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她下围棋主打暴力净杀》作者:嚼云朵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22分类:小说浏览:27评论:0

2024

【热文推荐】

本书名称: 她下围棋主打暴力净杀

本书作者: 嚼云朵

本书简介: 【公告】

正文已完结,番外随榜更新,欢迎点梗(不一定写得出来QAQ)。完结之后卖萌打滚求评分~

下一本开《每晚一个追妻小剧场》,轻松甜饼脑洞文,和这篇风格很不一样,大家可以移步专栏看看文案开心一下。和这本类似的正剧群像是专栏里的古言奇幻《无相》,顺利的话明年开。

40%,72h防盗,感谢大家支持正版。

【文案】

围棋是一条窄道,对女性而言尤艰。

从启蒙到定段,学棋一途之上有无数筛选时刻,将不够有天赋、有恒心的女棋手拒之门外。

庭见秋曾经离开了十三年。

她杀回来了。

棋坛闯入一张陌生女性面孔。

她总是穿着或黑或灰的深色衣服。独来独往。一双上挑狐狸眼狭长明亮,脸色苍白得骇人。

没什么表情,唯独下棋的时候会笑。

但如果你是她的对手,还是默默祈祷她不笑为妙。

***

十三年前,庭见秋与谢砚之棋上相遇。

十三年后,两人久别重逢,棋逢对手,有幸知己。

棋手最擅长不动声色,一任情动如飞鸢。

凶悍犟种X端方君子

挚友变情人/双初恋/天作之合

【小剧场】

国手战,庭见秋九段挺入决赛,决战卫冕国手谢砚之九段。

举国热议,期待华国第一个女国手的诞生。

赛前,主持人让对战双方互相放放狠话。

庭见秋九段:谁输谁洗碗。

主持人:?

谢砚之九段:我不同意。

谢砚之九段:输赢都是我洗。

主持人:???

【阅前提示】

1、无原型。请勿在评论区提及任何现实棋手。

2、架空。

故事设定在AI时代诞生的前夜,AI技术存在,但尚未成熟普及。

尽量贴近现代棋坛体制,但仍有出于叙事方便的杜撰成分。

3、围棋术语部分出注。没出注的部分,如果影响阅读,请提醒笨蛋作者打补丁。

有对棋局较详细的描写。不了解围棋的读者朋友们可以假装自己在看仙侠文斗法,术语都是仙诀,看起来帅就行;了解围棋的读者朋友应该能一眼看穿我的臭棋篓子水平,请假装这是一个除了作者之外所有人的围棋水平下降一万倍的世界。

4、成长文。无超现实金手指。女主是天赋型选手,但和她的努力比起来,天赋不值一提。有稚嫩的群像,每个认真下棋的棋手都有自己的成长。

剧情线和感情线大约是一比一。

第1章 岁除 唯独一双狐狸眼狭长生动,亮得慑……

“岁除杯”首日,正逢新晴。江陵市残雪未褪,一地晶莹。

杨惠子一早便赶到江陵棋院,一边拍摄快讯素材,一边帮着布置赛场。忙到九点,参赛棋手陆续入场,她终于得闲,揣着宝贝相机,歪在接待处的门边眯眼躲懒。

室外冬寒凛然,会场内却暖意融融,空调热气蒸得人昏沉。杨惠子第八次小鸡啄米的瞬间,听到一个清和低缓的女声,如晨光映雪,她霎时清醒:

“您好,请问您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

杨惠子眨了眨眼,看来人。

面前的女生裹一袭炭黑的长款棉服,面容瘦削素净,像瓷雕的小像一般缺乏血色,双颊上只有些许被晓风冻出的浅红。这是一张轮廓鲜明却欠缺表情的面孔,唯独一双狐狸眼狭长生动,亮得慑人。

“我不是棋院的,”杨惠子忙掏出胸前的工作牌,“我是凌风体育的记者。”

女生又问:“您知道在哪可以看到对阵名单吗?”

“开幕仪式结束后才会公布抽签结果。”

“岁除杯”虽是市级小赛,也有段位限制,业余4段以上才能参赛,来的都是些在各类赛事里千锤百炼的棋手,连只在体育板块跟了三年的杨惠子都对赛事流程了如指掌。

不知怎么混进来一个新人。

杨惠子忍不住问:“您是选手家长?”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不对。眼前的女生太年轻了,二十五六的样子,和自己差不多年纪,深棕色的长发简练地低扎在脑后,有些不驯顺的自然卷,使她看起来学生气十足。

女生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从棉服身侧的大兜里掏出参赛证:“我是来参赛的。”

杨惠子飞快地接话:“你的对手可都是些初高中小朋友哦。”

参赛证上写着女生的名字:庭见秋。很特别的姓氏。

庭见秋有些茫然,望向主席台边上:“那不是还有位老先生吗?”

一个矮小敦实的老头,穿着过紧的暗赭色西装,捧一张手汗湿润的稿纸,在主席台边来回踱着小步,像一只焦虑的鼹鼠。

杨惠子噗地乐了:“那是棋院的祁同贤祁院长,正在准备一会开幕式的致辞。”

除了祁院长,和零星几个身着江陵棋院院服的工作人员,果然只剩下家长与满脸稚气的棋手,结对做着赛前准备。

"还真是。"

杨惠子见她脸色不好,从兜里掏出一条巧克力,凑身过去塞她手里,一双滚圆笑眼里是亮晶晶的善意,小声说:“比赛加油哦。”

庭见秋眯眼一笑,道谢后离开。

“岁除杯”开幕仪式后,紧接着就是第一场比赛。杨惠子捧着相机满场跑,再没时间补觉。等第一轮比赛结束,上午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杨惠子揉着酸痛的肩吱哇乱叫地从赛场出来,在赛场入口的接待处又见到了庭见秋。

她就站在上午自己躲懒的位置,面带疲色却有了神采。像是天公在瓷娃娃上落了点睛一笔。

“杨记者,谢谢你的巧克力。”

杨惠子笑嘻嘻地凑上去:“什么杨记者,叫我惠子小惠惠惠……第一局战果怎样?”

“中盘认输了。”庭见秋淡道。声音里,表情上,都觉察不出什么情绪。

老实说,杨惠子也没想过她能赢。江陵棋院每年年初兴办“岁除杯”,以棋会友,来的都是各家棋院、棋室、道场举荐的翘楚,甚至有几个苦心孤诣的冲段少年。只把围棋当爱好的业余棋友,在这里占不到什么便宜。

能输得体面,不哭着下桌,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杨惠子一脸见惯棋场血腥厮杀,劝慰地:“下完了就别想了,饿了吧?附近有家好吃的小炒,我请客。”

正午时分,窄小的陈妈小炒店里挤满了参赛的棋手、家长和教练,餐馆内热气腾腾,菜香浓郁,食客们却大都面色凝重,低声与同桌交流复盘。

杨惠子牵着庭见秋,歪七扭八地穿过人群,终于在一张桌子的一角寻到了两个空位,熟练地招呼跑堂点餐。

杨惠子对眼前的女生有一种无由来的亲近与好奇。可能是因为她在报导江陵市的围棋赛事的三年间,见过的同龄女性棋手屈指可数,即便有,也都是十几岁就成功定段的职业女棋手。

她也学过围棋。她知道,围棋是一条窄道,对女性尤其如此。从启蒙到高阶,有无数筛选时刻,将不够有天赋或不够坚定的女性拒之门外。

黑白子是公正的,从来不拒绝任何人,但世俗的观念不是。

作为新闻工作者,她嗅到庭见秋身上特殊的气质。她很想问问庭见秋,她什么时候开始学棋,又是什么时候升到业余高段,为什么从来没有在棋场上见过她,又为什么突然来参加这次比赛。

只是庭见秋话并不多,简单应了几句,就微低着脑袋,静静地对着桌上的菜出神。

杨惠子知道,这是棋手在心里复盘,还是不要打扰为妙。

又默默把那盘红烧河鲫鱼拉到自己面前。照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恐怕吃鱼得卡喉咙。

*

两人将桌上的菜吃净,杨惠子送庭见秋回棋院休整。赛程一共三天,共九场,庭见秋下午还有两场恶仗,杨惠子却要去跑别的新闻了,最后一天再来。

两人在棋院门口分开,正好接杨惠子的班的男同事到了,随口问了一句这是谁。

杨惠子答:“她叫庭见秋,新面孔。”

“庭见秋?”男同事吃惊道,“就是她啊,这么倒霉,第一局分到了丛遇英。”

杨惠子倒吸一口凉气。

丛遇英初段,年仅十五岁,半年前成功定段,定段后屡屡输棋,胜率大跌,祁院长就建议他回老家参加“岁除杯”。这种小规模的地方业余比赛,并不会提升丛遇英在职业棋手榜上的等级分,但能帮助丛遇英调整心态,找找感觉。

职业棋手,即便是初段,也是绝对碾压一般业余棋手的存在。对上冲段少年,顶多是没有胜算。遇上职业棋手,在七十手之前,能不溃不成军,都堪称不易。

杨惠子暗想,希望庭见秋剩下几场不要这么背了。

*

两天后的午后,杨惠子拎着大包小包又赶来江陵棋院。颁奖正好结束,她约了祁院长和几位教练、选手做采访。采了两场,杨惠子站起身来扭扭脖子,发现赛场t角落里蹲着一棵炭黑色的蘑菇,长卷发披散在肩头,在会场灼眼的顶灯下,散发着淡金色的柔光。

她立马认出来大蘑菇的真身,蹦蹦跳跳地凑到跟前,戳了戳她环抱膝头的手肘。

庭见秋抬头,对她露出一个乏力的微笑。

“终于结束了,累坏了吧?下得怎么样?”

庭见秋从宽大棉服里伸出两个指头:

“输了两场……”

杨惠子暗算:一日三局棋,输两场,至少还赢了一场。

“赢了六场,轮空一场。”【注:在围棋比赛中,轮空判胜。】

等等,什么?

杨惠子有点磕巴:“那那那那你……”

“多亏了我第一局遇到的那个丛什么的,九场全胜,我的小分还挺高的。”【注:小分,即对手分,在胜率相同的情况下,按照对手所获得的积分计算小分,小分越高,位次越前。】

大蘑菇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耐脏棉服上沾上的灰,朝瞠目结舌的杨惠子露齿一笑,用食指和大拇指抵开棉服口袋,露出折成小方块的获奖证书和几张红色纸币:

“拿了个三等奖。”

“岁除杯”共设一名一等奖,两名二等奖和五名三等奖,分别有五千、两千、一千的奖金。

杨惠子惊喜地睁大眼:“太厉害了!那我能采访你一下吗?拍张照片也行。”

庭见秋摇头:“我的脸见不得人的。”

可是她挺漂亮的啊。

不是那种浓艳娇媚的美,而是工笔水墨似的简净自然,纤眉长目,直鼻高挺,有一种秋月般皎洁澄澈的气质。

杨惠子有职业上的分寸感,知道采访不能强求,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庭见秋就说晚上还有兼职,要先离开。

送走庭见秋,正好她的下一个采访对象,头奖获得者丛遇英给她发短信,说他在休息室里,准备好接受采访了。

*

丛遇英有着一切青春期少年的怪脾气,偏偏又天赋异禀,第二次定段就凯旋,风头无两,江陵棋院挂满他的海报与横幅,他更是心高气傲。如果不是祁院长的请求,他绝不会领完奖之后还留在棋院里接受采访。

杨惠子一向知道丛遇英的脾气,不跟小孩计较,公事公办,问了几个最基础的问题。即便是这样,丛遇英还是答得很敷衍,抖着腿左顾右盼,一张生着粉刺的长脸写满不耐烦。

杨惠子在心里暗道狗屁工作,天天受气,早晚辞职——

“哎,师兄你来啦?”

丛遇英突然发出了甜美无比的声音,脸上泛出乖巧的笑容,坐姿也陡然端正,歪着身子向杨惠子背后的人打招呼。

杨惠子回头的瞬间,险些没拿住手上的录音笔。

眼前的男人身量修长,身着挺阔的黑色风衣,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白皙俊俏,双眼流眄含笑,眼下一颗黑痣更显风情。除去走动的时候,能看出他的肩颈因为长期伏案行棋有些僵硬,再挑不出半点错处。

哪怕杨惠子不干体育记者这一行,也知道谢砚之九段的大名。

谢砚之是华国第一位九段女棋手谢颖的独子。他十二岁定段之后,远赴朝国学棋深造,十七岁回国,签入老牌棋队京城华一,为华一效力八年,上个月刚解约。由于显赫的家世、出众的外貌和稳健控盘的行棋风格,谢砚之一向是媒体的宠儿,被目为新一代华国围棋的希望。

七年前,当时的谢砚之五段刚满十八,在首尔“英华杯”的赛场上连胜四局,击碎朝国队主将金真敏的二十五局不败神话,率领华国队走上睽隔三年的国际领奖台之巅,一时血洗各大新闻媒体,全国各地涌现一批新开的棋院和受谢砚之鼓舞而学棋的青少年。

这不是杨惠子第一次见到谢砚之。以前在别的场合远远地见过几眼,已经觉得惊为天人,如今同在一个小房间里,谢砚之就距离她一米远……

还带着温和谦逊的微笑向她颔首打招呼了。

杨惠子突然觉得体育记者这行她能干到退休。

“听说你夺冠了,来恭喜你,顺便你妈妈没空来接你,托我接你回家。”

他说话不疾不徐,低沉柔和。道上都说谢砚之九段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果然名不虚传,连接小朋友回家这种事都屈尊帮忙。

“哎呀不用了师兄,我又不是小孩子,会自己坐公交车回去的。”

丛遇英扭得像一条腊肠狗。

杨惠子腹诽,没有什么比变声期的十五岁小男孩撒娇更可怕的事情了。

谢砚之倒是很受用似的,笑着问:“这几天比赛,有遇上什么好玩的对手吗?不会一点挑战都没有吧?”

“被院长骗来炸鱼塘来了。”说起比赛,丛遇英又难掩狂妄,“也就第一场一个没见过的阿姨有点意思,叫什么……”

杨惠子丝滑地接话:“庭见秋。”

转念一想,庭见秋和自己差不多大,眼前高自己一个头的小兔崽子竟然叫阿姨……

谢砚之面上的笑意一僵,转向杨惠子:“庭见秋?”

杨惠子刚一点头,谢砚之立马抽身冲出休息室。谢砚之棋如其人,处变不惊,八风不动,难得有如此急切的时候,丛遇英叫了声“师兄”,他头也没有回。

奇怪,他俩认识?

第2章 重逢 如果在行棋的过程中露笑脸,多半……

谢砚之大跨步回赛场,赛场里已走得不剩什么棋手,更没有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生。

他又去公示赛程的公告栏边上,逐行寻找庭见秋的名字,心中暗自记下她的对手,又奔回赛场。

有些棋手的教练或家长,会在裁判允许的情况下记谱;即使没有谱,有经验的棋手也能够复原全局。【注:记谱,指在纸上棋盘标注行棋顺序。】

他太想看看,庭见秋的棋长什么样了。

正巧,庭见秋的最后一个对手还坐在原位上。熊方,一个又黑又壮的小男孩。谢砚之对他有些印象,去年他妈妈带着他来找谢砚之咨询过是否应该放弃学业、全心冲段。此时他颓然地趴在桌上,像一座伤心的三角紫菜饭团小山,把圆圆的脑袋埋在胳膊里,时不时发出小狗似的抽噎声。面前的棋盘空空荡荡,已收拾干净了。他的妈妈站在他身边,手里紧捏着记好的谱,气得语无伦次:

“……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也不至于只活了两个角!两个角!”

喔,看来庭见秋的棋,还是以前那样。

“呜呜,我中腹这条龙死了,我就想认输了……”

三角饭团满腔委屈,嚎啕大哭。

“但那个阿姨冲我笑,鼓励我,说能翻盘,让我坚持一下……”

庭见秋自幼学棋,见惯棋上厮杀,早学会了无论局势好坏,都板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如果在行棋的过程中露笑脸——

谢砚之想起十二岁的庭见秋,手捏白子将落未落时,笑得鼻子都皱起来的小狐狸模样。

——多半是要做坏事。

“然后她就又杀了我一条龙……”

谢砚之瞥一眼三角饭团妈妈手里捏得皱巴巴的谱。庭见秋执白,领先五十目以上。也不怕给小朋友虐出心理阴影。

谢砚之只好俯身和风细雨地哄了三角饭团几句,等孩子哭够了,才向家长讨棋谱。谢砚之开口,没有家长会不答应的,三角饭团的妈妈还在家长群里帮着吆喝了几句:

“谁今天和庭见秋下过棋还记了谱的?谢国手要!”

常年只有比赛资讯的大群里,一时鼎沸,有人提供棋谱,更多人在问:

“庭见秋是谁?”

*

庭见秋每周五、周日晚各一场家教兼职,辅导两个高中生的数学。等忙完兼职,裹着刺骨夜风骑车疾驰回江陵大学的研究生公寓,已近九点。

一开宿舍门,罗佩佩就欢天喜地地扑上来,往庭见秋手里塞了一个热水袋。她穿着棕色小熊睡衣,毛茸茸的,帽子上还有两个圆圆小耳朵,冬眠刚醒一般,身上柔软暖和,比热水袋还好用。

“怎么样!你的围棋比赛顺利吗?”

罗佩佩甜滋滋的大嗓门震得庭见秋招架不住。

庭见秋抬手揉揉罗佩佩帽子上的小圆耳朵,轻轻一笑:“拿了个三等奖,有一千块钱奖金。明天请你吃大餐,想吃什么?”

“这么厉害!我要吃火锅!”罗佩佩高兴得像一棵小炮仗,噼里啪啦地响,“托老徐慧眼识珠的福,我有大餐吃咯!”

老徐是庭见秋的研究生导师,江陵大学数学系的徐潮平教授。

科研之外,老徐嗜玩,最好掼蛋,六旬老汉坚守牌桌一斗就是一通宵,在江陵大学被奉为一段传说佳话。前阵子,老徐结识了几个牌友,一问,竟然都是围棋爱好者。他早听说围棋是数学游戏,立马跃跃欲试。初学者正是玩兴最大的时候,老徐逢人就问:“你会不会下围棋?要不要和我杀两盘?”

来老徐家中汇报毕业论文进度的庭见秋也没有躲过。

庭见秋难抑心痒,不知道自己多年没有碰棋t,还有没有以前的水平,布局时还有些紧张。20手之后,她开始杀棋。

40手之后,她杀疯了。

老徐下得面红耳赤,抓耳挠腮,两只褶皱老手在发愁的脸上来回揉搓,嘴上念叨着:

“嚯,这棋下得有点不讲人情世故。”

“你还记得我好歹手握你的毕业进度对吧?”

“庭爷啊庭爷,我走亲民路线才跟着小孩们这样叫你,你是真把我当孙子。”

庭见秋一边被老徐逗得畅怀大笑,一边从棋盘上利落提子,又吃一条龙。

连输三盘,老徐被杀得没了脾气。见庭见秋素来沉稳的面孔上,竟然泛出了喜色,他心念一动,对庭见秋说:

“我牌友说,最近江陵棋院要办一个叫岁除杯的比赛,业余4段以上就可以参加,还有奖金拿。”

老徐知道,庭见秋家庭困难,靠奖助学金和兼职家教的钱生活,所以平日系里接了能赚钱的项目,老徐都会喊她。

庭见秋拒绝不了奖金。

老徐试探一问:“业余4段,你总有吧?”

庭见秋眼里亮起淡淡的光:

“我有。”

*

“岁除杯”落幕第二天,棋院的几个师兄弟张罗着给丛遇英办庆功宴。

小赛的冠军,也没什么特别值得庆祝的。丛遇英难得低调一次,选了一家人均消费并不算太高的重庆火锅,包下中午大厅里的一个大圆桌。

谢砚之不能吃辣,但架不住丛遇英死缠烂打,还是出席,一个人坐半边桌子,独享清汤锅,听着对面一群毛毛躁躁的少年棋手在辣锅里争肉,时不时抬脸笑一下。

正吃着,对面话最密的丛遇英突然一静:

“诶,那不是昨天那个阿姨,谢师兄你还发动了一个妈妈群找的……”

谢砚之忙站起身。

十几年不见,他幻想过无数次这一刻,还以为自己会认不出庭见秋成年后的脸。但他一眼就确定,再明白不过——

不远处的一张二人桌,她穿着修身的灰色高领毛衣,胸前有一枚简约的银色小坠,身后椅背上挂着一件臃肿的长款黑色棉服,全是最适宜吃火锅的、耐脏的衣服。十二岁的庭见秋是齐耳根的短发,深棕色自然卷蓬松可爱,像一只小狮子猫;如今她将头发留长了,发根正好落在腰线最细瘦处。她素着一张脸,眉眼淡然,不似行棋时的凛厉,鼻梁高挺俏丽,浅色薄唇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她对面坐着一个装扮精致入时的女生,正手舞足蹈地边吃边絮叨,像在说什么八卦,引得庭见秋不时低笑。

他辨不出眼前的女人和自己记忆里行棋狠辣的少女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他只知道,她变漂亮了。

而且,他现在很紧张。

在万众瞩目中下了十几年棋,登上国际领奖台数次,他已经快忘了紧张是什么感觉。经历过围棋变幻莫测、惊心动魄的战斗的洗礼,在最艰难焦灼的灵泊地里拼杀过,一个人的心曾被胜负抛上天又坠下地无数次,相较之下,现实是如此清汤寡水,平静无波。有时他会觉得,只有在下棋时,这颗心才会悬起、跳动,自己才算活着。近年来,甚至连一般的对局都不再能引起他的兴奋感了。

此刻,在最寻常喧闹的火锅店里,热气氤氲,人声嘈杂,十三年未见的面孔正在一箭之外。他听到自己的心快速又明确地跳动,如一只破蛹而出的新蝶。

......

《她下围棋主打暴力净杀》作者:嚼云朵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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