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两相欢[白蛇]》作者:春浮九枝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27分类:小说浏览:24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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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名称: 两相欢[白蛇]

本书作者: 春浮九枝

本书简介: 许纤穿了,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穿的是哪儿。

直到一个叫法海的和尚出现,许纤才后知后觉自己穿的是性转版白蛇传。

法海:“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女檀越莫要被蒙蔽了双眼,且让你家官人饮下这杯雄黄酒。”

许纤:“法海你不仅不懂爱,你还不懂人外。”

人身蛇尾简直涩爆了好吗!

*

蛇性本淫,断七情绝六欲,修炼千年方得人形,怎知金风玉露一相逢,自此清规抛却,无欲戒破。西湖舟上,尤云殢雨,日日春水浸莲心;芙蓉帐底,雪腻酥香,夜夜白蛇探观音。

情海翻腾走一遭,才觉红尘炼狱,欢愉趁早。

苦海无边,何以身渡。

-魔改很多,不要骂我

-这一篇可能写多个同人故事,如果有精力的话,第一个故事如上,第二个故事可能写武松X潘金莲,但是这故事没想好文案,只想出了标题跟女主人设,名字叫金莲贪欢,女主是个现代狐妖穿过去的,主要这俩同人主题都能用“欲海翻腾,欢愉趁早”这八个字来概括,感觉放在一起很合适,但是又有点纠结放在这里还是另开一本,先写着就,反正白蛇肯定要写,还想写六耳猕猴,哪吒,二郎神同人,但在犹豫放不放一起,因为没想好主题,但又觉得靠一下上面的主题也挺好。

第1章 第 1 章 白蛇

许纤穿越之前做了个梦,梦里黑白无常说,有人在召她的魂,须得带她走一趟,问许纤有没有什么要嘱咐的。

许纤也不知道跟他们走这一趟还能不能回来,好在她没什么可放心不下的,父母还有大哥照看,好朋友伤心一阵应该也就过去了,也没养任何宠物。

唯独一件事,许纤拉着小黑袖子唠叨了一路。

“一定要帮我把手机还有电脑、平板里的东西给格式化!床底下那一箱子漫画也帮我丢掉!!”

至少让她清清白白地走!

接下来的事,许纤就记不清了,再次睁开眼,她已经成了许家二小姐。

都说这杭州钱塘许家二小姐生来貌美,却天生三魂六魄不全,好一个美人痴痴傻傻的,如同泥胎木偶一般,不会说话不会思索。

这么些年来,许家长姐到处带着妹妹求医问药又求仙问道,始终不见好。

直到二小姐二十岁这年,长姐许娇容为其从一云游方士处求来三剂药方,服下之后召来魂魄,灵台清明,虽脑子似乎还是不大好,总说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怪话,但到底是会说话了。

许纤听完来龙去脉,心道还不如不召这魂呢,费这老些劲儿把她一个二十一世纪新青年召回了这古代封建社会。

没有WIFI没有火锅没有可乐!人生一点意义都没有!

但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许娇容,到底还是说不出这狼心狗肺的话。

而且说起好处来,倒也有一件,就是许纤原先身体不大好,老是腰疼头疼,来这里之后从来没疼过。

犹犹豫豫半天,许纤抬起手拍了拍许娇容的肩,干巴巴安慰道,“别哭了,哭多了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

这话一出,许娇容才收了声,一只手抚上微鼓的小腹,脸上挂着的泪还来不及擦就已经开始笑道,“乖乖,这回脑子清醒过来,还会心疼人了。”

“你还需喝几日药,那方士说是给你温养身子的。”

许娇容说着,从桌上食盒中取出一碗药,放到许纤面前。

许纤端起碗,闭眼一饮而尽,药碗还未放下,许娇容已经塞了一枚蜜饯到她口中。

“多谢姐姐。”许纤含糊不清地道,转过头,好奇地望去,“外面好像有人在拍门。”

许娇容起身,“我出去看一看,许是你姐夫今日早下值了,你喝完药躺躺,再睡一觉。”

还未出许纤的房门,下一瞬便敛了笑意,走之前顺手把房门给闩上了。

许家又来人了。

许纤有一桩与高家指腹为婚的婚事,只因之前许纤痴傻,高家便只字不提,前几年不痛不痒地说了些要退婚的话,说订婚的信物就当作补偿,非常委婉地表示婚约就取消掉吧。

这桩婚事细细说来也是许家高攀,高家书香门第,仔细论起来祖上还是个簪缨世族,虽说是个偏远旁支,家境清寒些许,可到底出身说出来是清贵的。

虽则对方现在还是个白衣秀士,但这样的人家无论如何不可能娶一个痴傻儿作妻子。

怎料那日许纤刚穿过来,整个人蔫蔫的,被许娇容打发去坐在门口晒太阳,高家那呆书生打巷口路过,只随意瞧了一眼就丢了魂。

莫不说穷酸书生,最易起色心。只一眼便要死要活地爱上了。

高家公子回去之后茶饭不思,日叹夜吁,没两天,眼见着消瘦下去,高母心疼孩子,逼问出了起由,心下暗骂狐狸精勾人的同时又不得不多方探听,好容易才探听出来了到底是哪家小姐。

得知是许纤之后,不由得叹一声孽缘

转头便去了许家重提指腹为婚那事。

这事高家本就不占理,谁家也不是个泥人脾气,由着旁人挑三拣四,好好的闺女,人家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

奈何许父许母在许纤之后,又得了一个幼子,自那之后对许纤便不甚在意,动辄打骂,不然许娇容也不会不放心到出嫁之后还将亲妹带在身边。

高家虽落魄了,到底还有几分人情跟脸面,知许父许母疼爱幼子,便主动提出若这桩婚事能定下,便找人情将许家幼子送到南山书院去,南山书院向来只收官宦子弟,许家这种门第,定是够不到的。

许父便当即应允了这桩婚事,只是许纤并不在许家,而是一直跟着许娇容。

许娇容看不上高家那呆子,道,“他本就嫌弃我妹妹,当初退婚也是他家先主动来退的,如今看了一眼我妹妹就陷进去了,便知是个好色登徒子,可见人品低劣,不堪托付。”

更令她生气的是高母重来提亲时那副趾高气扬的嘴脸,好像娶她妹妹是什么恩赐一般,有这样的婆婆,嫁过去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可不就只有受磋磨的份。

可惜许父许母一心只想着幼子的前途,许父已来四五次了,都被许娇容挡了回去,如今又来。

外面许娇容与许父争辩的声音越发大了,父女两人好似个仇家一般,急得许纤要出门帮姐姐,发现门被锁了之后只能拍门喊许娇容让她缓着些,毕竟这姐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

最终还是姐夫李公甫散衙归家,这才将许父请了出去。

许纤对那个高家公子倒是有点印象。

那日许纤初来乍到,虽然自己的身体跟模样都未变,但怎么说都是换了个朝代跟地方,不是出了趟远门,一时接受不了,整个人心神恍惚。

被许娇容按着洗完了澡跟头发,散着头发坐在门口晒太阳,顺道儿跟巷子口几个编花环的小姑娘聊天,等头发半干,才漫不经心地编了个辫子在胸前。

还有个小姑娘给她在辫子上簪了只不知名的花,小姑娘脸圆圆的,分外可爱,被许纤道谢的时候脸颊红扑扑的。

许纤道完谢,抬眼就瞥见一人呆呆地看着自己,视线毫不掩饰地直直落在自己胸前被发丝濡湿的地方。

这里女子出嫁都早,因为许家二小姐痴傻,一直嫁不出去,拖到了二十岁。

时兴十五六岁出嫁,周围小姑娘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搁许纤眼里都是还正上初中高中的小孩,就许纤一人是“老”姑娘,又生得白,招眼得很,教人头一个就在人群里看到她。

许纤比较迟钝,顺着对方视线低头一看,才后知后觉地觉察到对方的冒犯,“你看什么呢!”

几分薄怒便染红了双颊,越发添了艳色,那人见此反倒更痴了,话也不说,只往前走了几步,吓得许纤立刻转身回家闩门,一气呵成。

原本只以为碰见了个色狼,没想到这色狼还是曾经退过自己婚的人,现在还不要脸地又想要娶自己。

若说嫁给他,许纤那是一万个不愿意,她从来就没想过嫁人的事,她才二十一岁,在二十一世纪也是正上学的年纪。

幸而她现在不在许家,也幸而她还有个疼自己的姐姐。

许娇容与许父吵完一架,自己一个人坐在堂屋书案旁暗自垂泪,呜咽之声断断续续的。

许纤在西厢房听着,心里着急,拍门喊,“姐夫,你帮帮忙,把我放出去。”

李公甫刚送走许父,走到大门口便听见自己夫人哭泣,又听小姨子拍门喊自己,一时不知该先顾哪个,只得先顾着近的那个,快步过去把许纤房门打开,见许纤一溜烟奔向她姐那边,又亦步亦趋跟过去。

许纤跑得有些踉踉跄跄,险些摔倒,索性顺势在许娇容身前跪下,伏到她膝上,软声t道,“姐姐不要伤心,别哭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许纤一睁眼见到的就是许娇容,虽然相处时间不久,但这具身体对许娇容多少有些记忆,心里莫名对许娇容也有股亲近感,不愿她难过。

许纤道,“姐姐别难过。”

许娇容用帕子拭泪,呜咽着道,“你个小痴呆,没心没肺的,倒是一点不想以后的事情。”

“我算是运气好,遇到你姐夫这么个良人,可你才将魂归,对这世间之事尚且懵懂,又生得如此美貌,若你仍旧是以前那副不知悲喜的样子,我将你藏在院里,不放你出去,只当养个小孩子。可现下我也不能拘着你一辈子,你又有这样一对父母,只瞧着自己儿子的前程,对你不管不顾。”

许娇容道,“我这个人,生活中处处得意,虽然父母偏爱弟弟,但怎么说我也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多少也是疼爱过我的,嫁人之后更是没受过委屈。”

“可你是个命苦的孩子,天生痴傻,爹不疼娘不爱,是我这个姐姐把你一手带大的,好在老天保佑,让你如今开了神智,可……”

话到一半,许娇容便扭过头去,哽咽住了。

李公甫不善言辞,只站在妻子身旁,一只手搭在她肩上,表示安慰。

许娇容抬手,覆在自己相公的手背上。

许纤知道,许娇容这是为自己的以后感到担忧,毕竟她已经二十岁了,这个年纪的女子早该嫁人了。

可如今,倒是有人来提亲,但来的是个人品堪忧的书生,拒掉的话,一时半刻也找不到更好的,也怕日后没人愿意要许纤,不拒的话,许娇容又看不上那书生。

着实进退两难。

她不愿去想嫁人的事情,总感觉离自己太远,更何况是在这个陌生的朝代。

可许纤心里清楚,自己继续待在这里就是给许娇容添麻烦。

姐姐跟姐夫住的是一进的院子,除去厨房之类,住人的拢共东西两个厢房,许娇容还把最好的西厢房给了许纤。

以前住着倒也还好,可如今许娇容已有身孕,她嫁给李公甫已七年有余,才终于得了这么个孩子,阖家上下欢喜得跟什么似的,远在千里外的公婆前几日得了信,立时便动身过来钱塘了。

眼看着过不几日就要到了,总不能让公公婆婆住外头,像什么样子,可如今又不能把许纤送回许家。

这也是许娇容焦虑的原因之一,她的相公是很好,可公公婆婆不见得乐意让她继续养着妹妹。

许纤回想了一下那个书生的模样,脸记不起来了,但人倒是柔柔弱弱的,一身袍子空空荡荡,一阵风就能刮倒似的。

嫁给书生之后,别的暂且不论,至少在家暴这方面,好像是只有她家暴那个书生的份。

思索定后,许纤抬起头,诚恳道,“我想了想,嫁到高家去倒也不是不行。”

话音还没落呢,许娇容拧了她胳膊一把,沉下脸,“说什么胡话!”

“便是嫁给隔壁的屠夫,都不能嫁到高家去,那不是户好人家,先不提那书生如何,光那个婆婆就能摁死你。”

第2章 第 2 章 白蛇

高海这些日子眼见着心神不宁,人越发消瘦,书院里的同学都看在眼里,高海又不是个能藏得住事的,学生之中向来爱传跟读书无关的事,他婚事碰壁的消息很快就飞传了出去。

“你这呆子,”

林知府家的公子笑眯眯地在高海书桌前坐下,单手一撩袍边,翘起腿来,妥妥一副纨绔子弟不正经的模样,“到底是瞧上了谁家的闺女?这么失魂落魄的。”

林玉京一只手托着下巴,“我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天仙,把你这么个鹌鹑给迷成了这样,竟然生出了胆子让你母亲替你提亲。”

高海性子柔懦,从来不敢跟父母提任何要求,这还是头一回这么任性。

他苦笑一声,“是我唐突,何况也是我们这边先退婚,也怨不得人家不愿意。”

林玉京好奇道,“退婚?”

高海三言两语把前事因由讲了一遍,又叹自己当时见许二小姐时太痴了,竟是直勾勾盯着人家看,一句话也未说,惹得人家生气。

林玉京对高海描述的不以为意,他自小跟着舅舅应酬,见多了莺歌燕舞,偎红倚翠,是见过世面的人。再加上他家里头大人养着的,外头见过的,俱都是各有千秋的美人。

他生得俊俏,皮子白,一双桃花眼多情缱绻,又温柔小意,家世也好,仅这两点,便使得他从一堆脑满肠肥的人之中脱颖而出,在风月场上无往不利。容易到手的便容易看淡,从来对所谓的美人嗤之以鼻。毕竟无论是什么来头的美人,都只有捧着他的份。

在他看来,只是高海没见过什么世面,才被那乡野村妇给唬住,说些什么非卿不娶的胡话。

据说那许家二小姐脑子还不大好。

不过林玉京也不愿意看见高海这么消沉下去,他母家那边跟高家有些渊源,大人们逢年过节也略微走动下。加上书院老师对功课盯得紧,时不时就要写篇文章,这都仰仗高海来写,替自己捉刀代笔的人丢了魂似的,让林玉京这些日子不大高兴。

他被那些之乎者也烦得要命,但书院老师人不错,林玉京因着这事不想让教书的老头子上气,那么大年纪了,再气出毛病来,倒是他的罪过了。

林玉京心道,还是得想个法让他如愿以偿,方才能继续替自己写功课。

于是便笑道,“这倒是不打紧,你若是真心想要那姑娘,我便替你谋来。”

不过一个女人而已。

林玉京漫不经心地想,折扇轻敲手心,带着些许轻蔑,暗自笑高海没出息,被这么一个姑娘迷得神魂颠倒。

方才散学,林玉京便喊上高海往葫芦巷子去了,南山书院离着那边算不上远,马车只行了半个时辰便到,中间林盛还让车夫在成衣铺子停了片刻,替高海整治了一身鲜亮的衣裳。

南山书院的校服做工粗糙,穿着不板正,如今高海换上一身白色的细布襕衫,圆领大袖,襞积褰绉,马车上又重整了幞头,如此一番收拾,瞧着倒精神了不少。

林玉京也换了件锦衣,下马车后一手扶着高海的肩,他个子比高海高出一个半头,这个动作就显得格外顺手,一边走,一边解了自己腰间的一枚金镶玉的玉环,那玉环温润剔透,瞧着便价值不菲,道,“你见了那姑娘,先问礼道歉,陪个不是,而后温言哄她几句,再把这东西与她定下。”

高海推脱,“这玉环太贵重,且又是林弟贴身之物……”

林玉京也有些舍不得这枚玉环,倒不是舍不得钱,这点东西他还不放在眼里,只这也算是他戴了几年的旧物,没事的时候总爱拿在手里摩挲摩挲,戴习惯了,总有些恋旧,可惜今日出来便只带了这一件像样的物件儿,他又是个急性子,一心想早些解决掉这桩烦心事。

“别推脱了,”林玉京不耐烦与他纠缠,径直将玉环塞回去,“就当我为你与那姑娘的婚事添礼了。”

葫芦巷子在城西,位置偏僻,林玉京忖度那所谓的许家二小姐定只是小门小户家的女儿,仅他这一枚玉环就顶她十几年吃用,且高海这人虽瞧着不像样,但到底也是个白衣秀士,配这么个女孩,怎么说也是绰绰有余的。

正思忖中,便见前头一户人家,朱红的门紧闭,门楣之上书李府二字。便知是到了地方。

这葫芦巷子的女儿家并不讲究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作派,毕竟也供养不起,多少都是要做买菜洗衣之类的活计的。

两人本想着等许二小姐出门之时将她堵住,只是等来等去不见有人出来,倒是只见了一个老婆子进去。只一个时辰,林玉京便不耐烦了,眼看着天边太阳都要落下去了,立时决定上前去敲门。

只举起的手还未落下,门便从里头开了,一个白衣红裙的姑娘没来得及停住脚,直直栽入他怀中。

于是第一面,林玉京并未看到对方的脸,只闻到她头发的香味,不知是什么花的香味,但好闻得很。

下一瞬,对方抬起脸来,眼中水色氤氲,惊慌尚未退去。

只一眼,林玉京便愣在了原地。

他认得她这一袭红裙,是上好的苏州料子制成,杭州布行的生意都是林盛母家在做,这料子是他亲赴苏州选定的,颜色精挑细选,这种布料自他而引进杭州,林玉京曾得意地与友人道,“自此之后,敢称得上艳冠杭州者,非这海棠红莫属。”

只是他曾夸耀过的最艳的红,却仍旧艳不过怀中人的一眼。

林玉京竟一时之间忘却了来意,直接愣在原地,未曾放手,由着对方挣扎,还是高海上前喊了他几声,林玉京才回过神来,连忙松开禁锢在她腰上的手t。

许纤有些懵,她开门时也没想到门口就站着一个人,一时之间想停下脚步也不能,手忙脚乱间就着惯性倒了下去,还好门口那人扶了她一把,只是那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握着她的手跟腰直接不放手了。

对方刚一松手,许纤就“啪”地一声直接关上了门。

神经病!!

林玉京险些被门拍到脸,若不是他往后退得快,怕是这一张俊脸都要赔在这里。

只是吃了这一个闭门羹,他却没有半分恼意,目光灼灼地盯着那扇门,似乎能够透过这扇门看到对方的身影。

好半晌后,才转向高海,问道,“刚刚那个姑娘,是侍候许家二小姐的丫鬟么?”

林玉京从高海处得知许家二小姐暂住在她姐夫李公甫家,那这门户的女人应就只有许家姊妹。

高海喏喏道,“将才的就是许家二小姐,许纤,也是我所心悦之人。”

林玉京闻言,神色莫测,他低头,直勾勾地看着高海,好似刚才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才忽地笑开,“怪道古人曾说女子二十是桃李年华,彼时我不解此中真意,不以为然,今日得见这许家二小姐,才知所言不假。”

二十来岁,正如桃李最艳时,一片灼灼如火,直烧到人心里去。

“我原以为,诗家多写的豆蔻年华才最好,却不想这许二小姐却是灼灼花莫比,百花也不及她,想来女子二十之时被称为桃李年华确实是极般配的。”

高海不知林玉京何意,只心下一跳,附和道,“说得极是,”他犹犹豫豫开口,“只是林弟之前所说帮我……”

“那枚玉环,就权当作补偿罢,”

林玉京的声音微醺一般,分明是温柔和煦的,只是说出的话听在高海耳中却极冷硬,“当作你另寻美娇娘的补偿。”

高海骇然地抬眼,“林弟何出此言……”

林玉京笑开来,他背对着晚霞,身后一片霞光燃烧若血,使得他整个人陷在阴影之中,面上笑着,眼中却无一丝笑意,满是晦暗污浊的情绪,夹杂在一起,教人分不清。他慢慢道,“我欲迎许二小姐进门。”

“届时还望高兄赏脸上门来吃我这杯喜酒。”

无人注意的地方,一条青蛇缓缓自门上的牌匾处盘旋而下,消失在了角落处。

天色也彻底暗了下去。

第3章 第 3 章 白蛇

高海被林玉京的神情骇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林玉京是个纨绔子弟不假,但他向来不以势压人。或许是从商的缘故,逢人先挂三分笑意,说话圆融,便是对侍候的下人,也是和和气气的。他读书不好,但因着这性子,先生也格外喜爱他,对他的缺席跟一看便不是自己写的功课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高海同他在一块的时间算多一些,慢慢觉出来林玉京这人实际上是面热心冷,与谁都笑语的同时也与谁都疏离。

只是他脾气好,跟谁都不挂脸,开得起玩笑,又伪装得好,掩盖了这一点冷淡的流露。

人人都说他心软,最是怜香惜玉,那些姑娘同他在一块说笑也俱是随意,不像对待旁的权贵子弟。他也不生气,只是看着姑娘们玩笑。

旁人都以为他贪花恋酒,可高海知道,林玉京其实不爱那档子事,他向来不喜被人近身伺候,去那水阁看舞听曲都要别人离他三丈之外,更是从来滴酒不沾,听完曲便走,从未留宿。他给钱大方,又从来不为难人,那些姑娘们都说他脾气是顶好的。

但或许他脾气也没那么好,只是暂时没人触碰到他的逆鳞而已。

高海忽地想起有一次一个小丫头不知道林玉京的习惯,见他身边没人伺候,殷勤地上前替他奉了一杯酒。林玉京当即便收了笑,起身走了。

这是他唯一一次外露出些真实的情绪。

现在想来,他不是脾气好,只是对不在意的人与事随意而已。

而现在,高海看着林玉京如蛇一般的眼神,心下骇然,仿佛只要自己流露出仍旧对许家二小姐不死心的态度,那条蛇就会立刻发动攻击似的。

高海冷汗如雨,愣了半晌后终于回过神来,白着一张脸结结巴巴道,“那是自、自然要去的。”

许二小姐已经成了林玉京看中的猎物,他决不会允许旁人窥伺。

*

“早知如此,当日便应承了高家多好!”

这是许娇容不知第多少次唉声叹气了。

谁知道刚打发走一个高家,今日林知府家就来人为他家小儿子提亲了。俗话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这高了可不止一级,高家好打发,林知府那边的却是极难推脱。

尤其林知府家那个幼子,说是混世魔王也不为过,贪欲享受是出了名的。

在南山书院就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正经书不读,成日里不学无术,捣鼓那些生意,天南海北地跑。不过这些,比起他那风流的名声倒说不上什么事了,据说这位小爷成日眠花宿柳,几乎是把家安在了温柔乡里。

日日乌衣伴红裙,说出去是桩风流美谈,可这种人怎堪嫁得?

有了比较,倒是觉出高家那书生的好了,旁的不说,虽则此人见色起意,但至少他见色起意的对象只有一个!读书也是用功的,日后说不得便考取了功名,一朝鲤鱼跃龙门。

何况知府那种高门大户的人家,条条框框的规矩也多,里头的人都跟人精似的,便是王八也是活了千年的王八。她这妹妹脑子不大好使,嫁过去岂不是只有被人欺负的份?

许纤自个儿也不愿意嫁,只是理由不大一样——那林玉京成日里往青楼楚馆跑,谁知道身上有没有什么病呢!

只是这似乎不是她愿不愿意的事情。

两下里急得团团转。

许娇容百思不得其解,“这几日你从未出过门,怎么招惹到那林知府家公子的?”

许纤倒是有些猜测,料定应该是当日那人,只是现在说出来也没什么用了,只含糊了过去。

许娇容也只问过这一句便罢了,撑着手坐在正座上长吁短叹。

一忽儿硬下心说索性直接拒掉,大不了一家子到别处谋生;一忽儿又说不若婉拒,好好说说,林知府家或许也不是非许纤不可的。

直到午后,还没商量出个一二三来,而后便听得院里一阵响动,老嬷嬷哎呦哎呦地进了来回话——对方直接抬来了聘礼!满满当当的,放满了院子!

是林玉京亲自领一队人来的。

他个子高,特意换了一身书生似的素衣,发丝用玉冠束起来,腰间插着一把折扇,站在太阳底下,显得更白了,活脱脱一个如玉公子。

原本正背着手,笑着指挥挑夫把东西放下。

见许娇容出来,先深深行了一个礼,口中道,“姐姐好。”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张脸还生得格外俊俏,许娇容还未来得及发作,面上怒意便先消去三分。

下意识给回了个礼,起来才想到自己出来的目的,便冷冷道。

“林公子这是做什么?莫说我们还未应下这桩婚事,便是应下了,未免也于礼不合,还未纳采问名便送来聘礼?我们虽是小户人家,但也多少知晓礼仪,这么样着上门,是瞧我们好欺负,让我妹妹不明不白地嫁过去吗?还是说一台轿子便抬了去,让她作妾?”

许娇容心里清楚,这等人家,娶妻是必要门当户对的,林知府能同意,八成是要她小妹做妾。只死咬住这点不放,量他便是色胆再大,也不敢私自忤逆父母,将正妻之位许出去,如此推脱掉,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名声。

谁知对方面色不改,只笑着道,“姐姐息怒,在下并无此意。”

他笑意盈盈地俯身又行了一礼,“只是怕被人捷足先登,更怕许二小姐芳心暗许旁人,每思及此,便一刻也等不得了。也并非无媒苟合,向岳父岳母问过,得了允许才过来的。”

许娇容被惊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反驳什么好——谁知道他真是娶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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