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季风雨》作家:却圆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25分类:小说浏览:6评论:0

季风雨

作者:却圆

简介:

恶劣深情A×记仇美人O

-

一场慈善晚宴,让程宵澍看清白月光孟椋的真实面目。

那个曾替他解围的omega并非心地善良的小白花,而是不折不扣的食人花。

omega傲慢、自私、觊觎有夫之夫,当年施以援手不过是无心之举。

好在他亦不是善类。

摘下明月,独占阴晴圆缺。

程宵澍任由漫长的暗恋扭曲畸变,甚至是开始好奇,埋在心野的那颗种子究竟会开出怎样的花。

·程宵澍A×孟椋O

·季风雨又称特别的雨。?

第1章 不可思议

孟椋在慈善晚宴拍下了新晋流量的马术日。

120万。

对方远不值这个价钱。

孟椋对娱乐圈的人不感兴趣,但在拍卖开始前,周衡特意替他指出来介绍。

“你还不知道吧,那是严朗照着你找的小情儿。”

孟椋隔着晦暗光线遥遥撒过去一眼,那张侧脸和他有六分相似。

周衡不知是故意看热闹还是真的情商不足,评价道:“眉眼瞧着最像,骨相怕是不及你半分。”

孟椋只道:“太暗了,我看不清。”

周衡还说:“小情儿火起来是因为戏里的一段精湛骑术,不到十秒的片段风头直压主角,后来被媒体点名表扬敬业,再加上公司和粉丝的宣传,一时间小爆了一把,前段时间获得国际马联二星级认证的词条在热搜上整整挂了一天。”

孟椋不觉稀奇,严朗擅长马术,教出来的学生自然不会差到哪去,只是敢明目张胆把马术日拿来拍卖,目的绝不是做慈善那么简单。

周衡的父亲正是这场慈善晚宴的主席,他借此关系知道不少内幕消息:“按理说他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偏偏后台够硬,所以才破例塞进嘉宾名单。”说罢又故弄玄虚道:“不是严朗,你绝对猜不到他的后台是谁。”

孟椋摩挲着指上素戒,并不接话。

周衡自讨没趣,索性闭嘴。

后来马术日被不知情的嘉宾拍到100万,出价者开玩笑问是否有机会在当天共进晚餐。

小情儿的微笑肉眼可见垮了一点。

今晚主题旨在呼吁社会提高对少年儿童自闭症的关注,就算是无需时时刻刻保持严肃,话题也不该过分轻佻。

拍卖师提醒道:“先生,拍卖还没有结束。”

出价者颇为自信,100万不是小数目,不是所有人都有魄力在风月之事上一掷千金。可就在他以为自己势在必得的时候,台上又报出了更高的数字。

“110万……”

拍卖师略作迟疑,原因是有两人同时举牌,他一时难以抉择归属到底是谁。

孟椋循视线看了过去,那两人虽不同席,但距离很近,其中一位是他的前未婚夫严朗,另一位则是程家有名的私生子程宵澍。前者不动声色,后者气定神闲,望向台上的目光不甚相同。

严朗举牌情有可原,但程宵澍才拍下名画,如今再出价的原因还尚未可知,不过周衡很快为他解答了这一疑问。

“小情儿是搭程宵澍关系进来的,别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孟椋不熟悉程宵澍,关于他的事情多是通过酒后茶余的闲谈得知,旧时对他登不了台面的身份不屑一顾,后来零零散散从朋友那里听来他处心积虑争夺继承权的精彩事迹,又特意告诫孟椋不要轻易得罪程宵澍,这人睚眦必报。

但孟椋并不在意,在拍卖师犹豫的间隙举了号牌。

“120万。”拍卖师微笑道,“感谢孟先生解围。”

不管孟椋本意如何,解围的说辞显然要更好听一些。

旋即,四周投来探寻的目光。

相似的面庞,悬殊的身份,让揣度和私语在暗中沉浮。

最先出价那人家世远不及后面三位,原以为碰上他们是自己倒霉,可见此情况也慢慢琢磨出味儿来,脸色骤变,不敢再有动作。

但意外的是另外两人同样没有继续出价。

严朗把号牌放回桌上,示意放弃竞拍。而程宵澍甚至是笑着做了请的手势主动让出。

孟椋微微颔首,没有再多回应。

交易落锤,周衡敲了两下桌子问:“几个意思啊?这是打算再续前缘?”

孟椋又转动戒指,银色素圈怎么看都配不上他珠宝设计师的身份:“谈不上再续前缘。”

只能算是解决遗留问题。

周衡不理解:“不懂你们商业联姻联出感情的。

孟椋笑了笑说:“我离开一会儿。”

“怎么了?不舒服吗?”周衡特意叮嘱晚宴负责人把孟椋的座位安排在Beta中间,按理说不应该是受到信息素的影响。

孟椋的事情不是秘密,年少时腺体因意外造成过严重外伤,尽管及时接受治疗但依然难以恢复如初,对于信息素的侵扰也尤为敏感,平时很少出现在名利场中。今晚破例完全是因为捃玉基金会的慈善晚宴规格极高,敲定成为指定赞助商的机会更是难得,他创立的珠宝品牌在国外顺风顺水,唯独缺少一张像样的门票进入国内时尚圈,如果是在名利双收的前提下,身体稍微吃点苦头算不了什么。

孟椋承周衡的情,但也没有解释太多,只说:“私事。”

周衡:“哦……”

孟椋起身时与严朗视线相撞,电光火石,又一触即分。

他应该懂他的意思。

回字走廊上,中古浮雕壁灯黯淡,照明多要倚仗拱形玻璃幕墙投来的月色。孟椋径直走向冷清的一方,有意放慢脚步,直到空荡的环境里传来相似的回响,他稍稍停顿,随后拐入右手边的露台。

不多时,两道斜长人影映在地面,孟椋回头,见到来者略有意外。

“你好,孟先生。”方随说。

严朗没来,来的却是他的小情儿。

孟椋觉得有趣,静静打量着对方。

刚才会场灯光略暗,他倒是高估了两人的相似程度,现在仔细端详下来才发现区别的明显,尤其是眼睛部分,可以看出刻意化妆模仿的成分。

面对审视,方随不卑不亢道:“让孟先生破费了。”

孟椋问:“你来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孟先生是聪明人,我也没有兜圈子的必要。实话说我和严朗正在交往,如果孟先生是在等他,那么不必再浪费时间。”

孟椋点了点头:“在交往?”

“是。”方随回答。

“所以我不能见他?”

方随的视线落在黑暗中的一抹光亮:“我不认为合格的前任会在取消婚约后继续佩戴订婚戒指。”

“这个?”

孟椋并不避讳,抬起左手使其暴露在月光下。过分简洁的戒指不似两大家族联姻的象征,反而像是不经设计随手制作的半成品。

当初公关提议由孟椋亲自设计订婚戒指以消除公众对世家联姻的刻板印象,那时他不过读了两年珠宝设计,虽不足以完成多么杰出的设计,但用心下来也绝不会交出潦草的作品。

可事实上孟椋并不愿意联姻,生在高门却有许多身不由己,近乎幼稚的行为已经是最大程度的抗拒。

严朗收到尺寸偏大戒指时并没有不满,反而极具绅士地风度安慰他,“好在还有弥补的余地,我会想办法。”

那张俊朗的脸上露出细微拘谨的棱角,有一瞬间让孟椋觉得如果需要培养感情的对象是严朗,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但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婚约关系,这枚戒指也就不再存在任何意义。

严朗没有来,原因无非是他不想来。

孟椋说:“我戴着是用它来提醒自己还有未解决的事情,很抱歉让你在意。”

“和严朗有关?”方随问。

“是。”

方随纤细苍白的脖颈挺直,上面那张脸却过于柔和,与口中生硬的字词不相符,以至于有种相悖的怪异感。

孟椋脱口而出:“严朗让你来的?”

方随表现出转瞬即逝的迟疑,但没有回答,而是用演员本能的方式掩饰。这让孟椋很难判断他的目的,同时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他言行的可信度。

“好吧,我们换一个问题。”孟椋说,“为什么要拍卖马术日?”

“如果我还有更值得拍卖的东西。”方随的回答模棱两可。

孟椋笑了笑,意识到对方并不坦诚,甚至是带着蹩脚的敌意。

“你们是雇佣关系。”他终于下了判断,“患得患失不是件好事。”

方随眸光微动。

空气中夹杂着尘土的气息,最后一颗星星暗淡下来,预示着一场秋雨即将到来。

孟椋下了逐客令:“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想单独待一会儿。”

“孟先生,你不会再纠缠严朗对吗?”方随问。

“与其要我做出承诺,不如想一想严朗为什么放弃竞拍。名分不是要来的,如果我是你就会利用现在的机会多物色几个备选,而不是把未来全部押在一个人身上……”

方随忽然蹙起眉打断道:“我不是你,我爱严朗。”

孟椋有些惊讶,他听说过一些娱乐圈的规则,像方随这样的小演员,就算是长了一张不俗的脸,可如果没有人捧一样出不了头,他理所当然认为对方是因此和严朗在一起,但如果单纯是为爱情甘愿被视为替身,那真是……

“不可思议。”?

第2章 百口莫辩

孟椋并不怀疑爱情有信徒,但坚信爱神的垂怜不会降临在所有人身上,像方随那样卑躬屈膝是愚蠢到无可救药,只是直到对方离开,他都没有再说难听的话。

露台下方的光亮正以不规律的节奏闪烁着,从上面看起来像是悬浮于半空。天气预报说雨水会在后半夜来临,现在不过九点,潮湿的气息已经弥漫得一塌糊涂。

抛开天气预报准确率的问题,这依然是不合常理的。

骤然意识到的瞬间,孟椋屏住了呼吸。他应该早些发觉,鼻腔里并不是降雨的预兆,而是雨水气味的信息素。他盯着唯一可能的方向,戒备道:“谁?”

片刻,信息素的主人从黑暗中走出,于月光中同他相视而立。

“原来传闻并非编造。”

“你对信息素真的很敏感。”

孟椋敛着愠色:“程先生,偷听别人讲话是不道德的。”

“我不觉得插足别人的感情是有道德的行为。”程宵澍说。

孟椋不确定对方听到了多少,但他并不打算对道德感展开讨论,也可以发誓没有过破坏方随和严朗感情的想法,所谓的纠缠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比如解除婚约的真正原因,比如严朗不告而别的理由,而这些都没有必要向程宵澍解释,因为方随,他们自然而然站在了对立面。

“所以你是在替方随声讨我?”

程宵澍反问:“我不可以为朋友出头吗?”

“当然可以。”

因为在意朋友,所以躲在暗处关心,可以想象,必要的时候还会出手相助,“其实你不用担心方随,他很胆大,也很无礼。”

“你呢?很有钱?”程宵澍戏谑道。

“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我相信120万会有它的价值。”孟椋实话实说。

“不是为了严朗?”

“与你无关。”

程宵澍瞳孔很黑,不笑的时候显得眼神凌厉:“我在想主动让渡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孟先生和我想象中相距甚远。”

孟椋问:“让你失望了?”

“说实话,是的。”程宵澍回答。

“我很想知道是什么让你对我抱有期待。”

程宵澍想了想说:“脸吧。”

“因为和方随相似?”

程宵澍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孟椋想,他刚才说的是朋友吗?方随的朋友?

那两个字眼并不遥远,回忆起当时的语调也不算困难,但是放在暧昧的举动里却很难解释为寻常含义。

隐约的猜测引出一系列连锁反应,最显著的是鄙夷和厌恶,孟椋不确定那一瞬间的情绪是否在脸上表现出来,不过以程宵澍的反应来看应该是没有的,但他不想再待在这里一秒,他不想发现更多验证猜想的细节。

而就在这时,孟椋忽然瞥见严朗从楼下经过,步履匆匆,看样子不打算回来。他没有犹豫,转身走向最近的楼梯,但又很快被程宵澍拦住。

孟椋挣了一下,发现那只手紧得像把枷锁,牢牢将他困在原地。

程宵澍说:“我不建议你过去。”

孟椋看他:“如果只是建议,那就请你放开。”

程宵澍松了手示意他请便,但下一秒引擎启动的声音刺透了黑夜。

视线里,载着严朗的那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出大门,然后在街角消失不见。

程宵澍抬了下眉说:“刚才是想提醒你,走楼梯是追不上的,不如从这里跳下去来得快,不过无所谓,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处滞后地传来轻微疼痛,孟椋看了一眼,那里有了泛红的迹象,耳朵里又听见程宵澍说。

“开个玩笑,我没有真的要你跳下去,只是想说追上严朗的办法有很多,或许没有你的选择得体,但我相信就算是你们再无见面的机会,你还是会这样做。”

孟椋静静看着程宵澍,最初以为他是在下定义,但慢慢意识到他是在试探,以及确定试探的结果。

看到严朗的时候他没有思考太多,走向楼梯是本能的反应,行动的指令要先于估算成功的几率,而程宵澍言之凿凿的判断就像是扯住了某处未知的线头,用言语简单带过就能够让他赤身裸体。

孟椋问:“你想说什么?”

程宵澍那双狭长的眼睛仿佛可以把他罩住,紧接着审判的字词落了下来。

“严朗对你来说可有可无。”

孟椋不语,他很快在心里否定,程宵澍什么都不懂,和那些读了媒体报道就自以为了解事情真相的人没有什么不同。

“生气了?”程宵澍轻哂,“我可以道歉,真诚的,但仅限于惹你不开心的道歉,其他的……我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你的道歉对我来说才是可有可无。”孟椋静静看着他,不惮讲些刻薄的猜测,“放弃竞拍是担心方随因你落人口舌?你也会有顾虑?”

程宵澍笑了笑,并不否认,像是被抓到甲胄下的软肋:“我为什么不能有顾虑?”

孟椋所了解的程宵澍绝不是谨小慎微,甘愿付出的角色,不想却肯为一个刚有起色的小演员做到如此,于是揶揄道:“少见而已。”

“孟先生既已知晓,就不要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孟椋不响,视线越过程宵澍的肩头看向花圃中的一枝玫瑰。严格来说它只能算是枯梗,仅有茎刺还坚挺着。一秒钟前,它落下了最后一片花瓣,干瘪又暗淡的红色很快泯然于泥土。而他刚好注意到,然后烙在眼底。

程宵澍循着孟椋的视线回头,很快在盛放的花卉中发现与众不同的那枝,他并非是不懂风雅之人,但也未能从艺术家的角度去欣赏那枝形状怪异的植物,保持片刻的安静已经是对这位珠宝艺术家的最高礼仪。

孟椋回过神时潮湿的气息又重了几分,他蹙了下眉,意识到这不是个好兆头,他的身体没有对Alpha的信息素产生任何排斥的反应,以往常的经验来看,足以说明两人信息素的匹配程度极高,以至于他一言未发,转身便走。

程宵澍早就认定他心怀不轨,质问时便已带着答案,不管他是否在意被误会,他都百口莫辩。

孟椋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选择相反的方向,几乎要绕回廊一周,为的是不与程宵澍同路,更重要的是不想就这样把Alpha的信息素带回会场。

身后不同节奏的脚步声渐远,但很快又停了下来,孟椋能感觉到Alpha正注视着他,当即将转过拐角的时候,程宵澍忽然说。

“孟椋,严朗不适合你。”

孟椋微顿,但没有停下,身旁那幅油画中的少女眉头微蹙,想来应是听见他口中低骂。?

第3章 争执

名利场上的事情不用担心无人知晓,却要避免过度曝光打破距离感。受邀媒体掂量得孰轻孰重,把镜头对准了明星八卦,最后娱乐消息不出意外占了大头。

当晚佩戴赞助商珠宝的明星不在少数,看客们乐见较量排场的戏码,大有不嫌热闹的罗列出明星们身上的高定来一一分析到底谁的咖位更胜一筹。比来比去落在Saros最新的绮绘顶级珠宝系列上,而Saros也在一夜之间登上各大媒体。

程宵澍说得不错,孟椋有很多钱,所以从不吝啬财力去做大规模的市场曝光。

“不是所有新锐珠宝都有魄力和顶奢站在一起。”

谢辛鹤看向窗外。

这间私人会所位于CBD中心区域,一眼可以望见丰市最繁华的路段,而Saros投放的广告正占据一隅。

孟椋听出此话并非赞赏,笑道:“学长不要挖苦我了。”

谢辛鹤收回目光:“你不要过分解读才是。”

孟椋知道谢辛鹤不喜欢他沾上商人那副做派,尤其是去年在邮件中极力阻止他退出设计团队无果已经有所不满,即便他承诺每年还是会亲自制作三件Master piece,但对方坚信设计师应该保持纯粹,习惯在文件上签字的人注定会失去捕捉灵感的网,以至于久别重逢还未给过他好脸色。

孟椋和谢辛鹤相识于学校的作品展,那时两人虽未毕业,却都已表现出过人的天赋,互相欣赏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后面很快成为交往密切的朋友,孟椋倒不担心谢辛鹤会真的怪他不听劝告,于是略过分歧,零零散散消耗着不打紧的旧事。

谢辛鹤对慈善晚宴上的事情有所耳闻,有意无意说起,孟椋反而用第三人避开话题。

“他和传言中一样糟糕。”

孟椋草率地把程宵澍定义为游离在秩序外的错漏。

谢辛鹤啜了口茶,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听到那晚募集的善款达到很高的数字,程宵澍的名字排在感谢名单的首位。

孟椋语气不快,原因是赞助商要为整场晚宴最慷慨的捐助者颁发“人道主义”奖,并赠予一枚Saros定制徽章。

而在此之前,最后一件古董中提琴已经拍到离谱的价格,程宵澍中途入场,甚至不在意眼下拍的东西是什么,随手举牌,又随手夺人所爱。

颁奖时,主持人有意活跃气氛,问到两人是否有机会合作,孟椋打官腔回复,正有结识的想法。然而程宵澍却存心拆他的台,反问,那我们刚才算什么?

谢辛鹤失笑,一掷千金只为刁难,还真是少见。不过他没有发表看法,孟椋有意绕过最该提及的人,反倒显得欲盖弥彰。

孟椋替谢辛鹤添了茶,才说:“学长,你肯见我,我很高兴。”

谢辛鹤看着面前的茶汤,等到最后一丝涟漪荡尽,开口道:“抱歉。”

孟椋并不怪谁,只说:“是我和严朗之间的问题,与你无关。”

谢辛鹤沉默下来,提到严朗就不得不谈及他们之间的表亲关系,严家和孟家关系破裂,他实在没有办法置身事外。

孟椋与严朗初见便是在他的生日派对上,在那之后原本对情爱之事不开窍的表兄忽然透露已有心仪之人,追问下来才知道那人正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孟椋。谢辛鹤笑表兄平日正经,没想到竟也相信一见钟情,但不管嘴上怎么调侃,心里是高兴的,他和孟椋本就是至交,更不介意关系更进一步,所以主动提出愿意施以援手。只是还未见严朗行动,两家联姻的新闻就已然炸开,孟椋却是最后被通知的人。

谢辛鹤十分愤怒,他的朋友显然不是这场资源置换中的受益者,甚至是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他来到表兄面前质问,得到的答案是姨夫不知从哪听来自己儿子苦恋的消息,自作主张向孟家提出了联姻。

两家门当户对,业务上又有过合作,不管是从市值管理还是抗风险能力来说都是1+1>2的选择,尽管那时孟椋还未毕业,但属实没有理由拒绝。然而长辈们的最优方案却是严朗极其糟糕的开局。

谢辛鹤相信孟椋接受联姻是出于生在高门的自觉,且严朗具备天之骄子该有一切优秀品质,大学期间创立的公司已经成功上市,为人又足够绅士体贴,作为伴侣挑不出任何毛病。纵然孟椋和严朗在一起后是众人眼中的天作之合,交往中也并非完全没有产生感情,但他的妥协反而让谢辛鹤莫名感到失望和不安。

后来孟椋因学业出国,那段时间里,严家受财务造假的指控几近式微,而孟家解除婚约的信号仿佛是提前为这条罪名盖了章,导致严家即使在接受调查澄清虚假指控后,依然元气大伤,也正因如此,两人很难再像从前那样毫无芥蒂。

“当初的事情我不在场,但流言蜚语听多了也不敢说没有怀疑你和我一样受家族利益裹挟,知情的长辈们下令不许再提及此事,严朗虽然否认过,可我很难不多想,你真应该看看他消沉的样子。”

孟椋理解谢辛鹤的立场,换做是自己同样会有猜疑,只是孟家上下瞒着他,严朗又不肯见他,他无法向朋友证明自己从未有过解除婚约的想法。

谢辛鹤见孟椋不响,叹息道:“抱歉,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总归是严家对不住你在先。”

这场失败的联姻里,说不清这场失败的联姻里谁亏欠谁更多。于孟椋是无妄之祸,于严朗则是南柯一梦。

谢辛鹤放下茶盏,起身告辞,“不管怎么说,见到你很开心,今晚不该提起以前的事情,这是最后一次,”

孟椋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只得简短道:“学长,Saros很快会在国内设立首店,到时请一定要来赏光。”

“当然。”

谢辛鹤笑了笑。孟椋的老师是顶级珠宝品牌的前艺术总监,平日里结识的多是传媒集团的高层,即便是新锐设计师不能挂名的拍卖行也肯为他破例,这样一个顶着无数光环的设计师,本该一路顺遂。

手机还在响,孟椋目光转向来电人,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

谢辛鹤察言观色,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行离开。

孟椋接起电话,里面很快传来父亲的声音。孟显扬来电是提醒他按时参加每月一次的家庭聚会,因为担心他在国外太久,已经忘记这项传统。

孟椋回了一句“知道了”便无下文。孟显扬同样没有再说什么,沉默间隙,对面女声交代佣人琐事的声音穿插进来。下一秒,孟椋挂掉了电话。

这间会所改自古建,别院雅静,月色渐浓后却显寂寥。等出了院子,孟椋又觉竹径两侧秋虫蛰鸣,聒噪难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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