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林上秋色染京华》作者:刘小穿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24分类:小说浏览:3评论:0

林上秋色染京华

作者:刘小穿

简介:

又名杀人协奏曲。已完结,评分会慢慢涨。

无系统,无快穿,无金手指,无物资,后半卷开政治挂,并非爽文,不傻白甜,不重生

穿越,架空,强强,虐心虐身,病弱,病娇,囚禁,强制

病娇占有欲超强皇帝攻x病弱三观极正公子受

受一身病骨,宁折不弯,病身不病心

本以为只是寻常一天,一道莫名其妙的圣旨打破宁静,生命的坠落无人可以挽留,唯有那诗句刻画了刻骨铭心的故事。

“难寻少年时,总有少年来”。

这是一本披着双男主强制爱,实则异性纯爱救赎的感人故事。

结局be得不能再be,be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

同时he得不能再he,he得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第一卷:风吹麦浪

第1章 初冬的雪

照兴宁德四年。

“嗯——”

“不……要……”

碧秋殿里传出来极其隐忍的声音,喘息不定。

暮霭苍茫,寒冬的雪早早地落下。

念兰呼出一口气,白花花的热气氤氲。她搓搓几乎冻僵的手,小心翼翼地把炉上的药倒进碗中,再用描金龙凤呈祥的食盒装好。

身前的阳光突然被一道身影挡住,她抬头望去,是头发花白的映嬷嬷。

“丫头,药熬好了就给我吧。”

念兰把食盒递给映嬷嬷,好奇地问道:“映嬷嬷,碧秋殿里住着哪位贵人呀?皇上每次下了朝都会往这边赶过来,可从未见过有其他人出来呢。”

映嬷嬷脸色一变,低声呵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你在好奇碧秋宫,谁也救不了你!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

念兰沉默了一瞬,她虽然进宫晚才来了两个月,但是她知道映嬷嬷所言非虚。眼下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怯怯地低着头。

按理说煎药喂药这样近身伺候的巧宗活,原本是宫人前赴后继争取的,谁人不想要得主子青睐,若是运气再好点,一朝扬眉吐气飞黄腾达,那便更让人嫉妒了。

但偏偏碧秋宫的那位是个特殊的,皇帝一声令下,所有曾经侍候过那位的宫人,奴婢全部被指婚嫁人出了宫,奴才则悉数去往各个太妃宫里。于是煎药这样的活儿,便落到了念兰这样一个新人手中。

念兰原本在专心致志地修剪御花园的梅花,是御花园的宫女,她眉心一道青色胎记蜿蜒至唇角,看起来格外可怖,因此总是受到太监的拳打脚踢,把各种粗活累活全都指派给她,还命她刷恭桶。

此事不知怎的传到了皇帝耳中,他细细打量着念兰丑陋的面庞,淡声道:“那便去碧秋殿伺候着吧。”

念兰愣怔在原地,很快回过神,跪地千恩万谢。她因容貌吃尽苦头,又因容貌换了人生。

映嬷嬷语气和缓了一些:“那位贵人身子不好,仍需好好将养,趁着炉火旺,你赶紧再另煎一锅吧,煎好了我再过来取。”

“是,映嬷嬷。”

念兰收起好奇心,手脚伶俐地把御医开的方子准备好,按照方子添水煎药。

映嬷嬷端着食盒转身离去,来到碧秋殿。

殿外站立着两人,手持拂尘的王顺王公公与他的徒弟小赵子。王顺微一挥拂尘,把她拦在门口。

“映嬷嬷,皇上正在里面,不方便进去。”王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但林公子的病情耽误不得,药凉了可怎么是好……”

王顺听了微顿,仍旧没有放人进去的打算,只回头瞅了瞅碧秋宫紧闭的大门,“你有几个胆子敢进去,我是为了你好,还是再等等吧,药凉了再热就是。”

映嬷嬷来回踱步,不住地张望,在听到极其微弱的求饶声后又于心不忍地走远了一些。

沉重甜腻的香萦绕在整个死气沉沉的碧秋殿内,整个碧秋殿密不透风,所有的窗户被严丝合缝地钉死,没有一丝阳光,所有的尖锐物品都被收走,找不到任何可以自我了断的方法。

圆桌边红烛幽幽,蜿蜒流淌蜡泪,惨淡地照映映着依旧昏暗的宫内。

在寝殿左边有一处半人多高的金笼,笼子里被关着一个面容俊秀的青年。青年全身仅披着湖蓝袍衫,潦草地遮住遍布可疑痕迹的身躯,但还是有大片大片的痕迹遮挡不住,明晃晃地暴露在昏暗的房间下。

从早到晚,这位青年会一直被关在金笼之中。他很少主动说话,窒息压抑的沉默厚重地笼罩着孤单的少年,而此时此刻,他被皇帝从金笼之中放出来,亲自抱起放到寝殿床上。

青年面色苍白,瞳孔涣散,泪眼朦胧,浑身如入泥沼,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眼睁睁地皇帝看着自己越来越近。

绝望的声音时断时续地从青年口中泄出。

映嬷嬷脸色一白,明显是听到了那悲痛欲绝的哭声,心里顿时狠狠一拧,无可奈何地直叹气。

王顺面庞无动于衷,仿佛冷若冰霜,拿着拂尘的手却微微颤抖着,一旁的徒弟小赵子轻轻搭在他的肩膀,摇了摇头,目光从紧闭的宫门缓缓移开。

寒冬料峭,狂乱的风席卷着初雪,裹挟着寒冷刺骨地刮向每个人的面庞,光秃的枝丫很快就被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砂似的雪。

直到站到双脚麻木,眼前厚重的门才被人从里打开。明黄的身影踏出宫门的刹那,所有人恭敬顺从地低眉敛目,不敢仰视那拥有强大气场的皇帝。

若是稍晚一刻低头,兴许能瞧见皇帝餍足的面庞下,那一双鲜红如血的肿胀双唇,脖颈处还有几道微不可见的白色挠痕,连龙袍都是随意凌乱地穿着。

“原来下雪了啊。”皇帝伸出手心接到一片雪花。

“今年的初雪来得格外早,寓意明年好兆头,庄稼连年丰收呀。”王顺笑呵呵地说道。

“庄稼是否丰收,岂是初雪说了算。”皇帝瞅了瞅王顺,看到他被堵得哑口无言,冷硬得心总算被白雪舒爽了一些,对着仍旧垂目的年长老人说道:“映嬷嬷,药熬好了就进去吧,切记不要让他触碰到药碗,你亲自喂他服下,不得假手于他人。”

“是,奴婢遵命。”映嬷嬷沉声道。

皇帝抬头看了看时隐时现的太阳,心里嘲讽道:人人随处可见的艳阳,在你看来却是遥不可及的毕生追求。染秋啊染秋,朕这样做,你该恨朕恨成什么样?但再恨又如何,你还不是乖乖地回到朕的身边,朕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只要你能在朕身边。

天雾蒙蒙的,看不清楚眼前,也看不清未来。

他大步离去,王顺与小赵子紧随其后。

映嬷嬷端着食盒,慢慢打开沉重的大门,一道血腥味扑鼻而来。

皇帝高坐龙椅,认真批阅奏折,年关将至,各地奏折如雪花般堆积,不得停歇。

他打开一道奏折,目之所及的刹那,双眸犹如被钉住,顷刻间,那道奏折被狠狠投掷在地面,凌乱地在地面铺展开。

奏折上赫然写着:林染秋惑乱君上,致使后宫空虚,臣奏请皇上赐死林染秋,再三泣拜。

他烦躁地打开新一本,同样是写着弹劾林染秋的奏折:林染秋者,擅蛊,致使帝不选秀,后宫无所出,为大祸,臣请帝诛,清君侧,正视听。

赐死,赐死,赐死,几道奏折无一例外,全是恳求赐死林染秋。

皇帝呼出一口浊气,猩红着眼怒吼道:“王顺,滚进来!”

门外候着的王顺连滚带爬地进来,急急问道:“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传朕旨意!户部尚书杨赦、侍郎关季思连降三级;杨赦其子杨殷旭发配岭南。”

“向州饥荒,流民困顿;太后执意前往泰和庙祈福,朕无可奈何,念及路途遥远,请梨桃姑姑一同前往照料衣食住行。”

接连几道圣旨下放,一时间朝中人人自危,谁也不敢再对碧秋宫那位公子说什么,皇上执意护着林染秋,连太后都被迫去了泰和庙,眼下真是无人敢再去触碰逆鳞了。

朝中气氛凝固,气压低迷,民间却不断流传着各种故事。

童谣、戏曲、说书,各地随处可见着广为流传的韵事,其中最为津津乐道的,还是失踪了很久又被找到的林染秋。

“要说这林染秋林公子啊,那模样是生的俊美无比,偏又才华横溢,朝如暖阳春风和煦,对人对事一视同仁;人只要站在那里,便明白了什么叫温文尔雅,天姿国色,牡丹都逊三分,一颦一笑都能勾魂夺魄,只看一眼便再也忘不掉了。”

“莫看林染秋年少又貌美,其本事可不得了,在他的提议下,朝廷大兴修建水利工程、治蝗灾……”

说书人一拍惊木,堂内吃茶的人群安静了些许,说书人对着聚精会神的观众满意一笑,故意放缓节奏留悬念,掷地有声:

“宁德初年,林染秋突然失踪,皇宫震怒,下旨悬赏,大街小巷地贴满了林染秋的画像。侍卫们挨家挨户地搜寻,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被翻了个底朝天,方圆五百里城镇乡村都搜遍了,还是没能找到林染秋。此人如同雨滴入海,人间蒸发。”

“宁德四年冬……”或许有什么顾虑,说书人欲言又止了一番,转而说道:“天可怜见,林染秋失踪四年终于被寻回,那段时日,宫中燃放了连续三日的烟花。”

“但听闻,林染秋在外漂泊这几年身染重疾,缠绵病榻于碧秋宫,从此闭门谢客,亲友一概拒之门外,不得探望。”

“自此,民间再无人见过林染秋……”

人群唏嘘不已,众说纷纭。

“林染秋年仅二十一,如今却重疾缠身,只道是‘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啪——!”

惊木再度拍下,预示着重重迷雾的秘闻,就此拉开序幕。

第2章 守孝

落叶回到了枝丫上,滴落的雨水回到了浓云,时光回溯,倒流到照兴庸荣十五年。

风雨交集,天空倾泻的雨滴在窗棂间流淌,一位少年直挺挺地跪在庭院雨夜里,任由风雨打湿衣衫,浑不觉冷得发颤。他眼眸倔强,一动不动地望着林府大门,已然不知跪了多久。

“滚,让他给老子滚!从此以后再不许他踏进林府半步!谁要是敢给他求情,谁就跟他一起滚!”林府里传出林逸宗暴跳如雷的声音。

少年闻言冷笑着扶墙起身,一言不发地起身往外走,未有一丝留恋,单薄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雨幕里。

新建的靖王府错落有致,重檐歇山,斗拱相叠。一棵新栽的梨树独立院中,小桥流水,寒溪蘸碧,红砖瓦墙,曲径通幽。

影三宋辞路行色匆匆地自月牙洞疾步而来,俯身下跪,对廊下的黑影沉稳说道:“王爷,属下办事不利,还请王爷责罚。”

那抹黑影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出十八岁的少年模样,身长玉立,卓越挺拔,强大的气场压得宋辞路不敢抬头,正是当朝靖王殿下顾醉。

“怎么回事?”顾醉拧眉斥问道。

宋辞路硬着头皮回道:“属下前往林府时已经晚了一步,林公子被林丞相赶出林府,如今下落不明。”

顾醉思索片刻,沉声道:“如今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摆在你面前,本王刚刚听闻染秋生母近日病重无人照拂,怕是就这几日了。或许染秋会去那里走一趟也未可知,你这便启程去一趟嘉州吧,把他带回来。”

“通知石公公,让他也去一趟嘉州,若能找到人便把事情一道办了吧。”

“是,属下遵命。”宋辞路拱手抱拳,匆匆而去。

嘉州城外十二三里处,有一座破败飘摇的茅屋,院子里十几只鸡鸭无人喂食已死了一大片,臭气熏天。

一位少年顶着恶臭,把死去的鸡鸭用破麻袋一只只装好,封口带到偏远处的荒地,拿着铁锹仔仔细细地把那堆鸡鸭埋好。

等好容易全部填上,已是出了薄薄一层汗。

少年擦擦汗水,嫌弃地丢了破麻袋,只身朝着茅屋的方向走去。

“小林啊,这么快回来了,那些鸡鸭都处理好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林染秋进了院子,看到村长正闲坐在井水边抽着烟斗招呼着自己,“来来来小林,过来坐坐。”

“村长,什么事值得您亲自跑一趟?”

常年种地导致村长佝偻着身子,深刻的皱纹爬满了脸庞。他抽了一口烟,对着林染秋细细打量,暖声开口:

“你娘明日就要火化了,按照她的遗愿,这茅屋往后便是你的了,你也就不用到处漂泊流浪了。你过几日来我家一趟,我把契约给你看看,你签字画押就行。”

林染秋还想说什么,村长摆摆手打断,愤然道:

“你那个什么父亲哟,不提也罢,提起来就让人生气,哪儿能说把孩子赶走就把孩子赶走,也没说给你留个地留个房子什么的,把人当成什么了?狗养了几年还会有感情嘞。”

林染秋蓦然笑道:“村长,如今李竹已经回归林府,而林府也再无我容身之处,但林家上下待我不薄,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怪不得他们,不给也是情理之中。”

村长哈哈笑着,拍拍他瘦弱的肩膀朗声道:“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大伯就怕你这孩子只会死读书,钻牛角尖想不开。你放心,从此以后有大伯罩着你。你就好好活,活给林府看,你不比他们差劲。”

“村长,我想买一块地。”林染秋淡然说道。

村长闻言一怔,语气有些暴躁,蹙眉道:“你这娃怎么想起种地了?不读书可不行!种地没出路啊,不行不行!”

“一边耕地一边读书,农忙时种地,农闲时读书,倒也两不耽误。想当初诸葛尚书躬耕从未忘忧国,而我不过一闲人,读书只是用来聊以自慰罢了。毕竟我总要有一技傍身嘛。”林染秋笑着,面对着村长不疾不徐地坐在石凳上,掸掸衣衫上的灰尘。

“如此说来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可你娘她——”村长看着有些犹豫,“你也看到了,你家境不富裕,你爹又是个风流好赌爱打人的,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个茅屋啊,想必是你娘想方设法省吃俭用留下的,不用想就知道,她背着你爹藏房契,肯定吃了不少苦,哪里还有闲钱置办田地?”

村长沉思片刻,面前烟雾缭绕,似是在做决定。

也是,林染秋一个刚刚来到李家村的外人,又有谁会肯贸然为他留下田地?

林染秋接着说道:“村长无需为银钱忧虑,我还是有些闲钱的。”

村长愕然,很快便又想明白了,“也是,你之前不是在林府嘛,生活肯定过得不赖。”

他叼着烟斗起身,紧了紧身上的外袍,沉声说道:“既如此,等你娘丧事办完,就来大伯家,大伯给你准备地契房契。”

他往院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林染秋,思考片刻后说道:“虽说你大伯是粗人没读过书,但是种地也有不少学问的,往后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找我。”

林染秋默然笑笑,村长再度拍拍他的肩膀离开了院子。

林染秋并未回屋歇息,李竹不在,丧事仍有许多繁杂事宜要操办,瘦弱的少年不停地忙前忙后。

设灵座、魂帛、铭旌。

烧七、守孝、立牌位。

他在好心人的指引下找了个风水宝地安葬了李氏,处理各种白事后续。待到尘埃落定,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已是又过去了半月有余。

少年自井边打了一桶水回到屋子,接了一盆水,用毛巾绞干了水细致地擦脸净手,随后把毛巾搭在洗脸架上,走到书桌边捧着书细细读着。

破旧漏风的茅屋到处都是裂缝,屋内时不时传来低低的咳嗽之声,林染秋极力压抑着喉咙的痛痒感。眼见咳嗽愈来愈烈,他实在读不下去,干脆放下了书本,走到廊下盯着汩汩冒烟的炉子,炉子上坐着砂锅。

他拿着软布掀开药罐,一股浓郁的中药味传来,令人蹙鼻欲呕,他捂着鼻子把药倒进碗里,仿佛盯着仇人。

林染秋心里默默盘算着,等一会儿喝完了药,就去村长家签田契。等有了地再慢慢做打算。如今手里的钱不多,签了地契就不剩什么,所以他必须为将来做打算,花的每一分钱都要经过深思熟虑。

篱笆做成的栅栏外头传来走动之声,林染秋耳目极佳,看到两名陌生男子在栅栏外不住地徘徊张望,林染秋不禁念叨着真是稀奇,丧事都办完了还有邻居过来串门。

“公子,林公子啊,劳烦开下门。”

第3章 靖王妃

一名看着四五十岁的男人见到林染秋站在廊下走动,连忙出声喊道。

只见这两人的穿着,年轻的三十多岁一身紧身黑衣劲装,腰间别着一把匕首;年长的四五十岁男人一身茶驼色华服蟒袍,全然不是村中人的打扮。

林染秋生了警惕之心,此人身穿蟒袍,想必和宫里有关,恐怕大有来头,于是不紧不慢地走到院中,距离门口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停住。

“你们是谁?”

“是这样的,我们有要事要找林公子,还请林公子开门进屋一叙。”为首的年长男人言笑晏晏,态度端庄。

林染秋扬眉,“你们知道我?”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如今林公子大名在皇宫内无人不晓。”那名四五十岁的男人温和地笑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敌意。

“我并未进过皇宫,向来平平无奇,皇宫内怎么会有人知晓我?”

年长男人从容不迫,缓缓道:“林公子请容我俩进院,一切马上就会知晓,这里可不是谈事的地方,或者说林公子想让村里更多人知道。”

“若我不想知道,也并不想谈事,你又待如何?”

说罢,林染秋欲转身就走。

“林公子,咱家奉命而来,恐怕由不得你不谈事。若是林公子执意不开门,咱家只好得罪来硬的了。”年长男人态度稍微硬了点。

两人端着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见他身旁的黑衣劲装男子似乎跃跃欲试,等着大展拳脚。

林染秋大喝一声:“我看谁敢!你们想硬闯,难道不怕吃官司得罪人吗?看你身着蟒袍,想必定然知道私闯民宅该当何罪!你是想事未竟又添新罪?”

石海未曾料到眼前小小少年竟有如此胆识,识得蟒袍又不畏惧权贵,心里叹道不得了,难怪靖王要我来此一遭,若是宋辞路一人,怕是不好收场。

林公子又是皇上下了旨,是靖王的人,无论如何都得罪不起,闹大了也不好收场。

石海轻咳一声,缓和了语气,陪笑着说道:“林公子言重了,犯不上私闯民宅,我们不是还什么都没做嘛。林公子也莫要生气,是咱家失言,不过确是有要事相商,耽误不得,您看要不还是让我们进来吧。”

林染秋瞥了瞥院墙的铁锹和木棍,想来用这两样东西防身并不困难,于是将信将疑地打开院门,放两人进来。

石海长赶紧拉着身后一身黑衣男子一道进了院子。

石海从宽大的袖口掏出明黄锦制的圣旨,说道:“奴才石海,奉皇上与靖王之命前来接林公子,还请林公子下跪,容奴才宣读圣旨。”

林染秋蹙眉,无论是皇上还是眼前的两人,他一个都不认识,这宣读圣旨又是要做什么?

然而面前这两个人,一个言笑晏晏气势如虹,一个面沉如水一言不发,显然自己并没有听错,两人的态度明确,大有不读圣旨不罢休的架势。

林染秋只得不情不愿地跪地。

石海缓缓展开圣旨,尖细的嗓音回荡在茅屋的院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滋闻李氏之子林染秋品貌出众,温良敦厚,家传义方,柔顺表质,幽闲成性,训彰图史,朕躬闻之甚悦。今特册封为靖王妃,所司备礼册命,主者施行,布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林染秋愕然抬头,震惊不已,跪在原地,甚至忘记了时间流逝。

他在说什么?

眼前的男人……刚刚说了什么东西?

为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什么叫册封为靖王妃?

那个靖王又他妈是谁?

最重要的一点是……谁是靖王妃?

是他吗?

“林公子,快接旨谢恩呀。”石海收了圣旨,笑意盈盈地提醒他。林染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捏紧拳头竭力不让自己失控,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嘶哑开口:“敢问石公公……靖王是哪位?我从未听过此人,皇上为何让我……”

石海深知少年身无官职,对官场之事不甚了解,宽慰笑笑说道:“靖王自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这道圣旨,还是靖王想方设法求来的。还请林公子接了圣旨,奴才也好回禀皇上。”

林染秋冷眼看着,并未有接旨的打算。

“林公子,抗旨不遵可是大罪过,不仅林公子自身难保,就连林府上下、李家村全村恐怕都不能幸免于难,倘若怪罪下来,林公子怕是首当其冲了。”石海及时出声提醒着。

“皇权未免也太霸道了,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习惯这里的生活。”林染秋小声嘀咕着,站起来不耐烦地一把接过圣旨。

“行了,圣旨我接了,还请公公费心替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多、谢、他、的、好、心。”林染秋着重加重了最后几个字,在石海诧异地看向自己时,不着痕迹地把眼底里的怒火完美隐藏,似笑非笑。

石海怀里一沉,他下意识地用手接住,低头一看,赫然是一锭金子。

石海大笑,眼前的少年倒是有意思,不惧皇权,瞧着敢爱敢恨的样子,不禁感叹还是年轻好啊。

“林公子放心,奴才回去会在皇上跟前美言几句的。”石海把金子揣进怀里,宽厚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林染秋对他俩再没好感,冷眼看着始终一言不发的黑衣人。

黑衣人不甘示弱,坦坦荡荡地回敬眼神。两个人的眼神不断在空中刀剑打架,比划数招,有来有回。

还是石海打破气氛,捅了捅黑衣人的胳膊,低声提醒他:“影三,莫忘了你的任务啊。”

宋辞路这才如梦初醒,原来少年一直盯着自己,是在让自己自报家门啊,害,误会了不是,还以为他要跟自己过招比试呢。

宋辞路有些不好意思,不自在地干咳一声,拱手抱拳道:

“在下是靖王影卫,排行第三,名唤宋辞路,负责护卫靖王。此次前来是受靖王之命,带林公子回靖王府。”

林染秋冷漠地瞧着宋辞路,一语不发。

宋辞路低头,忐忑不安,逐渐焦灼。

林染秋静默原地,沉思片刻突然出声,“是……靖王?是他让你来接我的吗?”

“是的,林公子。”

林染秋围着他来回踱步,摸摸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

石海捋了捋袖子,温和说道:“如今天色已晚,林公子不妨回屋休息一晚,待天一亮,奴才与影三自会来接林公子。”

林染秋突然笑出声。

休息一晚?

这么放心他,就不怕他连夜跑了吗?

“我去休息了,那你们呢?”

宋辞路闷闷开口:“林公子不必担忧,李家村这么大,自有石公公容身之处;在下既行护卫之责,理应护卫林公子周全,若是林公子有事,但请吩咐,在下必定全力办妥。”

石海笑着点头称是。

“那感情好啊。”林染秋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转身进屋,把两人留在原地。

“麻烦走之前记得把院门关上!”林染秋说完这句话,冲他俩面无表情地假笑一下,利索地关进茅屋的门,插上了门梢。

石海与宋辞路两人面面相觑,不解地看向紧闭的屋门,只得老老实实退出院子,关上大门。

林染秋进了屋子,手中的圣旨被他毫不犹豫地随手扔在桌上,随之又依着惯性缓缓跌落在地,那道金色锦制的圣旨瞬间染上了尘埃。

第4章 逃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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