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嫁夫兄》作者:应扶余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3-05分类:小说浏览:17评论:0



本书名称: 嫁夫兄

本书作者: 应扶余

本书简介: 预收《贵妃失忆之后》《折枝》《贵妃她颇得圣眷》

【黏人小作精x高岭之花君子】正文完结

谢怀珠是小官之女,却生得容颜绝色,定下的亲事也是人人羡慕。

未婚夫婿对她百依百顺,发誓绝不纳妾,甚至被双生兄长认回国公府后,依旧非她不娶。

裴氏百年望族,家风清正,特别是与丈夫容貌相似的兄长,虽古板严肃,对他们夫妻却关照有加,谢怀珠对这桩亲事很是满意。

然而成婚三月,谢怀珠偶遇夫君那不苟言笑的长兄,行礼问安时却窥见他颈边齿痕。

位置大小竟与她昨夜留在夫君身上的一模一样。

谢怀珠强自镇定,然而就在当夜,她再次依偎在夫君怀中,嗅到白日香气。

镇国公世子裴玄章端方持重,年纪轻轻便大权在握,却于女色上寡淡,至今未婚。

他幼承庭训,言行为士族之范,有澄清天下之志,是以当母亲要他替弟弟成婚,他只觉荒谬,断然拒绝。

且不说他并不喜爱这等娇弱美人,那可是他的弟妇,两人岂可行逆伦之事!

可再后来,他重穿当日喜袍,将昔日避之不及的弟妇拥在怀中亲昵缱绻,一遍又一遍问道:“韫娘,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他违背人伦,被拉入万劫不复的泥沼,挣扎沉溺,最后却将之视为极乐天堂,即便为此尝遍诸苦,亦甘之如饴。

 【小剧场】

镇国公府二公子死遁归来,却被告知妻子已与自己和离,早另觅情郎。

然而甫一爬入谢府花园,却正捉住那与谢怀珠私会的新欢。

妻子被他敬重的长兄揽住于月下拥吻,腹部早已隆起。

裴玄章漫不经心瞥过他,两人对视,却将怀中美人揽得更紧,柔声安抚。

鲜血满地,锋利的剑锋抵在他胸口,曾经对他爱护纵容的兄长此刻却神情冰冷:“二郎,你本就不该回来。”

一开始就是男主娶了女主,不存在亲缘存续期间婚外关系

新文预收

《贵妃失忆之后》(原名朕偏偏爱她)

【失忆的爱情骗子大美人x疯批帝王父子】(上位者臣服爱情,父子两个都以为女主更爱对方,追爱火葬场)

自尽前,沈幼宜从太子妃候选之一沦为罪臣之女。

再度睁眼,她竟成了皇帝的卫贵妃,而且这位被她夺舍的倒霉贵妃容貌同她一模一样。

传闻中卫贵妃对陛下一见倾心,天子也对她千宠万爱,然而她仍不知足,爱而生妒,故而被囚道观,反省自身。

沈幼宜印象里的皇帝不怒自威,她从前只面圣过一次,皇帝冷淡唤她起身,对她不假辞色。

为救族人性命,在宫人的暗示下,沈幼宜鼓起勇气,打了一个同心结送到紫宸殿,结果竟石沉大海。

恰逢皇帝万寿,宫中赐宴,沈幼宜借酒消愁,朦胧间却见一人身影,极为熟悉,她伏在那人心口抽泣:“殿下是不是不要我了?”

建元帝御极十数载,三十七岁时才遇见他此生最为心动的女子。

她天真、娇媚,又不加掩饰的嫉妒,然而帝王的权势足以纵容她每一次的逾矩,渐渐惯坏了她的性子。

即便两人偶有争执,她也不肯屈服半分,等到他再一次低头。

直到当他至道观探望那位执拗吃醋的贵妃,却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将他错认为太子。

他才知她早已心有所属,迫不得已才委身于他。

天子手握世间生杀,然而当看见他美丽的贵妃失去记忆,整日娇滴滴地缠着他时,建元帝才知何为天子的乐趣。

强夺有什么意思,他要的是心甘情愿。

【太子版本】

马球赛上,太子崔瑅截住今上最宠爱的卫贵妃,誓要问一个清楚。

昔日含羞盼嫁的恋人光映照人,玉容如初,语气却疏远冷淡:“太子死而复生,应当看得更透彻些才对。”

“陛下予我无上权势、为我母家平反,而殿下当初又能为我做些什么?”

他少时即被父皇册为东宫,天子正当盛年,他孺慕之情甚重,从未觊觎过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然而今时今日,每每想到她与父亲恩爱,他恨不能立刻提剑冲入宫中。

但是忽然有一日,探子传来消息,贵妃在道观自尽时失忆了。

……倘若只有手握无上权势的男子才能夺回她,他也不惧一试。

贵妃她宠眷正浓

【娇蛮心机宠妃的上位之路,女主不是什么好人】

入宫三年,宁持盈仍是杨才人宫里最低等的洒扫婢女。

杨才人失宠,连带着宁持盈也被新入宫的江嫔一起罚跪。

秋日午后,天子兴致偶起,泛舟于太液池上,见众多宫人伏地受罚,目光却只流连在一人身上。

那女子容则秀雅,光映照人,几缕乌发被汗浸湿,仍不肯折服脊骨。

只是柔弱的目光不经意与他对上,又惊慌挪开。

起初,后宫众人以为皇帝不过随手宠幸个宫人,一个无家室无子嗣的美貌宫人,封为婕妤就到头了。

然而从宫人到美人,又从美人到婕妤、昭仪乃至贵妃,宁持盈只用了两年时光。

花无百日红,可宁贵妃一直步步高升,宠眷不衰,竟至椒房专宠。

她知帝王情意寡淡,可眼泪拌米饭的日子她过了三年,宁持盈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要永远享受这荣华富贵,哪怕是不择手段,也要爬上去。

第1章 替娶 兄长是嫌我误了你与我妻子的洞房……

十月的金陵仍在飘细细的雨,浸湿了满府红艳绸缎。

人潮退去,只剩谢怀珠坐在喜帐内,忐忑不安地等候夫君待客结束,与她行合卺礼。

金陵城内近来有两桩惹人议论的新奇事,都与她要嫁的这位夫君有关。

第一桩是镇国公与夫人早年丢失的幼子裴玄朗竟被在外任官的世子裴玄章认回,上了裴氏族谱,第二桩则是这位裴府二郎回府后极快定下了亲事,娶的娘子却家道中落,寒酸得很。

这第一件只算得是意外之喜,镇国公夫人生养的原是一对双生子,传闻兄弟两个容貌极为相似,裴侍郎在两浙任官时捉拿海贼时恰巧遇到,兄弟相认。

可第二件就有些惹京中贵妇人嗤笑了,谁不知道镇国公夫人沈氏生养了个青云直上的好儿子,因此在儿子婚事上难免眼高于顶,连寻常官宦家的女娘都看不入眼了,竟一直将世子的婚事耽搁到二十四岁上,可谁想到才认回的二郎硬是要娶养父旧交之女,大大扫了她的脸,曾经被拒的夫人们面上恭贺她双喜临门,背地里没有不笑她的。

这些闲言碎语谢怀珠在进门前就略有耳闻,她当初听闻二郎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后,虽然也替他欣喜,可齐大非偶,她不能不替自己的终身思虑,于是写了一纸书信寄去,委婉露出退婚的意思。

然而这封家书好巧不巧,落在她情郎兄长的手中,听闻镇国公世子是个极重礼法的人,厌恶始乱终弃之事,以为是二郎嫌贫爱富,在这之前向她露出了悔婚的意思,当即向裴玄朗询问这段过往,命他立刻向父母禀明此事。

裴玄朗给她回信时不曾细说这段误会,只要她安心出嫁,镇国公虽是武将出身,可本就是士族人家,自幼博览群书,夫人亦是名门之后,夫妻二人知书达理,待人都是极和善的,并不存门第偏见,甚至愿意给她置办一份丰厚嫁妆作为私产。

谢怀珠那时确定了未婚夫的心意,自然欢喜非常,他后来也时常寄信回来,夸耀他的战功……也多次向她提起她那位面冷心热的夫兄,镇国公世子裴玄章。

他二人出生只差半个时辰,然而这位兄长却处处照拂于他,教导他闲暇时多读几卷兵书。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入金陵备嫁以后,裴玄朗便就像是消失了一样,从不与她会面,说是要守礼。

这一点还算说得通,秦妈妈也说在这里未婚夫妻不能相见,可谢怀珠感受得到未婚夫的冷淡,回到国公府的他很少像以前那样给她寄书信传情,即便有也不过是只言片语。

而那位与他容貌极为相似的夫兄她入府那日还见过一面,听闻他少年入仕,修撰文史不足两年便有效仿班超投笔从戎的志向,先做县令,又转巡按御史,因救驾有功,圣上放了他右佥都御史一职,赴浙剿贼,如今升任回京实授兵部侍郎,又兼了学士一职,每隔几日要为太子授课,日后早晚登阁,颇有伊霍之望。

只是做兄长的娶亲反而落在弟弟的后面,听说圣上有意赐婚时他数度婉拒,说“贼寇未灭,当效仿冠军侯,以四海为家。”,圣上大笑,后来便随他去了。

谢怀珠从前只听过一点那人的传闻,进府那日远远偷看,发现双生子果然容貌相仿,只是她这位夫兄经历过官场沉浮与沙场磨砺,不言不语间也有一股迫人之感,不似夫君那般粗犷爽朗,待她赤忱,吓得人目光飘忽下移,忽而瞥见他颈侧细小红痣,格外惹眼。

裴玄朗没有这颗痣,她记得清清楚楚,小门小户的人家不讲究深闺里男女有别那一套,他从前生病高热不退,她用帕子替他擦拭过上身,光洁如一块整铜,肌理分明,内里蓄着无尽的力量,并无瑕疵,惹得她芳心可可,脸倒比病人还红上两分。

谢怀珠一阵胡思乱想,渐渐攥紧了手中的喜果,婚前没人教导过她夫妻是怎么一回事,她从前只听那些荤素不忌的大嫂们讲过一点,还理解错了意思。

当初被还叫阿牛的裴玄朗捉住亲了一下,他们便以为有怀孕的可能,谢怀珠怕情郎从军之后一去不回,她一个未婚女郎怀孕露丑,被绑起来点天灯。

还是进了国公府,沈夫人让陪房拿了些压箱底的东西给她看,那两个磁制的小人一拆即合,难舍难分,又有许多书册讲解,她才知道婚前那样的亲热不过是闹着玩,不会教她大了肚子。

今晚就要同裴玄朗合房……谢怀珠想到那些手段有些羞怯口干,半掀喜帕想要水喝,可一想到夫婿这些时日的回避,那颗心稍稍冷了些,她清了喉咙,唤自己的婢女红麝过来。

“去听听前面的动静,郎君是不是快该回来行礼了,这钗重得很,我好生难受。”

备嫁的时候她身边有沈夫人的陪房秦妈妈跟着,不仅仅是指点她男女之事,还教她坐卧行走,免得成婚时出笑话。

可新妇入了洞房之后,大概国公府的人也觉得没必要再给这位寒酸的二房媳妇做什么脸面,房内只留了红麝服侍,剩下的仆人都领赏吃喜酒去了。

不过这样谢怀珠还更自在些,起码红麝不会见她掀开一点喜帕就说不吉利,什么‘郎君不发话,这帕子一定要遮得严严实实’。

娘子遮着脸,红麝今日却看得分明,她见过二公子与自家娘子相处时的情投意合,因此拜堂时看见新郎那天差地别的冷淡姿态格外不平,可娘子却惦记着似乎早就变心的夫君,她忍不住鼻子发酸,应了一声是,快步向外去了。

二公子比从前稳重了许多,似乎也更高大,国公府养尊处优的生活在不经意间改变了那个实诚汉子,那双曾经握锄挥刀的手依旧宽厚,一只就能握住娘子那对细巧玉腕,可在红绸的映衬下,似乎比从前赏心悦目许多,连她也多看了两眼。

可随即她心内又暗啐一声,富贵滋养容貌,可也坏了人的心肠,已经瞧不上娘子,又不肯主动退婚,娶进来居然又是这样冷淡对待。

不过毕竟是新婚第一夜,就算是姑爷被国公府的富贵迷了眼,瞧不上自己从前心许的女郎,可总该给妻子些颜面的。

可她想的却半点不对,前面的宴散得很早,可二公子吃了些酒没回新房,却去了世子爷院里。

裴玄章在席间被灌了不少酒,然而仍能维持清明神色,他新被圣上授予差使,检视军中各处火器,军情要务在镇国公世子这里自然要比弟弟婚宴更要紧,因此也没什么人在席间质疑他为何不来观礼。

然而除了极少数人,席间宾客无人知晓,与弟媳拜堂成亲、迎客饮酒的并非镇国公新认回的二公子裴玄朗……而是他裴玄章。

宴席将散时侍从小心低语,说是二公子吃得大醉,下人们担心出事,问要不要请大夫上门。

那些人平日里看不惯他,又不敢得罪这位实权在握的世子爷,只好借机磋磨新郎官,可待他回房察看玄朗情状时,屋内空坛堆积,显然玄朗喝的酒比他不知多上几何。

从前摆设清雅的卧房已经酒气冲天,裴玄章甫一入门,眉头便倏然拢起。

若在军中有人宿醉无状,无论出身贵贱,皆杖三十。

可家事远比公事难清,他与父母亏欠玄朗颇多,彼此分别多年,难免稍稍纵容,因此也不过示意随从洒扫焚香,冷声道:“太医再三叮嘱,你腿疾未愈,不可沾酒。”

半颓在椅上的裴玄朗早失去了初入行伍时的意气风发,他醉眼朦胧,慢慢抬了半张眼皮看向兄长,像是挑衅般,看向另一个自己。

一个比他好上千倍百倍的“自己”。

只有这样的“裴玄朗”,才配得上盈盈那样娇俏动人的妻子。

……而不是一个无法生育、甚至还要拄杖行走的废人。

可只要一想到本该属于自己的小登科,竟要央求由他人代劳,尽管这是他与母亲都竭力促成的事情,可真正望见一身喜服的兄长,听着外面的吹打弹唱,他还是心头发闷,只能靠烈酒压制住那阵躁怒。

他嗤笑一声,缓缓道:“兄长何必拿太医出来说我,本就治不好的病,几坛酒能碍什么事。兄长是嫌我脏了你的屋子,还是误了你与我妻子的洞房?”

这话极不中听,饶是亲信们训练有素,洒扫时也不免停顿片刻,随即又沉默地收拾碎瓷残酒,直到见神色冷峻的世子爷摆手示意,才如释重负般鱼贯而出。

屋内只余他们兄弟二人,似揽镜自照一般对坐,只是明明大喜之日,一个双眉紧蹙,一个冷笑连连。

“二郎,此举既然非你本心,何必赞同母亲,定要我替娶新妇?”

裴玄章亦微微烦躁,他本就觉得此事荒唐,若裴玄朗一时想不通,因腿伤羞于见人,他只替拜堂即可,日子总归是他们夫妻自己过的,岂有替到喜帐内的道理。

虽然二郎不能令女子有孕,传续两房香火今后皆是他一人之事,可日后他若娶妻,将次子过继到二房也是一样,不必与弟媳行此有违天理之事。

然而素来古板的母亲却斥责他此举不妥,二郎才认回来,在朝中毫无根基,日后他们夫妻大约也要靠国公府庇佑度日,哪个名门淑女会愿意将自己亲生骨肉过继给这样一对夫妻,那孩子长大成人得知真相,更不会真心孝顺二郎夫妇。

在母亲看来,同弟妇合房,于国公府、他自己、二郎夫妇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更何况二郎不能生育这事,是做父母的有些对不住他,而弟弟不良于行也是为了救他,既然二郎都愿意向他借子,他更不该推辞才是。

一切皆因他而起,他不肯施以援手,便是不孝不悌之徒,若害得那谢氏女被退亲后郁郁而终,更是他担着的一条人命。

母亲年岁渐长,有些迂腐念头裴玄章不觉意外,然而他的同胞兄弟竟也极力赞成,这才是最荒谬之处。

他忆起校场初见时那毫不露怯的男子,爽朗豪迈,言辞恳切,绝非眼前颓唐自毁的醉汉,即便不悦,也未开口斥责。

裴玄朗见兄长目露难色,心下亦是苦痛难言,他一向仰慕裴玄章,因此特地奔赴这位大人帐下效力,不曾想两人竟是一奶同胞的手足,上了战场性命酒由不得自己,可他并非怕死的懦夫,即便是为兄长赴死,他也无甚怨言。

即便他杀贼而死,朝廷的抚恤和国公府的贴补也够盈盈置办嫁妆傍身,等过一两年另嫁旁人就是,兄长不会不管她。

可偏偏他没死,那便要贪心地活下去。

母亲本来不大中意这门婚事,可前些时日来探病,与他分析此举利弊,所谓圣心、国公府与兄长的前途,他与妻子日后相处,那张口张张合合,说出几千几万条道理来,他一个废人并不怎么在乎。

他只想教盈盈开心一些,享受一个妻子应该得到的一切。

而这个代替他的男子必须足够出色,最好也不要教她知道这一点。

“兄长想反悔也不必以此为借口,我只是担忧兄长没有经验,一时放心不下,有些要紧的话还需叮嘱兄长。”

裴玄朗神情倨傲,细品却是说不出的酸涩:“盈盈娇怯天真,又最在意我,若兄长不小心露出马脚,只怕会伤了她一片心。”

第2章 密室 原本就是我的新婚夜,难道不能分……

他像是沉浸在一段梦里,似乎怕人打断,自顾自道:“怀珠的乳名叫作盈盈,她喜欢吃甜食,又怕黑,只是我总惯她惯得太娇了些,在旁人面前还好,私下却是娇气怕疼得很,亲她一下都能把她气哭。不过她内心其实是欢喜的,只是你总该温柔些,别吓到她才好。她还送过我一个去寺里求的平安符……”

裴玄朗从怀中将那枚平安符小心翼翼拿出,像是炫耀一般,只给兄长瞧了一瞧,随后却又放了回去,迟疑道:“盈盈要是问起来,你就说这符丢了。”

他们分别时盈盈千叮万嘱,这符不能给他人佩戴,沾了旁人的身就不灵了。

这些小儿女的私事裴玄章确实不知,也不必知道,他只知裴玄朗养父年少时与友人互相许婚,后来他养父收养了二郎,而谢家是过了几年才生下这位弟媳,两人年岁相差颇多,不见得是对佳偶。

虽然听到他们婚前亲热时有些不喜,然而那毕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他不愿多问,极快打断道:“我记下了。”

裴玄朗却不愿意就此住口,其实他不过是想要兄长替他生个孩子,夫妻燕好时两人沉默不语最好,这便不会滋生出其他不该有的情愫,兄长无需将这出戏唱得尽善尽美。

即便兄长肯做,他也应了下来,但并不是那么乐见其成,在这偌大的国公府里,只有盈盈独属于他一人,裴玄朗不敢想象,若连她身边这个位置都能被旁人随意替代,那他这个废人的余生大约也再无半点乐趣。

他越说越心慌,几乎要挣扎站起来,然而最终还是重重跌坐回去,只来得及握住兄长一臂。

裴玄章见他酒后焦躁不安,正欲吩咐下人推他到侧房安歇,熬些汤水给他服下,孰料他却死死捉住自己衣袖不放,眼中迸出惊人的亮光,像是想出什么绝妙的主意。

“兄长,不如推我入密道罢!”

“放肆!”

裴玄章在家时大多从容平和,对这个新认回的手足更宽容几分,然而他并非没有底线之人,容忍他这些时日的胡闹已属破例,听闻此言,立时火从心起,几乎收不住声音。

“你当弟妇是什么,可以任你亵玩的妓子?”

他乍闻密道,就知这个弟弟做何想,手下运力,反握回去,力道之重能捏碎那人骨骼,目中满是警告之意。

裴玄朗却似觉察不到痛,反而大笑出声,语带讥讽:“母亲将我新居安在此处,难道并无这层意思?”

裴玄章默然,镇国公府这些事情瞒不过圣上的耳目,母亲为二郎请了宫里的太医医治,原也不指望瞒得过去。

然而沈夫人请太医来治病并非出自对幼子的一片关切,却是为了他。

“一个出身高门的权臣,不贪钱,不好色,同僚提起皆是交口称赞,兵士争相拥护,你以为你是圣人还是完人?”

沈夫人慈爱地望着芝兰玉树的长子,那是她的骄傲,可为官之道和圣贤之道原本就是两回事,她道:“我的儿,你以为圣上会喜爱这样的臣子么?”

帝王都希望为臣者洁身自好,可也喜欢捏住臣子贪财好色的弱点。

当今这几位阁臣,除却陈阁老留恋年轻女子,频频纳妾,也有几位是只恋着夫人、从不纳妾的,但私下里也收受贿赂,在家乡广置田产,圣上心里明镜一样,只是不到该问的时候,便从来不问。

可裴玄章偏偏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他不爱杯中物,家中更不短缺金银珠玉,不过女色总该沾一沾的。

沈夫人长叹道:“你真要我家断后不成!不过一个民女,随你拿捏就是,便是她知道了也不会不依,若二郎没出这等事,她休想踏进我家一步,如今她得了个金龟婿,日后我又许她抚养亲子,有夫有子,这是上天赐她的福分!”

更何况……裴氏不是没出过这样的事。

裴氏初建镇国公府时,曾有一位先祖爱慕守寡弟媳,又恐被外人得知,特于地下修暗道密室,方便夜间往来,锦衣卫刺知此事后,太\祖也不过闲暇时与那位镇国公开过几个隐晦玩笑敲打,并不降罪。

此后历任镇国公为避嫌疑,都封闭当年寡媳所居院落,不许人居住,直到二郎被认回来,才安置在这处。

新居从外看来与别的院落并无差异,只是房内设有长约四步的密室,紧贴主人闺帐,内里仅能容一张小榻和几样家具,方便那弟媳从外扭动机关,入内与夫兄偷欢。

金陵冬日地湿寒冷,贵人们建屋时常设夹层用以填塞取暖器物,即便真有细心的人察觉出内外尺寸不妥,至多只会以为是墙壁增厚保暖的缘故。

但裴玄朗要从他书房内进新居密室,那意味大不相同……和秦楼楚馆听墙角的老鸨有何区别!

裴玄章思量他这些时日事忙,是否只重饮食衣物上的关怀,忽略教导这个弟弟当如何振作,竟令这个铁骨铮铮的男子变作整日以酒消愁的扭曲愚夫,连这等主意也想得出来。

“毕竟原本该是我的新婚夜,难道我还不能分一杯羹?”

裴玄朗忆起妻子姣好端丽的容貌,从前便惹得许多登徒子觊觎,即便是他不曾沾染过艳闻的兄长他也不能全然放心,冷然道:“兄长若问心无愧,哪里怕人旁听?”

这事他应允做下已是乱了人伦,哪里是能容许第三人旁听的正经事!

裴玄章正欲申饬这个异想天开的弟弟,然而侍从却自外轻轻敲窗,不过笃笃两声,随后禀报道:“世子爷,二公子,新妇那边的侍女听闻二公子到了此处,请您回去。”

他们在此间的争执霎时显得可笑,无论二郎这个荒唐疯狂的念头他应允与否,他都要清醒地去到新妇的房中,与她野……代替她的丈夫与她行周公之礼。

二郎看与不看,本来就只有他这个亲手做下此事的罪人知晓。

裴玄章松开他的手,淡淡道:“那也随你的意,只是今夜之后,你需应我一件事。”

裴玄朗见兄长煎熬挣扎,心内并非不痛,可每每想到自己惨淡余生,又见长兄风神特秀,即便饮酒也如醉玉颓山,令人望之倾慕。

这样的郎君,盈盈当真会不心动么?

然而他也是有着骄傲的人,心下虽偶有自责,却又仰起头,故作懒散道:“什么事?”

“即日起,谨遵医嘱,戒酒、止怒。”

裴玄章握住他肩,恢复了往常平和的神色,沉声道:“二郎,天无绝人之路,即便上苍不怜,可人命也并非天定,你今后要走什么路,不看你躯体完整与否,全看你的心性。”

分别多年,幼时不曾相伴本就是桩憾事,玄朗的心性学识偏弱也并非他本心,及至如今,裴玄章自知不该用长兄身份与权势压他一头,言多必轻,只重重叹了一声,在弟弟的肩上一拍,吩咐左右开门。

红麝远远立在廊下,新郎官的喜服颜色格外显眼,房门开合之间,她瞥见世子爷坐在椅上,看不清轮廓,似乎正在训斥站在一侧的姑爷,不知什么东西碎了一地,而她家姑爷出来时面色自然也称不上一句好。

换作从前她定要替娘子说上几句,可如今姑爷成了国公爷的儿子,不是她能置喙的寻常男子,从前那样熟悉的人,只靠近时轻轻向她一瞥,红麝便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在这位新姑爷没说出什么要分房别居的话,不要侍从引路,只讨了一盏琉璃美人灯,道:“走罢。”

谢怀珠并不晓得新婚之夜居然会有新郎撇下妻子不管,会跑去兄长房间夜谈,她将婆母给的小册子又瞧了几页,一时颊侧微红,急急忙忙喝了半盏水,听到门口传来红麝的声音,似乎正有人拾级而上,她连忙坐回去,把册子塞到枕下,将喜帕遮得严严实实。

只是她还有些担忧。

裴玄朗高大魁梧,又和她一样不大习惯在金陵权贵子弟间应酬,要是被人灌得大醉,红麝一个弱女子哪里扶不住他。

然而她实在是多虑,房门吱呀一声,一片朦朦胧胧的红里,那人不疾不徐向她走来,吩咐红麝出去,声音平和威严,只是身上那股难闻的酒气还能证明今日宾客的难缠。

谢怀珠放下心来,其实国公府里成婚规矩虽多,却比她原先参加过的所有婚事都要合她心意,新妇入了洞房便能自在,四周都静悄悄的,不似有些人专爱到新房里闹,什么要将新郎扒光衣服吊起来抽打,还要新妇将手绢塞入夫君下裤,从另一侧扯出……

若是这样成婚,那她宁可两个人悄悄拜天地算了。

红麝将门轻合,那人迟疑片刻才向她走来,谢怀珠从帕底窥见一双男子的靴,他似乎比从前又强健许多,远远瞧着还算赏心悦目,可步至她近前时,却有一股无形中的压迫感,教她喘不过气来。

方才几乎捏碎她夫君腕骨的手挑开新妇的喜帕,她对此自然一无所知,反倒攥住他喜服袍袖,借着新郎扶住她发冠的力道仰头瞧他容貌,神情毫无防备,甚至声音里含着些许委屈。

“郎君,你怎么才来呀?”

她坐着仰头,根本看不清夫君被烛影隐去一半的面容,只是他不经意间抬手抚了抚咽喉那处,他的肌肤光洁,并无半点痕迹。

只是大概这半年来没见日头,和她一样,肤色比从前更加白皙。

裴玄章临来时在喉间贴了一片假肤,尽管新妇未必知晓,但他仍有所顾虑,除了比弟弟更为高大健硕的身躯,尽力修饰过自己面容上的不足。

他出外任官时曾破获一桩采花大案,一个面容姣好、身量纤弱的男子利用自己雌雄难分的容貌进入许多女郎闺房,用替新妇做绣活的名义□□未婚少女,直到新婚夫妻义绝之事层出不穷,才有人疑心,报案到官府。

那人遮掩男子咽喉所用的,就是这种价格高昂的假皮。

不过身上多了些异物还是有些不适,被她如此近身细看,他下意识还是摸了摸那处。

好在,她并未发现。

谢怀珠正想要他帮自己卸下发冠,可身下的床帐却传来一声轻微响动,她惊吓起身,扑进郎君宽厚胸膛寻求安慰:“阿牛哥,有老鼠!”

然而她的丈夫却身子微僵,像是不大习惯她这样亲密似的,怔了怔才抚了她背轻拍两下:“地龙初热,偶尔会有声响,不是虫鼠。”

谢怀珠没设过地龙取暖,但国公府又不会把粮食存放在此处,哪来偷吃的老鼠,不疑有他,但却觉得有些丢人,伏在他胸口不肯松手,羞赧道:“真的么?”

她的夫君气息平稳,显然不曾受到半点惊吓,微微笑道:“当然不会有,盈盈,你还信不过我么?”

然而在谢怀珠瞧不见的地方,裴玄章严峻的目光直射床帐附近挂着的杨妃出浴图,似乎要从杨妃腰间的那颗宝石处穿进墙后。

她的阿牛哥,显然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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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兄》作者:应扶余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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