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情人
作者：海牙牙
文案
AB 又坏又色腹黑攻×偏执阴郁毒唯受
-
段予琛(alpha)X楚瑞(beta)
楚瑞讨厌段予琛，讨厌他的光环，讨厌他的完美，讨厌他被众多人注视。
他对段予琛做过很多偏执的事，其中两件尤其。
一、高中时，楚瑞模仿、窥探段予琛的一切，对方并不在意，完全忽视。楚瑞也从不在意别人的恶意嘲讽，仍然自我且傲慢地做一些引人诟病的行为。
直到听到段予琛要离开的消息，他即刻做了一个决定——楚瑞把段予琛绑走，关了起来。
二、多年重逢后，楚瑞仍然像以前那样默默注视段予琛。因为普洛辛抑制剂遭到非议，段予琛陷入人人喊打的局面，他不再像之前那样耀眼，众人追捧。
楚瑞跟踪，注视着段予琛的所有。和段予琛达成合作关系后，又因为不能完全掌控而不满。
他看到段予琛要订婚的消息，楚瑞和高中那年一样——他把段予琛带回家，让他喝下含有催情成分的药剂。
—
这两件事都在段予琛的掌控与算计之中。
但段予琛没算到，他越来越离不开在楚瑞这里得到的扭曲的偏爱，楚瑞成为他独一无二的“抑制剂”。
*我以为我很恨你但只是爱你爱得太痛苦的俗套故事。
标签：一见钟恨、HE、我会一直视监你、永远
第1章 失踪
01
恨水区五泊街，英中。
雨淙淙下着，树枝上的叶片承受不住，大颗水珠沿着中间那条叶缝滑落下来，滴到一只只伞面。
一轻一重，与学生们的脚步声不经意地重合。
“都一周了，还没找到啊？”
“我上厕所路过A班教室看了眼，他那位置到现在还空着呢。”
五泊街是英中学生放学必经之路，晚自习结束，街道两边的夜宵摊陆陆续续架起帐篷。
有几缕烟雾窜上不怎么规整的树枝，烧烤的烟熏味溜了出来，为雨雾添上更浓重的模糊。
“真失踪了？不是请假吗？我听到的是段予琛在准备出国啊，近期都不打算来学校了。”
“A班的学生都亲眼看见段予琛他哥哥和警察一起来学校了，这事情肯定不简单，不然怎么就这次请假有谣言？”
两学生手挽着手，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有个人——楚瑞的脚步声太轻了，跟鬼似的。
教室里空调开得猛，他身上的校服外套敞开，随着步伐悠悠摆晃。单肩背着包，一只手插在衣兜，两侧的头发稍稍有些长，自然垂落，带着微微弯曲的弧度。
临近期末周，班里同学都很忙，再加上总是和他牵扯上话题的段予琛不在，没人注意他，所以也就没人注意到，他的这件校服外套似乎比以往的要新一点。
“对了……会不会是一直骚扰段予琛的……”女学生摸了摸双臂，在闷热的雨夜突感凉意窜上脊背。
“你指的是楚瑞？太夸张了，他没到这个地步吧，我看他就是单纯嫉妒段予琛，这种人虚荣心太强，见不得别人好，段予琛失踪，他高兴还来不及吧。”
“也对也对，”女生后知后觉自己的想法有多荒唐，跟着附和起来，“段予琛毕竟姓段，他怎么惹得起，除非他疯了……啊！”
伞把一抖，伞布上堆积的水一并斜斜倒去，女生余光看到了楚瑞的目光，大叫一声。
那真是令人难忘的一眼。
单看和其他任何普通人的眼睛都没什么不同，在楚瑞身上，就像藏满虫儿的小洞穴，洞穴石壁上还湿哒哒地坠下水滴。
阴森可怖。
楚瑞没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冒犯到，抬头说了句“借过”。
女生立马让出空道示意让他先走，确认楚瑞走出了他们的声音之外才拍了拍胸口，咽下哽在喉咙里的口水说：“吓死我了。”
另一个随行同伴不太理解，“我倒是被你吓了一跳，大惊小怪什么呀？我们又没说什么很难听的话。”
就算是，他平时听到的也比这过分多了吧。
女生叹了口气：“你不知道他看过来的时候……”
回答戛然而止，与此同时还有雨声，和一旁让她说下去的催促声音。
女生楞在原地，脑海里忽然飘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测。
所以段予琛，一直在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吗？
这真是……太可怕了。
—
段予琛失踪这事，是这周五班会课开始传起来的。
A班的课程内容一如往常，老师不会多费口舌，把全班学生的短板一针见血指出来，简单分析了下周考的考点，就让同学们自习了。
而后班主任被另一个老师叫出去，教室里一只只脑袋探出来，学生们开始讨论，和外面的蝉鸣一样，蒙了层布的喧杂。
“这次段第一是楚瑞诶……”
“还不是段予琛不在，让他捡了个便宜。”
“这话不能这么说，段第一的便宜哪那么好捡？不过也怪，予琛考第三名的时候他就是第四名，考第十名他就是十一，会控分似的。”
“别说的那么玄乎，我看这次周考就是他的巅峰了，等予琛回来他又要露出一张阴郁苦瓜脸。”
破天荒的，坐在他们后面的刘思思反驳了一句，“其实……某些方面我还是很佩服他的，你知不知道，高一刚开学那会，楚瑞的考试成绩，也就在段一百左右？在学习这方面，我真的服。”
她的同桌许复箐望着自己又退步的成绩排名条，叹口气点点头，“大概这就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吧。”
先起头的那两个学生转过身和他们一起讨论，“我怎么不记得楚瑞成绩这么差过？我就记得他老排在段予琛后面。”
许复箐附和着，解释：“因为他就只有第一次月考是那个成绩，当时大家都还不熟，楚瑞又不招人注意，所以也没什么人记得吧。”
“第二次月考成绩楚瑞就已经快赶上段予琛了，之后他的排名就一直在段予琛后面。每次楚瑞就差一点点，但就是没办法赶超段予琛，我觉得他肯定特别不甘心，现在指不定在暗爽呢。”
刘思思耸了耸肩，“有一说一，虽然我佩服他，但还是觉得予琛倒霉，太优秀也是错吗？会被这种人缠上。”
“话说这到底是什么情感？你比我强，我就讨厌你，世界上比他强的人这么多，讨厌的过来么。而且他讨厌人的方式还这么恶心。”
——先是模仿段予琛的穿衣习惯，比如段予琛喜欢把校服外套的拉链扯掉，就那么敞着。
比如段予琛喜欢夏季秋季冬季校服叠穿。
比如段予琛堆围巾习惯一边特别长，一边特别短。
以及段予琛喝的哪个牌子的饮料，段予琛用的什么文具，段予琛开心时是怎么笑的，在窗台发呆的时候又会眺望哪儿……
楚瑞干的这些事一传十十传百，不是同一届的也开始议论纷纷。
学校留言墙有不少人匿名嘲讽他，说他这么喜欢模仿，段予琛住什么房子开什么车，衣服穿的什么牌子，怎么不学呢？
刘思思忍不住往楚瑞的位置看了眼，他低着头，另一只胳膊支在桌面上挡住了脸，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悻悻收回目光，小声嘀咕:“……我怎么觉得他考第几都一个样？考第一也没有多激动……”
“老师来了！”前排两个学生反应极快，手里的卷子在空中抖了下，嗖的一声回归他们自己的课桌。
“除了学习，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好讨论的，走廊拐角那就听见你们在吵，”班主任的高跟鞋踩在地板哒哒响，和她鞭炮似的嘴搭配起来很和谐，“这次我们班段前十就占了两个，你们出去好意思说是A班？”
瞬间寂静无声，班主任叹了口气，“算了，有正经事，班长，按照我刚刚给你的排名表，一个个喊人，喊到谁了谁就去办公室，我在那等你们。”
“等结束了，谁都不许说发生了什么，知道没？”哒哒哒的高跟鞋又越走越远，班主任离开教室。
“我靠，是这次考得太差了……她要开始思想教育了？”
“没事，按照排名表来，谁被叫过去了问他是什么事不就行……”话说到一半开始卡壳，这位学生后知后觉，只有楚瑞在他前面。
年级第二：“……我靠。”
“楚瑞。”班长已经把作业拿到讲台桌前，看了眼排名表，喊完之后自顾自地练题。
卷子上的辅助线画到第三个，班长的解题思路卡住了，不经意抬起头，这才发现楚瑞没出去。
他又叫了一声，“楚瑞，叫你没听见？”
楚瑞还是没抬头，周围也没一个人敢拍拍他的肩背提醒。班长只好自己起身走到他面前，两指并拢敲了敲桌子。
班长挺喜欢段予琛，没人会不喜欢的那种喜欢。
那么相对应的，他很讨厌楚瑞这个学人精。
这算是第三次提醒了，楚瑞还不理，班长已经很不耐烦了，低声抱怨了句“真麻烦”后直接拍桌，那动静不大，但在安静的环境就显得很震。
楚瑞终于有点反应，仰起头时，藏在袖子里的右手把耳机摘下，轻车熟路地放到桌肚，问：“怎么了。”
“去办公室啊！”
班长看都不想看他就走回讲台，因此也没注意到楚瑞扫过来的目光——黑澈澈的眼睛灵气得像是在骂人，看上去像打断他好事的不爽。
明明十秒前，他嘴角还带着些放松惬意的笑，这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放在大腿间的手机屏幕反光不会骗人。
摁下手机开关前，屏幕里右上角的监控时间显示今天早上八点，画面里是一间卧室，干净整洁，楚瑞的大拇指正好挡住了在床上熟睡的男生的脸。
男生上半身靠着床背，一只膝盖屈起，手腕脚腕都被装了锁链，脖颈那戴了比较舒适的项圈。
穿的一身黑色正装，像一只无法逃出笼子的、充满破碎感的黑鸟。
屏幕彻底暗了。
第2章 囚笼
02
“你最近一次见到予琛是什么时候？”
“不太记得了，两周前吧。”
“他在学校里有没有表现什么起伏较大的情绪？”
“没注意。”
……
来的人是段予琛哥哥，段家为学校新建了一栋实验楼和游泳馆。
所以班主任在听到“希望您能把全班学生一一叫来，我谈个话”的时候，那颗心呦，就像被一只鸟拽着了，翅膀扑棱棱地飞不高，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班主任指尖攥紧了胳膊抱着的教辅，而一旁的楚瑞神色如常，一一应下。
段赫盯着楚瑞眼都不眨一下的表情沉思，而后柔声问：“我听说你和予琛在学校里有点矛盾，方便和我说说吗？”
楚瑞呼吸平稳，没搭话，他倒是想实话实话，就怕说出来被留校谈话。
他想说不是有点，是非常讨厌段予琛道貌岸然、毫无诚信的伪君子。想说我从心底里厌恶他，我想让他沦落到和自己一个境地，被所有人厌弃，变得楚楚可怜。
但楚瑞知道这些话现在不能说出来，当着段予琛的面说这些才有意思。
班主任先一步打破沉默：“楚瑞这学生平时是内向了点，不爱和人交流，但不会主动惹事的，予琛哥哥这边是不是误会了？”
段赫顺势下了台阶：“应该是，我也是唐突，不好意思。”
楚瑞反问：“段予琛发生什么事了吗。”
段赫皱起眉：“他失踪了。”
班主任错愕，她没料到是这样一件事，更没料到段赫就这样说出来。而她是段予琛的老师，心一紧，“予琛？怎么会，他这两周不是……”
“和学校没关系，您放心。”段赫倒是很直接，“怕给校方添麻烦，所以我表面上说是给予琛请假了，还望体谅。”
“报警了吗？”
“嗯，在调查。”
段予琛平时学习好，家境好，性格又讨人喜欢，老师偏爱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了。
两周前知道段予琛下学期就要出国，班主任还把人叫来谈话。
虽然以段家的背景，他的起点已经是普通人到达不了的终点，但老师还是掏心掏肺地和他讲了很多人生经验。
现在得知他失踪，心里也蛮难受的。
“警方说人估计还在市内，您别太担心，应该还是安全的。”段赫见班主任揪心的表情，安慰了她几句。
随后段赫察觉到在某一个节点，好像有无形的东西化作有形，悄无声息地缠上了他——是楚瑞的目光。
楚瑞把段赫从头到脚打量个遍，他是记得段予琛有个哥哥，但早就忘掉他哥哥的样子了。
“予琛这孩子运气好，一定会没事的。”
班主任手下还有一堆事，多余的她也做不了。转头对楚瑞说，“对了楚瑞，回去的时候，顺便把这套卷子发了。”
“好。”
等楚瑞走出门外，段赫瞥了眼身后——和他一起来的男人坐在另一张办公桌上，隔板挡住了他整个身子，他的视野不受阻，别人却很难注意到他。
段赫走过去，抚摸了那个omega的长发。
男人很自信地笑说:“Darling，我敢保证他刚刚嘴里没一句真话。”
—
段赫其实只和楚瑞明确说了段予琛失踪这事，但一个个询问过来，不被猜测和议论那是不可能的。
阴谋论五花八门，说段予琛是被华誉集团的死对头绑架了，又或者是段家自己内斗。讨论到最后非死即残。
也不乏缺马后炮的，诸如“我早就觉得段予琛这两天没来学校就是出事了”，类似的话只增不减。
周遭的吵闹在楚瑞这好似有道屏障，所有言语一通砸过来又反弹出去。
他有些呆地看着黑板上的钟表，脑海全是段赫和段予琛两兄弟的面容。
五官确实有相似之处。楚瑞一一剖析，嘴巴，段赫的唇色会重一点，段予琛更自然。
鼻子么……段赫的高挺，但在整张脸过于抢镜，不太和谐，段予琛的就要好很多。
眉眼，眉眼是最像的。段予琛是狐狸眼，段赫相对柔一些，不像弟弟那么招摇。
他想着，段赫和段予琛流着同样的血，如果自己是段予琛的哥哥，是不是也能这么像？不仅如此，还能每天住在一个屋子里，每天一起吃饭，一起长大……
模仿确实吃力不讨好，段赫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和段予琛有扯不断的关系。
楚瑞感到不甘，他想，只有段予琛堕落成和自己一个样子，达成平等的地位，他才有可能会注意到自己吧。
可这多么难啊。
揪着衣角的手慢慢握紧，从这份不甘回过神后，瞳孔里转动的时针绕了好几圈，从四点二十转到下午六点。
时钟上面的“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红色横幅变成了一张招牌，是一家纹身馆，名叫“刻青”。
下面紧跟着几行字——我知道你有段不想忘记的故事，我不去问，我帮你留下。
纹身馆……这里什么时候开的纹身馆？好丑的店面设计。
下面那行字也显得老板这人很虚伪……赚钱就赚钱，说得跟菩萨似的，有本事别收我钱。
想到这的时候就说明他已经决定进去了。
非要说为什么，那就是察觉到自己和段予琛相处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段予琛看似和谁都玩的好，真把人往心里填的没几个，所以不管自己怎么模仿他，他都没在意。
即使不出国，等毕业了，随着时间流逝他也会把我忘记。毕竟这么久了，楚瑞单方面的骚扰他也没放在心上。
所以楚瑞需要一些更用力的方式让段予琛记住自己。
如果……如果我长得和段予琛一模一样呢？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楚瑞没钱去整容，这个投入的时间成本也很大，不划算。
那么留下一点相似的东西也不错。
“成年了吗？没成年不接啊。”
纹身馆里的alpha正在抽烟，他上下看了楚瑞一眼，就知道，得，大概又是一位为情所困的学生一时冲动。
“成年了，衣服是……是我弟弟的。”
纹身师知道他在说谎，算了，别人咋样关我赚钱什么事？他吸了口烟:“行吧，想纹哪？”
楚瑞几乎是没有犹豫地说了出来:“脸。”
纹身师:“……”
“另寻吧。”
“你要多少钱？”
“不是钱不钱的事，”他觉得这学生真是太不理智了，“纹身在脸部影响很大的，绝对会后悔，你纹个胳膊，能遮住的地方，差不多了。”
“你不给我纹，我去其他地方也是要弄的，一直找到愿意帮我做的。愿意帮我做的说明没有什么职业道德，开的纹身馆也不一定正规，我不如直接在这弄。”
纹身师:“……”
好嘛，嘴巴这么厉害。
他叹了口气，心想果然管闲事的人最累，干脆放弃劝阻:“跟我来吧，把想纹的图案给我看下。”
楚瑞点头，说稍等。之后从口袋拿出手机，想了想，这一搞大概需要很久，于是拨了通电话。
响了几秒后，对面接通。楚瑞先开口:“段予琛。”
“怎么这么久，我是不是说过我的电话要第一时间接？”
段予琛沉默了一会，嗓子有点哑:“怎么。”
“现在，拍一张你的照片给我。”
“我要是不拍呢？”
“那你今天不许洗澡。”
一分钟后，楚瑞收到了消息。他盯着照片看了几秒，段予琛胳膊支在桌上，一手拖着脸，眼睛耷下来，看上去略显疲态。
“哎，什么图案啊，给我看看。”
楚瑞还在想段予琛是怎么了，提不起精神似的。被纹身师催了一下回神，随意裁剪了下那张自拍。
“这儿，”楚瑞点了点自己的右眼尾，“行么。”
纹身师看了半天没明白:“这是什么？”
这是段予琛的右眼尾，上面是胎记。楚瑞觉得很特别，在眼尾沟处，像横向雨滴状的粉色胎记，又像是某一朵花的一片花瓣。
“你照着这个来就行了。”
—
凌晨两点半，楚瑞回到家，犹豫要不要去房间看看段予琛，但他现在眼尾的纹身不是很好看。
去洗手间简单处理了下渗出的组织液，楚瑞瘫坐在沙发上，翻看手机发现自己错过了几个电话。
相同号码的短信紧跟着发过来:【我是您预约的上门安装空调的师傅。】
【我这两天有点事，只能下周再来了，您重新约个时间，看到的话麻烦回个信息。】
……怎么把这事儿忘了。
这房子是楚瑞找到的废弃屋，别说空调，风扇都没有。他把段予琛绑过来一周后，楚瑞发现他黑眼圈重了不少，问过之后得知段予琛是热得睡不着。
【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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