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表妹在逃
本书作者: 猫吞月
本书简介: 【下一本开,预收文《宠婢在逃》求收藏,文案在本文文案下方】
【恨海情天/前期强取豪夺/中期雄竞修罗场/后期追妻火葬场】
【CP:重度妹控封建大爹阴湿表兄X落难千金钓系美人表妹】
1.
温明月本是镇远侯府的独生嫡女,玉软花柔,姝色无边,家人待她如珠似宝,上京的青年才俊争着抢着朝温家提亲。
可她十六岁时,全家被卷入三皇子谋逆案,全家男眷均被处死,女眷均被发配入教坊司,她成了教坊司的官妓,沦落风尘。
靳星渊是寄住镇远侯府的远房表少爷,阴湿孤僻,不受欢迎,在府中似是个透明人。
他在十六岁时离开侯府,入了锦衣卫,绯色的飞鱼服,绣春刀,好生威风,他做事狠绝毒辣,行事果断,得圣人青眼,一路步步高升,扶摇直上,在二十三岁便成了指挥使。
镇远侯府遭难时,是他亲自登门抄的家。
2.
一日,他同狐朋狗友一起来到上京的芙蓉楼中找乐子,前来弹琵琶的是新入教坊司的温明月,他的表妹。
曾经意气风发,眼高于顶的表妹,如今,却是低眉颔首,抱着一把琵琶,衣裙胸口开得很低,发髻上插着的一朵大红花艳俗,一副卑贱的模样。
一曲终了,温明月主动跪在他的脚边,神色屈辱,雪白柔荑扯着他的绯色飞鱼服的衣角,泪水好似不要钱的珍珠一般簌簌地往下掉,软嗓唤他:“阿兄。”
“还请兄长救我,救我出苦海。”
“好说,只要今夜你伺候好了阿兄,阿兄便救妹妹你出苦海。”
靳星渊笑道,说罢,他单手捏起温明月的下巴,迫使跪着的她抬起头来,他的薄唇在她的唇珠上烙下滚烫的一吻。
一夜混乱的春光。
3.
后来,她改名换籍,成了他的外室,无名无分,被圈养在甜水巷,似一只被主人豢养着的金丝雀,画地为笼。
再后来,圣上赐婚,他不日将同一位门当户对的名门贵女大婚。
她无意间偷听阿兄同旁人闲谈道:“我养的那个外室是罪臣之女,身份复杂,只配为妾,将来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进府中,便是抬举她了。”
再后来,她收拾包袱跑路了。
4.
几番波折后,他寻到了她。
一向高高在上,眼高于顶的指挥使,这还是头一回同人低头,他拉住她的手,低眉急切道:
“表妹,圣上的赐婚我已经拒绝了,只要你愿意,今后我府中只你一位正妻,也绝不纳妾纳通房之流,还要怎样,你才肯跟兄长回家?”
阅读指南:
1、伪兄妹,无半点血缘关系
2、双处1v1 he
3、强取豪夺文,男主前期真的很封建很狗,后期追妻火葬场
【成长·逆袭征文“东山再起,绝地反击”,参赛理由:女主身处困境,自强不息,不甘当男主豢养的金丝雀,跑路自己创业当话本作家,最后爱情事业双丰收。】
——预收文《宠婢在逃》——
文案——
原名《婢女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强取豪夺/兄弟雄竞修罗场/追妻火葬场】
1.
鱼如意自十六岁进宫,日日侍奉在皇帝傅玉寒的身侧,她出落得一个堪称祸水的美人胚子,雪腮花容,却是性子温顺,谨小慎微,备受天子的宠爱,以至于招致了很多宫婢们的妒火。
身为天子的宠婢,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不过是想要安安分分的伺候好陛下,等到了二十六岁出宫的年纪,她便可以离开这宫阙。
天高地广,她打算相看个如意郎君,生个胖娃娃,和和美美的度过余生。
傅玉寒身为帝王,他一向寡欲,冷心冷情,不近女色,他本以为,自己对于鱼如意这个小小宫婢的宠爱,也不过是对小猫小狗的宠爱罢了。
可谁知,有一天,他发觉自己爱上了这只小猫。
2.
宫里的一次夜宴,安王傅云瑞在御花园杳无人迹的宫道上偶遇鱼如意,一眼钟情,他本就是个多情风流的人,看见一朵好看的花朵,就想要将她从枝头摘下,让她跌入泥地。
他打算夺兄妻,在此地染指她。
“也不知,皇兄的宠婢,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安王捏着她的下巴,薄唇在她的耳畔吐出了危险的话语,薄唇几乎吻上了她的耳垂。
“安王,你好大的胆子,朕的女人,你也敢碰?”
傅玉寒站在二人的身后,他的声色俱厉,一双好看的凤眸眸底满是阴狠,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爱上了这只小猫,他的小猫,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3.
“这小婢女美则美矣,朕也很喜欢她,可她身份低微,不堪为后,封她为嫔位,已是抬举她了。“
天子虽喜欢她,却如此当众羞辱她,她恰好躲在那扇门后听见了。
后来,她从宫中跑路了,是了,她这般卑贱的人,不配当他的妻子,只堪配为妾。
4.
后来,天子几番波折在宫外找到了她,并且强行将她带回了皇城。
“从今日起,鱼如意便是朕的皇后。”
天子此话一出,群臣皆惊,反对者众。
“陛下不可!鱼如意不过是个下贱的婢子,陛下若是看中她了,至多可封为嫔位,至于皇后的人选,万万不可如此儿戏啊,请陛下收回成命。”
年过七十的宰相摸着下巴上长长的白髯,言辞恳切的劝谏道。
“宰相身为骊国的两朝元老,今年也七十岁了吧,朕准许你告老还乡,荣养天年。”
天子此话一出,群臣噤声,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反对之词。
5.
皇帝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皇帝不过是期望,用一座金屋,将他的小猫囚在他身边,他会用余生时间,待她如珠似宝。
阅读指南:
1、伪宫斗文,有部分宫斗情节
2.男女双c,1V1,he
3、前期强取豪夺,后期追妻火葬场
第1章 教坊司 她温明月,就是个没骨头的。……
贞元四十年。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正是打马游街的好日子,上京街头,一度变得十分的热闹,卖糖人的,做小食的,耍戏法的,应有尽有,街道上人流如织,如过江之鲫。
这最热闹的地界,当属于西街的芙蓉楼。
不为别的,正因为,上京第一美人温明月半月前来了这芙蓉楼。
芙蓉楼隶属于教坊司,里面的官妓大多是罪臣之女,因家里人获罪才受牵连而打入贱籍,她们不仅仅是姿色了得,琴棋书画更是样样俱全,颇有才情。
刚来教坊司的罪臣之女自然是心高气傲,不过,教坊司可不是吃素的,不必用折辱人的刑具,只需故意饿上她们三天,她们很快便会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懂得乖乖听话才能有饭吃的道理。
之后,她们又经过了教坊司的一番悉心调教,懂得了以色侍人的法子,既有美色,又有才情,更会以色侍人,光凭借这三点,别的青楼中的妓子自然是远远比不得芙蓉楼中的官妓们的。
芙蓉楼调教妓子的手段了得,因此也是挑客的,寻常人可进不了芙蓉楼,楼中光是酒水就是一笔了不得的消费,更别提美人在一侧弹琴端酒伺候了。
因此,能来芙蓉楼这座销金窟的,也都是一些附庸风雅的达官贵人,名人雅士,风流才子。
说什么达官贵人,谈什么名人雅士,道什么风流才子,还不是一群浪荡子,平日里看着正正经经的,清贵雅正,贵气逼人,可一到了芙蓉楼,刚开始还装装样子,同美人谈论诗词雅赋,喝酒助兴,美人抚琴,可不出须臾的时间,马上便谈论诗词雅赋谈到了床榻上,图穷匕见。
温明月是半个月前被送来教坊司的。
温明月的父亲温明寒是镇远侯,曾有从龙之功,温明寒一向得圣人信赖。
只是,圣人已经年逾六旬,身患怪病,时常神志不清,在上早朝的时候,连太子的名字都忘记了,也时常在臣工面前说出些昏聩的糊涂话。
太子袁裴山是个性格软弱的人,平日里只喜欢吃喝玩乐,毫无主见,如今圣人昏聩,他代掌玉玺,担监国重任,可围在他身边的臣工们,要么是只会讨好他的无大用之人,要么是试图掌控他的佞臣。
三皇子袁屹海却是一个风光霁月的君子,至少他表面上看起来是个芝兰玉树的谦谦君子,刚直不阿,在政事上一向颇有远见,去年的江南水患,前年的北地旱灾,今年的北境鞑子来犯,都是他亲自想的对策,并且孤身带军队和人手去解决问题的。
很明显,三皇子比太子更加适合当圣人。
可当今的圣人,虽然神志不清,可心却一向是偏爱自己的嫡长子袁裴山,袁裴山是已逝的张皇后所出,哪怕不成气候,圣人也待他如珠似宝,早早地册封为太子。
至于庶三子袁屹海,是张皇后身边的一个婢女所生。
圣人十分不喜这个婢女,因此也厌恶极了袁屹海,他无论多么惊才绝艳,多么野心勃勃,他的君父也视而不见,只是敲打他,让他安分地当他的三皇子,将来就藩时当个闲散王爷,不要肖想不该想的圣人之位。
圣人一直神志不清,太子也是个草包,国事难以正常运作,袁屹海觉得这是天赐良机,一向不甘人下的他起了反心,试图拉拢兵权在手的镇远侯温明寒。
温明寒忧心羲国的将来,一时被三皇子袁屹海挑唆,心猿意动,便加入了三皇子谋反的队伍。
可一朝事败。
袁屹海作为谋反的主谋,他被圣人下旨赐死。
温明寒作为从犯,整个镇远侯府上下老小共几十口人,全家的男眷被斩首,女眷被发配入教坊司,曾经钟鸣鼎食,百年簪缨的温家,一夜之间,在上京不复存在。
侯府嫡女温明月同自己的母亲苏氏一起入了教坊司,芙蓉楼。
母亲苏氏是个气性大的,哪里受得了这般的折辱,当天夜晚便悬梁自尽,她本想用白绫掐死女儿温明月再自尽的,可温明月却感受着脖子上的白绫一点一点绞紧的窒息感,她哭得小脸通红,梨花带雨,呜咽道:
“母亲,不要,我不要死,女儿不想死,呜呜……”
“罢了,真是个没骨头的。”
温明月逐渐两眼发黑,眼前金星乱跳,她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去,在她晕倒的前一刻,她听到了母亲苏氏如此轻贱她的话语,还有母亲看向她时那一双鄙夷的凉薄眼神。
母亲,女儿不是没骨头,女儿只是不想死,死了,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温明月心道,她还未曾开口,便晕倒了过去。
母亲苏氏见女儿温明月晕了过去,她终究是没有狠下心来勒死女儿,她松开了女儿脖子上的白绫,她将白绫悬挂在房间的横梁上,然后上吊自尽了。
温明月一醒过来,便没了母亲。
“哎呀,真是晦气,看看这玉软花柔的脸庞,脖子上这么深一道红色的勒痕,要是留了疤,你的身价可要大跌的。”
张掌事伸手捏住温明月的下巴,他一脸担忧道。
张云荣是芙蓉楼的掌事,他只是担心温明月这位姝色美人的脖子是否会留疤,影响她接客的身价,却丝毫不在意苏氏的死去。
苏氏一个半老徐娘,便是待在芙蓉楼,也只能当个厨房里烧火的灶下婢,可苏氏本是金贵的镇远侯府夫人,让她当灶下婢,芙蓉楼不知还要多出多少事端,所以,还是早些死了得好。
“这么深的伤疤,你母亲可真舍得下死手啊。”
“你母亲死就死了,我会让人给她下葬,你可不要存了寻死的心思,否则我将你母亲的尸骨从坟里挖出来,吊在芙蓉楼的后门,曝尸三日,晓得了么?”
张掌事也不过二十六岁的年纪,他的皮相生得很昳丽,一双狐狸眼的眼尾微微上挑,年纪轻轻的便是芙蓉楼的掌事,讲起话来的气场也十分地具有上位者的气息。
张云荣身为一楼的掌事,不仅精通管弦丝竹各类乐器,圣人都夸奖过他琴艺了得,更重要的是,他御人有道,芙蓉楼的上下都很听他的话。
“我不会寻死的。”
温明月也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她的声音处在变声期,介乎童稚小儿同豆蔻少女之间,却依旧是莺啼一般咿呀动听,一双翦水瞳,眸光含水,眼尾潋滟,看起来却无比的坚定。
“你倒是识趣。”
张掌事伸手揉了揉温明月的脑袋,又拿出一个红色的药膏盒递给她,道:“这是玉露生肌膏,抹在伤口上好得很快的。”
“这半个月就跟着教坊司的教习嬷嬷们学习一下该怎么伺候人,半个月后,你脖子上的伤痕就会完好无虞了,到时候你可要正式接客了。”
“温明月,你要记住,你再也不是镇远侯府的高高在上的嫡女了,而是芙蓉楼内的一个低贱娼.妓罢了。”
张掌事见温明月十分乖顺地接过了玉露生肌膏,又乖觉地涂抹了些药膏在脖子上的红痕上,对于她的乖顺,他觉得很满意,便又提点了她几句,毕竟现在对她严厉一点儿,让她晓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总比将来她吃苦头要好。
“只要嫖客肯出钱,要你弹琴卖唱你就得弹琴卖唱,要你床上侍奉你就得床上侍奉,你要是摆出扭捏的姿态,芙蓉楼的惩罚妓子的手段,我不介意让你一一试一试,你晓得了么?”
“我晓得了,张掌事。”
温明月温顺地点了点头,一双翦水瞳湿漉漉的,好似一双小鹿的明动双眸。
半个月后。
温明月的脖子上的伤疤好全了,哪怕是细看,也看不出有半点伤痕的痕迹,她恢复成了乌发雪肤,玉软花柔的模样,今夜,是她第一回接客。
温明月觉得自己有些紧张,哪怕是做了半个月的心理准备,可事到临头,她还是觉得屈辱,觉得憎恨。
她憎恨自己的爹爹温明寒,好好的镇远侯不当,偏偏要跟着三皇子谋逆,她憎恨自己的母亲苏氏,决绝的悬梁自尽,留下她一个孤女面对无边的黑暗。
她感到最憎恨的,是她自己。
她不是没想过悬梁自尽,可她不敢。
不是害怕张掌事会将她的母亲苏氏的尸骨挖出来曝尸,她更怕的,是自己没了性命。
她才十六岁,还未曾好好活过一场,哪怕成了教坊司的官妓,低贱无比,她也觉得,总比死了得好。
母亲临死前说得对,她温明月,就是个没骨头的。
“温明月,今日来的可是大人物,是圣人的心腹,锦衣卫指挥使靳星渊,你可要好好伺候他啊,要是能够讨了他的欢心,将来你说不定能脱了贱籍,当他的良妾呢。”
张掌事随意地提点道,用的是半开玩笑的语气,毕竟他听闻靳星渊是个不近女色的男子,今日同别人一起来教坊司,定是有要事要商谈。
况且温家犯的可是谋逆的罪名,哪个臣子敢帮温明月脱奴籍呢?这不是摆明了同圣人过不去?
第2章 复相见 “爷要你,嘴对嘴喂酒,做得到……
“明月多谢张掌事提点。”
温明月听到了自己的表兄靳星渊的名字,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感慨良多。
那还是十一年前。
十一年前,靳星渊的父亲靳明曾是个陪戎校尉,一朝命丧沙场,马革裹尸,母亲卓氏不肯独活,拔剑自刎,留下他一个十二岁的遗孤。
靳明的上峰温明寒见靳星渊年幼可怜,便将他捡回家中抚养,他名义上是来侯府投奔的远房表少爷,实则是个来温家打秋风的孤儿,整个温家上下,没人待见他。
除了温家嫡女温明月。
只有五岁的温明月会主动同这位没有半分血缘关系的表兄靳星渊讲几句话,会主动递麦芽糖给他吃。
十一年过去了,如今的靳星渊也不过二十三岁的年纪,他褪去往日的不堪与黑暗,摇身一变,成为圣人的心腹,锦衣卫的指挥使,前途不可限量。
十一年过去了,如今的温明月十六岁,却是沦落风尘,沦为教坊司的官妓,等待她的,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悲惨命运。
温明月从遥远的回忆中抽离了出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铜镜中的温明月,一身红色镶金线的艳丽的奢华衣裙,雪白的胸口和雪白皓腕露出一小截。
温明月本就生得玉软花柔,姝色无边,如今涂抹了一层粉黛,眼尾两抹醉人的红,额头上贴了金色的花钿,朱唇点丹,三千乌发绾起一半,用满头的珠翠固定住,云鬓上还簪上了一朵艳俗的大红花,整个人看起来少了几分原本的不谙世事,多了几分风尘气。
温明月的眸光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伸出雪白柔荑将最后一枚珠钗插入云鬓,然后便抱起琵琶,她出了自己的房间,便一路走去了靳星渊所在的雅间。
雅间内,靠窗处,靳星渊同大理寺少卿张修竹正相对而坐,坐在一起喝酒。
张修竹也不过二十五的年纪,一身月牙白的衣袍,整个人看起来温润如玉,靳星渊则是一身绯色金线蟒纹的飞鱼服,右侧腰间挂着绣春刀,左侧挂着银鱼袋,看起来十分的威风凛凛。
两名妓子在分别替靳星渊和张修竹一起倒酒。
毕竟是芙蓉楼,倒酒不仅仅是倒酒,还要将酒杯抵在客人的唇边,喂酒给客人喝。
“咳咳,不了不了,在下是来陪友人过来的,自己喝酒便好。”
张修竹并不是好色之徒,这芙蓉楼他还是第一次来,身边的美人一双雪白的柔荑替他斟酒,并且将盛满酒液的酒杯抵在他的唇边,这一举动对于张修竹来讲太过于出格,他干咳了两声,便赶紧自己倒了一杯酒,抵在唇边,一饮而尽。
靳星渊原本不打算喝下美人替他斟的酒,他本打算拒绝。
可他无意间抬眼,不经意间瞥见雅间的门口,他心心念念的温明月出现的那一道俏丽的身影,他突然变转了念头。
靳星渊的眸色一沉,薄唇微微勾起一侧,做出一副浪荡子的轻浮派头来,他伸手捏住那名官妓递到他唇边的酒杯,一口气喝了下去,咽下酒的时候,明显凸起的雄性喉结滚动了一下,看起来说不出的性感。
“温明月,愣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快点进来伺候爷。”
靳星渊的嗓音喑哑,语气轻佻,与他平日里一向古板严肃的作风不符。
“妾身这就过来。”
温明月听到靳星渊用轻浮的语气喊她,她一时委屈,稍稍红了眼眶,一双翦水瞳的眸底含泪,本就涂了红胭脂的眼尾看起来愈发的红了。
寻常美人哭起鼻子来倒是会有损原本的姿色,可此时的温明月一副欲哭未泣的模样,偏偏是不显得难看,反倒是更添了几分姝色。
温明月抱着手中的琵琶走进了雅间,她坐到了一扇白鹤唳天的屏风前面,开始了奏乐,她的雪白柔荑挑着琴弦,弹奏的是凤求凰。
一曲凤求凰,本是坊间流传的艳曲,偏偏被温明月弹奏出了高山流水的风雅感觉,不似少女弹奏给情郎的情曲,倒似伯牙弹奏给子期的铮铮乐曲。
“靳兄,这便是你看中的姑娘,果真有几分与众不同啊。”
张修竹侧过身子,薄唇附在靳星渊的耳边,小声地调笑道。
张修竹身为年纪轻轻的大理寺少卿,他自然也是个附庸风雅之辈,十分喜爱搜罗各种乐谱,至于艳曲,他本着艺术无雅俗之分的态度,也搜罗了一些。
温明月此刻弹奏的凤求凰,被她改编了一些曲调,听起来少了几分艳俗,多了几分风雅,张修竹是个耳朵尖的,他没忍住冲靳星渊夸奖了几句温明月。
“张兄,我看中的姑娘,你就别想肖想了。”
靳星渊哑着嗓音,在张修竹的耳边恶狠狠道,他的一双狭长的丹凤眸看起来眸露凶光,好似一头野狼护食一般。
“岂敢岂敢。”
张修竹被好友靳星渊的凶狠眼神震慑住,他笑呵呵地推脱道,朋友妻,不可夺,哪怕他对温明月有几分心思,他身为君子,也绝对不会夺朋友所好的。
一曲终了,温明月坐在屏风前面,手里紧紧抱着琵琶,发白的指尖捏着琵琶的弦轴,她有些不知所措。
按照芙蓉楼的教习嬷嬷们教的,现在,她应该放下琵琶,去靳星渊和张修竹面前一一敬酒,若是二位大人当中有人肯喝下她敬的酒,她便要想尽办法今夜将客人留在芙蓉楼,同客人春宵一度。
温明月在被充入教坊司之前,是镇远侯府的嫡女,羲国向来民风保守,名门望族的小姐一向无故不外出,她谨遵女训,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她只听说过张修竹是个年纪轻轻便当上大理寺少卿的青年才俊。
她今日也是第一回看见张修竹,竟是如此尴尬的场面。
至于靳星渊,温明月对他这位表兄倒是熟稔得很,他在她家住了四年,从十二岁到十六岁,她当时年纪小,看他一个将门遗孤可怜,便时常同他玩耍打闹。
如今,多年过去,时易世变,靳星渊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贵气逼人,前途不可限量。
温明月却沦为教坊司的一名低贱的官妓,陷入无边无际的泥沼当中,愈陷愈深,无力自拔。
也许,他能当她无边泥沼当中的一根浮木。
屏风旁,温明月手里抱着琵琶,她垂着眼,一双翦水瞳的余光瞥到不远处的靳星渊的一身华贵无比的绯色飞鱼服上的金色蟒纹,她突然起心动念,也许,当指挥使大人的良妾,是一个好出路也说不定呢?
即便她是因为父亲谋逆这样大的罪才被发配充入教坊司的,可靳星渊身为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钱权通天,应当是有办法救她出苦海的吧?
“小美人儿,快过来给爷倒酒。”
温明月正这般心猿意马,胡思乱想着,便听到了一道男声在喊她,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表兄靳星渊的喑哑嗓音。
曾经二人虽然身份天差地别,可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可如今,他是芙蓉楼的座上客,她是座上客的玩物。
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温明月指望着靳星渊这位表兄救她出苦海,因此她来不及消化掉心中的屈辱感,她赶紧放下手中的琵琶,然后快步走到了靳星渊的身边,一双雪白的柔荑倒了一杯酒,然后将盛满了酒液的白玉盏抵在他的唇边。
“爷要你,嘴对嘴喂酒,做得到吗?”
酒到唇边,靳星渊的身形却是往后退了半步,他伸手拉住温明月端着白玉盏的那只雪白柔荑,他笑道,他本就生得剑眉星目,冷白的肤,三庭五眼都很周正,笑起来更是少年风流得很。
“表…妾身做得到。”
一声表兄尚未唤出口,温明月便已改口,含羞带怯地回答道。
这话倒是让靳星渊感到惊诧,他本存了故意捉弄表妹温明月的心思,可没想到,表妹如此心高气傲的一位镇远侯府的嫡女,如珠似宝,千娇万宠,如今,也为了生存,居然肯对恩客做出这种下作事来。
也对,芙蓉楼本就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看来,要赶紧将他的这位表妹给弄出去了,这里可不是久待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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