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千帆过尽》作者:长风举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22分类:小说浏览:26评论:0

千帆过尽

作者:长风举

文案

同性,师生,忘年。

明明哪一个都有跨越的可能,加起来却击碎了所有理由。

这是一段持续八年的拉扯。

一声“老师”,剥夺了我爱你的资格。

“你是窗子里漏进的月光,把漫漫长夜照亮。”

千帆过尽,肠断白蘋。

“从今往后,你亏欠过去,我亏欠未来。”

内容标签:年下 虐文 成长 校园 正剧

主角:许千,路帆;配角:abcdefg……

一句话简介:老师,我带你走。

立意:“如果时间一直走得那么快,我怎么对你依赖?”

第1章 序言

早晨的机场不算繁忙。

玻璃幕墙外,天空蒙着介于蓝灰之间的暧昧颜色,即便坐在里面也能轻易嗅到大雨将至的潮湿。

告别的天气。

办好托运,许千乘着扶梯上楼。在咖啡厅点了牛奶和面包,坐到角落的位子里静静消化难挨的情绪。

一队年轻的孩子出现在视线里,张扬肆意的笑声兀自闯入。应该是高考结束相约旅行的学生吧?少男少女亲昵地打闹玩笑着,全然不在意路过时身边步履匆匆的中年人略有些不满的注视。

那时,正是最好的年纪。

餐盘端了过来。双手围在杯壁,热量在掌心一圈圈扩散。吹一口气,镜片上氤氲出一层薄薄的水雾。许千把眼镜摘下放在一旁,将视线转向窗外,任由世界渐渐模糊成一团。

飞机轰鸣。那架飞机应该就停在不远的地方。陌生的土地,陌生的语言,陌生的人群。他们和这架飞机一起,等待着她一一会面。

这是在脑海中播放过无数次的画面。本以为早有准备就可以足够坚强,有勇气只身掠过江河湖海,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可当真正站在这里,那道强逼着自己建起的防线早已轰然倒塌。

当你不得不告别什么的时候,过往所有好与不好就像一场毫无征兆的暴雨倾盆降下,把你内心所有坚硬和柔软都浇透。这时你才意识到覆水难收,箭不回头。

此刻的许千就是这样。

告别的话哽在喉咙里,既不知向谁倾诉,又不知由何说起。

她以为,她能放下。她以为只要把自己逼到了非走不可的地步,就能心硬如铁,和过去一刀两断,再无留恋。

可是这一刻,看着身前的面包和牛奶,她知道,不可能。

那个人留给她的绝不仅是几句言语、几年回忆。生活的每一寸都被刻上了印记,清晰深刻,时时提醒着她曾经遇见过一个怎样难忘的人。

“你平时都不吃早饭的吗?”

清冷冷的声音穿越时间响在耳畔。那个人在长长的走廊里自顾自向前,头也不回。

走廊的窗子开着,灌进青草的气息。

当时自己是怎样回应的?许千记不清楚。和她有关的记忆经过梦境反复加工,早已混成一片,支离破碎。大概是在狡辩吧。

那个人停下来,转过身,眉头蹙了很久,冷锐的眸子把她死死定在原地。

“许千,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

就是那时,就是那时。

从那时起,早上不再会饿着肚子,总有面包牛奶等待着她,有时会换成包子豆浆。

从那时起,她的心底升起了一面属于她的旗帜,无论晴雨,始终高高飘扬。

又是什么时候,一切回到了起点?

没有早餐,没有旗帜,只剩下空了的肚子和空了的心,蚕食着记忆,聊以充饥。

广播声响起,正是她的航班。站起身,把最后一点面包吃掉,喝尽杯中牛奶。定了定神,她拎起背包,一步不停地向登机口走去。

步子迈得很大,她甚至感受到周身的空气在加速。一路上不乏有人侧目,朝她身后打量,以为有什么人紧追不舍。

一场逃亡。

说不上来到底在逃什么,潜意识里却一直有个声音在催促:快走,快走,离开这里。仿佛只要走得足够快,一切变故就能被甩在身后,和那些情绪一起滞留在这片即将告别的土地。

在位子上坐定,额头竟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许千,你怕什么?

调整好座椅,用力做了几个深呼吸。

拿出手机,正要打开飞行模式,通知栏里突然出现了一条刚刚发来的邮件。点开,陌生的地址。主题栏里只有三个加粗的字,“给许千”。

给许千。

脑袋嗡的一声响。

逃不过的。那些担忧终究还是要应验。

不用点开,一切了然于心。

路帆啊,路帆。

舷窗外只剩下小小一片天地。几丝雨滴挂在玻璃上,仿佛触手可及。许千执拗地别过头不看手机,快要把嘴唇咬出血来。

毕业后的这五年突然简略成一摞白纸,似乎从未经历。

高中时的那种感觉再一次笼罩了她。手脚冰凉,呼吸急促,心冷如同坠入冰窟。她清楚地听见心脏越蹦越快,每一下都像是敲击在鼓面上。

讲台,路灯,办公室里的绿萝,单元门前趴着的小猫,张开却不敢用力抱下去的手臂……

眼前浮现出了好多画面,各式各样的场景,映着画面中仅有的一个身影,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让她觉得双眼发昏,头痛欲裂。

映入眼帘的是怎样的文字?

挽留?斥责?还是像第一次写信时那样客套?

这八年她已经受尽了折磨,按理说再没有什么是不能面对的了。

可她还是怕,一如当初。

她怕自己无法承受那些文字的力量。她怕有些话说出了口,她们两个从此都再难回头。

为什么你总要在我下定决心不再回头的时候呼喊我的名字?为什么你不准我消失在你的世界里却又不打开那一扇心门?

泪水顺着下颌滴落下去,重重砸在衣袖上,晕染出一片潮湿。

路帆,路帆。

到了这一天,你还是不肯放我走吗?你真的要彻底毁了我才肯罢休?

那句在心中说过千千万万遍的话又一次回到了脑袋里。

“如若万劫不复,那便万劫不复。”

命啊,你给我的这一切,便是叫我咬碎了牙也要吞下吗?

闭上眼睛,用力吸了一口气。

路帆,路帆。

第2章 一、你的名字

在前后门之间走了好几圈,许千还是没敢敲门进去。

现在已经上课5分钟了。她原本是不用迟到的。都怪花姐,叫她去送档案,却又没讲清楚,害她跑上跑下找了好久才找对地方。送完东西往教室赶,还是没能赶得上。

正式开学第一天第六节课,高中第一堂语文课。

许千盼着这一节课盼了足足有一个暑假,从在北高录取名单上看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起就开始期盼了。

她很喜欢语文。早在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她就曾经做出过请一天病假却在语文课前几分钟奇迹般痊愈回来上课的壮举。上了初中,教她的语文老师很年轻,人很好,就是水平一般,讲起课来马马虎虎,差强人意。

许千听说北高的语文组在全省难逢敌手,一直盼着自己上了高中能分到一个令人拍案叫绝的语文老师,最好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她尊敬老师,老师欣赏她。亦师亦友,教学相长。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第一节语文课,她就迟到了。

北高一入学就让学生填文理意向,作为分班排课的依据。她选了文科。全年级一共十二个班,只有一个文科班,班号缀在最后,三十人,单人单桌,宽敞无比。她的座位在进门第二列第二排,就算讲台上的老师近视五百度不戴眼镜,也一定能看到讲台下面空了个位子。

站在教室外面,许千听见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讲话声。奈何教室上面前后六只风扇一齐轰鸣,把声音搅得七零八碎,什么也听不出来。

前后门上都有玻璃窗。许千想看看老师长什么样子,现在是什么表情,但又怕窥探不成反被“爆头”,只好尴尬地站在两门之间,前也不是,后也不是。

她很怕语文老师和上午来上课的数学老师一样,看一眼就知道,是那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板起脸训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狠角色。那样的话,单凭第一节课就迟到这件事,接下来的三年她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胡思乱想着,眼前的楼梯间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花姐。

花姐是他们文科班的班主任,四十多岁,教英语。她本名陈丽华,由于军训那两周总是穿碎花裙子出现,再加上人很爽快,和他们相处从来不摆架子,所以被王旭然起了这么个绰号流传开来。

“在这儿干嘛呢?鬼鬼祟祟的,怎么不进去上课?”

救星来了。许千赶紧跑到花姐旁边,愁眉苦脸地抱怨道:“刚才不是去送档案吗?没找到地方,等找到了就打铃了……”

花姐笑着戳了戳她的肩膀,“笨蛋,那就不知道敲门进去啊?”

“不敢……”

花姐翻了许千一个白眼,走到教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隔着玻璃朝里面挥了挥手,推开门。

“进去吧。”

许千长舒了一口气,吐吐舌头,转过身正要进门,一抬眼刚好和讲台上的人对视。

许千像是被雷劈中一样傻在原地一动不动。

教室偏东,下午的太阳火辣辣地从西边照过来,在教室里晕出一片金黄,平添了几分暧昧。

讲台上的人背对着窗,面庞宛如剪影。

乌黑半散的如瀑长发。额头,眉峰,眼角,鼻尖,嘴唇,下颌。

宝蓝色的T恤勾勒着腰线,牛仔长裤衬出修长的双腿,裤脚下露出的脚踝和悬在空中的双手一样白皙骨感。

她好像是画中的人,那么夺目,让周身的世界失去了现实的色彩。

然而那一双眼睛。那一双和许千四目相对的眼睛。

怎么会有这么一双冷漠的眼睛?仿佛对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关心,甚至是厌恶。瞳孔里射出骇人的光,透露着不容冒犯的威严。

许千从未被这样的眼睛注视过。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似乎犯下万千罪过,此刻正立于法庭之上,接受四方传来激愤的指责唾弃。莫名的委屈席卷上来。她不敢错开目光,怕自己眼神中的闪躲会让那些不知为何的罪名坐实,从此再也无法洗脱。

刺骨的寒意从心房席卷至全身,连指尖都无比冰冷,双腿甚至在微微地打颤。

许千自小一个人野蛮蛮地长大,父母对她的事很少过问。从不惹事生非的性格避免了不少麻烦,十几年来还从没在哪个人身上体验过如此强烈的畏惧之感。此刻她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一个声音,“快逃,快逃”,可那眼神又强迫着她一动不动立在原地,似乎连多余的一下呼吸都不被允许。

“愣着干嘛?进去啊。”

后背被人轻轻推了一下,许千向前踉跄了两步。魔咒终于破除。她是那个闯入画中的人,把世界切换回现实。她低着头快步走回座位,也不顾周围几个相熟同学的轻声嘲笑,红着脸,拿出课本胡乱翻起来。

“别翻了,还没开始讲呢。”坐在右边的王旭然揶揄着,前边的张淳也跟着笑出了声。

许千不理他们,仍旧低着头看书。然而心乱如麻,指尖不自觉地紧紧捻着书页一角,竟将书页捻破了。

门关上了。声音从上方传来。

“那咱们继续说。我每堂课留的作业不多,都是思考的东西,也没什么标准答案,你们只要认真想就好了,写在刚才让你们准备的笔记上……”

后面的话许千都没有听进去,她完完全全被这独特的声音吸引了。这声音像是什么呢?像是玉石敲击玉石,又像是山涧里汩汩的清泉。清越,但疏离,透着一股傲气,不容反驳。

很奇怪,明明每一个字她都咬的很轻,但是连贯成句却透着难以抵抗的力量。

许千再一次被震撼了。不同于刚才想逃的感觉,这一次她只想停留在这里,让那声音在耳畔久久盘旋。那声音承载的是何词句都已无关紧要,它的本身才是最值得关注的。许千甚至想把这声音录下来,好让她下了课也能时时刻刻都听到。

轻轻合上眼睛,指尖也不再摩挲,全身心地沉入这声音掀起的涟漪里。合住的眼睑上投映出刚刚的剪影,轮廓清晰,刻在幕布一样的火红之上。那片火红如绸缎般轻轻流动,而她的眉眼就是那绸缎上绣出的纹饰。

这一切仿佛是梦。它一定是梦。许千甚至不能感受到闷热的空气在皮肤上流动,也感受不到肌肉传来一丝一毫的知觉。这不是梦,是什么呢?

可是这梦里的人,你是谁?

桌子被猛地撞了一下。许千从无边无际的想象中惊醒,睁开眼睛,看见前面坐着的张淳半侧过脸,冲她挤眉弄眼。许千矮下身子,躲在她的身体后面抬眼向讲台上瞄,看见那个人正抿着嘴盯着这个方向。许千把手肘立起来拄在桌上,若无其事地扶着额头,把那一道灼灼的目光挡住。

“你干嘛了?她怎么一直盯着这边看啊?”

“我没干嘛啊……就是发了会儿呆。”

张淳翻了个白眼,转了回去。

等到下课铃响,老师刚走出教室,张淳就站了起来,转过身对许千抱怨:“你上课的时候能不能老实点?咱俩坐一条线上,她瞪你的时候我跟着害怕啊!”

王旭然噗嗤一笑,伸着脖子凑过来,“诶,千儿,你这节课不对劲啊,怎么奇奇怪怪的,脸还一阵儿红一阵儿白的。”

“啊?有吗?没有吧,是光晃的吧。”

“晃个屁,我刚才上课时一直看你来着,你在那儿想什么呢,帆姐讲的话你是一句没听啊!”

“帆姐?”

王旭然拧着眉毛看了她半天,抬手指了下黑板,“你可真行,上了一节课黑板都没看一眼呗?”

许千望过去,才突然发现黑板上写着的两个大字,“路帆”。这两个字写的不重,但是运笔锋利,透着一股子刚劲。刚才怎么会没看到呢?许千挠挠头,想不明白。

“这是语文老师的名字吗?”

“不是她的名字,是我名字?”

许千白了他一眼,继续去看黑板上的那两个字。

路帆,路帆。

她在心里把这个名字反复读着,和那个声音合在一起,嘴角泛起笑意。

“真好听。”

“好听?好听吗?”王旭然一脸不解地看着许千,又扭过头看看黑板上正要被擦掉的字,“还行吧?哪儿好听了?不就是挺普通的名字?”

王旭然身后坐着的程灿灿用笔狠狠戳了下他的肩膀,“哪里普通了?千千说得对啊,确实很好听。路老师不光名字好听,人长得也好看啊!”

这一句话成了落入湖泊中的石子,引的旁边几个人都凑了过来,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路老师也太有气质了吧?她站在那儿的时候,我的天,跟雕塑一样,太美了!”

“你看她那双腿,长得都快到王旭然脑袋了!”

“到谁脑袋了?我好歹一米七五,她路帆往多了说也就才一米七,怎么就到我脑袋了?”

“你那一米七五是穿了三双鞋垫量的吧……”

许千没有搭话,拿起桌上的杯子走到前面接水。

那天晚上睡觉前,她拿出崭新的日记本。思考片刻,缓缓写下:

“高中第一天上课,愿望成真。语文老师好美,是从没见过的美;声音也很独特,一想起来就会觉得幸福。路帆,路帆。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名字……”

又记了些零零碎碎,关灯躺下,半梦半醒中眼前浮现出那个侧影。

乌黑半散的如瀑长发。额头,眉峰,眼角,鼻尖,嘴唇,下颌。

梦里的人,请再次入梦吧。

第3章 二、你给的快乐

语文课之后,是连续一个小时二十分钟的自习课。刚上了一天课,各个科目都才开个头,学校订的习题也还没发,许千把课本一本本拿出来翻了几页,实在想不出自己该做些什么打发这漫长的八十分钟。

她左顾右盼,想看看别人都在干嘛:张淳在誊抄笔记,王旭然去领粉笔和扫除工具还没回来,程灿灿在写自己买的练习册,左边的周欣悦拿着个小本不知道背什么呢。

北高啊北高,不愧是北安市唯一能拿出去炫耀的名头。

许千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后悔早上出门时没抓一本小说放进书包。

其实许千的成绩是不错的。中考时凭着一半实力一半运气,她在全市排第十三。虽然说前面还有十二个人,不值得怎么吹嘘,但好歹也是超过了几万人的。

她的入学成绩在文科班是排第一的。如果入学时她选择了理科,那么现在一定被分在了一班,也就是尖子班,作为种子选手重点培养。

不过许千一直确定,自己不是学习的材料。当初选择文科班,除了喜欢之外,也有逃避的原因。她讨厌那种剑拔弩张、力争上游的气氛。再怎么拼命地学,不过就是课本上这些东西。自己还没搞明白为什么要学,就晕晕乎乎顶着脑袋去高考,再进到大学里晕晕乎乎重复同样的四年。

然后呢?

望不到头的人生。永远都是那么疲惫,被奇奇怪怪的事情挤榨每一分每一秒,却不曾抬起过头看看自己走到了哪里。许千讨厌这样。她宁可被人说成是吊儿郎当、不求上进,宁可在这种考试制度里一点一点被甩到最后,也不愿意成为这样的人,稀里糊涂过一生。

人要明白自己为什么活着的,眼前的事、走眼前的路,都有个理由。她见过太多活了半辈子也不明白这些事情的人。妈妈,爸爸,那些和妈妈爸爸一样的中年人。每每看向他们麻木迟钝的双眼,想到他们也曾是像自己和朋友们一样朝气蓬勃的人,许千就禁不住打颤。

要是知道有那么一天,她也要接受这样的命运,她恨不得立刻结束自己的生命,让衰老永不会降临。

趴在桌上,她拿着笔一圈圈在草纸上乱画,心里乱乱地想着老去和死亡的事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人靠近。

“咚,咚。”

桌面上的两声敲击传导至鼓膜,吓了许千一跳。转过头,是花姐。

“出来。”

办公室里。

许千站在桌前,看着花姐走来走去,暗暗在背后搓着手,等待发落。

“干嘛呢?自习课是用来睡觉的?”

“没睡嘛……”

“趴着和睡觉有区别吗?”

花姐瞪了她一眼,把手里的试卷码齐放好,坐回到办公桌前。她指了指旁边空着的一只椅子,“坐吧。”

许千吐吐舌,乖乖地坐下。

“初中当过班长?”

“哈?”

“我问你,初中是不是当的班长?”

“哦哦哦,是。”

“高中还想当吗?”

“当不当都可以……”

“你就回答我,当还是不当。”

“那……当?”

花姐盯着许千,笑了,抬起手轻轻戳了戳许千的肩膀,“还犹犹豫豫的,那么没自信啊?”

“和大家不太熟,怕工作做不好……”

“你不是和你旁边那几个人挺熟的吗?我看你们今天一有机会就凑起来聊。再说了,你们这才认识多久?等再过一个月就熟了,担心什么。”

“正式上课了,班级的各项工作也都该开展起来了。班委呢,别的都可以民主选,就是这个班长,我不能民主。军训那两周我大概了解了一下你们这些孩子,我是觉得你很适合这个工作,所以就把你叫了过来。你要是同意的话,一会儿回班里我就跟他们说了。”

许千点点头。

“行,就这事儿,回吧。”花姐站了起来,许千也跟着站起来,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门。

“诶?平时看你话挺多的啊,怎么到了我这儿来这么腼腆了?”

“有吗?没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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