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从我死后开始破局》 作者:zhouwo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24分类:小说浏览:5评论:0

从我死后开始破局

作者:zhouwo

簡介:

世人说我救世,总爱给我安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头,说倘若清风门真的有五百年必出一圣人的说法,那这个人一定是我郑音书。世人当真无知又无聊,我并非世人眼中的那般,既不清风霁月,也无心杀徒证道,我只是个私心很重的人。

关西白问我,爱她和爱世人是冲突的吗?

我在心里默默回答,是的,她注定站在世人的对立面,而我会与她同侧。

阅读说明:

1.

be

2.待审核就是在修文,一般是半夜

3.境界划分:缘觉境、离心境、种性境、芥子境、死欲境、寻伺境、圣人境,每个大境界又分初期、中期和后期三个小境界

待补充

立意:无

1 | 时光回溯

清风门是中洲第一修真门派,开宗立派近万年,底蕴深厚,门下光内门弟子都有三千,信仰的百姓更是遍布五洲,不想如今遭此大难。

掌门祝笑生死了,据说是被自家师侄,也就是竹峰长老郑音书的唯一弟子杀死了。大抵是自觉教徒无方,愧对师门,郑音书没过两天也自戕而死,从西洲急忙赶回来的梅峰长老曲檀也被魔修杀死。

整个清风门被下了诅咒一样,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从梅兰竹菊四峰到其他峰的长老,接二连三死了个干净。唯一还活着的只剩竹峰的南镜长老,也不知为何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却迟迟没有出关,不知是不是也出了意外。

上上下下都挂上了白幔白灯笼,弟子们把身上蓝白色的弟子服换下,统统穿上了白色丧服,放眼望去,入眼皆白,主峰大殿更是被布置成了灵堂,十几具尸体就摆在大殿中央,整整齐齐,阶下却连个有资格主事的人都没有,好不凄惨。

夜幕降临的时候,灵堂前一阵大风刮来,飞沙走石,迷人眼目,火烛摇曳之际,几个守灵的弟子缓缓倒下,陷入沉睡。

我静静地躺在那里,扮演着合格的尸体,看着我徒儿神情悲戚地跪在灵堂前。没错,我就是故事里那个收了魔修当徒儿的郑音书。

世人说我救世,总爱给我安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头,说倘若清风门真的有五百年必出一圣人的说法,那这个人一定是我郑音书。世人当真无知又无聊,我并非世人眼中的那般,既不清风霁月,也无心杀徒证道,我只是个私心很重的人。

在齐云山卜词传出来之前,我先找到了傅兴。她是我师尊长陵真人的师姊,很久之前为了魔族女子叛出了师门,她想重建秩序,我想改变我徒儿的必死之局,那就合作吧。

先死去,再活过来,我是如此渴求有来世。

只是,西白,我何时会记起你,你又何时会认出我呢?

“师尊。”关西白跪在灵堂前,眉眼低垂,喃喃自语。

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明明只是去了一趟藏书阁,莫名其妙被人攻击陷入幻境,好不容易从幻境中醒来,就发现掌门祝笑生倒在血泊里,身上都是魔修留下的致命伤口,众人满眼愤怒失望地站在她面前时,而她周身魔气环绕,简直百口莫辩。

关西白想解释,可没人信她,一时之间所有法器都往她身上招呼,招式繁复,色彩艳丽,大家齐心协力,共诛魔头,场上氛围简直热闹到极点。

缚神铃在幻境中被打碎,关西白压制不住体内的魔气,天生魔种的身份随之暴露,一身魔气环绕,任谁也不会相信她这么多年其实一直都走的正经修行路子。

大家招式凌厉,一副要将魔修斩杀的架势。一道绚丽的光芒闪过,因着那上面附着我的气息,所以关西白愣住了,关键时刻,是她的连遥师姊挺身而出,替她挡了致命一招,鲜红色的血溅得很漂亮,关西白的脸上染上了精致的花骨朵儿。

众人手忙脚乱地扶住连遥倒下的身体,这才给了关西白逃离的机会。关西白浑浑噩噩,一路被人追杀,一路南逃,五洲的追杀令跟雪花一样洒下。

故事说到这里,我的西白应该愤而转修魔道,而不是神色哀戚地跪在灵堂前问:“为什么师尊不信我?”

旁边站着一红衣艳绝的女子,自然是傅兴,立在一边冷漠地看着人伤心欲绝。她大概在心里骂我,郑音书啊郑音书,你徒弟都要伤心死了,你怎么还躺在这里呢,快起来解释啊,可惜死人不会说话,活着的人也不会开口。

“何止不信你,她根本不想见你好吗?”这贱兮兮的语气让我知道自己错得离谱,我很后悔,死之前怎么没把傅兴打一顿,以至于她现在能生龙活虎地站在这里诽谤我。

眼瞅着就要天明,关西白还是没有起来的意思,傅兴只好将人打晕,强行带走。还好,不正经但人还算靠谱的。

这之后,传来了魔族倾巢而出祸害人间的消息,各大门派自顾不暇,追杀关西白的事也搁浅了。清风门元气大伤,门下弟子哪里有抵御魔族的能力,却又不肯退让半步,哪怕有其他门派的支援也是死伤惨重。

关西白是个死脑筋,这个份上了还要出手救人,时常她刚救完人,下一秒就被正派人士反手插一刀。我都不知道怎么教出了这么个徒弟,她不该来灵堂前祭奠我,不该一根筋上赶着救人,更不该自我厌弃自我放逐。

人高兴时喜欢看日落,难过的时候也喜欢,无所事事时更适合打发时间。

关西白自修行以来十分刻苦,寅时起亥时休,除课业外早晚都要将宗门剑法演练百遍,晚上也是在冥想修行,日日夜夜如此,可以说是在拼命,像现下这般坐在山崖边枯坐整日是从来没有过的。

从前就很想告诉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我真的有多看她很多很多眼,她的刻苦,她的自律,我统统看在眼里,所以不要难过。

牛头山只是一座偏僻又矮小的山,没有婀娜风景,没有奇异鸟兽,山路更是窄小难行,可关西白不觉得。她整日坐在山崖边,从日出看到日落,从白天看到黑夜,从晴天到雨天,再反着来,不断重复,分不清日夜,身后是小小的茅草屋。

“你要以这幅死样子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傅兴还是往常那身红衣,配上她那妖艳的模样真是张扬到极致,一开口就没有好话。

“你当我死了好了。”关西白好像失去了所有活力。

“答应我的事你还没做到呢,这么快去死干嘛?”傅兴满脸不爽,直感叹世风日下,年轻人经不起挫折,这么点事就要死不活的。

听到这句话,原本面无表情的关西白脸上总算有了一丝触动:“答应你的事情没能做到,我很抱歉,缚神铃已经碎了。”

且不说能不能找到那个地方,作为指引的缚神铃已经碎成三块,没有指引,没有谁能跨过漓江水。

“算了,看在你勉强算我半个徒弟的份上,最后再帮你一次。”

傅兴并不在意,干脆也坐了下来欣赏还未完全落下山头的残阳,关西白很有眼力见地腾了点位置出来。看在她三言两语挑起关西白/精气神的份上,我可以忍让她再一次占我便宜。

没错,我真正的师尊其实应该是傅兴,这个人当初救完我就很不靠谱地把我扔给她师妹长陵真人,当然我是不会认她的,谁让她算计我算这么早。

“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被逐出师门吗?”忆起往事无美酒,实在是件憾事。

关西白没有搭话,只是安静看着她。

中洲第一修真门派掌门首徒离经叛道,为一魔族女子叛出师门,打伤师尊后叛出师门从此不知去向,当时的清风门掌门被自家徒弟打伤后不久,被迫进入桃花秘境参与诛魔之战,因伤势严重,最后不敌死在了秘境中,是丑闻,更是伤心痛处。

似这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千古少,这是齐云山给这件事的结语。

这半个徒弟眼里的怜悯神色太重,傅兴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在五洲的传言,难得不太好意思地摆手道:“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那群长舌夫还真能胡乱编排我。”

傅兴又骂了齐云山几句,这才觉得过瘾,随即正色道:“时光回溯,这才是我被逐出山门的原因。”

简直胡言乱语,这明明是我偷溜进藏书阁第九层给她的。

“禁术?”

此等禁术居然真的存在,甚至就在清风门,传言居然是真的,关西白太淡定,这当然是我看不过去帮她补充的。

“顾名思义,回到过去,有胆量试一下吗?”说话间最后一点残阳也落了下去,山风阵阵,冷意袭来。

真的建议傅兴改行去当神棍,然后被人乱棍打死。

关西白当然不会拒绝,于她而言,再怎么样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见关西白重新打起精神,傅兴也不多言,告知对方自己需要三天时间准备一下就出去了。说是准备,其实傅兴什么也没做,她只是离了茅草屋下山逛了三天,披星戴月回来,喝得一身酒气,这个混账东西。

换个正常人肯定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在骗自己了,可关西白一点也不,还上前搀扶,只是被醉鬼毫不留情地推开了。

傅兴整个人醉醺醺的,连路都走不稳当,哪里会有人施展禁术这么随便,抛开清风门第三尊者应有的仪态我真的会忍不住翻白眼。傅兴实在站不住,干脆躺在地上闭眼休息,还以为她要睡死过去了,结果她又若无其事地爬起来站好,收敛了神情,再不见一丝醉态,这个女人终于要开始瞎搞了。

傅兴没有穿惯常的红衣,一身白衫褪去了她往常的妖艳,月光如水,薄薄的银光轻如白纱笼罩着她,疑似神女下凡来。傅兴面容平静,单手掐诀,掣剑在手,一剑直指身边人眉心,关西白也没躲,眼睛都没眨就这样看着她。

更多的月光被剑身引到了跟前,银光将两人的身体全部笼罩,神情恍惚之间,傅兴轻声笑了一下,贴耳说了什么,可惜我听不真切,迫于强光,关西白闭上了眼睛。

禁术开始后,关西白没有任何感觉,无论是疼痛还是眩晕,都没有,就好像只是眨了下眼睛,再睁眼时,她就又回到了年少时。

时隔多年,她重新站在了这个承载着悲哀欢愉的小院子,然后在转身的那一刻,她看到坐在树上拿着银錾酒壶的红衣女子,一如既往的明艳,明月挂在她身后。

她看着眼前女子轻巧翻身,不大稳当地落到地上,摇摇晃晃的,边走过来边笑道:“喂,你到底考虑好没有,要不要拜师?”

“呃…”红衣女子打了个酒嗝,也没在意,“我跟你讲,那是个大美女…五百年必出一圣人的清风门诶,听过没有,同辈第一人的郑音书诶。”

“多少人想拜师还拜不进去呢,但是,我…我能让你拜师,绝对的亲传弟子。”傅兴酒意上涌,颠了两步就要扑在关西白身上。

关西白这一次没有躲,没有任由她栽在地上,更不会看着这人一整晚睡死在地上,她稳稳当当地接住了这个酒鬼,低声答应道:“我要拜师,我会带你去天关,跨过漓江水,找到灵渡花海,找到你思念之人的灵魂。”

这是她过去答应了却没有做到的事,傅兴还没有说,她先应了。

西白初见时就见过她不着五六、胡说八道的模样,怎么到如今还会信她。

酒鬼睡死过去后格外的重,关西白此时只有十六岁,她还没有修炼过,只能半拖半抱地把她移到房间。

房间极其简陋,月色透进来能看到一张硬的不能再硬的床,一个放衣服的小箱子,一张四角不平的桌子,桌上有些粗劣茶水罢了。傅兴睡得不安稳,翻了好几次身,大概是嫌弃身下的木板太硬,不过再怎么样也比躺在外面强。

关西白大概是想起傅兴先前贴在耳边说的话,笑了一下,接着站在窗下看那轮高高挂起的明月,就这样沉默地看了一整晚。

夜晚寂静,清风门本就是坐落于高山之上,竹峰更是清风门最高的一座山峰,按道理这样寂静凉爽的夜晚,是相当舒服好眠的,可我怎么也睡不踏实,我的梦里来了很多人,我梦到了好多事。

人常说梦里的事醒来总是记不大清的,那么我醒来之后会记得吗,又会记得多少呢?

只是,郑音书,你一定要早点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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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托掌门师姊的福,谣言更盛

后半夜我怎么也睡不着,干脆出了房门,眼前不远处便是一片竹林,在月光的映射下竹影参差不齐,随风摇动。

今晚月色甚好,寂寂无声,我没有收徒,一应打扫皆是亲力亲为,不要说晚上,就是白日里也没有人气,门下弟子无缘无故也不常来拜访。

竹峰种最多的自然是竹子,唯一独特的是房外西南角上的老樟树,仅有一棵,五六丈高,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树影张牙舞爪的。

我信步走到老樟树面前,一跃而起,在粗壮的枝干上坐下后闭眼休息,快天亮时才靠着主干昏昏睡去。

天明破晓,昏沉的夜色快速往后退去,半睡半醒之间,似是听到有人在喊“师叔”,脚步声愈来愈近,直到樟树跟前才停下。

我半睁着眼睛往下望,发现是自家师侄男,一身蓝白相间弟子服,唇红齿白,翩翩少男,佩剑挂在腰侧,脸上还挂着汗水。张书见看见我从树上跳下来,赶紧擦了汗水,恭恭敬敬地垂手问好。

“可是掌门师姊有急事吗,怎么大清早的便来了?”

在树上半躺了大半夜,发髻有些乱了,不过我也不大在意这些。

“师侄奉命请师叔到主峰去一趟,师尊好像想和师叔弈棋。”

“既然如此,我同你一道去,也省得你爬上爬下。”

张书见还只是缘觉境的修为,不怎么会御剑之术,平日来往各峰全靠一双腿,也是难为牠了。

“多谢师叔。”张书见说话间连留香梳都拿出来了,“师叔发髻乱了一些,不如由师侄代为打理一下。”

我平日不喜与人接触,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抬脚便往山下走。两峰相聚甚远,可在修行之人眼里也没多远,刚到主峰,老远就见郁洲拿眼觑着门外。

“掌门刚还念叨怎么还不来,说着说着你就到了。”

郁洲这老灵越发像人,都学会寒暄打趣了。她并非是人,而是剑灵,我掌门师姊那剑也不是什么绝世好剑,不知怎么剑灵就化形了,门下弟子不知她的来历,只当是哪个弟子随身侍奉掌门。

“郁姐姐,您不心疼心疼我,怎么还嫌消息送慢了呢?”

张书见怎么油嘴滑舌的,听得我直皱眉头。又说笑了一会儿,郁洲和张书见才退出去,棋盘早已摆好,我拣了一边坐下这才开始闲谈。

“掌门师姊怎么这般好兴致,大清早就把我喊过来。”

本月二十九日便是清风门五年一次的收徒大典,到时各大宗门都会来观礼,往常这个时候她忙得脚不沾地,哪有闲情逸致在这喝茶下棋。

“快别提了,往年你二师姊还能帮我,可昨天落湘谷的人来了一趟,连夜就把人带走了,一连走了十多个内门弟子,我这正发愁没人手呢。”

见她愁容满面,看来确实是焦虑的很。

“掌门师姊若是肯到菊峰求一求,南师妹必定马上出关。”

清风门山头众多,其中梅兰竹菊四峰最为出名,从前是祝笑生、曲檀、我和南镜四人管着,掌门向来在主峰处理门派事务,因着祝笑生继任掌门后,梅峰一直找不出适合的人接手,干脆由掌门自己一并管了。

“若是她来主持大典,那今年就不用收徒了。”

南镜休的是无情道,向来冷面冷心,道法小成后更是如此,连自己弟子都不怎么待见,更不要说其他人了,让她来主持,怕是一个弟子也看不上。

“若是南师妹知道掌门师姊如此说她,掌门师姊今年怕是连菊峰山脚下的台阶都上不去了。”

实话,曲师姊向来和她对着干,南师妹也不搭理她,这人也只能在我面前逞威风。

她听了干笑两声,蹩脚地岔开话题,“这事暂且不提,山脚下来了个说书人,这事你听说了吗?”

话题转得生硬,但我也只能顺着说。

最近清风门山脚下来了个说书人,端的是好口才,场场爆满,连带着客栈的茶水酒钱都翻了几番,掌柜的脸都快笑烂了。

按理说,祝笑生身为掌门,不至于连山脚下店铺赚了多少钱这等小事都要关心,但架不住门内弟子都在谈论,她就听了那么一耳朵。

就听了这一耳朵,不得了,什么清风门掌门与自家师妹的二三风流事都出来了,传得有鼻子有眼,虐恋情深又好多点颜色,巧得很,清风门掌门此时就坐我对面,故事中的师妹正是在下。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日理万机还有时间听闲谈,托掌门师姊的福,谣言更盛。”

这一世英名迟早要毁在她手上。

看她尬笑了一下,强装镇定继续说道:“都是误会,我那是怕门下弟子出去打抱不平,这才说了他们两句,谁知山下百姓听了,觉得这事更真了,简直弄巧成拙。”

“我误会不要紧,师姊不要让某人误会才是真。”

二三风流事明明另有其人,怎么就错认成我,也是奇怪。

接二连三被做师妹的笑话,祝掌门这才安静地下了一会儿棋,只是没多久,又操起了师姊的心。

“竹峰总是你一个人怎么行,冷冷清清的,那竹影一到晚上更吓人了,张牙舞爪的,我最讨厌了。”

“你看你曲师姊那多热闹,三天两头就吵到我这来,啊不是,是三天两头就到我这来问好。”

“哪怕你南师妹整日里冰块脸,好歹也有连遥跟几个洒扫弟子。”

“今年刚好收徒大典,要不你也相一个,收徒什么的另说,有人打扫一下做做饭也好啊……”

祝掌门自顾自地说了一大串,见我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这才停了棋局,闭了嘴拉下脸就这么看着我,大有不答应就要这么一直看下去的意思。

“劳掌门师姊费心,我心里已有打算。”叽里呱啦一大堆,吵得我头痛。

“你有个鬼的打算。”

我这话说了得有三十多年,也难怪她不信。

“要真想收徒,书见八年前就是你的弟子,你扔下人就跑了,我不是追屁股后头给你处理的妥妥当当吗?”

“你说还不想收徒,可以,我把人收入门下了。”

“你说想闲散快活点,也可以,门派所有事大部分都我们三个处理了。”

“你总说自己有打算,那你打算是什么,孤独终老死在竹峰上?”

“掌门师姊饶命,莫念了。”

难怪南师妹不爱搭理掌门师姊,一个话多,一个没话,难怪处不到一起,这话我当然不敢说出来。

只是掌门师姊这话水分极大,夸大也只是为了让我收徒,我这做师妹的哪里还敢出声反驳。

八年前我四处游历,在西洲正好遇上了被魔族屠戮一空的村庄,遍地尸体,在一家农户的地窖里发现了瑟瑟发抖的张书见,资质不错,便将其带回山门。

本来山门里就有收留孤儿做外门弟子给口饭吃的传统,且我从头到尾也没说过要收徒,可不知怎么的,全门派上下都默认我带回来的是准弟子,祝笑生更是喜笑颜开,没办法我只得留了书信,出去避避风头,这把弟子赖给掌门的锅可赖不到我身上。

至于不理宗门事务那更是大有缘由。

世人皆知,长陵真人生前最偏爱三弟子,在收徒之时便把掌门信物缚神铃给了我,可诛魔之战后掌门之位却是传给了祝笑生。

清风门向来有五百年必出一圣人的传言,而我被誉为最有可能在五百年内踏入圣人境的天才,修为更是远超同门,也难怪所有人都觉得下任掌门会是我。

可之后便是我师尊长陵真人重伤身死,师姊祝笑生接任掌门,我郑音书跌境一连串消息传出,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几大宗门的质疑声越来越多,在继任大典上,一散修观礼时口出不逊,当堂质疑她逼死了师尊长陵真人,又谋害师妹使我跌境好名正言顺继任掌门之位。

那时掌门师姊资历尚浅,迫于局势,有苦难言,我只好出关力破谣言,与她一人一剑将这散修打出山门,这才勉强让大典顺利结束。

也因着此事,这四十年来我从未插手宗门事务,一方面跌境无法服众,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避嫌,以免再生谣言,连缚神铃都是常年挂在大殿牌匾上。

“音书,清风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侮的清风门了,齐云山的人惯会胡说八道,我们不必理会。”

掌门师姊忆起往事,颇为伤感。

我手指抚着白玉棋子,一点也不在意:“自我跌境以来,寸功未进,止步芥子境已有四十年,虽说掌门师姊肯认我为一峰之主,但终究难以服众。齐云山占卜说我今后收的弟子必定入魔……”

话还未说完就被她气愤打断:“再不服众,你也是竹峰峰主,管他齐云山占卜是什么,你也是我师妹。”这话谁听了不说声祝掌门仗义。

“你忧忧虑虑,累得音书为宗门计之深远,我拼死拼活这么多年岂不是个笑话,我实在愧对师尊。”说着说着泪珠都滴我手上了。

还没来得及感叹落泪速度之快,我只得抛了手中棋子宽慰道:“师姊说哪里话,方才说已有打算,不是敷衍之语,我确实打算下山一趟。”

怪我,往常敷衍的话说太多,真的反而不信了。

“音书肯收徒了?”她听了立刻转悲为喜,很难不怀疑是演的。

明明只是说下山,哪里就说要收徒了,我没有应她,算是默认。

“你既要下山,那把你师侄也带上,反正年轻让牠伺候着。”

“丹药什么的也多多带着,对了,我那最近有两张刚画好的上品遁符,你也拿去。”说罢来回踱步,又摇了摇头,还是不放心,口里念道,“不行不行,还是让南师妹陪你一同去比较好。”

看着这模样,我只得忍着笑意道:“我又不像那些弟子初次下山,何必这么忙乱,我自己去便好。”

“弟子下山历练我才不操心。”说着又白了我一眼,接着说道,“你不晓得,书见近日灵力波动,让牠跟着说不准有几分机缘。”

这么一说,我倒不好推辞,便应承下来,又说了些闲话,定了午时后便下山游历去,也不消人送,自在些上路。

后来郁洲私下和我说,自我走后,她俩的对话活像反派人物,容我还原一下。

“书见呢?”

“在门外侯着呢。”

祝笑生敛了笑意:“刚才的话你应该也听见了,让牠好好跟着牠师叔。若是能破境,自然最好,若是不能,清风门需要的是一个资质卓越的掌门首徒,不需要第二个止步不前的人。”

这女人惯会嘴上说得好听。

“还有,把竹峰峰主下山游历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无论大小,一应报给我。”

居然监视我!

“这样一来,音书这一路怕是不太平。”

难为郁洲这时候了还替我考虑。

“那就让世人看看,我三师妹这四十年来是不是真的寸功未进。”

居然还怀疑我!

郁洲唯唯称是,斟酌了用词道:“掌门之前提起那说书人的事,有些刻意了,音书怕是听出来了。”

那真的很难听不出来,掌门师姊并不擅长说谎,尤其是在自家师妹面前。

“音书向来才智出众,刻意就刻意了,不打紧,人情还了就好。”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做师姊的,先是毁我一世英名,现在又把我的行踪当人情还,唉,算了,只能我做师妹的大度一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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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美人救美人

这说书人刚在清风客栈讲完今日的份,正被听得兴起的看客们极力挽留中,眼角一瞥便回身拱手赔笑道:“各位看官,现下小人不得空,要听这书还请明日早来。”

众人听了几日也知牠的脾气,多说无益,人群渐渐散去。

说书人整了衣衫,这才收了东西回到二楼租的客房,进门看到坐在桌旁的陌生女子倒也毫不意外,自顾自放下东西,接着又倒了杯清茶给我,这才坐下。

“阁下想要见我实在不必以这样的方式。”

哪个正经人见别人是靠造谣啊。

“这不是快嘛,等我投封拜帖,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排到我。”

是很快,日后想起来都会想杀了傅兴的程度,真是一脉相承的好徒弟。

“听闻清风门郑音书四十年不出山门,不问世事,只闲谈静坐。小可不才,特来献策。”

文绉绉的,这话不对,我时常下山闲逛,只是掌门师姊帮着隐瞒了行踪。

“今往西北方向去,能绝处逢生也未可知。”

对方说这话时还在暗地里打量我的神情,开口先露怯,外行。

“敢问阁下名号?”

勉强配合你一下吧。

“在下杜梁臣,贩几箱药材过活,偶尔说个书。”

“落湘谷的人何时改占卜了?”

“天下如此之大,贩卖药材的难道仅此一家?”

“我此行必定收徒?”

“你此行必定收……”

看杜梁臣顿在原地,我被人这几个人合伙诓骗的心情总算好了许多,也不理会对方,撂下一句“杜姑娘下次诳人前记得把耳洞遮了比较好”便起身告辞,推窗回山门了。

对方迷惑归迷惑,好歹是完成了傅兴交代的任务,说了这么多天书怕是嘴皮子都要磨破了,自然是火速收拾东西算了房钱也往西北方向去了。

回山门后,我带着张书见悄悄下山,避开了众弟子,自然不打算御剑飞过几千里,那违背了修行的初衷。

张书见深一脚浅一脚跟在后头,此时正是盛暑,日头正大,汗水都浸透了衣衫。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那晚的梦早忘得七七八八了,原本还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这下顺着走就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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