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纯真丑闻》作者:卡比丘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22分类:小说浏览:24评论:0

《纯真丑闻》作者:卡比丘

文案

徐升x汤执

机关算尽与典身卖命。

第一卷 热海

第1章

汤执和徐可渝举办完婚礼的第三天,徐可渝出了车祸。

那场婚礼堪称荒谬,汤执记得其中每一个细节。

当时高朋满座,白纱微动,灼热的阳光把他抬起的右手手背晒得滚烫。

徐可渝的手紧紧挽着他的胳膊,抬起脸,叫他的名字——仪式到了最尾,新郎必须拥吻新娘。

汤执低下了头,看看徐可渝,徐可渝的睫毛在阳光里颤动着,羞涩地对汤执说:“老公。”

汤执没有立刻回应徐可渝,而是抬眼看向了坐在第一排的徐升。徐升恰好也在看他,因此两人的目光接触了十分短暂的一瞬。

徐升轻握着靠在轮椅上那位久卧病榻的徐老太太的手,坐得端整。

他松弛、镇静地看着汤执,对汤执点头示意。

汤执没能在徐升眼中找到特别的情绪。

比起新娘的哥哥,徐升更像一个例行公事的导演,漠然地看着自己高薪聘请的演员在台上演出,对婚礼本身没有兴趣。

“老公!”徐可渝又细声细气地叫了汤执一声,提醒他该拥吻了。

汤执重新低下头,恰好看到徐可渝闭上眼睛,便迟疑了两秒,吻了吻她的眉心,然后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婚礼现场的观众们集体松了气,一阵短促的沉寂后,此起彼伏的欢叫挤破宁静,自四面八方向汤执涌来。

在浑浊喧闹的空气中,汤执放开了徐可渝。

他看见徐可渝像奶油一样的面颊上鼓起幸福的笑容,看见浅蓝色气球、绿地和太阳,然后闻到了微涩的草汁香气。

不知何故,三天之后,在听见管家颤抖着说出徐可渝事故消息的刹那,汤执眼前倏然浮出的不是和徐可渝有关的记忆,而是徐升那双不掺杂任何情感的、冷静得几乎带着不祥预兆的眼睛。

两个多月前,二月四号的夜里,徐升找到了汤执。

那时汤执不堪徐可渝的骚扰,悄无声息地辞了职,在前上司的介绍下跑到到临近的城市,找到了一份百货商场品牌库管的工作,还租了一间商场附近的小公寓。

他换工作换得太急,没时间好好挑选房子,搬进来才发现,在销售图片上看见的大部分家具,都被原租客带走了。房里除了房东临时购置的床、沙发和电视,别的什么都没有。

不过哪怕是住在什么都没有的出租屋里,也比被精神有问题还不及时就医的富家女纠缠来得自在——至少不会再在半夜被陌生电话吵醒,听徐可渝在电话那头呓语,说自己已经在汤执楼下,要汤执马上下楼,带她私奔。

徐升出现时,汤执刚切好放在冰箱里的水果,端着坐到沙发上。

电视被打开的刹那,一阵轻快的音乐从大门边的门铃扩音器里传出来。

汤执愣了一下。

为了躲避徐可渝的纠缠,他没有把新地址告诉任何人。在这间新公寓住了两周,他第一次听见门铃响。

汤执呼吸微微阻塞,心中一沉,没马上起身。

门铃响了一阵,停了下来,只是停了两秒钟,又再一次被按响了。

外头的风不小,刮得窗玻璃直抖,砰砰地在窗框上撞着,电视的新闻声很轻,衬得门铃声更大。

汤执无法忽视,心生焦虑,又坐了少时,终究忍不住站起来,走到门边,透过猫眼里往外看。

门口的感应灯有些昏暗,他看不见来人的确切长相,但能辨认出是两个高个的男性,至少不是徐可渝本人。

汤执微微抬高音量,问:“谁?”

“汤先生您好,我叫江言,”门外的其中一人像是怕他听不清楚似的,扯着嗓子道,“我们有些急事想和您面谈,请问能否先给我们开一开门?”

说罢,他又从公寓的门缝底下塞进两张纸片:“您看看,这是我们的名片。”

汤执俯身拿起来看,一张是徐氏地产的总经理助理江言,另一张只有名字,没有头衔,写着徐升。

汤执盯着徐升的名字看了几秒,终还是开了门。

徐升穿着一身与楼道脏乱的环境很不搭调的铁灰色西装,站在汤执家门外,微微垂眼,看着汤执颔首:“你好。”他身材格外颀长。汤执并不矮,也得仰起头才能和他对视。

楼道里只有一盏灯,灯光很暗,徐升的大半张左脸都照在鼻梁的阴影里。

汤执第一眼看清徐升,只觉得这个人英俊得有些过头。

徐升有很高的眉骨,一对微陷的眼窝,眼睑稍稍下垂,鼻梁挺直,上下唇都薄,下巴棱角分明,面容中混有少许异域气质。

他眼神坦然,客气得近乎漠然地告诉汤执:“我是徐可渝的哥哥。”

汤执怔了怔,和他对视了几秒,后退一步:“进来吧。”

徐升走进房里,江言等在门外。

汤执不打算让徐升久留,因此没有倒水,只是招呼徐升坐在沙发上,自己拉了个椅子,坐在不远处,直截了当地问:“找我什么事?”

徐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一种打量的目光看着汤执和汤执的家,像在给汤执打分。

汤执觉得徐升大概在想“徐可渝怎么会喜欢这种人”。

很巧的是汤执也在想,汤执也想知道答案。

大约半分钟后,徐升终于开口了:“汤先生,你和徐可渝谈过恋爱吗?”

汤执说:“没有。”

徐升好似并不意外,平静地告诉汤执:“但是你走的这两周,她割了三次腕,说不能和你在一起就去死。”

汤执皱了皱眉,徐升又接着说:“我平时忙着工作,对可渝疏于关心,不了解她的感情生活,也不知道她的精神状况已经到了需要干预治疗的程度。”

“我打算送可渝去明心医院入院治疗,但是她不同意。”说到这里,徐升突然看着汤执停顿了一下。

他好像在等汤执问徐可渝为什么不接受治疗,好让他更为体面地说明他的来意。

汤执本想顺口问一句,但徐升的眼神和停顿,都使他感到紧张和不快,于是他没有接话,只是懒懒散散地反问:“带精神病去治病,还要征询精神病的意见吗?”

“是这样,”徐升解释,“医生和我都希望她入院时能够有稳定的情绪,配合治疗。”

汤执停顿少时,才“嗯”了一声,问:“怎么能让她稳定呢?”

“可渝提了一个条件,我同意了。”

“什么条件?”

徐升看着汤执,流畅而自然地告诉他:“她想和你结婚。”

有短暂的一刹那,汤执怀疑自己幻听。

他看了徐升一眼,徐升的表情很认真,让人完全想不到那么荒唐的话是出自他口。

“徐可渝要和我结婚,你同不同意有什么用?”汤执疑惑地发问。

“如果你能和她结一次婚,”徐升没有接话,兀自继续道,“我可以给你够你一生衣食无忧的现金。”

“当然,如果你要别的,也可以直接提,”他补充,“只要能让她顺利入院,我们都可以再谈。”而后他说了一个数字。

可能这数字对徐升来说不算什么,因为他的神色没有一点变化,但对于汤执来说,也确实是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汤执看着徐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在沉默里,汤执想起一些无关紧要的旧事。他突然想到自己老妈被判无期徒刑的那天下午,高悬在天上的苍白的太阳。

他想到了被三年前被学校劝退的清晨,他背着书包,手里紧紧地攥着书包垂下来的带子,一个人穿过空无一人的操场,整个滨港市都在刮大风,他耳朵被吹的很痛,但不停地走。

汤执想起和徐可渝重遇的那天,徐可渝买了他工作的店里几乎所有的衣服、鞋子,包。

“全部包起来,”徐可渝说,“我都买了,算你的业绩。”

汤执不要她的业绩,不想和她见面,和同事换了班,被同事通知徐可渝没守到他,找来几名壮汉,在店门外驻守。

那时的徐可渝和眼前从容理智的徐升好像没有一点相似,却又宛如分毫不差。

汤执忽而由衷地对徐升笑了笑:“你们真有钱。”

而徐升不知是真的没懂汤执话中含义,还是装作没懂,仍旧用温和又冷淡的语调问汤执:“不够吗?你要多少,可以自己提。”就像汤执是摆在展架上待价而沽的货品。

汤执看着徐升,对他说:“滚。”

徐升的表情没有变化,仿若全然不曾被汤执的粗鲁冒犯,他看了汤执一会儿,突然叫汤执名字,意有所指地说:“据我所知,每个月第二周的周六,你都会去一趟程山女子监狱。”

汤执愣了愣。

一股森冷的寒意从汤执脊椎往外窜,混着火气直往指尖和头顶冲去,他对徐升说了句脏话,倏地站起来,骂:“我每个月去什么地方关你屁事?”

而后抬起手指着门:“你现在马上给我滚。”

徐升好像没料到汤执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他微微皱了皱眉,看着汤执,过了少时,才道:“你不用这么激动,我是想问,你不想和令堂在监狱外见面吗?”

“我找人看过她的案子,”徐升说,“不是没有翻案的余地。”

汤执盯着徐升镇定的脸,火气缓缓地泄走了,留下很多的无措和很少的痛苦。他觉得自己很无能、软弱,但也不知该怎么办。

过了许久,他回答:“我妈判的是无期,终审了。”

“我知道。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徐升简单地说。

汤执低头看着徐升,难以避免地注意到,他英俊的脸孔和昂贵的西服,在摆满廉价物品的客厅中显得很突兀,与汤执拥有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事后想起来,汤执总觉得当时自己心里有无数种激烈的情绪翻腾着。

比如屈辱与不甘,愤怒与压抑,焦虑和渴求;比如憎恶徐升和徐可渝高高在上,恨自己软弱无能;比如卑不足道地渴求着,想要母亲重获自由,怕徐升骗他,给他无尽希望,最后皆成乌有。

他觉得自己几乎挣扎了一整夜才下定决心。

可是事实上,汤执并没有没让徐升等太久,或许只是十秒钟,或者十五秒,就对徐升说“我想”。

第2章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汤执提着打包好的行李,准时坐进等在楼下的车里,因为徐可渝向哥哥许了一个愿望:一睡醒想见到汤执。

轿车平稳地驶上高速,汤执坐在后座,看着车窗外灰蒙的天光,消极地逃避着,不愿去想再过两个钟头,抵达徐升家后会发生的事。

说到底,汤执根本不想见到徐可渝。

他上一次见徐可渝,还是在一个月前。

当时为了躲她,他向公司申请换了一家分店,换了住处和手机号码,自以为能过一阵子安稳日子,没想到一周不到,她就找来了。

在下晚班回家的路上,她拦住了汤执的去路,细声细气地对汤执说:“总算找到你了。”

徐可渝穿着一套斜纹软呢的裙装,用养尊处优的手拉住汤执的袖子。

“我们可以回家了,”她说,“不会再有人反对我们了。”

烦躁和无力的情绪淹没了汤执,他垂眼看着徐可渝,无奈地说:“你他妈有病就去医院治脑子,放过我行不行?”

而徐可渝置若罔闻,仍旧紧扯他的衣角,自顾自道:“你知道吗,我哥同意了,他会帮我们的。”

她一边拉着汤执,边看向街对面。

汤执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只见一台黑色的加长轿车停在转角,车旁还站着两个保镖。

汤执心中一沉,用力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说:“你哥同意有什么用,你问过我同不同意吗。”

徐可渝看了他几秒,突然对着街对面的保镖做手势,像是要他们来帮忙的样子。

汤执立刻警惕地后退了两步,而后转身,拔腿就跑。

他跑得飞快,转个弯又绕进小巷,翻过一扇矮铁门,躲进一家便利店。他在便利店里逗留了一会儿,确认外头没人跟上来,才走出来,从小路绕回了他新租的房子。

也是在那天夜里,站在忽明忽暗的声控灯下,汤执拿出钥匙开门,突然下定了离开滨港的决心。

——当然,反抗不过是徒劳,走了没几个礼拜,汤执又心甘情愿地回来了。

因为徐可渝出身高门大户,有位神通广大的哥哥,连眼泪都比汤执昂贵。

不过也无所谓,只要有价值,做人做狗,汤执都能接受。如果真的能接他老妈出狱,徐升要他跪着跟徐可渝结婚,汤执当即双膝落地。

天渐渐亮了,浅铁灰的云后透出了少许太阳光晕。汤执收回目光,盯着副驾驶座的黑色皮质椅背发呆。

“汤先生。”司机突然开口,汤执陡然一惊。

“江助请您看一下手机。”司机说。

汤执愣了愣,“哦”了一声,拿起放在一边静着音的手机,看见屏幕上有三个江言的未接来电,以及一通未读短信。

他先打开短信,江言给他发:小姐醒了,在发脾气,想和你通电话,看见短信请速回电。

汤执盯着手机屏幕,还未按回拨,忽然又有电话打进来,来自一个未知号码。

“汤先生,请接电话。”司机在前面说。

汤执看了他一眼,静静地按了接听。

徐可渝细而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喂?”

“汤执?”她听上去喜悦极了,在那头温柔地问,“是你吗?”

汤执不知该怎么和徐可渝交流,“嗯”了一声,又沉默了。

“你怎么了?”徐可渝说,“怎么听上去好像不太开心呢?我们要结婚了!”

听着她雀跃的声音,汤执紧紧抓着手机,他说:“没有,我很开心。”

“汤先生?”司机目视前方开车,但右手背着往后伸,两指捏着一个蓝牙耳机,“请您戴一下,接个电话。”

汤执一言不发地接过来戴上,江言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

“汤先生,你能不能哄她一下?”江言听上去十分无奈,“随便说点甜言蜜语。”

汤执没有恋爱经验,且不喜欢女性,根本不知哄为何物,想了又想,才对徐可渝说:“宝贝,我快到滨港了,马上就要下高速。”

“真的吗?”徐可渝欣喜地欢呼,“我马上换衣服,你想我穿什么颜色呢?”

汤执顿住了,他支支吾吾道:“什么色……”

“粉色行吗?”江言好像在征询谁的意见,得到了对方的首肯,告知汤执,“好,粉色吧。”

汤执立刻转述:“那粉色吧。”

“好……我好想你,”徐可渝热烈地对汤执表白,“你呢?”

汤执再一次沉默了。

他的理智知道他应该立刻说“我也想你”,但是情感不想说。

而徐可渝静静地等待汤执开口。轻柔的呼吸声通过无线电波,传进汤执耳中,只是呼吸,好似也带着幸福的气息。

就在汤执的双唇分开,准备回答时,耳机里突然有人对他说话。

“汤执,”是徐升,“说你也想她,如果可以的话,带一点感情。”

徐升的音色实际上很冷淡,音调很低,使用祈使句时有种温和的傲慢,为难着汤执这位新上任的特殊雇员。

汤执没有马上开口,他在心中酝酿情绪。

因为他其实不想任何人,他在心里把电话那头的人想象成了他妈。他好几个礼拜没见到老妈了。

他想:妈,我很想你。

然后对徐可渝说:“我也想你。”

挂了电话,徐升对汤执说:“不错。”

“谢谢你让她安静。”徐升的语调没有起伏,让汤执觉得他的感谢并不是很诚心。

“应该的,徐总,”汤执客气地回他,顺便提醒,“这是我分内的事啊,毕竟徐总要帮我那么多。”

徐升没有再回话,电话那头换成了江言。

江言交代了汤执少许住到徐家后特别要注意的事项,汤执一一记录下来。

而后,江言又告诉汤执,他母亲的案件裁定中或有漏洞可加以利用,更具体的事宜,待他住进徐升家后,会有律师和他对接。

挂电话前,汤执告诉江言:“替我谢谢徐总。”

江言转述了,汤执听见从听筒里传来的,很轻、很遥远的“不必”。

车下了高速,在收费口减速经过闸口,他们离徐可渝越来越近。

汤执百无聊赖,又有愈发紧张,忽而回忆起徐升提起徐可渝时过分淡漠的语气,还有徐升英俊而高傲的脸。

昨晚在徐升走后,汤执上网查阅了不少没有出处的徐家秘闻,几乎没有找到徐升的名字。

只有一两条新闻中写,某某项目在某国落地,徐氏地产的副总徐升到场签约。

徐可渝奇怪,徐升更怪,汤执想,他们像地球上最不相似的一对兄妹。

徐可渝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只会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我哥会帮我们”,徐升则是一个精明的甲方,要求汤执说话也得带上感情。

相比之下,徐升的标准实在是很高。

第3章

轿车驶入徐家庄园深处,在一栋依湖而建的西式四层洋房门口停了下来。

汤执透过车窗向外望,洋房的外墙是一种纯净的白色,外立面方方正正,没有突出的阳台,平滑得与阴天的天空和湖水融为一体,使人感到莫名的压抑。

而洋房建造的年代,也似乎比庄园里其他中式建筑更晚些,设计风格迥然不同。

从中式建筑群到洋房,大约需要五分钟车程,孤零零地傍在湖畔,仿若湖的墓碑。

司机替汤执打开车门:“汤先生,到了。”

汤执看着洋房为他敞开的大门,犹豫了两秒,下了车。

他第一次走进这栋外形怪异的宅邸,喉口因不安而发痒。

目光能及的玄关、客厅、楼梯,皆铺满了白色的大理石地砖,家具全是黑色,夏末的玻璃壁炉中没有任何火光,房子里充溢着着他曾在徐可渝附近闻到过的香薰味。

汤执感到不适,浑身上下每一处有知觉的皮肤,都蜷缩着想要皱起来。

头发灰白的男管家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告诉他:“小姐还在换衣服。”

汤执在客厅坐了少时,喝了半杯苏打水,徐可渝下楼了。

她像一只翩然而至的蝴蝶,柔软地从后面抱住了汤执的脖子,欢悦地细声说:“汤执!”

掺着脂粉气、淡香水味,与香薰气味混成一团热云,将汤执裹住。

汤执垂下眼,看着环绕在自己胸口的双臂。

他发觉自己虽然比想象中更坦然地接受了,要和徐可渝结婚的事实,却仍旧没能下定牵她的手的决心。

“小姐。”管家突然开口叫徐可渝。

环着汤执的手臂紧了紧,汤执抬起头,老管家像一个监视者和护工,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汤执和徐可渝,平直地宣布:“少爷晚上会回家用餐。”

徐可渝慢慢松开了汤执,站直了。

汤执回头去看她,发觉她的神色变得有些畏缩,喏喏对管家道:“好的。”

“少爷还交代过,您见到汤先生后,就请汤先生先去客房休息。”他恭敬但强硬地告诉徐可渝。

徐可渝看着汤执,不舍地点了点头。

她是一个纤细、瘦弱的女孩子,长着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两颊有少许雀斑,穿了一条粉色的连衣裙。

与汤执高一认识她时相比,徐可渝的外貌似乎没有改变太多,只是性格变了,不再那么内向,却变得偏执,也变得阴晴不定。

那时汤执还是拿奖学金的好学生,和徐可渝做同桌,徐可渝少言寡语,两人一年到头都说不上几句话。

两人后桌坐着一个刻薄的胖子,以取笑徐可渝的雀斑为乐。汤执看不过去,便替徐可渝骂回去。

胖子欺软怕硬,不敢与汤执吵架,被汤执顶了几次后,便不再招惹徐可渝。

徐可渝写过一张感谢的纸条给汤执,汤执看完就塞进桌子抽屉里,对她说不用谢,毕业时没有带走。

被她骚扰到准备换工作时,汤执花了几秒钟,怀念了以前的那个徐可渝。

他并不了解徐可渝,不清楚她把自己定为情爱妄想对象的动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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