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七零年代女厂长》作者:红叶似火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1-08分类:小说浏览:21评论:0

《七零年代女厂长》作者:红叶似火

文案

余思雅穿成了一个新婚就丧夫的烈属,家徒四壁,两个弟妹嗷嗷待哺,娘家婆家亲戚齐齐让她改嫁。

余思雅只有一个想法:莫挨老纸!

上无公婆管束,下有拖油瓶弟妹洗衣做饭,还有抚恤金,过两年就能考大学进城,她脑子坏了才改嫁!

村里人悄悄打赌,赌余思雅什么时候会改嫁,却看着她进妇联,到公社,从一介农妇摇身一变成了女厂长,登报纸上电视,还被评为省劳模,参加高考,鱼跃农门上大学,将一个小小的养殖场建设成为万人大厂!

就在这时,传说中她那个牺牲的丈夫却忽然回来了。

余思雅……

她现在离个婚还得及吗?

【主事业,男主背景板,不换男主,不喜慎入】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一句话简介:万人大厂女厂长

立意:脱贫致富,建设最美家乡

作品简评

余思雅穿到了七零年代的贫困乡下,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勤劳,办起了养殖场,加工厂,从一穷二白到带领全村脱贫致富,并带动了全县经济的发展,形成了产业集群,打通了上下游供应链,最终将一个偏远贫困山区的乡镇企业发展成了万人大厂,走出省城,挺进全国,将一个名不经传的乡镇企业打造成全国知名品牌。本文讲述了七八十年代,改革开放的那段激荡岁月和无数先辈奋起发展工业,从无到有,建设祖国致富奔小康的艰难过程。情节有趣,文字生动,别具一格,值得一读。

第1章

知了,知了……

榆树上蝉鸣不止,吵得人心烦意乱。沈大江蹲在院子边的磨刀石旁抽着旱烟袋,老树皮一样的脸上堆满了褶子。

沈宝安走到他面前,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恼火地说:“大哥,你说现在这事咋整?”

沈大江咬着烟嘴没吱声。

沈宝安沉不住气,不满地抱怨:“沈跃那狼崽子结婚第二天就走了,只在家里呆了一个晚上,老子不信了,一晚上他就能中?”

“小声点,你看你说这话像当叔叔的吗?思雅有了,能给沈跃留给后是好事。”沈大江瞪了他一眼。

沈宝安撇嘴,要真是好事,沈大江这个做大伯的脸上怎么没一丝喜色,还躲在这里抽闷烟?这话也就糊弄糊弄外面的人。

七天前,部队那边发来电报,说沈跃牺牲了,他二嫂身体本来就不好,当时就气得老毛病犯了,熬了三天也跟着去了。二房就剩嫁过来才一个多月的余思雅和两个十岁出头的孩子。

余思雅刚嫁过来没多久,这么年轻,又没个孩子傍身,那肯定要改嫁的。另外两个半大的孩子也没法主事,所以他二嫂的丧事都是他们兄弟俩和村里人帮着办的。

当时他们兄弟俩就跟余家说好了,等二嫂下葬后,余家就把余思雅领回去,至于剩下的两个孩子,他们兄弟俩一人分一个,帮着养大。当然二房的东西,他们也就扒拉扒拉,一起分了。

哪晓得今天出殡的路上,余思雅忽然晕了过去,然后村里的胖婶说前两天看到余思雅在干呕。不少人猜测,余思雅恐怕是有了。

这个变故打乱了他们先前的安排。

沈宝安大剌剌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干瘪瘪的烟盒,抽出一根香烟点燃,跟着吞云喷雾,一支烟抽完,见沈大江还不发话,沈宝安心里越发不痛快,干脆撂担子:“走了!”

“等等,你去哪儿?”沈大江叫住了他。

沈宝安甩着手:“回去啊,又不干事,蹲在这里喂蚊子啊?”

这个老三还知道拿捏他了。沈大江有点不爽,但又不能真让老三走了,自己一家在这里打头阵,回头老三什么都不干还净得好处。

他在磨刀石上磕了磕烟灰,淡淡地说:“等一下,侄媳妇怀孕这种事,咱们做叔伯的出面不合适。你让爱华跟你大嫂一块儿去探探余家人的口风。这个事还得看余家的意思,虽然我不忍沈跃没了后,但思雅毕竟还这么年轻,嫁过来也只有一个多月,就把她一辈子搭进去,我不忍心。咱们不能勉强她,好在二房还有建东,不至于断了香火。”

得,他大哥不愧是从不吃亏的,看看这话说得多漂亮,但话里话外,不都在鼓动余家别要这个孩子吗?而且好人还都让他给做了。

不过这主意是真好,他们不想要这个孩子,余家肯定也不想要啊。闺女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还带着个孩子,以后不但帮衬不了娘家,只怕还要拖累娘家,不管是疼闺女,还是为自家人着想,这个孩子都不能生。

他们只要把话说得漂亮就行了,这个恶名还是让余家背去吧。

明白了沈大江这招以退为进的高明,沈宝安高兴极了,跟着义正言辞地表态:“那是,咱们沈家是讲道理的,肯定不能勉强思雅。我这就去跟爱华说。”

——

余思雅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背上硌得疼,下面的床似乎是用木板胡乱拼凑成的,东一块西一块,高低不平,也不知道这里的人怎么睡得着。

再看头顶发黄打着补丁的老式蚊帐,余思雅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呆的孤儿院,但门窗上褪色的大红喜字和红色的砖墙以及脑海里骤然冒出来的陌生记忆否定了这个猜测。

消化了脑子里多出来的这段记忆,余思雅总算搞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她摔倒后穿越了,穿到了8505年,一个新婚就死了丈夫的姑娘身上。

说起来这姑娘也是可怜,结婚一个多月就传来了丈夫牺牲的消息,身体不好的婆婆气得旧病复发,熬了四天也跟着去了。现在家里就只剩两个半大的孩子和她这个刚过门的小寡妇。

原主性子软,年纪小,没经过事,骤然遇到这种变故,慌了神,整天以泪洗面,最后直接在婆婆的坟头上哭晕过去了,醒来之后,也不知怎么搞的就换成了她。

“思雅,思雅,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是不是还在怨妈?是妈对不起你,害你这么小就成了寡妇,早知道沈跃是个短命鬼,妈说什么也不让你嫁……”胡桂花见女儿醒来一直发呆,也不搭理自己,心里愧疚极了,不停地抹眼泪。

余思雅被她哭得脑门疼,从她醒来,胡桂花就一直在哭,这都一两个小时了吧,还没消停,难怪原主那么能哭呢,敢情是遗传。

她按了按额头,找了个理由支开胡桂花:“没有,我没生气,就是饿得慌,没力气说话。”

余思雅没撒谎,自打噩耗传来,这个家就乱了套,有一顿没一顿的,原主都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余思雅都怀疑对方是活生生饿死的,她现在之所以还躺在这张破床上也是因为浑身没力气。

胡桂花听说女儿要吃东西,赶紧站了起来:“你等会儿,妈这就去给你弄点吃的。”

说着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总算清净了,余思雅吐了口气,默默整理脑子里多出来的这堆记忆。

——

胡桂花到了灶房,打开立在墙边的五斗柜,装米的缸子空空的,只有旁边的麻袋里有几斤粗糙的谷糠。

这东西怎么吃?胡桂花的脸立马垮了下来。六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不宽裕,但再穷也不至于丁点吃的都没有,难怪她的思雅嫁过来才一个多月就瘦了一圈。

胡桂花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一边哭一边出门,打算去自留地里找点吃的。

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沈家妯娌吴月和朱爱华过来。

朱爱华看到胡桂花又在抹眼泪,眼底闪过一丝不耐,连客套都省了:“余家嫂子,思雅醒了吗?”

胡桂花抽泣着点头:“醒了。”

“那你啥时候带她回去啊?”朱爱华直接问道。先前就说好了,以后这个房子归他们三房,余思雅不走,他们怎么收房子?

胡桂花没听出她在下逐客令,可怜巴巴地望着她说:“他三婶,思雅身子不舒服,饿得慌,我给她找点吃的,可这家里一颗米都没有。”

这是要问他们要粮食啊,妯娌俩都装作没听懂。

沉默了几秒,吴月笑盈盈地开了口,语气温柔:“余家嫂子,思雅的小日子多久没来了?”

胡桂花愣了一下:“啊,我忘记问了。”

糊涂,这么重要的事也能忘。都是乡里乡亲的,吴月知道胡桂花是什么性子,也懒得跟她多说,首先亮明了自家的态度:“余家嫂子,刚才我家那口子跟他三叔商量过了。这个事看你们家的意思,要是思雅愿意留下来生这个孩子,给沈跃留个后,咱们老沈家感激不尽。要是不愿意,咱也不怨,毕竟思雅还这么年轻,咱们不能为了自个儿的私心就耽误她一辈子。”

这话太通情达理了,胡桂花非常意外。她先前还在头痛要是女儿怀孕了怎么办呢,没想到沈家人这么讲理,竟然什么意见都没有,任凭他们。

胡桂花忙感激地说:“你们可真疼思雅,是咱们思雅福气薄。”

“思雅是个好孩子,招人疼。对了,余家嫂子,若是下午你们要回去就让建明去村里借牛车送你们,思雅的身子要紧。”吴月又笑着说道。

胡桂花看了一眼头顶火辣辣的太阳,有车坐自然比走路强,遂高兴地应了:“成,那麻烦建明了,思雅身子虚,我先给她弄点东西垫垫肚子,等太阳下山了凉快点再走。”

见她这么爽快地答应了接余思雅回去,吴月也很好说话,一改先前的态度,主动道:“那我让建明送碗米过来,咱们家人多,这点粮食也是前几天回我娘家借的,嫂子别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也就你想着咱家思雅。”胡桂花高兴极了,她正愁拿什么给女儿吃呢。

吴月温柔地笑着说:“应该的,余家嫂子,我们先回去了。”

“成,我送你们,顺便去自留地里看看有什么菜。”胡桂花高兴地跟着她们出了门。

听见外面的声音消失了,余思雅才抓住床沿爬了起来,去茅房。

虽然有茅房的记忆,但真正看到这个一边搭了个板子,外面用破麻布袋围了一圈的简陋厕所,余思雅还是黑了脸,他们就不怕一脚踩空不小心掉进粪坑里吗?

好不容易解决了生理需求,余思雅提起裤子,正准备出去就听到屋后传来吴月跟朱爱华的窃窃私语。

“大嫂,你说余思雅真的会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吗?我自打出门这眼皮子就一直跳,总感觉会出事。”朱爱华忍不住担忧地说。

吴月不以为意:“不打生下来谁养?余家人养?”

朱爱华想起刚才胡桂花脸上的喜色,稍稍放下心来:“也是,要是生下来了,以后余思雅带着个拖油瓶,别说帮衬娘家了,只怕还要娘家接济,带累她娘老子兄弟的。”

吴月点头,眼睛扫了四周一圈,见没人,悄悄丢出一枚重磅炸弹:“弟妹不用担心,前天冬婶去了余家。”

朱爱华吃惊得瞪大眼:“冬婶去了余家?这是要给余思雅说对象?这,这么快,余家这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冬婶是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媒婆,撮合了不少姻缘,余家老大去年娶了亲,下面两个孩子最大的也只有14岁,冬婶只能是奔着余思雅去的。

吴月讥诮地勾起唇:“迟早要改嫁的,早点嫁出去,省了粮食不说,还能又收一笔彩礼。”

听到这话,朱爱华心里酸死了:“他们家可赚大了,一个女儿收两回彩礼。当初二嫂可是给了八十块钱的彩礼,一个多月就赚这么多,比城里的工人都还赚,真是便宜他们了。大嫂,那笔彩礼他们肯定还没花光,红英和建东还要咱们两家养,你说咱们是不是该找余家算算这笔帐?”

吴月侧头看着朱爱华贪婪的嘴脸,淡淡地说:“别因小失大,万一她不走了,真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这话吓到了朱爱华,她赶紧讪讪地笑了笑:“我就随便说说,算了,便宜他们姓余的了。”

吴月见她打消了这个念头,没再多说:“走吧,大江和老三还在等咱们的消息呢!”

过了一二十秒,两人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了屋后的竹林里。

余思雅隔着墙缝瞅了一眼,收回目光,低头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嘴角勾起冷笑,打胎改嫁,有人问过她了吗?

第2章

“思雅,吃饭了。”胡桂花做好了饭,进屋叫余思雅。

余思雅隔着门板应了一声:“来了!”

等她出来,发现饭菜已经端了上来,搁在堂屋的四方桌上,一大碗白米粥,旁边一小盘凉拌黄瓜,说是凉拌,但颜色清脆,看那样子也就放了点盐和小葱,其他什么都没加。

最重要的是两个人桌上却只摆了一副碗筷。

余思雅坐到条凳上,侧头看胡桂花:“锅里还有饭吗?”

胡桂花以为她是嫌粥太少,眼泪又滚了下来:“你大伯娘统共就拿了这么点米来……”

“行了,别哭了,你去灶房拿着碗来。”余思雅打断了她,按住额头想叹气,原主她妈简直是水做的,动不动就哭。

胡桂花赶紧去灶房拿了只碗过来。

余思雅接过碗,用勺子分了一半,然后推到胡桂花面前:“吃吧。”

“啊?”胡桂花愣了愣,“给我的啊?”

余思雅瞥了她一眼:“不然呢?”

她虽然不是什么老好人,但也做不到自己一个人吃独食,看着胡桂花在一边挨饿。

胡桂花高兴极了,抹了抹眼泪:“妈不吃,妈刚才在地里啃了两根黄瓜,不饿。”

这清汤寡水的,两根黄瓜怎么顶饿?余思雅懒得跟她争:“不吃就倒了!”

她上辈子亲缘淡薄,在孤儿院长大,不大会跟这种长辈相处,索性少说多做。

让胡桂花倒掉粥是万万不能的。见余思雅实在不肯吃,而且伴着一张脸,胡桂花又愧疚又难过,不敢再多说,坐在她对面,跟着喝粥。

一时间,堂屋里只有碗筷的碰撞声。

忽然,一个少年像道风一样冲了进去,两只手撑在桌子上,眼神火热地看着余思雅,激动地吼道:“大嫂,你别打掉我侄子,你生下来,我养!”

余思雅抬头,眼前的少年十一二岁的模样,皮肤黝黑,很瘦,额头鼻梁上都是汗水,嘴里还喘着粗气,显然来得很急。

这是沈跃的弟弟,原主的小叔子沈建东,今年12岁。

“嫂子,你说话啊,你若是不要这个孩子,我要,你生下来给我,我把他带大。”见余思雅不作声,沈建东急了,迫切地希望她能给他一个准确的答复。

他自己都还一孩子呢,还养孩子!

余思雅不答反问:“你听谁瞎说呢?”

沈建东眼底热切的光褪去,失魂落魄地看着她,良久哑着嗓子问道:“你没怀孕?”

胡桂花也抬起了头,欣喜地看着余思雅,顾不得沈建东还在这里就直白地问道:“思雅,上个月你小日子来了没有?”

余思雅慢吞吞地说:“不记得了。”

胡桂花的脸垮了下去。乡下落后,镇上就一个卫生院,里面就一个赤脚医生和一个所谓的护士,什么器材都没有,根本看不出妇女怀了没有。

乡下妇女怀没怀都是根据小日子来没来判断的,至于去医院看,至少也得去县里面,乡下人可舍不得那个钱。

沈建东没什么卫生常识,听不懂两人的话,巴巴地瞅着余思雅:“嫂子,我到底有没有小侄子啊?”

余思雅光棍地说:“我咋知道,过两个月肚子鼓起来就有了,没鼓就没有呗。”

她说得轻松,另外两人心里却很没底。

被这事一搅,胡桂花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她看余思雅的碗已经空了,遂站了起来,将她往屋子里拉:“思雅,妈有话要对你说。”

旁边的沈建东似乎意识到胡桂花想说什么,目光含着祈求:“嫂子……”

余思雅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孩子别想东想西,会长不高的。”

说着转身跟胡桂花进了屋。

一进去胡桂花就反手将门关上,然后拉着余思雅的手说:“思雅,你,你可千万别听你小叔子的,他还是个半大小子呢,能挣几个工分,都不够他自己吃的。你是没见过,这带着孩子的女人有多难。”

这话听着情真意切,也确实没错,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除非是大富大贵之家,不然都会很辛苦。

余思雅掀起半边眼皮瞅了她一眼说:“可打胎伤身,万一以后都怀不上了怎么办?”

“这……有这么严重吗?”胡桂花惊讶地望着她。

这会儿还没计生政策,怀了就生,鲜少有打胎的,也难怪胡桂花不清楚这个事对母体的伤害。

余思雅郑重其事地点头:“当然,不信你去卫生院问医生。”

见她把医生都搬出来了,胡桂花这下信了,不由急了,边焦急地在屋里踱来踱去,边抹眼泪:“这可怎么办?我的思雅,你命真苦啊,怎么什么事都让你给摊上了……”

又来了!余思雅脑门疼,失了试探她的耐心,开门见山地说:“你这么着急,是怕我怀着孩子嫁不出去?”

此话一出,胡桂花的哭声戛然而止,抬头惊讶地瞪着她,眼泪还挂在眼眶中,要坠不坠的,看起来颇滑稽。

“思雅,你,你听谁胡说呢?”半晌,胡桂花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没有正面回答,那说明吴月没撒谎。

婆婆还没下葬就给她找好下家了,虽然这种事在乡下挺常见的,可余思雅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前一段婚事原主就不情愿,已经害了闺女一回,还要来第二次吗?

原主其实有对象,是她的初中同学,叫楚玉涛,长得斯斯文文的,学习很好,就是家里的成分不大好,而且很穷,连件好的衣服都没有。

余家人看不上,怎么也不同意,原主性子软,拗不过,只能从了家里的安排,嫁给了素未谋面的沈跃。

两人是包办婚姻,全是家长们起劲儿,两个年轻人其实都不乐意,婚前都没见过面,婚后也只见过一回,结婚第二天沈跃就接到电报走了,两人跟陌生人没多大差别。

见余思雅目光沉沉的,一直不吭声,胡桂花急了,抓住她的双手:“思雅,你相信妈,妈不会害你的……”

余思雅挣了一下,没挣开,索性放弃了,抬眼道:“这么说,是我听错了,没给我找下家啊?”

胡桂花说不出话来,她再迟钝也知道闺女生气了,这可是第一回 。她闺女像她,脾气软,当初让她跟楚玉涛断了,也只是哭了两天,可不像这次。

她不说话,余思雅就当她默认了:“既然没有,我怀没怀,你们着什么急?这孩子姓沈不姓余,又不吃余家大米。”

胡桂花本来就不是个口齿伶俐的人,被她这么一堵,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余思雅见她没话说,转身出门。

见状,胡桂花一把拽住了她:“思雅,你说什么糊涂话呢,你看看沈家有什么,柜子里一粒米都没有,你想饿死你自个啊?”

余思雅扯开了她的手:“不至于,沈家这么多叔叔伯伯呢,你别操心,一会儿太阳下山就赶紧回去,免得他们担心。”

说完利索地出了门。

外面,沈建东一听到声音,赶紧拿着两根黄瓜过来:“嫂子,你没吃饱吧,我去地里摘了两根黄瓜回来,你先吃点,晚饭,晚饭我来想办法。”

余思雅看着他手里两根弯曲的,只比大拇指粗点的黄瓜,有点无语:“这都还没长大呢你就摘了。”

“地里就只有这个能吃。”沈建东垂下了头,但很快又打起精神,“嫂子,你放心,晚上我一定能弄到吃的,不会饿着你跟小侄子的。”

虽然这小子是奔着“小侄子”来的,但好歹一片赤诚,也没坏心,比那些大人可爱多了。

余思雅接过黄瓜咬了一口,慢悠悠地说:“行了,晚饭的事我有安排,不用你操心。你要没事,就把家里收拾收拾。”

沈建东看了看家里面,完全摸不着头脑。

余思雅看他这副茫然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做过家务,耐心地指点他:“把家里扫一遍,灰尘、蛛网都扫掉,再拿块不要的布把灶台、柜子、门窗都抹一抹,脏的衣服、蚊帐什么的搓一搓。”

这几天办丧事,家里乱糟糟的,余思雅很不习惯。

“哦,好。”沈建东赶紧拿起扫帚开始扫地。

太阳大灰尘多,扫帚一动,灰尘跟着扬了起来,呛得余思雅咳了好几声,她赶紧道:“你洒点水,这样就灰尘就不用扬起来了。”

于是,等胡桂花擦干眼泪出来就看到沈建东坐在院角没太阳的地方,卖力的搓着衣服。

她惊呆了。乡下男人鲜有干家务活的,她男人活了四十几岁,连袜子都没搓过一次,更别提洗衣服了,她儿子也一样。

“思雅,你,你这怎么能让建东给你洗衣服呢!”胡桂花认出来了,胡建东在搓的那件的确良衬衣是余思雅结婚的时候置办的。

余思雅坐在屋檐下半翕着眼,吹着风,被她这一扰,心情顿时没那么美妙了,正想怼她一句,那边沈建东已经不满地吭了声:“婶子,我嫂子身子不舒服,得好好歇着。”

胡桂花无言以对,脸上乍青乍白,想说什么又不好说,毕竟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要真说什么,沈建东那小崽子准第一个跟她急。

憋了一会儿,胡桂花还是苦兮兮地说:“思雅,我知道他们对你好,可这没吃的咋整,人不能不吃饭啊!”

“谁说没吃的?”余思雅睨了她一眼,看见胡建东已经去晾衣服了,马上站起身说,“建东,弄好了吧,我饿了,走,咱们去你大伯家吃饭。”

走了两步,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胡桂花:“家里没粮食,我们去大伯家吃晚饭,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

胡桂花疯狂摇头,感觉自己要疯了。她这闺女是咋了?晕倒了一次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脸皮突然变得这么厚,去别人家蹭饭都这么理直气壮。

第3章

余思雅当然理直气壮。

因为原主家不可能一点粮食都没有。在沈跃牺牲的噩耗传来前,他们家的一日三餐都还很正常,苞米饭、南瓜饭,偶尔还有红薯饭,虽然不见的有多好,但粗粮混着细粮吃,填饱肚子总不成问题。

没道理婆婆才死几天,家里就一颗粮食都没了。要沈母是那种一点计划都没有,寅吃卯粮的人,这几年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小的,早饿死了。

可惜原主嫁过来没多久,性子腼腆没心眼,不了解这个家的经济状况。不过好在旁边还有个知情人。

路上,余思雅问沈建东:“一周前,家里还有多少粮食,你知道吗?”

沈建东摇头,他是个男娃,不管灶上的事,自然也不清楚家里有多少粮食。

余思雅未放弃,又问:“那你们分的粮食够吃吗?往年这时候家里也是一颗粮食都没有?”

这个沈建东知道:“没有,我们家没什么劳动力,挣的工分少,分的粮食肯定不够吃,每年秋天完粮后,哥都会寄钱回来让妈跟别的人家买些粮食。今年,哥回来的时候还扛了一袋粮食,有好几十斤呢,说是家里多了个人的口粮。”

果然,沈家是有计划的,不过这个有计划的人是沈跃。

按照沈家的安排,他们是不至于这么早就饿肚子的,那这些粮食去哪儿了?

沈建东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说完后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拳头紧紧捏着:“我去找他们算账!”

“等等。”余思雅拉住了他,少年人就是沉不住气,他自己都不知道家里有多少粮食,怎么算?小心被人倒打一耙!

沈建东在气头上,听不进去:“嫂子,你放开我!”

余思雅甩开了他的手,指着沈大伯家的方向:“好,我不拦,你去,我看你怎么算账,人家问你丢了多少粮食你能说出来吗?不能,那你凭什么说别人拿了你的粮食?”

沈建东被问得脸色越发的难看,他紧紧抿着唇:“那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算,但凡事讲个证据,没证据的事别乱说,不然你有理说出来都不占理了。待会儿就听我的,别乱说话,我不让你动,你就绝对不能扯家里粮食不见了的事,听到没?”余思雅郑重地叮嘱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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