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犯贱》作者:梗鸡蛋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2-12分类:小说浏览:12评论:0

犯贱

作者:梗鸡蛋

简介:

上辈子,安于柬是池里的烂泥,活得稀碎。

他求得不多,唯一想要的只有祝青霄。

祝青霄却讽他连情人都做不好,还有什么价值?他装作若无其事,不介意对方眼中廉价的自己,继续死缠烂打。

……

婚礼前夕,他站在三十二楼,威胁祝青霄,“如果你要结婚,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只得到了一句“自便。”

婚礼上,他带着二十多个小弟大闹祝青霄的婚礼,却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他只能目送祝青霄牵过别人的手,步入婚姻殿堂。

……

不等安于柬接受现实,被查出已是肝癌晚期,祸不单行,又遭遇公司破产。

他输的一败涂地,纵身一跃,结束了短短二十多年的生命。

跳下去的那一刻,安于柬想,这辈子太过犯贱,如果有来生,他一定不要重蹈覆辙。

他重生回祝青霄结婚的前一天。

这一次,他只想摆烂一觉睡到天明,只是他没想到,他费尽心思地疏离祝青霄,事情却未能如他所愿。

情感障碍冷漠攻X犯贱拧巴受

重生文,不换攻,两个人都有病,看文途中有任何不适请立马退出。

第01章 前尘

“呵…呵…”急促的呼吸声刺痛着安于柬的耳膜。

他刚经历过强烈的失重感,灵魂脱离躯壳,凌驾于肉体之上,重力拉扯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五官在急速下坠中变得扭曲,双手胡乱向上摸索,企图在空中抓住任何一个能够挽留他的东西,那是求生的意识,是他嘴硬也无法掩盖的生理性本能。

安于柬原本以为,他不惧怕死亡,他只是不想死得毫无尊严,也不想他的死,对那人来说掀不起任何涟漪。

他记得自己站在阳台边,望着楼下的黑色雷克萨斯,祝青霄的车。

祝青霄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连同安于柬。可悲的是,安于柬在乎祝青霄的每一件事,哪怕是一辆不属于自己的车。

只是他快死了,肝癌晚期,生命早已进入倒计时。

他是个不自爱的人,不然不会酗酒过度,挥霍光阴,他也是个犯贱的人,不然不会一边做着祝青霄的地下情人,一边毫无尊严地祈求祝青霄的施舍。

论情人,安于柬也是最失败的一个,祝青霄讽刺他:“连情人都做不好,你还有什么价值?”,安于柬哑然,无言以对。他想,他是要的最少的一个,最廉价的一个,可他很快否定了这个答案,他要的东西太过奢侈。

他记得自己翻身站上了大理石围栏,十二层楼的高度,必死无疑。他会像屠宰场里被剁得细碎的牲畜一样,筋骨寸断,内脏挤压破碎,甚至脑浆迸裂,向下看去,他甚至有些心疼这辆没开过多久的ES2。但一股奇妙的想法猛然占据了上风,他想,如果祝青霄目睹这一切,又会是怎样一幅场景?

他不是没有威胁过祝青霄,在祝青霄结婚之前。

他说:“如果你敢和卫雪榕结婚,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祝青霄的办公室在三十二层。

祝青霄从不理睬他这些胡言乱语,即使这次安于柬真有打算,他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忙着签手上的文件,以一种被人纠缠,不清厌恶良久到早已平常的语气,毫不在意丢下一句,“自便。”

言外之意,想跳就跳,不跳就滚。

安于柬认怂,滚了。

可此刻,站在这里,安于柬却没有往后退一步的念头。

他在网上查过,肝癌到了这个地步,几乎撑不过一年,这些可怕的东西会迅速弥漫,像漫天的星星占领器官的每一寸土地。他会变得面黄肌瘦,腹部胀大,起初他还拥有活动的权力,随着病情的加重,癌细胞向远处播种,先是胃,再是肺,最后深入骨髓,他会被这种东西折磨到生不如死,白色的病床便是他的坟墓。

安于柬不愿意这样死去。

夜里风很大,安于柬站在围栏上,顶楼的风不断地向后掠去,像他也曾是一只羽翼丰满的鸟,直到片片羽毛剥离,变得赤裸。

他当然不会知道祝青霄得知他的死会有什么反应,他哪里知晓身后事?他甚至不认为他的死会有多触动祝青霄,也许祝青霄甚至还会在心里埋怨自己弄脏了他的车。

手机屏幕亮起,安于柬只想在死前再听听祝青霄的声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陷入忙音。

安于柬轻叹一口气,便把手机关机往后一扔,他想,就这样吧。

跳下去的那一刻,安于柬想,这辈子太过犯贱,他输的一败涂地,如果有来生,他不想重蹈覆辙。

没曾想,他真的重生了。…

安于柬躺在床上,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呼吸,以免情绪过度造成碱中毒,慌乱中,他还不忘检查自己全身上下,还好还好,没有缺胳膊少腿。

“我这是?…”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重生后,他又回到了他和祝青霄同居的地方,他单方面认为的“同居”,祝青霄名下的私宅,只不过被安于柬鸠占鹊巢。

安于柬自嘲地笑了笑,上辈子他特地从这个地方搬出去,不想其成为“凶宅”,可没想到自己还是回到了这里。

他望着敞开的衣柜,里面胡乱地塞着他未曾收拾过的衣物,只有一件属于祝青霄。这里虽然是祝青霄的房子,可他从不留宿。

他来,只为解决需求,安于柬能满足他,却不能留住他。

他们的关系,不能见光。

祝家的长子和他异父异母的弟弟,六岁的时候,安于柬的母亲改嫁,此后,他便成了祝家唯二的异姓人,祝家不需要他改姓,也不允许他改姓,这意味着,安于柬不受祝家的庇护,他只能依仗安嘉荷的母爱。很快,一个新的生命代替他成为了母亲安嘉荷的精神支柱,十岁那年,祝别出生了,他的亲弟弟,也是祝青霄的亲弟弟。短暂的校园时光里,曾有不少人直言羡慕他的出身,有一个继承人哥哥,还有一个受宠的弟弟,还有爱护他的父母,怎么看,安于柬都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

安于柬很少反驳,他倒是愿意外人这么看他。

可事实上,他不仅惧怕这个跟他没有血缘关系养父,还害怕这个比他大四岁的“哥哥”。祝云非只是不准他以祝家的名义在外面行事,而祝青霄却从未正眼看过自己。很小的时候,敏感的安于柬就察觉出祝青霄异于常人的冷漠。

母亲带他回祝家的第一天,在客厅,幼小的安于柬躲在母亲安嘉荷的身后,看着佣人忙前忙后地搬着车上的行李,母亲站在原地死死地掐着手中的羊毛围巾,目视前方强装镇定。安于柬在乡下长大,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躲在母亲的身后偷看环视四周,直到撞上高处的眼神,一辈子都不会忘。祝青霄站在二楼向下睥睨着他们二人,这种眼神安于柬见过,城里的人当着他和母亲的面打死流浪狗时,也是这样的眼神,没有任何温度,只有冷漠,安于柬想起那只被打到血肉模糊的黑狗,立马收回了眼神。

直到祝云非从楼上下来,母亲才有了动作,只不过她依然把安于柬藏在身后,她挽上了祝云非的胳膊,却忘了身后的安于柬更需要。祝云非只是简单交代了两句,便从佣人手里接过大衣,无视安于柬的存在,出了家门。祝云非离开后,母亲像松了一口气,开始交代佣人把哪些东西放到楼上去。

安于柬想,他该是团空气。安嘉荷紧绷的线松懈下来,安于柬的危机感还没解除,他大着胆子寻到那一处目光,却再次败下阵来,楼上的祝青霄仍注视着他们,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像。安于柬低下头去,母亲察觉到循着方向找到了二楼的祝青霄,“你是青霄吗?我是…”

不等安嘉荷介绍完,祝青霄转身离去,只留下门关闭的声音,不重不响,却足以砸醒安嘉荷的美梦。

那时候,安于柬想,不只他是团空气。

后来,祝别的出身给了安嘉荷足够的底气。祝云非年近五十再次得子,面上没有显露,对安于柬和母亲的态度却缓和不少,这让安嘉荷生出站稳脚跟的错觉。可实际上,祝青霄从未把他们放在眼里,无论是安嘉荷还是安于柬,甚至他的亲弟弟,祝别。安嘉荷不知花了多少力气,使了多少手段,在祝青霄这里仍是四处碰壁,自讨苦吃,祝青霄从未承认过安嘉荷的身份,但似乎对她也没有敌意,他只是很冷漠,仿佛她和家里的佣人没有任何区别。

安嘉荷也逐渐想通了,祝青霄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怎么亲近,更何况是她这个外人,祝别已经足够吸引她的全部注意力,她也不再自讨苦吃。

可安于柬却没能学会这般自洽,他能感受到祝青霄的冷漠,更直白的,是他的厌恶,只是外人看不出来。但十几年的相处让安于柬逐渐明白,比起无端忽视,他更需要的是这种直白的情感。如果他足够聪明,他早该离祝青霄远远的,有多远滚多远,但可惜,就像祝青霄说的那样,他太过愚蠢。

他不是不清楚越过这道不清不楚的红线的后果,可安于柬还是这么做了,在大二的某一天夜里,他自作主张留下了喝醉了的祝青霄,一夜荒唐。安于柬原本期待的发作并没有上演,祝青霄既没有气恼,也没有对他动手,他只是很平静地站在床前,甚至不愿意多看安于柬一眼,香烟被点燃,灼烧的气息熏烤着安于柬那点作祟的坏心思,昨夜于他而言是一场豪赌,他想撕破眼前这人披在身上的伪装,他想知道,犯下这样错误的祝青霄会失控到什么地步。可惜,他太过愚蠢,满盘接输。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倒是不介意多一个情人。”祝青霄咬着烟,“昨夜的体验感很差,你至少该学下怎样伺候人。”不等烟灭,祝青霄已经离开,留下一身痕迹的安于柬,和一屋子烟味。过了很久,安于柬才从床上爬起,不着寸物,他拾起烟灰缸里被人按灭的烟头,重新点燃,吻了上去。

他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什么叫垃圾的滋味。

他“如愿”以偿,祝青霄的助理给了他住宅的钥匙。安于柬终于摆脱了困住他十几年的祝宅,来到了新的“囚笼”,他是笼里的夜莺,夜夜嘶哑的歌唱,祈求那人驻足。

整整半年,私宅都没有等到他真正的主人。

安于柬开始相信那句话,他不介意多一个情人,像这样的宅子,像这样的钥匙,像他这样愚蠢却又比他聪明的夜莺还有很多很多,鸣到啼血也不足以让祝青霄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但好在,安于柬足够有病,也足够愚蠢。……

平复下来,安于柬打开手机,硕大的白色字体刺痛他的眼睛。

3月14号,他不会忘记,祝青霄婚礼的前一天。上天跟他开了莫大一个玩笑,他居然重生回到这一天。

上辈子,他无法接受祝青霄在他眼前结婚,带了二十多个小弟去婚礼现场抢婚,婚礼被搅得天翻地覆,无法正常进行。卫家的人叫来了警卫要赶他出去,安于柬不在乎,他只问祝青霄愿不愿意跟他走。

祝青霄只当他是空气,越过安于柬伸出的手,来到哭泣的未婚妻身边,轻声安慰。

他太过犯贱,也太过愚蠢,他把自己想象得太过重要。

他只是情人之一,为何敢要求这么多?只因为他们是“兄弟”,可他们并没有流着相同的血。

只有他沦为笑柄。

上辈子他输得一败涂地,这辈子,安于柬不想再犯贱了。

点开时钟,页面上赫然是一整列闹钟,上辈子他怕错过祝青霄的婚礼,从六点到八点,每十分钟,就有一个设置。

安于柬一一取消,甚至还检查了一遍有没有漏网之鱼。

他只想一觉睡到中午。

检查完,安于柬把手机一扔,便闭上了眼。

他不能抹去发生过的所有,但上天给了他机会,不要重蹈覆辙。

他不想再和祝青霄有任何瓜葛。

安于柬在心中默念,祝他新婚快乐,也祝自己好梦。

【作者有话说】

一些些背景啦,正文第二章 开始哦

第02章 仇

“喂?”安于柬陷在被子里,铃声响了好几次都被他掐断了,第五次响起的时候,他终于败给了来电人的执着,拎起充电线,滑动接听,又把手机扔在耳边,趴在枕头上。

“安先生?”许是耳朵闷在被子里,又或许听筒离得太远,安于柬听不清楚,只能听到有人在喊他。

“安先生?”

安于柬彻底被对方弄醒了,不耐烦地拿过手机,“我是,您哪位?”

“是我啊,秦双,兄弟们都到了,您在哪啊?”背景嘈杂,对面只能掩着面小声询问,“还有一个小时婚礼就要开始了,您怎么还没来,兄弟们都不敢动。”

“靠!”安于柬猛然惊醒,别说是困意了,魂都要给他吓没了,“该死,该死,该死!”

“安先生?安先生?你那边出什么事了吗?”秦双走到远处,“兄弟们等您指示呢?还是按原计划行动吗?”

此时的安于柬坐在正床上疯狂地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甚至想给自己一耳光,该死,他怎么忘了这件事?一听到秦双说“按计划行动”,直接从床上蹦起,地上的纺布拖鞋也给踹飞了。“千万别行动,你们可千万别冲动!”

“啊?”秦双没想到安于柬会是这个反应,“没接到通知说计划有变啊?兄弟们家伙都准备上了。”

安于柬差点尖叫出声,“秦双,计划临时有变,不对,取消计划,不,你们站在那等着我,找个远点的地方,千万别叫里面的人看见了。”

“这我知道,兄弟们都没下车。”秦双有些懵,不知安于柬为何突然变卦,但又听他说要来,“那我们等着。”

“对,你们等着我。”安于柬顾不得穿鞋了,耳侧夹着手机边听便从衣柜里胡乱扯出两件还算过去的衣服,又拉开下层的抽拉式柜子,拿出一根皮带。“我大概二十分钟来,你们千万等我。”

“好。”

电话终于挂了,安于柬火速穿上衣服,来不及精细打扮,只是匆匆刷个牙,拿水冲了个脸,香水都用不上。安于柬看着镜中的自己,眼下有两团乌青,明明昨夜好睡,却像一夜未眠,脸颊两侧冒出些许青茬,安于柬拉开玻璃柜,胡乱挤了两泵泡沫到脸上,拿起刀片开始刮,许是太过匆忙,又或是心乱。

“嘶。”锋利的刀片划出一道口子,伤口不大,血珠冒出连成线顺着脸颊滴落下来,掉入水池由红便粉,消失不见。安于柬忍者痛意,小心刮完了剩下,又跑到卧室拿出了医药箱,祝青霄向来规矩,放东西的地方都是固定的,安于柬一眼就看到了躲在最里面的创口贴,撕开保护膜贴在了伤口上。

虽是防水的,但贴在脸上,总归不太好看,但安于柬顾不了这么多了,收拾完拿了车钥匙就出门了。

他没想到,留给他的,还是那辆黑色的ES2。

安于柬只好认命,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驾驶座的位置还是保持着他上辈子习惯了的距离,又想起什么,安于柬打开手机,从文件里翻出一张精心制作的电子邀请函,安于柬逼着自己忽略祝青霄的照片,把最底端的地址输入导航,驱车前往婚礼现场。

昨夜他只记得关掉闹钟,却忘了今天。

上辈子抢婚,不是一时兴起,是他蓄谋已久。他做了很多努力,依旧无法改变祝青霄的决定,可安于柬实在不甘,既然无法取消婚礼,他只有抢婚。上辈子,他带了二十多个小弟大闹婚礼现场,他想让祝青霄在他和卫雪榕之间做出选择。在看戏的宾客看来,一个是跟他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攀附祝家得以丰羽,又被扫地出门的弟弟,一个是才名在外,出身高贵,温柔娇美的未婚妻,根本没有可比性,更何况,安于柬根本就是个疯子。祝青霄也没让所有人失望,安于柬清楚地记得,他将卫雪榕挡在身后,冷漠地看向安于柬,似无话可说。

那一刻,安于柬便知道了答案。

挫败感还没能摧毁他的自尊心,有什么东西又生生裂开。他看到祝青霄转过身去,牵起未婚妻的右手,用他从未曾听过的温柔语气对她说,“别担心,婚礼会照常举行。”

安于柬怔住,愣在原地,四周变得嘈杂,他却什么也听不见,直到被工作人员请出才慌乱地逃出婚礼现场。

上辈子,安于柬不见黄河不死心,一心想阻止这段被利益捆绑的婚姻,没想不仅没成功,反而沦为了他人口中的笑柄。虽然上辈子,婚礼依旧没有成功举办,听祝别说,是新娘子突发疾病,婚礼才没照常,但安于柬清楚,自己闹了那么一出,祝青霄能当一切都没发生,卫老却不会让女儿受这么大委屈,多半是出手暂停了这场婚宴,也难怪上辈子,自己最后沦落到那步田地,一部分也因那时候结下的梁子。

安于柬跟着导航的指示驶入隧道,风声涌入车窗,在耳边呼啸而过,安于柬目视前方,直到驶出。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真是太傻,为了祝青霄,不顾死活地和卫家结仇对他有什么好处?祝青霄根本不值得他这样去做。

幸好,他重生一回,还有机会改变这一次。

“前方红绿灯处左转驶入融成大道。”机械女声响起,“8米后左转,到达目的地。”

安于柬却没跟着导航行驶,开向了酒店背后的小路,果然,那里停了五辆同他一样的黑车,等停好车,秦双已经带着人下来,浩浩荡荡地朝雷克萨斯走去。

“安先生。”秦双趴在车窗缝隙处,眯着眼朝里面看安于柬,“兄弟们都等着您呢。”

安于柬立马解了安全带,按下后备箱的开关,“不好意思让兄弟们等久了。”

秦双是安于柬在酒吧认识的社会人,他记得秦双是开了价格的,一人五千,他预付了五万,剩下的等结束了再汇过去,只是一般的生意还好说,对于这样的人物,突然变卦,没有表示很难说得过去。安于柬下车,绕过秦双等人走到后备箱,抽出五条华子,扔给了秦双前面的两个兄弟。

“安先生,您这是”秦双按住小弟的手,没说要还,也没说不接受,“兄弟们可都是八点就守在这了,一直等您呢,您这回说不干了,我也不好交代啊?您看,东西都带上了。”安于柬一瞥,秦双后面的家伙手里提着棒球棒,有的还拿着唬人的管制器械。安于柬扶额,上辈子的记忆涌上画面,秦双还是和上辈子一样不靠谱,他只是想叫人充充场面,又不是去拍好莱坞黑帮电影。

“我当然知道兄弟们的辛苦。”安于柬心里明白,又抽出一包金边的红色中华,当着人的面撕了包装,抽出一只,“就当带你的兄弟出来散心了,钱我一分不会少。”

秦双这才松了手,却也没接过安于柬手中的烟,“那这烟?”

“就当兄弟们白跑一趟的辛苦费。”安于柬往前递了递。

“哟,那您可真是太客气了。”秦双态度缓和不少,接过烟,使了眼色让小弟把剩下的烟分了,“安老板果然大气,您以后的单子,我秦双肯定第一个接。”

“好说好说。”安于柬笑笑,这事也就处理了,他把后备箱关上,“钱这周末就给你打过去。”

“诶,安老板。”秦双把烟夹在耳后,走到安于柬身边小声说,“都是兄弟,刚才您要不给个准话,那兄弟们肯定就不开心了,这钱您也甭着急,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

“你放心,答应的事,我肯定不会食言。”安于柬知道秦双那点小心思,也没拆穿。

“要不说您是爽快人呢?这也没帮您什么,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别,是我临时反悔。”

“那这婚,您真不抢了?”

“不抢了。”

秦双疑惑,想从裤兜里掏打火机,半天摸不着,安于柬打开车门,拿了一个丢给他。

点了烟,秦双又分了安于柬一只,安于柬接了,“这是为什么?我看安老板还挺重视的,这是您仇家?”

秦双只是普通人,并不知晓内幕,何况安于柬离开祝家多年,当然不知晓两人关系。

安于柬借了火,吸了一口,点头,“嗯,算是。”

“难怪,那怎么又?”

“惹不起,高估了自己,也不想惹大麻烦。”安于柬吐烟,“何况这大喜的日子,也没必要拆人姻缘。”

“也是。”秦双盯着手中的烟,又拍了拍安于柬的肩,“烟不错。”

安于柬笑笑,“没什么事,你就带兄弟们回去吧,别从酒店门口走了,给人看见怪奇怪的。”

“这我知道。”秦双抬头,“那你?”

“我也回去,等抽完这支。”

“嗯。”说完,秦双就往回走去。

“哥?”熟悉的声音响起,安于柬抬眼望去,他还奇怪,这里还能遇到熟人?

“真的是你。”祝别确定眼前人真是他亲哥,“你怎么还站在这里抽烟,哥的婚礼不都要开始了吗?”

这声不大不小,刚好传入秦双的耳中。

“哥?”

【作者有话说】

秦双:不是说仇人吗?

祝别:你喊谁哥呢?

安于柬:你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

鸡蛋:你们别打啦,快住手~buhsi

第03章 创口贴

安于柬赶忙朝秦双挥了挥手,打马虎道:“没什么,没什么。”又把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祝别拉到自己身边。

“你们?”祝别抬起手,指着对面的一大帮人,“也没这么多亲戚啊?”助理说祝青霄的婚礼规模不大,只邀请了部分亲友,授权了两家主流媒体,没想到安于柬会带这么多人。

“嘘。”安于柬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不是亲戚。”

“那?”祝别突然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安于柬,“你要抢婚?”

安于柬扶额,不怪祝别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二十多号人,穿着黑衬衣,黑裤子,领头的秦双脖子上还有条手指粗细的大金链子,加上一人一手的管制器械,任谁看了都会这么想。

“你听我说…”安于柬单手搭在祝别的肩膀上,右手还不忘抽空弹灰。

“你喜欢卫…你清醒一点。”祝别慌了神,不敢大声地吐话,“你就算再怎么讨厌祝青霄,你也不能…那是你嫂子…你疯了吗?”

安于柬烟都快烧到祝别衣服上了,“停,停,打住。”上辈子,祝别不清楚他那档子破事,只知道他和祝青霄不对付,后来安于柬太过离经叛道被赶出祝家,和祝别的来往趋于平淡,婚礼前两人也没怎么见过面,最多也是些项目上的往来,也没经过安于柬的手。“我说祝别,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我只不过是来取景,你没觉得这里很适合拍电影吗?”

还好秦双也足够离谱,场子撑得够大,重生回婚礼的前一天,公司还没有破产,安于柬手里还有签了的几个糊糊艺人,说是来取景的,也不会让祝别多想。

“这里。”祝别环绕四周,“倒也不是不行。婚礼就要开始了,你还在这里取景?”

“我没打算参加。”安于柬抽了口烟。“婚礼要开始了,你也别站在这了,我还有工作。”

祝别突然伸手把安于柬手里的烟抢了过来,本想直接扔地上,又觉得影响市容,只能捏在手里,“他没邀请你?不可能,你就算在怎么讨厌他,也不能不装装样子,你不怕爷爷生气。”

安于柬来了兴趣,“祝别,你弄清楚,那是你的爷爷。”又抬手指向背后的建筑,“里面结婚的也是你哥,我跟你们三不是一个姓,不是一家人。”安于柬没想把话说这么难听,但让他再去一次婚礼现场,看祝青霄和卫雪榕甜甜蜜蜜地步入婚礼殿堂,他打死都不愿意。

“可你是我哥。”祝别看着安于柬,一句话让他没了借口,安于柬吃瘪,又不知该回什么,一手抢回祝别拿着别扭的烟,“又不会抽,拿着干什么?”

“你也是我哥,不是吗?”祝别又靠近了一点,把安于柬堵在墙壁和他之间。

“是。”安于柬暗自骂道,这小子吃什么长大的,又长高了,“我是你哥,里面结婚的也是你哥,但我和他没干系,他结婚我就不去了,你结婚我肯定到场,再说,你确定我去了,爷爷不会更生气?”

祝别听出了安于柬的态度缓和不少,“媒体还要拍照,你不能不给老人家这个面子。”似乎注意到什么,祝别抬手指着安于柬的下巴,“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早上刮胡子挂的,一早上就见红,这日子不吉利,我还是不去了。”说完就想开溜,却被祝别用手钳住胳膊。

“你来都来了,能不去?”祝别高出安于柬半个头,又长年参加户外运动,看着瘦,肌肉不少,力气也大,制服弱鸡一个的安于柬可谓好不费力,“我这是正好开错路碰到你了,要是你人没来,我就是去你家也要把你抓过来。”

安于柬打不过,又生气,一巴掌拍到祝别脸上,“去我家你也找不着我。”他没撒谎,他家根本没人,他还住在祝青霄的私宅里。

“那我不管,你现在人在这。你要是不怕丢脸,你就继续闹,闹累了,我再把你拖过去。”说完,又收紧了胳膊,卡得安于柬烟都要掉了。

“你给我放开,烟。烟要掉了,我的衣服。”

“掉了就掉了。”祝别不理会,“说什么你都要跟我走,你都好久不露脸了,祝家这么大的事,你再不露脸,你想过会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吗?”

“你…烟!祝别!”烟蒂掉了长长的一撮下来,差点把安于柬的外套烫出个洞,这还是去年春季的限定款,他飞到巴黎私人定制的,“我去,我去,行了吧?”

祝别松了手,怕安于柬再跑,对着秦双等人喊,“你们老板借我一用,先在这等着。”

“喂。”不等安于柬把话说完,祝别连人带烟塞进了后座,司机见在车外拉扯半天的人终于上来了,送了口气出发开往酒店大门。

也就三分钟的车程,到了酒店门口,安于柬像一只挫败的鸵鸟,紧抱双臂,团成一团缩在门旁,不肯下车,祝别没再使蛮劲,车门一关,绕道安于柬的一侧拉开了车门,“你要是觉得这样子上报纸好看,你就在车里呆着。”

安于柬瞪了他一眼,认输,下了车。

每走一步,安于柬都觉得煎熬,酒店门口的金狮喷泉,百米长的绣球花带围绕着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台阶,迎宾人员手中的别着纯白马蹄莲的丝带,熟悉或是全然陌生的面孔交错出现在眼前,记忆刻在胶卷上,在安于柬的脑中不断重映。

他怎么会忘记呢?

他曾幻想过自己的婚礼,比这简单,但要温馨。

可是他唯二参加的婚礼,只有一位主角,他永远是缺席的那一个,一次,他站在新人面前,一次,他消失在宾客之间。

“仪式往后推迟了半小时,卫姐姐他们应该还在迎宾,你要来一杯吗?”祝别从侍者的盘中拿起一杯气泡酒,安于柬拒绝了,上辈子酗酒,对肝造成不可逆的损伤,这辈子,他尽可能远离这东西。

“没看见多少祝家的人。”安于柬环顾一圈,“你爷爷呢?”

“你不知道?”祝别抿了一口雷司令,“爷爷住院了,只派了人表示祝贺。”

安于柬有些意外,没生气,只是淡淡说了句,“我不会知道这些。”

“嗯。那边都是女方的亲友,祝家来的不多,所以你更应该出现。”祝别把高脚杯放回桌面。

安于柬懒得重申他们三人的关系,只觉得有些烦闷,嘴里有点干,又想起烟落在祝别车上了,心情不大好。

“别找了,这东西你也该戒了。”

“轮不到你管。”安于柬放弃,迈步往前走去。

“去哪?怎么样也得露个面?”祝别快步跟上,半个身子挡住去路。

“上洗手间,这你也跟着?滚。”安于柬就这脾气,如果祝别不是他亲弟,他早就把这人暴揍一顿了。

祝别笑了笑,让出路,望着安于柬气急败坏的样子,不忘出声提醒,“我就在这等你,你别在里面住下了。”

安于柬没有回头,只是朝后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

《犯贱》作者:梗鸡蛋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
点击观看

相关文章

文章评论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