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武勋子弟被皇帝命令科举出仕后》作者:区区某某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22分类:小说浏览:25评论:0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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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名称: 武勋子弟被皇帝命令科举出仕后

本书作者: 区区某某

本书简介: 作为科举世家的庶子,崔琇天赋出众十岁便成小三元,却被父亲和嫡母联合打压。他们害怕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夺了家族资源。

一朝重生,崔琇发现自己活在《农家子的科举青云路》话本中。

书中农家哥儿通过科举,一路扶摇直上,还屡得千金喜爱。

而对照组是破落国公府的二房崔千霆,少有才名,却年过三十还屡屡未中,最后酗酒行凶,连累国公府被问罪。

而他此刻的身份便是崔千霆的庶子。

才三岁。

崔琇:“…………”

崔琇心都凉了,打算先活到成年再谋划其他。

谁料相处发现,这家跟话本写的不一样:

国公府破落是因为祖父战功赫赫,被誉为战神,甚至还当众矫诏出题选择新帝,气死先帝。

承爵的大伯左手一块丹书铁券,右手一块丹书铁券,当做板砖,敢跟皇帝对砸。

亲爹据说杀了皇帝的宠妃一家。

崔琇有瞬间都感谢自己活在话本中了。唯有在话本的世界里,这么牛掰的家族才……才能被帝王容忍啊。

不过皇帝容忍的方式也很阴损——他下令崔家科考出仕,还说崔家武转文是战神的心愿。崔家子弟闭关苦读,考个举人再开大门!

崔琇原以为有嫡长兄有爵位继承人的情况下,也轮不到自己,轮不到才三岁的自己 。

但万万没想到四岁的崔琇就被迫进县试考场了。

进考场前,作为国公的大伯殷勤叮嘱:“琇琇,交白卷就行,咱们态度要摆出来。”

崔琇:“…………”

被拉着年年凑数的崔琇忍不了。

再凑数,老子都会控分了!

第1章 重生 可一个孩子怎么会郁结于心?……

“孽障,你竟敢用圣人之言裹着不堪入目的话本,败坏我崔家门楣!”

“十岁小三元而已,我崔家科举百年人才辈出,谁像你这般骄傲自满?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谁敢再劝?取家法来,我今日定要好好杖打这不孝子!”

“…………”

一句句苛责的话语最后汇聚成最最最尖锐的刀刃,直接刺向崔琇心脏——“琇,有匪君子,充耳琇莹,懂吗?不过是君子的点缀而已!”

崔琇刹那间觉得心脏被钝刀子磨烂了,疼得浑身都蜷缩起来。

他纵然天赋卓越,可也踏踏实实,每日勤学苦读,为的便是得祖父青睐,好让他们这一房过得不那么苦。可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豁出去拼一把小小年纪扬才名得三元,得了祖父赞许,却被嫡亲的兄长污蔑,被父亲毫不客气的鞭打……

就在崔琇沉浸痛苦不堪的回忆时,在他身旁绣花的俞嬷嬷撞见瑟缩成一团,双手抱膝成天然防守姿势的崔琇,吓得一颤,赶忙抬手去抱,轻声哄着:“不怕,不怕。琇哥儿梦魇不可怕,咱哥儿祖父可是荣公爷崔镇,是战神,区区邪魅魍魉不敢近咱们哥儿身!”

话语到最后铿锵有力,声若洪钟,似能响彻苍穹。

听到这番话的崔琇浑身一僵。

旋即他紧咬着唇畔,嗅着一股腥甜血味,逼着自己硬生生睁开眼。望着引入眼帘,头发花白,但眉眼间慈爱担忧之色不作假的俞嬷嬷,崔琇呆滞的双眸闪了闪,“嬷嬷?”

“嬷嬷在。”俞嬷嬷望着人煞白的脸,尤其是唇畔上都溢出了血珠,甚至两眼无神的,真真有些痴傻的模样,忙不迭张口对身旁的丫鬟吩咐道:“快,备上重金,拿国公爷的名帖赶紧去请王太医。”

崔琇听得“国公爷”一词,吓得痛都不敢表现出来。

因为他……他可能是鬼。

他现在身份不是大庆朝科举世家三房的庶子,而是……而是离奇的来到话本世界,就兄长诬陷他看的那本不堪入目闲书——《农家子的科举青云路》!

这书兄长挺追捧着,曾在他身边连笔带划极力推荐。所以相关走向还算清楚:一个名为林禄的哥儿从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农户子弟,是个神童,外加遇到贵人点播提拔,从大字不识的田家郎摇身一变成状元郎。最后状元出巡时还得公主青睐,甚至公主还感念林禄无视富贵皇权威压,对青梅竹马发妻的忠诚之心,甘愿为平妻。

因此,林禄最后功名利禄与美人双双拥有,还在公主母家的扶持下,从个小小翰林院庶吉士,斗盐商,杀皇亲,削武勋,改税制,出征沙陀……不到十年,变成了首辅阁老!

最后皇子夺嫡大周风雨飘零,林禄临危受命,被封辅政大臣,殚精竭虑辅佐幼帝,开创“禄和盛世”,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与帝王并肩得盛世美名的官吏。

这样的一生,自然是……是读来极其爽快,让人羡慕不已。

可话本终究是话本,其他不提,皇家岂会容得了公主下降为平妻?莫说区区六品状元郎了,哪怕是一品首辅阁老,也没胆子娶公主为平妻。

但他将这些事实分析给大哥听时,迎来的只是大哥不忿,甚至有些仇恨的眼神。

回想着自己曾经还天真想劝说大哥莫要陷入镜中水月的虚幻梦想中,崔琇便愈发忐忑不安。

因为他经过三天的观察,发现自己真真实实的陷入话本世界中,夺舍成了书中的人物。

他崔琇算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但他的父亲崔千霆,算得上男主林禄的垫脚石。

崔千霆是荣国公崔镇嫡次子,少时颇有才名,一路过县试、府试、院试,才九岁便成小三元。此后还参加过武举,使得一手崔家枪。就在所有人以为崔家要出文武全才的能人时,崔千霆却似泄了气一般,渐渐的再无才华,庸庸碌碌。

即便荣国公为其请名师精心辅导,可依旧榜上无名。

等荣国公去世,其长兄崔恩侯继承国公爵位后,崔千霆更是名声不堪,厚颜居住国公府东院,至今不肯搬走。

其才华不在,性情孤拐,跟承爵的亲哥关系僵硬便罢,还仗势欺人,不信林禄神童之名,屡屡挑衅。

最后自然被林禄狠狠收拾一通,连带荣国公府也被连根拔除。毕竟荣国府乃是与国同岁的开国勋贵,两代人手握兵权,威风赫赫,崔镇更当过兵马大元帅,就差因功封个异姓王。

越想,崔琇越发悲戚不已。

他……他……他就算魂魄与书中的崔琇相融合,可……可有嫉恨神童的父亲,他……他岂敢出头。

更莫提,现如今崔琇才三岁。

还是虚岁。

瞧着哭着泪眼汪汪,却无声啜泣,仿若有人掐着崔琇的喉咙,让其不敢发声。俞嬷嬷心疼不已,抬手抱着崔琇哄着,边时不时的抬眸看一眼门口:“再去请请,王太医与国公爷相熟的。”

最后三个字,俞嬷嬷眉眼间的伤感更甚一分。

这世间,都不外乎墙倒众人推,人走茶凉。

自打荣公走后,不到十年,即便帝王隆恩,让崔恩侯平袭国公爵位。但崔家到底无人顶门立户,在朝为官,也就渐渐无人问津。就连按着礼法规矩,可以请的太医,除非重金聘请,否则来的没准是个小药童。

也就王太医,昔年是荣公麾下军医出身,到底还算有些情面。十趟里面来三回,剩下七回派他儿子过来。

伤感着,俞嬷嬷哄崔琇的声音更温柔了几分,“琇哥儿不怕不怕,老话都说啊天降大任与人,要劳其筋骨要苦的。所以啊先苦后甜,不怕不怕。等太医来了,开了药咱们喝了药药就好了。”

崔琇听得声声,不亚于慈母的温柔寄托,泪眼朦胧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得一声带着些欣喜的汇报:“俞嬷嬷,小王太医来了。”

闻言,崔琇本想竭尽全力睁眼看看来者,但无奈忽然一针扎着他脑袋紧绷的弦都要活生生疼断了。于是乎都不知自己怎么就迷迷糊糊睡去。

小王太医瞧着昏睡过去的崔琇,抬眸望着紧张不已的俞嬷嬷,沉默一瞬,又把了把脉。

谨慎的把脉三次后,小王太医看着又不知何时蜷缩起来,眉头都簇着,连睡都睡不安稳的崔琇,拧着眉直接开口道:“这孩子,郁结于心。”

这声评断一出,俞嬷嬷看着躺在床上,瞪圆了眼,不解,“不是……不是说琇哥儿在娘胎肚子久了故不甚聪慧,迟迟未开口学语。就差说痴傻了。怎么又忽然郁结于心?这不是想太多的病吗?”

“王哥儿,您再诊断诊断。”

仗着自己昔年奶大崔恩侯的情面,俞嬷嬷忙不迭送上红封,小心翼翼的开口:“您知道大哥儿性情的。虽然跟二老爷有些不对付。可不管怎么样崔家王子辈,眼下也就这几个人啊。”

眼下崔恩侯膝下唯有嫡长子崔糊。

崔千霆倒是子嗣稍微多一些,原配李氏生了长子崔琮,长女崔琼。以及妾氏柳姨娘生了崔琇。

但也仅此而已。

整t个崔家,算起来王子辈就四根苗苗。

且武将人家,除却嫡长子继承爵位用的,剩下子弟不管嫡庶基本同等对待:好好学武,自己挣出路!

更别提荣公昔年就希冀崔家武转文,科举出仕了。所以崔家子弟都得考试。

可科举试题又不看嫡庶分两套卷子。

所以她这个老婆子知道自家哥儿性情的——对每一个孩子都十分看重,希冀茁壮成长,日后封侯拜相!

“俞嬷嬷,你家大哥儿崔恩侯今年三十三岁了。”小王太医倒也熟稔着,没拿乔,甚至还颇有闲情唏嘘感慨:“我六岁随父学医,本只学骨伤之术,但因为恩侯坑货,我都快全才了。所以您给我钱也没用,是真郁结于心。崔恩侯经常装模作样逃脱功课,就用这个病请假。”

“七天前,帝王恩赐勋贵随驾避暑山庄避夏日酷暑,崔恩侯还以此请假。结果被我爹戳破,只能含泪去避暑山庄。”

——荣府眼下一个正经主事的都没有,就是因为所有人都被崔恩侯折腾走,一起避暑去了。反正荣府两房主子加一起,都不如别的国公一房。

“而我因此被亲爹罚抄了郁结于心三百遍,还去南城顶着烈日义诊。”小王太医说到最后忧郁着。

俞嬷嬷讪讪笑笑,直接把红封塞人怀里,踌躇着继续追问:“您的医术我自然信的,可……可一个孩子怎么会郁结于心?”

“没准随父,打娘胎带的。”小王太医凉凉道:“崔千霆经常犯这个病。”

“是真的犯病,不像他哥是装的。”

俞嬷嬷:“…………”

第2章 亲娘 但为了那个有些温暖的怀抱,可以……

仆不言主过。

且自家人明白,兄弟两虽有龃龉:一个觉得父母偏心眼,只带着弟弟戍边,亲自教养;一个觉得自己日夜苦读,到头来还不如嫡长子,因此时不时吵嘴几句。但随着意外骤然降临,家中顶梁柱相继去世,兄弟俩是竭尽全力的在顶门立户,维护国公府的荣耀。

只可惜各有各的心结未解……

俞嬷嬷想着,眼圈都忍不住红了起来。

瞧着相熟的老嬷嬷双眼微红,满脸风霜褶皱的脸透着哀恸,小王太医面色变了变,故作轻松的开口:“哎哟瞧我这嘴。俞嬷嬷,我的意思是或许还有个可能,小孩子嘛眼睛亮,现在又临近七月鬼门大开,莫不是撞客了?”

简言之撞鬼。

这理由,在老头老太太眼里,比正儿八经的病根都好使。

闻言,俞嬷嬷虽然先前下意识也有此推测,但她还是克制不住激动的强调:“就算邪魔,可我荣府乃是敕造府邸,妖魔鬼怪谁敢近身?!”

到最后,俞嬷嬷带着与有荣焉的傲然。

小王太医看着说着说着话锋一转,面带厉色,似乎都要拿、枪镇敌的俞嬷嬷,沉默的半晌,开口:“那我先按着郁结于心给琇哥儿开药。”

“可这哥儿还有些高热惊厥,刚才若非我一针眼疾手快扎下去,否则都能咬到舌根。所以我也得用些猛药。且雪上加霜琇哥儿本就有些从娘胎带出来的不足之症,我怕有些凶险。所以嬷嬷您给崔恩侯崔千霆他们写封信,说明原委。我回家也问问父亲有没有更稳妥些的法子。”

若是平时,凭两代荣公昔日的恩情以及王家的情面,能请专职伺候皇子龙孙的儿科圣手诊脉。可无奈碰上避暑,御医自然也随帝王去避暑山庄了。

俞嬷嬷侧眸看着至今还蜷缩一团的崔琇,缓缓吁口气:“多谢王哥儿指点。我……我去给哥儿写信。若是做法事的话,还得给柳姨娘做一场。”

小王太医听得这话,视线缓缓落在崔琇身上。

崔琇的母亲柳姨娘,昔年难产,崔家求助妇科圣手无门,还是他爹不忍耗了些颜面请了圣手。毕竟崔家的子嗣实在太单薄了,万亩田里就这几根苗苗。

且柳姨娘自身谨慎本分外,也是个为母则刚的。

她昔年是甘愿用猛药硬生生熬过洗三礼(洗婴儿前世的污垢,保佑其今生顺遂平安,时下世人都十分看重,认为孩子算正式出生了。)为子避开生而克母一词,才撒手人寰。

“也对。这一晃眼快……快出孝了吧?”小王太医感慨道:“或许是柳姨娘郁结于心呢,想看看孩子过得好不好,不肯离开。要不直接大办一场,也算冲个喜。咱们那个什么马当活马医呗,药喝着法事做着。”

他亲爹说了能救人,不管什么法,管用就行。

捕捉着关键词“大办”,俞嬷嬷踌躇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风风火火去写信。

她虽然有些颜面,又得国公爷嘱托盯着府内事务,但有些事还是该请示主家。

翌日,俞嬷嬷便接到了一份眼泪汪汪的回信,控诉某些人看才下碟把荣府一家安排的到偏僻之地,一家人蜗居的地方非但又小又闷热还是西户一天十二时辰八个时辰迎着烈日烘烤……

看着看着,俞嬷嬷心疼不已,跟着红了眼。

垫着脚尖瞥了眼回信,小王太医呵呵一声,毫无顾忌直接开口:“俞嬷嬷咱干正事要紧。”

满篇控诉,唯一有用的就末尾三句话——崔家的一根苗都不能少,必须要大办要隆重!开府库!有事找王神医。

俞嬷嬷看见似陷入魔障中,甚至还发起高热的崔琇,含泪点点头。

小王太医瞧着偌大却寂静无个主事人的国公府,捏着鼻子认了最后一句“王神医”,忙里忙外,顶着烈日避开国庆寺这些大名鼎鼎,世家贵胄家眷爱去的寺庙,找风评不错,平民百姓认可的庙宇。

毕竟,崔琇到底是个庶子。

且柳姨娘出身教坊司(罪臣女眷受罚地)名下的黄泉阁(最最最差的妓、女一档,连跳舞唱曲这些技能都不能学)。

所以该低调还是得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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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琇这几日迷迷糊糊的,唯有喉咙间流淌过黄连般苦涩的味道才刺激着他清醒一些。可仗着清醒的片刻光阴,他想好好思忖思忖日后如何行事,就又脑仁疼得要命。

疼了好几回,崔琇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不想了,他目前才三岁,哪怕……哪怕这话本里荣府被抄家了,眼下抄家他年龄小,按律不过入宫为内监。以后抄家的话,他也顶多流放边关。

所以不想了不想了。

就在崔琇竭力让自己摒弃杂念,放空大脑时,忽然间他就见自己眼前出现一女子。此女子穿着朴素,一身淡雅青色长衣,同色系的马面裙,透着些温婉。

下一瞬,崔琇捂住了眼,默念:“非礼勿视。”

“琇哥儿莫怕,我是你娘柳陆莹。”

听得带着些啜泣的哭腔,崔琇紧张的两腿都颤栗,只敢稍稍手指缝露出些缝隙,借此看一眼满面慈爱,就连声音都带着拳拳母爱的人。

当撞见对方鹅蛋脸,不像仆从闲言碎语过的瓜子脸狐媚像,崔琇瞬间便觉自己眼睛比灼伤了,疼得要命。可想想自己的来历,最终最终还是噗通跪地,竭力想要飞快解释原委,但话语因为紧张说的还是结结巴巴:“我……我……您听学生解释,我……我不是你儿,我也不知自己这么就来此世界,我虽未见过亲娘,却也听人提及过不过一歌姬,所以……”

解释的话语还未说完,崔琇就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了,当即脸色唰得一红:“你你你是拐子?”

可……可这怀抱又的确好像嫡母的怀抱,带着些温暖,恍若冬日暖阳,让人难得的有些惬意,有些想要偷偷的小憩一会儿。

以致于他都忘记了挣扎。

柳陆莹垂首轻轻摸了摸崔琇的扎起的小啾啾,眉眼间的慈爱与不舍愈发清晰,也缓缓诉说原委缓解崔琇的惶恐:“为娘是钦天监监正之女。我的父亲你的祖父卷入夺嫡斗争中,累及我们全族。我不堪受辱打算靠着些家传秘法,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可谁料峰回路转被赎到崔家。”

崔琇闻言呆了呆,“啊?”

“昔年为娘难产,故此又动用秘法,谁料害得我儿魂魄分离。”柳陆莹悔恨道:“现如今你不过魂魄归位。”

听得这话,崔琇彻底傻了,喃喃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可也有黄粱一梦,庄周梦蝶。”柳陆莹听得崔琇脱口而出的话语,压下眼里的伤感。

钦天监掌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且子孙世业,非特旨不得升调、致仕。故此有些专门的传承家族。

可惜她柳家的传承终究还是要断代了。

强打精神,柳陆莹扫了眼不远处的和尚道士,话语快速了几分:“诸位这些老庄之学也有几分道理,所以也能与孔孟之说一般流传百世,我儿学习莫要古板拘泥了。”

从未有过的嘱托响彻耳畔,崔琇讶然瞪圆了眼:“孔孟乃圣人之言,你……你怎么能……”

话还未说完,崔琇就听得一t声佛号。

似从天空而来,带着些威压。

正分辨着,崔琇便见柳陆莹话语都急促了几分:“不管什么样的学派道理,为娘……咳咳……为娘……只希冀我儿幸福快乐。所以莫要忧愁,莫要郁结于心。”

闻言,他不由得一慌:“娘,您真是我娘?”

柳陆莹含笑应下:“乖。以后踏踏实实,靠自身本领立世存活。莫要学你那外祖贪心不足蛇吞象,搞什么荧惑守星污蔑朝臣。”

“切忌切忌!”

告诫的话语蕴含着六分反思四分希冀,听得崔琇酸酸涩涩,待抬起双手想要学着娘亲的姿势环抱一番,却发现自己所见的人影淡化虚无。

“娘——”

崔琇悲恸疾呼,却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象完全变了。映入眼帘是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婆子丫鬟还有些侍卫。

“俞……”一开口,崔琇发现自己嗓子沙哑至极,难听的好像曾经学堂旁边撞见过的小鸭子一样,嘎嘎叫。

“琇哥儿喝口蜜水润润嗓子。”俞嬷嬷心疼的抱着崔琇,边喂水边道:“琇哥儿不怕,我们刚请大师给柳姨娘做生忌法事,哥儿就醒来了。说明啊,哥儿有母亲庇护保佑,以后定然能够顺顺遂遂的,福气满满。”

崔琇顺着俞嬷嬷的动作张口喝水,眼角余光看看满屋不知何时张贴的符咒,再看看外头似乎法相庄严的大师们,谨慎着拉拉俞嬷嬷衣袖,努力带着些讨好的微笑:“俞嬷嬷,这……这会不会花很多很多钱?我的月钱够吗?”

会不会让姨娘招了嫡母的厌?”

最后一句,崔琇扫过周围的仆从,不敢直说,只暗暗思忖:以他所见所闻,没有哪一家给一妾氏如此隆重做法的。

可他虽然没理解刚才是梦还是真的,但……但为了那个有些温暖的怀抱,可以写借条的!!!

俞嬷嬷听得月钱两个字,骇然瞪圆了眼。

小王太医闻言一拍案:“好家伙终于断案了,我就说一个小屁孩哪来忧思过重?嬷嬷你赶紧查查,是不是谁趁着崔琇守孝期间在人身旁乱嚼舌。”

“别被唆使带坏了,让原本就不多的苗苗少一根。”

以他对发小的了解来看是绝对不会再娶妻生子,所以崔恩侯就一根苗——崔瑚。

因此堂兄弟就成崔瑚最亲的存在了。

可算上崔琇这个庶子堂弟,目前才两!

作为世家大族,这数量能干啥?

想当年他们群殴,崔家军的崽子们回回输。

就因为崔家就只有两个崽,崔千霆还不跟他们玩,以致于他们这些人打架都没气场。哪怕他都用上迷、药搞偷袭了,还是被揍。唯有崔恩侯机警往皇宫里跑求救援,拉着皇子们来凑数,才堪堪打了个平手。

猝不及防想起埋藏内心的童年往事,小王太医垂首遮掩住一抹哀恸,然后硬是扬起笑脸:“来,不管你哭出来喊出来还是叫出来,只要这郁结的气发出来就好。求神拜佛这一套结束,咱该上正经药了。”

“我理由都给你找好了,是药太苦的缘故。哭吧哭吧~”

崔琇看着端着药步步逼近自己的陌生男人,瞧着人约莫三十来岁的模样,而作为管家的俞嬷嬷对人似乎也颇为恭敬,当即礼数周到着一抬手,恭敬道:“爹爹,恕儿子病重不能给你行礼。”

话音落下,满室死寂。

第3章 亲爹 哥儿走路要是太规矩,就放狗追咬……

旋即狂笑声响彻屋内:“哈哈哈哈!”

崔琇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看向俞嬷嬷。

俞嬷嬷的身份他还是知道的,是整个国公府的内管家,听说与继母王氏共掌中馈。

“这位是小王太医,按着两家的交情,琇哥儿您唤他一声伯父。”俞嬷嬷望着吓得紧绷着脸,乌黑明亮的双眸透着直白紧张害怕的崽,忙不迭开口,连音调都拔高了几分,希冀借此让某位伯父冷静冷静。

王伯父瞧着眼睛红的像兔子的便宜小侄子,轻咳了一声,急急忙忙亲自端药:“来,琇哥儿乖,喝药。”

边说他缓缓捏紧了另外一手,打算等会趁人不备直接灌药。

崔家的崽,没几个乖的,崔恩侯喝药还嚎个不已,都是他直接暴力灌药的。

“伯父,对……对不起。”

崔琇明白自己认错人,再看看似乎有些慈眉善目的伯父,还是太医的伯父,羞的忙忙双手恭敬的接过药碗。

要知道崔家虽然是科举世家,祖父还贵为礼部尚书,但……但按着规矩太医是为皇族治病,三品以上的朝臣请太医诊脉都需跪求帝王开恩同意。

这回恐怕是耗费了两家的交情,才请太医私下前来诊脉。

他……他纵然有些怕苦,但也不能再任性了。

想着,崔琇眼里带着些决然,瞪了眼乌黑浓稠的汤汁,捧起跟他脸一样大的药碗,咕咚咕咚,一口气都不敢停下,喝个干干净净。

非但小王太医目瞪口呆,边连俞嬷嬷也吓了个半傻,赶忙去抢药碗:“琇哥儿,喝一半就够了。”

家里小主子们喝药闹腾,所以崔家惯例按着两倍的量熬:一半喝了,剩下一半浪费。

被夺了药碗的崔琇:“…………”

一时间崔琇只觉得喉咙溢满了苦滋味,苦的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他……他好像又弄巧成拙做错事了。

看着满脸通红,但哭起来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崔琇。小王太医恍惚的拿过剩下半碗药尝了一口。

旋即面色一变,喝口茶缓一缓黄连的苦味。

“崽,你不苦吗?”小王太医看着无声流泪,但唇畔紧闭的崔琇,弯腰与人对视,目带柔光:“小崽子哭出来啊。这药我特意还加了黄连啊,你真不苦吗?”

崔琇皱着脸,愣愣的与小王太医对视。

这……这话本世界的太医……太医还加黄连……

小王太医看着眼泪被硬生生吓得在眼眶打转的崽,忍不住心软几分,话语更温柔些:“咱不要听那些坏蛋的话,你不见爹娘,是因为要给亲娘守孝。这守孝是规矩。等你出孝了,就可以见到慈爱的大伯,会给你好吃好玩的,还会带你看灯会,还有能文能武的堂兄,还有你嫡亲的哥哥姐姐,这两也都是好孩子,会带着你一起玩……”

更多的话语崔琇已经听不清楚了,他眼下就想干一件事,扭头看向俞嬷嬷,小小声的求助着:“俞嬷嬷,我……我想喝水。”

俞嬷嬷早就命人端来喝药四件套:蜜水、蜜饯、蜜糖、蜜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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