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人人诛之
作者:遥的海王琴
简介:裴星悦手里拿着两份信。
一封来自他爹,说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一封来自人美心善的白月光哥哥,说是无家可归成了残疾。
两人都想见他一面。
小哥哥过得不太好,信中道尽了这些年爹不疼,娘不爱,兄弟相互迫害的辛酸苦楚,如今还面临着被赶出家门的窘迫,裴星悦心疼不已,恨不得立刻轻功过去嘘寒问暖。
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先去见爹。
尽管这爹抛妻弃子攀高枝,妥妥一人渣,可人既然要死了……家产总得争一争,毕竟小哥哥一无所有,落魄残疾,手头上要是不宽裕,怎么养得起。
然而等上了京裴星悦才知道,人渣爹在骗他!小哥哥也在骗他!
*
昭王手握重兵,新君借其之手继位,却反下杀手,被昭王识破。
百官求情,太后以死相逼,昭王念一母同胞,遂作罢,却欲将二品以上官员的嫡长子尽数收入麾下,以作掣肘。
人渣爹正好任尚书令,官拜二品。
裴星悦准备带小哥哥远走高飞,但面前拿着信物的却是该死的昭王,传闻中阴险毒辣,喜怒无常,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修罗恶贼!
他准备远离这俩糟心玩意儿。
可惜江湖掀起波澜,有武功高绝者欲替天行道,行刺残暴不仁的昭王……
是夜,贴身侍卫看着坐在亭子里喝酒喂鱼的昭王,感受四周蠢蠢欲动的刺客,内心只想骂娘。
他提心吊胆道:“王爷,您究竟在等什么?”
宣宸阴森森地残忍一笑:“杀人。”
********
*
古耽仙侠预收《步步踏天》
殷陆死在末世,再睁眼却到了一个修仙世界,成为臭名昭著的魔宫少主。
邪魔歪道的手下为庆贺他继承魔宫,抢来了仙佛宗门中的少年天才给他当炉鼎。
天生剑体,纯灵质体,转世佛子,古神后裔……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特殊体质,随便采补一个,足以让殷陆魔功大成。
不过在这些顶尖炉鼎之中竟还有一个实力低微,体质普通的青年,只因气质和容貌过于出色而被强掳而来。
若无人保护,青年必惨死在这魔宫之中。
早已在末世炼就一颗铁石心肠的殷陆,本无意搭理任何人,可对上青年温柔纯净的眼睛刹那,竟再也无法移开。
殷陆抬手点了他。
晏漓微愣,接着垂眸一笑,起身,跟着走了。
*
承天仙宗的掌门和长老们疯了,整个修真界也疯了,为了抵抗魔道入侵,特地请下来的祖师爷竟然不见了!
若无祖师爷坐镇,那些送入魔宫做内应的各宗门天骄怎么办?
第1章 庆功 所以现在昭王来找他算账了!……
夏日之夜,一道电闪将夜幕劈成刹那白昼,接着就是一记雷鸣重响。
这突兀的雷声吓得大成宫内娴熟奏鸣的宫廷乐师齐齐滞了指尖,也让身姿翩翩,柔腰挥袖的舞姬刹那乱了动作。虽然她们立刻仓促补救,舞曲重新相合,但神情和舞姿不免带上了一丝僵硬,脸上也浮现一层难以掩饰的恐惧。
皇上言明:这场庆贺之宴,是为了祝愿昭王顺利平定叛乱所设,今日万不得有误!
不过好在,整个大成宫不仅是她们被惊雷吓乱了阵脚,满座的文武百官更是接连洒了杯中酒。
他们眼神闪烁,从头至尾心思没一个在歌舞上面,反而频频望向殿门之外,神色忐忑,似期待着什么消息,又害怕什么人来。
雷声之后,瓢泼大雨如约而至,顷刻间哗哗作响。
浓重的水汽透过敞开的殿门被刮进门槛,坐在附近的官员不仅没感到沁人的凉爽,反而觉得黑暗之中,好似有千军万马即将破冰而来,不由面露恐慌,坐立难安。
突然,又一记重雷落下,终于有人发出短促的惊呼,只见丹壁之上,端坐在帝王身边的皇后不知为何心下一慌,难掩出声。
“关殿门。”皇帝沉声道。
四扇大门在吱呀声中缓缓合上,将不断飘入的雨丝和金戈雨声阻隔在外,宫廷乐曲重新响起,熟悉的环境让提心吊胆的文武大臣也暗暗吐出一口气。
皇帝心下一缓,转头握住皇后的手,温柔安抚道:“莫怕,只是雷雨罢了。”
莫怕……又为何关殿门呢?
然而那手却比她的还要冰凉,于是皇后轻轻点了点头,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道:“夏日雷雨,动静虽大,却是消暑去恶的甘霖,是臣妾胆小失礼了。”
这时,坐于下方的卫太师大笑起身,“天降神雷,声如龙吟,如此威力,乃是真龙之兆!”他张开手臂,在一众群臣之中尤显自若,脸上似有成竹在胸,“看来今日必除宵小叛军,必歼那窥伺虎狼,皇上龙威大显,可喜可贺!”
卫太师乃当朝尚书令,女儿得封皇后,又添国丈在身,得以追三师恩荣,可谓重极贵极。
见太师如此镇定,皇帝那颗躁动紧张的心也不由悠悠往下落了落。
今夜一切都安排好了,应当是不会出差错的,他等了那么多年,才终于坐上了这把龙椅。
既然他已经是皇帝,没道理还得受制于人,任何胆敢阻拦在他面前的,都得死!
想到这里,帝王眼神阴霾一现,冰冷的目光扫向殿内所有大臣。
太师见此,悠悠道:“诸位,你们说,是不是?”
身后的六部尚书互相看了一眼,接着起身道:“皇上乃天命所归,自然能平叛军,灭虎狼!臣等在此恭贺皇上,万岁万万岁!”
歌舞早就停了,气氛也烘托了起来,这一声之下,乖觉的官员不用号召自然加入附和,而余下的则面露犹豫,但感受到来自丹壁上的威视,也只能硬着头皮随大流,口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的眼中终于露出满意之色,他内心激荡,任雷雨轰然,只要他坐稳庙堂,又岂能再刮到他?
多年的压抑令他抬起下巴,望着臣服的大臣,眼中露出一丝疯狂,“朕有一个疑问,望众卿解答。”他站起身,额前冕珠晃动,一挥宽大龙袍,大声问,“安王、定王乃叛乱之流不提,可虎狼,众卿指的又是谁?”
话落,雷鸣轰隆巨响,呼啸的风透过门缝吹动灯火,让整个大殿变得忽明忽暗,而殿内也一瞬间陷入微妙的沉默之中。
人人皆知是谁,但是有谁敢说吗?
诡异的气氛凝滞在大殿中,大臣们面面相觑,接着一个个将头垂得低低的,生怕引起了帝王的关注,回答这个要命的问题。
满座勋贵大臣竟无人响应,皇帝的脸色顿时冰冷起来,一股怒意在心底翻涌。
即使那人不在这里,即使今夜他注定要死,但威慑力竟然依旧如此巨大!
明明他才是皇帝!
“呵呵……怎么,不知?还是,不敢?”他隐含愤怒地质问。
这时,殿中有人低声与旁边说:“我怎么好像听到了脚步声。”
“可别吓人,这是错觉吧,雨声太大了。”
然而坐在殿门口的官员脸上却浮现了强烈的恐惧,整个人都发抖起来。
皇后低头看向皇帝宽大的袖子里紧紧捏的拳头,心生不忍,便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卫太师轻轻一叹,回头望了一眼身边,吏部尚书却盯着自己的酒杯,好似没有察觉,其余几位犹豫半晌,依旧踌躇,不敢做这出头之人。
既然如此,他起身道:“皇上,虎狼再如何凶猛,依旧不是真龙,这朝中唯有一人窥伺弄权,自然便是……”
“轰——”伴随着崩雷再一次落下,四扇殿门在一股大力下轰然被撞开,发出更加巨大的响声。
“哗啦啦——”倾盆雨声陡然放大,寒凉的水汽迫不及待地涌进来。
这番大动静打断了卫太师,也震惊了殿中所有人,殿门附近的官员吓得大叫了一声仰后栽倒在地,面无人色地望着出现在门外黑衣重甲兵。
雨顺着黑甲汇成了水流,在殿内通明的灯火映照下,将铠甲冲刷的锃亮。整齐列队的重甲兵带着恶鬼面具,只有一双双眼睛露在外头,冷漠死寂,披着满身的煞气注视着里面的活人,手中的重刀不断滴落着雨水,在地上汇成黑漆漆的一滩,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水汽涌进大殿。
“是龙煞军……”
“昭王……昭王回来了……”
龙煞军撞开了殿门,收刀整齐划一地分列两侧,有人扬手挥去了头顶遮雨的伞,接着缓步走进了殿内。
张牙舞爪的金龙随着那玄色蟒袍起伏,金玉冠之下是一张冷白的脸,眉宇间带着一丝虚弱的病气,但狭长的眼睛却阴冷地扫过殿内每一个人,像是两条毒蛇随时能够咬破对方的喉咙。
昭王,昭昭如月,如此美好的寓意,可宣宸走进这里,却好似刚刚从阎罗殿闯入人间的恶鬼,炎炎夏日也抵不过他浑身潮湿又阴冷的气息。
每个官员噤了声,屏住了呼吸,汗湿了背,恨不得当场逃离,但可悲的是,脚生根般吓得无法动弹。
皇帝惊愕地看着这个弟弟,满脑空白,“你怎么……”还活着?
然而这个认知闯进脑海,让他整个人瞬间僵硬,接着无边的恐惧从四面八方袭来,淹没了他。
如果宣宸还活着,那自己怎么办?皇帝慌张地看向了卫太师。
“不可能……”此刻卫太师的胸有成竹完全不见,掌控之中的得意瞬间化成了乌有泡沫,此刻不管是太师还是国丈等头衔都无法带给他一丝安全感。
“叛乱未定,大成宫倒是先热闹起来,开席了?”森然冰冷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在大殿里响起,沁着丝丝寒意。
宣宸笑了,却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下一刻,在昭王附近的官员惊慌地爬起身,纷纷朝后退开,恨不得离那些佳肴美酒越远越好。
这让卫太师等人的脸色越发难看,而留下的人则左右为难,目光在丹壁上的帝王和殿中央的昭王游离,内心不住地抉择。
这一幕,让皇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身后却有人扶住了他,只见皇后担忧道:“皇上……”
皇上……对,他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为何惧怕!
皇帝咬了咬后牙槽,勉强镇定下来,对着满脸阴戾的宣宸道:“这……是朕提前给昭王备的庆功宴,朕知道你一定能平乱归来……果然,龙煞军所向睥睨,无人能挡,朕甚是欣慰。”
宣宸嘴角一勾,“给我的?”
“……自然。”
“那本王坐何处?”
话音落下,皇帝身边的内侍迅速带了两个宫女慌张地收拾着一个席位,将珍馐酒酿一一摆上。
可突然,一道剑光从宣宸的身后袭来,刹那间将那方坐席劈成了两半,杯盘散落一地,发出破碎脆响。
“啊——”两个宫女的发髻散乱,吓得瞪大了眼睛,接着一个眼皮一翻晕厥过去,一个伏地瑟瑟发抖,同时也吓得勋贵大臣浑身颤了颤。
“咱们王爷什么时候吃过别人剩下的东西?”宣宸身后的一个圆脸侍卫笑眯眯地收回了剑,“这不是怠慢功臣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心沉了下去。
皇帝就没想过昭王能够活着回来,自然不愿多给他留一个位置,这庆贺的就是他的死,大家或早知此事,或有所预感,赴宴来此皆心照不宣。
只是现在……每个人都开始后悔,猜测昭王会如何发疯,今晚又会死多少人。
宣宸低低笑了一声,破天荒的,眸光中令人胆寒的凶戾竟然消失了,似乎并未生气,反而还夸了一句:“今日的席宴安排得不错。”
光禄寺卿顿时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抖着身体道:“臣,臣有罪!昭王饶命!昭王……”
宣宸身后的圆脸侍卫轻轻一叹,“啧,脏活又来了。”他一边嘀咕着,一边抽出随身佩剑,径直走了过去。
下一瞬,光禄寺卿的脖子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整齐的血痕,在恐惧绝望的眼神中,鲜血喷溅了出来,然后歪倒在地,身体抽搐了几下,很快没了声响。
“啊……”倒抽凉气声此起彼伏。
每个人心中颤栗,却将惊叫死死地锁在了喉咙里,垂着眼睛默念:开始了,这是第一个。
今夜不死几个人,昭王的怒火该怎么平息?
皇帝盯着那具血泊中的尸体,再看宣宸即使带着笑意也依旧阴恻侧的眼睛,心脏仿佛被毒蛇绞紧了一般,“你……”
光禄寺卿好歹也是九卿之一,从三品之职!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死了!
昭王则掀起眼皮,波澜不惊道:“这庆功宴虽不庆功臣,不过本王却不能空手而来,有礼献于陛下。”
话落,殿门口的龙煞军端上两个黑色匣子,一路走来,滴滴答答,落在红色的地毯上,加深了痕迹。
黑匣一路送至丹壁上,甚至直接怼到了帝王的跟前。
“皇上看看,满意吗?”昭王漫不经心道。
显然是要他当场打开,不容置疑,皇帝无法,只得缓缓地伸出手。
打开的刹那,两个染血的人头死不瞑目的瞪了过来……皇帝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当场往后退了几步。
皇后更是吓得面无土色,心脏狂跳,她紧紧地握住皇帝的手臂,壮着胆子小心分辨着:“皇上……是,是安王和安王世子……”
除了宣宸和皇帝之外,这是先帝留下的最后一个子嗣,也是势力最庞大的一个。
现在,也被斩草除根,死了。
叛贼的确全部伏诛,可不知为何,皇帝看着这两个头颅,竟生出了兔死狐悲的凄凉。
“嗯?怎么是这对父子?”这时,彬彬有“礼”的昭王皱了皱眉,面露不满。
另一名冷脸侍卫瞥了一眼,点头,“是下面弄错了,重新来过。”
弄错了?
可今日王师讨伐的叛贼不就是安王吗?
众臣面露不解,等着龙煞军再一次端上两个匣子,依旧淌着水滴滴答答,心中猜测不知道这又是谁的头颅。
皇帝二次开盒,心头拢着阴影,他不想,求助的目光往下方而去,然而此刻却无人为君分忧。
还是皇后鼓起勇气,一把掀开。
“这是……”
皇帝看过去,瞳孔瞬间一缩,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两个扭曲的头颅,接着死死地盯着宣宸,后者勾起阴冷的笑,“折腾得有点狠了,皇上可认得出来?”
皇帝就算认不出样貌,看着搁置在头颅旁边染血的节度使令也知道,这是前几日深夜,奉血诏秘密入宫的东临节度使赵奇!也是唯一一个忠君勤王的将军!
赵奇不为平乱,而是在与龙煞军里应外合之中,借机射杀恶贼宣宸!
至于另一个头颅,并非出自朝堂,却是一直保护在皇帝身边的一位宗师,至臻境的强者!
宣宸身边武林高手诸多,想要万无一失地杀了他,除了勤王军以外,必要借助武功高强之人出其不意。
他连底牌都亮了出去,没想到竟还是失败……
皇帝缓缓抬头,看向宣宸,口中发苦,所以现在昭王来找他算账了!
第2章 弃子 他竟然真的要犯上作乱,谋逆弑君……
皇帝与昭王是一对双生子,可惜出生之前,太卜令一卦——双生克紫薇,就改变了宣宸的命运。
彼时先帝不问朝堂,漠然百姓,只信苍天求长生。
此卦一出,怀有双胎的端妃毫不犹豫地在生产之日,密同母族将小儿子送走。
本该是当场溺毙,一了百了,可后宫生子不易,端妃私心,为防长子万一失去将来倚仗,便将小儿藏匿,以便关键之时作为替代。
而宣宸是在五年前才被接回皇宫……可惜却以先帝药人的身份。
哪怕谁都知道他亦是皇子,可未上玉牒,不被先帝承认,依旧只能挣扎成先帝手中一把淬毒的刀,一颗要命的毒药。
后先帝暴毙,诸皇子夺嫡,新君以一母同胞的优势,借昭王之手继位。然而国号未改,不服的兄弟正在叛乱,却没想到,这位竟如此迫不及待地向他的弟弟下杀手。
还没成功……
宣宸凉薄的唇勾起,看着皇帝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缓不急道:“东临军以平叛为借口,伏击龙煞军,而这江湖草莽,带着一群武夫借机行刺本王。若非本王早有所觉,怕是……如陛下所愿了。”
最后一句的语调似有玩笑之意,然而不管是皇帝,还是大臣没一个能笑出来,反而越发恐慌。
皇帝喉咙一滚,连忙解释道:“昭王误会了,此事朕绝不知情,也是刚刚听你所说!”接着他又愤怒道,“东临军竟如此大胆,敢伏击龙煞王师,定,定是……”
“跟反贼宣瑛勾结,早有图谋!”卫太师接着说。
“对,对!”皇帝下意识地看了赵奇的头颅一眼,却对上那双怒睁不肯合拢的眼睛,不免心虚地移开,“幸好昭王警惕,平安无事,不然朕痛失手足,岂能安心?”
宣宸瞥了一眼被随意丢弃在地上的安王头颅,低低笑出了声。
那笑声听得人脊背发凉,皇帝的虚情假意便怎么都说不下去了。
可迎着那双阴狠渗人的眼睛,皇帝很清楚,早些时候还没撕破脸可以借着同胞情谊虚与委蛇,现在若不做点什么,他恐怕也得步安王后尘!
光禄寺卿的尸体还倒在席位边,恐惧又绝望地看着自己,皇帝抖着手,不由望向卫太师,后者提醒道:“皇上,昭王平乱有功,得重赏。”
“对,重赏……”皇帝喃喃道,但宣宸已是摄政的亲王,他还能赏什么?
“赏赐就免了。”还是宣宸善解人意,接着他瞥向了赵奇的头颅,“不过这位节度使……”
“谋逆乃是大族,东临节度使赵奇以下犯上,勾结叛贼,当诛九族!刺杀亲王,罪加一等,臣恳请皇上按律处置!”卫太师毫不犹豫提议。
皇帝连连点头,“有理!来人,立刻捉拿赵氏九族……不,十族!即刻处死,挫骨扬灰!东临军校尉以上,所有将领……同罪!”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宣宸,见后者逐渐收起了笑容,变得面无表情,便小心地问,“昭王觉得,这样可好?”
昭王残忍一笑,“挺好。”
话落,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身后响起:“不——”
轰隆的雷鸣中,一个满身是血,混着雨水,发髻散乱的人被两个龙煞士兵架进了大殿,丢在了地上,他嘶哑地对着丹壁上喊道:“请皇上收回成命,臣……绝无谋逆!”
这是谁?
大臣们疑惑地看着这个形如狼狈,已经伤得无法行动的人。
站在近处的人仔细观察着他的脸,忽然在对方抬头之时认了出来,震惊道:“赵奇?”
什么?
赵奇不是死了吗?明明那……
众人的目光瞬间从这个形容恐怖的男人移到那匣子里折磨扭曲的头颅上,接着再大着胆子望向把玩着手上指环,方才太好说话的昭王。
顿时,全都明白了。
而皇帝的脸色刹那惨白,浑身冰冷。
杀人如麻的宣宸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杀了伏击自己的赵奇,还好心地带到皇宫,给皇帝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大舜朝在先帝之时早已腐朽不堪,八大节度使自成豪强,只有东临在收到皇帝的血诏,二话不说便秘密潜入,起兵勤王。
可是,皇帝却在事情败露之后将这个忠臣下令诛十族,挫骨扬灰!
“赵大人,本王说了,不用那么着急慷慨赴死。”宣宸的声音带着一丝风凉疯癫。
赵奇脸上的血污滴滴坠落,头发尢结在一起,面色狰狞而恐怖,然而一双眼睛却期翼地望着丹壁上的皇帝,对宣宸的奚落充耳不闻。
他不相信,三日前的夜晚,这位还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痛斥先帝荒唐暴行,可恨恶贼霸权无法一展拳脚开创海宴盛世的新帝,此刻会为了讨好昭王,灭杀他全族!
皇帝说过——若是事败,爱卿的忠心,朕铭记于心,尔之家人,必善待之。
“皇上……”赵奇的手脚俱断,蠕动着身体一步步爬向丹壁,“臣可以死,无法诛杀恶贼,臣没脸苟活……但是我的妻儿老小,我的族人……”您说过的,会善待,善待!
他瞪凸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皇帝,乞求得到这金口玉言的兑现。
可皇帝面对着狼狈匍匐的赵奇,下意识地扶住龙椅,嘴唇嗫嗫,却无法发出一个声音。
所有大臣的目光都看了过去,带着不可思议。
皇帝迎着那些眼睛,心虚难耐,可他若替赵奇脱罪,岂不是承认了指使诛杀昭王的事实!
宣宸是不会放过他的!他这个弟弟,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辈,这个代价他付不起!
昭王这一步,真是残忍至极,恶毒至极。
“朕……朕……”皇帝心慌了。
这时,昭王唤道:“刑部尚书何在?”
刑部尚书浑身一震,心脏顿时仿佛被一把捏住,接着走了出来,“……下官在。”
宣宸的目光不带任何温度,淡淡道:“圣旨已下,还不拿人?”
九族已是赶尽杀绝,十族是连街坊邻居都不放过,是真正的丧心病狂。
一个忠臣,落到这个下场,刑部尚书艰难地抬手道:“……是。”
“皇上!皇上!皇上!”赵奇声嘶力竭,无法动弹的身体犹如鲶鱼一般往前拱。
皇帝被逼着死捏着龙椅扶手,骨节都泛了白。
忽然,卫太师眼神一凌,便有一把寒光匕首从殿中圆柱一角射出,直指赵奇的要害。
宣宸整理着被雨水洇湿的蟒袍袖子,仿若未见,然而只听到叮一声,长剑所过,剑气震荡,匕首从哪儿来便回了哪儿去,瞬间接着没入暗杀者的胸口,一名宫人当场毙命。
宣宸身后的冷脸侍卫收剑入鞘,干脆利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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