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当我救了敌国质子后》 作者:陌风翎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5分类:小说浏览:24评论:0

《当我救了敌国质子后》 作者:陌风翎

总书评数:143 当前被收藏数:160 营养液数:72 文章积分:10,114,465

文案:

容清樾因为兄长的离开,深知家国重担,以女子之身向军中大将学武,走向那个生死由命的沙场,过着今日活明日死的生活。

多年后容清樾准备卸甲回朝查明一些事,脱下戎甲之前她做了一件事——

在双方交战之地,接了南启送来求和的质子。

这个质子和她阿兄很像。

同处一个军帐,看着质子孤苦无依的模样,双手扫过那双不能视物的眼,她说:“你别怕,这里有我护着你。”

最初,她只是想保这个人活命,往后可以平安回去;后来她才发现,他的国于他而言更像地狱。

最初,她将他当做弟弟一般仔细教导,再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变了味。

李绪摘下眼纱可以视物那日,容清樾对上了那双含着春水的眸,鬼使神差的,她说:“晏淮,我有一局棋局,生死成迷,你敢入么?”

他不曾犹豫:“殿下的局,我入。”

*

那日宫变,她明知他百毒不侵,可她像自我蒙骗一样,不曾掩饰地端来那杯有药的茶水。

“晏淮,你跟我进宫,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央求地拉住她的衣袖:“殿下,我可以不回去……”

她没有同意。

团宠三公主vs病弱七皇子

本文排雷:

1.历史架空,请勿考究

2.SC,1v1,HE

3.男主眼睛会好

4.男女主感情线弱,并且前期男主存在感弱,男主控勿进

6.去留随心,和平共处最重要

7.文名兼简介随时会改动

8.部分文案内容大概会放到番外(也不一定)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正剧

主角视角:容清樾 李绪

一句话简介:就不该承什么诺,这下好了,栽了

立意:女子亦是巾帼

第01章 壹

厚重的钟声敲响,响彻整个皇宫,声波震荡击落檐角要落不落的露珠。

穿戴整洁得官员从长龍门鱼贯而入,进入由九根金龙攀柱,穹顶镶珠的朝明大殿。

今日朝会,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官员互相挤眉弄眼,却没有一个人发话。

“众卿家,有什么话,大可直说。”

皇帝浑厚中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文官之中被推出来的礼部尚书举笏板言:“禀陛下,臣等觉得晋昭公主年岁已至二十又四,于常人家已有婚配,今公主还于沙场之上实与伦理不合。”

他开了先口,其他认同的官员便一起附和。

皇帝扫视一圈,底下的文官武官出乎意料的一致,皆希望晋昭公主回元都嫁人,相夫教子。

皇帝冷哼一声,看向武官中的镇军大将军:“成爱卿,你也如方爱卿一般想法?”

成立名出列躬身:“禀陛下,臣也与方尚书想法一致,其一晋昭公主乃国之珍宝,日日在战场风吹日晒,臣看了也心疼;其二女子年长而不出嫁,以后到了夫家,晋昭公主便是珍宝,也会遭人饭后闲谈,诟病颇多。”

皇帝垂下眼眸,无形中的威压扑面而来,成立名还好,最开始发话的方科已是冷汗如淋,豆大珠子顺着颊侧往下滑落。

方科不禁想要埋怨让他出来说话的那一群人,明知道陛下最偏爱这位公主,非得找理由弹劾,若是陛下发怒,他该如何是好?

过了多久了?

方科站在那儿备受煎熬,根本不知时间流逝的快慢。

几秒还是几分钟之后,皇帝才缓缓开口:“众卿家所言乃晋昭公主,远在边关征战的为辅国大将军,待辅国大将军愿意回元都做晋昭公主,朕会考虑诸位爱卿所言之事。成爱卿之言有理,但只与常人家的女子是理,晋昭乃皇家公主,谁若敢有妄言,一律责罚。”

所有人都闭口不言,仿佛都预料到皇帝的反应,必会偏袒公主。

“可还有其他要事禀奏?无事退朝。”

着棕红官袍的官员出列,举着笏板言:“禀陛下,臣有事启奏。”

皇帝目光转向他:“说。”

“陛下,自悯宣太子离世已有十四年,如今皇子们及冠者数十,功成者也有一二,陛下该再立储君了。”邓子良躬身道。

皇帝垂下眼帘,眸子里透着寒光:“邓卿是觉得,朕年纪大了,身子骨不行了么?”

“皇上言重。” 一项可以诛九族的指控,邓子良惶恐跪下,“然储君之选乃国家大事。此前高祖时,就因皇储之争,让整个北晋血流成河。今皇子长成,若不选以德才兼备者让对皇位觊觎之人失了此心,恐再出现百年前的灾祸。”

皇帝冷淡道:“邓卿此言,是有钟意人选?”

又是一道要了命的疑问,邓子良身子匐得更低:“并非臣钟意,乃三皇子诗书骑射皆优,实有爱民之心,是储君之位的不二人选。”

“邓大人此言差矣。”另一官员站出,反驳邓子良,“自古以来立嫡立长,悯宣太子离世,中宫还有一位九皇子,何时轮到三皇子来争这储君之位了?!”

邓子良直起身看向他,皱着眉道:“九皇子如今还是小儿,德行品性一概不知,待他长成,岂非要到八年之后?”

九皇子乃帝后老年之子,今才十二余,性闹腾不爱读书,不论从各方面看,都不是明君之选。

官员朗声道:“八年不长,皇上身子朗健,等九皇子长成再定夺也并非不可!”

皇帝坐于高处,看底下的戏台子,事不关己的听了会儿,实在不耐他们言语吵吵惹人心烦,拂袖道:“好了,两位爱卿所言皆有道理,立储为大事,但今边关未定,家国安危不知,此事容后再议。下朝!”

***

“陛下每次提及晋昭公主与立储总是含糊。”

冬日风干冷,方科手拢在袖中,哈着白气抱怨道。

成立名是武将,日日操练不像他般畏寒,阔步走在三人前面,听他说话,回头道:“哪回不是如此?要我看,陛下一直推脱立储,可是想等晋昭公主回朝,立其为皇太女?”

“成大人慎言。”邓子良音调低沉,混不像个书生的声音,“历朝历代皆没有女子为君的先例,此前陛下要让女子为官,就已惹得众臣不满。以陛下之精明,断不会再以此在我等头上炸雷,惹朝臣不快。”

方科耸鼻,脖子都快缩进领子里去了:“也并非不可能,陛下那般宠爱晋昭公主,事事依她,晋昭公主也有实能,陛下并非没此打算。”

邓子良嗤笑:“女子而已,心胸不广。就算能行军打仗,治国乃君、臣、民之间的转圜,岂能与打仗相提并论。”

“男子不过胸骨比女子宽了些,便可自称心胸宽广了吗?我倒是第一次听这等大言不惭之语。”

邓子良三人瞥眼,同样着棕红色的女官怀抱笏板靠在墙边,邓子良轻蔑地看她:“谢大人现在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我等自是不敢说谢大人心胸,只这世上,确是女子眼见、心见都比男子小,只看得到眼前一点。”

谢无呦呵笑一声:“若不是你们男人总把女人拘在后院,女子的见识绝不会比尔等差。”

方科不服道:“男在外女在内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历来如此,女人见识少如何就是男人的错了?”

“历来?这个历来也是你们男人说的。”谢无呦冷哼,说,“世间道理多是你们口中出来,何时让女人说话了?”瞥见方科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说嘴长在我们身上,不曾不让我们说话是吧?女人言尔等听么?”

成立名怒道:“你简直是混淆黑白!”

谢无呦耸耸肩:“看吧。”说罢不再与他们掰扯,抖抖官袍往宫门外走去。

邓子良想了良久,终是轻笑一声,与他们二人并肩离开了皇宫。

***

梵南城,匆南关。

巨大的军帅主账是商议战事的重地,掀开帐帘入目是沙盘,详细勾勒着整个梵南城东西两侧以及南边北晋与南启接壤的大片山峦与平地。

战事方歇,容清樾着玄色里衣立在沙盘前思索与南启接下来的战该如何行进,手指点过一处山峦,尔后摇头觉此不可行,又换了一个方向。

匆匆脚步声由远及近,身披大氅的军师陆伯良掀帘进来,手里拿着一封装在竹简里的牛皮信纸。

容清樾抬眸,看向他手里的信:“云都来的?”

军帐燃着火比寒风呼啸的外面暖和,陆伯良脱去大氅,伸手将信递给她。

容清樾接过,展开垂眸散漫的扫了几眼,陆伯良哈着白气:“云都里那些没点本事的老家伙又在以你的年纪为由催你回都,日日上朝日日奏。”

容清樾面色如常地走到火堆面前,信纸飘飘落下,与火相触噼啪作响:“年及二十那年就如此,时至今日也不见他们推出一个顶替我的人来让我回去,若他们即刻找出个人来,我便也驱马回都了。”

“还有,近来那些个老臣提出立储的声音越来越大。”

陆伯良静静瞧着她,只见她抬眸:“立谁?”

“三、六、七、九,四位皇子都有拥立的,”陆伯良说,“最具争议的乃三皇子和九皇子,无非在争是立嫡还是立贤。”

容清樾淡淡收回视线,继续看向沙盘:“陛下身体朗健,不到危急存亡,他不会急着立储。”

陆伯良知她不想再继续扫兴话题,看向沙盘中插着的蓝色旗与白色旗,蓝旗代表本次行军占领的地方,白旗则是南启还据守着的要地。蓝旗已从匆南关向南启鸠茗山推进,越过鸠茗山便可一步直达南启边境防线。

“鸠茗山一战,敌军鹰师军节节败退,短时间内不敢再犯,可我们若一直等他们先攻也不是办法,鸠茗山易守难攻,不抓住此次机会,下一次恐再难找到突破口。”

容清樾与他有同样的想法,微微偏过头,火光照在颊侧烘出一层暖光:“先生以为该如何进攻?”

“刺探来报鹰师军此刻退至樵岭东南一侧,我军兵分三路从鸠茗山其余山岭,行至樵岭东北、西北、西南三侧夹击,即便不能歼灭,也可将他们逼至平原,届时平原遮挡不足,可使弓箭排布山头以作压制。”

沙盘之上,樵岭沟壑相连,如一道屏障横亘在北晋与南启之间,山峦之后就是连片的低凹平地,平原之后就是南启边防曲津城,以陆伯良的计策确实可行。

“将军可以放心,现今的南启诸皇子内斗,皇帝昏庸疏于兵马,西边还受西佑侵扰,若想腾出全力对付我们,他们必将顾此失彼,不敢冒此大险。故而我们只需将鹰师军的统率乔连以击败,攻克曲津城乃时间问题。”

容清樾凝视曲津城城墙前一览无余的平原陷入沉思,过了半晌才应道:“依先生言,确是最快攻破之法,可直穿曲津城前的滩遖平地,将士损失可以万计数。”

万字当头的士兵损失,于他们现今的兵力来说难以承受。

“曲津城两旁的山峰皆有他们行军的步道,三路主兵力将鹰师军逼退至滩遖平地,剩余兵力往两边步道入曲津城,以此形成包围,如何?”

容清樾望着陆伯良,希望从他眼里得到肯定,陆伯良摇头否决:“步道未曾有刺探去过,如若乔连以预先在步道设防,贸然前去,去步道的将士们便凶多吉少。”

“将军若想如此,便再等几日,先让刺探前去探路,行军还是妥帖点为好。”

容清樾懂他的谨慎小心,于是点头:“我依先生。”

***

刺探去了三日,第四日晨来报,鹰师军有两路兵力埋伏在曲津城左右双峰,他们只要选择走步道,必遭埋伏损失惨重。

陆伯良的小心是有道理的。

容清樾召集诸将商议。

因鹰师军主力还在樵岭停留徘徊,陆伯良猜测乔连以准备以自身为饵,诱他们前往曲津城双峰,他们只需假装派出两路兵力前往双峰,待主力围攻上樵岭,分派两路再行汇合杀他个措手不及,此战,定然拿下。

陆伯良的计策鲜少出现问题,便是有问题也不会是大的纰漏,诸将信服其与容清樾的统军之能,觉得确实可行,便点头同意。

容清樾着石青昂、赵浒页、廖科统四万兵马分三路围上鸠茗山,又请张烙、毕亚往双峰前去,动作要大,要让乔连以觉得他们中计放松警惕。

五人都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能将,领命后即刻前往兵场整兵以待出发。

只等明日点将,能不能将南启来犯者逼回南启境内再不敢贸然来犯,就看此役了。

第02章 贰

后宫,花园。

冬日风寒,花园常青树梢皆盖一层皑皑白雪,厚重一层压弯了树枝。

四公主邀了下午梅花宴,品新寻得的厨子做的与梅花有关的糕点、凉食。

“听说,大臣纷纷上奏请容清樾回元都。”六公主最近不喜甜食,石桌上一盘盘精致桃花状糕点一点没动,小口喝着混合梅香的茶。

四公主睨她一眼,讽笑道:“三皇姐的名岂是你能直呼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

六公主不在乎:“妹妹知晓四皇姐一直倾仰三皇姐,以后妹妹不在姐姐面前这般就是,姐姐别生气。”

四公主最为讨厌她这没有小白花的容颜与声调,却硬要时不时扮演小白花的样子,冷哼一声再懒得与她说话,转而看向一直端庄有礼坐在上首的大公主:“大皇姐,三皇姐要回朝可是真的?”

大公主同样充满许多不确定:“只是传言,父皇在朝堂之上只说看小啾的想法,若她愿意回来,大抵也就回来了。”

四公主失落地垂下头:“哦……”

距离上一次回云都,皇姐又离开了四年,她记忆里皇姐的模样都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也许皇姐真回云都,她已然认不出皇姐了。

“三皇姐年逾二五,云都里这个年岁未嫁的不多了,是该回朝定定亲,以免都城中优秀的男子都别挑完了,最后只得嫁个歪瓜裂枣。”

二公主听了直摇头,这个六妹简直是个没脑子的,有些话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分不清。

先前还只观望的大公主冷声开口:“云都男子何其多,六妹至今不也没有优秀的男子要么?小啾虽说年纪长了些,但凭她的优秀,本宫都不知云都有谁堪配。”

六公主顿时被堵得脸色发青,却不敢反驳。

四皇姐与她相差不大,都是不大受宠的孩子,她尚有回怼之力,大皇姐不同,她是嫡出,背后倚靠中宫,夫家还是信阳侯世子,不是她一个小小贵嫔之女可以招惹。

“时间不早了,箫儿还在府里等我,你们继续。”

大公主无意再与她们掰扯,带着四公主一齐走了。

她们走后,六公主愤愤说道:“说几句怎么了?容清樾不过仗着嫡出身份,又有一身战功得父皇喜欢,不然也不是和我们一样么!”

“何处一样?”二公主侧头看了看六公主,声音淡淡道:“她的身份早在出生时就已注定比我们高贵。当初女子不允参军入仕,父皇为了她名正言顺,让当朝女子都可出仕为官,仅凭这,若你是嫡出,你有能力让父皇为你改变现有的一切规则吗?何况你还不是嫡出。”

六公主哑口无言,不回看其他,只看身份,容清越与她们除了多出一层嫡出身份其他并无分别,可若加上父皇没有任何理由的偏袒和偏爱,这就有所不同。即使她换一个嫡出身份,也不可能如容清越一样得到父皇完整的爱,就如大皇姐一样,同一个母亲同样的嫡出身份,她也不曾拥有。

***

梵南城属边关城池,一年里几近全部的时间都在与敌军抗衡,见到军队集结可以平淡面对,只在军队路过时递上自家都没有多少的米粮,但没有士兵会接手,他们虽有时刻丧命的风险,然他们有军饷,吃穿上要比百姓好一些。

大军集结完毕,容清樾身着乌黑玄甲利落翻身上马,身边马蹄声声,一匹红棕烈马停在身前,容清樾侧身瞥向骏马上的人,那人驱着马又靠近了些,她才缓声开口:“阿厦见到乔连以,切记活捉,我有话要问他。”

“好。”子厦顺从地点头。

本次行军骑兵不多,士兵皆行走前行,容清樾等骑马者距离樵岭还有五里地时停下,下马与士兵一同上山。

马蹄的重量和人脚步的力量终是不同,以防打草惊蛇,须得降低任何能给鹰师军提示的情况。

樵岭上的树木郁郁葱葱,高大得遮天蔽日,进入山里只觉一阵潮湿,阳光透不进来,视线受阻。

容清樾抬头往上看了看,再看前方,湿气过重导致的迷雾重重,对身边的石青昂叮嘱道:“让将士们捂面,小心脚下。”

鹰师军来攻北晋主要路径就是通过樵岭,他们熟悉樵岭早有准备。但他们以防守为主,鲜少需围剿至此,就怕这里面常年积累,使得迷雾有毒或已形成瘴气而他们不知。

“是。”

石青昂即刻让传令兵将话传了下去。

两天一夜,他们这一路在第二日傍晚有惊无险抵达樵岭东北与东南交界山头,赵浒页和廖科带领的两路兵力皆因毒瘴损失不少士兵,容清樾听了士兵来报,他们两路兵力皆折损数千人,剩下的士兵状态也并不好,因此速度放缓不少还需明日晨才能抵达。

陆伯良咳嗽两声,他自幼肺里毛病多,樵岭雾瘴湿气重,激得他几度支撑不下去,容清樾担忧的看了过来,陆伯良摇手以示无事,待喘得过气来,才将心中的猜测说出:“将军,恐乔连以已经算好,西北、西南两侧的毒瘴会延缓行军脚步,不论今日是谁先抵达此处,乔连以都会安排人今夜夜袭。”

子厦此时脚步轻点,手里提着淅沥往下滴血的人头走了过来,到了近前,随手一扔,脑袋在地上囫囵滚动,都是沙场见过无数鲜血的人,谁的眼睛都没眨一下。

子厦道:“发现三个探子,另外两个见我们到这里就回去报信了,只留这一个继续盯着。”

容清樾扬了扬眉,以子厦的功力,既然知晓还有两个探子,不可能拦不下来,轻笑一声道:“阿厦现在也学坏了。”

陆伯良不放心的问:“另外两个可发现此人被你杀了?”

子厦摇头:“他们三人不在一处,此人死时没有发出动静,那两人隔得远,不会知晓。”

***

入夜,狼嚎呜呜,飞鸟停在树上咕咕叫,时而振翅起飞,俯身而下,再停在树梢时嘴里已多了一只老鼠。

安排多数兵卫装作放松姿态,令箭手上树,以便伏击以及观察敌军位置。

容清樾背靠树干倚坐假寐,身边一直叼草观察的子厦脚踝轻轻动了一下,忽听远处细碎的声音,容清樾睁开眼但未起身,埋伏在暗处的士兵早已蠢蠢欲动,就等鹰师军强攻而来。

她抬眼与子厦对视,很快撇开,她信任子厦的能力,但不知乔连以今夜会不会随军而来,夜黑风高,子厦万一上头杀错了人可不好。

子厦点点头,不发出一点声响离开她的身边,再现身已与箭手同在高处。

樵岭东南与滩遖平地接壤处,鹰师军军帐。

乔连以人高马大地坐在椅子上,手里转动一截没了血肉的骨头,一双浓眉蹙得能夹住纸张。

他的心里很不安。

明明计谋都没有问题,容清樾手底下最得力的名为赤火的军队已分两路往两峰出发,只要登上两峰,赤火必遭拦截,北晋兵力定元气大伤;至于今夜前去夜袭的不过他鹰师军的千人不到,一命换一命,能将北晋军队换了同等数量的人就算赚。

乔连以总还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合理,但一时间想不出来。

天空一声闷雷,没一会儿噼啪大雨落了下来。

乔连以一时还有点高兴,在樵岭那难行的地方对战已是艰难,加上雨水的加持,北晋就算有准备,也会更为困难,还能拖延他们另外两路兵马的进程。

脑海突然闪过一道白光,乔连以终于找到是哪里有问题——

探子来报,樵岭西北、西南是赵浒页和廖科领军压境,东北便是有容清樾带石青昂亲自领军,三路近四万人,但都不是北晋与南启对抗中最主要的兵力,而是前往两峰的赤火。

此次战役北晋明显要直攻曲津城,不应该以赤火为主,增加胜算么?

选择赤火前往两峰,除非……

除非赤火并不是前往两峰。

中计了!

乔连以顿时冷汗涔涔,紧急召集各部下前来,却得不到有效解决之法。

此时若抽身往后退,便是滩遖平地,以容清樾的聪明,不会给他们时间退回曲津城,没了樵岭这个天然保障,他们鹰师军就是任人宰割的牢中羊;若不退,北晋兵力已从各处包围过来,就算常年出入樵岭,识得樵岭的地形,也不见得就能将北晋军拦下,他们终究要退到滩遖平地。

乔连以看着部下个个充满慌乱,闭了闭眼,决定道:“樵岭我们比他们熟悉,先在此与他们争斗,就算无解,也要化作狼咬他们一口血肉,让他们知道痛!”只要能让北晋大受损伤,凭曲津城的优势,北晋就算能攻下也得脱一层皮。

“是!”

“一切为了南启!”

部下随着高呼:“一切为了南启——”

“一切为了南启!”

这一夜过得极其不平稳,鹰师军利用熟知地形的优势以及雨夜的干扰,致使他们足足有两千将士阵亡,一千将士重伤,才将鹰师军前来夜袭的人灭尽。

子厦欲将最后一人斩于刀下,容清樾呼声让他将人放走给乔连以报信。

容清樾还箭入鞘,被保护在后面的陆伯良也靠了过来:“这次伤亡不小,乔连以得了消息应会得意几日,认为我们不敢即刻往前逼近,不如让弟兄们修整两日再起进攻?”

容清樾眼睑低垂,火把的暖光投射过来,使得长长睫毛在眼下映出一片阴影,几息后冷然开口:“乔连以能成为鹰师军的主帅,没有你我想象的那么蠢,只要他得知去往两峰的是赤火,不用多久就能想明白我们的计策,两日的时间只要顷刻不停,足够他们退回曲津城,一旦他们进曲津城,我们再想攻下就难了。”

陆伯良:“所以待赵将军和廖军与我们汇合,我们需即刻进攻。”

容清樾点头:“对,此次兵力充足,虽各有损伤,但总体还剩三万余,再有毕亚和张烙从后方围剿,足够了。”

翌日晨雾朦胧时,赵浒页和廖科连夜赶路,总算与容清樾他们汇合,兵力齐到,容清樾即刻让传令兵抄道去给赤火军传令,让他们从双峰方向转道往樵岭东南后方而来。

晨光穿破层层叠盖的树叶,一点点亮光透过打在地面时,容清樾他们刚到樵岭东南的山脚,上空传来尖锐而响亮的破空声,是鹰师军提前埋伏在山腰的弓箭手,盾牌手以最快的反应持盾上前还是不抵,伤亡较为惨重。

以低对高不是明智之举,步兵一轮一轮往前,战亡一排又一排顶上,最终抵住将弓箭手处理完,留了一地尸/体。

容清樾低头看一眼左臂,穿着黑色战甲,也分不清自己的血与敌人的血。

子厦挨过来,眉头紧皱一句话不说,容清樾动了动没有太多知觉的手,安抚道:“擦伤而已。”

整顿好往山顶行去,从高处往下望去恰好能望到军帐一角。

鹰师军早有防备,他们如今将士折损九千余,正面开仗终将是恶战一场,但没有一人退缩。因为所有人都明白,若不将鹰师军拿下,不将南启蠢蠢欲动的心压回去,北晋则永无宁日。

兵刃相接,厮杀声漫天,眼前血雾飘散,所有人都只奔着一个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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