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剑出鞘》作者:沉筱之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3分类:小说浏览:23评论:0



剑出鞘

作者:沉筱之

简介:

《剑出鞘》是沉筱之精心创作的武侠仙侠,斋书苑实时更新剑出鞘最新章节并且提供无弹窗阅读,书友所发表的剑出鞘评论,并不代表斋书苑赞同或者支持剑出鞘读者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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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青荇)

沈宿白望向山端,封山的浓雾褪去,众仙家纷纷御起法器,朝山顶的阵心赶去。

在夕阳下,好似无数萤虫扑向烈火。

一名聆夜堂的弟子匆匆赶到,气喘吁吁地问:“堂主,您不去山上主持大局吗?”

一刻前,灵音仙子以血祭琴,终于撕开了青荇山封山大阵的一道裂缝。

支撑了青荇山七天七夜的结界告破,无数仙盟弟子涌上山,只待搜出“溯荒”,立下头功。

但沈宿白没有动,而是守在一间帐子前。

片刻,有人掀帐出来,在身后揖道:“沈堂主。”

“老夫适才已喂灵音仙子吃下玉清丹,仙子暂无性命之尤。”

说话人是伴月仙盟的药翁,丹术首屈一指,沈宿白担心此行凶险,来前特意带上了他。

“只是……”药翁犹豫片刻,“那守阵之人的剑术极为霸道,仙子适才强行破阵,以至剑气从结界裂缝倒溢而出,伤了仙子尊体。

眼下看来,跌落境界尚是轻的,就怕伤了根骨,今后在修行一途再不能寸进……”

沈宿白一听这话,顾不得其他,掀帘迈入帐中。

白舜音已经醒了,她倚坐在引枕上,饶是脸色苍白,也难掩绝色。

沈宿白看她一眼,一言不发地撩袍在榻边坐下,灵力在他掌心汇聚成形,下一刻便往白舜音的灵台送去。

可惜这样源源不断的灵力仿佛撞上一道无形的墙,很快便溢散开来。

白舜音摇摇头,轻声道:“算了,宿白,没用的。”

沈宿白一试不成,又试数次,最后不得不罢手,责备道:“青荇山的封山剑阵是问山剑尊留下的,便是三大世家的家主来了,也难以破阵,你又何必逞能?

强行破阵倒也罢了,那凤鸣琴乃神物,连你师父也难以驱使,你却以血祭之,落得如今这般,我真是──”

沈宿白这番话被一阵低咳打断,白舜音捂在唇边的绢帕沾上斑斑血迹。

沈宿白不忍看,别开脸,“这厢事罢,我带你回伴月海,请盟主亲自为你疗伤。”

白舜音收起绢帕,只问:“山上可搜出什么了,宿白,你们可找到……溯荒?”

听得“溯荒”二字,沈宿白眉峰微蹙。

沈宿白也没有,只听说那是一面凶镜,能号令群妖、预示灾劫。

三个月前,昆仑山封印松动,涑水之北妖兽尽出,只因有人携溯荒作乱。

尔后,在伴月仙盟与三大世家的苦查下,发现这一切的罪魁竟是问山剑尊。

问山剑尊,当世第一剑尊,一身剑术无人能出其右。

他早年拜在归元宗下,后来隐出宗门,僻居于涑水畔的青荇山。

除了偶尔收个弟子,只与凡人打交道,谁也不知道他为何会闯下这样石破天惊的大祸。

伴月仙盟与三大世家彻夜不休地追寻问山剑尊与溯荒下落,而沈宿白,则带着聆夜堂一众弟子与其余玄门世家来到了青荇山。

事出之后,青荇山中弟子出逃,连山下小镇也人去镇空。

沈宿白此行,本来是防止问山剑尊留有后手,没想到刚到山下,便被凛然的剑气逼退。

与之同时,北边传来消息,剑尊已经陨落在昆仑山下,而溯荒,始终杳无踪迹。

问山剑尊一生来去缥缈,唯一的久居之所,便是青荇山。

换言之,溯荒眼下极可能就藏在青荇山中。

剑阵一破,仙家子弟们疯了似地涌往山中。毕竟谁寻得溯荒,谁就能立下当世第一奇功。

沈宿白还没来得及回答白舜音的话,帐外忽然来了人,“堂主,弟子们搜遍了山上山下,没能找到溯荒!”

“不仅没找到,那守阵的妖女她、她竟还没死……”

守山剑阵以血为媒,以魂铸就,便是仙盟盟主亲自布阵,而今剑阵已破,也难逃一个死字。

沈宿白一听这话,对白舜音道:“你留在此,我去山上看看。”

言罢也不等白舜音回答,立刻往山上去了。

黄昏时分,山风格外凛冽,众仙家弟子围聚在峰顶,沈宿白拨开人群,便看见剑阵中央,立着一名女子。

剑阵已破,女子一身青衣染血,仿佛风中一片摇摇欲坠的叶。

然而她一人提剑站在血泊中,一时间竟无人敢靠近。

沈宿白听人提过,说剑尊有个女弟子,是十年前收的,真名无从知晓,青荇山下的人见了,都唤她一声阿织姑娘。

沈宿白觉得意外,这个阿织竟十分年轻,似乎才与舜音差不多大。

虽然修仙之途漫漫,年岁如烟云,但这般年纪便有这等修为,也不知是怎样惊人的天资。

阿织的眼睛似乎不好,听到靠近的脚步声,才缓缓别过脸来。

直到这时,沈宿白才看清她的双眸竟是灰白色的,左边眼下有一道红痕,不知是否是胎记,红痕不深也不长,映衬着她苍白的脸,长剑上滴下的血,便显得格外昳丽。

不知误把他当成了谁。

及至沈宿白走近了,模糊的一团影变得清晰了些,她才收回目光,慢慢垂下眼去。

沈宿白寒声道:“妖女,交出溯荒。”

山岚吹动暮色,许久,阿织才道:“那面镜子……我近来不曾见过。”

声音暗哑虚浮,想必封山剑阵已耗尽了她的气力。

“近来不曾,便是以往见过,看来你果然知道溯荒下落。”

沈宿白冷笑一声,“凶镜乱世,众生皆苦,你把你知道的和盘托出,仙盟或可留你性命。”

山风更加凛冽,烈烈吹动众人衣衫。

阿织却不再有任何回应。

沈宿白道:“难道你还以为会有人来助你?容我提醒,你的剑尊师父已经在昆仑山陨落。”

“归元宗也已归降。”

“自今日起,青荇山的余孽,一个也逃不掉。”

沈宿白看着阿织,他自然知道这番话无法说动她──剑尊陨落、作乱的后果,她早该知道了,可她还是执意开起了剑阵不是吗?

沈宿白随后道:“你想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死的吗?”

不等阿织回答,他笑了笑,“听说你还有一个剑术很好的师兄?”

“问山剑尊何等厉害,便是三大世家家主也难以匹敌,好在家主们赶到昆仑时,剑尊已经受了重伤,身边留着一把春祀剑。”

阿织听到这里,终于抬起了她灰白的眸。

春祀剑是谁的佩剑,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春祀剑,剑身如水,剑柄处刻有‘青阳’二字,不正是你师兄叶夙的佩剑?”

“你眼下明白了吗?是你师兄不堪忍受你师父的恶行,亲自令剑尊伏诛的。

之后,他大约是觉得自己手刃亲师悔恨不已,不得不自戕而亡。毕竟仙门找到春祀剑时,那柄剑已是无主之剑了。”

仙剑认主,只有主人身死,剑才会沦为无主之剑。

“青荇山除了你,再没有旁人了,所以你何必执着,不如……”

沈宿白说到一半蓦地顿住,阿织动了。

她缓缓举起手中剑,滴血的剑锋直指来人。

锋锐难当的剑气从她周身荡开,搅动得暮色也难以安宁,黄昏不堪其扰,收起光束拢聚在她手中长剑,那剑意几乎是有形的。

周遭数百仙盟弟子、仙家门徒,此刻竟无一人敢上前夺剑,她每进一步,众人便退后一步。

直到阿织走到沈宿白跟前,山风忽然停了。

她仿佛是一片叶,要依托着这风,才能在这方寸天地盘旋、站立,而今风止,枯叶也该归于尘土。

周身的剑气如潮水般退去,长剑从她手中跌落,灰白双眸最后看了一眼上山的小径,无声合上。

山中静静的,四下阒然。

好半晌,一名聆夜堂弟子才鼓起勇气上前,伸指探了探阿织的鼻息,随后竟是惊惶失措,“她、她死了!”

死了?

本来就不该活着,沈宿白想。

他看着眼前倒在血泊中的人。

那样声势浩大的剑阵,几乎要令天地变色,她这启阵人,怎么可能不把魂与血都赔进去?

只是可惜了,如此天资百年难遇,曾经藏于这青荇山中,而今,也要葬于此山之中了。

沈宿白言简意赅地吩咐:“搜。”

身旁一名弟子应诺而出,伸手掐了个诀,随着诀音落,阿织身上的所有灵物顷刻飞出──一柄短木剑、一根银簪,一片沾了冬霜的叶。

一目了然。

没有溯荒。

周遭仙家弟子面面相觑:“没有溯荒,那她在守什么?”

“这妖女不惜开启剑阵,伤我诸多同门,连灵音仙子也遭剑气反噬,山中必藏有玄机!”

“搜,再去别处搜,她这样守山,溯荒一定藏在山中!”

山中弟子再度四散搜寻,沈宿白又看一眼阿织,唤来身旁亲信,淡声吩咐:“收入禁棺,带回伴月海吧。”

他心中尚有别的牵挂,言罢便往山下而去。

转身的一刹那,沈宿白没有看见,人群中有一个罩着斗篷的仙家弟子一直不曾走远,他默不作声地立在一株榕木旁,静静地看着阿织的尸身。

待到沈宿白的身影彻底消失,这斗篷人垂下眼,安静地躬身,对着尸身做了一个抚心的动作,就像一个十分古老而庄重的礼仪。

随后,他的身形越来越淡,如雾一般,直到彻底融入暮色。

去青荇山的二十余里外,有一片断崖。

斗篷人的身影再度浮现,便是在这片断崖前。

他上前快走几步,单膝跪下,抚心拜道:“主上。”

断崖前立着一个修长如玉的身影,他面前是壮阔的夕阳,刺目的余晖披洒在他身遭,但他周身的气泽却淡如春雾。

听到斗篷人的声音,他没有回头,只问:“看见她了?”

“属下去晚一步,阿织姑娘已经……”

“不必自责。”立在断崖边的人声音静得像叹息,“你本来也做不了什么。”

“主上,阿织姑娘直到最后,也守着青荇山,那些人不知道她在守什么,只当溯荒在山中,还把她的尸身带去了伴月海。”

立在断崖边的人听了这话,沉默下来。

天边夕阳在云海中落下,收起最后一点余晖,黄昏落幕。

许久以后,他说:“她不是在守,她是在等。”

“是我辜负她。”

春祭(一)(这是她苏醒的第十日...)

天边划过一抹流火,如同凤凰收了尾羽,坠入苍茫的云海中。

徽山的初春总是这样,山头积雪未消,晚霞先热闹起来,青牛峰上漂浮着的十二盏云灯吸饱了春晖,在黄昏时分忽然下坠,悬停在守山人的肩头。

每年今日,家主都要在族中挑选十二名守山人,到青牛峰上放飞云灯,叩问天意。

阿织仰头看着,云灯下坠,天幕像是被夺走华彩,一寸一寸暗下来。

前方传来一声喝令:“都过来领牌子。”

说话人是一名穿着大袖道袍,背脊佝偻的老妪。

此刻,婆婆立在谷口偌大的石碑前,一手柱杖,一手拎着一串木牌,目光严肃地扫过谷中每一个弟子。

阿织的身上还很疼,她咬着牙,慢慢走过去,排在了队列最末。

春祭前夕,族中的规矩十分严苛,晨间起晚了些,夜里贪食了些,都会被罚来思过谷思过,直到春祭日云灯入天,才能出谷。

领好牌子的弟子来到石碑前,木牌的铭文与石碑上的戒文相应和,发出淡金色的光晕,谷口浮动的光幕消退,禁制便算解了。

轮到阿织,她垂眸走到婆婆跟前,还不等接牌子,谷口忽然传来几声议论──

“连剑都拔不出来,还妄想一争守山人的名额,眼下老太君震怒,师父恐怕都不肯接她回仙府,谁不知道晴窗师妹与奚家的──“

话音未落,守谷婆婆忽然重重地敲了一下木杖。

等候在那边的弟子立刻噤声,再不敢多言了。

守谷婆婆上下打量她一眼,十七岁的少女,身上一袭薄衫,双眼清澈得像盛着一碗山泉。若不是受伤不轻、脸色苍白,本该是艳若桃李的。

可惜,年少莽撞不知轻重,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往后如何,当真前途未卜。

阿织等了许久,守谷婆婆才把刻有她名字的木牌拍在她掌心,“好自为之。”

姜家傍着徽山而建,思过谷顾名思义,是山腰的一片谷地。

阿织出了谷,往山下走去。

这是她在这具身体里苏醒的第十日。

第一日,她醒过来的只有神识,第二日,她能动一动手指,第五日能说话,第七日能下地走动,到了今日突飞猛进,她能感受到冷与热,饥与渴,细微的灵力波动,山岚拂过青草发出的震颤,以及,这具身体余留的残念。

这具身体的原主叫姜遇,是姜家的三小姐。

中土大地仙门林立,除了修道门派,自然还有世家,姜家虽然称不上是枝叶繁茂的大宗族,但也不是默默无闻的。

因为姜家修的是剑道。

据闻这一代的家主姜簧,曾经在归元山下聆听过三个月剑训。

那时,归元宗还在鼎盛时期,问山剑尊尚未离宗。倘若有幸聆听剑尊亲训,在剑道上必然能突飞猛进。

及至二十年前,归元宗叛出仙盟,问山剑尊在昆仑山陨落,剑道也就此没落。

在姜家,姜簧的剑术倒是出神入化,她下头的几个亲传弟子。除了大弟子姜瑕,个个都是平庸之辈。

可惜姜瑕死得早,膝下除了一个养女、一个弟子,什么都没留下。

姜瑕的养女就是姜遇。

在姜遇有限的记忆里,那个青衣佩剑的仙人给了她此生最多的关爱。

姜瑕是在人间捡到姜遇的。

那年姜遇才三岁,村庄被妖兽屠戮,姜瑕赶到时,遥遥看到一个小娃娃坐在荒草堆上哭鼻子。

他走过去,温声问:“小姑娘,你可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小娃娃抽抽搭搭地只顾着哭:“我不知道,我出去玩,回来、回来以后,阿娘、阿翁他们就都不在了……”

姜瑕四下望去,妖兽的气息已经消散,村庄只剩血腥味和令人作呕的尸气,是他来晚一步。

他在荒草堆前蹲下身,“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期期。”

“期期。”他说,声音非常温和,“这里没什么人了,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期期十分犹豫,阿娘教过她的,不可以随随便便地跟不认识的人走。

然而,当她透过脏兮兮的指缝望向来人时,倏尔便愣住了。

眼前的男子眉眼清俊,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但她看到他,第一个反应却不是好看,而是干净。

干净到近乎高洁,连他袖口那片为她揩泪弄上的污渍,都该是一种罪过。

期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姜瑕于是抱起她,轻声道:“睡吧。”如云一般的袖襟拂过她的额稍,被屠戮过的村庄刹那间淡成惊梦后的余悸。

以至于她一觉醒来过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形色古朴的院落,心中最后那点害怕与慌乱也散去了,只是好奇地瞪大眼,望着眼前一个端着药汤的半大少年。

“他是你的师兄,叫知远。”姜瑕道,“他刚为你备好药,你就醒了。”

他把她放在地上,又道:“这里是‘水鸣涧’,我的洞府。”

期期不知道什么叫做洞府,不由地四下张望,姜瑕牵着她的手。

四处转了转,耐心地与她解释:“洞府,就是寻常人住的宅院,但与宅院又有一些不同,以后你就明白了。

此处是徽山姜家,家主在上,凡事都得按规矩来,来人要有源可溯,有名可依,你没了家,又不记得姓氏,我姓姜,你可以跟着我姓,‘一与清景遇,每忆平生欢’,自今日起,你就唤作姜遇。”

等姜瑕带着姜遇绕着廊庑,回到庭院,徐知远还端着药汤等在院中。

半大的少年走上前,把药汤递给姜遇,挠挠头,“有点苦,我给你备了蜜饯。”

她的村庄被妖兽屠戮,这是一碗祛秽的药汤,带着刺鼻的腥气。

但姜遇还是很乖地接过药汤,捧着那个比她的脸还大的药碗,一口气喝完,随后拘谨地站着,没敢喊苦,也没敢要蜜饯。

姜瑕看她这样小心翼翼,蹲下身,比了比她的个头,“我……没养过你这么丁点大的小姑娘,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可以与我直说,你既跟了我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养父。”

说着,他笑了笑,就像真的不知道答案似的,“你们那边是怎么称呼父亲的?”

唤阿爹。

但是姜遇没有这样唤。

不是不愿,在家乡,阿爹常常打她,只有阿娘待她好,她觉得自己不配有这么好的阿爹。

她想了许久,学着徐知远,怯怯地喊了声:“师父。”

姜瑕愣了一下,片刻,笑着点点头:“也好。”

等姜遇在姜家住得更久一些,年岁再长一些,当初姜瑕教给她的一些事理,她渐渐便明白了。

所谓洞府,并不真的要在山中辟出一个石洞来当作府地,它可以是一个傍山而建的宅院,与宅院不同的是洞府中有灵脉,可以让人修炼,因此也有人把洞府称作仙府。

而玄门世家,也与人间的宗族也不尽相同。人间宗族以血脉亲缘分成大小支系,泾渭分明,玄门世家除了血脉,还要兼顾师门传承。

譬如这一代的姜家,家主姜簧膝下无子,她的三个亲传弟子,皆是旁支里挑来的杰出之辈,日后姜簧羽化,家主的传人便该从她师门中选,并不是看亲缘远近。

唯一的门第之见,大概是姜家虽然也收外姓弟子,家主之位却不能外传。

姜遇如今明白,按照辈分,家主姜簧是她的师祖,人称一声老太君,西南边的另两个洞府中,住着她的师叔。

两位师叔门下徒弟众多,十分热闹,而姜瑕,作为姜簧的大弟子,只收了徐知远这一个徒弟。

他徒弟收得少,时而有人来请他指点,他倒从不拒绝。

姜瑕是一个非常温和的人。

眉目是温和的,性情也是温和的,他会细心地为尚不会用灵力御体的姜遇准备冬衣;

会在徐知远出错剑招时,不厌其烦地教导;

他在姜家的身份这样尊贵,偶尔有小仙侍红着脸塞给他一个亲手绣的香囊,他从不高高在上地漠视,也不会义正词严地斥责,只会在一愣过后明白过来,看着小仙侍跑远的背影,笑着摇摇头,隔日一早,那香囊便无声回到小仙侍的妆奁里。

他甚至在徽山脚下留了一处屋所,专门庇护一些尚无力与妖兽抗衡的精怪,每次下山,那些精怪跳着脚,嬉皮笑脸地与他打招呼,他总是温和回应。

他只有在练剑的时候凌厉。

姜遇每每看他练剑,都觉得神往。

一个雪夜,姜遇睡不着,捡了一根枯枝,学着姜瑕的样子,在雪地中比划,姜瑕披衣看见,笑问:“期期也想学剑?”

姜遇看着悬停在他身后忽明忽闪的云灯,点点头,小声问:“可以吗?”

“自然可以。”姜瑕说,“那我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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