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白月光干掉前夫上位后》作者:一山兰 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4-12分类:小说浏览:27评论:0

书名:白月光干掉前夫上位后

作者:一山兰

简介:【正文完结】番外更新中,详见公告

柳乐以为,终有一日,她会嫁给那个笑容灿烂的少年,

直到她发现,他不止会对她一人笑。

他移情别恋、毁人清白,

被人送进大牢,死了,

成了柳乐心上干涸的白月光。

天涯何处无芳草,

柳乐逼自己忘了他,嫁与另一个少年好友。

她不知道,新婚之夜,白月光站在屋外,捏紧了拳。

*

禹冲蒙冤,被人杀害后,魂魄飞奔千里,只求再见心爱的姑娘一面。

不料,却见到了柳乐和仇人的洞房花烛夜。

苍天有眼,给了他一个报仇的机会……

嫁人了么?夺回来便是。

正当柳乐丈夫入狱,全家一筹莫展之时,

位高权重、尊荣至极的晋王爷,竟纡尊降贵,登门求娶。

“……可她是小儿的媳妇啊!”

婆母目瞪口呆。

“确实不太方便。”

王爷转着手中茶杯,漫不经心说:

“倘若,她成了寡妇呢?”

听到此处,柳乐掀帘而出,

“民妇愿与夫君和离。”

*

婚后两个月,柳乐似乎把白月光忘了,又好像没忘。

晋王压住她,阴恻恻地笑:“你再想别人试试?”

=====

-女主名读柳乐(Yue)。除第1章男主视角,其余为女主视角。

-男主魂魄附在晋王身上,变身为王爷。(真王爷已死)

-1V1,HE,无大众雷点。

=====

第1章 他慢慢、慢慢地向着新人的屋子移去。

“他是我的朋友,少编瞎话!”

他在愤怒中朝两人挥拳打去。对方不闪不避的样子激他使出了全部力气,岂料竟挥了个空。

他稳稳神,正待再提拳,却赫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那个伤痕累累,双目圆睁的家伙除了他还会是谁?——若那个是我,这个是谁?他再低头看自己手脚,发现身体成了飘忽的一团,如在梦中一般看不清楚。

我死了?!不久前,他还浸在逃离生天的喜悦中,如今,只余满腔不可置信。

那两人捡起锄头,照手心吐了口唾沫,再不发一言,开始掘坑。

“为何害我?你们受谁主使?快答!”魂魄忘了刚才的挫败,又一次捏紧拳。锤头般的拳落在人身上,就像风滑入草丛一样。

“人鬼殊途,省省罢。”

魂魄回头,见身形一大一小两个鬼,貌极丑,四只手里提一根长索。“你已成了鬼魂,连张影儿都不如,一团气罢了,与他们活人有甚计较?”话从那个大的嘴里出来。

果真死了。谁与我有如此深仇?魂魄胸中涌起怒气:“我受人陷害,非得问个明白。”

二鬼咧着嘴:“冤死者日日都有,阴间却讲公道。不用多言,若你三清四白,下辈子能投个好人家。别耽搁,快走罢。”

她怎么办?

魂魄大喊:“不行,我要先去京城见一个人。”见二鬼口内鲜红的舌头又要抖起来,他急忙补上,“足下请行个方便。”

索命之鬼从不通融。“禹冲,阳寿二十三年四个月零二日,光棍一条,阳世再无亲人,还需看谁?”

“没错,我再无亲人。”禹冲的魂魄悲道,“有位姑娘,原本我定会娶她。她于我比亲人更要紧,我要去看看她。”

小鬼说:“恐怕早就另嫁了,即便还念着你,也是容颜憔悴。无论哪样,你都无能为力,有何益处?”

“无论哪样,我只求看她一眼,也就放心了。”

大鬼斥道:“死都死了,还你一眼我一眼,谁敢这样多事?”持索来套禹冲。

禹冲一挣竟挣脱了,怒道:“若不许我去,进了地府,定要搅得你们阴司难以安宁。”

小鬼把大鬼拉到一旁,发愁说:“我第一次办这差事,不知人变了鬼还如此难缠。若他真搅了地府,七爷八爷一怒,会不会拿我们下锅炸一炸?”

“反正还能宽出些时候,到京城不过两千八百里,何妨走一遭。”大鬼扭头对禹冲说,“看了,须老实跟我们去,不得再生事。”

二鬼一左一右架了他。禹冲只见眼前道路迷离,只闻耳畔呼呼风响,冷不丁,一堵墙迎面扑来,慌忙闪避,鬼判将他一扯,毫发无损穿了过去,几番后他便习惯了。途中歇过几回脚,总共没耽搁半盏茶工夫,一次碰到人在屋内说话,听了几耳朵,本来不干己事,可“荥阳”二字不免让他一惊;又知是到了黄河下游,一估算,惊诧未已,就见泥黄的浪涛卷来,鞋袜却分毫不湿。田地、山峦飞速向后退去,再一回神,面前现出雄伟壮丽一座大城,满城缀着宝石般的点点灯火。原来已到天子脚下,那金银流淌之地,幻梦沉浮之都,红尘中第一等热闹繁华的所在——金陵。

禹冲熟悉此处,一进城门,甩开二鬼,直奔生前不知去了几多回,九百个日夜日思夜想的地方。

她喜欢亮堂堂,但又节俭,晚间若不看书,应是只点一盏小灯,放着馨香的光,要是和家人在一起,还会有笑语传出来。

那扇窗上黑忽忽的,整个院子都是黑的。她搬家了?

“快去醉月楼,好酒尽够。”巷中几个酒鬼呼朋引伴。

“图大爷怎么大方一回?”

“得了个玉堂金马的妹婿,还不得意?多灌他几钟,三日后回门,又是一席。”

禹冲一下子呆住,原来她真的嫁了人。

他想在她一个人时看看她,她却偏偏今日成亲,偏偏今日!

街坊们满口称羡,想必是嫁去个好人家,禹冲却辨不出心里是慰藉、是悲凉。

太阳不知已沉到哪儿去了,举目四望,一片阴阴惨惨,昏昏冥冥。二鬼立在远处看他,似有取笑之意。

禹冲也不在乎,又寻思:也罢,她好就行,不必再去瞧了。既来一趟,不若顺道看看他。有人诬他害我,说不定还要对他不利,有什么法子提醒他?

禹冲朝另一条街巷奔去。这里却十分热闹:院墙上贴着大红喜字,门前轿马喧哗,早归的宾客们大声道着吉利话。

原来他娶妻了,这个满脑子要做学问、无心成家、甚至不惜向父母谎称自己喜好龙阳的家伙竟也转了念头。怪哉,今天到底是什么黄道吉日,怎么都忙着办喜事?

突然,禹冲全身一晃。

他慢慢、慢慢地向着新人的屋子移去。

帐内的对话非常模糊,只能听出丈夫低低哄慰,妻子间或答几个字,语调比柳丝还娇软,比柳絮更无力。

床边搁一只脸盆架,一条帕子半搭在盆沿上,滴滴答答向地上砸着水珠;桌上一对红烛,流着血一般的泪。

“你听,是谁?”新娘子一下子坐起身。

床帐被挑开一指宽,旋即合拢。“什么也没有,大概是烛火跳了一下。”新郎官说。

她歉意道:“我也不知今天是怎么回事。”

“没事,你是太累、太紧张。”顿了顿又说,“是我紧张,每一刻我都紧张,就怕出差错。”

“这不是好了么。”她轻声说。

“对,我真高兴。”他长叹一口气,“若是他还在,我便真的万事皆足了。”

“谁——你说他,你还会想他?”

“怎么不会,我不是告诉你让人去找他的坟了,大概最多一个月,该有信了。我想要把坟修一修,将来我们或许一起去祭奠,不然想到他孤零零埋在那儿,我总是难安。”

那做了妻子的久久没有应声。

“要不是他一时冲动犯了过错……唉,可他还是咱们的骨肉朋友。”

“不要再提他了!”她用不耐烦的声音喊。

“好,好,不提了。”禹冲听见他那昔日好友无比温柔地问,“刚才疼得那样厉害?”

那新妇也变得温柔了:“没事,当时疼,这会儿好多了。”

禹冲失魂落魄冲出来,他的胸中已没有一颗心在跳,连盛着心的胸膛都没有,可是那儿仍然会痛。

为了热闹,到处都点着灯,在禹冲看,却比黑暗更凄凉。他要找一样东西做证据,还不知是什么,浑浑噩噩的脚步已把他带到书房。他马上想起,自己根本无法翻找。他只能向书案上摊开的纸张望一眼,当即认出那幅图,不禁冷笑连连。

“该走了!”二鬼突然立于面前。

禹冲扭身狂奔。城内道路他烂熟于心,另又加上穿壁钻墙的本事,却无法甩脱一对追命鬼。他没头苍蝇般乱闯,面前忽现极大一片金光,如一堵高高的火墙,只稍稍靠近,便觉灼热不堪。

禹冲五脏俱焚,恨不得一头扎进大海,亦不惧地狱的烈火。——干脆就烧化在这里,他向金光冲去。

原来火墙并不厚,里面是座院落:不知住着——关着谁,只见各处都有兵卫把守、巡逻。

禹冲自是不怕,看鬼判没跟上,向屋檐一坐,试图冷静下来。

小鬼在外头呲牙咧嘴,咝咝道:“哪个神仙布的阵,他怎生穿得过?是不是有道缝?咱们慢点,看能不能挤进去。”

大鬼拽住他:“你不看看是哪个的府邸?虽说谁也免不了往地府转一圈,到时自有官阶大的来请,你我怎敢硬闯?没有肉身牵着,魂魄在阳世过不得多久,禹冲迟早得出来,那时再拿他。”

禹冲思道:报不了仇,还不如蒙在鼓里。看来唯一的法子是和鬼判走,等投胎后再说。少了也得等上七八年,七八年,看着他们志得意满,此唱彼和?

骨肉朋友——是恨之入骨、食肉寝皮的骨肉吧?

至于她……不要再提了!

他心焦火燎,简直一刻也等不得。

山穷水尽之际,忽闻一个急切的声音:“你从哪儿进来?”

禹冲抬头,一时没找到问话者。顷刻间,一个白影飘至面前。头回碰见同类,禹冲不由多看一眼:对方大致有个人形轮廓,面目无一清楚。自己大概也是这副虚无缥缈的模样,真的不过是一团气。

“快答!”白影不耐道。

禹冲正自气馁,没留意对方的不客气,但他同样无心交个鬼友,懒得说话,只伸手一指。

白影像现身时一样,倏地消失,又像消失时一样,倏地转回。

“多谢兄弟,恕不能好好致谢。我着急去投胎,这就得走,她怕是等不及了。”话音未落,影子已将去远。

“等等——”禹冲大喊,紧追上去,“你可知如何逃过喝孟婆汤?”

白影猛然收住脚:“怎么,你也和一个姑娘有约定,也有人在地府等你?”

禹冲苦涩道:“没有。”

“那什么值当你记到下辈子?”

“我要报仇。”

“什么仇,你也是被人害死的?”

“原本我已蒙冤下狱,他还不足,非要置我于死!”禹冲愤恨道。

“歹人是谁?”

“歹人?哼,我一直当他是朋友……”禹冲不愿再说下去。

白影打量他一会儿,说:“我也是被人所害。我兄长为我封住了这里,鬼神皆不得进来。唉,他是好心,却办了坏事。两年多了,我每日试着要回到我的身体,试着要出去,皆不能成。我既不能活又不能死,外面的一概事情全不晓得。只有我的祖母和兄长进来过,我只知道她——和我有约的那位姑娘已经死了。我们说过要在奈何桥下相会,同去投胎,下一世再见——我早已不再想报仇,只求能赶赴约定。今日就是最后一日,所幸布下的界给你冲开,我能走了。”

禹冲听他活活被困在这里,实在比自己更惨。可他很快就能和心爱的姑娘会面,对方不计生死等着他,这样一想,自己却又比他可怜一千倍。

“兄弟,你别发愁,你救了我,我尽力为你想个法子。”白影来回慢慢飘着,手指点在额角,“倒有个办法,不妨一试。”

禹冲焦急:“你是什么人,有什么法子?若能让我报仇雪恨——”

白影摆摆手:“没工夫细讲。你的事我也无需问,只知道你能让我投个好胎便成——你若带一丝邪气,进不来。至于我——等你醒来自会知晓。那时你也得千万小心,这些人虽无歹意,但——唉,你知道仇人是谁,总比我强得多。料你自有胆智,不消我多说了。此事行不行还得试了看,你来。”

白影转身便走,禹冲紧随他进入一间大屋。

“那儿——”白影指指一张金丝楠木大床。两个婢女一头一尾守在床边,坐在绣墩上,脑袋向胸前一点一点,正打瞌睡。床帐半卷起,禹冲凑近去瞧,见一年轻男子合目静卧:身躯消瘦,面颊凹陷,脸色苍白,然而眉飞入鬓,修目微扬,鼻梁英挺,嘴型俊秀,从面相看超凡脱俗,实乃人中龙凤。

“原来你是——”禹冲猛然醒悟。

“去罢。”白影自后将他一推,魂魄从半空跌下,直扑到躺着那人身上。

第2章 王爷要重新选王妃了,这回会落到哪一家?

编筐编篓,全在收口。

柳乐正给婆母编蒲团,心里默念着这句话。丈夫不在家,她这个新媳妇可不好当,好在她渐渐摸透了婆母的脾气,只要多做事、听话、少回嘴就没错。

蒲团总算编完了,累归累,她也不肯马虎,要把彩线和蒲草扎紧,结还不能打得粗蠢,很费了一番气力。剪掉绳头后,柳乐笑了,甩甩手腕,伸了个懒腰。

“二嫂。”小姑计晴连蹦带跳跑了来,“你听到没有,太皇太后七十四寿辰,官员和家眷能同去,大哥说宫里几年没这样大的宴席了。”

柳乐随口问了句:“不是逢五逢十,还过七十四?”

“可能今年高兴,不是说……”计晴支吾,“管它是不是整寿,咱们还敢不去贺?这次爹爹一定带我。二嫂你也去。”她撺掇柳乐,因为奔跑和兴奋,脸上红扑扑的。

“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太皇太后是想看看姑娘们吧。”柳乐醒过来。

“说什么呢。”计晴扭身跑了。

柳乐不禁想笑。这几天婆母董素娥挂在嘴边的就是这事:晋王病愈,被好些人看见骑着马,仍和原先一个样。

听得多了,柳乐对晋王比对自己的表亲还熟悉:他是先帝最小、最得宠的儿子,因他天资聪颖、相貌英俊,亦因他的生母是先帝最宠爱的贵妃。说起来,这位贵妃又与先帝的皇后、当今太后是同姓姐妹——她们都出于京城最古老的家族,谢家。

柳乐就是对这点感到别扭。怎么亲姐妹嫁给同一个人,哪怕对方是皇帝呢。怎么有那么些人偏想嫁皇帝、王爷?真不如嫁到普通人家开心。

晋王先前与谢家二姑娘、他的表妹定了亲,但晋王生了一场重病,一躺就是两年多,太后做主把亲退了。董素娥直替谢家肉疼,柳乐却认为谢二姑娘没什么好惋惜的。不过她亦被勾起了几分好奇:王爷要重新选王妃了,这回会落到哪一家?

当日晚间向婆母问安时,寿宴之事果然被再度提起。原来这回五品及以上的官员都可以带宅眷赴宴,柳乐的丈夫计晨是工部员外郎,不多不少正是五品。

柳乐低声道:“我不去了吧,晨大哥又没在家。”

“胡说,这还推得?”计家太太董素娥喜气洋洋的脸立即板起来,“你父亲说,皇上特意向他说,搅了晨儿的新婚,心中不过意,要你去,说不定太皇太后还召你近前说话呢,这可是天大的脸面。”

“嗯。”柳乐应一声。

“到时你看罢,如你这般年纪的,都是随着父亲去,仰丈夫之名的,只怕就你一个。说起来也是晨儿争气,要不然皇上能在御书房留他谈了一夜话,第二日就提拔他,派他去荥阳?”

“娘,自打二哥出门,这话你每天都讲。”计晴说。

“不多讲几回你早忘了本了。”董素娥瞪她一眼,“你当千金大小姐容易做的?都是托赖你父兄。”

董素娥转头又和老大媳妇细数京里哪些姑娘够资格去,柳乐趁人不注意,悄悄挪挪脚。饶是身子骨结实,站这么大一会儿也怪累的。

忽听婆母说:“衣裳是大事,可不能马虎。”

柳乐明白是说赴宴的装扮。在宫里肯定站得更久,更累人,她正不想去,只愁没个借口,便说:“来不及做新衣,我还是不去了,我给晴妹妹做条好的。”

“又不是裁缝,自己做的衣服死板板的,穿着不打眼,白浪费了好绸缎。”计晴并不领情,立即说。

董素娥也不高兴:“怎又说不去?我记得一进门就给你添了好几件。”

只有两身,且那时节衣裙都厚重。柳乐说:“我就穿那件蓝缎裙子吧,绣金枝绿叶的。”

董素娥想了想:“算了,你和晴儿上四锦堂,一人买一条。”

“至少五十两,下了血本了。”大媳妇高娴惊呼。

董素娥瞪她一眼:“春儿连日辛苦,你去让他早点儿歇下。”又向计晴说,“你也睡觉去。”

计晴这时喜笑颜开,可能后悔刚才的话不中听,走前朝柳乐一笑。

只剩柳乐时,董素娥说:“别怪你嫂子有气,可能我是偏心晨儿和你。当初为他进工部,花了这个数。”她竖起五指。

计晨工部的差事是花钱得来的?柳乐这才头一回听见。

“你不知官场里的规矩,光凭自己哪成?虽说晨儿有本事,要出头,不知熬到何年何月了。他又有那个志向,一心要进工部,才托了人,送了银子。也不亏,这不,就叫皇上看见了。等这趟差办好,得的赏何止几百?”董素娥说。

柳乐点头。她并非那样清高死板,对此类事深恶痛绝,何况这与拿钱买官不同,计晨是有真才实学。刚才一瞬,她心里不舒服,是因为计晨没有亲口告诉她。

她马上想到:成亲第二日他就出了门,有那么多重要的话,哪里来得及说这个?

不是晨大哥不坦率,也不是他不信我,他要是听见,还要怪我不信他呢。柳乐暗暗笑自己。她又想:不能怪大嫂不满,等晨大哥回来,一定尽快把五百银子还给家里。

.

四锦堂是京里数一数二的绸缎庄,店堂又大又深,临街门面卖绸缎,衣裙都挂在后院,因样子多,衣料贵重,颇得富贵人家光顾。

柳乐和计晴正向后走,见有人出来,往旁边让了让。

一位少女被数名仆妇丫环簇拥着,姿容耀目,仪态雍容,好似嫦娥出蟾宫。看见计晴,少女的剪水双眸转过来,朱唇轻启,露出一点微微的笑。

等她过去,计晴伸手拉柳乐一下,悄悄说:“这是谢家五姑娘。”

一眼之下,柳乐已觉得她容貌极美,又听是谢家姑娘,连忙回头再瞧,见她乌发垂肩,背影清丽婀娜,像株虞美人似的步出门外去了,然而还留下了沁人的香气,满院萦绕不绝。

“都说她比她二姐生得更好。”计晴说。

柳乐叹道:“怪不得都夸她,我还没见过谁长得这样美。”

“她耳朵不好看,总要用头发遮住。”计晴咬着柳乐耳朵说。

“耳朵?”柳乐一愕,笑道,“耳朵有什么要紧,不好看,好使就行,当心人家听见。”

没走几步,计晴又碰见一位相熟的姑娘,被拉到一旁说话,柳乐自己先去看衣裳。这里每一件衣裙都如云似霞,轻、薄、软、妙,柳乐几乎件件都喜欢,却迟迟选不出来,因为总找不到最朴素那件——倒不是她生性爱素净,而是担心银子花得太多。

拿五十两银子购衣衫,难怪高娴嘀咕,柳乐自己也觉得实在过费了:先前计晨薪俸不过十八两,涨到三十两还是在升为员外郎之后。

更不必说出嫁前的日子:若嫂子每月手里有这么一笔钱,安排全家的衣食就用不着煞费苦心;母亲可以舒舒服服去别人家听戏,不用发愁回请;父亲能买喜欢的书和字画,不用无奈地对两个孙儿解释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哥哥不会得了好酒舍不得喝、一门心思要拿去巴结人;姐妹两个能同时裁新衣,且不必拿尺子颠过来倒过去地比划;侄儿们的叫喊都能更欢快些——五十两银子,至少够他们全家过一整个月,宽宽绰绰的,在这儿最多只能买两条裙子。

“没一件和朴素沾边儿。”柳乐自语。

“这个会不会太艳了?”计晴也来了,捧着一条桃红宽襕裙。

柳乐一瞧:“我看很好。”

这时,她自己也发现了一条绿纱裙子,怕它跑了似的,先屏住呼吸,不敢惊动,然后才伸手,小心地抓在手里。

柳乐很喜欢绿色。这条裙子的颜色是一种她还没在布料上见过的、清澈明亮、像翡翠那么美的绿,上面又用嫩柳色的丝线绣出一些花纹——除了深浅不同的绿色,整条裙子没用其它任何色彩装饰,却显得华美,说不出哪儿很别致,很不一般。

穿上就知道了,她心想。

她和计晴进了专供试衣的房间。屋子布置得整齐,像小姐的绣房,自然少不了一面大铜镜。

柳乐几乎用不着丫环帮忙,手一展,裙子仿佛自己飘到了她身上。

她向计晴转过身,还没开口,计晴脸红红地说:“你可真美!我要是个男人,肯定要娶你。”

“那我就嫁你。”柳乐玩笑道,一面看着镜中的自己。裙子不宽不窄正贴住腰身,柔软轻盈,像生得茂盛的一丛枝叶,自然而然地倾泻而下。不禁令人起疑:这衣裳本来便是二月春风绕着她裁出来的。

“那二哥可要伤心死了。”

柳乐脸也有点红,她假装没留意,对着镜子轻轻转了半圈。裙角如雾一样散开,扬起来,不等她停稳,又已经落回她的脚面。

天底下没有一个姑娘穿上一件衣裳,会瞧不出它衬不衬自己,也没有一个姑娘穿上最衬自己的衣裳,心内的得意会不像此刻的柳乐——她的脸容是严肃的,乍一看不带半点笑意,可是确实有一点骄傲的笑影,像火星子在她的双目中闪闪发光。

计晴的目光呆呆随着柳乐的动作:“她们奇怪二哥怎么突然娶了你,——那是她们没瞧过你这个样子。等你把这裙子一穿出去,肯定惊得谁也说不出话。”

“瞎说,”柳乐笑道,“等大家都穿上新裙子,谁还能看见我?”

“才不是,我看别人穿得再好也赶不上二嫂你好看,谁都没有你这样的身段。”计晴羡慕道。“二哥回来,你一定要穿这件,让他瞧瞧。”

这下柳乐不能再装作没听见,她的脸真的红了:“那我就买这件?快给你也挑件好的。”

“就这个,这个只能你穿,你皮肤白。先别急着脱,等我换上一起看看。你要不是我嫂子,我才不和你一道站着,我都要嫉妒你了。”计晴像小孩子一样嘟噜起嘴巴,随即又笑,“我真高兴你是我嫂子,除了你,谁给我做二嫂,我都不愿意。”

最后,计晴选了一条樱桃红间银条纱裙子,预备配着她的水蓝衫儿穿。得了新衣总是欢喜,回到家,计晴又来找柳乐。

“二嫂,你知道今天谭姑娘告诉我什么:她的祖父是晋王爷的老师,她说晋王爷病虽好了,可是忘了事,连太皇太后、太后、皇上都认不得了。”

“他变痴傻了?”柳乐有点吃惊。

计晴连连摇头:“那倒没有,说他谈吐还和过去差不离,只是不记事。还说他生病是为一位姑娘伤心的缘故。你说这次宫宴……”

由不得柳乐感到离奇:“莫非请这么些人,是想要晋王爷看见那位姑娘,记起往事?”

“不是不是,据说她身份很低,大概是谁家里的婢女之类,根本够不上赴宴,而且她可能已经死了。”

可怜的姑娘。柳乐暗自叹息。而晋王爷回避伤心的办法竟是把一切都忘了。不,我不能忘,哪怕自己痛苦,也好过忘记爹娘……

她听见计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在宫宴上,他和所有人才是重新结识,你说晋王爷会碰见哪一个?”

第3章 原来你是他的妻子,倒真是一双才子佳人。

上寿之日,紫金山行宫。

文武百官依次入殿拜寿,柳乐跟在众人后面依样行礼,不敢抬头四望,只听见了太皇太后和蔼而不失威严的话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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