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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孤寂》作者:绒毛企鹅【完结+番外】
文案:
[完结 番外已写完,就当是练笔的一本,完结较匆忙。]
*神秘系女主(温柔,武力爆棚)×神秘系男主(美强惨忠犬)。(其实都是装的)
阳光下翻滚着金黄色泽的麦田,清水池塘中不断跃起银色鱼尾,前方是一排排枯树死水,后面是繁华落尽的塞壬大道。
女人会把上一年的金黄麦穗挂在门上,昭示着今天丰收,飞鸟鸣透过层层绿叶来到屋前的栏杆上,她今年十分忙碌,拒绝了商人见面的请求。
清水浇灌着对面的紫杉树与梅子树,拿着木杆敲打树枝,圆滚滚酸涩的果子掉进女人的衣兜里,她每年都会带给那位商人一点。
隆冬大雪,她邀请那位巫师商人坐在篝火旁,喝着热可可,桌上烤火鸡冒着热气,商人读着属于圣伊克尔的故事。
背道而驰的背影,太阳王的背叛,独自一人的愚戏,《油灯前的马格达丽娜》的血泪,再也回不去的故乡圣伊克尔,他的日记本,她的日记本,“自己”的日记本,终使她踏上不属于她的道路。
本文小小的看点,作者马上就要入疯人院了,西方神在内斗,内斗无休止,而东方神,是纯正乐子人,乐子全是乐子,苦中作乐罢了,有些克系和北欧联合的味道。
阴君山【女主】:梅林先生,早上好,可不可以帮我一点小忙。
梅林【男主】:她让我帮忙,她心里有我。
请注意:
男女主纯爱,不存在ntr现象,1v1,双洁。
世界观很大,会有系列,这属于系列中的一本。
治愈系种田文?对
群像文?对
西幻冒险风?对【也有东方幻想哦】
女主并非那么简单?对
男主会很记仇,有小本本?对
其中会包括一丢丢克苏鲁,客官老爷们入座吧。
内容标签: 魔幻 天作之合 种田文 女强 西幻 正剧
主角视角阴君山梅林配角许多人
其它:预收古穿《永乐二十二年》
一句话简介:“你知道石门的秘密吗?”
立意:积极面对困难与挑战
第1章 来到圣伊克尔
第八大洋。
船飞快行驶在西大陆圣伊克尔海域,翻滚的浪花一股一股袭来,它卷上铁皮船体,声音像是敲击船板。
今天的天气并不好,乌云密布,淅淅沥沥下起小雨,窄小封闭的船舱房间里热气腾腾,风扇吱呀吱呀地吹,破旧的桌子一同吱嘎作响。
船长敲响房门,问:“女士,早餐好了。”
桌前的女人回头,起身打开门,船长每每见到这张脸都会震惊,她长相古典雅净,脸上化有淡淡的妆,黑发披散在脖颈后,白净手腕戴着一只血玉镯子,穿一件茶白的裙子。
像一朵柔柔弱弱的白花,其实不然,在她上船的时候,船长想要帮她提行李,她婉拒了,她婉拒了一切帮助,性子清清冷冷,就连声音也染上了。
船长清清嗓子说:“今天中午就可以到圣伊克尔岛了,阴女士。”
阴君山抬眉,嗯了一声关上门,船长大喊:“女士,你还吃早餐吗?”
门内传来冷冷的回答声,声音里透着抗拒。
“不必了。”
船长失望地走了,房间里的女人松了一口气,她抚摸心脏,听扑通扑通乱跳的声音,她又坐回了桌前,笔带动纸张,唰唰唰唰唰,写完放下笔。
本子上写了什么,涂涂画画的一大片,上面还可以辨别字迹,比如,我不是个好人,命运指轮,指向的人是我。
海浪拍打船底,带动身体震动,笔也滚落在脚边,阴君山弯腰捡起笔,顿了一下,直起腰后,她的手上多了一本镶嵌紫色水晶的本子,水晶的形状很奇怪,像人的眼睛一样。
她知道,命运的轮盘开始转动了。
阴君山开打房门,与一个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擦身而过,鼻尖全是鱼腥味,她扶着门框快步向前走,恍惚间撞到了人,引起不少人的嘲笑。
“一个女人,看看。”
“她很慌张,哈哈哈哈。”
船上都是一些来自圣伊克尔岛的海族,鱼头人身的怪物,看到她的那一刻,他们肚子里就起了坏点子。
离梯子只剩半臂时,一个鱼人坏心眼地伸出脚绊倒她,顿时笑声不断,阴君山跪在地上,衣裙沾上不少灰土,眉头紧锁,膝盖上破些皮,她从地上摸索到一块木砖,丢到鱼人头上,手脚并用攀爬上梯子,潇洒离去。
重见天日后,她想,她就是这样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阴君山蹲在船栏杆的酒桶旁,大口吸食着新鲜空气,撑着下巴笑起来,这些空气是带着鱼腥与海潮,她并不喜欢。
船开得跌宕起伏,她闭目养神,听到咳嗽声与问候:“哦天呐,小姐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看起来不像圣伊克尔人?”老伯的话流进女人不安的心,她看瘦得和窟窿一样的老人背靠栏杆,两只可怜虫凑到了一块。
阴君山没回复,实则她没什么力气。
船头铃声响起,老伯点了一根烟,说:“还要很久,也不需要太久了,再往前行驶一天才回到圣伊克尔海域,你看远处那座小岛……那是最后一站。”
老伯指向更远的地方,阴君山无力瘫坐,头重到抬不起来,她骂了几句脏话,冷风一抽脑子一抽,一扫之前的慌张,她提起精神,打算再睡一觉,潇洒离去,只留下老伯一个人抽烟。
阴君山回到房间,闭上眼睛不再想,可脑子一闪而过本子,她起身又打开本子,一点一点读起来,煤油灯下,本子上镶嵌的紫色水晶闪烁着异样的光,如同潘多拉魔盒一样。
她皱着眉头扫了一眼,把本子关上,眼睛里翻滚着不一样的情绪,索性无声笑。
一分钟后,她站在甲板上,老伯一根烟抽了半个小时,两人久久不语,少女把日记本递过去,问:“您会读吗?”
老伯乐此不疲,打开日记本又关上。
“……”
他找来一个船员,擦着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说:“老伯认识的字有限,哈哈哈哈。”
船员翻开一页,声情并茂道:“那是一个雨夜,我正在船舱写着日记,那天看到的东西,是一只冰岛远赴太平洋来的成年雄性虎鲸,我和船员水手在冰岛坐船,一路伴他而行,他的周围并没有其他的雌性虎鲸,这很奇特,于是我写下来一篇更奇特的童话故事,小虎鲸问妈妈,太平洋在哪里,虎鲸妈妈说,在很远的地方,那里比冰岛暖和一点,也许是虎鲸妈妈的话给小虎鲸种下了一颗心种子,他长大后独自远赴温暖的海水,给予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后来想了想,一只离群索居的小虎鲸,鳍很直,他没有受到伤害,实属万幸。”
老伯弹烟头道:“冒险故事。”
阴君山眼神飘向海中飞跃的动物,那也是一只雄性虎鲸,不过听起来像是一本很有意思的冒险,让她有一种正在经历的熟悉感。
她轻声问:“请问,现上面写日期了吗?”
船员说:“温塞特纪年1924年3月12日。”
她继续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老伯点燃第二只烟,说:“温塞特纪年4059年5月15日,小姑娘。”
已经过去了两千年,阴君山跟老伯要了一根烟,黑发随风飘荡,她自由潇洒,那么自在。
海风带着海浪翻滚在船底,颠簸地会更加厉害,阴君山靠在栏杆上,长发离肩膀越来越远,船员捧着日记本问:“女士,还要读吗?”
“谢谢你,再读一页吧,”她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面值二十德比的纸币塞给船员,这是给他的小费。
“在靠近岛屿时,发现了一只银色尾巴的人鱼,在古籍中才有的人鱼,岛上有一处木屋,发现了一本日记,上面记载着一名叫尤里·斯米尔诺夫的人,我推测他是神学者,或者是生物学家,他记载了岛上塞壬的故事,存疑真假。”
她闭着眼睛,感受海风卷浪,迷雾中的小岛越来越近,老伯枯瘦如柴的手从口袋拿出金边眼镜,放到鼻梁上两只干柴手拍在一块,嘟囔着,到了到了。
她遥远的故乡,消失的圣伊克尔岛再次重现在眼前,她眼眶含着热泪,那是风吹的,等泪水风干,眼前展开一张碧蓝天绘卷,天与海一线,唯有小岛看不清真实面貌,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船员绅士地递上本子,高声呼喊:“圣伊克尔站,到了!”
阴君山重复着下梯爬梯,带着提箱乱窜,干涩喉咙隐隐约约想吐,必须咬着舌尖保持冷静,直到背影消失在下船口,几个鱼头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
“她是谁?”
“一个人类女人,在船舱很紧张的那位……”
“她被我绊倒了,哈哈哈哈!”
阴君山没有听到后话,她踩着木梯走下去,埋进泥泞的土壤中,重返故土的感觉是血液里的兴奋,即使皮鞋染上土色,眼前迷雾散开,抬手像是碰到了一圈圈软趴趴的云彩,再仔细闻,鱼腥味混杂着血腥味,像一阵急喘的气息喷洒在脸上。
前方是一片集市,身后是船,左边是树林,右边是分岔路口,手腕上的真皮表指到一点半,她要漫长的等待一会儿。
集市上长着鱼头的人不止一位,甚至要更多,他们手里有规律剁着手中的鲜鱼,活蹦乱跳的鱼被切掉头放在木头货架上,鱼头则进入他们的嘴中。
看起来是一种极其便利的方式,鱼头也不会浪费。
一辆马车驶来,轮子在道路上溅起泥水,溅到她的衣裙上,鱼人嘲笑声铺天盖地袭来,马车停在不远处,下来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男人。
“你好,阴小姐,”男人伸出戴着洁白手套的手掌握住她沾着泥水的手,深深地在手背亲吻一刻。
鱼人不再作声,他们好像很怕男人,唯唯诺诺地站在原地继续剁鱼,就像是古老的生产线,刀敲击木板的声音,吭哧吭哧吭哧,节凑又规律。
男人继续说:“我叫梅林。”
阴君山弯唇盯着他,小声说:“很高兴认识你,梅林先生。”
梅林的脸就像在艺术馆看到过仿米罗的维纳斯,那位阿佛罗狄忒,他的脸让她浮想到了这一切,像山桃一样红润多汁,金色的长发和绿宝石一样的眼睛是那么好看。
盯着人看确实这很不礼貌,阴君山慢慢移开视线,梅林满脸笑意道:“小姐上车吧,我带你去商量过的田地,还有工作的事。”
他接过行礼,极其得温柔体贴。
阴君山坐上马车,窟窿头车夫扬起马鞭稳步前行,梅林叠起修长的手指,中指带着一只祖母绿宝石戒指,看起来非富即贵,当然她想,这位梅林先生是商人,一定很有钱就对了。
她眼底映照着宝石,想起每天晚上都会做的梦,站在高台之上,仰望着星空,脚下是盛开的白山茶,祖母绿宝石在月光所照下,将山茶染绿。
阴君山眼皮微动,心里是满满的熟悉感,她问:“梅林先生,我们见过吗?”
梅林的回答是,没有,也许见过。
她自知无趣,头靠着车窗,轻轻拨开车帘,一排排枯树展现在眼前,枯树下是一汪汪黑色死水,金黄色麦田与枯树像是一道分界线,分成两个世界。
那只指骨分明的手放在腿上,一下一下轻点,梅林望着窗外说:“麦田外的枯树是穷人的家,麦田是富人的国度,我想阴小姐也是富人吧。”
这是个不好定义的词,阳光下阴君山的眼睛渡上一层光辉,嘴巴一张一合,道:“或许我是,或许我不是。”
梅林发出悦耳的笑声,并说她很会开玩笑。
阳光下的金黄麦田异常好看,这是阴君山下车看到的第一眼,打心底的喜欢,再往前看去是一片清水鱼塘,梅林建议她先下田去看看土壤。
松软的麦田如同巧克力蛋糕松软的蛋糕胚,她手脚并用爬上凸起围起麦田土墙,一步一步走向鱼塘。
手上的泥点深入清水中洗净,水面破出一只手,将她拉出半个头,往海面看去,波涛汹涌,飘过银白色云带,荡漾不断,人鱼吻过阴君山鼻尖。
女人往后退了一步,人鱼盯着她的脸,从海面下伸出一只手,那准确的来说不叫手,指长且尖锐,他摊开手掌心,一颗圆滚的珠子落入眼帘,轻轻推到她面前。
梅林走过去说:“人鱼是种残暴的生物,每个人看到人鱼第一眼都会这样,被诱惑,但珍珠是好东西。”
“如果梅林先生自己变成人鱼,会是残暴的生物吗?”
他笑道:“当然是,人鱼是生物,他们无法像人一样听话。”
阴君山眉眼弯起,嗯了一声。
梅林眯起眼,在桌子上结算田地价格,阴君山走到门前东张西望,她看向对门的梅子树,问:“对面那家人呢,他们搬走了吗?”
梅林一愣,继续写弯弯曲曲,像蚂蚁爬动的文字,见他没有回答,阴君山低下头看他写字。
“这是海族文字,圣伊克尔独有的。”
“我知道。”
“两百德比,池塘和屋子是送的。”
轻飘飘的语气,阴君山耳尖动了一下,她摸索身上所剩的东西,掏出口袋皱皱巴巴的一百德比纸币和腕上带的血玉镯子放在桌上,梅林看她窘迫说不出话的样子,眯起精明的眼睛说:“那块紫水晶宝石,我觉得也可以。”
他盯着日记本看,阴君山用手挡住,摘下镯子塞到他手中,说:“这个也很值钱。”
梅林将它放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的美感,虽然不如宝石,但也不是不可以,他吹了吹镯子沾上的灰尘,坐上马车继续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位于塞壬大道的图书馆。
前往的途中,梅林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那不是过于勉强的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
阴君山看了一会儿又看向窗外,说:“我在你的心里,是个喜欢看书的人,原来如此。”
声音很小,小到梅林没有听到,而是垂眸不知道想什么,只是一小会儿,车停在一栋别墅前。
女人踩在土地上,往前走两步,回头问。
“梅林,你会做梦吗?”
第2章 捕鱼与日记
梅林走下车,越过她,背对着她,说:“会。”
别墅坐落在一块好地方,阳光充足绿植茂密,藤蔓爬上墙壁,更像是一座庞大破旧不堪的城堡,推开正门,脆弱的木头门倒地不起了,横七竖八的楼梯中央摆着一尊长发没有脸的神像。
她不好意思地看着梅林,男人习以为常,非常平静地张张嘴,说:“明天会有人来修。”
身侧墙上有干枯的绿色液体,阴君山想应该是藤蔓的汁液,毕竟裂开的墙体长了不少绿色植物,顶层的走廊挂画像,梅林解释道,这是圣伊克尔海商的一座庄园,很久没用过了,最近才准备启用。
画像随声而落,地板砸了一个坑。
长廊尽头,煤油灯一亮一亮忽闪,阴影下的女佣,眼圈似涂抹了鸡血,发梢分叉,沾有绿色黏液,阴君山默默退后两步,躲在梅林身后,推着他往前走。
“戴佩妮女士是庄园女佣长,”他将阴君山推到前面,说,“这是新来的庄园看守人阴君山,阴小姐,她平时不会住在这里不必收拾客房。”
阴君山局促不安地点头,想要开口说什么,眨眼间,女佣不见了。
她假装心吓得缩起来,脚趾扣着鞋垫,手指冰凉,梅林推开最里面的门,图书馆的样貌完整显露出来,如同教堂一样的地方。
他回头看了一眼,问:“阴小姐害怕这里?”
《大三一颂》空灵缥缈的歌声在书室回荡,阳光透进上方玻璃直泄下来,宛如隔世,回声萦绕着光,女人仰起头扑动睫毛,小声说:“真的,太神圣了。”
心底涌上安宁,手指逐渐回暖。
“阴小姐……很害怕?”
阴君山摇头,笑着说:“我有些怕黑。”
“图书馆是之前房子主人为妻子建造的,电脑可以找书,现在是开放图书馆,可以借书,别墅有很多客房,如果想住可以让戴佩妮女士打扫一下,当然当个图书管理员也很不错,”梅林默默看着她,耳边寂静,腕上的手表叮的一声,他看了一眼时间说,“我住在罗勒叶街0350号,我会很高兴你去找我帮忙。”
马车再次踏上路途,到了木屋旁停下,阴君山看着远去的影子,走进麦田旁的屋子,接了一盆浑浊的水,她低头闻依旧是鱼腥味。
倒掉腥水,她需要清水,盆子自然而然的进入了池塘,那的清水是带着香甜味的,人鱼探出头,尖锐细长的指甲划着木盆,上面有了一道道伤痕。
阴君山问:“你吃人吗?”
摸索着下巴认真思考,她把盆子端进屋子里,翻找橱柜找到把锋利的刀,细细洗过跑到池塘,把人鱼喊出来,一本正经把指甲剪得圆平,人鱼看着自己圆圆的指甲沉入水底。
阴君山像是做完大事一样,心满意足打扫起屋子,一座二楼小别墅,灰尘与尘土一并扫到门外,清洗屋子的工作直到夜晚才结束,她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珠。
好在厨房里有食材也不缺调味品,她切好番茄放到锅中,胡萝卜切块放进去,趁着小火炖煮的功夫她坐在木屋栏杆上,晃荡着腿。
夕阳西下,她眯着眼睛看,对面的空地杂草稀少,有两颗长相不好的紫杉树和梅子树,厨房里番茄蔬菜汤的味道散发出来,她跑到锅前浅尝即止,甜味太重咸味太淡了,再加点盐,这样刚刚好。
饱餐一顿又回到了栏杆上,夜幕降临,她举起手指,一点一点数着夜里的星星,仲夏夜的晚风吹散燥热,格外舒心。
夜里,睡梦中的她依旧来到了白山茶花海,戴着祖母绿宝石的手紧握她的手,飘忽不定的哼歌,花香初云染衣袖。
这是她每天夜里都要做的美梦,一个独特的美梦。
第二天,阴君山从床上爬起来,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天已经挂在蓝天与白云前,飞鸟鸣叫萦绕耳边,她在梦中听着歌莫名的安心。
她醒后的几分钟,汤面还没有煮熟,天已经黑了,打开门是瓢泼大雨,雨水混着泥土的腥味,对面摇曳的树枝。
阴君山平静地吃完一碗汤面,撑把油纸伞走向塞壬大街,走到梅林家前摁响门铃,商人打开门,他显然没有睡醒,手里端一杯醒神的咖啡,女人满脸歉意道:“梅林先生安,我有点小忙,我想要一些鱼。”
梅林端着一杯咖啡,一饮而尽,嗯了一声。
这是阴君山第二次坐船,梅林帮她上了一艘很大的渔船,船长告诉她,今天超量的鱼会送给她,看在梅林先生的份上,女人轻轻撇了一下旁边的人,把手交叉叠在腿间。
阴君山与梅林闲聊,那边船员就捞上一条大鱼,阴君山好奇问,什么鱼这么大。
梅林瞥了一眼说:“那个是人鱼,他们会宰杀人鱼,这是岛上的习俗。”
一阵沉默,阴君山乖乖地直视前方不说话了,这下梅林像是心情愉悦的哼歌,哼起带方言的歌,手指敲着屁股下的长条椅。
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再次袭来,这段哼唱的歌像是梦里的哼歌,阴君山茫然地问:“梅林先生,那是什么歌。”
他吸一口气,说:“这是……”
那边船员捕到人鱼后,齐唱起民歌,掩盖住梅林的声音,阴君山听了个空。
“Do you know this is a distant dream?
(你知道这里是遥远的梦境吗?)
Where do you come from, glaciers, mountains, rivers or the East?
(你来自哪里,冰川,山脉,河流还是东方?)
If you are a freshman, let me applaud the freshmen.
(如若你也是新生,那让我一起喝彩新生。)
Let us celebrate the new birth,
(让我们为新生的感慨庆贺)
New life, forever new life.
(新生,永远的新生)”
末尾,阴君山突然站起来,她看到了眼前的小岛,心烦意乱起来,她没有再问那首哼歌,而是死死盯着小岛。
圣伊克尔岛的渔民捕鱼要到夜里,他们的渔船会在附近小岛停靠,看样子,阴君山和梅林坐的那艘船,选择了最近的人鱼岛。
船上的人都站在柔软的沙子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吸一口气都是海的咸香,椰子树也很多,几个水手提着酒箱走下船,问他们要不要来些酒,梅林一一婉拒了。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船长走过说:“梅林先生会晕船,”顺带着拍了他的背,梅林嘴里反上一口酸水。
船员与他擦身而过,问:“梅林,今天没有工作吗?”
“今天是周日,没有工作,”他又是一口胃酸,坐在椰子树下平复自己视晕船为归途的心情,大口喘息这新鲜的空气。
水手们安营扎寨,阴君山坐在旁边,面色苍白,耳朵边全是耳鸣,她感觉到有什么在指引她,颤抖着双腿站起来。
恍惚间,她耳朵有一些听不懂的话,眼前有些影子,在引导她走向更深的林子,树上多有藤蔓,隐约可见一些生物和花果,再往前走,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木屋,像是秘密花园。
脚不听使唤的走,令她有些烦恼。
手同样不听使唤的推开门,木屋墙上挂着一张拉图尔的《油灯前的马格达丽娜》,那是第一眼看到的,阴郁暗沉的,充满蛛网捆绑的,从上看到下,到处都是网,地板上还有一只狼蛛在爬,椅子桌子上长满藓。
她好像走到了不得了的地方,手开始活动,拉开桌面下的抽屉,粉尘乱飞,一本不知道是日记还是书的本子,拿上了桌面,她猜是日记。
打开第一页,笔迹已经不清了,模糊间但可以看到,上面写着,登岛日记,写于8553年,写的人叫,尤里·斯米尔诺夫,再翻一页,字迹就清晰起来,阴君山自学过西大陆语,所以他写的大多都可以翻译出来。
“8553年5月13日,我完成了第一次登岛,并在船员的齐心合力下建造了这个木屋,那夜我喝了很多酒,回想起了远在故土的爱人,那时我还在给人当学徒,如今我可以喝更多的酒了!”
她想起那本日记,记忆重合起来。
“8553年8月15日,我看到了,那个银色光辉的鳞片,他是为谁而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疯掉了,他每夜都会唱歌,是塞壬,是来杀我的,我等不来了,求求主,来救我吧。”
日记再翻一页,上面写着。
“8559年7月24日,我等不到来接我的船队了,他们都成了一座坟墓,塞壬会杀人,我也要死了,我的爱人,我的喀秋莎,我愿意放手一搏。”
再翻就没有了,阴君山脸贴在日记上,抚摸着一道干枯血痕,如果他没死会不会见到他的喀秋莎,应该会吧,想着想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绸缎方巾,严严实实把小日记本包裹好,塞到口袋,走出吱咯吱咯作响的木屋。
回到营地,坐在火堆旁接过船员手中的午饭,碗里的菜不多,生菜叶,胡萝卜,土豆泥和包菜,从碗底翻出来一朵橘子瓣,几块苹果,一口被咬过的梨块,半个囫囵的橙子,还带着椰汁甜味的浸润,黑暗料理沙拉。
梅林看她手里的叉子插来插去,轻咳一声:“这是,船上能找到最好的饭了。”
阴君山笑着说:“谢谢梅林。”
这次她没有喊先生,梅林的眼皮跳了一下。
吃完休息片刻,船再次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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