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如期坠落
本书作者: 二分之一自旋
本书简介: “他刚一开门我还纳闷,单身汉怎么会把屋子收拾得这么干净。”
吴沉斯白了他一眼。
“你思想有问题啊,男人一个人住怎么就不能把屋子收拾干净啦,家务又不是天生属于女人的。”
…… c市富人区发生一起火灾,一男一女死亡,男人是科技公司富豪,女人是他的情妇,客厅燃烧的沙发透露出了谋杀的气息,背负着沉重过去的老警意外发现他认识这个女人,他不…“他刚一开门我还纳闷,单身汉怎么会把屋子收拾得这么干净。”吴沉斯白了他一眼。“你思想有问题啊,男人一个人住怎么就不能把屋子收拾干净啦,家务又不是天生属于女人的。”……c市富人区发生一起火灾,一男一女死亡,男人是科技公司富豪,女人是他的情妇,客厅燃烧的沙发透露出了谋杀的气息,背负着沉重过去的老警意外发现他认识这个女人,他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越往深处挖掘,骇人的真相也从深埋中浮现。透过光明中的玻璃只能观察外面的世界,唯有黑暗中的玻璃照出我们自己,内窥人性之幽暗。双线叙事,一明一暗,相互交织。大女主!这真的是大女主!不要被我的第一章骗了!
第一章 烧焦的男女
傍晚,C市的太阳已经落下,天空就像被一条厚重的羊毛毯子紧紧裹住,闷热得没有一丝风。
警戒线将一栋写字楼下面围住,一具尸体面部朝下躺在地上,血水和脑浆飞溅。
警戒线外挤满了围观群众,闹哄哄的。
一辆警车停下,大飞意气风发地跳下车,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灵巧地从警戒线下钻了进去,一边仔细观察尸体一边和同事交流。
“这蝉都叫一天了,真他妈没素质!”
吴沉斯从大飞同一辆警车里慢慢悠悠地走下来,伸了个懒腰,略带醉意。
他今年四十七岁,一张国字脸,下巴的胡渣又短又硬,头顶微秃,脸上的皱纹像蛛网般细密。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他对好奇打量他的群众怼了一句,将嘴里的烟屁股扔在地上,脏旧的皮鞋一脚踩灭,进到案发现场,只留下围观群众一阵指指点点。
“这人是警察?”
“我看他倒是更像混社会的。”
“你刚闻没闻到他身上好像有股臭味?”
……
龙山支队队长刘平余光瞥见吴沉斯,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话说十多年前,这吴沉斯也算是c市神探,谁能想到现在居然变成了这幅模样,仗着自己年龄大,完全就是在警队里混日子。
“哟,刘队,到这么快,够辛苦的呀。”吴沉斯的胳膊肘自然地撑在了刘平的肩膀上。
刘平眉头拧起,一把将他推开。
“你又喝酒了?”
吴沉斯嬉皮笑脸地抹了抹乱糟糟的头发。
“就一点儿啤酒,警察也需要降温解渴嘛。”
刘平懒得再搭理他。
吴沉斯懒洋洋地扫了眼地上的尸体,又环视了一圈周围环境:“死得真够惨的,你们查到什么了?”
刘平瞪了他一眼。
听吴沉斯那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队长。
大飞开了口:“基本可以确定死者是从写字楼上掉下来的,初步推断是跳楼自杀。”
“有目击者看到死者跳楼?”
“案发时没有目击者,但据死者的同事所说……”大飞朝写字楼外几个神情悲伤的人看了看:“死者最近情绪一直不太好,多次表达不想活了,今天来上班的时候,死者脸色特别差。
刘队他们也已经仔细调查过了,未发现他杀痕迹,并且在死者抽屉发现了遗书。”
吴沉斯听完,嘴角微微扬起。
“刘队,依我看,这案子多半是伪装成自杀的谋杀,你要不再好好查查。”
“你不出一分力就算了,张口就来,办案是要讲究证据的。”刘平气不打一处来。
吴沉斯耸了耸肩膀:“证据嘛我是没有,但我知道一点,除非那人是傻子,否则都打算要自杀了谁他妈还来上班。”
刘平一怔。
吴沉斯转身走出警戒线,边走边抓屁股痒,美滋滋的,丝毫没顾忌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点燃一根烟,烟雾飘向了天空。
刘平的电话响了,他接起,“说……”
挂断电话,他转头看向大飞:“大飞,骊山宅失火,你和老吴去现场看看。”
“是!”大飞身体挺得笔直。
他开着警车,神色激动:“太好了,刘队终于分给我们大案子了!”
吴沉斯在副驾上翘着二郎腿:“傻飞,我劝你别太天真。”
“之前刘队分给我们的不是超市盗窃案就是交通肇事案,无聊透了,咱们这次说不定能破个富人区纵火案。”他想想都笑得合不拢嘴:“也许还是连环的。”
“你醒醒吧,现实是操蛋的!夏季天气炎热,空调、冰箱、电风扇等家用电器大量增加,电气设备线路很容易超负荷运转,发生的火灾多半都是意外,我们就是走过场,比超市盗窃和交通肇事还无聊,不然你以为刘平会那么放心把这案子给咱俩。”
“还不是你害的。”大飞低声嘀咕了一句。
当吴沉斯和大飞赶到骊山宅时,大火已被扑灭。
三层高的别墅被烧得焦黑,吴沉斯捏起鼻子,走进屋内,呛人的烟雾中夹杂着烤肉的焦糊。
“操!天杀的刘平!我看他就是故意想整我!”
视线所及之处尽是黑黢黢的碎片和灰烬,家具、装饰品、甚至是墙壁和地板,都被火焰无情地摧毁,只剩下一片狼藉。
在这废墟之中,两具烧焦的尸体赫然出现在眼前。
尸体静静躺在别墅客厅的地上,被烧得面目全非。
“哎,在死亡面前,富人和穷人一样狼狈。”
吴沉斯蹲在尸体旁,他倒不是在认真观察,而是想让来来往往的鉴识人员和消防员认为他在认真观察。
他漫不经心地向一名鉴识科的人问道:“起火点应该就是客厅吧?”
“对,但挺奇怪的,要在这么短时间烧成这样肯定需要助燃剂,但在客厅没发现助燃剂。”
吴沉斯站起身:“这还不简单,你瞧瞧,这么大的客厅,连张沙发都没有,显然不正常。”他指了指地面上的灰烬,“唯一的可能就是沙发被烧掉了。”
“呵呵,现在的沙发都涂有阻燃剂,哪可能烧得那么彻底。”
“有些老式的沙发不仅没有阻燃剂,面料还采用了易燃的化纤材料,内里填充棉花,沙发腿也是木质。”
鉴识人员不以为然:“鉴定了才能确认。”
吴沉斯的目光重新回到尸体上。
“真正奇怪的是,这个别墅是这五六年新建的,屋里其他物品也都挺讲究。”
他看着废墟里的残物:“Ceramica Sant'Agostino的地砖,Bowers & Wilkins的音响,Honeywell的安防系统,这样的屋主为什么要买一个老式的且极具安全隐患的沙发?
还有,客厅明明离大门那么近,按理死者是有足够时间逃离的,为何不跑?”
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一起简单的意外,他嗅到了一丝谋杀的味道。
“这个我们知道,针对这块会对死者做检验。”
大飞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他一惯使用的笔记本。
“这栋别墅登记在瑞可网络科技公司CEO向瑞可名下,作为他和他情人的爱巢,据骊山宅保安所述,他每周三和周五晚上都会来这里。”
吴沉斯撇了撇嘴:“向瑞可?我记得他是结了婚的,还有小孩吧,之前不还参加了那个……什么爱情综艺,被网上评为了模范老公。”
他当时看节目时就对这个向瑞可看不顺眼,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今晚就是周五,这么说来,这两具尸体很可能就是这对偷腥情侣的,他情人的身份查到了吗?”
大飞摇了摇头。
“保安说他认得出那情人,但不知道名字,这是别墅群,大家都极重隐私,邻居们基本都没有怎么互相打过招呼,更别说认识了。
不过保安翻查了小区大门监控。”大飞打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这就是向瑞可的那个情人。”
吴沉斯心不在焉地接过手机,查到这些就可以了,能给刘平一交代,再说自己能力不够,要求其他人来接手这个棘手的案子就万事大吉咯。
说到周五,他恨不得立马下班去喝上一杯。
当他的目光落到屏幕之际,他的眼神颤了颤,整个人都呆住了,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是她!张小满!”
那是他在老家的小城镇——海城就见过的旧人,二十多年前,他见过她一面。
那时候的她平凡朴素、内敛拘谨,和手机屏幕上这个艳丽时髦的女人截然不同,可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一面之缘,但那一双像黑溜溜的葡萄的眼睛他怎么也忘不掉,那水灵的纯粹的眼神冷不丁地唤起了他封存的记忆。
和记忆一起被唤醒的,还有他深藏内心的羞愧。
第二章 一命换一命
我叫张小满,出生于1984年公历五月的小满日。
小满,夏熟作物的籽粒在这个时候开始灌浆饱满,但还未成熟,将熟未熟,将满未满,一切都是刚刚好的状态。
爸爸给我取名为“小满”,他说我对于这个小小的四口之家来说同样意味着小小的满足。
可惜我出生不久,身上就背负了一条人命。
我爸爸本是海城财政局的公务员,兢兢业业,深受领导信任,前途大好。
我妈妈在家当家庭主妇,洗衣做饭打扫全部包揽,把家里大小事务操办得井井有条。
爸爸的薪水虽然不算太多,但他们夫妻俩都不是物欲很强的人,日子过得很安宁。
哥哥的出生让他俩乐开了花,也为他们安宁到无聊的日子增添了一抹乐趣。
这一切,却被我打破了。
那时候在小城里备受推崇的避孕方法是对女性上避孕环,通过放置子宫环造成子宫发炎,使得胚胎无法着床,从而达到备孕目的,妈妈也上了环。
可这种方式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妈妈还是意外怀孕了,对于新的生命,他们选择了迎接。
他们明明没有计划,明明做好了防护措施,我还是强势地挤入了他们的生活。
1982年9月计划生育被定为了我国的基本国策,我的出生也意味着我爸爸超生,他因此丢了铁饭碗。
我的出生还意味着家里需要更多的钱,无奈之下,我爸爸和朋友合伙买了一辆大卡车开始跑车,运送一些大型货物。
跑大卡车是一个很累的活,常常需要开很远的车,有时候一走就是几天,爸爸一回家,就会陪5岁的哥哥玩皮球,还会常常抱起我逗我说话。
他总说生女儿好啊,女儿贴心。
他还总说我是他的福星,他说要不是因为我,他这辈子估计都没勇气放弃公职,一辈子都砸那里了,哪里有现在赚得多,以后说不定还能开个货运公司。
他哪里知道,我其实是他的扫把星。
好景不长,我一岁多的时候,爸爸在运货途中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车祸是因为对方肇事大卡车违规转弯,可他们家一穷二白,态度就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家也不可能真去杀人,只能吃了哑巴亏。
我家的天从此塌了。
妈妈在巨大的打击下变了,她变得刻薄,从小到大,她时常对我说:“当初要是没生下你就好了,就是你害死了你爸!”
我无言以对,她说的是对的。
妈妈的精神变得恍惚又脆弱,也没出去工作,她从来没出去工作过,她时常酗酒,酒一喝多就什么都管不了了。
还好外公心疼自己的女儿,也心疼我和哥哥,把我们都接到了他家里。
外婆早就去世了,外公一个人住,多了我们三,尤其是孙子孙女,他反倒开心起来,他开了家小卖部,平常节约一些完全足够了,日子又逐渐好了起来。
春天,外公和我们兄妹就挽起裤腿去河里捉鱼。
夏天我哥哥就坐在外公的小卖部里,吹着风扇,吃着各种款式的雪糕,可把其他小朋友羡慕坏了。
一到秋天,外公就会带着我们去爬山,坐在山坡上吹凉风看日落。
冬天有点可惜,海城不下雪,不过我们会在小卖部门口帮外公卖烤红薯,算是开展小卖部的副业,热乎乎的红薯从炉子里拿出来,冒着热气,咬上一口,浑身都暖洋洋的,一边吃一边卖,外公说我俩吃的比卖的还多。
我就这样慢慢长到了5岁。
那时候,我真的以为日子会永远这样过下去,我、哥哥、外公和妈妈会永远在一起。
妈妈酗酒好了很多,但她只要一想起爸爸,心底的回忆被触动,情绪就会变得不稳定,她就会忍不住去喝酒,喝得烂醉,借此来逃避孤单的现实,这种孤单是我和哥哥都没有办法填补的。
她对哥哥还好,看向我的时候,我总觉得妈妈眼神中带着一种责备,她在责备我“一命换一命”。
这一天,外公去进货了,妈妈喝得烂醉。
哥哥拽了拽我的袖子:“走,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可妈妈……”我望着摊在沙发上已经醉倒的妈妈:“不叫上她吗?”
哥哥在我脑门上轻轻一弹:“我的傻妹妹,妈妈要是醒着,我还怎么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俩熟门熟路地摸进不远的小卖部,哥哥从柜台里拿出了好几大袋果冻,这是他最喜欢的东西,但外公和妈妈都说果冻里加了香精色素,吃多了不健康,有他俩在,哥哥休想一次吃三块以上。
哥哥舔着嘴唇,撕开包装袋,将果冻不均匀地分成了两堆,小的一堆推到我面前,大的一堆留给了自己。
“哥哥,我的也太少了。”我嘟着嘴,我也爱吃果冻,但没哥哥那么着迷,因为我还爱吃糖果、巧克力等等一切甜甜的东西。
“你人小,自然吃的少。”
哥哥露出一丝心虚,咬咬牙,从自己那堆拿出一个果冻放到了我的面前:“这样总行了吧。”
我虽然才5岁,但人小鬼大,讲起了条件:“你这样分也行,那你得把之前抓的蚂蚁全部送给我。”
蚂蚁是外公带我和哥哥去公园抓的,哥哥抓了一小瓶,而我只抓到了两只。
“你也太贪心了,顶多分你……嗯……一半。”
我眨了眨眼皮,“行吧,那我现在就去告诉妈妈你背着她偷吃果冻。”
“好好好,成交。”哥哥无奈妥协了,他无法抵抗果冻的诱惑。
我俩坐在地上,一口一个,吃得津津有味。
哥哥拿起一块红色的果冻,阳光在果冻上跳跃,他放入嘴中,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突然,他的脸色变了。
他开始咳嗽,手紧紧地抓住喉咙,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哥哥,你怎么了?”
我还太小,不知道原来果冻是能够噎死人的,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只是一个劲儿地喊叫。
哥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脸色从红润转为苍白。
我快步跑回家,用力地推搡妈妈。
妈妈的手指一动,空酒瓶掉在了地上,她略带不耐烦:“干嘛?”
“哥哥……哥哥好像……出事了……”我害怕得舌头直哆嗦。
妈妈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马同我赶到小卖部。
为时已晚,哥哥倒在地上,脸色紫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某个地方,眼神却是空洞的,身边全是不同颜色的果冻。
妈妈像发疯了一般冲过去,她疯狂地嘶吼着,剧烈地摇晃着哥哥的身体。
那是我第一次对死亡有直观的感知,是那样的绝望和窒息,前一秒还冲我笑嘻嘻的哥哥下一秒就没了呼吸,从此,我再也不能看见他的脸,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哥哥去世后,妈妈变得更加沉默,她看向我的眼神中又多了一分责备。
如果我那天不去吃果冻,又或者我在哥哥被噎着的时候能做些什么,也许哥哥就不会死了。
妈妈没有说出口,但我知道,她更希望死的是我。
我无言以对,我觉得她依旧是对的。
走进哥哥的房间,那样的熟悉,墙上贴着篮球明星的海报,地上放着篮球,桌上堆着课本,还有那满满一瓶的蚂蚁。
这下这一瓶蚂蚁都将属于我,可我已经不想要了。
第三章 去他娘的专案组
吴沉斯双手插兜,笑眯眯地走进鉴识科,左看看右晃晃,宛如一个游手好闲的游客。
“这谁呀?!我今天眼睛是花了么,怎么看这人长得这么像老吴。”鉴识科科员何强表情夸张地揉了揉眼睛。
吴沉斯无所谓地笑笑,伸手就从桌上拿起一块也不知是谁的饼干吃了起来,边吃边掉碎屑:“我承认,我平时是来的少了点。”
他用屁股蹭到桌边:“这不是不想来催你们嘛,瞧瞧刘队那些个人,动不动就催你们出报告,简直是把你们当牛马了。”
何强双手叉腰:“那你今儿大驾光临是来干什么的?”
“这个还挺好吃的。”吴沉斯吃完一片又拿起一片塞进嘴里:“我就是来问问骊山宅那案子证据验证得如何了。”
“哟,稀罕了,下班我得去买个彩票,万年老油条居然关心起案子了。”
“我……我就是问问,谁叫刘队把案子分给我了,要我自己肯定是懒得管这种麻烦事。”吴沉斯还想挣扎着维护自己老油条的形象。
当老油条好啊,老油条当久了,就会发现大家不再对你抱有期望,什么活也都找不上你,一身轻松。
“那你狗屎运不错,这案子惊动了省厅,毕竟死的是网络公司的CEO,大富豪,还上过电视,有不少粉丝,上面很重视,已经派了专案组前来指导咱们,说是指导,多半就是接管,怎么?这事儿你不知道?”
吴沉斯皱起眉头:“什么?怎么没人告诉我?”
老油条当久了也有不好,工作上有啥大事别人也懒得和你说。
“看得出来省厅很重视这个案子,你知道派谁来了吗?”
“谁?”
“人称‘福尔摩斯’的黄潇。”
听到“黄潇”这个名字,吴沉斯的表情刹那间变得很难看。
“去他娘的专案组!”
他拍拍屁股冲了出去。
“又发什么神经?”何强冲着他背影喊道:“好心提醒一句,你刚吃的饼干已经过期两年啦。”
吴沉斯怒气冲冲地走回办公室,大飞正在吃馒头:“你知道骊山宅的案子被他妈的黄……专案组接手的事吗?”
大飞咽下豆浆:“知道啊,他们这会儿正在会议室做案件分析。”
吴沉斯的脸色发红,胸膛随着呼吸急促起伏,像是压抑着的即将爆发的火山。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案子被抢了也不管!”
他直接冲向了会议室,双拳紧握,整个人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眼中只有前方那片挑衅的红布——会议室的门。
大飞略略吃惊,嘴里嘟囔着:“搞什么?之前案子被拿走你不还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瞧他那副要吃人的模样,大飞担心闹出事,用手背胡乱擦了擦嘴,赶忙跟了上去。
吴沉斯的手掌猛地一推,会议室的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随着他的进入,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
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这位不速之客。
站在大屏幕前讲话的黄潇和他对视了两秒。
“吴沉斯,你这是要干嘛?”
干嘛?干你!
吴沉斯眼里的火苗霹雳吧啦烧个不停。
“吴沉斯,你还是那么没素质没规矩,专案组在办案,请你出去。”
黄潇提高了音量,声音浑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会议室的气氛瞬间紧绷,如同一根即将断裂的弦,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对峙气场。
就在这紧张的气氛即将达到顶点时,吴沉斯倏地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呵呵,之前这案子是我办的,我特意来接受专案组的指导。”
“指导”二字说得是咬牙切齿。
他就近找了个座位坐下,翘起二郎腿,脚上的皮鞋挂在脚趾上晃荡,厚脸皮地看向黄潇,那表情似乎在说:你还能把我赶出去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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