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大长公主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20分类:小说浏览:24评论:0

我是先皇的妹妹,当今皇上的亲姑姑,大晋唯一的大长公主。

我六十大寿这天,驸马死去的原配忽然带着她的老来女登门。

「原配为嫡,继室为妾,公主身份尊贵,民妇不敢让公主做妾,民妇自愿贬妻为妾,只望公主网开一面,容眠姐儿认祖归宗,和驸马父女团聚。」

我到这时才知道,和我恩爱有加的驸马,在外面养了她整整四十年。

1

我和宋鹤卿是先皇赐婚,他是探花,容貌出色,虽是鳏夫,却仍让我迷恋。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的原配夫人已经死了两年,是上山采药不慎跌落悬崖而死,连尸首都没找到。

他为她守孝两年,已算得上情深义重。

和我成婚后,我们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为了他,我从公主府搬到宋府,不分君臣,孝顺公婆,和他如寻常夫妻那般相处。

我们感情一直很好,素来是全端京的夫妻典范。

却没想到,在我六十大寿这天,他给了我狠狠一巴掌。

花厅里一片寂静,没人敢说话。

那叫柳三娘的老妇人比我年长,容貌普通,五官寡淡,身材却保持得似少女般纤细,发髻乌黑,肌肤雪白,除却眼周,整张脸没什么皱纹,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了大半辈子。

她的女儿不像她,十七八岁的样子,娇柔美丽,像一朵清淡的水仙花,有几分像宋鹤卿,也是养得金尊玉贵。

我沉着脸没有说话,她们就这样一直跪着。

早有人去通知了宋鹤卿,他很快赶来,见到柳三娘母女吃了一惊,急急跟我解释:「公主恕罪,我并非有意欺瞒。」

原来当年柳三娘坠崖并没有死,只是受了重伤,被当地农户所救,养了三年才恢复。她找到宋鹤卿,才发现他已经和我成亲。

她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宋鹤卿。宋鹤卿不忍抛弃她,又不愿我伤心,便在外头置了一座宅子养着她。

我冷笑:「怎么个养法?是像妹妹一样养,还是像外室一样养?」

宋鹤卿瞬间脸色涨红。

柳三娘柔声解释:「公主息怒,一女不事二夫,是民妇痴缠驸马,求他给我一个孩子傍身,哪知我坠崖伤了身子,迟迟未能有孕,调养了许多年,四十多岁才有了眠姐儿。公主要怪就怪民妇,是民妇不知廉耻,驸马心里只有公主。」

宋鹤卿感动地看了她一眼,这时候才撩袍跪下,向着我磕头:「三娘当年坠崖也是因为要给我母亲寻药,这是我欠她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先对不起三娘,又对不起公主,公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已经六十四,也有多年未跪过我了,一把老骨头,下跪都伴随着嘎巴嘎巴的声响,几个小辈吓了一跳,慌忙跟着跪下。

其他进来请安的夫人小姐也找借口要走,我道:「不必急着走,留下来听听我们的驸马爷还有什么要说的。」

她们面面相觑,眼底却有掩藏不住的兴奋和期待。

宋鹤卿本来一脸凛然,闻言愕然呆住。

这一屋子全是小辈,他脸皮再厚,也不自在起来。

我看向柳三娘,问:「你怎么进来的?」

2

宋府的防卫不如公主府森严,但到底我住在这里,又是这样的大日子,人员杂乱,只会比往日更加严格。

柳三娘母女两个,手无寸铁,是如何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门,过了外院,进到内院,再跪到了我跟前?

柳三娘脸色微白,余光瞥了瞥宋鹤卿。

我吩咐:「去叫夫人过来。」

我只有一子,娶了国子监典簿的女儿黄氏,家世虽差了点,人却美貌贤惠,嫁过来没多久我就让她当家了。寿宴是她一手安排,有闲人混进来,我理应找她问责。

黄氏和我儿子宋章一起过来,满堂宾客,宋鹤卿却跪着,两人皆吃了一惊。

宋章连忙去扶宋鹤卿:「父亲这是做什么?母亲一向宽厚,便是父亲有什么不对,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母亲也不会忍心苛责。」

话里有话,我的心凉了半截。

宋鹤卿觑了一眼我的脸色,半推半就就要起来。

我一个茶杯砸过去:「本宫让你起来了吗?」

满屋子的人都跪了下来,一直伺候我的高嬷嬷连声道:「公主息怒,公主息怒,身体要紧。」

我让她起来,她赶紧替我斟茶倒水,抚胸顺气。

一屋子的人跪着,只有我高坐,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宋鹤卿震惊地望着我,他已经多年没见过我这番公主做派了,我给他好脸色,他就忘了,我不仅是大晋唯一的大长公主,也是大晋唯一有封地的公主!

我问黄氏:「她们是怎么进来的?」

黄氏一脸茫然,宋章忙道:「母亲,是儿子不好,是儿子吩咐人带她们进来的,儿子不忍见父亲为难。」

他果然知情。

宋鹤卿也道:「公主不用怪孩子,是我逼着章儿应下的。」

我冷笑:「那刚刚驸马进来时一脸惊讶的神色是做给谁看的?挑着本宫大寿的日子,挑着有宾客在的时候,你们父子伙同外人算计本宫,是想逼着本宫答应什么?」

我气得晕倒。

3

我晕倒了,我装的。

世人对男子宽容,就算我是公主,这事认真论起来,也很难说谁对谁错。保不准有些人还要赞宋鹤卿一声有情有义。

清官难断家务事,但他算计公主,把公主气得晕倒却是实打实的,一屋子的贵妇小姐都是证人。

我一下子就变成了弱势方,后头我再做出什么,那也是被逼的。

太医说我是急火攻心,皇上也知道了此事,派人来探望我,我道:「本宫能处理。」

晚上我喝了药,歪在靠枕上想事情。

外间的烛火忽然暗下来,紧接着,落地屏风上出现了两个小人的剪影。

男的小人说:「糟糕糟糕,我惹公主生气了,怎么办怎么办?」

女的小人说:「哼,我一辈子不要理你了。」

男的小人说:「不要不要,公主不理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公主你说,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女的小人说:「你给我翻三个跟头我就原谅你。」

男的小人说:「好咧。」

接着便在屏风上上下翻起来,一边翻一边还发出「哦豁」「我的老腰」「腿折了」这样故意惹人发笑的话语。

高嬷嬷在床边伺候,不敢说话。外间的小丫头倒是被逗得笑出了声。

多少年了,我一不开心宋鹤卿就这样哄我,便是后来他被封了国公,也肯放下架子,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哄我开心。

可是我一想到他或许也这样哄过柳三娘,我就觉得恶心。

「进来吧。」我说。

宋鹤卿迫不及待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他径直坐到床边,握着我的手,红着眼睛叫我的乳名:「飞萤,我不是故意瞒你,我实在是怕你伤心难过,不知道如何跟你开口。」

我望着他,他年轻时英俊潇洒,老了也不减风采,五官依旧深邃立体,更因岁月沉淀,越发显得儒雅迷人。

真可惜。我想。

我慢慢抽出手,嘲讽笑:「在我大寿的日子算计我,就不怕我伤心难过了?」

他神色一滞,面露尴尬,好一会儿才叹口气:「飞萤,我们都是半只脚踩进棺材的人了,孙辈都有了,这些小事就不要计较了。你是公主,三娘争也争不过你,她进门不过是为了眠姐儿。你就大度点,不要再揪着过去不放了。」

我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声音平淡得毫无波澜:「四十年,整整四十年,你都有机会跟我坦白,但你没有。你不是怕我伤心难过,你是既要又要,既舍不得和结发妻子的感情,又舍不得公主带来的荣华富贵。宋鹤卿,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被我揭穿,他露出恼色。

他已低声下气多时,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跪,自觉给足了我面子,然而我仍然不原谅他,还出口讽刺。到底做了多年国公爷,一向被人捧着奉着,如何受得了这等气?

他拂袖而起:「公主,你搞清楚,三娘是原配,你是继室,按律法,你在她面前是要执妾礼的,三娘善良大度,不与你争,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来人,驸马以下犯上,出言不逊,掌嘴!」

高嬷嬷飞快脱下脚上的鞋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扇了上去,当是使了十足的力,宋鹤卿的脸颊立刻肿了起来。

宋鹤卿怒目而视,瞪着高嬷嬷:「大胆!」

我:「打得好,有赏!」

宋鹤卿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我冷静与他对视,属于大长公主的气势全开,他到底没敢说什么,气呼呼地走了。

高嬷嬷颇为遗憾:「这要是奴婢年轻的时候,保管把他的牙都打下来。」

4

我搬回了公主府,同时命人去查柳三娘母女的底细。

这事蹊跷,宋鹤卿已瞒了我整整四十年,为何不继续瞒下去?

这样闹出来,不管结果如何,国公府的脸面是一点没有了。宋雨眠不过是个女儿,便是出嫁给上丰厚的嫁妆,也没什么影响。

为什么一定要让她认祖归宗?

很快有了消息。

原来宋雨眠搭上了三皇子,并且已经有了身孕。以她现在的身份,是没办法做皇子正妃的。但如果认祖归宗,她便是国公府的小姐,大长公主的女儿,完全有资格做皇子正妃。

难怪宋鹤卿和柳三娘要闹得尽人皆知,果然全为了女儿。

自从我搬回公主府,宋鹤卿一次没有来过,倒是听说他把柳三娘母女接回了国公府,柳三娘以女主人自居,下人都尊她一声「老夫人」,宋雨眠也一副国公府大小姐的派头。我那儿媳黄氏更是晨昏定省,拿柳三娘当正经婆婆孝顺。

高嬷嬷不平:「夫人怎的这般是非不分?枉公主平日拿她当亲生女儿疼。」

我笑一笑,不甚在意:「她能有什么办法,上头有公爹压着,身旁有夫君求着,她还要在宋家讨生活,哪能违背掌权人的意愿?」

宋鹤卿是故意做给我看,他在逼我。

我儿子宋章来劝我。

「不过是个老妾,纳进来就纳进来,不会影响母亲的地位。」又道,「母亲和父亲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没地为这点小事伤了感情,闹得家宅不宁。」

我问他:「为何要联合外人骗我?」

他没有瞒我:「三皇子看上了妹妹,妹妹必须做正妃。」

我嗤笑:「你同她感情倒是好。」

他沉默片刻,轻声道:「三皇子才德兼全,有大前途。」

我抬眸,目光凛冽,他不敢与我对视,垂下头去。

「我一早说过,宋家不站队。」

「可是母亲,」他说,「你贵为大长公主,有你在,宋家不愁圣眷,可若你走了,宋家既无功勋又无政绩,空有一个爵位又能走多远?母亲,求你看在子孙后代的份上,允了父亲吧!」

他给我磕头。

我大怒:「太子虽平庸,却勤政爱民,仁心仁德,皇上从没废储的意思。」

他道:「皇上一向敬重母亲。」

这是要我去当说客,我若倾向三皇子,的确能增加胜算。

我对他失望至极:「三皇子诱骗良家女,无媒苟合,德在何处?你蠢,竟看不出他在算计宋家,算计我!」

他情绪激动:「看得出又如何,看不出又如何!总之,这从龙之功我是要定了,倘若母亲不帮我,儿子便只有死路一条!」

他也在逼我。

都在逼我。

5

我仍然不松口。

他们让映月来做说客。

映月是宋章的女儿,我的嫡长孙女,自小在我跟前教养长大,同我感情极深。她带了自制的膏药,替我抹在太阳穴。

我问她:「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她柔柔一笑:「长辈的事,孙女不敢置喙。孙女只知道,祖母是大长公主,若这般年纪还要受委屈,那可真是——白活了。」

我抚掌大笑:「好孩子。」

三皇子原本看中的是她,但我不同意,她自己也不喜欢三皇子,三皇子就歇了心思。

她没有再回国公府。

柳三娘母女亲自过来。

柳三娘跪在地上说:「妾不会跟公主争任何东西,求公主成全。」

宋雨眠给我画饼:「只要公主肯帮我,等我做了皇后一定让公主享尽荣华富贵。」

我哈哈笑:「本宫本就享尽荣华富贵。」

宋鹤卿的这个女儿不行。

我让人掌她的嘴,告诫她:「祸从口出,以后说话注意点,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她被打得差点毁容,宋鹤卿气势汹汹上门来问罪。

「你虽贵为大长公主,但已嫁入宋家为妇,我宋家开不开祠堂,眠姐儿入不入族谱,你没有资格置喙。我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同你商量,你以为我真的要得到你的同意吗?」

他暴躁易怒、咄咄逼人,仿佛变了一个人。

从我认识他起,他的脾气就好得离谱,四十多年,没有跟我说过一句重话。

但是自从柳三娘母女出现,他三番四次对我恶语相向。

是他隐藏得太好,还是柳三娘在他心中分量更重?

「你现在同意,我还能给你面子把眠姐儿记作庶女,你若仍这般不容人,别怪我把她记成嫡女。」

我看着他:「宋雨眠是你原配所生,本就是你的嫡女。」

他大喜:「你想通了?你愿意记成嫡女更好,章儿应该同你说过了……」

我打断他:「明日把人都叫过来吧。」

5

第二日该来的人都来了。

宋雨眠脸上上了药,仍旧遮不住红肿。她看我的眼神既仇恨又害怕。其他人倒是喜气洋洋。

我把他们一一看过去,平静地说:「本宫这几日想了很多,柳三娘和国公爷本是结发夫妻,感情深厚,然而天意弄人,国公爷另娶,柳三娘无依无靠来寻国公爷,也在情理之中。国公爷知恩图报,不离不弃也算得上情深义重。」

我顿了顿。

宋鹤卿温柔地看向我,露出满意的神色。柳三娘似是想起了当初的事,眼眶微红。

我继续:「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柳三娘本是正室,本宫虽贵为公主,也不可夺人夫君。然身份使然,本宫亦不可能为人妾室。思来想去,唯有让一切归于原位。」

宋章眉头皱了起来,宋鹤卿迷茫地看着我:「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我温柔和他对视:「本宫已上奏皇上,本宫和国公爷的这段姻缘从此作废,你可以迎娶柳三娘为正室。放心,礼部和户部那边,本宫已派人处理妥当,以后,你和本宫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宋鹤卿瞠目结舌,脸色由青转黑,好一会儿才说得出话来:「一定要这样吗?你我都已经花甲之年……」

宋章白了脸:「母亲,您不要我们了吗?」

「你是我的血脉,」我语气不变,「这是不能更改的事实。但你已成家立业,我对你的责任结束了。往后,你是宋家子孙,但本宫也不会对你不管不顾,你若是活不下去了,可以来公主府找本宫。」

他露出颓败之色,像受了巨大打击。

柳三娘伏地磕头,喜不自禁:「谢公主成全。」

她以为她能当国公夫人了。

这时候有圣旨传来,让宋鹤卿接旨。

宋家人跪了一地,我可以不跪,安坐在上首,慢慢看着宋鹤卿脸色变白,呼吸急促,然后一头晕了过去。

宋章急促回头看我,我勾唇,露出嘲讽的笑。

圣旨上说,既然宋鹤卿和大长公主的婚事作罢,那作为驸马得到的福利也要全部交回。

首先,收回驸马府,即宋府。

其次,褫夺国公爷爵位。

然后,宋家所有子孙和旁支靠着公主提携得到的官位,全部不作数。

最后,宋鹤卿欺瞒公主,对其大不敬,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不过看在他年事已高的份上,这二十大板由其子代劳。

于是就在公主府门口,大张旗鼓地,宋章被按在长凳上了打了二十大板。

打板子的有没有放水不知道,围观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倒是真的。宋家其他人被逼着观看,就连晕过去的宋鹤卿都被人架在门口。

自有人讲述事情原委。

很快大家便知道了,大长公主的驸马在外头养外室和私生女。不过这个外室是驸马原先的妻子,到底这个原配是真的出了意外,还是驸马为了娶公主做了什么不得而知。这里头讲得含糊,给了旁人无限想象。

公主大义,不计较驸马欺瞒之罪,只作废了这桩婚事。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宋章挨板子是替父恕罪。

宋章全程埋着头。

在这之前,他还是大长公主唯一的儿子,国公府的世子,前途无量。但今天之后,他就是一介白身,没有功名,没有祖庇。宋鹤卿已老,他已娶妻生子,宋家的门楣要靠他支撑。他要如何支撑?

7

宋家人被限三天内搬离驸马府。

我带着人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在装箱,院子里横七竖八地摆着几十个大箱子。

见了我,一府的人如临大敌。

宋鹤卿怒目圆睁:「你来做什么?看我们笑话吗?」

他样子没变,但那份从容儒雅的气度没了,整个人看上去又瘦又干,像一个气急败坏的小老头。

居然没被气死,真是命大。

高嬷嬷:「大胆,见到公主还不行礼!」

他这才反应过来,但是动作迟缓,黄氏最先跪下,接着呼啦啦一群人跪了一地。宋章不在,应当是下不了床。

我没让他们起来,挥一挥手,立刻有侍卫涌入。

宋鹤卿的脸色「唰」一下白了,露出惊惧之情。

我道:「别害怕,本宫只是来拿回属于本宫的东西。」

先皇当初赐下驸马府,府里一应装修皆是我承担,大到假山树木,小到杯盘碗碟,宋家没有出过一分钱。

既然婚事作罢,这些东西我理应收回。

他们已经装好箱的大部分都是公主府的东西,高嬷嬷拿着单子一一核对,很快几十个箱子就被翻得乱七八糟,我的东西被罗列起来单独放到一边,宋家只剩四五个装衣物的箱子。

宋雨眠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恋恋不舍地望着散落在外的珠宝首饰。

宋鹤卿颤抖着双唇:「公主一定要赶尽杀绝吗?章儿到底是你的儿子,你当真什么都不给他留下?」

我冷漠看着他:「除了你们自己的东西,本宫花钱买的东西,你们一针一线都不许带出去,如若被本宫发现,别怪本宫报官。」

我看着柳三娘,高嬷嬷冲过去把她头上的簪子和手腕上的金镯都撸了下来。

「大长公主的东西,你也配戴!」

柳三娘一声不敢吭,吓得宋雨眠急忙把身上藏的金饰都丢了出来。

宋鹤卿绝望地闭了闭眼:「公主,你我夫妻四十载……」

我冷笑:「陛下已经下旨作废我们的婚事,你如今提起来是想抗旨吗?」

他立刻不敢说话了,苍老枯瘦的身躯在风中摇摇欲坠。

8

后来宋家搬到了一座两进的宅子里,下人几乎都遣走了。宋雨眠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三皇子却不打算娶她,别说正妃,她如今的身份,侧妃也捞不着。

我去宫里陪太后说话的时候遇到三皇子,他道:「姑祖母真是心狠,夫妻情分、血脉亲情说不要就不要。」

我露出慈祥地笑:「你不也一样。」

他让宋雨眠入了三皇子府,以侍妾的身份,孩子却没要,一碗药下去,宋雨眠下红不止,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你看」,他轻轻说,「姑祖母骨子里是跟我一样的人,姑祖母为何不跟我合作?」

我又笑起来:「不知道该说你蠢还是笨,你父皇那么多儿子,谁继承皇位对我来说难道有区别吗?更何况,我都六十了,活不活得到新皇登基都是未知数,我脑子进水了才会蹚这趟浑水?」

三皇子无话可说,从前我有夫家,有子孙后代,他可以许诺宋家权力富贵,但现在我光杆一条,还是老光杆,没有什么是我在乎的了。

哦,还有映月,她留在公主府,没有和宋家的人一起走。宋雨眠骂她嫌贫爱富,冷血薄情,但我知道她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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