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他都在钓我
作者:江楠白
文案
白知梨是京大的舞蹈新生,皮肤白长得乖,从小就拥有招变态的体质,在无数次疑似遭遇室友骚扰后搬到学长家同居。
学长又凶又冷,白知梨怕他,对视都不敢。
上下课躲着,吃饭远离,作息时间避开。
白知梨想,这样应该就不会打扰到学长。
*
程修宁一直以为雪白得像只荔枝的小学弟暗恋自己。
不然怎么解释一发出同居邀请对方就同意了,总是低着头不敢看自己,一说话就害羞。
故意在他面前练基本功,做出一些让人看了面红耳赤的软度动作。
甚至开了个账号,记录他们同居的点点滴滴,找各种机会和自己贴贴。
程修宁想,他怎么还不来跟我表白。
*
白知梨以为自己搬到程修宁家后,招惹变态buff终于失效了。
却不知道程修宁就是那个最大的变态。
天然撩温吞清纯可爱受*高冷死装实则恋爱脑攻
内容标签:都市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钓系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知梨,程修宁
一句话简介:不可能,他一定暗恋我。
立意:平凡生活中体会爱意
第1章
白知梨洗完澡刚出来,秀黑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质量不好的薄透睡衣打湿大半,湿湿地黏在肩头,透出热水冲烫后的潮粉。
他本身很白,皮肤嫩滑,像刚剥壳后的荔枝,蒙着一层甜津津的水珠,便衬得这样旖旎的湿粉愈发显眼,引来几道从宿舍里不同角落投来的视线。
刚入秋不久,烈日炙烤整天的京城依旧燥热,紧闭的窗外黄昏绿叶蝉鸣,室内空调轰隆作响放出凉气。白知梨扯扯买大一号而不断从肩膀滑落的白T,忽略掉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鼓起勇气,小声询问:“你们看见……我的……内裤了吗?”
这句话对生性腼腆的白知梨有些难以启齿,断断续续很艰难地才说完。他是舞蹈系新生,刚成年,冰块般清透的嗓音里还带着点小孩子似的软糯,像一杯冰镇的荔枝气泡水,清甜不腻。
原本就安静的宿舍一瞬间似乎连空调工作时的声音都停止了,一号床的李岗也是新生,不过是隔壁体育系的,本来正戴着耳机看奥运会,现在摘掉一只耳机,有点夸张的掏掏耳朵:“啊?你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其他室友的视线仍黏在白知梨身上,似乎想看他怎么回答。
其实,像内裤丢了这种难堪的事,白知梨本来不好意思问的。宿舍里算上自己一共就四个人,这样问,不就等于质疑室友是偷内裤的变态吗。
但白知梨穷,他一个靠给老师当助教勤工俭学的贫困生,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是计算好了一分一厘去花的,要是只丢一条两条,他就不计较了,大不了少吃两顿饭就有,可是自从开学搬进这个宿舍以来,他的一些贴身衣物就老是丢,不敢想要是一直持续下去,会浪费多少钱,这对白知梨而言实在有些无法负担。
刚刚已经是鼓起毕生勇气问了,室友们却要么沉默,要么没听见,要白知梨再说一次。
白知梨反复地做着心理准备,雪白的脸颊慢慢升温,连带着耳根都是烫烫的粉色。
但这样超过的话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重复,纠结着要不要放弃。
正陷入两难境地时,宿舍里唯一的大四学长程修宁罕见地说话了。
“你晚上不是有晚自习?再不去就迟到了。”
他关上电脑,塞进自己的背包里,全程并未向白知梨站立的地方看过去一眼。
但在手搭上门把的时候,脚步放慢了一瞬,冷声道:“快点,我不等你。”
白知梨愣了一会儿。程修宁因为是准毕业生,平时很忙,几乎不怎么待在宿舍,和几个室友关系都挺疏远。
他没想到学长会替自己解围,即使态度依旧算不上多和善,但也总比被宿舍里其他两个室友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好。
白知梨有点慌乱地抓起自己的背包,放在胸前,小步跟上去:“等、等等,我要去。”
程修宁握着门把,等白知梨踏出宿舍后,才放手。
将要离开前,他似乎往门里看了一眼。门“砰”地一声关上后,床位离门边最近的李岗打了个冷颤,抱紧手臂纳闷道:“刚程修宁是不是瞪了我一眼?”
他搭话的是表演系新生,闻言嘲笑一声:“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吧,那家伙对谁不是一副拒而远之的样,平时不说话就能把白知梨吓个半死。”
“是吗?”李岗努力地回想刚刚感受到的,越发觉得奇怪,最后甩甩头让自己别再多想,又重新回到刚才那个把白知梨吓跑的问题:“等会儿,所以刚刚小荔枝到底想问什么来着?”
林秋云白了他一眼,但想起刚才白梨知怯生生地问出那种直白过分的话时,心口不知为何泛起阵阵痒意,似有若无的,很挠人心肝。
他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可爱的小男生。
*
白知梨几乎是一出宿舍就后悔了,明明傍晚却热得跟蒸笼似的,把一只水灵灵的小荔枝快化成一滩甜水了。
他皱着秀气的眉,心底念叨着好热好热要热死了,亦步亦趋地跟在程修宁身后。
这人要比白知梨高出好多,他走在前面时,能把斜照的夕阳光全都挡住,留给白知梨一个黑山似的沉默又稳健身影。
这么热的天,程修宁居然还穿了件薄外套,白知梨偷偷瞥了一眼,对方挽起的袖子下是一截虬结精瘦的小臂,光看围度似乎一拳头下去能打死两个舞蹈生。
奇怪,明明李岗学体育的,看上去也没他这么能干啊……白知梨默默腹诽,一时没注意,竟直直撞上程修宁的后背。
青年忽然停下来,白知梨没来得及躲闪,鼻子被对方坚硬的背肌给撞得酸痛,差点眼泪都飚出来了。
呜……痛死了……
白知梨边揉着鼻子,边在心里小声抱怨,正出神,上面忽然传来道冷冰冰的声音:“你没考虑过搬出去住吗?”
“昂?什么……”白知梨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难道不是应该先给自己道歉吗?为什么会突然跳到这个话题?
程修宁有双黝黑的眼睛,此刻微微闪动,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白知梨听到他好像轻轻地叹了口气,但转瞬即逝,像是听错了。
“你不是觉得总有人偷拿你的……”那两个字似乎连程修宁也不好意思说出口,顿了顿,继续说:“既然宿舍里不安全,为什么不搬出来住?”
白知梨这才反应过来,犹豫道:“虽然老是丢东西不太安全……但住宿费很便宜欸。夏天有空调,冬天有暖气,离学校也很近,如果搬出去住的话……”
他在心里默默算了下,应该会花很多钱吧?
程修宁:“搬过来跟我住?”
“啊?”
程修宁解释道:“我今年大四,准备实习,要经常校外校内两头跑,住宿舍不太方便,所以打算在校外租个房子。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这句话说完,程修宁便留意观察白知梨的反应,对方果然有一瞬间的惊喜,但立刻又咬住下唇、琥珀色的眼珠来回转动,显然在纠结什么。
“租金很贵吧……”
白知梨一句话还没说完,程修宁便打断了他:“你愿意给就给,我按学校宿舍费收;不愿意给就别给,我又不是为了赚你的租金。”
白知梨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连忙点头怕自己答应得晚了对方会反悔,甚至急切地拉住了那只有力的小臂:“我给!我给你!”
原来错怪学长了,他是个大好人!
只是在触碰到程修宁皮肤的时候,白知梨才发现对方体温低得有点过分了。明明室外有三十几度的高温,程修宁的手臂却冷得像殡仪馆冻了三天,还冒着丝丝冷气,把白知梨都惊讶得小声叫出来。
好人程修宁却忽然变了脸色,往后退开几步,以一种有点微妙的表情,定定地看了白知梨许久,最后才挪开到一边:“说清楚到底给什么,不要模棱两可,我不是那种会被你钓……咳,我要去趟行政楼,你自己去自习。”
“当然是给学长钱啊……”白知梨以为程修宁不喜欢过于亲密的社交方式,自觉松开手,小声地说:“不然我还能给你什么……”
“……随你。”
程修宁说完便转身,走得很快,仿佛后面有鬼在撵着。
白知梨看了半天他急匆匆的背影,怎么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怎么惹到对方了。
一直到上晚自习的时候,他都还是没明白,自己那句话到底哪里说错了。
第2章
白知梨丢了的内裤最后还是没找回来,他也不好意思再继续问了。
好在程修宁动作实在是快。那天傍晚他走掉之后,白知梨还以为对方在生自己气,所以才一天都没回宿舍,直到第二天他在阳台练软度的时候,程修宁突然回来,说房子已经租好了,随时可以搬过去,他这才知道学长是去办正事了。
“真的吗?”白知梨一高兴,两只清纯而圆的猫眼就会翛地一下亮起来,像盛满了星星。
程修宁点头,之后才注意到小学弟正在瑜伽垫上下一字马。
这种大开大合的动作过度关注总会变了意味,程修宁本来不想看的,但对方此时手臂打直撑着瑜伽垫,仰起头,双眼亮亮地看着自己,仿佛满是崇拜——他的视线就有些挪不开了。
目光在那张柔软湿润的粉唇上停留片刻后,便不由自主地顺着下颚、喉结……一路看下去。
白知梨下午没课,天气太热,他又怕晒,就打算只在宿舍里练练基本功,就只穿了睡衣睡裤,没穿练功服。
他省吃俭用,某多多图便宜买的睡衣质量不过关,穿在身上明显有些透了,白色粗糙的面料下隐约可见雪白的皮肤和微圆的嫩粉,哪怕买大了一号,也因为一字马过大的动作而绷得极紧,尤其是睡裤,紧紧贴在两条绷直的纤细长腿上,匀称的大腿肉压在黑色的瑜伽垫上,双手恰好遮挡住的地方更是形状明显,分开饱满的两趾。
白知梨其实不胖,甚至可以说是清瘦,但因为太白,性格又怯懦温吞,总给人珍珠一样又白腻又圆润的既视感。
迟钝如他也感觉到了一道存在感过分强烈的视线,炙热得像外面仿佛火炉炙烤般的高温,那始终被粗糙布料摩擦着的嫩粉也因为这样近乎攻击的目光,被激得不受控制地顶起胸前的衣服,微微突出两道小小圆圆的弧度。
程修宁动了动喉结,忽然很想灌几口冰水,以缓解这忽如其来的口干舌燥。
男孩子的也这么敏感?还是说,敏感的只有这表面看上去天真清纯的小学弟。
“学长?”白知梨察觉不到自己的变化,他只是看程修宁不说话,那种潜意识里感觉到的危险持续地在发出警报。
“……什么事。”程修宁有些艰难地收回目光,等再次落到小学弟漂亮的脸蛋上时,眼神愈发幽深许多。
白知梨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有点生怯。他总觉得学长的目光有时候特别吓人,仿佛要张开血盆大口把自己连皮带骨吞下去,吓得他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赶紧把视线挪开了。
撑在瑜伽垫上的双手也有点不自在,扭动着屁股挪来挪去,哼哼唧唧半天,才吐出一句:“那我今天晚上就搬过去,可以吗?”
“可以。但我记得新生一般是不允许在校外居住的,你和辅导员说好了吗?”
“有特殊要求的学生可以报备,我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白知梨小声说。
虽然谈论的是正事,但他还是觉得被学长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哪里都很奇怪,便下意识地抬了抬后臀,想要起来,却忽然被程修宁压住了肩膀。
“!”白知梨浑身绷紧,差点没跳起来。
程修宁像座山一样,沉沉地、稳稳地压在他身上。
那双手像烈火淬红的烙铁,隔着一层廉价的睡衣布料,似乎要把白知梨的皮肉和灵魂一同烫上独属于自己的烙印。
耳边响起与燥热初秋迥然相异的冷声:“练功就专心点,别在我面前扭来扭去的。”
真S……
后面那个字,程修宁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冷着脸道:“傻。”
这在白知梨听来像是在质疑他的专业性,几句话让成绩第一考进京大舞蹈系的优等生羞红了脸,忙不敢再动了,规规矩矩地把腿横向搬开到角度最大,两条长腿完全贴在瑜伽垫上,从腰部到压下的脚尖,组成一道漂亮又流畅的直线。
程修宁的手压在白知梨肩膀上,并没有不喜欢和别人接触的样子。他低声问:“你们舞蹈生,都这么软吗?”
“当然了!”白知梨觉得证明自己的时候到了,他松开手,整个人往前倒,薄薄的胸膛近乎贴到地上,从肩颈线到腰部收紧,都呈一条流畅纤细的直线,唯有臀部的弧度略微高一点
程修宁的注意力一眼便落在了那两瓣翘圆上,依旧面无表情,心里想着他这应该算是帮学弟练功。于是也蹲下往前倾,上手按住白知梨腰眼的位置,想把抬起来的部分往下压。
被忽然来了这么一下,白知梨敏感地全身都颤了一下,因为趴在地上有些缺氧,声音闷闷的:“学长你不用压,我贴在地上的……”
程修宁皱起眉头,小臂凸起几根青筋:他好心帮忙,怎么还没落个好?
而且,既然动作做到位了,为什么屁股还会抬起来,明显高出平面那么多。是想暗示自己屁股很翘,动作才看起来不标准?
这小东西,光看着无害了,小心思这么多。
程修宁收回手,有点儿后悔,早知道不该帮忙。
白知梨想起来,一抬头,才发现学长离自己很近,只有不到半个拳头的距离,他甚至能看清楚黑色棒球裤上的针织纹路。
雪白的双颊顿时羞粉大半,急忙挪开了视线。
程修宁看到本来要起的小学弟又趴下去了,那两瓣浑圆的东西依旧很翘。
“学长……你可不可以让开一下……”
程修宁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而后低头,才发现白知梨如果要抬头,嘴唇恐怕会擦过自己很尴尬的地方,顿时也有点挂不住,沉默着起身让开了。
白知梨这才得以起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学长身上都是苦橙的味道,生涩中带着一种冷冷的杉木香,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香水。
“那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白知梨边说着,边小心翼翼地错开程修宁。在他看来,对方应该是不喜欢随意被触碰的,自己一定要多多注意和人的社交距离,免得给别人带去困扰。
程修宁让开道,白知梨经过时,带过一阵好闻的甜味。他下意识地用食指顶顶鼻子,却闻到一股荔枝牛奶的清甜味道。
双手在白知梨肩膀上压了这么久,居然将对方身上的味道也沾染上了。
程修宁余光瞥了眼收拾行李的小学弟,心想一个男孩子怎么用这么……小女生的沐浴乳。
想起朋友的分析,他更加确定白知梨多半喜欢男的。
“男生宿舍怎么会有如此银乱之事。”白知梨和程修宁宿舍对面的男生寝室阳台上,同为大四学生的秦宇也不知道趴在阳台上看了多久,一直啧啧称奇。
室友方听雨出来抽烟,恰巧听见,顺嘴问了句:“看什么呢嘀嘀咕咕的。”
秦宇指向对面,满脸八卦:“程修宁和他的舞蹈生小学弟在阳台上拉拉扯扯的,那动作一看就不正经。”
方听雨顺着指向看过去,只能隐约地看见一道倚在门边的高大人影。他皱皱眉,有些不满道:“你别乱说,搞IT的都是刻板直男,程修宁肯定不喜欢男的。你都说那是个舞蹈生了,顶多是室友之间互帮互助,帮忙压压腿。”
“你帮人压腿往人家屁股上摸是吧?眼珠子盯得都快冒火了,那架势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人家衣服撕烂。”
“直男又咋了,你以前不也是铁直男吗,咋也让人给掰弯了。”秦宇不屑地瞥他一眼,有些嫌弃地说:“就程修宁那种三棍子憋不出一句话的闷骚,表面上装得挺正经,背地里不知道能有多阴暗呢。我就觉得他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多半是那种私底下会黑进女神电脑偷窥私密照的变态。”
“他是我朋友,你这么说过分了,积点口德吧。”方听雨直接挂脸,烦得烟也不抽了,掐掉后转身离开,扔下秦宇一个人继续视奸对面的男生宿舍。
虽然知道秦宇就是日常口嗨,程修宁和白知梨两个人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但那几句话一直回荡在方听雨耳边,弄得他越想越心烦,连网课都看不下去了,折腾好一会儿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给程修宁打了电话。
“喂?你搁哪儿呢?”方听雨夹着手机扭身进了厕所,怕两人的对话让秦宇听见,到时候又说出些有的没的。
东西多,有点乱,程修宁看着像只兔子一样在宿舍里蹦跶的白知梨,在电话里的人又问了一遍后,才终于敛下眉眼,淡淡道:“家里。”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你和你的小学弟都直接在宿舍阳台上doi起来了。”
剑眉猛地皱紧,程修宁立刻捂住扬声器,莫名有些心虚地抬头看了眼正忙碌的白知梨,后者对他突如其来的反应有些不明所以,圆圆的眼睛懵懵地看过来。
“……没事。”确认对方应该没听见刚才那句话后,程修宁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把音量调到最低的同时,走到阳台上将门关上。
面对白知梨疑惑的视线,冷静地扯了个合理解释:“抽烟。”
白知梨这才呆呆地点点头,全程都没在状态中,有点像餐盘里被勺子拍晕了的布丁小兔。
方听雨追问道:“你在跟谁说话?”
程修宁收回视线,淡声道:“没人。你听错了。”
“……你真把我当弱智了。”
“有事就说。”程修宁没点火,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摩挲。
方听雨正色道:“你搬出去住后就别老是回宿舍了,人家都是大一新生,你一个毕业生,哪有共同话题啊,融不进的圈子别硬凑。”
“嗯。”
的确也不用常回来了。程修宁扭头看了眼坐在地上发呆盘点还有什么东西没带走的白知梨,想。
“秦宇也没全说错,你真就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方听雨吐槽道,“不知道以后谁瞎了眼愿意跟你谈恋爱,要和这么一个话都不想多说的闷葫芦日夜相处,真是新时代守活寡。”
程修宁也不反驳,随意道:“只是和你们没话题。”
方听雨气得骂街,等他稍微冷静点后,想了想,还是嘱咐道:“你那个小学弟一看就不直,我听说他们这种的都特别容易被直男吸引,但是性向不同吧……又往往过不去那个坎。所以我说你没事别老去招惹他,省得把人家弄心动了又不给希望,这样挺畜生的你懂吗。我不想和畜生做朋友。”
“你就想说这个?”程修宁忽然没忍住笑,“我不是那种人。”
方听雨自动理解为他和白知梨性取向不一样,不是一路人,顿时安心多了:“你有分寸就行。”
程修宁其实想说他不是随便玩弄别人感情的人,但方听雨也不知道怎么理解的,也没给他自己解释的机会,总之这个话题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跳过了。
快挂电话前,一直显得兴致缺缺的程修宁忽然欲言又止,被方听雨催了好几遍,才有点犹豫地开口:“我……咳,我是说我有个朋友,他收自己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把别人的衣服收到一起了,事后想还回去,又不知道该怎么还,怕被别人以为做贼心虚,但拿在手里又觉得不太好。”
方听雨觉得这段话奇奇怪怪的,但鉴于程修宁将问题描述得过分模棱两可,他虽然纳闷,却也实话实说:“前提你不是无中生友,其次拿错衣服而已,你好好地还回去再说明情况不就没事了吗,除非你——”
程修宁打断他:“不是我,是我朋友。”
“好的——除非你朋友拿人家衣服干了什么无法理喻的事,不然很难想象为什么会觉得难以启齿。”
电话那头出现了长久地沉默,方听雨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动静,正准备挂电话,程修宁忽然说:“我没有。”
“……”
方听雨快气笑了。
第3章
“也就是说,因为你的原因,导致小学弟以为宿舍很不安全,所以你为了弥补,准备找个借口说自己在外面租房子,邀请他一起同居?”
面对方听雨持续性的怀疑和追问,程修宁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直到方听雨发出灵魂质问:“可你直接把误会解释清楚不就行了吗?至于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程修宁反驳道:“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现在再去说,本来没什么的,也要变有什么了。何况他感觉得也没错,宿舍里其他两个新生可能的确对他有想法,反正我本来就是要搬出来住的,帮他脱离现在的环境也不算坏事”
“他都没反对的事,你上赶着瞎掺和什么?”
方听雨气得连连冷笑,哪怕知道对方看不见,也十分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鼻子反问道:“我上赶着?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忽然爆出这么个惊天大秘密。还给室友泼脏水呢,我看你才是那个导致小学弟没安全感的罪魁祸首。”
程修宁根本没和他同频,跳跃开启了下一个话题:“但我只是随口一邀请,没想到他居然那么快就答应了。现在的小男生都这么随便吗?面对这种同居邀请也能欣然接受。”
那是不是换成李修宁、张修宁,白知梨都会答应?
方听雨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音量都提高不止一倍:“不是哥们,你真有病吧?!俩男的同居能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不能欣然接受?!你都上赶着当ATM奴了还搁这寻思别人随不随便,我他妈真没见过比你还奇葩的,就你这种倒贴给房住还要自绿,真是翻墙在某字母上都找不出你这么纯的。”
他骂完就挂了电话,剩程修宁仍在钻牛角尖,一方面认为是白知梨信任甚至说可能暗恋自己,才一邀请同居就答应了;一方面,又不受控制地将白知梨往“现在小男生都随便”的方向想。
直到白知梨东西都收拾完了,敲了敲阳台玻璃门,小声问学长他们什么时候能走,程修宁这才回过神,夹在指尖的烟随着来回碾磨早就碎开,沾了他一手的烟草味。
程修宁随手把烟扔掉,抬脚走进来:“走吧。”
白知梨按捺住内心激动,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拖起行李箱跟在程修宁后面。
见他这样迫不及待地样子,程修宁没忍住问:“你很抗拒住宿舍?”
白知梨低下头,水眸闪烁着,有点难为情地说:“内裤老丢……我觉得特别危险……好像暗地里有人一直盯着我一样。”
程修宁沉默。
许久,才缓慢而重的释出一口气:“以后应该不会了。”
白知梨特别高兴地“嗯”了一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有些崇拜地望向程修宁:“当然了,我一直都没有怀疑过学长,您一看就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程修宁被这样稚纯的目光看着,生平难得的有了退避之意,心中某块地方被不知名的羞恼填满。他从出生就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从来都是别人不敢直视,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也会因为一个刚成年的小男生的一句话,连看着对方的眼睛都没敢,微微别过脸眼神始终飘忽在别处。
但这样似乎是拒绝沟通的表情落在白知梨眼里,则是向来不喜欢与人交际的学长开始不耐烦了,他就也没再说话,拖着行李箱,像只中毒而哪里都不太好使的小考拉一样,慢腾腾地走在程修宁身后。
新生都住在顶楼,老宿舍楼没电梯,得硬扛着行李箱下六楼台阶。
走到楼梯口时,程修宁从白知梨手里拿过行李箱,后者正要不安地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但一看对方单手扛着几十斤重的行李箱下楼梯健步如飞的样子,嘴边的话又默默地咽了下去。
下到三楼,程修宁依旧脸不红气不喘。白知梨看着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又悄悄地看了眼青年藏在薄外套下隆起的臂肌,羡慕道:“学长你好厉害,感觉单手能把我给扛起来。”
偏偏这句话让程修宁软了下脚,一个趔趄差点踩空,白知梨赶紧去扶住,担忧地问你还好吗。
程修宁稳住身形,边说着没事,边回味着白知梨刚刚那句话,不免有些恼意:就这么想让自己抱他吗?也不分分场合,周围还有这么多人,而且还在下楼梯,一点都不能分心。
虽然他这么瘦,自己一只手就能随便抱起来,但——不是。
程修宁的大脑有一瞬间的死机。
黑屏重启后,程修宁稍稍冷静下来,然后发现——他为什么会顺着白知梨的话去想象根本不可能会发生的事。
他个子高,用余光瞥了眼仍在担心自责的白知梨,短时间内还找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而敏锐地捕捉到这抹打量视线的白知梨,却以为是自己刚刚去扶学长时,不小心碰到了对方,导致对方现在有些生气,便有些尴尬地往边上挪了几步,在两人中间留下一个可以供好几个女生手牵手走的空隙。
这样……学长就不会觉得我是故意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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