要不要和他们一起玩儿。
徐引当时面朝着西边,正对着下午毒辣的太阳,即便一直坐在小马扎上,额前也流下了汗珠。
林予慈朝他走过来的时候,他只能看清金色阳光中对方的轮廓,以及他背后那棵细瘦的榕树。
徐引板着脸,假装自己没听到他的邀请,实际上,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林予慈说话。
后来,林予慈也不再问他了,只是偶尔经过他的身边时,会拿出一块巧克力给他。
有时是圆溜溜的足球形状,有时是金币形状,有时是酒心巧克力,都是巷口小卖部里经常卖的几种类型。
徐引会一直紧攥着,直到巧克力在他热腾腾的手心里融化。
徐引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时间过去了十五分钟。
远远地,他看到祁阳从停车场那边走了过来。
祁阳是林予慈高中时的室友,当年他们宿舍的关系很好,徐引因为常常去找林予慈,才逐渐跟他的室友熟悉了起来。
他跟祁阳这些年的关系一直不远不近。平心而论,这几个室友人都不错,但自从林予慈不告而别之后,他们相处也变得很别扭了。
而且,这些关系始终是以林予慈为中心的,如果林予慈不在,徐引也并不想去接触和结识其他人。
祁阳走近了,问道:“这会儿进?”
徐引不准备和他一起进航站楼,只说自己在外面等他们。祁阳有些意外,但也没说什么,独自朝着机场门口走去。
从昨晚开始,徐引的心情就不是很平静。
心里像是有一只焦虑的小鸟,一直细细密密地啄着他的心脏,啄完这头啄那头,最后又在一片发麻的软肉之上跳着啄。
他此时很想点一根烟来抽,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和打火机,才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带薄荷糖。
高中时,林予慈说过不喜欢他身上的烟味,徐引曾为此戒烟很长一段时间。
为了让他戒烟期好受一些,每次见面时,林予慈都会买来薄荷糖放进他的口袋。
“柠檬薄荷的。”林予慈冲他眨了眨眼。
徐引凝视着指间的烟许久,最终还是将它收了起来。
他们出来的时候,正好是夕阳西下日落时分。
橘红色的烟霞洒在了机场的浅色建筑物上,显得瑰丽又明亮。
隔着一段不算近的距离,徐引看清楚了走在祁阳身边的那个人。
他穿着白色的休闲t恤和牛仔裤,好像比过去高了一点,除此以外,和徐引记忆中的那个人无甚差别。
祁阳拉着林予慈的行李箱,一只胳膊搂住对方的肩膀,正在激动地和他说话。
林予慈侧过了脸,拍了拍曾经室友的后背,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祁阳松开他,高兴地笑了起来。
说了一会儿话,祁阳转过身,指了指徐引所在的方向。
肉眼可见,见到林予慈后,祁阳整个人变得神采奕奕,看上去要比刚才高兴了不少。
林予慈缀在他的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脸上带着徐引很熟悉的那抹笑意,他一边跟祁阳说着话,一边看向了不远处站着等待的男人。
八年未见,分别时明明和他差不多高的男孩儿,现在竟已比他高了约半头。头发被剃得很短,穿着一件长款风衣,看上去却一点也不违和。
林予慈慢慢走到了徐引的面前,抬起眼睛看他:
“好久不见。”
第2章 逃课不可以
严格意义上讲,徐引家和林予慈家并不在同一条巷子里。乐平巷与怀安巷交错而延伸,林予慈家位于交叉口的左侧,隶属乐平巷,而徐引住在在怀安巷的尽头。
几家人相熟,主要原因是他们多年来一直都住在这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生活也就密切地联系在了一起。
家中大人最熟稔的话题是“中午吃什么”、“下午打牌不”和“你家孩子考试怎么样”,而各家小孩儿自打两条腿能走路开始,就每日凑在一起“打仗”、捉迷藏和过家家了。
这两条巷子里的小孩儿,在上中学以前,一眼望去差不多都是一个模样:
大太阳底下挖泥巴上树,小脸儿晒得黝黑,身上的校服被汗水浸透得发酸发黄,到点儿会被老妈提溜回去吃饭,太阳落山后又会跑出来再疯玩两小时。
但在这巷子里,倒是有两个小孩儿例外。
其中一个特别不愿意说话,也不愿意跟别的孩子玩儿,四五岁被父母抱去了医院,检查他是不是有什么自闭症。
结果是没有自闭症,医生给出的诊断是:这小孩儿内向,不爱说话,要多培养他的兴趣爱好,让他多跟人交流。
另一个倒不是因为内向或者什么,而是因为他跟整条巷子的孩子都不太一样。
他学习成绩极好,聪明又懂事,说话还好听,不过十一二岁,但身形挺拔得如同白杨树一样,身上穿的校服也永远干干净净。
整条巷子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见到他都会眉开眼笑:
“小慈回来了呀!”
林予慈穿过近半条巷子,跟每一个坐在家门口的熟人长辈都打了招呼。
陈得意他妈正拿了个箩筐择着新鲜的槐花,看见他后,一定要让他拿一篮子回去:“让你妈妈给你凉拌了吃。”
盛情难却,林予慈只好接过了这一篮子槐花:“谢谢方阿姨。”
陈得意他妈越看林予慈越满意,觉得这孩子哪哪儿都好,长得标致,脾气也好,学习也好。
怎么自家儿子就跟缺了根筋儿似的,半点儿都比不上小慈。
看着林予慈背着书包的背影越走越远,陈得意他妈忽然想起什么,遥遥喊了一句:“小慈,记得让你妈焯一下水再凉拌!”
林予慈进了家门,林晓莉正在厨房里头做饭,他把那篮槐花拿了进去,放在了水缸旁边:“妈,我回来了。”
林晓莉很快注意到了那篮子:“是陈得意妈妈给的吧,她早上就说要去乡下摘槐花……你谢过人家了没?”
“嗯。”林予慈看了看案板的菜,番茄、西葫芦、芹菜和猪肉,心里大概知道老妈今晚要做什么菜了,“我放了书包过来帮你。”
“今天作业多不多?”林晓莉看着这个令他无比省心的儿子,觉得工作一天的疲惫都减了半,“多的话就别过来了,等会儿妈喊你吃饭。”
林予慈摇了摇头,去卧室里把书包放下后,很快就回到了厨房,洗净了手,开始帮老妈切菜。
老妈平时工作忙,经常做的菜也就那么几样,番茄炒西葫芦,芹菜炒肉片,如果有空去菜市场的话,买条鱼回来清蒸或是红烧。
一般来讲,两个菜就足够他们母子俩吃了。
林予慈把切好的菜和肉整齐地码进了盘子里,林晓莉就准备热锅倒油炒菜,母子俩配合得很是默契。
“把那槐花也洗了吧。”林晓莉说,“一会儿吃完饭,给你方阿姨送点苹果过去。”
“好。”林予慈从水缸里打了些水,蹲下身开始洗槐花。
新鲜的槐花还带着刚从枝头摘下来的香气,淡淡的,很好闻。
“对了,你明天去上补习班的时候,把小引也带去吧,”林晓莉一边炒着菜,一边回过头说,“他妈给他报了个英语班,也是周六上午,你俩一起去一起回。”
徐引能愿意去上补习班,有点出乎林予慈的意料。
在小巷所有孩子里,如果有“调皮捣蛋不爱学习”榜,那徐引一定是榜上有名,且遥遥领先。
说来也奇怪,徐引的父母都是高中教师,但他们却怎么也没办法让自家孩子对学习感兴趣。
久而久之,巷子里也形成了一种奇怪的传言,大概意思是说:老师们最难教育好的,其实是他们自己的孩子。
徐引有多讨厌学习,林予慈是早有耳闻的。徐引妈妈就在林晓莉面前提过好多次,徐引爸爸是个十分严肃古板的物理教师,据说为了学习一事,还提起棍棒狠狠揍过徐引。
当然,这事儿无从考据,即便有,看来也是没多大效果的。
周六早上,林予慈吃完早饭,拎着补习班的包走出家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比他略矮的男孩,正站在他家门口等他。
这个弟弟怎么悄默声的,来了多久林予慈都不知道。
林予慈主动招呼道:“你吃早饭了没?”
男孩儿那双黑眼睛定定地瞅着他,想了一会儿,然后才点了点头。
林予慈一看他这反应,估计他是没吃,于是转身回餐桌上拿了两个包子,装在保鲜袋里递给了他:“喏,地三鲜馅儿的,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徐引小时候属实算不上好看,个头儿比林予慈矮半头不说,皮肤也晒得黑黄,不爱张口说话,总爱拿着一双漆黑的眼,盯着他面前的每个人看。
见徐引没反应,林予慈又补了一句:“吃吧,等会儿要上一早上的课,不吃你肯定会饿。”
劝他吃饭难如登天。过了好半天,男孩儿才伸手接过了包子,低头咬了一口。
补习的地方离家不远,不需要坐公交车。两人从巷子口出去,沿着一条大马路走啊走,走到第三个十字路口后,转个弯,楼上就是补习学校。
当年的补习学校有一套自己出的课本,拿英语来讲,从一级到八级,分出了各个难度等级,报名时会通过笔试来区分等级,再按照不同级别的教材来区分班级。
林予慈把徐引送去了他所在的班级,再三叮嘱他,放学后就在班级门口等自己。
这所补习学校租下了一整层楼作教室,但教室中间的走廊非常窄,同时容纳着很多学生和家长,挤得人实在是难受。
既然已经把徐引送到了,林予慈的使命也算完成了一半,他准备尽快回到自己的教室去。
走之前,身后有一只手拉住了他。
让林予慈感到意外的是,拉着他衣角的居然是徐引,要知道,这个弟弟可是走了一路都没跟自己说过话。
课前十分钟的走廊非常吵,不知道徐引到底有什么事儿,林予慈只好微微低下头,问他:“小引,怎么了?”
徐引看着他,犹豫了好半天,才挤牙膏似地吐出一句话:“……哥哥,你在哪个教室?”
他们旁边站着一位阿姨,正对着教室里她的孩子喊,让他多喝点水,声音非常洪亮。林予慈被打了茬,因此也没听清徐引蚊子叫一般的声音。
他又问了一遍:“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徐引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恼,又有点儿懊悔,但林予慈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他只好又重复了一遍:“你在哪个教室?”
林予慈恍然,侧过身,给他指了指走廊另一侧的方向:“我在那边第三个教室上课,下课后你不用来找我,就在原地不动,等我过来找你。”
徐引点头,表示明白。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周六,徐引一大早就会在林家门口站岗。
这孩子来之前不会提前说,来了以后也不敲门,就傻乎乎地站在门口等半天,直到林予慈出来。
“哎呦,小引来了呀。”
林晓莉出门买菜的时候,被跟个电线杆子一样杵在自家门口的徐引吓了一大跳:“进去坐一会儿吧,小慈他还在吃早饭呢。”
徐引给林晓莉鞠了一个躬,当作打招呼。
林晓莉急着去菜市场买新鲜的鸡鸭鱼肉,也见惯了徐家小子这副模样,于是骑着车就走了。
自从林予慈发现徐引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他自己吃完早饭后,都会给他带点儿豆浆油条包子或者是馅饼,让他拿着在路上吃。
徐引一开始推三阻四,后来每次给他的早餐,他在走到补习学校之前准能吃完。
八点整开始补习,一直到十二点放学。
除了第一天林予慈去徐引上课的教室接他,后面几次,基本下课铃一打,林予慈刚一抬头,徐引就已经站在他们教室的门口了。
林予慈那时年纪虽然小,但做事情已经很有分寸。
徐引爸妈拜托他和徐引一起上下学,那他就只会管上下学期间的事儿。
至于徐引听课怎样、学习成绩如何,这是他们家自己的事儿,不归他管,他也不会多问。
所以一周之后,他在林晓莉那儿听说徐引根本没去上课的时候,整个人都很是吃惊和意外。
明明是跟他一块儿去的,他还亲眼看着徐引进了教室,怎么可能没上课呢?
“补习班的老师给徐引他妈妈打了电话。”林晓莉叹了口气,“说他除了第一次上课签了到之外,后面几次课都不见踪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林予慈迅速回想了一下。
第一次上课结束后,自己是去徐引的教室门口接的他,后面几次上完课,徐引都跑来他的教室门口等他。
所以,徐引不是上完课来等他,而是根本就没上课?
“徐引他爸听说以后,又把给他揍了一顿,这小孩儿的胆子也确实忒太大了些……”林晓莉还在继续说着。
到了下个周六,林予慈再在家门口看到徐引的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眼看着快走到了补习学校的门口,林予慈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变相地“敲打”了他一下:“今天我去你们教室里接你,你别跑了。”
徐引本来在低头啃最后一口牛肉粉条包子,听到这话以后,脸色明显变得紧张和窘迫,眼睛都不敢抬起来了。
一看到徐引的反应,林予慈就有点后悔了,他时常容易心软,但此刻理性还是占据了大多数——徐引确实应该好好管教。
他好歹……也算是徐引的哥哥吧,教育他不要逃课也是自己应该做的,于是林予慈又接着说:
“上课听不懂的话,你可以问老师,也可以问我,但是逃课不可以。”
过了一会儿,徐引低着的头往下点了点,很小声地说了句:“好。”
第3章 我的哥哥
林予慈说这话的时候,没想到徐引后来真的听了进去。
几周之后,徐引妈妈来到林家做客,带了满满一箱当季草莓,少说也有五斤。
那年的草莓算是稀罕物了,菜市场里少有的几盒价格也卖得奇高,而这箱是她和徐引爸爸所在学校发的福利。
林晓莉觉得无功不受禄,一把辣椒、一兜蔬菜可以,但这箱草莓实在是贵重,她不能收。
王琴这才说出了她的目的,暑假到了,她跟徐引他爸要给高三年级补课,所以希望徐引能每天和小慈一起写作业。
林予慈那会儿刚好放学回家,也恰好听见了徐引妈妈的话,林晓莉一向尊重自己儿子的意愿,就问他愿不愿意。
他在学校里也是班干部,每天下午上自习课的时候,一直由他坐在讲台上监督全班同学写作业,对此他是没什么意见的,于是说:“可以的。”
王琴顿时笑开了花,连声夸赞了林予慈好多句,林予慈礼貌性地笑了笑,就进卧室里写作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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