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救命》作家:年终 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3-30分类:小说浏览:23评论:0

救命

作者:年终

第1章 成为活祭 来都来了。

方休睁开眼,看见了竖起来的地面。

过了几秒,他才意识到自己倒在地上,右脸紧贴泥土。

耳边响起模糊的唢呐声,声音时断时续,听不出是喜乐还是哀乐。

周围又黑又冷,不远处,一圈大红灯笼轻轻摇摆。

方休终于清醒过来。那堆灯笼分明在十几米外,他的房间可没有这样大。

上一秒他还躺在被窝里,下一秒就摔到了这个破地方。

他的睡衣不翼而飞,莫名换成了赤红T恤。这件T恤他认识,家里人送的,他非常喜欢。

见了鬼了。

难不成自己梦中猝死,火化时套了最喜欢的T恤,无缝直达地府?方休赶忙摸遍全身,呼吸还在,心跳有力,大概算活着。

活着就好,他松了口气。

……然后这口气吹上了面前的人脸。

方休:“?”

一张脸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离他不到半米。

人脸惨白如纸,嘴巴咧着僵硬的笑,眼睛不似常人一左一右,而是呈“二”字上下排列。

单看五官,这张脸属于六七岁的孩童,可它飘得和方休一样高——它面具般悬在黑暗中,散发出纸张燃烧的焦味。

方休:“……!”

谢天谢地,可算出现了问路对象。

打小开始,他就对妖魔鬼怪没有特殊想法。无论遇到恶人还是恶鬼,最差就是丢掉一条命。再者,要比较活人和邪祟的凶残程度,结果还真不好说。

遇到陌生鬼和遇到陌生人差不多嘛。

方休露出亲切的笑容:“您好。”

人脸回以更热烈的微笑,既不回答,也不动弹,这让方休有点失望。不过这里既然有人,附近可能还有其他人。

他平和地移开视线,朝红灯笼前进。

人脸僵了片刻,飞快飘回方休眼皮底下,几乎与方休脸贴脸。

太近了,有点不礼貌。

方休皱皱眉,绕过人脸,就像它在强塞传单。

人脸笑容缓缓消失,它再次执着地飘到方休跟前。两双眼睛沉默对视,很难说谁的表情更无语。

几次堵截后,方休配合地停下脚步。

那圈红灯笼看起来很近,方休走出五六米,却好像在原地打转。那张脸简直像关不掉的新手引导,他是真绕不过去。

方休保持礼貌:“您有事吗?”

人脸逐渐扭曲:“……你就想问这个?”

它的声音尖细难听,里面掺了许多不爽。

“原来您会说话!”方休十分惊喜,“劳驾问下,怎么离开这里?”

这问题仿佛触发关键词,人脸顿时来了精神。它绕着方休飘了一圈,阴惨惨地笑:“离开这里?想得早咯。”

“来这儿的都是活祭,为的是消灾解厄。你要扛过八次祭祀,才配走出一条生路……”

人脸讲得拿腔拿调。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方休渐渐捋清了现况:

地府把他绑票了。

地府将他关在这个叫作“解厄塔”的地方。

地府要他这个大活人充当祭品,努力在祭祀中存活,完成生存KPI。

听起来像抓人打白工。方休望向滔滔不绝的人脸,情绪逐渐低落:“那除了‘离开这里’,还有没有其他奖励?”

人脸:“啊?”

奖励?正常人会在这种时候考虑奖励?

亏它拼命渲染恐怖气氛,谁想此人根本少根筋。它该走的流程也走了,但就是莫名憋屈。

比如现在,它本应该趁对方绝望,抛出“最终奖励”这个诱饵。

然而——

“您解说得这么努力,都快赶上专业机构入职培训了。”

方休实事求是道,“我要是能活下来,好像对你们好处挺大。”

方休话说得客气,脸上却明白写着“地府堂堂千年老店,别太抠门”。

人脸:“……”

“你若能活过八次祭祀,地府帮你实现一个愿望。”主导权死活抢不回来,人脸表情有点垮。

“什么愿望都行?”

人脸不情不愿地补充:“不,愿望必须在你的因果之中。”

它说得含混,好在方休听过类似说法。

因果之中,是说愿望必须和方休本人有所关联,且不能脱离现实。

比如说,方休无法让毫无交集的公众人物裸奔,也不能许愿外星人来家里做客。但他可以要求仇人上吊自杀,或者自己彩票中奖。

奖励还算合理。

事已至此,他人生地不熟,又没法以一人之力反抗地府。来都来了,先这样吧。

“我知道了,那咱们走?”方休很配合。

这次方休主动靠近,人脸反而一脸便秘地飘远,好像在纠结台词。

“对了,有没有其他支援?”

方休继续凑近,“活人祭祀听起来就很吓人,你们该不会让我赤手空拳上……”

“莫着急,先到地方再说。”人脸没精打采道,飘得更远了。

……

有人脸指引,方休终于走近了那圈红灯笼。

他刚踏入灯笼圈,周遭唰一下全亮起来。光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格外阴冷苍白。

方休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院落,那圈灯笼稳稳挂在四边屋檐。

院子中间摆了个棺材似的长香炉。香炉漆成血红,燃香带着古怪的甜腥味。

香炉后面挨着木制楼梯,楼梯直通二层,顶端浸入黑暗。院子上方同样漆黑一片,整个院子如同建在墓室内部,古怪又压抑。

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方休迅速转头看。这鬼地方除了他自己,居然还有七个倒霉蛋。

其他人由另外七张人脸引着,个个惊魂未定。离方休最近的中年妇女抖个不停;他对面的黑瘦男人尿了裤子,一身腥臊味。

最像样的是个年轻男人,此人还算镇定,只是满头冷汗。

“都到啰——”

八张人脸齐齐吆喝,一个孩童纸人从香炉后面探出头来。

那纸人脸部空白,身穿缀满纸花的红袄,体型看不出男女。

八张人脸整齐列队,贴向纸人空白的面孔。

随着脸皮回归,纸人五官逐渐立体,嘴角越翘越高。

可惜接待方休的人脸表情发苦,不够贴合。这张脸皮归位,纸人的邪异笑容歪成了尴尬但不失礼貌的微笑。

纸人努力扯回嘴角,假装无事发生:“……莫慌,莫怕。咱晓得,各位不是玄学道上的。既然咱把各位请来,自然会给些防身手段。”

防身手段!

听到这话,其他七人仿佛绝处逢生,眼中顿时多了几分希望。

“什么防身手段?”那个镇定青年率先开口。

此人眉眼周正,衬衫长裤价值不菲。他跨出两步,众人视线一下子集中到他身上。

纸人咯咯笑着,手探进香炉,从香灰中掏出个脏兮兮的签筒。

签筒上赫然刻着八个大字:

【九泉缘起,一世不离】

“恭喜各位,贺喜各位!”纸人兴高采烈道,“邪祟相助——切莫辜负——”

“您只消摇支签,就可以召唤厉鬼傍身。有厉鬼守卫,这是天大的好事!”

真棒,身边24小时有鬼。看众人脸色,没人为这个“好消息”高兴。

镇定青年艰难开口:“厉鬼不会害我们吧?”

“当然会,邪祟天性如此。”

纸人嘴角几乎咧上颧骨,“所以各位得跟它们好生谈谈,事先立个契。等都谈拢了,咱再开始祭祀。”

“万一没谈拢……”

纸人:“谈不拢就死,没有办法。您不召也行,后果自负。”

那人顿时僵在原地。

方休能猜到他的想法。

如今大家是地府临时工,对手怎么想都是邪祟。到时候别人都有厉鬼傍身,就你没有,谁先倒霉不言而喻。

就算和厉鬼谈判失败,今晚暴毙,也算长痛不如短痛了。

果然,镇定青年来了个深呼吸,勇敢地接过签筒。他颤抖着摇出一支签,距离太远,方休看不清签上的字。

接着他遵从纸人指示,将签插入地面。地面喷出大股灰烟,原地多了个人影。

那是一只画皮。

它的特征实在明显——画皮小姐人皮错位,眼睛差点耷拉到脖子,皮肤上净是可怖褶痕。

看来它没熨衣服就过来了,方休心想。

画皮咧开歪到咽喉上的嘴,嘻嘻笑个不停。召它的青年差点没站稳,两人当场呕吐出声。

“下一个。”纸人拉长音调。

镇定青年开了个头,人们顶住恐惧,哆哆嗦嗦抽起签来。

各种奇形怪状的邪祟依次出现,风格与画皮小姐差不多——厉鬼们古怪归古怪,姑且都有人形。

除开一个吓到打死不抽签的大婶,方休排最后,他第七个走向签筒。

求人不如求己,方休不打算把宝全押厉鬼身上。

拜托了,弱小没事,难看也无妨,来个好说话的就行。方休在心中祈祷,摇晃布满香灰的签筒。

咔,咔,咔。

一支破旧不堪的签跳了出来。

方休小心拿起那支签,只见签上八个暗红大字:【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真直白,都不用费心解签。就是内容有点不妙,对面看起来不太好说话。

方休:“我能放弃召唤吗?”

见坏就收也是一种策略。

“不能。”纸人言简意赅。

不知道为什么,纸人脸上的疑惑大于幸灾乐祸。它狐疑地看了会儿那支签,低头数签筒里的签数。

方休认命地叹了口气,把那支倒霉签戳进地面。

这次地面喷出的不是灰烟,而是雪白雾气。雾气缓缓消逝,露出了……一只左手。

那只手非常漂亮。手指修长优美,皮肤无瑕如玉。它五指虚拢,食指微松,姿态有点像荷花花苞。

昏暗朦胧的环境中,鬼手仿佛在散发白色微光。

方休屏气凝神,等待鬼手主人现身。可他等来等去,鬼手还是静静杵在原地,只露出手掌和手腕。

他轻轻拽了拽那只手,鬼手冰冷僵硬,纹丝不动。

方休:“……”

好消息,这东西看起来攻击性不强。

坏消息,他要怎么和一只手交流,做笔友吗?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这个,得想个办法把它带走。方休活动手腕,在那只左手前蹲下。

“谁有铲子?”他问。

第2章 成为室友 异常幻境。

方休睁开眼,又一次看见了竖起来的地面。

过了几秒,他才意识到自己倒在地上,右脸紧贴……等等,这个发展有点眼熟。

只见月光幽暗,附近全是漆黑树影。远处山脉连绵起伏,海面般无穷无尽。

阴影中传来潺潺水声,近处有条河。水在夜间黯淡无光,方休只能看到凸出河水的白石块。

太阳穴刺痛不止,方休呻.吟着坐起身。有什么东西重重压在大腿上,看清那东西的刹那,不久前的记忆灌入脑海。

……

纸人给了方休一把铲子。

方休果断开挖,遗憾的是,他没能顺着鬼手挖到本体。鬼手腕部以下黑灰透明,阴影般融进土地。

于是方休再次转向纸人:“有花盆吗?”

纸人表情越发复杂,它欲言又止,最终转向香炉,扒出个烧纸钱的丧盆。

都是盆,区别不大。方休挥舞铲子,开始移栽大计。

面对这朴素的劳动场面,众人一时忘了害怕,和身边厉鬼一起行注目礼。十几分钟过去,方休还真把鬼手连土带手铲进了盆。

“对不住,耽误大家这么久。”

方休擦擦额头上的汗。丧盆中央,鬼手蔫嗒嗒地垂着。

召唤厉鬼的诡谲气氛整个垮掉,纸人貌似有点自暴自弃。它当场分配小院房间,声称等他们活过今晚,再谈正事。

这话它是瞪着方休说的。

方休问心无愧,鬼手不肯挪窝又不是他的错。他抱紧丧盆,打量自己的新房间。

按照纸人的说法,离开前,他得长期住在这里。

房间呈正方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衣柜书桌一样不缺。床铺靠墙,挺宽敞,床头挨着玻璃隔断的淋浴间。

一间标准的单身公寓。

只有三处让人不太舒服:房间没有窗户,没有厕所,门口处摆了张旧供桌。

供桌是老木头做的,漆皮掉得东一块西一块,桌面还沾着可疑污渍。方休挑剔地抹了把灰,决定把丧盆放在床头柜上。

他可不能亏待这只手,好印象是友善合作的第一步。

方休目光灼灼地注视面前的盆栽,不,鬼手。

这房间不到二十平,情侣同居都嫌挤,其他人被迫和厉鬼同住,压力小不了。

他的厉鬼多好,不仅不占空间,样子还赏心悦目。鬼手和他的手大小差不多,八成是男性的手,共处一室也不会不方便。

“兄弟,想聊聊吗?愿意的话就动一动。”方休试图搭话。

鬼手没反应。

方休嗯了声:“那我先睡会儿,晚安。”

半夜被拉来折腾这么久,他困了。

纸人要求他们活过今晚,没说一定要今晚谈拢。以防万一,方休把鬼手挪到床边。他温柔地掰开鬼手五指,与它十指交握。

他睡觉一向很轻。这样它一动,他就能知道。

……

记忆在此中断。

“活过今晚”的考验就这样悄无声息开始了。看来自己睡觉没有想象中的轻,方休自觉检讨。

装鬼手的丧盆压在他腿上,沉甸甸的十分真实。丧盆沾着香灰,院里挖出的泥土也还在,鬼手却不知所踪。

这让他有点紧张。

纸人只提过“谈判失败被鬼杀死”和“谈判成功和鬼立契”,没说厉鬼会一声不吭直接出走。难道是他握了人家的手,鬼手不高兴了?

不管这里是幻梦还是现实,他得先找到翘家鬼手。

月光聊胜于无,周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河流尽头闪烁出一点微光,如同一个邀请。

方休沿着河岸,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向微光。

唢呐声缥缥缈缈,从四面八方传来,吵得人脑袋发晕。幸亏河流声清晰真切,河中央的白石头三五成群,勉强能当路标。

然而没走多久,方休步子越来越慢。

他醒来时是赤脚。地上铺满尖锐碎石,石块时不时扎进脚底、刮掉血肉,还会自己往伤口里钻。

神奇的是,他感觉不到疼痛。

不知不觉间,方休脚底血肉模糊,脚步声从干爽的“嗒哒嗒哒”变成了黏腻的“咕叽咕叽”。血液不停流逝,体力跟着迅速下降。躯体仿佛成了肉口袋,麻木又沉重。

方休大概摸清了眼前的“考验”——

每走一步,他的血肉就磨损一点,就像限定步数的冒险游戏。

问题是这地方太大了,还暗得要命。一旦走错路,他只能在黑暗中徘徊,双脚慢慢报废。然后他不得不在地上爬,直到磨成一堆碎肉。

设计理念挺歹毒,就是过程实在枯燥。方休忍不住叹气。

唢呐声越发响亮,它像是要渗进脑子,把人的脑髓从耳孔中挤出来。

几步外刚好有棵柳树。方休疲惫地靠上树干,决定歇会儿。

这里离微光还很远。失血速度有点快,不能放着不管,自己得找点东西垫垫脚。

内衣布料太软,派不上用场。裤子又厚又硬,根本撕不开。T恤布料倒是正合适,可是他真的很喜欢这件红T恤……

有什么东西轻轻扫过他的脸。

方休这才发现,这棵树早已枯死。他默认柳枝的东西,其实是一根根垂下的白布条。白布丛中吊着十几具干瘪尸骨,它们身着褪色寿衣,兀自摇摇晃晃。

其中一双骨脚垂到方休面前,离他的发顶就差几厘米。

面对这白布飘飘,尸体摇荡的怪树。方休屏住呼吸,心跳加速。

老天爷,他看见了什么?

……是野生的绷带!

“打扰了。”

方休努力压下兴奋,提前和树上尸骨打了招呼。他轻手轻脚薅下几根白布,布条摸上去异常冰寒,但看起来蛮干净,厚度也合适。

他撤回前言,这个巨型密室逃脱没那么无聊,还是有些别出心裁的小惊喜。

方休往河边一坐,借着流水处理伤口。

也许是在夜色中行走太久,他的眼睛逐渐适应黑暗。方休从伤口里挖出一小把碎石,他惊讶地发现,它们其实是干枯发黄的人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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