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梦罪者》作者:萧有钱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17分类:小说浏览:14评论:0

=梦罪者

作者:萧有钱

简介:

如果梦里的事情会成真,将会怎样?一个拥有特殊能力——梦见未来的年轻人荀言,他只会梦见将死之人!他梦见的人总会被卷入一场刑事案件中,成为受害者。而这一次,他与市刑侦队第一混世魔王秦以川相识相知,并为了秦以川克服心结,携手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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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罪者

萧有钱 著

1.被预言的校园自杀案

1.被预言的校园自杀案

1.被预言的校园自杀案

秦以川是被一串消息的震动声给吵醒的。

公元2021年8月15日,凌晨1点零8分。

秦以川刚从刑侦大队被发配到信息处,全部的工作内容就是坐在值班室的电脑前,盯着无聊的网络新闻和网友私信,以便及时发现任何或真或假的突发案件。

秦以川哈欠连天地打开公安局官博,扫了一眼又关掉,没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私信内容是一个人名,一张照片,还有一个地址,一个昵称叫荀言的人说照片上的女孩叫周月,就读于洛北市科技大学,目前已经失联三天,很可能在学校发生了意外,并且最有可能的死因是坠楼。

秦以川对这些犯罪预报的恶作剧向来嗤之以鼻。

但身为警察,就算知道是恶作剧,秉着宁肯白查也不能放过的原则,他还是从微信里翻出一个人,发过去一条语音消息——他刚好有个不成器的发小,就在洛北科技大学当保安。

凌晨一点多人家肯定不会理他,秦以川打开搜索引擎,输入洛北科技大学六个字,刚翻了几个网页,整个人便愣住了。

荀言是最近才被派到市局档案处工作的。

他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好,倒不是说他睡不着,正相反,他的睡眠时间非常长。

但每当睡着的时候就会非常频繁的做梦,这种低质量的睡眠非常消耗他的精力。

他看过很多的心理医生甚至是精神科的医生,都没有给出很好的解决办法。

只说是当初那场严重的车祸损伤了他的大脑,频繁的梦境是大脑为了找回丢失的记忆而进行的自我修复。

荀言不记得那场车祸,但是他知道自己丢了记忆,并且这种失忆的状况一直在持续。

他可能今天会记起一部分东西,但是第二天又彻底忘记了。

不过这种小规模的记忆紊乱并不影响他的生活,他便也没有多大的兴趣继续治疗,更没有兴趣一定要找到被忘记的过去。

但是最近有一点不一样了,荀言一直记得梦见那个的女孩。

那是一天晚上,他淋了雨,当晚便发起高烧,在介乎清醒与昏睡之间的梦境里,他发觉自己站在一所初中的校园里。

穿着水蓝色裙子的女孩,从教学楼里跑出对他挥手,气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说:“荀言,我可算找到你了。”

她叫周月,是荀言的初中同学。

这是很奇怪的一种感觉,他在现实生活里分明早就忘记了自己还认识这样一个人,但是在梦里,他却如此清晰地记得对方的名字。

他身不由己地跟着对方上到了教学楼的十二层天台,但荀言记得初中学校最高的楼层也只不过是六楼。

周月一直在对他说什么,可是他听不清,到最后周月沉默了,她盯着荀言,突然张开双臂抱着荀言一跃而下,迅疾的风与强烈的失重感让荀言的心脏猛地缩成一条线,刺耳的铃声仿佛是在耳骨里响起来的。

荀言蓦然睁开眼睛,七点钟的闹钟正在响,提醒他该起床去公安局的档案室上班了。

他最近一直在做着相同的梦,每一次从高楼坠下的感觉都能带给他非常强烈的恐惧感。

他按掉闹钟,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翻到两天前那条周月失联的消息,他不太清楚自己的梦,和这条消息之间是不是存在什么联系,所以只能给洛城警方发了条语焉不详的微博私信。

距离发出那条私信已经过了六个小时,警方还没给他回复。

他打算自己先去一趟洛北科技大学。

洛北科技大学是本省一个并不算出名的普通本科大学,管理也并不严格。

他拎着一杯豆浆跟在学生们身后顺利地走进校园,一眼就看到了几百米外的十二层的主教学楼。

十二层。

荀言的心里抖了一下,不自知地顿住脚步,这个与梦境高度重合的数字让他觉得不安。

主教学楼之下是大面积的硬化地,只要坠楼,就绝对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

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并没有察觉出这个普通的早晨有什么不妥,他们从荀言身边路过。

荀言抿紧嘴唇,他知道车祸后遗症的幻觉再一次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青春洋溢的少女明明应该是美好的代名词,可荀言却觉得女孩身上酒红色的裙子仿佛在一瞬间都变成了泼扬上半空的血,扰得他的头剧烈地疼起来,模糊中看到有锋利的鱼叉洞穿了一个女孩的胸部,将女孩从船舷一直拖拽到墨一般的海水里,甲板上留下一道刺眼的红痕,血液顺着坡度流进了他的鞋子里……

荀言压抑着呼吸勉强自己从幻觉中抽出身来。

再回过神时发现手里的包装杯已经被他捏扁了,豆浆顺着他的手洒了一地。

他将空掉的杯子丢进垃圾桶里,还没等转身,一张带着茶花香的纸巾递到了他的手边。

荀言看到了拿着纸巾的手腕上戴着的BVLGARI OCTO手表,表盘上映出一个模糊的年轻男人的影子。

荀言将纸巾接过来,擦了擦手,就听身边的那人咬着东西有一点模糊不清地问道:“同学,你们学校人文系怎么走?”

荀言转过身,光线在身后男人的下颌线和鼻梁上渡出一层淡淡的光晕,不经意间微微弯着的眼睛里显露出轻佻的神采,一股子令人讨厌的纨绔子弟的气息扑面而来。

荀言摇了摇头,避开秦以川就要走,不想秦以川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哎,我好歹给了你纸巾,你也不说一声谢谢?”

荀言的唇重新抿成一条锋利的线,他抬头直视秦以川,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没有出声。

秦以川一愣,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你不能说话。”

荀言不再理他,挣开他的胳膊,只是秦以川不知道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抓着荀言的手劲儿又一紧,还没来得及张口,就猛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惊恐万分的尖叫,荀言和秦以川不约而同地想起什么,同时拔腿就往主教学楼的方向跑。

一滩血在硬化地上迸开大面积的血花,穿着水蓝色裙子的女孩躺在红色的液体中,头骨已经明显地凹陷下去。凄厉的颜色再一次勾起了令人窒息的呕吐感,荀言强迫自己忽略周围的尖叫声,抬头迅速往楼顶看过去。

顶楼一个人都没有,但每层楼的右下角都安装了一个向上的摄像头,这些摄像头让整栋教学楼没有任何盲点,如果是他杀,将人推下楼的杀手必定无所遁形。

荀言在距离周月五米之外停下来。

一部手机四分五裂,正摔在他的脚边,露出被崩开的SIM卡。

荀言刚要弯腰,一个带着手套的手将碎裂的手机和SIM卡装进密封的证物袋。

荀言不再理会自杀现场,循着路标转到了第五号女生宿舍楼,宿管阿姨显然还不知道主教学楼发生了什么,正站在门口警惕地盯着宿舍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警笛声由远及近,宿管阿姨好奇地向外张望。

荀言抿紧唇,抬步刚要往女生宿舍楼里走,猝不及防被一只手捏住肩膀,秦以川站在他身侧,看他的眼神里多了些疑惑:“这位同学,你来女生宿舍做什么?”

宿管阿姨被这两个人惊动,冷着脸走过来:“你们两个干嘛的?这是女生宿舍!”

荀言从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证件,展在宿管阿姨的面前。

那是警察证。

“警察?”阿姨的语气顿时迟疑起来,“出什么事了?”

秦以川见荀言不搭话,才想起来他是个哑巴,暂时忽略心里的疑惑,正色道:“你们学校一位名叫周月的学生从十二楼跳下来,当场死亡。我们现在需要进入她的宿舍调查,以确定是自杀还是他杀。”

宿管阿姨管了一辈子学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学校里会出跳楼的事儿,连忙取了钥匙给秦以川,一直等秦以川和荀言上楼了,阿姨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跟上去——她还没告诉这两位警官周月住哪一个宿舍呢。

2.女生寝室里的另一起谋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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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女生寝室里的另一起谋杀案

2.女生寝室里的另一起谋杀案

周月住的宿舍是单间。

她今年研三,本来去年就应该毕业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延毕了一年。

研究生宿舍本应该是两人同住,但是她和前室友闹矛盾,学校调解不了,便让周月换了宿舍。

秦以川勘察周月的宿舍的一举一动都能显露出近乎是老刑警的专业性来,但几乎把周月的宿舍都翻了一个底朝天,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发现。

秦以川抽空看了几眼荀言,他进来后就一直站在门口,似乎用眼睛看就能找到线索似的。

“喂。”秦以川扬着下巴叫他,“你看出什么来了?”

荀言不想说话,拿出手机,在便签里打了两个字。

“自杀?”秦以川的眼尖,瞧见他屏幕上的字,“你怎么知道是自杀的?”

荀言顿了一会儿,在屏幕上继续敲出一行猜测:仪式感。

秦以川蒙了:“什么仪式感?”

荀言指了指书桌上一瓶开得正好的百合花,花瓣娇艳欲滴,还有露水落在翠绿的叶子上,显然是被精心打理过。

书桌上的图书和笔都摆放得非常整齐,连垃圾袋都是新换的,整个宿舍几乎称得上一尘不染。

“这种花这几天才上市,价格昂贵,学校旁边的那个花店里有售卖,如果去查,很可能发现周月是昨天晚上甚至今天早晨才去买了这捧花。”荀言打字的速度很快,秦以川的目光在他的双手上划过,心里疑惑更甚。

这是一个奇怪的人,至于奇怪在哪里,秦以川也说不上来。

秦以川飞快拨出一个号码:“红红,到现场了吗?帮我查个事儿,学校旁边有个花店,你去帮我查一下最近两天死者有没有买过一种叫黄莺的百合花。”

“刚到刚到,我现在就在花店门口,你说巧不巧。”电话那头传来年轻女警气喘吁吁的声音,隔了一会儿,那边的声音道:“秦老板妙算,死者今天早上真的来买过一束黄莺百合,而且挑得还是最贵的那一束,五百块钱对学生党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所以花店老板记得格外清楚。”

这时荀言从周月的宿舍走出去,用手机打字问宿管阿姨:周月前室友住在哪里?

宿管阿姨将人带到走廊尽头的宿舍,打开门,一股浓浓的烟草味道传出来。

“吴宁又抽烟。”宿管阿姨恼火起来,“学校三令五申不许学生在宿舍抽烟,旁人有舍友管着还老实点,就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好一阵子了,课也不上,门也不出,自己窝在宿舍里也不许别人进去,连窗帘都不开。”

宿管阿姨将窗帘拉开,猝不及防正瞧见主教学楼的地上一大滩血,警察已经在教学楼前拉上了一圈黄线,法医和殡仪馆的人正将尸体装进袋子里抬出去。

荀言的眼底凉光一闪,他终于明白周月为什么非要挑距离宿舍十几分钟路程的主教学楼作为跳楼之处了。

明明正值盛夏,从窗户里吹过来的风却让荀言打了个寒战。

秦以川问宿管阿姨:“吴宁人呢?

宿管阿姨摇摇头:“不太清楚啊!她除了那个不着四六的男朋友,谁也不搭理,课也爱上不上,不知道被警告几回了。”

秦以川继续问:吴宁的男朋友是谁?

宿管阿姨又摇头:“这我不知道,就听学生说她谈了个对象,可是在宿舍楼底下也没见过他们在一块,就是有一点,那男孩子听说人文系不少人都认识,原来和周月好过,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换人了,年轻姑娘嘛,说不定就因为这种事儿,周月和吴宁才闹翻了的。”

秦以川的面色一凛:“他们有三角恋纠纷?”

宿管阿姨连连摆手:“这我可说不好。”

嘴上说什么不好说,可是宿管阿姨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秦以川再一次打通殷红羽的电话,这一次嘟了好几声才接起来,殷红羽压低嗓音:“秦老板,顾队在这呢。”

“死者周月有一个闹翻了的室友,两人有过感情纠纷,你们走访一下人文系的学生,查一下她们俩是不是交往过同一个男朋友……阿嚏,这屋子里什么味儿?”秦以川正说着话,突然打了个大喷嚏。

宿舍里的烟味散尽了,一股似有似无的腐臭味混合着香水味冲进人的鼻子里。

荀言捏了捏因感冒而不通气的鼻子,在宿舍里看了一圈,宿管阿姨拿出抓违规电器那股敏锐劲儿,找到了一个被锁起来的铁皮柜子。

“就自己住,还锁柜子,这是防谁呢?”宿管阿姨不满地咕哝一声,“这丫头估计又买什么熟食忘了吃。”

秦以川的眉却越拧越紧,也不顾及宿管阿姨在场,从随身带着的皮夹里摸出来两个铁丝似的东西,熟练地捅进锁眼,左右晃了两下,锁便开了。

一股更为浓烈的腐坏的味道,从柜子里包着厚厚一层保鲜膜的物体上散发出来。

“……我擦。”秦以川严肃的说,“红红,周月是不是他杀不清楚,但是五号女生宿舍楼405,发生了板上钉钉的谋杀案。”

殷红羽赶到的速度极快。

隔着远远的,荀言便看见一抹亮丽的红裙正踩着高跟鞋疾步走过来,长卷发落在精致的锁骨上,衬出一张巴掌大的脸,妆容很淡,却透露出一股凌然的气势。

蹲在地上咬戒烟棒的秦以川目瞪口呆地站起来:“红红,出个现场你穿成这样合适吗?”

殷红羽漂亮的丹凤眼一斜:“姐姐我被顾队叫过来的时候正相亲呢,作为高龄待嫁女警花,相亲的时候就是打扮成奥黛丽赫本都不为过。你刚说有谋杀案,死者呢?”

秦以川往宿舍里指了指,还没等他说话,殷红羽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去,片刻后又狼狈地窜出来:“姓秦的,你怎么都不提醒我?!”

秦以川无辜地眨眼睛:“红红你自己说,你给我说话的时间了吗?”

法医提着箱子匆匆赶过来,没见着刑侦支队的支队长。

秦以川悄悄松了一口气,在身上摸出一个戒烟糖递给殷红羽。

殷红羽往嘴里填了两片,冰凉的薄荷味冲得肺部的血管都是一片凉意,终于将胃里的翻江倒海给压了下去。

然后她才注意到墙角倚着栏杆的荀言,殷红羽狐疑着戳秦以川胳膊:“警察办案你让一学生来掺和什么?”

秦以川摇头:“这家伙不是学生,也是个警察,眼生得很,应该不是洛城市局的……”

殷红羽没理会他后半句疑问,眼睛一亮,道:“这个小帅哥,我怎么觉得我好像从哪见过他似的?”

秦以川冷哼撇嘴:“得了吧红红,咱们队里但凡有个长得过得去的你都好像见过,演什么林黛玉呀。”

殷红羽面无表情地握了握拳头,纤长细瘦的指节像要变身似的咔嚓咔嚓响。

秦以川想起被殷红羽一脚踢断腿、在医院住了小半个月的犯罪嫌疑人,立刻在唇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荀言站在墙角,身侧便是一扇窗户,能看见教学楼侧面的一角。

学校耗费了大力气将围观的学生劝走,整个学校里肉眼可见地空旷下来,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匆忙路过,站在不大显眼的角落里偷看。荀言的目光渐渐停在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男生身上。

那男生有一点天生的驼背,个子不矮,单薄得有点过分,让他看起来整个人都有些怯懦,他独立于人群之外,静静地看着被警戒线围起来的方向。

荀言看不见那个男生的表情,却几乎刹那之间就读懂了男生的平静。

男生转身向学校北门的方向走,荀言想也不想就追了出去。

秦以川正伸着脖子往吴宁的宿舍里看,法医将保鲜膜剥开,露出一具小小的,已经肿胀腐败的尸体。秦以川心尖儿一酸,刚要为这个还没来得及睁眼看世界的小婴儿哀悼,突然见荀言突然拔腿就往楼下跑,秦以川眸光一冷,一句话也没说,飞快地跟了上去。

莫名出现在案发现场的荀言,总让秦以川想起凌晨收到的死亡预报般的私信,这个年轻又神秘的警察带给他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3.人群里的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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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人群里的嫌疑人

3.人群里的嫌疑人

学校的北门左拐是一条马上要拆迁的破巷子,驼背男生对这里非常熟悉,荀言为了不跟丢,只能将跟踪的距离拉得更近了些。

可是没想到这个怯懦学生的警惕性高得令人意外,发现身后有人跟着之后,像条鱼一样猝不及防拐进一个胡同里。

荀言追过去,却发现胡同里只有一堵一人多高的墙。

下一刻眼前晃过一道虚影,一截钢筋已经横扫到了面前,带起的寒风呼啸着落在耳畔。

荀言竭力扭身,但是重感冒导致的头晕和乏力感使他的体能根本跟不上反应的速度,他只能用双臂护住头,钢筋落在右边的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烈的麻木感。

紧接着又一阵劲风掠过来,荀言这一次飞身一躲。

那男生手里的钢筋扫了个空,刚要再打第三下,就见巷子外一个人宛如离弦的箭一样直冲而来,荀言听见一声惨叫,紧接着是钢筋掉在地上的声音。待他缓过一口气来,才看清那男生的胳膊扭曲出一个怪异的弧度,显然是已经脱臼了。

秦以川下意识地往后腰摸去,却摸了个空,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被发配的阶段,手铐都被收走了。

“这小子是什么人?”秦以川扶了荀言一把,荀言这才感觉出整个右肩膀都疼得厉害。刚才那两下袭击来得突然,他的手机被甩出去不知道丢在哪里了,荀言看了秦以川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也还是摇摇头。

得了。

秦以川本就不指望从哑巴嘴里问出什么来,只能一手拖着胳膊被扭脱臼了的嫌疑人,另一只手不知道是搀扶还是胁迫,扶着荀言从巷子里拐出来,打了个车回警局。

局里大部分人都跟着顾队出现场去了,只有几个文职女警在。

秦以川将那男生脱臼的胳膊又扭回去,塞进审讯室里,转身拿着几个瓶瓶罐罐的药酒一股脑放在荀言面前的桌子上:“衣服脱了。”

荀言目光直直地看着他,没动弹。秦以川也不在意,顺势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荀言不答话。

秦以川将一沓白纸和一支笔推过去,目光始终钉在荀言的脸上。荀言的神色中露出了极淡的厌烦,身子往后倾了倾,靠在椅子背上,用一种非常防备又挑衅的态度面对眼前这个陌生的警察。

秦以川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又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我刚才问过一圈,洛城市的公安系统并没有你这么一号警察。”

荀言依旧是沉默的。

“行,你不说也没事儿,我自己看。”秦以川说话间猝不及防起身,按住荀言没有受伤的一侧肩膀,另一只手眼疾手快地已经把荀言的警察证拿了出来。

荀言神色一冷,提膝在桌子下狠狠踹了秦以川一脚,秦以川硬忍住了,后退半步刚要打开夺过来的警察证,就见刑侦支队的大门被打开,几个上了年纪穿着警服的人走过来,为首那个鬓角隐约发白的正是洛城市公安局局长。

“范局。”

秦以川将按着荀言的手挪开,立刻板正站好,范局的目光落在他手里拿着的警察证上,问:“什么情况?”

秦以川编好的瞎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见范局走过来,亲自将他手里头的警察证拿走,看了一眼,递还给荀言,对荀言道:“这混小子为难你了?”

荀言将警察证拿过去,冷眼看着秦以川,站起来就要走。秦以川下意识将人拦住:“等等。”

荀言宛如没有听见。

秦以川不死心:“昨晚上那条私信是不是你发的?”

荀言的脚步一顿。

“你早就知道周月会死,所以今天才到洛科大去,是不是?”秦以川的语气中多了些怀疑的意味,“你怎么会知道周月会跳楼?”

荀言慢慢转过身,漆黑的眼瞳宛如深潭一般看不见底,他盯了秦以川一会儿,天生有点缺少血色的唇勾起一个冷淡的弧度,开口道:“我梦见的,你信吗?”

殷红羽是和队长顾瑾之一起回警局的。

顾瑾之天生是个冷肃的面相,为人也正派,向来最看不惯恃才傲物和为所欲为的富家子弟,不巧秦以川将队长这两条最大的忌讳都占了,就理所应当地成了挨骂专业户。

此刻一见顾瑾之那张冷漠脸,秦以川心里一颤,毫不意外地从队长嘴里听见了自己的名字:“秦以川,跟我来会议室。”

秦以川眼珠乱转:“队长,我抓到了一个很可疑的人,他一定和周月的案子有关系,要不咱们审完了再……”

“红羽,你去审。”顾瑾之打断秦以川的话,“你跟我来!”

秦以川一张贵公子脸立刻皱成了包子,冲殷红羽投过求救的目光,殷红羽对他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秦以川长叹一口气,只能拿出壮士赴死的悲壮,鼓起勇气跟进了顾瑾之的办公室。

顾瑾之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今天去洛科大做什么?”

秦以川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昨天晚上值班的时候收到了报案短信,说周月很可能会自杀,在搜索洛科大的信息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帖子,说洛科大有学生未婚生子,又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孩子藏尸于室,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已经有好几个人看到晚上有人在教学楼的楼顶徘徊,可是学校却不闻不问,不管学生死活。我怕那报案信息是受害人自己发出来求救的,就打算先去洛科大看一眼,没想到还是迟了。”

顾瑾之那张天生缺少情绪波动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又问起另外一件事:“红羽说还有一个人和你在一起?”

“他也是个警察,叫荀言。”秦以川想起看见的警察证上的姓名,“他的证件不是咱们市发的,不过范局和他认识,应该不是嫌疑人。”

秦以川看着那张面具似的冷脸,一时摸不准队长在想什么。

“周月这个案子,你想跟吗?”顾瑾之突然问。

秦以川想点头,又觉得队长这话问得有点不对劲儿,迟疑道:“我……我现在不还是个网警呢?”

顾瑾之眉头一拧:“所以你不想?”

“想想想!”秦以川立刻道,“但是顾队,我总觉得周月不是自杀的,还有吴宁宿舍那个婴儿,你们找到吴宁了吗?还有她那个男朋友?”

顾瑾之摇头:“吴宁不在学校,我已经让人去找了,也安排了人在洛科大人文系走访,但大家都不知道吴宁去哪了。虽然有人知道吴宁有一个男朋友,但很奇怪的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男朋友到底是谁。”

“宿管阿姨不是说吴宁和周月的男朋友是同一个人,就是这样也找不到吗?”秦以川觉得奇怪。

“这也是这个案子奇怪的地方,无论是周月还是吴宁,似乎都对这个男人讳莫如深。所以我们猜测,这个男人的身份很可能不大寻常,以至于这两个女孩都无法光明正大地将恋情公开。”

秦以川想到一个可能:“难不成……这个男人是学校的老师?”

顾瑾之看他一眼:“你倒是比殷红羽反应快那么一点。”

秦以川的尾巴立刻翘起来:“就红红那个一万年没交过男朋友的人,对这种事肯定迟钝得很。您放心,我保证把那个男人给您揪出来!”

顾瑾之嗤笑一声,站起身来赶人:“快滚蛋,抓紧时间干活去,如果一周之内这个案子你破不了,你就在信息组呆一辈子吧。”

秦以川被批准参与破案得意非常,但荀言非常不开心。

洛城市警局的档案室在旧楼,和刑警队的办公楼隔了一个院子,旧楼除了少数几个领导办公室外大多是闲置的,除了偶尔过来借卷宗的,位于六楼的档案室说人迹罕至也不为过。

这时,荀言抬头看了一眼半透明的玻璃门,一个左顾右盼的身影正在门口徘徊。

荀言刚舒展一点的眉头又拧起来。

秦以川在顾队那里拿到荀言的照片时非常惊讶。

更意外的是,顾瑾之告诉他,相片上这个人是范局亲自从国境线外带回来的,身份一直保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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