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里的月亮》作者:十二三
简介:
严杨参加好友婚礼,不意外遇见了前男友
多年未见,韩聿混得人模狗样,酒量也见长
酒过三巡,众人举杯贺新婚
韩聿在桌子底下悄悄拉了严杨的手:“那你呢,还爱不爱我?”
之前在微博发过的一小段灵感(有改动)——
“给你我攒了很久的852块钱
给你我将眸作碗留住的清风与朝阳
给你我笨拙无趣的喜欢和一尘不染的真心
给你我”
破镜重圆|年少相爱
韩聿&严杨
文名文案封面先暂定叭,挖坑只是怕自己再拖延~
破镜重圆、情有独钟、HE
第1章
八月正是热的时候,火伞高张,打眼一看路上层层的热浪往上翻。
这鬼天气在马路边上站五分钟,人就跟水里捞出来的似的,皮肤不好点的,可能比贴在大门上的关公他老人家都红。
严杨在马路边上站了有二十分钟了。
他倒是没有那么多汗,也不红,就是有点想吐。
飞机上睡了个囫囵觉,做了个不想提起的梦,梦见了想见不得见的人,心情不怎么好。
飞机餐他吃不惯,从早上饿到现在,本来这两年胃就糟蹋坏了,太阳底下再晒半天,就有点受不了了。
抓在手里的手机嗡嗡直震,严杨看了两眼,切了静音,直接挂断。
休假的时候谁也别想找他。
要接他的人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这片绿化又不太好,太阳正在头顶上方,没一点给他遮阳的地方。
要说邢弈华结婚真是会找时间。
严杨去年二月份刚升了项目经理,接手的第一个项目就在祖国最南边,一直忙活了十几个月,工地跑了无数遍,终于交验了。
刚从酒桌上下来,就接到了邢弈华的电话。
“谁的婚礼?”当时他正从烟盒里往外拿烟,没忍住嘴损,“这帮人还真有能把自己推销出去的?”
“那不咋的,”邢弈华美滋滋,根本不理他,“当然是我跟我家小清儿修成正果,共同踏进幸福的婚姻殿堂。”
“美死你了,”严杨笑了笑,掏出打火机点上烟 “什么时候?”
“下礼拜三,”邢弈华那头热热闹闹的,“正日子8月11。”
严杨从耳边拿开手机看了看日期,今儿都礼拜天了,灭了烟骂了他一句,埋怨他怎么不早说。
“知道你忙,”邢弈华挺高兴,“早跟你说了你也回不来,婚礼当天能到就行。”
严杨挂了电话就看机票,结果没有合适时间,最后还是定了周三。
他一早上先去快递站寄了趟快递,把自己的一个小箱子邮回来,地址填了一早定好的酒店,再打车到机场,飞了三个多小时才落地。
严杨一手捂着胃,一手拿着手机,眯眼看了看路牌上硕大的“X市欢迎你”,移开了视线。
有两年多没回来了。
十二点过半,要接他的人迟了快半个小时了。
这么晒着实在是考验人身体极限,他闭了闭眼,感觉胃一阵阵痉挛,这么热的天愣是出了一脑门冷汗。
“叭----”
喇叭声一响,吓得严杨浑身一颤。
他有点不耐烦地睁开眼,想看看谁在这制造城市噪音。
“少爷!”高晨车窗户摇下来,一车厢的重金属摇滚音乐山呼海啸冒出来,扑了严杨一脸。
那声少爷差点就泯然于环绕不散的立体音效里了。
严杨战术后仰,低头一看,高晨难得人模狗样一回,穿着笔挺的白衬衫,露着一排白牙冲他笑得见牙不见眼。
高晨倾过身给他把副驾驶打开,“大华也是,选的这好日子,来的路上差点堵死。”
严杨正晒得晕晕乎乎,也不想听他念叨,一屁股坐车里,往后一靠,闭着俩眼手一伸,“先给我拿瓶水。”
高晨打方向盘的手顿住,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
严杨眼睛闭着什么也看不见,心说高晨怎么回事,磨磨唧唧,他手伸了半天,也不见递水,自己就准备去翻。
还没坐直呢,就听见后头有人问,“水不凉,要喝吗?”
严杨就维持着这么个歪歪扭扭的姿势僵了一会儿,刚好点的胃又有点难受,像有人拿细线扯着,不上不下,牵连着心脏都不跳了。
不过人心脏长时间不跳的话,应该就没法活了,韩聿可能是真怕他死,又问了一遍,“要喝吗?”
严杨还保持着微微侧身的姿势,没接话也没动作。
高晨将车载音响音量调小,嘴角有点僵,抬手摸了摸鼻子,不尴不尬地笑了两声,开始在两人之间周旋。
“那个,”高晨假咳一声,“聿哥从高铁站来,大华本来让别人接你,知道我出来了,就让我把你捎过去。”
他不说话还好,本来俩人打个招呼也就得了,这下可倒好,说的跟严杨成心躲着谁似的。
高晨也看出来了,车倒了一半也没动,不当不正地卡在路边。
严杨就着这个姿势回头,看清了坐在驾驶座后的人。
韩聿穿着一件死贵的衬衫,目光沉沉,他这些年变化挺大,要不是那一把低沉又有质感的嗓音,严杨可能都不敢认。
毕竟上回见面还是好些年前,韩聿穿着洗得有点白的短袖,站他对面跟他说,“咱俩断了吧。”
严杨看着韩聿,韩聿也看着他,沉默半天,最终还是严杨扯嘴角笑了笑,大大方方打了个招呼,“聿哥。”
韩聿脸色一变,原本有些亮的眼神,一下子暗了半截。
在一起一年,严杨从没喊过他聿哥。
严杨心口堵得难受,手从扶手箱上拿开,也不说喝水了,又死鱼一样靠回了座椅上。
外头还是热,胃还是不舒服,但这会儿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
严杨有点自嘲,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滑头了,面对这么多年没见的初恋,竟然也能扯出个不多不少的笑来了。
刚分手那两年,他回回做梦都梦见韩聿跟他说,“咱俩断了吧”,梦醒了就想,一个人的心怎么能狠成这样。
后来韩聿怎么样,严杨没再打听过,不过看样子混得还不错。
高晨车载音响已经全关了,车头斜向路中,转向灯嗒嗒响,大热的天三个人开着车窗在路边横着。
韩聿在后头清了清嗓子,再开口还是有些僵硬。
“瘦了。”韩聿这么说。
严杨闭了闭眼,把心口喉头那份异样压下去,伸手扯过安全带,跟高晨说,“走吧。”
到底没回韩聿这句话。
你说这俩字有什么魔力吧,也没有,但严杨听着,就是觉得眼眶发酸。
说点什么好呢,也不是没想过能再遇见。
最开始那两年,想的是再遇见也没准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吃吃饭,后来就幻想着只要能再见他一面,就是撕破脸,你骂我我骂你都行。
但再怎么想,也还是抵不过时间一年又一年,搓磨着年轻人没了脾气和棱角,只敢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想一想以前。
现在坐在一个车里,心里反而空的厉害,到嘴边这么多话,也就喊了个不咸不淡的,跟别人一样的称呼。
聿哥。
聿哥。
聿哥。
他不想那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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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久等了!
破镜重圆,每晚七点半,请假在微博
十二三觉得(这个画一下重点)甜
第2章
高晨把车窗升上,打了转向直奔婚礼现场,一路上跟个鹌鹑似的,一声不言语了。
严杨那瓶水到底是没有喝上,他这一路都没再回头。
韩聿开始还脊背僵硬地坐着,后来看严杨闭着眼看也不看他,开始从镜子里明目张胆地打量。
严杨确实是瘦了不少,以前肉也不多,但最起码下巴没那么尖,不过也可能是人从少年到青年,线条更硬朗了。
他本来以为到了婚礼现场才能看见严杨,没想到高晨接了他之后,又接到邢弈华的电话,说让接着严杨。
邢弈华是不知道他跟严杨那点事儿的,但高晨门儿清。
高晨撂下电话就开始尴尬,“聿哥,严杨过会儿到机场了,是咱们顺道接一下,还是……”
高晨后半句话没说完,韩聿打断他,“接着吧,挺方便的。”
两人从高铁站往机场方向走,韩聿原本坐在副驾上,想了想还是跟高晨说,“晨儿,路边停一下吧,我换到后边。”
他怕坐在副驾驶,严杨开门看见他就走。
高晨点点头,打着双闪到路边停了车,韩聿下车换到了后座。
邢弈华选的日子好,两人一路上遇见好几辆婚车,高晨被堵在距离机场两公里的地方,心想可能全国人民都今天结婚。
韩聿上学时话就不多,自从知道要接着严杨,更是一句话都不说了,高晨也觉得有点尴尬,挑了首闹腾的歌放了。
车流开始挪动时,高晨没忍住问,“聿哥,你俩……后来你俩还有联系吗?”
韩聿最开始没回话,过了大概半分钟才说,“没。”
他说完又似乎是想给高晨解释,也好像就是自己随口一说,“没敢联系。”
谁没敢联系谁,韩聿没说,高晨也没多问。
车在路上开开停停,高晨没再说话,韩聿也一直安安静静的,拐过一个弯之后,韩聿突然说,“前边那是不是他?”
高晨开着车,两边看了看,没瞅见什么人,“哪儿呢?”
韩聿扶着前座靠背往前探了探身子,指了指右边,“树底下,白衬衫。”
高晨往右看了看,离着很远见着一个瘦高人影,再开近点认出来了,是严杨。
韩聿已经坐回去了,高晨换了车道,心想韩聿眼睛真尖。
车开到严杨身边,严杨上车后就要水,高晨提醒他韩聿在后边的话就憋在了嗓子里。
车上氛围太窒息了,两人都不说话,高晨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问严杨,“等多久了?”
严杨好像有点走神儿,高晨以为他没听见,正想再问一遍,就听见严杨说,“没多久,半个点儿吧。”
外边温度逼近40度,这天在外边等半个小时,不难受也该难受了。
高晨从扶手箱里拿了瓶水递给他,“快喝两口吧,一会儿见面给大华套麻袋,选的什么日子,新郎官也不能饶过他。”
严杨想笑笑,但是嘴角扯了半天没扯起来,拧开水喝了一口,闭上眼往椅背上靠了靠,“我眯会儿。”
高晨应了一声,帮他把遮阳板放了下来。
严杨没再说话,闭眼靠在椅背上,像是真睡着了。
高晨往后视镜看了一眼,韩聿目光灼灼,眼神烫得像是要把严杨后脑勺戳出个洞来。
邢弈华办婚礼的地方离机场挺远,一路上谁都没说话,下机场高速时,高晨喊了严杨一声,“少爷,醒醒了。”
他说着话,又朝后视镜看了一眼,韩聿收回了视线。
严杨不知道真睡假睡,眨了眨眼,问高晨,“到了?”
“再有十多分钟吧,”这会儿又开始堵,高晨车速慢下来,“就在上回你回来咱们吃饭那儿。”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车里气氛又不太对了,高晨开始还没意识到,又开玩笑补了句,“猴年马月的事了,你可能忘了在哪了。”
他话音一落,才意识到说多了,假装咳嗽一声,没再说话了。
严杨看了他一眼,心想,真他妈行啊,可显着这车上就你一人有嘴了是吧。
可是这车上有嘴的不只一个,没安静半分钟,韩聿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挺长时间没回来了?”
严杨不想说话,但又不想让韩聿太尴尬,“嗯”了一声当回答了。
韩聿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问什么,但严杨眼睛闭得死紧,又靠回去了。
韩聿脸色不怎么好看,高晨时刻留意着他,又没忍住解释,“这位常年累月的不回来,回来也待不几天,比公园大爷鞭子底下那陀螺都忙。”
“也没有……”严杨忍无可忍地睁开眼,跟镜子里韩聿眼神撞了个正着,停了半秒,若无其事地说完,“……那么夸张吧。”
都对上视线了,再移开眼就有点太刻意了,严杨干脆转过身,“外地项目多,难免。”
说完又扯了个十分公式化的笑容,天使下凡一样好看。
韩聿没什么礼貌,一眼不落地盯着他看,直看得严杨表情维持不住,才施施然地开口,“是吗,我倒是经常回来。”
严杨不轻不重被堵了一句,说了句“这样啊”,又靠回到了椅背上。他这次倒是没有刻意偏过头,因此从韩聿的角度,能从后视镜里看到他额角一个很浅的疤。
韩聿怔怔地想,当时缝了两针,不知道现在还疼不疼。
高晨也不机灵了,一路上战战兢兢地开着车,堵了半天,可算到了。
邢弈华正带着樊清在门口等着,人逢喜事,几个老朋友又好久不见,乐呵的就过来了。
“少爷!聿哥!”邢弈华朝他们喊了一嗓子。
严杨过去跟他抱了抱,又抱了抱樊清,“新婚快乐。”
樊清笑着打趣,“大忙人舍得回来了。”
听了这话,严杨不知怎么看了韩聿一眼,正好韩聿也看着他,严杨装没看见,笑着说,“这不掉钱眼里了,忙着赚钱吗。”
樊清也跟着笑了一会儿,见邢奕华正拉着韩聿说话,赶紧招呼,“怪热的,先进去吧。”
邢弈华把他们领进去,又忙活着去接别的宾客。
季豪比他们到得都早,这会儿正捧着杯茶在那喝,见他们过来,茶也不喝了,扶着椅子就要站起来。
严杨赶紧走过去把他按住了,季豪眯着眼笑了笑,喊了个,“杨杨。”
季豪从上学的时候身体就不好,成天拿药吊着,前段时间还动了个大手术。
严杨走过去摸了摸他杯子,茶还热乎着。
季豪伸手拍了拍严杨胳膊,又是一顿输出,“真没良心啊,还知道回来。”
邢弈华安排座位很方便,高中同学几桌,大学同学几桌,同事亲戚各几桌,他们这桌全是高中一起玩的,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这里边除了严杨和韩聿没留这,大多毕业后都回来发展了,严杨这几年不常回来,跟这帮老朋友见得确实不多。
他这几年别的本事没长,嘴皮子倒是越来越溜,“回头把你捆身上,让你天天看着我。”
季豪笑了笑,没再多问,招呼他们赶紧坐下。
桌上就剩了两个挨着的空座,严杨大方一迈腿,坐了其中一个,韩聿紧跟着就坐在了他旁边。
邢弈华跟樊清办婚礼挺不讲究,不在乎什么吉时不吉时,大家都忙,人来齐了就开始。
桌上都是老相识,三言两语就酒精过了度,严杨胃不舒服,意思了几杯没再多喝。
韩聿一直关注着他,见他动作停了,给他倒了杯热茶递过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舒服?我记得你之前酒量不错。”
“没有,”严杨顿了一下,“酒量也还那样。”
韩聿紧跟着说,“我现在酒量还行。”
教科书式的没话找话。
严杨喝了点酒,刚又在外面被太阳晒这么半天,脑子糊涂着,条件反射说了句,“你不是三杯就倒吗?”
他说完两人都有些沉默,桌上每个人都能谈从前,就他们不行。
严杨不想多说,但架不住有人想说,韩聿慢吞吞道,“还是你教会我喝酒。”
韩聿以前滴酒不沾,唯一一次喝醉酒,还是被严杨带着。
那时他们亲密无间,肆无忌惮地在灯光昏黄的阁楼里湿吻,呼吸间都是彼此的味道。
严杨没忍住看了韩聿一眼,韩聿的衬衫有些皱了,但仍能看出面料精良,和那时穿着校服的少年判若两人。
韩聿说严杨教会他喝酒,但严杨觉得自己其实教会韩聿很多东西,不过他不想说了,扭过头不再看韩聿。
恰好邢奕华敬酒到这桌,倒显得严杨的沉默不那么刻意。
邢弈华平时不怎么穿正装,今天衬衫西裤往那一站,显得成熟很多,没有十几岁时的样子,但又怎么都是那个人。
都说时间能不知不觉改变很多东西,但其实这些年,除了眉眼间染上了大人的样子,大家都没怎么变。
邢弈华胸口别着新郎官的红花,一手拉着樊清,一手端着酒杯,目光往桌上扫一圈,还没说话,先笑了。
他一笑,桌上的人也都跟着笑,半晌,邢弈华半是开玩笑半是感慨道,“都忙,但是都到了,哎我太感动了。”
高晨举着杯子,装模作样道,“参加个婚礼,耽误我好几百万。”
邢弈华闻言抬手指了指他,“都听见了吧,这位有钱,咱们这些混得不好的,以后就都靠着他了。”
樊清穿了件很简单的敬酒服,留了好些年的短发也长了,规规整整盘在后边,开口却不是那么回事儿,“这才哪到哪,等我俩离婚再复婚,你还得搭好几百万呢。”
邢弈华眉毛一皱,捏了捏她胳膊,“没遮没拦。”
樊清瞥他一眼,“你少气我两回比什么都强。”
桌上一群人又开始笑闹,高晨轻啧两声,打趣道,“你俩光分手分了八百回了,就这还能在一起呢。”
季豪捧着茶杯,一针见血地说,“还是没想分,不然有上一回就凑不到一块儿了。”
他这句话别人听来没什么,但却精准地戳了在座两个人的肺管子。
严杨不知道在想什么,拿过酒瓶,把杯子满上了。
韩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也跟着满上了酒杯。
那时候,严杨确实不想分手。
他跟韩聿说,“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要非想分开,非想跟我断了,就再没机会跟我好了。”
但是韩聿说,“对不起。”
于是严杨离开了那个狭窄的,腰都直不起来的阁楼。
他跟韩聿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后来韩聿也离开了阁楼。
他从穷得吃不起饭,到能租得起带暖气的楼房,再到有钱在映辉路买到带了阁楼的新房子,都没能再见严杨一面。
韩聿有时候也幻想,等自己混出个样来,兴许能挽回也说不定。
但聚会办了那么多次,韩聿从没缺席过,严杨一次都没来。
严杨说没有机会就是真的没有,说不想再看见韩聿,就是真的不让他看见。
高晨正看着两人,见他们神色不对,举起了杯子,“可显你结婚了是吧,还不是因为小清儿心肠好,偷着乐去吧。”
桌上人都跟着举杯。
邢奕华得瑟得很,“那是因为小清儿爱我。”
樊清笑着让他滚蛋,但还是说,“敬真爱。”
众人酒杯碰到一起,“敬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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