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在被迫成为风水先生的日子里
作者:青衣杏林
文案:
=======主攻升级流慢热预警========
郁宁长到二十几岁,经历了失业和车祸,大彻大悟,回到老家开起了杂货铺。
原以为平静的生活岁月静好,直到他打开了后院的那一扇大门。
后来,郁宁继承了祖业,然后他感觉世界都不太对了。
“从我发现我学一天抵得上别人学十年的进度起,我就不想靠这门手艺吃饭了。”
“毕竟天道贵生——要给同行留活路。”
***
表面装逼全靠天赋吃饭攻X大佬轮椅(?)受,互宠,升级流,慢热。
虽然没车,但是还是主攻
内容标签: 强强 天之骄子 爽文 玄学
搜索关键字:主角:郁宁 ┃ 配角:论如何成为一个海中小霸王预收开启了 ┃ 其它:风水
一句话简介:走近科学从我做起
作品简评:
郁宁的生活在经历一场车祸后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他获得了在古今之间自由穿梭的能力,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了风水学的传承,从此妙手巧夺天地造化,借由一个又一个奇妙的风水局,成就一代传奇风水大师的奇妙人生。作者用风趣幽默的文字向读者娓娓道来主角在两个截然不同世界中的奇妙历程。人物饱满鲜明,剧情发展流畅,在观看之余常常能令读者会心一笑,欲罢不能。
第1章
S市的夏天就是那么不可理喻的让人烦闷不安,炙热的阳光烤得空气都扭曲了起来,知了知了的叫个不停。
郁宁冷漠无情的把店里已经用了十来年的空调打到了十八度,勉强让室温达到了一个可以忍受的范围。外面停了一辆货车,是来送货的,郁宁跑出去帮着对方把新进的柠檬茶搬到屋子里,没一会儿又满头大汗。
郁宁在S市的乡镇经营着一家小店,上至烟酒饮料下至香烛纸钱,家里缺点啥,只要说得上来,大多都能给你淘换一点出来。
“小郁——”正当郁宁把新进的饮料送了半箱进了冰箱,擦了把汗摸出心爱的小手机打算玩一把的时候,门外进来了一个大妈,手里拎着一个玻璃瓶子,放到了柜台上,丝毫不见外的说:“你家前阵子那个酱油还有吗?给我打半瓶!”
“那个酱油?您来晚啦,卖完了。”郁宁指了指一旁的瓶装酱油:“那个也不错,您买那个呗,下回那个散装的酱油有货了我给您留一点。”
“成。”大妈点了点头,自己走过去拿了在货架上拿了一瓶酱油来付账,边和郁宁唠嗑:“小郁,你年纪轻轻,还真打算就不走啦?城里那么好,留乡下干什么?”
郁宁想了想,回答道:“先歇一两年吧,也没什么好,压力太大了伤身体。”
几个月前,郁宁在经历了失业和车祸后,收到了老家的一位从未联系过的长辈的遗产,那位长辈没有后人,算下来血缘十拐八弯的郁宁是居然是唯一的后辈了。郁宁拿了遗产,给人办完了丧事,发了讣告,不知怎么的见着山清水秀连空气都要好那么一点点的乡下,脑子一拍决定搬到这里来休息一阵子。
这个店铺也是老人的遗产,铺子有两层,一楼是杂货铺,二楼是住的地方,铺子后面还带着一个小院子,他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舒舒服服的住了下来。一楼杂货铺的每个月收入虽然说不能和他之前在一线城市里995比,但是混个温饱还是绰绰有余的。
周围的邻居都是郁宁那位长辈几十年的老朋友,看见有人出面给长辈办丧事,对着郁宁印象都还不错,知道郁宁打算长住一段时间,对着郁宁也颇为照顾。
“我女儿也一直打电话跟我讲要加班……要我说加班算什么,有钱赚嘛,到我们这个年龄想上班还没人要呢……”大妈咕哝着,郁宁笑眯眯的打断说:“十块五毛。”
大妈从兜里翻出来一张十块钱,又从另一个零钱袋里找了五个一毛的硬币,数了一遍才递给了郁宁:“刚好。”
“您慢走。”郁宁将钱随手抛到一边的零钱盒子里,将大妈送走后又去整理了一下货架,将要补的东西一一记在手机里,等到忙完,也快到中午了,郁宁打了个呵欠,干脆利落的把店铺挂上了‘午休歇业’的牌子,从里面把锁挂好了,从冰箱里顺了一瓶冰好的柠檬茶,就转去店面后面的小院子。
小院子说是小,其实真的不算小,大约二十来米见方,一角搭了一个棚子,种了一棵葡萄藤,这时节还没到挂果的时间,繁茂的叶片倒是将太阳遮得严严实实的,温度似乎也被它们隔绝了一般,是个纳凉的好去处。
葡萄藤下面有一个藤塌,旁边还有一个老树根雕的茶桌,南北微风徐来,让人看着就觉得舒服。在院子的南边挖了一口井,郁宁估摸着阴凉的水汽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院子里还种着一些果蔬,不过正直夏天,郁宁也懒得打理,只有在晚上太阳落山后偶尔会想起来去院子里打两桶水给他们浇浇水。不过说来也奇特,这些蔬果没人打理,每天被太阳晒着居然也没见蔫,反而枝叶繁茂得不行,一个赛一个的有精神,这几天郁宁吃的白菜韭菜小青菜一茬一茬的长,居然也没哪天断过蔬菜。
郁宁想了想,去拔了一个萝卜和一颗白菜,打算炖个萝卜火腿汤来下饭,把东西一股脑扔进锅里后美滋滋的盘算着吃完了睡上一觉的神仙日子的时候,前面店铺的门被人敲响了。
“有人吗?郁老板在不在?”来人听着是个年轻男人,声音中有些急切。
郁宁听着心想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儿,边往前面走边高喊:“什么事儿啊?等等,马上来!”
“郁老板!”门一开,一个年轻男人站在外头地看着他,也就二十几岁出头的模样,穿着十分得体,看见他出来一愣:“郁老板?你是郁老板?”
“……我是,有什么事情吗?”郁宁满脸疑惑。
年轻男人看了一眼招牌,又问了一遍:“是‘郁氏’杂货铺的郁老板吧?”
“对没错,我就是。”
“那你有空吗?可以跟我走一趟吗?我家老太太有些不好,就等着见你最后一面呢!”
“什么最后一面?!我应该不认识您家长辈吧?”郁宁有点懵。
“我家老太太指了名要见你……我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老人家就这么点盼头,请你就当给老人家一点面子,事后我们一定重金酬谢你!”说着,男子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掏出了厚厚一沓钱压在桌上,看着至少也得四五千的样子。“这是一点意思,你先收下。”
郁宁还是有点懵,却大概也知道可能是把他和他那位长辈给搞混了,对方找的应该是他那位长辈,可是他已经去世了,自己看来也是不得不去了。“行吧,走吧。”
“车就在外面,我等你。”对方点了点头,率先扭头出去了,郁宁从一旁捞了瓶柠檬茶和一块巧克力就当是自己可怜的午饭了,把店铺锁了就跟人上了车。
看见对方的车他也放心了一下,那是一辆跑车,车标是一匹马,看呈一道亮丽流线型的车身就知道一般人买不起。他之前还在想着会不会是被人盯上了打算闯空门之类的,看着这辆车,心想如果是闯空门就算这车是租的,那这个成本也是有点大了。
郁宁一上车,刚关上车门,对方就迫不及待的发动了起来,发动机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在郁宁把安全带扣好的一瞬间,车子就如同一只猛兽一样蹿入了车流中。
郁宁住的地方虽然是乡镇,却也不是什么偏远得只有山路的地方,离他所在的小区不远处就是高架入口,男人踩着油门丝毫不顾及超速的罚单,不过几分钟就上了高架。
“我姓白,叫白之远,”年轻男人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平视着车流,不断地在车流中腾转挪移,速度早就超过了高架规定的八十码,已经向一百码靠拢,并且还在不断加速中。“虽然不知道我家老太太和您有什么关系,但是一会儿和她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下,别惊扰了她。”
郁宁十分诚实的牢牢地靠在座椅上,免得一个急刹车自己直接飞出窗户。他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你好,白先生。令祖找的应该不是我,可能是我叔爷。”
对方突然猛地一个刹车,车速迅速降了下来,看样子对方是随时准备调头去接人:“你叔爷呢?”
“前几个月去世了。”
车速重新快了起来,白之远说:“抱歉。”
“没关系,我是我叔爷远房亲戚……一辈子就见过他一次。”言下之意,他叔爷的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
“一次?”
“办丧事的时候。”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一会儿就顺着老太太说就可以了……尽量不要说你叔爷已经去世了,就说病中,不好来见面。”
“好的。”郁宁点了点头,心里不禁想着会不会是什么老情人之类的角色,作为男方晚辈,不免有些尴尬。随着对方压着线飞速闯过了一个红灯,郁宁不禁说:“还是开慢一点吧……安全第一。”
“时间太紧张,顾不得了。”
“……不是。”郁宁指了指后视镜里呼啸而来的明黄色的摩托,面无表情的说:“我的意思是警察来追你了。”
“……”
“不停车的话,被抓到是要去派出所的,到时候估计还要找人来保释。”
“……”
第2章
S市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城市,悠久到了整座城市里布满了各种旅游景点,千百年前那些的那些匠心并未随着时光流逝,而是伴随着光阴成为了这座城市深深铭刻的印痕。
但是!郁宁一直以为什么S市真正有钱人家是住在市里的园林里的这种说法纯粹就是网上流传的洗脑包,毕竟他一个本地人都不知道,结果今天还就真的见着真的了。
超跑开上了郁宁熟知的街道,拐入了郁宁熟悉的小巷,最终停留在一户郁宁毫无记忆的大宅入口,漆得鲜红的大门上钉几百枚硕大的铜钉,牌匾却显得十分古旧,上书了‘东来园’三个大字,旁边一行小字以郁宁的近视眼是真的看不清上面写得是谁。
大门向内侧打开,白之远向一旁的警卫点了点头,随即把车开到了一座花园附近,把车交给了一旁的佣人。他犹豫了一下说:“一会儿说话注意点……如果老太太问你是那人的谁,你就说你是那一位郁老板的孙子。”
“这样好吗?”
白之远的眼神很复杂,摇了摇头说:“我有分寸的,你放心。”
“我明白了。”郁宁回答说,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东侧,在花园的东侧有一座漂亮的二层小楼,临水而建,小池塘里养着数不清的锦鲤,正悠然自得的在水中摇曳着漂亮的尾鳍,白之远带着他进入了小楼,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郁宁见到了白家老太太。
她躺在病床上,虽然戴着氧气管,却显得十分有精神,面色红润。周围围绕着十数个男女,具是男俊女美,得体大方。白老太太见到郁宁走了进来,高兴的喊道:“成志,你回来了?”
郁成志,他那位叔爷的名字。
老太太的声音很温柔,语气却十足的如同女学生见着了青梅竹马的恋人一般的孩子气。房间里的男女脸色各异,白之远看着老太太,目光柔和,与郁宁小声说:“老太太又糊涂了。”说完,他笑眯眯的走上去,拉着老太太的手,一副特别热情开朗的样子唤道:“周姐姐,我回来啦。”
“是之远啊!”老太太眉开眼笑的拍了拍白之远的手,眼睛看向了郁宁:“成志,你快过来,这是我们家远房亲戚,算下来也是我表弟,叫白之远,你不在的日子里,一直是他陪着我呢!”
“今天我想见你,没想到他真把你找到了!”老太太说完,突然又哭了起来:“郁成志!你是个没良心的!说什么你是个犯五弊三缺之人,注定命中无子,不愿意耽误我,说走就走……你怎么就不问我愿不愿意呢!”
“妈……”一个中年男人忍不住唤了一声,白老太太却仿若未闻,一个劲的哭着。
一个女孩子不知何时站在了郁宁身边,在郁宁身后推了推,小声说:“不管你是谁,赶紧去安慰一下老太太,医生说她不能这么哭。”
郁宁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在病床边落座,白之远十分有眼色的早早让了开来,郁宁握住了老太太的手,低声说:“别哭了,女孩子总是哭对眼睛不好。”
白老太太反手握住郁宁的手:“是了……你以前也是这么说的,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却把你的话记得那么清楚!……”
“我等了你好久……等到我都不想等了……”老太太双手握住郁宁的手,死死地拽着,她低头看着郁宁的手,仿佛在看什么珍视至极的东西:“家里让我嫁给别人,我都没有哭,因为你说哭对身体不好,我总想着,若是我身体好一些,活得久了,总能有缘分再见见你……”
老太太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最后哭音都弱不可闻,突然之间,老太太低声咳嗽了一声,紧接着便如同天水倾覆一般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如同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的,老太太头越来越低,正当大家都觉得不好,白之远已然冲到了门口去叫医生,老太太突然抬起头来,也不咳嗽了,眼神清明至极的说:“孩子,你是谁?郁成志呢?你是他的哪房晚辈吗?他怎么不来?”
“老太太,我叫郁宁,我是他……”郁宁本来想按照他之前和白之远说好的那样自称是叔爷的孙子,脑海中却浮现了方才老太太的哭诉,不禁改口说:“我是他远方的侄孙,叔爷身体不好,在医院疗养,实在是不好动弹,就让我来看望一下您。”
“侄孙?”白老太太松开了手,向后靠在了枕头上,眼神中带有着一些审视和一些看不清的东西,她说:“代我向你叔爷和叔奶奶问好,是我这个老家伙不争气,半只脚都踏进棺材板了还打扰他——我都说了,我糊涂的时候,不要把我的话当真,好吃好喝给我送终就是好子孙了!你们怎么这么丢人!”
话未说完,白老太太就又咳嗽了起来。
“妈——!”一个上了年岁却还风韵犹存的女人上前,她和白老太太有六分相似,一看就是母女。她一边给白老太太顺气,一边说:“您要见,我们可不敢拦……”
“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渣男。”刚刚之前推了郁宁一把的小姑娘嘟囔了一句。
“放肆!”白老太太挥手推开女儿,一边喝道:“郁家对我们白家有大恩,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敢这么说郁家先生!”
“可是……”女孩子还想说什么,白老太太怒气冲冲的拍了拍病床,指着她说:“让她出去!我看着就来气!”
白老太太看向郁宁:“让你见笑了,家里几个不成器的玩意儿……咳咳……以后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郁家和我们白家是世交,家里一直留着给郁家先生的房间,以后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想散心的时候就来这里住几天……”
“今天打扰你了,之远,把小郁送回去吧……去吧,记得代我向你叔爷和叔奶奶问好。”白老太太说道。
郁宁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说:“我会和我叔爷说的,叔奶奶的话……叔爷这辈子没成过婚。”
白老太太愣怔了一下,随即挥了挥手,白之远松了一口气,连忙走上前来带着郁宁走出去了。
普一出小楼,白之远就再也没有刚刚在老太太面前那样热情开朗,眉宇间带上了几分晦暗之色:“让你见笑了……老太太这样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的,她独裁惯了,说一是一,没吓到你吧?”
“没关系。”郁宁也松了一口气,他想了想说:“老一辈的事儿,我们做小辈的不好多嘴。”
“……”白之远愣了一下,明白了郁宁的意思,随即笑了笑说:“谁说不是呢。”
“过几天我们会把老太太送到医院去了,医生说不能老太太已经很不好了,到医院要方便一些。”白之远带着郁宁往外走,边走边说:“如果可以的话……你回去后能不能找一点你叔爷的遗物,给老太太做个念想也好。”
“没问题,我回去找找有没有合适的东西——你留个地址,回头我邮寄过来。”郁宁十分摆得清自己的位置,虽然刚刚老太太说白郁两家是世交,实则却又是这样不尴不尬的关系,再说他郁家只剩他一个人了,他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实在是没有上门再认一门高门贵亲的意思了。
问地址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压根就不愿意再上门。郁宁本以为白之远也会默认两家不用继续再来往的,没想到白之远却说:“还是你自己亲手交给老太太比较好。”
“也好。”郁宁点了点头,说:“不用送了,我刚好顺路去逛逛街。”
“慢走。”白之远点了点头,一路将他送到了大门口后才离开。
第3章
“郁宁——!”
郁宁正沿着步行街逛着,突然有人喊他的名字,他回过头一看,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人扑到了背后,对方将他一把揽住肩膀,“看什么呢,我在这里!”
“周晃,你怎么在这里?”周晃是他的高中同学,前几个月郁宁家空调坏了,恰好遇到了成为一名空调师傅的周晃,两人的关系在经历了车祸后飞速的跨过了普通朋友,目前也称得上一句好基友了。
周晃搂了他一下就松开了手,他另一手上提着奶茶袋子,举了起来示意郁宁看了看:“我来这里附近修空调啊……刚刚老板给了两杯奶茶,我还在想要不要早一杯晚一杯解决,还是你有福气……给!”
郁宁接过来毫不见外的给自己插了根吸管,刚刚从白家大宅里出来,来的时候喝的柠檬茶早就消耗没了,说实话他一个小老百姓在深宅大院里头怎么都觉得束手束脚的不习惯,宁愿忍着也不想在里面问人讨水喝。他吸了一口,嗦了满满一嘴珍珠和布丁,含含糊糊的说:“你吃饭了没?”
“还没。”周晃也给自己那一杯奶茶插了一根吸管,他一边喝一边看了看时间:“三点多了……我才忙完。”
“我也是才忙完,走,我请你吃饭。”
“莫问题!我看看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周晃点开手机软件,边翻边说:“今天周三,好多店今天都半价啊……吃路口那家吧,香酥德蹄他家一绝!”
“路口那家小风楼吗?好像听说那家的炒牛河也不错……”郁宁凑过头去看,确定了也有自己想吃的菜,两人达成共识,愉快的前往饭馆。
所幸今天是工作日而且也不在饭点上,平时人流如织的饭馆中只有小猫两三只,两人点完菜,郁宁累得趴在桌子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周晃歪在椅子上玩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你不是回乡下开小店去了吗?今天怎么想到要回城里。”
“租户说我家楼上漏水,把墙壁给泡了,让我来看看。”郁宁没好意思告诉对方是自家长辈遗留的一笔烂账,只好随便想了个借口说:“这不是刚刚处理完,就顺道来找点吃饭的地方。”
郁宁在城里有一套祖父母留下的老破小,他一直自住着,后来拿到了乡下叔爷的遗产又刚好失业了,才顺势住到那边去开店,他想着家里空置着也不太好,干脆就把房子租了出去。
租户签的是半年的合约,费用也一次性交足了前三个月和押金,这半年他都不用太为生计发愁了。想到这里郁宁不由得笑了笑——不知不觉他已经达成了人生的初步目标,当一个包租公!
两人边吃边胡扯,等到吃完也快到下午五点了,郁宁本来想约周晃晚上一起开个黑,没想到周晃摆了摆手,神秘兮兮的说:“你晚上没其他事了吧?”
“怎么了?有其他活动?”郁宁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不过一会儿我得坐车回去,不能浪得太过分。”
“那走,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周晃说道。
郁宁一脸警觉的看着他,一副要捍卫自己贞操的模样:“事先说明,我不去什么洗脚房!!!犯法的事儿我坚决不干!”
“瞎说什么呢你!我可是兔朝好公民!”周晃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看了一眼时间说:“附近玄妙观那个古玩一条街你知道吧?今天六点后那边要开鬼市,我们可以去逛逛嘛!——我有个哥们前阵子在那边花了三百买了个杯子,结果一查发现是个清朝的古玩,卖了三十万呢!”
“古玩捡漏?”郁宁一脸惨不忍睹的样子:“我觉得你是被微信洗脑包洗脑了。”
“我那个哥们还是初中毕业呢,我家好歹也阔过,这点眼力劲儿我自问还是有的。”周晃摇头晃脑的说。不过周晃确实说的没错,周晃之前家里阔过好几代,只不过到他这一代,家道中落,他还在读高中那会儿家里是真的有钱,号称S市一中小王子,出入都是宾利接送,动则请全班吃饭,在学校里也算得上是说一不二的风云人物。
“滚滚滚,就算不买看看也好嘛。”周晃晃了晃手指:“去不去,一句话!”
郁宁心想着一会儿万一周晃被卖家吹得昏了头,自己也好拉着他,免得他又花冤枉钱,只好点了点头:“行吧,走。”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周晃嘿嘿的笑了一声,所幸古玩一条街距离他们现在的地方并不是很远,两人一路逛着就过去了。
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周围也多了不少和他们一样去凑热闹的人。原本五点半就应该关门歇业的古玩市场灯火通明,整整一条街都挂满了成串的红色灯笼,将原本就仿古的建筑衬得越发古色古香了起来。
有些卖家也早早就布置了起来,古玩一条街除了原有的门面外,沿路的空当处也蹲着不少卖家,一张包袱皮一铺,东西一摆,插上一个自带电源的小电灯,就齐活了。
周晃兴奋的在前面一个个看,郁宁就在他后面慢吞吞的跟着,别说,这里还挺有意思的,除了一些看上去十分古朴的玩意儿外,还有一些摆摊的卖家干脆直接卖起了艺术品和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钥匙扣、桃木乌木的发簪,甚至还有卖小吃和饮料的摊子。
“我今天就花一千块钱!”周晃蹲在一个小摊旁边看一枚发黄的白玉平安扣,一边和郁宁说:“我说郁宁啊,你今天千万看好我。”
“没问题。”郁宁点了点头,伸出手来:“那你手机给我。”
“干啥?”周晃问着,却很直截了当的把手机解了锁递给了郁宁,郁宁三下五除二把付款的各种软件一一打开,该设置上限的设置上限,该关闭的就关闭,拎着周晃的手指在上面摁了个指纹,一一确定,完成设置。
“……”周晃看着郁宁一系列操作,不得不给郁宁竖起了一个手指:“兄弟你够狠。”
第4章
郁宁露出了一排细亮的小白牙,一副被他夸得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样。
郁宁和周晃两个人一看就知道是来凑热闹的年轻人,虽然穿得一般,但是也架不住模样端正,一看就像是好人家出身。做生意的有哪些不是人精,一看就知道这是两只肥羊,一个个热情得不得了,纷纷拿着东西给他们两推销。
短短十来分钟,周晃就看上了他第一个猎物,那是一个脏兮兮的扳指,看着像是铁铸的,但是卖家硬是说是藏银,模样很是古朴,周晃喜滋滋的戴在自己大拇指上,朝着郁宁炫耀:“看,好看吧!”
郁宁瞅了瞅,不禁也点了点头,作为一个工艺品这玩意儿是挺好看的:“好看好看。”
“好看就对了!”老板笑得跟只摸了鸡的老狐狸一样:“这东西我看和两位小朋友有缘,一千块钱拿走!”
“一千块钱?”周晃不乐意了:“这一个铁疙瘩你要一千?老板你逗我玩呢?我不要了。”
“不是铁,是藏银!”老板拿过扳指,颠了颠份量:“看看这成色,哪能是铁的?您别不信,还真就是藏银,是我从乡下收来的老物件,给您个实价,八百!再低也没有了。”
“八百?不要了还是。”周晃撇了撇嘴,有点不舍得看了看扳指,狠狠心打算扭头走了。
郁宁看周晃实在是很喜欢那个扳指,出声道:“八十。”
“……”老板:“小哥你说啥?”
“八十,我们就要了。”郁宁走上前一步不动声色的把周晃挤到了一边,就砍价而言,大少爷出身的周晃十个加起来砍的价都没有一个郁宁狠:“也就是我朋友喜欢,买回家当个小饰品,这东西也就这个价了。”
“不行,至少八百。”
“九十。”
“小哥你怎么不讲规矩!我看你也是本地人。”老板有点恼了:“我们S市就算是有砍价砍一半的规矩,你这直接给我砍了个零,有点不厚道吧?”
“一百,不卖算了。”郁宁回头和周晃说:“你拍个照片,一会儿淘宝搜一下同款就好了。”
“……行了行了,一百就一百,卖了,就当我今天开张!”老板一听说要在网上买个同款,他心里有点逼数这玩意儿到底是多少钱收回来的,一百这个价也算是有得赚,就当是开个张图个好彩头了。
郁宁爽快的扫码付了钱,拿着扳指抛给了周晃:“拿着。”
周晃捧着扳指爱不释手,感动得快哭了:“郁宁你就是我哥!牛批!”
“打住打住。”郁宁有点无语:“别告诉我一千块你也打算买。”
“对啊!我还在想要是今天没看上啥就回来买这个扳指!”
“……”果然今天就应该拉着周晃去打游戏的。
周晃喜滋滋的把扳指戴在了手上,接着去寻找下一个目标,郁宁在心里摇了摇头,感觉周晃简直就是把‘肥羊’两个字贴在了脸上一样。
没多久,周晃又在一个摊子上看中了一个瓷器,是一个雨过天青色的莲花碗,这玩意儿倒是眼熟——S市曾经在某个寺庙的地宫中起出了一批五代的秘色瓷,其中就有这么一个莲花碗,目前就被供在S市的市立博物馆里,供人参观。
周晃饶有兴趣的蹲在人家摊子前翻看这只小碗,卖家倒也非常郑重其事,还在下方垫了一块厚实的绒布,还有一块细棉布,让周晃用细棉布搁着才许上手。
郁宁站在一旁拿手机搜了一搜秘色瓷莲花碗这几个字,S市博物馆那镇馆之宝的图片就立刻跳了出来,眼前这只莲花碗仿得还是很用心的,实物看着和图片上博物馆里的那一只几乎一模一样,连釉面上都在地摊小电灯的照耀下焕发着一种莹润的光。
“这可是传世品。”老板一副‘我压根不想卖东西,只想和人吹吹自家宝贝有多牛逼’的表情和周晃说:“这东西是我自留的,今天就是拿出来让你们开开眼。”
“你看看这釉面,你看看这光……”老板示意周晃把碗放下,自己又从那块厚绒布上面把碗拿了起来,对着小电灯一照,电灯的光顿时把整只莲花碗照得通透非常。
郁宁暗中点了点头,心想这么一看就知道就算不是古董,也是个卖得上价的玩意儿。
“宝贝啊宝贝……”周晃连连点头,明显是被这只莲花碗迷得三五八道的,连自己家大门往哪个方向开都不知道了。“老板你要是想出手,得多少才肯点头啊?”
老板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下:“至少这个数。”
周晃倒抽一口气:“两千块!”
“去去去,不懂行就别乱猜!”老板一开始就知道面前的小青年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客户,本来就是打算唬一唬他,让他报个高价来捧一捧这只莲花碗。本来这一行就要有人捧,东西才能卖得出高价,没想到还以为懂点眼色的小年轻给报了个成本价出来,气得老板脸都青了。“这样的货色,低于二十万我都不带眨眼的!”
“二十万?”
“……二十万?”
“什么东西二十万?我看看?”
“在哪呢?什么宝贝?”
周围的人群一下子骚动了起来,不管是懂行的淘货的还是来凑热闹的,纷纷把眼光落到了这里来,老板一看人都聚了过来,瞬间春风得意了起来,乐呵呵的挥了挥手:“看也看了,别搅合我做生意,去别的地方待着吧。”
周晃跟只被主人嫌弃的狗一样,依依不舍的被郁宁拉着离开了那个地摊。
“果然好东西都好贵啊……”周晃接过郁宁随手买的椰子汁,垂头丧气的说:“想要捡漏果然是不可能的叭!我什么时候才能实现财务自由啊……”
郁宁翻了个白眼,低头喝了一口果汁说:“要是那么容易就实现财务自由,早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挤到地铁都上不去。”
“也是哦。”周晃摘下自己手上的那个铁扳指抛着玩儿,叹气说:“明天我还是多跑两家修空调吧……得了,来都来了,我们接着逛吧!”
郁宁觉得周晃可能是属狗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又恢复了热情,这边找找那边看看,逛得他腿都有点酸了,周晃还是十分来劲的到处翻看着,郁宁瞅了一眼旁边的店铺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老先生拿着鸡毛掸子正在给百宝阁上掸灰,干脆手一伸就把周晃拽进了店铺里,自己则非常不客气的在店铺里待客的椅子上坐了下去,舒服得长叹了一口气。
门口的铃铛晃了晃,里面老先生转过头来一看是两个年轻人,倒也没怎么嫌弃,摆了摆手说:“随便看看,看中什么和我说就成了。”
周晃笑眯眯的跟人打了个招呼:“我们就随便看看。”
“没事儿,随便看。”
能在古董一条街上看店铺的铺子果然就是要比外面地摊上成色要高不少,百宝阁上每一件陈品似乎都是被人细细把玩过一样,店铺里没有开大灯,只开了几盏晕黄色的小灯,陈品们在晕黄的光芒下焕发着莹润的光泽。
周晃也不介意这里随便拿一件出来他都买不起,左看看右看看,有时候还惊叫两声,倒是给这家店带了点人气。有不少游人看见店铺里有人看得津津有味,也都进来看看有没有热闹可瞧,不过大多数看了看店铺里东西又看看了价格,望而兴叹的走了。
郁宁揉了揉眉头,他和周晃不能比,周晃现在的工作也算是个正儿八经的体力活,他么虽然算是个杂货店老板,但是从本质上来说还就是个弱鸡计算机男,他微微踮了踮脚,让酸痛的脚掌缓解一下,十来分钟后,周晃已经和老板打成了一片,老先生摸着胡子,给他介绍一件件藏品,周晃别的能力不好说,从小到大看人眼色那是一流,一个说一个捧,把老先生捧得面有得色,兴致起来了还要拉着周晃给他们两泡茶。
郁宁和周晃当然没好意思让人给泡茶,老先生倒了点热开水给他们,两个人也挺高兴的。
“本来老头子今天都没打算开门,大半夜的买古董的都不是什么正经货色。”老先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要不是有政策说要配合活动,我才懒得开门。”
“都在这条街上做生意,是得给上头一两分面子。”周晃跟着应和道:“刚刚我一进门我就瞅着您和外面的那些不一样。”
“那可不是……”
两人谈兴正浓,老先生拿了博古架上一把茶壶给周晃说古,说得风生水起当年是如何如何慧眼识宝才将这茶壶弄到手,店铺里走进来一对男女,女的穿了一身大红的连衣裙,披散着一头卷发,看着十分美艳,她走进来,眼睛看了一圈,拉了拉旁边的男人说:“老公啊,那个茶壶不错,我爸会喜欢的。”
周晃非常自然的向老先生眨了眨眼,站起身来说:“那我们就不打扰您做生意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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