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完暴君我死遁了
作者:渡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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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已经写到两个人成亲啦!不用攒的呀~)
苏阑之穿越到死亡率极高的暴君游戏。
暴君生性多疑,残暴不仁,曾传闻有宫女不小心多看了他一眼,就被挖了眼珠,因宦官倒酒时多倒出一滴,就被砍了脑袋。
苏阑之的任务是要让暴君爱上他,等对方明白爱上一个人的感觉时,将匕首捅进暴君心脏,游戏才能通关结束。
然而他穿越在了整日欺凌小暴君的未婚夫身上,小暴君此时还未登基,原主整日折辱对方,故事的结局是在新婚之夜被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苏阑之:“……”他已经准备好挫骨扬灰的姿势了。
系统让他维持好人设,不可对暴君过于讨好,苏阑之无法违背系统的选项,他明面上打击小暴君,背地里偷偷帮助对方,可惜这份帮助小暴君永远也不会知道。
成亲的日子一步步来临,苏阑之难以接受被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的命运,想着还不如鱼死网破,死前拉一个垫背的。
于是在新婚之夜时,他拿着匕首狠狠的捅进了暴君的心脏。
对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口中却吐出大量的鲜血,最终倒在了血泊中。
苏阑之在等待死亡,正准备迎接生命的倒计时,系统却说——
【恭喜宿主,通关成功】
*
传闻元盛王朝的皇帝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疯子,杀人无数,暴虐成性。
他疯了般的寻找一个叫做苏阑之的人,听说这个人曾经刺伤过陛下,大家都说寻找到这个人后,必然是要被五马分尸,食肉寝皮。
因气运之子危在旦夕,世界濒临崩塌,苏阑之被迫再次回到这个世界。
他以为一旦被暴君发现自己的身份,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谁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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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跟结婚七年的老攻穿越到某本狗血小说中,他成为了里面被抱错的在乡下养大的真少爷,跟假少爷成为对照组,经历全网黑,诬陷折磨后,最后依旧原谅了渣攻的圣母受。
而老攻穿越成渣攻的……小叔子。
渣攻说:“我永远不会爱你,你永远都比不上延樾。”
江宁回答的干脆利落:“那我们离婚吧。”
渣攻:“呵,你在玩什么欲擒故纵,你这么脆弱,你离不开我!我可以给你钱,给你房,给你车,给你支票,但是我永远不会给你我的真心!”
江宁:“那……扫码支付?”
听见对话.除了一身臭钱什么都没有的.正牌老攻.周炆斐:“?”老婆要为了钱跟别的男人跑了?
——
过了一段时间,渣攻发现江宁是真的不在乎自己了,发消息不回,不给他做早餐,说话总是怼他,现在想做一下恨,对方都是一脸鄙夷,说他不行,这让渣攻怀疑对方外面是有人了。
于是他找到了一直很敬重的叔叔,认真道:“我感觉江宁变了,我想让您替我调查一下。”
憋了好几天.想找老婆造人.正牌老攻.周炆斐直接答应:“好。”
几天后,渣攻打来电话:“周叔叔,江宁后悔了吗?”
客厅里,周炆斐握着怀中娇妻的小蛮腰,做/恨着:“正在调查。”
再过了几天,渣攻打来电话:“周叔叔,江宁后悔了吗?”
厨房里,正在抱着娇妻的周炆斐,一边做/恨,一边忙道:“还在调查。”
再过了一个月,渣攻实在是受不了没有江宁陪伴的日子了,他跑回家,对着江宁道:“我原谅你了,跟我在一起吧。”
正在他以为江宁会欢天喜地,痛哭流涕的同意时,他看见自己的小叔子穿着他的睡衣,骨节分明的手搂住了他老婆的腰,举止亲昵。
渣攻:“!!”
江宁:“……”
周炆斐一脸无辜:“麻烦出去一下,你打扰我们造人了。”
第1章 游戏大boss 我是你的未婚夫
苏阑之看着自己的左手,指甲修整的干净整齐,打磨的没有多余边缘,在阳光下看起来晶莹剔透,圆润饱满,半透明的指甲盖在阳光下呈现淡淡的粉色,他的掌心没有一丝的老茧,一看就知道是养尊处优的环境下长大的。
“阑之,快点来!”
他迷茫的抬起眼,听见有人在喊自己。
“阑之,我们给了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一个少年喜笑颜开的拉住他的手,一身藏青色的袍子在冬日的雪地里面像是一颗耸立威昂的松树。
他跟随少年而去,看见了一个浑身被绑住的人。
那人被绑在树下,四肢被绳索缠绕着,手腕处青紫红肿一片,看起来血迹斑斑,少年看起来似乎只有十几岁左右,墨色的头发披散着,一身单薄的素衣衬托着瘦削的身形摇摇欲坠,寒风吹拂而过,结了薄冰的衣摆微微拂动,清瘦的身躯像是一盏摇曳的孤灯,似乎下一秒就会熄灭。
少年抬起头,看见眼前的人后,墨黑的眸子微微眯起,随后又将眼睛闭上,不愿意与他们多说一句。
“他是谁?”苏阑之看着眼前被绑住的人,总觉得有几分眼熟,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人叫做什么名字。
“你就不要开玩笑了,阑之,他是赵言渊呀,今早我们偷偷把他绑起来,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你不是向来最讨厌他了吗?现在可出了一口恶气?”旁边穿着藏青色衣袍的少年得意的笑了笑,像是自己做了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倨傲的语气中带着自满,龇这一口大白牙,等待着苏阑之的夸奖。
“你说......他是谁?”苏阑之倒吸一口凉气。
赵言渊?
他昨晚打游戏遇见最后的大boss赵言渊?
他玩了半个多月,每次都卡在了最后关卡,不是被大boss直接烧了,就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由得罪了对方,直接被砍头,关键这个游戏没有存档,他一旦死了就只能重新再来,于是肝了一个多月,每次都在最后一关被赵言渊杀死,并且死相凄惨,毫无人性。
记忆最深刻的一次死亡是,他走在御花园中被大boss看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惹恼了对方,对方直接下了命令,让他做花肥,那年的枫叶格外的红,他在游戏里死的也格外的惨。
退出游戏后,他看了一眼论坛,论坛里也早就怨声载道,各种吐槽这个人物不合规,难度过高,这款游戏压根就过不了最后一关,以及游戏制作组们被各种人肉批判,这个人物也在某博上了热搜,云集了各种玩家的疯狂吐槽。
大家都给赵言渊起了一个外号——暴君。
苏阑之一开始其实并不讨厌这个角色,相反,他其实很有好感,他第一次看见这个游戏建模的时候就很喜欢,精致的人物画风以及坐在高高位置上的帝王不怒自威,掌握着其他人的生死命运,他还为了这个人物特意打榜一路充值到榜首,顺便远远甩开第二名。
然而一切的喜欢止步于怎么也没办法通过最后一关。
苏阑之心态崩了,直接大号在官方微博下面发了十几条评论。
“游戏制作的压根不合理,并且不能存档,什么辣鸡游戏还敢发售?公司快点倒闭。”
“游戏完全不考虑逻辑的吗?根本就没办法通关,我打了一个多月了,每次都是死在赵言渊手里,根本毫无逻辑可言,死法每次都不相同,游戏发布这么久都没有人能够通关就可以看见其中的问题了,制作组改一下游戏难度!”
“制作组请解释一下,究竟怎么才能通关!”
“请制作组不要装死。”
他的评论很快冲到官网前排,无数网友为他点赞,官方微博一直都没有作出回应。
晚上他最后一次玩这款游戏的时候,再次被暴君杀死,这次他心态崩了直接把游戏卸载,登录微博看见官方居然回复了,对方私信对他说:“根据算法概率,你通关的机率最大。”
苏阑之看见这条信息冷笑三声,压根不去理会,什么算法概率?这个官方脑子是坏掉了,他游戏都卸载了,通关概率直接为0,这辈子也不会通关了。
那天他晚上睡觉的时候梦见了一个称作系统的东西,对方让他攻略赵言渊,只要赵言渊爱上他,他就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
苏阑之梦到这里的时候鄙夷的朝对方竖起了一个中指。
放什么屁,先别提他是一个直男,他之所以给赵言渊充值也不过仅仅这个人物建模好看,这种疯子性格乖戾,脾气喜怒无常,动不动就要杀人,神经病才去攻略。
然而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甚至还看见年轻版本的赵言渊此时正在被绑在树下,被人欺凌。
想到这里,苏阑之的寒毛都竖立起来。
他旁边的小伙伴还拿起一块粉色的桃花酥放到赵言渊面前,嘲讽道:“赵公子,你现在是不是很饿呀?真可惜了,你现在吃不到,只能看着我吃。”
“晚俞,到时候给他一些馊了的汤粥就可以了,要是把他饿死了也麻烦。”
“旺财!”周晚林喊道,随后一头油光熠熠的大黄狗威风凌凌的跑来,那狗体型雄壮,四肢强健有力,蓬松的尾巴此时高高的竖起,看见周晚林后“嗷呜”的叫了一声,亲昵的蹭着他的小腿。
周晚俞将那枚粉色的桃花酥一扔,旺财摇着拨浪鼓一样欢快的尾巴,立刻接住,开心的吃了起来。
“我宁可给给一只狗吃,也不愿意给你这种人吃,像你这样的人,甚至活的还不如一只狗,识相点就乖乖把位置让出来,明白吗?”周晚俞恶狠狠的教训着赵言渊,眸光轻视,看向对方的神色带着满满的嘲讽。
脑海里传来系统机械一般的声音:“恭喜宿主来到《知先引问》游戏世界,希望宿主可以早日攻略目标人物赵言渊,您现在的身份是跟赵言渊的未婚夫。”
——
那年雪花下的极其之大,少年看见在被绑住的赵言渊,对方乌黑的墨发被雪花所覆盖,嘴唇被动的发紫,他却是轻蔑的笑:“未婚夫?呵,就你也配?真是不知死活的玩意。”
赵言渊却是一言不发,深褐色的眸子像是黑夜中的寒星,他抬起眼深深注视着眼前的少年,像是要把少年的样子深入骨髓,片刻干脆闭上了眼,不再说上一句话。
少年却是被对方这副模样所激怒,他已经想好怎么折磨对方了,便假意道:“你如果求饶,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赵言渊依旧默不作声。
少年看计谋没有得逞,冷笑道:“既然你愿意被绑住在这个冰天雪地,那也怨不得旁人。”
说完便带着好友们转身离开。
——游戏碎片·雪天·暴君
苏阑之听完系统的通知后急的满头的冷汗,手指甚至都开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他低声道:“.......我们把他放出来吧。”天啊,为什么要把这个小疯子绑起来,他们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赵言渊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事后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周晚林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惊讶道:“你在说什么阑之,明明是你要求绑住他,把他放在这个冰天雪地里冻一宿的,你是忘了吗?”
苏阑之:“......”苍天啊!这个未婚夫是什么极品啊,在游戏里也是几乎没有任何描写,看样子早就是死的透透的了!为什么要让他穿越到这种人身上?!
“病了到时候找御医看看不就行了,放心,只要死不了就没事。”周晚俞的语气充斥着不解:“我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怎么?阑之,你心软了?”
说着,语气带着些许揶揄,他不相信苏阑之会心软,毕竟一开始欺负赵言渊还是苏阑之提出来的,这厮有多么讨厌赵言渊,他们是有目共睹的。
这话听着苏阑之头皮发麻,他颤抖着声音道:“这生病了该有多难受啊。”
周晚俞这回是真的吃惊了,他没想到有一天能从苏阑之嘴里听见一句人话,这并不是说他不是人,而是有时候做起事情来,的确不像是人能做出来的荒唐,有时候他都觉得会不会有些过分了,但是对于苏阑之而言,可能才刚刚好。
周围一片寂静,他的兄弟们全部用怪异而又惊异的眼神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刚刚认识的人。
寒冷的风吹过,吹的人骨头仿佛被无数针尖刺入,每一个呼吸都异常难受,像是有刀片划入鼻腔,大家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决定去找个暖和的地方取取暖,吃着茶,而不是在这个冷风刺骨的地方吹风。
树枝轻轻打着颤,将上面的积雪掉落了下来,正好落在赵言渊的身上,白雪皑皑,单薄的素衣仿佛要跟这白雪融为一体,有人惊呼:“他好像晕了。”
苏阑之听后立刻跑到赵言渊的面前,对方眼睛紧闭,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喊了对方的名字,却没有一点反应。
“快,把绳子解开!”苏阑之急了,周围小伙伴虽然不明原理,但是还是上前帮忙,这绳子却在关键时刻怎么也解不开,他看着对方潮红的脸蛋,猜到应该是发烧了。
在古代,退烧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里没有消炎药以及退烧药,医学也没有很发达,郎中开完风寒药后,剩下的一切完全要靠自己熬,能熬过去就过去了,熬不过去的要么是把脑子烧坏了,要么就是直接一命呜呼了。
苏阑之摸到一把匕首将绳子隔断,随后将赵言渊背起,这一上背他眸光划过不可思议的神色。
好轻。
怎么会这么轻?
之前他看见对方时,便觉得对方有些瘦,像是一颗随时要被折断的小树,可这上背后,他才意识到,他的猜想是正确的,按理来说少年时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多身子骨也在飞快是生长,体重也在飙升,可赵言渊轻的可怕。
他一个养尊处优,从未运动过的体格却能轻而易举的背起一个正在发育的少年,甚至一点也不累。
赵言渊的意识已经陷入了昏迷,垂下来的墨发散落在苏阑之的衣服上,他鸦羽般的睫毛上落上了不少的雪,脸颊通红着,嘴唇却冷的苍白,手指冻的青紫一片,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即使是昏迷状态,僵硬的手指也无法维持自然的样子。
苏阑之在游戏里遇见的赵言渊总是心情不佳便要杀人,性格暴戾,毫无人情味,他视生命为草芥,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苏阑之在被对方无数次杀回游戏页面需要重新开始后,从一开始的喜欢到后面的烦躁,继而卸载游戏。
他难以言述现在的心情,苏阑之明明很恐惧赵言渊,对方杀人如麻,性格也是反复无常,就这么凶残的一个人,此时却正在他的背上,轻的像片雪花,似乎随时都要融化。
第2章 风寒 纨绔朋友
小暴君的脸色不自然的酡红着,额头滚烫,略微发热的呼吸打落在苏阑之的脖颈处,像是在说这个人还活着。
“阑之,你等等我。”周晚俞立刻跟了上来,虽然他不能理解此时苏阑之的所作所为,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好兄弟,他还是跑到了苏阑之旁边,几个小伙伴跟着他一起,大家架起了马车,一路赶回府中。
苏阑之也没阻止大家的举动,事实上他现在压根没有原主的记忆,即使想要找到医馆也担心找不到路,周晚俞的所作所为正好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回到苏府,下人们看见少爷此时背上背着一个男人时纷纷面露疑惑,等看清男人的脸是赵言渊时,各各从原本的困惑变成了震惊。
少爷怎么背着赵言渊回来了?
不把他拖在地上走已经是格外开恩了,现在居然还背在背上,真的是活的越久,看见的新鲜事越多。
“少爷,你怎么能做这种粗重的活呢,还是我来吧。”来竹看见苏阑之背上背着一个人,吓得立刻跑上前,低头哈腰的想要将人揽在自己背上。
苏阑之看见面前这个矮小的书童,感觉对方力气还没自己大,摇着头道:“不用了,你请个郎中过来,看他看看病。”
来竹瞠目结舌的看着对方离开的身影,少爷居然想要给赵言渊看病?他不会是听错了吧。
原主本身就是京城有名的纨绔,住的院子在苏府的偏南处,虽然昨晚下了一场大雪,但是院中的积雪早就被清除的干干净净,屋外寒风凛冽,屋内却是温暖似春,地下燃着地龙,冬天的时候未曾停止,一个冬天光是烧的煤炭便可以抵普通百姓生活几年的银钱,这么做也仅仅是让主人只要回到屋内便可以感受到春天般的暖意。
苏阑之将赵言渊放回床上,对方脸色不自然的潮红着,他在屋子里呆一会便有些热了,便脱下了狐裘。
郎中很快就来了,他给赵言渊诊断了脉搏,开了风寒药便叹息着准备走,不愿意跟这个纨绔多说一句话。
“郎中,他这个病严重吗?”苏阑之没注意到对方的不耐,拦下了郎中,开口道:“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好?”
王郎中在府内已经待了很多年,医术了得,他不愿意招惹事端,但是心底的确瞧不上苏小少爷,他也知道苏小少爷很讨厌赵公子。
原主常常将人使了劲的折磨,把赵公子弄出病后,又喊他给赵公子医治,吊着赵公子一口气,死又不让他死,活又不让他好活,他早就看清其中的门道,只是为了方便折辱对方罢了。
王郎中摸了摸胡子道:“风邪入体,一般人吃下这味药,休养个三五天便可痊愈,但是赵公子身体过虚,吃完后今晚若是熬不过去,给他准备好棺木,等着下葬吧。”
苏阑之听完瞪大了眼睛,什么叫做熬不过去了就准备下葬了?赵言渊将来是要做帝王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
但是郎中都这么说了,古代医术也确实不发达,现代人早已经攻克的难题,但是在古代却有不少名将以及世家公子死于一个小小的风寒。
周晚俞看见来竹拿着药包去煎药时,以为是苏阑之不想把人玩出性命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但是等他看见赵言渊躺在苏阑之的床上时,眉头不禁微微蹙起,忍不住开口道:“我都没有睡在你的床上,如今你却让他睡了,不过是一个风寒罢了,你是不是太过于关心照顾了?”
苏阑之抬眸看向眼前的人,对方身穿一身藏青色的长袍,一条黑祥云纹角带系在腰间,乌黑光亮的长发被根青翠碧绿的玉簪束住,虽然年龄尚小,但是瞧着已经有面如冠玉的气质。
他记得对方姓周,这个姓的人并不少,对方应该也是一个世家子弟,但是在游戏里,他记得大臣中没有一个姓周的。
苏阑之看着眼前鲜活的人,开口道:“下次一定。”
周晚俞:“?”
苏阑之:“下次一定让你睡床。”
周晚俞听见这话,嫌弃道:“你以为我稀罕?”他嘴上虽然说着不稀罕,但是眼眸却是按捺不住的轻松欢快。
这孩子脑子里想什么,全部反映在脸上了,一眼看去就知道在想什么。
想到这里,苏阑之忍不住做了一个提醒:“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虽然他也不知道现在大家一起改正是否来得及了。
周晚俞惊异的看着他,没想到有一天能从对方口中听见这种话,他捏了一下大腿根,剧烈的疼痛传来,确定不是在做梦,心里嘀咕着苏阑之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苏”这个姓并不偏僻,理论上应该偶有看见,但是在玩游戏的时候,他在朝堂中也没有看见过一次,恐怕是曾经欺辱他的人在赵言渊有能力后给一锅端了。
想到这里,苏阑之内心不由划过些许的愤怒与悲哀,靠,这都是什么事,凭什么原主犯下的错将由他来承担?!
他气的手指都微微带着些许颤抖,周晚俞没有察觉到异样,补充道:“阑之,当初是你厌恶赵言渊,我们既然已经得罪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何必现在假惺惺的想要云过风轻,这也不是我们做事的风格,还是说你想要玩别的游戏?”
“不不不!我们......”别做那种一根筋的反派,这种反派最后都会死的极其的惨,尤其小暴君还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别到时候被一锅端后五马分尸了。
他话还没说出口,心脏忍不住像是被揪住一般,过了半响才平静下来,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苏阑之冷静了下来,他沉声道:“我们到时候再看,先别着急。”
周晚俞不理解,看着苏阑之认真的模样,憋下了心中的困惑。
.....
从苏府离开后,周晚俞坐上马车来到了林府。
玉骨那愁瘴雾,冰姿自有仙风。
林府屋内种满了梅花,站在屋外就可以闻到梅花清幽淡雅的芳香,皑皑白雪压在枝头,将红梅的不惧寒霜的傲骨铮铮展现。
林珈呈此时正在作画,他站在室内,对着院子里凌寒的梅,画了一截树枝,嗯,弯曲的,不错,一滴墨不小心滴落在画卷上,他不拘小节继续作画,旁边是书童大声夸赞的:“少爷真棒!您画的真好,我从未看过如此好看的画作。”
“天啊,我们少爷的画比大师还要好看,我瞅着大师的画作还不如少爷呢!”
“这一笔,绝了,给这幅画加上了灵魂,不愧是少爷。”
周晚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他慢悠悠的走到林伽呈的旁边,看见对方正在画一副王八吃草图,眼睛不是眼睛,壳不是壳的,画的歪七扭八,两个书童就跟意识不到一样,疯狂吹捧,将对方夸的得意洋洋,脸上带着大师一般的气定神闲。
“你怎么来了?”林伽呈感受到对方的靠近,喜滋滋道:“我今天的这副画怎么样?”
周晚俞没有点评这幅画,干脆利落道:“阑之今天很奇怪,他今天话里的意思是,让我们暂时不要我们欺负赵言渊了。”
一滴很大的墨珠滴落到王八的眼睛上,将原本喜感的眼睛遮盖掉,林伽呈震惊:“你说什么?”
周晚俞:“阑之让我们暂时不要欺负赵言渊了。”
林伽呈:“你在说一遍?”
周晚俞:“......”他不想重复回复一个问题了。
林伽呈将手中的毛笔随手丢到桌子上,回来踱了几步,自言自语起来:“我耳朵是出了问题了吗?还是说我现在还在做梦,我其实在梦里还没醒?”说着他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感受到剧烈疼痛后,他皱眉思考着,忽然一拍大腿:“我明白了。”
周晚俞:“你明白了什么?”怎么他觉得对方没有明白呢?
可是对方却是言之凿凿,斩钉截铁道:“阑之应该想到别的好玩的游戏了,咱们之前玩的实在是太无趣了,同样的手段一直欺负同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啊!”
周晚俞摸了摸下巴:“我怎么觉得阑之没想那么多?”
林伽呈叹息道:“你难道不觉得一直欺负赵言渊其实也很无聊吗?如果阑之真的不想咱们欺负对方,早阻止了,怎么现在才说呢?况且咱们也是为了好兄弟才针对赵言渊。”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笑道:“怎么可能阑之把人欺负完了,又突然说不要欺负他了,除非他是脑子坏了,或者是内芯换了一个人,不过这不可能,鬼神之说,无稽之谈罢了。”
说到这里,周晚俞觉得自己顿悟了,他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于是接着对方的话说道:“你是不是想说阑之在给我们准备一个惊喜。”
林伽呈顿了一下,眸光有些困惑,是吗?他准备这么说的吗?怎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是看见对方坚定的眼神,他也顿悟了,他明白了,林伽呈道:“阑之没想到我们如此运筹帷幄,聪明绝顶,居然提前知道了他的想法,他想要先准备惊喜,我们也要先准备,让他到时候大吃一惊!”
两个人对视一眼,觉得彼此都猜到了自己的想法,于是默契对视后笑而不语。
周晚俞:阑之还没看过春宫图,给他准备一沓春宫图,外面再包上正经的书封,给他乐上一乐。
林伽呈:阑之还没去过春竹堂,让我给他找几个漂亮的伶人,假装府中的下人,让他快活潇洒一番。
...
苏府。
夜晚寂静如雪,屋外寒风凌冽。
苏阑之打了一个喷嚏,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划过一阵恶寒。
他低头看时,赵言渊眼睛正好睁开,双目对视间,他忍不住偷偷将目光挪开。
赵言渊脸色泛着不自然的潮红,额头处冒着细密的汗珠,眸光却清冷冒着股寒意,像是天上的寒星,没有丝毫的感情。
第3章 不对付 给你准备了一份小惊喜……
“你醒啦?”苏阑之眼带笑意的看着眼前苏醒的人。
他尽量让自己忽视对方寒冷到极致的眼眸,假装一副欢喜的模样看对方,心里喃喃着:小暴君身体还挺好的,这么快就醒了。
赵言渊在看着他,虽然脸色酡红,但是那双寒冷明亮的眸子告诉了苏阑之,对方的意识是清醒的。
看眼前的人似乎想说些什么,苏阑之特意凑到对方面前,好奇道:“你想说什么?”
忽然脖颈传来一阵细密的疼痛,鲜红色的血液流淌而下,苏阑之尖叫着捂着了伤口,痛楚犹如无数细针在肌肤刺动,钻心的疼痛感从被咬的部位传递到全身。
苏阑之被痛的大喊大叫:“我靠,你属狗的吧,居然咬我!”
赵言渊生眸光冰冷且充满寒意,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狼,恶狠狠盯着眼前的猎物,唇角嫣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淌到下巴,再到那截白玉般的脖颈处,他眸光嘲弄,手臂撑着身体,头发微微带着些许凌乱,由于发烧脸颊潮红着。
来竹听见里面传来尖叫忙着赶来,看见屋内的景色大吃一惊,这这这......这是发生了什么?随即慌乱的找来郎中。
王郎中上午刚去诊断病情,到了晚上又匆匆赶来,他看见眼前的画面同样是脑子懵住,但是身体比脑子快,很快为苏阑之包起伤口。
来竹跪在屋内,诚惶诚恐道:“少爷,我这就寻来下人,把他好好教训一顿,必不会让少爷失望。”
说完眼神凶狠的瞪着赵言渊,只能少爷一声令下。
苏阑之一开始的是愤怒的,但是随着伤口被逐渐包扎好,他愤怒的心情逐渐缓和了下来,来竹以为苏阑之会让他将赵公子好好折磨一顿,没想到苏阑之只是冷淡瞥了他一眼,低声道:“退下吧。”
这伤口没有伤到根本,倒不是说对方没用力,而是应该说因为发烧力竭从而没咬住太深。
赵言渊,恨他。
而且不是一般的恨他。
只要给赵言渊一把刀,恐怕刚刚就不是咬他了,而是会直接抽刀将刀刃捅进他的胸口处,不留余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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