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涩果》作者:墨道茶
文案:
凡妮莎从上学时候起就不喜欢莉莉·伊万斯,这个处处盖过自己风头的女人。
因为一个赌约,凡妮莎发誓要把斯内普追到手。
然而,不爱莉莉的斯内普就不是斯内普……
当她再回到霍格沃茨,被聘请为麻瓜研究课教授之后,她和斯内普再次相遇。
***
你罪有应得
我自食其果
——V·Weasley
*时间线是从子时代三年级开始的(教授和凡妮莎都是33岁),亲世代的故事都用插叙的方式讲述。
*全文基本遵循《哈利波特》主线,侧重感情线,尽力还原一个旁观者参与主线剧情的感觉,HE(有甜、有虐,纠结、慢热、狗血,古早偶像剧既视感,虐女主多过虐教授,舍不得虐教授)。
*女主略苏,长得美,年轻的时候除了美貌没有别的优点,经历了生活的历练渐渐找到了真正的自我(对主线有影响,但不大,有的人活了,有的人依旧死了)。
*与其说是追求教授的故事,不如说是因为教授的影响,不断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最后和教授一起走过生活的磨难的故事。
***我心中的教授和写出来的教授不一样啊,怪我笔力不足,请勿深究!
三次元真的忙,番外随缘更,如果九月还没更番外,那大概就是没有了。亲爱的们帮我捉的虫过几天我回来一起改,谢谢!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原著向 成长
搜索关键字:主角:凡妮莎·韦斯莱(VanessaWeasley)西弗勒斯·斯内普(SeverusSnape) ┃ 配角:HP众 ┃ 其它:教授文
第一章
凡妮莎独自走在小汉格顿村崎岖的乡间小路上,周围是大片的庄稼地,一座破旧的农舍突兀地立在树林旁,伴着风雨摇摇欲坠。在它一侧只有一间随意搭建的棚屋还透着昏暗的光。
女人穿着一件宽大的旅行斗篷,遮住了她姣好的身材,兜帽几乎盖住了整张脸,下颚勾勒出完美的弧线。她没有打伞也没有拿上一盏灯,安静地踏着黑暗而来。
远方教堂的钟楼被敲响,伴着浑厚的钟声,棚屋中的最后一点灯火也熄灭了。
她掏出魔杖轻轻一点,破旧的门扇吱吱呀呀地打开。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了,地板和家具上落满了灰尘,掩盖了原本精致的雕花。她穿过长长的走廊,搜索着一间又一间屋子。终于在尽头的一间房间中,她找到了一点不一样。屋子的正中间的展柜里,摆着一枚镶有黑色宝石的戒指,月光透过残破的玻璃窗打在宝石上,折射出诱人的光芒。
凡妮莎恍惚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甚至忘记了先丢几个探测咒。
“凡妮莎,既然你觉得这里危险,我们离开,我们可以去周游世界,只要你和我一起。”
一个浅棕色头发的男子站在车边看着凡妮莎爽朗地笑了起来,他拉开车门,等着穿过庭院走过来。
凡纳斯倨傲地点点头,扭着纤细的腰肢,矫揉造作地穿过园中的玫瑰花丛,印花长裙随着她的步伐旋转起来,像一只蝴蝶在炫耀地扇着翅膀。
车子已经开出了几公里,凡妮莎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煎熬:“我要回去!我不能跟你结婚!”
车子粗暴地停在路边,男人懊恼地冲着路旁的树踢了一脚,再次回到车上掉了个头,横冲直撞地往回开去。
又回到了那个长满玫瑰的院子,凡妮莎匆匆地跑上楼,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把里面的东西统统倒到床上,魔杖掉落到床边,她毫不在意,只想快点找到戒指还给他。
突然,楼下传来巨响,凡妮莎惊醒了一般冲下楼,门口的车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周围早已不见人影,唯有天上闪烁着巨大的黑魔标记——一条蛇盘踞在黑色的骷髅之中。
凡妮莎冲到了汽车边,不顾滚烫的火舌,拼命地拉扯着车门。这时才想起自己的魔杖,她的手哆嗦着在兜里翻找。
【你想改变过去吗?戴上戒指吧……戴上吧……】
人死不能复生,过去是不可能被改变的!凡妮莎强迫自己从幻境中挣脱出来。没有想到会以这种形式再次看到这段回忆。如果不是她仓促的答应了那个求婚,又想要悔婚,可能他就不会死。是她害死了他,害死了这世界上最后一个爱她的人。
她还没来得及从噩梦中挣脱出来,拜托场景又变了。
凡妮莎穿着一身简约的酒红色礼服裙,坐在最外围的桌子边。草地的正中间,一头深棕色乱发的男人正牵着身着改良过的白色婚纱的红发女人的手,说着世界上个最浪漫的誓词。她心不在焉地摆弄着自己柔顺的红发,面容挑剔,像看一场小丑戏。随着她的动作,周围的几个男人分神赞赏地看着她,她回了一个甜腻腻的笑,下巴抬得更高了几分。
她感受到了一束目光,心头一跳,看到一个黑发黑眸的男人手中拿着一束捧花缓缓走来。暖阳高照,他披着斜阳信步走来。柔和的光晕笼罩周身,衬得他苍白的脸颊多了几分红晕。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直直地走了过来。凡妮莎的心越跳越快,觉得快要不能呼吸了。黑发男人走到他面前,单膝跪地,郑重地掏出一个黑色丝绒盒,拿出里面的戒指,近乎虔诚地说:“妮莎,你愿意嫁给我吗?”
“莎”的音穿过他的舌、他的唇,通过低沉婉转的嗓音辗转成“萨”,带了几分缠绵缱绻,扫过她颤抖的心。
【你想要得到你想要的吗?戴上戒指吧……戴上吧……】
男人深邃的双眸紧紧地随着她,她紧张地咽了烟口水。手不由自主地抬起,伸向近在咫尺的戒指。男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黑色的眼睛又亮了几分:“你愿意吗?”
【戴上戒指吧……戴上吧……】
凡妮莎装作矜持地抿紧了唇,压下了飞扬的唇角,但褐色的眼睛中蓄满了幸福的笑意。男人没有任何不耐烦地等待着她,又坚定地说:“你愿意嫁给我吗?”
惊喜是藏不住的,她就要碰到那枚戒指了……
不!这是幻觉!她根本没参加过莉莉和波特的婚礼!
以她和他们的关系就算一同在格兰芬多学院上了七年学也不可能被邀请参加婚礼的。更何况,他……他又怎么会出现,怎么会和她求婚呢。
凡妮莎触电般收回手,浑身一震像猝不及防地被扔进冰冷的湖水中,瞬间清醒了过来,眼泪已经涌到了眼眶边缘,却倔强地不肯滴落。
一切幻象都消失了,她贴在展柜边上离得很近很近。仅仅只是靠近了这枚戒指心绪全然被打乱,她不敢想象上面还有多少危险的黑魔法。她退到屋外靠在冰冷的墙上,扼制住小腿的颤抖。
她努力把第二段幻象剔除出脑海,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名字久久消散不去……她以为自己能平静地面对,毕竟这漫长的十六年她不曾见过他一面,而她也越来越少地回忆起过去。尘封已久的往事见缝插针般钻进看似密不透风的心脏。她只觉得呼吸都带着腐旧的灰尘的味道。
凡妮莎不禁回忆起了自己滑稽、虚荣又混沌的前半生。她的不幸完全开始于她的幸运,她拥有无数女生梦寐以求的外表,高挑的身材,修长而笔直的腿,玲珑的曲线;她肌肤雪白,一张小巧的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双褐色宝石般闪耀的桃花眼,一头继承自韦斯莱的红色秀发更为她增添了几分妩媚,叫人移不开眼。
她几乎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利用自己的优势换取想要的一切,不管是别人的关注、供她随便抄的论文还是昂贵的礼物,不费吹灰之力。她只沉迷于两件事:男生们沉迷的目光和女生们嫉妒的目光,越是强烈的注视越让她满足。她像只蝴蝶周旋于花海却从不为谁停留。
说实话整个年级的女生除了莉莉伊万斯没人能让她另眼相看。她难以相信一个女生能既有美貌又有智慧,越来越多的男生把目光转向到了莉莉身上,甚至私底下还拿她们两人作比较,以此抬高莉莉的地位。凡妮莎第一次品尝到了嫉妒的滋味,更令她挫败的是莉莉看她的轻描淡写的样子——和其她女生截然不同。
凡妮莎想给她一个教训,而最直接的办法应该就是抢走她身边的男生——西弗勒斯斯内普。虽然她完全想不通莉莉为什么会为了这么个阴沉油腻、不讨人喜欢的斯莱特林男生而屡次拒绝詹姆斯波特的追求。不过是一场游戏,一个百无聊赖下和朋友们的赌约,她势在必得。
但生活总会教狂妄的人何为求而不得,何为悔恨终生。
直到凡妮莎注意到斯内普看向莉莉的眼神。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斯内普和莉莉并排坐在白桦树下,婆娑的阴影打在他们脸上,划出了一块旁人无法打扰的空间。莉莉只是随意地转动着一片树叶,斯内普从书中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身旁的女孩。
半个年级的男生都为凡妮莎倾倒,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用那样深邃而专注的目光注视过她。她也从来没能点亮过谁的双眸。
她在不远处的树丛中看着那两个人。莉莉扔下了树叶起身离开,斯内普飞快地捡起那枚树叶夹进书里。
就是从那一天,凡妮莎在一份得不到回应的感情中越陷越深……
六年级时,和她相依为命的妈妈因病去世,她把这份感情深深埋在心底不再提起。
后来魔法界的形势越来越不好,一毕业她就胆怯地逃跑了,跑到了她以为安全的麻瓜世界。她带着一根魔杖和所剩无几的存款独自在陌生的环境中生活。她永远也算不对十进制的钱币换算,不会用复杂的电器,不会坐公交。因为四处招蜂引蝶而荒废青春也没让她掌握多少实用的魔法,就在这时约翰怀特——一个富有而年轻的麻瓜青年帮她度过了难关,他甚至接受了她女巫的身份。他向她求婚,她答应了。
就在他们要远走高飞的时候,凡妮莎在车上睡着了,梦到了斯内普,那个令她魂牵梦绕的人。她知道自己忘不了他,她不能再因为自己的懦弱无能而依靠进而伤害一个爱着自己的男人。她要把求婚戒指还给他,但没想到遇到了食死徒的袭击。
从那天开始,凡妮莎才真的长大了,她第一次意识到魔法界都轮罩在神秘人带来的阴影中,而她一个格兰芬多不应该怯懦地逃避。不是她选择不去看,战火就不会波及到她。可笑的是,她再次拾起魔杖想要与曾经的同学们一起并肩作战的时候,魔法界传来了一个好消息——神秘人被波特的儿子——大难不死的男孩打败了。
凡妮莎再也找不到回英国魔法界的理由隐姓埋名过上了旅居的生活。如果不是之前在阿尔巴尼亚丛林的那次奇遇,可能穷其一生也不会再回到这里——她要来印证一个关于神秘人的猜想。
她自嘲地摇摇头,压下心底的波澜。除了威士忌也只有大脑封闭术能迅速地帮她从不堪的回忆中解脱出来,尽管她的大脑封闭术仅限于入门阶段。她给这间房施加了几个魔咒,确保不会有人闯进来,又活动了下手腕,重新戴上了兜帽。
又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凡妮莎消失在腐朽破旧的大门边。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压力太大,写教授文解解压……
2085.5.27
P.S.写这文的初衷是因为写完[HP]教授,我的魔药成绩还能在抢救一下后,觉得少年教授幸福了,成年教授还没有。
我觉得教授的后半生太孤独了,想给他找个可以说话的人。
又是一篇细碎且慢热的文。
仅此而已。
第二章
凡妮莎让自己陷进柔软的沙发中,揉着惺忪的睡眼,腿上摊着一本初版的《诗翁彼豆故事集》。她晃动着一杯威士忌,冰块碰撞杯壁富有节奏的响动。
这是一间位于纽约贫民区的破旧狭窄的单身公寓,二手的家具、昏暗的煤气灯,占据一整面墙的书架上摆满了破旧开裂的书。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还堆积着一摞厚厚的书。她烦躁地把腿上的书摞在书塔顶端,眼下的黛青色透露出她的疲惫。
脑海中涌现了两年前在阿尔巴尼亚丛林见到的那个黑影——那明显是介于生与死之间的一种生物,但她从来没在书中见到过。而且她还亲眼看到它在和一条巨蟒说话,准确地说是在命令一条巨蟒帮它捕杀一只独角兽。她当然听不懂蛇语,但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在指向这个事实。据她所知世界上最后一个会说蛇语的人就是神秘人,那个早在十四年前就应该被杀死的人。
这两年来凡妮莎暂时放下了探险生活,一路追查跟神秘人有关的线索,她害怕自己的可怕的猜测成真。知道前几个月她才在几个老巫师口中听到了神秘人的身世,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她去了传说中神秘人出生的地方,没想到还真有重大发现,可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谜团。
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颓废地躺在床上,明明困得睁不开眼睛,脑子却格外清醒。她翻了几个身,最后蜷缩成一团,把下巴藏进被子里才稍稍安心了些。
凡妮莎家一直不算有钱,尤其是她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一家的花销全靠母亲在丽痕书店工作的微薄收入。小时候妈妈为了补偿她缺失的父爱即使节衣缩食也会买下她想要的东西,长大一些总有男生排着队把她想要的东西双手奉上。
直到她离开英国独自打拼才知道生活不易,这些年来靠着写自己的冒险经历倒也赚了一笔钱。这间公寓和里面的东西就是她全部的身家。去年吉德罗洛哈特去霍格沃茨当老师无暇写作后,她的销量又翻了一番。前不久又听到了一些谣言,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的位置被诅咒了,所有教授都坐不满一年。这不洛哈特还没撑到学期结束就没送去了圣芒戈伤病医院。
凡妮莎还有些窃喜,早就知道他是个到处窃取别人故事的骗子了,这也算是恶有恶报。那之后冒险小说的范畴内可不只有她一个作者,想想即将到手的稿费,心中又一阵暗喜。
这不正是个好机会吗,她完全可以去霍格沃茨应聘当老师,正好黑魔法防御术课有一个空缺。她想到可图书馆□□区丰富的藏书,不禁心动。这正是个查找资料的好机会啊。
想到可能会见到斯内普,沉寂已久的心一沉,呼吸凝住了半刻。心底像是睡着一只小狮子,此刻打了个滚儿,酸酸痒痒的感觉顺着脊背流窜。
异样的波动没有持续太久,被子中传出了绵长的呼吸。
凡妮莎没想到邓布利多的回信来的这么快。她拉开窗帘放猫头鹰进来时,被灿烂的阳光晃得头晕目眩。近乡情怯,她拿着沉甸甸的信,生出了几分想拒绝的冲动。
邓布利多和她越的面试时间是周六下午两点。出发前一晚她才后知后觉地准备了一份潦草的简历。
凡妮莎穿上她最贵的一件巫师袍,走进阔别已久的城堡。霍格沃茨还是老样子,逼得她觉察出了几分物是人非。
事实上除了看上去比以前成熟了不少,微笑时眼角多了两条细纹,几乎没有变,依旧美丽动人,随着岁月流淌眼神中多了的坚定内敛更为她增添了非凡的美丽。她穿过旧时悠长的走廊鞋跟清脆地敲打地板,大理石地砖倒影出干练的倩影。
三楼走廊尽头巨大的石兽前已经站了一个人。他的长袍破旧不堪,还打了几个布丁,却被熨烫的十分服帖。那人闻声回过头温和地打量着她。柔顺的暖棕色头发垂在脑后,脸上有两道浅浅的伤疤,生活的艰辛并没有压垮他,反倒把他锤炼得不卑不亢。她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又不敢确认。
男人率先伸出手:“你好,我是莱姆斯卢平,来面试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的职位。请问你是?”
“卢平?”凡妮莎记起了他,波特最好的朋友之一,“你好,我是凡妮莎韦斯莱。”
“韦斯莱?”卢平惊诧地看了她一眼,“想不到你变化这么大,要不是你的头发我都不敢确认是你。”
“还是级长记性好,这么多年还记得我。”从前她并不喜欢和波特走的近的这些人。时隔多年的重聚和他的落魄,犹生了几分唏嘘,笑容更真诚了几分,“想不到还能再见到。”
“毕业后很多人打听你的去向,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你。你来应聘什么职位?”
“我毕业就去了美国生活。”她继续说,“看来我们是竞争对手了,我也应聘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
卢平明显停顿了几秒,凡妮莎想到自己毕业时各科惨不忍睹的成绩不禁有些心虚,她示意他不要再提,摆摆手道:“所幸毕业后四处游历,也算略通了一些皮毛。”
“很抱歉打扰二位的叙旧。”伴随着脚步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凡妮莎身后响起,“最好是这样,希望二位不负邓布利多的期望。”
虽然知道斯内普在霍格沃茨任教,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见到他。凡妮莎的脊背僵硬了,脖子执拗地梗着。这么多年来,就算她知道自己还没忘记这个人,思念的时间也少得可怜,更多的时候是奔波于自己的生活,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他的样子。而此刻她闭了闭眼,脑海中就开始勾勒他的样子,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出斯内普假笑的样子。
卢平并不惊讶,主动伸手道:“好久不见,斯内普。”
斯内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握手,勾起一个假笑:“我由衷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碰面。”他转向凡妮莎,“这位……”
凡妮莎可没有这个自信赌他还记得自己,心情不由得低落了几分。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微笑,同时伸出手:“你好,我是凡妮莎韦斯莱。”
斯内普冰冷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眉心的沟壑加深,嘴角抿成一个向下的弧线,侧身穿过两人中间。凡妮莎尴尬的收回手,卢平冲她微笑了一下。不过她没有看到,双眼紧紧盯在斯内普身上。他几乎没变,身形还是和以前一样消瘦而苍白。
“蟑螂堆。”斯内普不情愿地从牙缝里挤出口令,石像应声旋开。三个人顺着楼梯盘旋而上,邓布利多正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欢迎回来,卢平先生、韦斯莱小姐。”他依次握手后,对斯内普说,“西弗勒斯,谢谢你带他们上来。”
斯内普即使面对邓布利多还是阴沉着一张脸:“我并不认为这两个会是什么合适的人选,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期。”
邓布利多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他认真地看着斯内普:“西弗勒斯,哈利最近似乎遇到了点小麻烦,我希望你能帮我去看看。”
斯内普动了动嘴唇,凡妮莎几乎同时读出了他想说的话:“就知道到处惹麻烦的混蛋。”他没有把话说出口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冷哼。
他在替莉莉照顾她的儿子吗?
凡妮莎偷偷地侧过头,斯内普已经走到了门边,手正搭在镀金的门把手上。他停顿了一下突然转过头,她猝不及防地撞进那双更为幽深空洞的黑眼睛,浑身一震,匆忙别过头,直到听到了关门声才松了一口气。
“那么我们开始面试吧,卢平先生跟我来,韦斯莱小姐先坐在这等一会儿。”邓布利多冲她点点头,胡子上系着的淡蓝色蝴蝶绑带随之摆动,“或许你想先来一杯红茶和一点蟑螂堆。”
她看着桌子上翻涌跳跃的蟑螂,一阵反胃:“一杯苏打水就好,谢谢。”
不到半个小时,卢平走了出来,面试似乎很顺利,他消瘦的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凡妮莎被请进了里侧的办公室,邓布利多贴心地给她续上一杯苏打水。他翻开凡妮莎的简历,仔细地阅读着:“韦斯莱小姐很久没有回过英国了?”
“是的,我毕业以后一直在美国生活,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在各处探险——我是个探险小说家。”凡妮莎补充道,“请相信我和洛哈特那样的骗子有本质区别。”
“韦斯莱小姐不用紧张,我完全相信你有能力胜任这个职位。”凡妮莎刚刚松了口气,邓布利多话锋一转,“请问你为什么想来申请这个职位?”
“您知道的,我十六岁那年母亲去世了,霍格沃茨是我最后一个家。我由衷地奉献今后的人生,看着每个英国出生的小巫师长大。”
“霍格沃茨愿意为每一个巫师敞开大门。只是可能我已经为这个职位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卢平吗?”凡妮莎的手指轻扣在桌子上,不抱希望地说,“如果还有别的空位,我很乐意尝试一下,比如麻瓜研究?”
邓布利多微笑着说:“我还需要再仔细地思考一下,一周内我会通知你。”
“期待您的回复。无论如何能回来一趟,再见一见您是我的荣幸。”
凡妮莎几乎是怀揣着感恩的心,又一次欣赏着熟悉的草坪和宽阔宁静的黑湖,她沿着林荫小路渐行渐远,没有看到背后的城堡的天文台上,一个黑色的身影望着她直到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韦斯莱小姐或许值得信赖,西弗勒斯,不是吗?”
“我认为洛哈特的事情已经给您足够的教训了。”斯内普讽刺地说,“恕我直言,要从一个狼人和一个黑魔法防御术课只有A的人之中挑出一个来担任那么重要的职位,可不是一个好主意。”
“人不是一沉不变的,我看了韦斯莱小姐的履历,很符合要求。”
斯内普嗤笑了一声:“厉害到可以对抗黑魔王的诅咒?”
邓布利多饶有兴趣地看了看他,半月形眼睛折射出微光:“你很关心韦斯莱小姐?”
他没有接话,嘴角卷曲成一道不悦的弧线:“阿不思,你不信任我担任这个职位。”
“我很信任你,所以不能让你担任这个职位。”邓布利多打断了他,却望向窗外,似乎对禁林上空盘旋的飞鸟有了兴趣,“西里斯布莱克被抓住之前,一定要确保哈利的安全。西弗勒斯,我很高兴有你的帮助。”
“不用你提醒,我也会暗中看好你的黄金男孩。”他像是说了什么不雅的词汇一样撇了撇嘴,“只要他别再做出格的事情。”
斯内普大步流星地走回地窖,邓布利多望着他的背影叹息着摇了摇头。
第三章
连续的远距离幻影显形太过疲惫,凡妮莎为了方便暂住在破釜酒吧。
第二天一早,她挽着一个花篮,里面装了两捧从对角巷的花店里买的鲜花。熹微的阳光穿过朦胧的晨雾照射在戈德里克山谷的石板地上,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几只野猫沿着屋脊追逐。
在墓园的中央,竖立着莉莉波特和詹姆斯波特的雕像,他们如同不朽的丰碑,守护着魔法界的和平。凡妮莎看着雕塑上他们栩栩如生的面容,叹了口气。
尽管她很多年没回来了,还是迅速地找到了妈妈的墓碑,她的指尖轻抚过那句墓志铭:“祝好梦。”那是她留给妈妈的最后一句话。
凡妮莎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掏出手绢细细地擦拭着墓碑,最后把一束白色菊花端端正正地放在墓碑前,接着鞠躬的瞬间擦拭掉眼角的泪花。她不想让妈妈看到自己像从前一样,只会哭泣。她静默地站了一会儿,在心里诉说着沉甸甸的思念。
太阳升的更高了,可以听到邻居推开窗户的声音。凡妮莎不愿久留,她穿梭在墓碑中,找到了波特一家的墓碑,把两束白色的百合花放下。
突然一阵犬吠惊扰了墓园的宁静,凡妮莎条件反射地抽出魔杖对准声音的源头。在墓园里侧茂密的灌木丛中,一只黑色的大狗探出了头。它瘦骨嶙峋的,看上去很糟糕,全身的毛干枯打结,没有一点光泽。
凡妮莎松了口气,把魔杖插回腰间。双手摊开,慢慢靠近,放低了声音说:“没事,没事,你看我不会伤害你。”它应该是只流浪狗,凡妮莎有些心疼地想。
黑狗警惕地看着她,尖锐的牙齿咬合在一起,喉咙中传出一阵低吠。
凡妮莎蹲下身,更温柔地说:“过来,没事的。小可怜,你需要吃点东西了,是不是?跟我回家好不好?”
一人一狗对视了半晌,凡妮莎试探性地往前走了几步,这次黑狗没有躲开。她轻轻笑了一声:“饿坏了是不是?过来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她伸出了手,黑狗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两步,嗅着她的手。她试探性地把手放在黑狗的脑袋上,摸了摸:“我要带你幻影显形了,可能有些难受,不要乱动啊。”黑狗仿佛听懂了她在说什么一样,一只爪子搭到了她手上。
凡妮莎带着黑狗走进破釜酒吧,给它点了一大份不加盐和胡椒的牛排,自己则要了一杯咖啡。她这才注意到吧台后面的墙上,贴着好几张通缉令,照片上布莱克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她疑惑地皱起眉,布莱克不是波特最好的朋友吗,怎么会在阿兹卡班。
小酒吧老板汤姆端上了她点的餐,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对她说:“最近可不太平,布莱克都越狱了,真是个灾难。要我说这届魔法部可不太行。”
“布莱克为什么会被关进阿兹卡班?”
汤姆惊讶地提高了声调:“您是外国来的吗?”
“我很多年前就去了美国,不太了解英国的局势。”
“难怪呢。布莱克可真是个丧心病狂的人,他不仅出卖了朋友——就是救世主的父亲——波特先生,还残忍地杀害了他们的另一个朋友彼得佩迪鲁……”
黑狗突然狂吠了起来,吓了汤姆一跳。凡妮莎抚摸着它的头,安抚道:“饿了是不是,一会儿就有的吃了,听话一点。”
汤姆去招呼别的客人了,大黑狗把头埋进牛排中狼吞虎咽,凡妮莎兀自陷入沉思。
战争结束后,凡妮莎没有再在英国待太长时间。斯内普是第一批被审讯的食死徒,她一直惴惴不安地等待结果。她不能相信他真的会站在莉莉的对立面。果不其然,由于邓布利多的担保被无罪释放。
这件事轰动一时,她在看到了当天的预言家日报后,安心地离开了故土。
之后她再也没有了解过关于食死徒的消息,竟到现在都不知道布莱克被捕入狱,她实在是难以相信。
酒吧门楣上挂着的铃铛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大黑狗突然像嗅到了猎物一般机敏地冲了出去。凡妮莎吓了一跳,没来得及阻止,一个男孩就被扑倒在楼梯上。
男孩在凡妮莎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从狗爪中逃脱出来,圆框眼镜歪歪扭扭地挂在耳朵上,脸上还挂着一些口水。
大黑狗吃饱后看起来活泼了许多,正欢快地摇着尾巴,随时准备再扑上去。凡妮莎弯着腰一只手搂过狗头,一只手拉起了男孩:“抱歉,它有些调皮。你没事吧?”
男孩把眼镜扶正,挠了挠乱糟糟的碎发,有些拘谨地说:“我很好,谢谢。”
凡妮莎吃惊地看着男孩,他有一张和波特一模一样的脸,只是额头上有一道闪电型的伤疤。她有些突兀地盯着他,男孩显得更紧张了,不安地摆弄着额前的碎发把伤疤挡了起来。
凡妮莎注意到他长了一双和莉莉如出一辙的绿眼睛,眼底似乎继续着无限的力量。很难相信,可以从一个男孩的眼中看出不谙世事的天真和看透世事的沧桑。
“女士,您还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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