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我是老古板,雌君这真不行
作者:花烦鸟吵
简介:
【排雷:双男主+虫族+甜宠+主攻+双强】
宿枕青一直认为自己有魏晋遗风,妥妥的狂生,直到率领伤兵与百姓困守塞城三月后,来到未知的虫族世界,成为一只雄虫。
语言不通毫无常识的宿枕青出门捡垃圾时捡到了个“同乡”,虽然这是个黑发的雌虫,但搭伙过日子,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在这个狭小的家里,在这个混乱与罪恶构建的垃圾星,宿枕青将手里的鞭子舞地虎虎生辉,站在雌虫身前,努力地活下去,努力接受虫族世界。
谁曾想,雌虫雄虫不是种类,而是性别!
石化的宿枕青想破脑袋都没想到,面前这个近两米手撕异兽的虫是个黄花大闺女,回想从前他把人家扒干.净.擦.洗,同床共枕的种种,猛地拉住敞开的领口,望向雌虫暗沉的眼眸,颤巍巍开口:“我……我,会负责的!”
我,我就是个老古板,虫族这癫狂的理念我真的一点都不想苟同。
“你,你先起来,别跪在地上!就是犯了点错,哪能用刀用枪!”
“你自己的嫁妆自己收好,哪有雄虫惦记雌君嫁妆的!”
“你别给我随便收人!我就是无意看了一眼!宿家四十无子才能纳妾,按虫族算,我得百八十!”
第1章 这地狱,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
仿若窒息后大量的空气涌入气管,带着刺鼻难闻的腥臭引起一阵阵呛咳。
宿枕青艰难地睁开眼,大口呼吸着酸劣的空气,试图填满扁平的脏器,拼命爬出死亡的沼泽。
活下去!
这里?
干裂嘶哑的声带发不出声音,宿枕青在模糊中努力辨别出天空。
天空?
灰黑的,混杂着猩红,漂浮着肉眼可见的不明颗粒物。
这里是地狱?即使是地狱,也该好生活着。
宿枕青躺了好久积攒出力气勉强爬起,感受着身体上下发出疼的抗议,不由得苦笑,没曾想死了还会疼啊。
宿枕青靠着躯体漫无目的地挪动,在耗尽所有力气时摔倒在长长的黑灰金属网前。
“嘿,这虫还真是幸运,赶在断气之前爬了回来,没被异兽嚼碎他的骨头!”
“好了,约克,作为新年前的最后一个小时,我不介意让这个可怜的虫子更幸运一点,当然,新年的第一天我们就会得到金普的眷顾!”一个高大硕壮的黑影笼罩在宿枕青的头上,尖锐的爪甲刺破脏污的布料扣住他的肩胛将他拖了进来。
“就他?”叫约克的黑影靠近,浑绿针状的瞳孔上下打量约克手里的可怜虫,让宿枕青呼吸一紧的不只是他野兽一般的眼睛,还有覆盖在黑影右边长而锋利的前肢上的的黝黑鳞片。
“就是卖给那些饥渴到变态的虫们也换不来什么好价钱。”
这个守在低等星的低级雌虫上下打量了宿枕青得出结论,在这个被联盟遗忘的低等星中的低等星上,遍地是低等级的雌虫和亚雌,艰难的生活环境与随时死亡的威胁时刻压迫着苟延残喘的虫们,他们暴躁的神经得不到舒缓,紊乱的信息素干扰着他们的大脑,靠自残挨过一个又一个发情期,他们渴求着来自珍贵的雄虫的抚慰。
“既然他能踏入保护区外,那我们何不希望他能给我们带来明晚的营养剂。”尖锐的疼痛从被捏住的骨头传来,使得宿枕青的意识清醒,黑影向他一笑,利齿漏出,眼眶凹陷的黑洞同针状的兽眼狰狞。
同样,这也是一只低等雌虫,在这环境下他的身体无法支持他展现雌虫强悍的自愈力恢复被挖掉的眼球。
“喂,蛆虫!你要记得,你可欠了我们俩十金普呢!”
像垃圾一样被丢到地上的宿枕青脑子发昏,听着两个妖怪叽里咕噜一堆。
牛头马面,长这样吗?
这地狱,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
宿枕青是幸运的,在这寒冷饥饿的夜晚熬了下来,靠着脑子中混乱的丁点东西爬回了,可以说得上家的地方。
宿枕青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一夜,任过去的记忆撕扯他的灵魂。
光怪陆离的梦境,外貌诡异的人们,凶残恐怖的异兽,以及安逸的小院。
少爷!
宿枕青睁开眼,苦笑,原以为是进了地狱,不曾想是借尸还魂。
这个让宿枕青惊悚的世界,这个在野外刚刚死去的少年,在残存的记忆中,他只感到他强烈的活下去的渴望,以及,藏起来。
特别是,在85岁成年的现在。(审核不过,我必须要第一章就告诉大家,主角他85了!85之后才有第二次完全发育期,审核请您看看,成年了!)
在一晃而过的走马灯中,最深刻的印象,便是那一条条荒无人烟的,偏僻隐秘的小路,可以蜷缩藏起来的角落,以及作为庇护的家。
宿枕青打量四周,这个被少年当做家的地方,一间四四方方的屋子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分类整理堆在一起。
靠墙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床,在拥挤的家中,这里布置的最为温馨,留着供给呼吸的空间,不知什么金属板拼接的小桌,上面盖着洗得干净的蓝色布料,透明的小瓶里插着一支红色的花,带给小屋生机。
他在很努力的生活。
宿枕青不由得伸手抚摸,“好像是,假的。”
宿枕青靠着残存的印象找到了原身藏起来的营养剂,他不认得这里的字,只能靠着得到的一知半解艰难打开,倒进嘴里。
无色无味的粘稠液体居然如此难以下咽,哪怕是接受世家教育的宿枕青都险些吐出来,含在嘴里恶心反胃,酸涩苦在口中爆开刺激着舌头,为了活着,宿枕青梗着脖子咽了下去,粗糙的颗粒划拉着食道,仿佛咽下一口含盐沙的血。
仅仅是吃饭,要了宿枕青半条命去,他惊恐的看着手中的营养剂,颤抖着把剩下的半管放回去收好。
宿家少爷不是没吃过粗糙的饭食,便是围困于城中断粮断水,合着雪水吞下发霉的枯草,也比不上现在想让他丢掉这害人的东西。
宿枕青出身岐山宿氏,自小受万千宠爱,拜得名师,十七岁被点探花,推拒入朝,游山玩水,不想边关战乱,前线溃败,粮道被毁,皇上病危,内忧外乱之时,宿枕青带领留守的伤兵与城中百姓,弹尽粮绝,困守三月,死保塞城,为身后万万百姓筑起最后防线。
“也不知道,我死之后,援军可到……”
宿枕青垂眼,琥珀般的眼瞳蕴上雾气。
“小少爷。”饿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小姑娘把攥藏在手里的一小块黑糊糊的窝头塞进他嘴里,“娘说,小少爷活着,更多人能活。”
他用一天的时间含化这小小的一口窝头。
活着。
宿枕青翻出那半管营养剂仰头吞下去,活着,活下去。
宿枕青顺着记忆,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小心翼翼观察四周怪异的“人们”。
他要活下去,就要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他已经不是有奴仆服侍的少爷,这一切都要自己来,他对这些过程熟悉,譬如外出游历时,亦如率民守城时。
宿枕青在这个新的世界摸索着,先是那个小小的家,再是小心翼翼探出这个世界。
家里的营养剂仅剩三支,按照一天两根的量,他坚持不了两天了,他要学会,如何获取食物,虽然他习惯抵抗饥饿。
宿枕青发现,这个世界,没有女人,这里只有两种人,有一种拥有明显异族外形的人,他们身材高大壮实,或是畸形覆盖着厚重鳞片的节肢,或是外露在外的怪异肢体,翅膀,头顶的触须,多余的手臂。另一种,就和普通人一样,没有任何区别。五彩的发色和时不时敏感的投望过来的眼睛,针状的瞳孔包含的威慑让宿枕青有种被野兽盯上的危机。
他们靠什么繁衍后代?
这个问题很快被宿枕青抛之脑后,现在他只想活下来,他发现,堆积在家里的那些被整理好的不明金属和其他东西,能够在固定的地方换取食物和钱币。
嗯,那些黑褐的小圆饼,应该就是这个世界的钱币,看到那些换取到的营养剂,宿枕青不由得一抖,慢慢爬出角落,他该回去收拾收拾了。
换取那要命的食物之后去寻找这些值钱的东西,好像,在他醒来的地方,有整理打包的这些东西,原身该是外出寻找这些金属时死去。
宿枕青沿着阴影走着,努力回忆着脑海里残留的东西,他该是属于怪物一类的人,缠绕在大腿根部的干扁细瘦的尾巴尖微微一晃,藏在一层又一层肥大的裤子里看不见一点。
第2章 活下去,妖怪
“呦!瞧我发现了什么!”
突然宿枕青被掐住脖子抓起。
“这个恶心的蛆虫终于从粪坑里爬出来,向外面世界探险了吗?”是独眼,还有约克。
糟糕!
宿枕青捂着抽疼的腹部,蜷缩着任由一脚又一脚踢在身体。
“三天了,可真是让我们好找,怎么,你以为你能活着不被野外的异兽撕碎是谁眷顾了你吗?”独眼又是狠狠的一脚,几天不见,他的伤眼更加狰狞。
“废物的亚雌,我想我们直接把他卖给外城的刀手,让那恶心的雌虫好好玩玩这个不知死活的废物。”约克一脚踩上宿枕青的头,不断碾动鞋底。
“约克,你知道我并不喜欢那个半身兽化的东西,哦,我不是说你,只是他那恶心的旁肢密集的让虫……”独眼冲约克笑笑,“我听说了,明晚会有一艘星际回收舰前来,我想这东西在明天还有些用处。”
“你让他去抢第一批污染堆里的稀有金属,就他这小身板,会被其他虫扯下他的头!”约克摇了摇绿色的脑袋,“不过相比卖给刀手的十几个铜普,他只要带回来巴掌大的珀晶也够买他十条命。”
“臭虫!听清楚了吗?明晚!你最好不要耍花招,明天一早,我会在安全网那等你!”
又是一脚踢到了宿枕青的小臂,咔的一声都让他怀疑骨头是不是断掉了。
这两只虫说完话就扬长而去,他们并不害怕宿枕青能够跑掉,这里是低等星中低等星,甚至可以称之为垃圾星,作为萨弗星域中垃圾回收的星球,星域中无法当及净化的污染严重的战甲星舰残骸和其他垃圾都被丢弃到这里。
垃圾星上劣质畸形的低级虫们靠捡拾上面有用的金属生活,将它们拆解下来,一点点收集起来,到安全区统一的地方换取生存的食物与日用品,中高等级的虫族看不上这丁点的东西,但垃圾星的统治者将这些汇集起来,能带来不错的收益。
这些为统治者卖命的虫是哪来的,原本的住民,畸形残疾的废虫,被流放有罪虫,没有身份信息的黑虫等等,为了能够豢养充足的奴隶,好心的统治者甚至会购买失效的雄虫冻精或者被掳掠玩坏的雄虫,虽然都是废物,说不得就能获得新的生命不是吗?毕竟无论成与不成,为得到与雄虫阁下亲近的机会或者冻精,都能让垃圾星上的雌虫倾家荡产。
在这暗无天日的只有编号S-7335的垃圾星,统治者永远不会缺乏奴隶,甚至好心的开放原本住民的住所,而不是全部轰为平地,为他的狗们提供蜷缩舔水的窝。
该是个饱含罪恶的地狱,该感谢仁慈的统治者。
宿枕青吐出嘴里的血,用管道旁放置的过滤瓶里的水漱口,苦涩散发刺鼻气体的水即使静置了一天也没有掩盖,不过能够活着。
宿枕青听不懂他们的话,但稍微想想也知道是些什么东西,无外乎是收取保护费或是凌虐的取乐。
宿枕青抬头,撩起遮盖了半张脸的头发,约克晃动的绿色脑袋让他犯恶心,但指尖摩挲……
“我也成了一个妖怪。”
琥珀般眼瞳混沌,倒映出宿枕青现在的样子,茶金色的发如枯草般披散着,原主并未打理,很多地方打着结,宿枕青费了很大功夫都没用。凹陷的眼窝,蜡黄的面容,长期营养不良也能看出这张脸的秀气。
怪不得要藏起来,宿枕青摸了摸疼痛的小臂,应该是骨裂,还有因触碰而不由得颤栗的鳞尾,可怜的小东西直接连通着主人的大脑神经,强调着他变成妖怪的事实,他抗拒将这个证据露出。
明天,他得去熟悉搞钱的路子,宿枕青看着小屋里堆放的东西,每一个种类的多少,取得的难易,大概估算出它们的贵贱。
先活下去,然后,离开这里。
宿枕青思考良久,还是把仅剩的两支营养剂都揣到身上,这孱弱的身体,还是带些保证活着的东西。
按照记忆走到出去的安全网口,宿枕青思索着别再遇上那两个妖怪,按理说这么大的城市不应该只有一个出口,之后可以仔细盘摸。
远远看见站在安全网的两个高壮的身影,不由得让宿枕青暗叹一声晦气,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黄历。
不出意外地被揪出来。
“就你这般懒惰的虫,如何养得起娇贵的雄虫阁下!”
中央城中的一位老弱的F级雄虫阁下选择了一个一无是处的亚雌度过衰老期,即使是没有生育能力的阁下,对于雌虫也是一种无上的荣誉,在独眼还没有攒够足够的金普之时,这代表他向中央城提出约会更加困难一些,都是这些只长着一张诱惑阁下的脸的废物。
“阁下还是喜欢软弱的亚雌,面对强壮的雌虫总是厌恶,特别是军雌。”约克也不由得感慨。
“滚吧!蛆虫!记住十金普,不然老子让你好看!”
独眼将宿枕青一脚踹过去。
宿枕青趴伏在地面攥紧手底的沙砾,忍住忍住,备受宠爱的小少爷何曾受过这般侮辱,哪怕是自来身子孱弱,被其他勋贵子弟暗嘲时,手中的马鞭直接抽到他们脸上,他的骑射虽不是最强,也不差他们多少。
但,现在的宿枕青只能一遍一遍告诫自己忍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还没有掌握实质的权利时,一切的自尊都是催命的刀子,特别是在他经过长达三月的围困时。
宿枕青拍掉手中的脏污,慢慢向前,这两个东西,少爷我记住了,他深深印刻出两人的脸,愤怒凝结出乌黑的马鞭,狠狠抽向当头的独眼。
宿枕青一步步走远,并没有发现安全网突然产生的混乱。
靠在安全网上的独眼正和约克抱怨着申请与阁下约会的艰难,大量的金普交上去没有换来一位阁下青睐,幻想着高级阁下该是多么的美丽,突然痛呼一声向后倒去,抱着脑袋在地面抽搐嘶吼,仅剩得一只眼睛暴突,血丝填满整个眼白,冷汗淋漓。
“独眼!独眼!”约克呼喊着试图靠近,但是暴乱的信息素向他攻击,阻止任何生物靠近。
宿枕青仿佛突然被吸走一口阳气,踉跄摔倒,脑袋发出针扎的抗议,休缓良久才再一次迈动步子。
他沿着醒来的那一条路慢慢走着,打量着四周,寻找有价值的东西。
荒凉,寸草不生,尘土掩盖下的城市的残骸,不显丝毫生机,这是一个饱经战乱的城市,好像已经被国家遗忘,他没有见到任何来自于国家的庇护,没有军队镇守,却还存在微少的秩序,宿枕青按照自己的理解整理着得到的信息。
三不管的罪恶之地,宿枕青对这里的定义。
第3章 出门捡垃圾,捡个同乡
好容易走到醒来的地方,四周有断裂的墙壁掩护,斑驳的石头上还留着尖锐武器刻下的痕迹,印象中打包好的不明金属已经不见,但他已经撑不住了,在陷入昏迷之前,宿枕青不由得想,他会不会也就这么死了。
剧烈的倾倒声吵醒了宿枕青,没死,就是幸运。
在没有得到任何信息的宿枕青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挪动,这时天已经有些黑了,按道理他应该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他该去看看,靠着这种无法言说的感觉,在外游历时帮他避开了不少麻烦。
宿枕青顺着声音走了好久好久,久到他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却无法分到他一丝注意力。
远方,静静显现着一只远古巨兽,流利的周身覆盖着冷冽的盔甲,寒光从它的瞳孔折射,肆意凝视着地面的一切生命,当喷发的光焰卷起层层尘埃,捶打着大地。
它飞走了。
宿枕青明白,这不是生命,他看到了磅礴倾斜下的东西,但他不能理解,掌握了这样神奇技术的国家,他们的子民,还会挣扎在地狱。
他朝那里走着走着。
直到……
脚下模糊的人影。
宿枕青的夜视并不好,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辨别出面前是个人,蹲下,触碰到他冰冷的身体时,除了一手血,还有微弱的气息。
还活着,就是幸运。
宿枕青将身上仅剩的营养剂喂给他一支,在艰难咽下最后的晚饭,将人拖拽背起,不由得想起身边丫头抱怨的话语。
“少爷你呀,总是心软!”
宿枕青回头,“希望我的心软,这次能救我俩,嗯?”
借助着手里能发这微弱光的小东西,他看见颊边垂下的一缕黑色的长发。
宿枕青的呼吸开始急促,蹦跳的心脏要撞裂他的肋骨,痉挛的肌肉扼住他的灵魂。
在荒芜和空洞中,他见到了一丝熟悉,侵染整个心腔,从肢体各个角落的疼痛与酸涩叫嚣着,他与这个世界有了联系。
“我想,我真的,活过来了。”
塞尔维卡以为,自己会埋葬在星海。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声音,不过多时,额头上的什么东西被取了下来,接着凉湿的布条在脸上擦过,然后就是脖子、后颈……
后颈!
他的腺体!
塞尔维卡闷哼一声睁开眼睛。
尚未适应的光亮使他瞳孔骤缩,肌肉反射地扣住面前虫的命门,将他狠狠按在地上。
宿枕青正在给伤痕累累的病患降温,只听一声哼,完全没有准备的他就被掐住喉咙掼到地上,坚硬的地面磕到后脑,眼前一花。
“啊!”
宿枕青疼得直想骂娘,这人好生无礼!
亚雌?
从被压制的虫的骨骼生长中可以看出,这是个亚雌。
亚雌相较雌虫有明显区别,他们普遍没有雌虫高大健壮,骨骼密度相对较低,即使个别的亚雌如果中了基因彩票,也能从背后的翼状骨摸出,他们没有用于飞行的骨翅,这代表他们在战场,死亡率更高,无法参与很多兵种和重要任务。
亚雌与雄虫外形极为相似,都无法进行兽化,辨别这两种虫,除了雄虫散发出的信息素外,便是雄虫独有的鳞尾,沿着脊梁生长从尾椎骨而出,覆盖着细密的鳞片,保护着里面大量的直接连通大脑的神经。
虽然这些鳞片对于雌虫来说实在脆弱,但作为雄虫唯一兽化的武器,无论是兴趣来临的鞭打,还是凌虐上头时给予的窒息,雌虫都要毫无抵抗的接受,必要时露出脆弱的要害,比如腺体。
得到快乐和满足的雄虫,会慷慨地绽开尾尖保护的鳞片,露出神经触贴上雌虫的腺体,同他一起感受云端,或者刺入,开花,教导他什么才是雄主和听话。
远古纯血时期的雄虫无比强大,虽没有锋利的利爪和坚硬的鳞甲,他们确拥有的强大而神秘的精神力,不止可以攻击,同样可以安抚陷入狂化失去理智的雌虫。
可随着基因科技发展以及污染,雄虫的精神力一代代减弱直至消失不见,仅作为装饰与夫夫之间小情趣的鳞尾成为释放安抚的主要方式。
“你是谁?这里是哪?”塞尔维卡并没有因为面前的虫是亚雌而放松警惕,在军团中,不乏有一些逆天改命的亚雌,战胜性别与基因的鸿沟。
“放,放开!”宿枕青挣扎地掰着掐着喉咙的手,它就像一个铁钳无法撼动半分。
塞尔维卡看出身下亚雌瞳孔中即将溢出的恐惧,像已经灭绝的柔弱的科兹米亚幼兽,拥有柔软的皮毛没有任何自保方法的小兽,在危险来临时只会蜷缩成一团露出惊恐的眼睛。
他放松了掐着亚雌的手。
“咳咳咳咳……”宿枕青不断咳嗽,大口呼吸着干裂的空气滋养即将爆炸的肺。
“恩将仇报的妖怪!”
在塞尔维卡睁眼的时候,宿枕青已经明白,这并不是他的同乡,即使抱着可怜的期颐也在对上那双银色的眼眸时瞬间破碎,只留一地的残片割破心腔。
他们语言不通,塞尔维卡意识到,在虫族广阔的星域中,不同星区、不同种族语言不通正常,毕竟即使现在的每时每秒,都有虫族的星舰与战甲深入未知的星海。
塞尔维卡又使用通用语复述一遍,察觉到宿枕青的疑惑,他确定,这里很偏僻,暂且安全。
塞尔维卡起身,向面前的亚雌道歉,即使他听不明白,见宿枕青躲避他的搀扶也识趣地退后,保持让亚雌不受危险的距离。
一番动作下来,伤口再次开裂,浸透了缠绕的纱布,没有充足的能量,即使雌虫强大的自愈力,也没有办法,赤裸的胸膛上遍布狰狞的伤口,看得出来包扎的人有些伤口处理的医疗知识,但对于塞尔维卡来说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只能减少他因为失血死亡的几率。
宿枕青同样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的伤口裂开,即使他动作粗鲁,但并不意味着宿枕青想要他死在这里,家里剩余的纱布与药品并不多了,虽然药效很好,在宿枕青的认知里还是需要找大夫,而他没有钱。
第4章 奇怪的亚雌(拯救迷途的羔羊)
塞尔维卡处理裂开的伤口,让围观党宿枕青都不由吸气的惨状在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分毫。
察觉到塞尔维卡的停顿,宿枕青上前接过绷带,他的背后更是惨不忍睹,仿若被肆意泄愤地抽打,鞭痕压着刀口,一层又一层。
宿枕青感慨男人的生命力,这般严重的伤势,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从阎王的手中逃出来。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塞尔维卡的脊背,冰凉的手指轻轻擦过皮肤,这是在军团那群清醒开膛的军医手上从来没有过得温柔,相较于其他虫,军雌唯一能享受的温柔该是在死后残存尸体被裝敛之时。
僵硬的虫克制着反击的冲动,将注意力放在四周环境,这是一个低等星的外围,居住在此的居民没有享受到任何智能方面的科技福利,窄小的居住环境,整理好的金属垃圾,水台上被再次过滤仍旧散发刺鼻消毒水味的液体,这只虫的生存环境艰苦。
再三翻嚼收集到的信息,背后的虫总算完成了大工程,塞尔维卡总算放松肌肉,向面前的亚雌表示他需要一件衣服,现在的他浑身赤裸,只留身下保护隐私部位的短裤,他不是暴露狂,即使在同性面前这般坦诚让他感到不适。
“可以给我一件衣服吗?衣服。”
塞尔维卡指着亚雌的衬衫,希望他不是他手底下那群肌肉发达的傻虫,长久的逃亡和饥饿让他有些暴躁,混乱的信息素侵蚀他的耐心,深沉的银色像爆炸的星球藏起针状的眼瞳。
“衣服。”亚雌重复,带着略显古怪的腔调,“衣服。”像牙牙学语的幼崽,稍稍安抚塞尔维卡紧绷的神经。
我可以向他学习!
宿枕青恍然,琥珀般的眼睛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塞尔维卡就这样对上了喜悦和求知。
宿枕青得到了这个世界的老师,引导他真正融入这个世界,从基础的语言开始,一点点认识这个恢弘而畸形的社会。
靠着家中原本积攒的金属垃圾,宿枕青在换取了两人三天的营养剂后,剩余的全部换成了治疗塞尔维卡的治疗针。
闪着寒光的针剂握在塞尔维卡的手中,被他面不改色的扎入手臂,宿枕青不住地后退躲闪,太恐怖了!
宿枕青害怕这能够扎入身体的针头,他在接受自己变成一只虫,都没办法接受这堪比刑具的东西,即使它拥有强大的功效,能够瞬间治愈骨裂,摸着被扎过的小臂,宿枕青都快缩在门口去了。
在治疗针换回来后,塞尔维卡看出宿枕青身上的伤,提示这个完全没有生活常识的亚雌打针治疗,在经过强烈地拒绝后暴躁的军雌直接单手压着虫来了一场现场救治,看着蜷缩的亚雌,塞尔维卡将散乱的黑发后撩,他总算明白面对手术台上鬼哭狼嚎的虫的军医感受,真想一巴掌拍死,即使亚雌并没有大声哭喊。
宿枕青真正的要快吓死了,他自小体弱,小小年纪除了父母见得最多的就是太医,针灸包里铺排整齐的银针是他的噩梦,在他拥有反抗能力的第一时间,针灸对他就是能躲就躲,能逃就逃,哪怕是多喝半个月的苦汤子,这般闹腾下,众人也只能依他,毕竟身娇肉贵的小少爷,可别吓出个好歹。
“塞尔维卡!”宿枕青一遍遍嚼着这个名字,这么多年他是第一个逼着他受针的人,或者是虫,单单一只手就能将他禁锢在身下,无论他怎么抵抗。
塞尔维卡不明白,只是打一针,为什么亚雌会这么抗拒,在军雌的训练教条之中,无论如何确保活下去,疼痛对于军雌来说同呼吸的空气没有区别。
“塞尔维卡!塞尔维卡!”
亚雌一遍遍低声喊着他的名字,带着恐惧的颤音,良好的家世使宿枕青做不出大喊大叫发疯的拒绝,晶莹剔透的琥珀里只剩针样的深色,亚雌反抗对塞尔维卡没有任何作用,随摇头晃动的发显示着他的害怕,塞尔维卡皱眉,迟疑片刻还是将手里的治疗针扎进去。
异物刺破皮肤带来的恐惧和无限放大的疼痛让宿枕青感到一阵眩晕,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控制不住溢出的眼泪划落脸颊,他后悔没有发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他都不要再打针了!
“过来。”塞尔维卡低沉磁性的声音唤回陷入可怕回忆的宿枕青。
宿枕青的名字对于塞尔维卡来说发音困难有些拗口,他将这三个字在口中反复含弄,每一个音节都被他刻意放缓,惹得宿枕青红透,他摸着发烫的耳朵,从未想到他的名字被人叫出会是这样……这样缠绵。
在塞尔维卡熟练前,他拒绝塞尔维卡练习他的名字,甚至请求他不要这样唤他。
塞尔维卡看着熟透的亚雌从他身边挤过,在窄小的屋子里转圈,忙来忙去摆弄着少得可怜的东西,那朵仿生假花被换了三次水。
塞尔维卡默念名字发音,感受到舌尖滑过上颚带来的酥痒,奇怪的亚雌。
不可避免的,褪色的亚雌在夜晚来临的时候磨磨蹭蹭到塞尔维卡的身边。
“塞尔维卡。”宿枕青,这是塞尔维卡教他说话的两天以来,他学得最好的词,即使聪明如他,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学习一门新的语言还是有些吃力,“睡觉。”
他还没有学会完整的句子,只能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
塞尔维卡明白他的意思,侧身为他让出位置,宿枕青快速爬上床,缩到里侧,自醒来,宿枕青就没有好好休息,陌生与惶恐所带来的不安全感萦绕着,他无法全放松,捡到塞尔维卡将其拖回,整日整夜照顾满身是伤高热的病虫,担惊受怕来自独眼与约克的威胁,即便这三天并没有虫找上门。
在背靠着一个火热的暖炉后,疲惫不堪的宿枕青立刻陷入了睡眠。
并不宽大的床上躺着两只虫,即使其中有一只亚雌,不可避免会有肢体接触,塞尔维卡听着耳边传来熟睡的呼吸声,极好的夜视让他可以看清亚雌睡着时不由自主侧身勾住自己的长发,攥进手里,皱眉地蹭了蹭枕头睡去。
他好像很喜欢他的头发,虽然对于雌虫来说,受到来自同性的喜欢,他会告诉他什么叫做拳头的爱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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