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不知
作者:可以ke1
簡介:
短介:端午到,五毒醒
标签:灵异神怪◆因缘邂逅◆悬疑推理◆单元文
主角:麻安然、吴恙
视角:互攻
风格:未知
评分:8.0分
霸王票:暂无排名 评论:19
收藏:79 灌溉:130
立意:守护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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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安然刚正式成为蛊师,婆婆便中蛊身亡。
婆婆死的时候,身旁只有一个单纯的女孩。
吴恙是民俗学研究生,为了论文收集资料。
好心扶婆婆回家,没想到莫名其妙中蛊了。
【安然吴恙】
蛊师×民俗学生||麻安然×吴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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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有关蛊毒的单元故事
◎ 有关养蛊和解蛊都是胡说
蝴蝶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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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五月五,端午节。
地处三省交汇处的三江镇,因三条河流汇聚于此而得名,得天独厚的秀丽风景,充满神秘且古韵犹存,使得游客络绎不绝,一到周末游客接踵而至,都想来体验一把原生态的苗族风情。
今日端午,游客比以往更甚。
当地有划龙舟祭拜龙王的习俗,如今成了吸引游客的表演环节。两岸结彩,五色龙舟蓄势待发,只等船头鸣锣急响,便可争胜于虹桥下。
龙舟赛即将开始,还差最重要的环节,赛龙舟的人需饮下五毒酒,既是拜神祭祖的仪式,也能驱毒辟邪、强身健体。
江边围观的人不少,当地人穿着苗族服饰,做起了周边生意,方形粽、船型粽卖得最好,五彩香囊已成人手一个的纪念品。
吴恙跟风买了两个粽子,直接剥开吃了起来,时不时拨弄着旁边摊位的香囊。
摊位老板是二十左右的苗族姑娘,身上的银饰叮铃作响,发出清脆的声音,见吴恙对香囊颇有兴趣,便帮衬招揽生意。
“姐姐,买一个吗?可以驱毒辟邪,还能防蚊虫叮咬。”
香囊小巧可爱,做工精细,中草药香味扑鼻,确实是实打实的上乘药材。
吴恙想了想,将香囊放回原处,摇了摇头。
“小……”
吴恙看着香囊摊位的姑娘,一副学生模样,应该同自己没差几岁。
她的笑容有些难为情,像是被硬生生挤出来的,两个酒窝挂在脸颊,笑起来是甜美,不笑的时候有种割裂的美感。估计是哪家大人连哄带骗,非让她出来营业,毕竟她的长相养眼,能吸引大批游客光顾。
吴恙原想称呼她为小妹妹,可话到嘴边感觉有些格格不入,于是改口。
“小老板,龙舟赛什么时候开始呀?”
吴恙咬了一口粽子,黏黏的糯米粘在牙齿上,她用舌头抵了下,费了点劲才将其舔下来。
小老板回头瞧了眼虹桥,一位步履蹒跚的婆婆正被女子搀扶着,往桥的中心走去。
“快了。等麻婆婆做完仪式,他们喝了五毒酒,就开始了。”
“什么仪式啊?”
卖粽子的姑娘笑意盈盈,带着故作神秘的口吻,“我们这有个传说,古时候有个渔夫的儿子贪玩,进龙潭捉鱼捞虾,闹得龙潭不可开交。龙王发怒,将他儿子抓去。渔夫很着急,想了很多办法也无解。一天,他在岸边入睡了,这时龙王托梦给他,说是你要儿子的话,除非划船来我在龙潭道歉,并保证今后不再捉我子孙,我才放他出来。渔夫大喜,醒来时去村里叫来族人,大家带着酒肉、鸡鸭、粽子等供品,敲锣打鼓乘船前往龙潭祭拜,渔夫的儿子果然被放了出来。从此,每到农历的初五都去争着去给龙王祭拜,龙船就这样划起来了。祭拜之前需要让船员们喝五毒酒,以防被龙潭中的毒物所伤,再把这酒献给龙王,祈福辟邪。”
这是当地文旅部统一配备的宣传稿,寨子里人人都被得滚瓜烂熟。
传说是确有其事,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只不过说法各不一样,经过加工修饰后,去掉了些不可说的内容,呈现出一个稍微亲和的版本。
“五毒酒?”
“就是五种有剧毒的动物泡出来的酒,我们本地人从小喝到大,你们外地人怕是不敢喝哦!”
姑娘笑得前倒后仰,不是她小瞧了外地人,而是普通人确实不敢挑战,光是看一眼那酒里的东西就被吓得脸色发青,更别说喝上一口了。
“那婆婆是谁啊?非要她才能做这仪式吗?”吴恙很是好奇。
“那是麻婆婆。这五毒酒,我们寻常百姓酿的只对人有效,献给龙王的酒,只有她们麻家人酿的才有效。”
“为什么?”吴恙追问。
“因为……”
姑娘话说一半,就被旁边的小老板,使了个凶狠的眼神打断了。
同样是苗族女子,小姑娘热情好客,小老板的脸好臭,难怪生意不好。
此时,欢呼声四起,只见虹桥顶处,站着一老一少。
婆婆往后退了两步,让年轻女子走向前。
“今年是麻安然来做仪式了吗?”
“麻婆婆年纪大了,安然得接任了。”
“哎。好好的姑娘,可惜喽!”
几个摊位的姑娘在议论着,她们是旁观者的叹息,而那位小老板默不作声,露出了稍纵即逝的难色。吴恙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同时仔细打量着她们嘴里说的这位叫麻安然的女子。
她的服饰明显与其他人不同,身穿宽袖红蓝神袍,颜色十分艳丽,头戴切云崔嵬的神冠,七个造像绣被绑在头前的绸布上,两边耳朵上垂下来的红缨丝。
江岸两侧,鼓角喧天,金声震地,船头的男子吹奏芦笙,女子旋绕而跳。
麻安然一手拿着彩色布条,一手拿着银圈法器,腰间别着牛角、司刀。她随着音律舞动,跳着“步罡踏斗”的舞步,意喻脚踏北斗七星。
载歌载舞过后,十指交缠,比比划划,变幻无穷,做着意味不明的“手诀”。随后,她嘴里念念有词,再将牛角、银圈、铜铃等,一一在酒坛上不断绕圈。
麻婆婆则是安静地站在后方,时不时张口说几句,好似在暗中指挥。
片刻过后,麻安然的动作停下来,她竟拿起腰间的司刀,在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滴滴落入酒坛中。
一整套做法仪式过后,船上的人喝下五毒酒,砸碗声、吆喝声响彻天,龙舟赛正式开始了。
吴恙头一次看这种仪式,觉得新鲜有趣,情绪高涨起来,沉浸在你追我赶的激烈中。
等她回过神来时,虹桥上的年轻女子早已无了踪影,不知去了何处,剩下麻婆婆独自一人。
麻婆婆抱着酒坛,等待第一艘冲过虹桥的龙舟,便可将这特质的五毒酒,系上彩绳吊到龙舟上。届时,拔得头筹的龙舟队伍就有资格,带着五毒酒和其它祭品送至龙潭。
刚刚她们话说一半,让吴恙对这位婆婆很是好奇,趁大家跟随龙舟往龙潭而去,她则踏上了虹桥,准备去搀扶麻婆婆。
吴恙走近后,才将麻婆婆看得仔细。她头发蓬松花白,眼神暗淡无光,面容沟壑蜡黄,佝偻着身子,双手杵着拐杖,费劲地挪动着关节变形的脚。
“婆婆,我送您回家吧。”
吴恙看着是个人畜无害的好姑娘,穿着打扮落落大方,简单随意的扎着马尾,身上只背了一个小包,肌肤在阳光下尤为红润,嫩得掐得出水来。
她是个热心肠,街坊邻里有需要,她都会去帮忙,总是出现的很及时,恰到好处。这种助人为乐的时刻,她更是会上前去帮忙。
吴恙,温暖牌小太阳,清风牌小风扇。
麻婆婆没有说话,自顾自地蹒跚着步子。
这婆婆真不太好接触啊!难怪这么多人在场,连一个人扶她的人都没有。
吴恙吃了个瘪,愈发觉得婆婆有些诡异,于是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仍是毫无反应。
莫非她看不见,也听不着?
吴恙还在想该如何引起麻婆婆的注意。突然,麻婆婆的手抬在半空中,优哉游哉地说:“小姑娘,麻烦你了。”
吴恙连忙上前,扶住麻婆婆,“不麻烦,婆婆,您慢点走。”
路上行人不少,游客比较关心谁赢了这场比赛,有没有把祭品送至龙潭,龙潭里是否真的有龙王。而当地人则是向她们投来既惊恐又疑惑的目光,好似把她当成怪物一般,却又带了几分担忧。
至于为何如此,全因苗寨里的人对这位神秘的婆婆有所忌惮。没人知道她多大年龄,上至九十岁老人,下至牙牙学语的小孩,所有人都叫她麻婆婆。
有人说她已经双目失明,但却能清晰地辨别方向,能说出对面人的穿着打扮,好似拥有通天透视眼一般。
而麻安然作为麻婆婆相依为命的孙女,自然也得到了这份特殊待遇。
她从小在苗寨长大,极少出三江镇,住在寨子里最偏最深的角落,不常出门,不喜交谈,孤僻得很。倒不是她性子冷漠,而是寨子里的同龄人,自小就被家里人叮嘱,不许与麻安然一起玩耍,更不可招惹。
亲如一家的苗寨,唯独对祖孙二人不同,表面上毕恭毕敬,背地里避之不及。
或许他们的担忧不是毫无道理,因为苗寨里的传言在悄然发生。
吴恙还没将麻婆婆送回家,在苗寨里绕来绕去之时,离家不过数百米的距离。
众目睽睽之下,麻婆婆竟然死了。更糟糕的是,她断气的时候,身边只有吴恙一个人。
不管吴恙如何呼救,却没人敢上前,她忽然觉得这个看似热情好客的苗寨好生冷漠,生死关头竟然没人伸出援手。
人类的天性是懦弱的,在遇到未知的危险时,会本能地想要逃避。
正当无奈焦急之际,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手,抓起跪在麻婆婆身边的吴恙,往旁边空地跑去。就在她们逃离现场的一瞬间,麻婆婆浑身散发着黑气,肉身迅速腐烂,像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吸血食肉。
一眨眼的功夫,麻婆婆只剩一堆黑色骨头散落在地。
吴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上一秒还活生生的人,这会儿竟变成这幅模样,而自己就是距离最近的人。说是死里逃生也不过分,不知怎么的,她一身瘫软后,直接吓晕过去。
原来他们不是冷漠,而是惧怕,一种意料之中却无能为力的惧怕。
救吴恙的人,正是那位卖香囊的小老板,名叫龙满满。
龙舟赛一结束,她立马收摊。回家吃饭的路上,看到吴恙扶着麻婆婆,原本不想多管闲事,可在看到麻婆婆倒下的瞬间,直觉告诉她大事不妙。
根本无暇顾及,凭着一身莫名的勇气,冲上去把人救了下来。
寨民们远远躲在一旁,七嘴八舌,窃窃私语。
“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了吗?”
“没、没看清。”
“是那个吧?传言是真的?”
苗寨里一直有个传言,麻家表面上世世代代是“巴代”,也就是苗族祭司,实际上是个幌子,她们的真实身份是蛊师,也就是民间常说的“草鬼婆”。
相传蛊师会制蛊、养蛊、下蛊,若是接近她们,便会有丧命的危险。
仔细想想,便会发现这个传言有矛盾点。
自古以来,“巴代”和“草鬼婆”是对立两派,“草鬼婆”下蛊害人,而“巴代”不仅是祭司需要祭祀祈福,同时也是巫医,她们不会解蛊,只能起到预防作用。
用通俗的话来说,“巴代”和“草鬼婆”是对家。她们的职责信仰对立,意味着这两种职位不会同时为一个人。
况且在几十年前,经过一次大清洗事件后,已科学认定“蛊”是细菌病虫感染,苗疆蛊毒被彻底清除了,从此“蛊”只是带着神秘色彩的地域传说。
这些年,苗寨里从未有人出现过被“下蛊”的症状,仿佛这种东西早已消亡,甚至它的存在也有待考证。
既然麻婆婆和麻安然是“巴代”,又怎么会是“草鬼婆”呢?
这个传言看似荒唐无稽,可大家对此偏偏深信不疑。带着神秘色彩的传言,哪怕是谣言,也令人心生畏惧。宁可信其有,除非必要,绝不敢与之亲近。
如今麻婆婆死得诡异,哪怕是顷刻间的事,在场的人都看见了,也看清了。
麻婆婆定是被下蛊了,被蛊虫啃噬而亡,只剩下骨头。
“就说麻婆婆会下蛊吧!你还不信。”
“她这是中蛊了,也不能说明她会下蛊吧?”
“我看她就是会,八成脱不了关系。不!九成九!”
“什么九成九?分明就是十成十!你想想哪有巴代只在端午节做法的?”
“对哦!别的祭祀活动都是廖莹主持的,偏偏就端午是麻婆婆。”
“端午?端午怎么了?”
“你傻啊!端午是毒月毒日啊!”
“诶诶诶,你们说,这这这……怎么办?”
“我哪知道啊!我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太吓人了!”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闲言碎语,你一句我一句。
“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快叫我阿爸来。”龙满满冲着他们喊道。
第一次见到传言中的“蛊”,大家都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最糟糕的是所有人都找不到麻安然,她在举行完仪式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人敢动麻婆婆的尸骨,怕那黑色骨头里还有蛊虫,会殃及池鱼惹祸上身,只好找来一个大铝盆扣在上面,等麻安然来处理。
“她怎么办?”有人指着晕过去的吴恙问。
“报警吧!”
“对对对!报警吧,交给警察处理。”
此事非同小可,并不是他们能处理得来的。
已经有手快的人在拨打电话,却被人群中冒出来的男人拦了下来。
“不能报警。”
来人正是苗王龙吉,也是龙满满的父亲。
苗王在苗寨里有相当高的威望,既然他说不能报警,不会有人反对,也无人敢出来反对。
刚刚吴恙和麻婆婆一直在一起,很难不让人担心吴恙也染上了这种蛊。
如果不及时解蛊,后果不堪设想。
龙满满探了探吴恙的鼻息,见她全身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异样,才稍稍安心了些。
算她福大命大,逃过一劫。
“只是吓晕过去了,先找个地方让她休息吧。”
话音刚落,围观的人迅速退开,生怕惹了个大麻烦回家。
事已至此,龙满满只好将吴恙带回自己家,先将她安顿好,让她能好好休息,然后又去了麻婆婆家,给麻安然留了字条。
龙吉之所以如此选择,一是怕此事传出去,会给大家造成不安,届时好不容易有起色的旅游业将会化成泡影,三江镇又会被淹没在这阴霾中。
二是因为麻家确实如传言那般,不是祭司,而是蛊师。
2-2
端午到,五毒醒。
毒月,毒日,是制蛊的最佳时期。
此时的麻安然对外面发生的事全然不知,她正在密室里制蛊。
制蛊需要将上百种毒物放在密闭容器里,让它们互相厮杀,毒多的吃毒少的,强大的吃弱小的,存活到最后的便成了蛊。
制蛊并非每次都会成功,需要一些技巧和机缘。
麻安然自记事以来,就在学习制蛊。
第一步是学会抓毒物,从上山抓毒虫到下水捉毒蛇,需要无数次练习。这不仅是为了给制蛊提供原材料,也是练习胆量的必经过程。
一个蛊师,如果连毒物都不敢碰,不如趁早放弃。
起初,她对这些毒物是吓得腿软尿裤子,到后来硬着头皮哭的稀里哗啦地抓,如今已能面不改色随手轻易将它们捏起。
学会了抓毒,才能正式学习制蛊。
头几年,麻安然屡试屡败,只能制出杀伤力最弱的蛊——石蛊。直到15岁制出人生中第一个活蛊,也就是从这一年开始,她似乎打通了任督二脉,悟到了制蛊的要领,技术越来越熟练,年年有收获,从泥鳅蛊到□□蛊再到蛇蛊,常见的蛊皆得心应手。
如今制蛊对她来说不算难事,难的是解蛊。
以前的蛊师会为了金钱利益给人下蛊,有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从六十多年前开始,麻家已改邪归正。
麻家家训:不下蛊,只解蛊。
可若想解蛊,必先学会制蛊、养蛊、放蛊,才能对症下药解蛊。
之所以说难,是因为她没有多少实操的机会。
既然不能“下蛊”,又何来“解蛊”一说?
她只好给自己下蛊,从而练习解蛊的技法,万一没成功,好歹还有婆婆兜底。
尽管如此,寻常百姓家仍将她们视为怪物,不了解,也不理解。
如今的麻安然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正式接任了家主的职位,意味着她正式成为了蛊师,需继承麻家家训,承担起守护安宁的职责。
那么,蛊师为什么会被包装成祭司呢?这成了一个秘密。
麻安然独自在密室里制蛊,除了需要将百毒于一罐,还要和它们培养感情。
蛊是活物,一旦练成,便会认主。
于是她在一个大罐子面前盘腿而坐,先念上七遍口口相传的《蛊咒》,然后开始冥想,用意识与之交流。
不同的蛊所需要的时间也有所有不同,短则七七四十九天,长则百日,更有需要一整年的蛊。
不管是何种蛊,自密封之日起,之后的每一天,都需要来和它们交流一个时辰,直到蛊成,这也是制蛊最重要的环节。
麻安然这一待就是大半天,直到半夜12点才完成。
她回到家中,看见楼梯口的字条,起初不敢也不愿相信,里里外外寻了一遍,确认婆婆不在家中之后,才慌忙赶到出事的地点。
只见地上倒扣着一个银色铝盆,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亮眼。
她正要往前走近一步时,从腰间冒出一缕蓝色,吐着鲜红的舌。
“回去。”
麻安然一声令下,不带任何情绪,那蓝色的东西便不见了踪影。
她踩着皎洁的月光,如同光脚踩在一片盐碱地,每一步都喇着疼。
在蹲下去的那一瞬,听到了自己的骨关节咔咔作响,她的手指轻轻点在铝盆上,短暂停留了几秒,便勾起手指用力地抓挠,平整的指甲刮在铝皮上,滋啦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这铝盆下面是何物,她已有了心理准备。
正当她要掀开铝盆时,从身后窜出三条影子,飞速闪到了十米开外的树边,紧接着传来一声惨叫。
麻安然被这声惊慌失措打扰了,却很是镇定地看着那人,正被红蓝白三条小蛇围住,吓得面色铁青,瑟瑟发抖且一动不敢动。
麻安然没有急着理会这个偷窥者的意思,将手指覆在铝盆的边缘,正准备掀开之际,那人带着颤音,哆哆嗦嗦地喊:“喂,救~救~我。”
“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三条小蛇鲜艳得似染料,粗细却不过一指,只有小臂一半长,一直吐着蛇信子,昂首挺胸围着吴恙,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麻安然无可奈何,微微掀开一条缝隙,看了一眼又合上,起身往那三蛇一人的地方走去。
“呜呜呜,我还不想死。”
“我只是来旅个游,不想送了小命。”
“我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好多东西没吃过,啊呜~我还没谈过恋爱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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