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烧气冲天大尾巴狼狗攻 x 手拿刀的西装暴徒大帅比受
祝城渊(向默)x 淮烟
淮烟得知祝城渊意外死亡消息的时候,正在准备离婚材料,听完,手里的材料散了一地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人都死了,这个婚,也不用去离了……
三年后,淮烟在地下城迷尹街,无意间闯进一个灯火缠绕的房间,偶遇了死去的老公
劣质无序的高饱和彩灯,刺鼻的香水味,垂帘后的男人开了口
那个在梦里无数次让淮烟魂牵梦绕的声音响起:“来了,让我等这么久……”
淮烟缓缓走上前,一把掀开垂帘,认出男人就是他那死了三年的老公。
淮烟一脚飞踹上去,掏出腰间短刀抵在“死去的老公”的脖子上:“祝城渊,我不管你是人是鬼,起来,跟我去民政局离婚去……”
*
he,架空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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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强强、架空、酸甜、情投意合、情有独钟
第1章 他都死了三年了
淮烟从梦里惊醒,两只手死死攥着床单,后背肌肉一发力,手臂撑着床一下子腾起上半身,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梦里的场景像藏在大雾里长着红眼睛的幽灵,很快就散了。
他还没彻底从梦里醒透,先感觉到手背贴上一片温热细腻的皮肤触感。
淮烟瞪大了眼,他床上竟然有人。
可祝城渊已经死了三年了,他的床上不应该有人。
常年训练的身体迅速做出反应,淮烟抬腿一脚把身侧的人踹了下去,右手迅速摸起睡前放在床头的短刀,握着刀柄抽出,刀刃在黑暗里闪过一道冷光。
“谁,谁那么大胆,敢上我的床?”
“唔……”属于男人的痛哼声在卧室里响起。
淮烟语音打开卧室灯,光亮填满黑暗,淮烟眼睛眯了眯。
他先看见一双细嫩的手臂扒着床沿,紧接着一个年轻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又揉了揉腰。
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十八九的模样,一双无辜的圆眼睛很红,怯怯地看着他,好像很害怕,但又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一样。
“烟哥,您醒了……”
淮烟眼睛形状很好看,此刻眯着,飞燕型双眼皮微微上挑,压不住眼底升腾起来的危险灰调:“你是谁,怎么在我床上?”
“是齐总叫我来……让我来伺候你的……”男人说着脸一红,眼神闪烁着,最后还是忍不住放在淮烟脸上。
淮烟的长相实在是太吸引人了,遗传自母亲的黑色头发微微带着卷曲,因为刚刚的梦出了一身汗,汗珠顺着额前上翘的发尾滴下来,落在寒冬里凛冽幽谷一样的眉眼上,又往下画出完美高挺的鼻骨轮廓,滴在两片饱满却紧抿着的,有些发白的唇瓣上。
他的脸部线条起是起浮是浮,干净利落,此刻因为牙关咬紧而紧绷着。睡衣领口有一颗扣子开了,微微斜着贴着他的身体,露出半边肩头。他身上的肌肉不薄也不夸张,是正好的紧实有力感,锁骨跟脖子聚出一个小窝,上面都是细细密密的汗。
淮烟手里还握着刀,骨节发白,手背上起了青筋,三十岁的男人,浑身的沉稳里透着野性。
年轻男人的视线避开淮烟手里的刀,还是不想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大着胆子绕过床头,走到淮烟身前,两腿跪地,整个脸凑到淮烟腿前,仰起头渴望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逐渐靠近淮烟。
只是他还没碰到淮烟,淮烟手腕一转,直接用刀尖挑起了男人的下巴:“如果你不想用脖子或者脸来撞我的刀,你就往下继续。”
男人哪敢继续动作,冰凉的刀刃就抵着他的下巴,他稍微往前一点,刀尖就会捅破他的喉咙,刚刚还红着的脸瞬间白了,冷汗直往下冒,连滚带爬往后退,直到后背撞上桌角,疼得他浑身抽搐了几下。
哪怕淮烟再好看,现在男人也不敢多看一眼。
他昨晚被人安排过来,那人说只要把房间里的人伺候好了,以后就有好日子过,可他没想到,要他伺候的人竟然是地下城淮家公子淮烟。
那个传闻中冷血无情,地下城三大家族之一,跺跺脚地下城都要抖三抖的淮烟。
现在他哪里还敢想好日子,心里一阵后怕,幸好昨晚淮烟喝多了,幸好他什么都没干,只是单纯地在床上睡了一觉,连淮烟的胳膊都不敢碰。
淮烟放下手臂,刀尖也垂了下去,是齐烨梁给他安排的人,他的忠实副手,莽撞,愚蠢,从头到尾一根直通通的脑子。
淮烟直接给齐烨梁去了电话,电话一通,一把利刀子甩过去:“你给我安排人,你是想死吗?”
“烟哥你别生气,”齐烨梁挠挠头,听起来晚上的事儿是没成,“祝……他都没了三年了,你一直孤家寡人过日子,我知道你放不下他,但是你也得开始新生活了,这些年,我们在旁边看着难受,那小孩儿不错的,要不你……”
淮烟面无表情打断:“警告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如果再敢往我房间里送人,我就把你劈了,然后丢进暗河里……”
淮烟说完就挂了电话,刀尖对着蜷缩在桌角的人,吼了声“滚出去”。
男人哆哆嗦嗦爬起来,外套也不敢拿就往外跑,生怕晚了一秒,就会被眼前这个无情冰山丢进暗河里。
关门声不小,淮烟脊背一塌,曲着腿靠着床沿坐在地板上,百无聊赖地给自己点了根烟,用力抽了几口,任由辛辣的尼古丁冲进身体里,压制住来源于梦里的颤抖,手指继续把玩着手里的刀。
这把刀是祝城渊特意为他打造的,刀不长,却锋利无比,刀套跟刀鞘也是祝城渊亲手雕刻的,精美的镂空设计。
刀柄两面镶嵌着两颗蓝宝石,饱满的深海蓝里挂着微紫,是从他们当年设计结婚戒指的蓝宝石上切割下来的,耀着神秘华美的光泽。
祝城渊说,只有他的眼睛能比得上这颗宝石的颜色。
淮烟含着烟,笑了,又想起齐烨梁刚刚给他找的那个小孩儿,一看就是承受方,其实他跟祝城渊之间,他是下面的那个。
但无论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淮烟都无法接受另外的人。
淮烟隔着蒙蒙烟雾,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用刀尖勾着衣领正了正。
在很多年还没遇见祝城渊之前,淮烟晚上习惯裸睡,只穿一条内裤,睡觉时他喜欢自己的身体完全处在毫无负担的放松状态下,那样能安稳一整夜。
但在跟祝城渊在一起之后,他很快就学会了穿睡衣,因为如果他不穿衣服,祝城渊会夜夜草到他毫无招架之力,什么都干不成为止。
因为这个,以前从来不迟到的他,在婚后经常睡到中午才起得来床,从外人口中的工作狂魔,变成了恋家狂魔。
不过就算他穿了睡衣也没用,祝城渊总有用不完的精力,哪怕是出去考察三天三夜,回来也能把他弄得下不了床,他的睡衣总是定制了一套又碎一套,没完没了的。
后来,祝城渊死了。
他的睡衣再没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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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烟咬着烟蒂,慢慢仰起脖子,闭着眼用力吸了口烟,苦涩的味道顺着舌尖往心肺里卷,他的右手大拇指还磨着刀刃。
刀刃会割破手指在淮烟的意料之内,他是故意的,刀太快,淮烟感受到疼痛已经是几秒钟之后的事。
血珠顺着大拇指往下淌,淮烟闻着空气里淡淡的血锈味皱了皱眉,喉结不停滚动着,感受着从指尖开始蔓延的痛感,山墨一样深邃又浓的脸上有了痛苦之外的表情。
他喜欢这些痛,想让自己再痛一些。
但好像没用。
三年了,他都死了三年了。
淮烟还是不可遏制地……渴望着那个梦。
像一滩黑漆漆的无底洞,涌动着风暴的洞口生出无数尖利的恶爪,争先恐后冲他抓过来,扭曲着的利爪想要掐住他的咽喉,拧断他的脖子,再把他的身体撕成纷纷扬扬的血肉碎片。
“你想好了吗,一定要跟我离婚吗?”
“淮烟,我不同意离婚,你死了这条心。”
“协议我不会签字,还有,这次回去之后,也不会同意跟你继续分居。”
“等我从暗河……结束……回去……再……”
地下暗河受磁场影响,那是他们的最后一通电话,手机通讯信号突然变得很差,只有电话那头的祝城渊一直在说话,低哑的声音好像也受到了影响,尾音颤悠悠的,混合着呲呲啦啦的电流音一起传进淮烟耳朵里。
后面几句断断续续,祝城渊的嗓音又变了,像是常年经受雨淋日晒的铁门,生了锈,边缘带着铁锈毛刺的声音,传过来很扎耳朵。
淮烟一直沉默着听着,电话那头杂音太重,暗河水奔流,巨石碰撞,也有人吵吵嚷嚷在怒骂,糅杂在一起簇成了一把把火星子,顺着听筒传进淮烟耳朵里,往血管里淌,像蛇一样一下子就缠紧了淮烟的身体,无情地吐着猩红的蛇信子,绞紧了他心脏最柔软脆弱的地方。
每次在梦里淮烟都以为自己的心脏会被绞碎的时候,强烈的窒息感就会让他清醒过来。
显然今晚的他,不算太清醒。
大拇指上的血已经不流了,淮烟慢慢直起腰,抽了张纸擦干净刀刃,又把大拇指放进嘴里,和着烟一起,吞掉那些带着腥味的血,舌尖舔着伤口,刺刺的痛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席卷。
淮烟身上又出了一层汗,头发湿哒哒地贴着脸颊,身上黏湿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语音调好浴室温控系统,赤着脚进了浴室。
冰冷的水兜头浇下来,身体的反应却越来越强烈。
刚刚出了血的手指,被水淋透已经发白,淮烟用被刀割破的手,握住自己。
又一口深呼吸,淮烟仰起脖子,任由冷水的水流盖住他的脸跟呼吸,在窒息前闷哼一声,咬着祝城渊的名字慢慢睁开眼,湿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水光,茫然一片。
作者有话说:
来了宝子们,咱开局就是三年后,很快就会偶遇……
这本是大尾巴狼攻x大帅比受,背景设定架空,并不复杂,还是感情线为主
另外,宝子们来都来了,点个收藏再走呗,鞠躬感谢~
第2章 如果祝先生还活着……
床上有了生人的味道,淮烟不喜欢,洗完澡出来又换了新的床单跟被套。
淮烟身上也换了一套新睡衣,是贴身的浮光锦丝质面料,薄如蝉翼,随着光线闪烁,轻若雾谷,略微宽松的版型,把他的身体线条都藏在布料里,但走动的时候又若隐若现,宽阔的肩膀,紧窄的腰线,往下又弯出圆润的臀。
淮烟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半了,再过半小时,地下城穹顶上空的人造太阳会在六点准时亮起,沉浸在黑暗里的城市也会准时苏醒。
躺在新床单上,淮烟没能睡着,他还在想着那个梦,还在想着他死去的爱人祝城渊。
但爱人这个称呼,淮烟每次想起来总是会恍惚一下,连带着幽深眼底的光斑都会跳一下。
因为祝城渊死的时候,他们正处在要离婚的时候,淮烟不确定自己跟祝城渊还能不能互称为爱人,只是在法律层面上,祝城渊死的时候依旧是他的合法伴侣。
他们认识一年就结了婚,教堂里他们穿着同款白礼服,交换对戒跟承诺,只不过婚后短短三年就走到了离婚那一步。
准确地说,当年是他单方面提的离婚,祝城渊一直不同意,最后那三个月他们一直是分居状态。
按照地下城的法律,婚姻存续期间,双方自愿签署离婚协议,或申请分居长达两年,分居期满后只要还有一方坚持申请离婚,地下城的婚姻系统都会自动判离。
最后那通电话那头的背景声是地下暗河汹涌翻滚的热浪,暗河底正酝酿的一场风暴,预示着一场灾难的来临。
淮烟当时就坐在办公室的沙发椅上,左手食指跟中指夹着细长的烟卷送进嘴边,牙尖咬住烟蒂狠狠吸了一口。
他吐出口的团团灰烟,缭绕在办公桌上那几张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的纸上,那是他刚刚整理好的离婚材料跟协议。
地下城最高32层的建筑顶层,隔着巨幅落地窗,淮烟看向窗外,下午五点半,外面是无尽的落日光华。
上空悬挂着的人造太阳,会根据设定好的春夏秋冬模式模拟太阳的光照,春花夏雨,秋叶冬雪,给这座地下深处的城市增添光彩。
那一刻,半边穹顶都被映成了混着淡淡粉紫色的落日光影,迷幻又绚目,迷人眼睛。
那样绚丽的场景,就像他跟祝城渊的婚姻一样,带着迷幻感。
祝城渊对他隐瞒了什么,这是淮烟在提出离婚申请前三个月开始察觉到的,祝城渊偶尔会消失个两三天,身上带着伤,但不是工作期间留下的。
他问过,祝城渊总有借口,他跟踪过祝城渊,他总去见一个年轻男人,但他们的关系又十分纯洁,祝城渊不是移情出轨。
到底怎么了?淮烟不知道。
祝城渊开始失眠,焦虑,变得喜怒无常,经常半夜起床躲在阳台上抽烟,而淮烟则是沉浸在被欺骗的愤怒里,他们开始了无休止没意义的争吵,没完没了。
淮烟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婚姻关系,好像是一场镁光灯下精心编造的舞台剧,最后他提出了离婚。
电话这头的淮烟终于开口了,声调不轻不扬,但在尼古丁浸泡下,顿感还是很重:“我已经想好了,等你这次从暗河回来我们就去民政局离婚,我正在准备离婚协议跟证件,协议我会提前发你一份,如果有问题,你可以随时找我商量。”
当天晚上淮烟没回家,一直坐在办公桌前,手里的钢笔掉在桌子上,笔尖上的黑色墨水洇湿了文件上的“离婚”两个大字。
离婚材料并不复杂,地下城公民身份证,地下城户籍资料,他们的结婚证,单人证件照,外加拟好的离婚协议,加起来也就十张纸,都装在牛皮纸袋里,但是捏起来却分量十足,压着淮烟的指腹,很沉。
淮烟眼皮一直在跳,虽然他不迷信,但心里一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有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正在发生。
后来祝城渊的手机一直打不通,他派出去的搜查小队直到午夜才传回消息。
暗河发生严重坍塌事故,救援小队多花了四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祝城渊带领的四人考察小组,无人幸免,甚至在最后时刻都没来得及发出求救信号。
“他的……尸体呢?”
尸体两个字,淮烟咬得极轻,很小的气鼻音。
手里的半盒烟都没了,淮烟有点儿捏不稳正在抽的烟头,手腕一抖,烟灰落在黑色西装裤上,灼出一圈干枯发灰的痕迹,像是死亡的形状。
他盯着那片痕迹,眼睛红得要滴血。
“烟哥,节哀……没有尸体……”暗河河道坍塌出一条裂沟,又挤压出高高的河谷,四人的考察小组尸骨无存。
桌子上的离婚协议被淮烟捏成了纸团,指甲抠破了那些已经废了的纸,破碎废纸的杀伤力,不亚于一支箭直接近距离射穿了他的心脏,淮烟甚至能闻到从自己身体里往外涌着的,混着疼痛的血的味道。
“祝城渊,婚还没离呢,你怎么就死了?”淮烟眼睛一酸,视线逐渐模糊,“我们的事还没说清楚,你怎么能死?”
祝城渊在电话里说,这次如果能平安回来,就跟他坦白一切,他准备坦白什么?
坦白他们一直在争吵的事吗,他终于要跟他说了吗?
淮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这几年他都没查出什么结果。
最后他还说了两句,断断续续的两句,祝城渊声音颤抖,但坚定。
祝城渊说,老婆,我可是用了十八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把你娶到的,我死都不会离婚,你一辈子都得是我的人。
他还说,淮烟你给我听好了,你活是我祝城渊的人,死也得是我祝城渊的鬼。
只是命运太弄人,他没死,祝城渊先死了。
他说完那句霸道无比的话之后,就再没回来过。
可是不对。
时间不对。
算上他们从认识到结婚,也只有四年多的时间而已。
哪里来的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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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整,人造太阳瞬间照亮了大半个地下城,淮烟从不恋床,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同时恢复正常,脸上看起来丝毫不受昨晚那个梦的影响。
今天上午他有两个小会要开,晚上还有个私人宴会,是他发小章君昊结婚前的狂欢派对。
章君昊被父母强迫性商业联姻,要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并且约定三年内,不准他在外面有丝毫乱来,不然就取消章君昊继承人的资格,让那个他恨之入骨的私生子弟弟继承家业。
面对压迫,章君昊这个浪子只能选择妥协。
所以为了结婚前的狂欢,章君昊筹备了很久,并且邀请了不少当红明星作陪,自然少不了那些事儿,但他去参加,不过是露个面而已。
淮烟很不喜欢那种在身体感官刺激下产生的,单纯的生理性狂欢,那不过是荷尔蒙的作祟,沸腾后最终都会冷却。
每当他说起这点的时候,章君昊总会反驳他一句:“你跟祝城渊结婚的时候,难道不是受荷尔蒙的刺激吗?”
这个问题淮烟没回答,因为答案是肯定的,祝城渊每次都能让他失控,理智全无,只想再沉沦下去,但他又清楚,那些沉沦不单单只存在于身体里。
淮烟捏了捏发酸的眼眶,甩开脑子里的祝城渊,不能再想了,他穿着拖鞋,推开隐形门进了衣帽间。
他这人的衣着喜好非常单一,除了夜晚的睡衣必须舒适贴身且无负担外,他的衣橱里是琳琅满目的各式西装,整齐地挂在衣架上,每个衣橱按照西装的款式跟风格进行分类,颜色从浅到深依次排列。
衬衫,领带,袖扣,领带夹,袖箍,手表……还有各种各样的配饰也都有各自的归属地,每个季度前,他的专属设计师都会设计一整季度的新西装。
淮烟选了一套黑色偏休闲款式的西装,搭配一件微微带着设计感的V领白衬衫,不用系领带,最上面也没有扣子,显得不那么严肃,黑色的长西裤包裹着两条又长又直的腿,矜贵里透着些许慵懒随意。
他又挑选了两颗蓝色水晶袖扣,跟他腰上短刀上的蓝宝石是一个色系,虽然只有撩起西装外套才能看到刀。
机器人管家安诺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早餐,黑咖啡,全麦面包,两份糖心煎蛋,外加一份鸡蛋煎饼。
因为淮烟接受不了家里有个长得像人的人工智能存在,所以安诺的外形还是最老款的机器人,虽然安诺的外部结构是传统金属骨骼搭建出来的身体,但内核系统却是最先进的,而且安诺的手脚十分灵活,还是格斗型机器人。
淮烟在餐桌前坐下,安诺每天早上照例为他检查,从头到尾扫描一遍淮烟的身体。
体温正常,心率正常,血压正常,呼吸正常,但右手大拇指多了一处三公分长的切割伤,根据伤口可以判断出,是被他自己随手携带的那把刀所伤。
安诺观察完淮烟的微表情后得出结论,淮烟今天的心情,不太妙。
安诺默默记录好淮烟今天的身体数据,最后两个金属机械眼落在淮烟拿筷子的右手上:“先生,您右手大拇指受了伤,需要我帮您处理下吗?”
淮烟右手大拇指上的伤口带着紧绷感,还渗着红色,他用右手拿筷子,筷子头正好压在伤口上,痛感不明显,但也不是能直接忽略的地步,毕竟伤口有些深。
“不需要。”他毫不在意地说。
安诺又问:“凌晨的时候有个男孩儿从家里跌跌撞撞跑了,您昨晚跟他上床了吗?”
又来了,淮烟有些头疼,他这个机器人管家哪哪都可以,就是每次都能用最平静的语气,来陈述在人类语言里属于非常隐私且羞于启齿的事。
淮烟说:“当然没有。”
“我想也是,先生好像接受不了除了祝先生之外的男人,”安诺又了然地一点头,“如果祝先生还活着,知道您为他守寡三年,他一定会很感动,或许会让您三年都下不来床的。”
淮烟:“……你现在可以去做其他的事了吗?”
“当然,”安诺点点头,“我现在就去浇祝先生养的那盆兰花。”
淮烟打断他:“不用,兰花放着我来。”
“别紧张,我开个玩笑,”那盆兰花一直都是淮烟在亲自照顾,安诺不会抢他的这份工作,他又说,“如果祝先生还活着,知道您给他浇了三年的花,他一定会很感动,或许会让您三年都下不来床的。”
淮烟忍无可忍,额角重重跳了几下,瞥了安诺一眼:“安诺,如果祝先生还活着,知道我为他守了三年寡,浇了三年花,我们就不能干点儿别的事了吗?”
“这——”安诺歪头想了半天,拖长了调子“这”了半天,如果机器人脸上能做表情,那此刻一定是十分为难,“抱歉先生,安诺实在想不出来别的事。”
淮烟:“……我们有很多别的事可做。”
安诺:“人类总是擅长欺骗自己。”
淮烟:“………………”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中秋节快乐呀~
淮烟:你们知道的,如果祝先生还活着,我们能做很多事,嗯……
我们淮烟可怜巴巴,没有祝先生陪过中秋,求个海星安慰下……QAQ
下一章咱就偶遇啦~
第3章 起来,跟我去民政局离婚去
(一更)
兰花叶片翠绿细长,几片肆意地往上生长,几片又肆意地垂下来,淡紫色的花瓣一团拥着一团,很漂亮。
这盆兰花是祝城渊一次外出考察时带回来的,三天两头忘了浇水,被他养得半死不活,最后叶片都黄了,现在被淮烟照顾得生机勃勃,看着这盆兰花,淮烟每天都精神满满。
上午他在公司开完会,晚上又去了实验基地。
章君昊的车早早就停在实验基地楼下,准备等淮烟工作一结束就接他去参加婚前夜的狂欢派对。
淮烟出来时已经快九点了,而晚上九点是地下城的宵禁时间,除非特殊情况,没有人会外出,只有夜间安防人员兢兢业业地在巡逻。
跟地下城寂静的中央街区相比,另一头的迷尹街却是完全不同的光景。
迷尹街区是红灯区,在三座地下城的交界处,成了三不管地带,那里有他自己独有的规则跟秩序,没有宵禁时间,到处充斥着暴力,犯罪,毒/品,黑色交易。
五年前地下城已经开始全面禁枪,但那里依旧枪,支泛滥,总是在发生失踪,死亡,买卖,一个地狱一样的地方。
而在十几年前,迷尹街还叫十三区,十三区仅仅只是贫民窟而已。
淮烟还记得,小时候他经常跟着父亲去贫民区的福利院看望那里的孤儿们,那些孩子最小的才出生,大的已经十几岁,他们都是脏兮兮的,脸上猫一样裹着黑泥,为了省事,男孩儿女孩儿一律剪成短发,穿着福利院统一发放的衣服,淮烟一一看过去,根本无法判断孩子的性别,更记不住他们的长相。
十岁的淮烟跟他们不同,穿着干净的贵族校服,跟在父亲身后,跟那些孩子握手,贴脸拥抱。
他是不情愿的,每次拥抱他都能闻到那些人身上的泥巴味,汗臭味,甚至是尿骚味,但身后有记者扛着摄影机,父亲逼着他微笑,逼着他同情,逼着他激情澎湃地演讲,然后用还未变声的童音鼓励他们。
演讲完,淮烟站在角落里默默看着他们,到了最后才真正地开始同情,那些孩子那么瘦弱,手无缚鸡之力,空无一物,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后来地下城大乱,十三区成了三不管地带,而那些扛着摄影机曾去救助捐赠过的表演者们,包括他的父亲,早就忘了还有个十三区。
淮烟跟父亲提十三区的福利院,提那些跟他拥抱过的孩子们,也只是得到了很敷衍的一句:战/争是残酷的,死亡在所难免,他不是上帝,哪怕是上帝,也救不了所有人。
后来一天早上,淮烟自己偷偷跑去了十三区,福利院早已成了平地,到处都弥漫着硝烟味,他看见男人女人跟孩子都在逃窜,在哭泣,孩子们的脸上糊着黑泥,还有血,他们依旧瘦弱,无力,空无一物。
他父亲知道他偷偷去了十三区,紧急派车过去,那辆车还算宽敞,但淮烟只能从离他最近的废墟里带走了十一个还活着的孩子,车里挤着坐了八个,车顶上还趴着三个手脚健全的男孩儿。
......
《偶遇死了三年的老公》作者:久陆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点击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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