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赶考
作者:我有一只小蛐蛐
简介:
孤儿白言艰苦二十年,却死在最开心的一年。
重生归来,白言附身天嘉年间同名同姓的孩身上,可天命为难,八岁丧母,十五岁丧父,天大寒,白言街上“mai身葬父”。白言心死等待着被梁家跛脚老男人带回家,却阴差阳错被孔府买下。
重生一世,多年沉溺亲情,一事无成,现在必须靠自己闯出一番天地。
巧舌如簧、油嘴滑舌、阿谀奉承、谄媚艳俗不过都是生存的手段。
刚进孔府,白言出手拯救落水三公子,攀附孔夫人、夸耀孔妈妈,成功跻身肥差后厨。
人生总会触底反弹,白言能力魅力并存,征服孔大公子、吸引孔三公子,依靠努力成为书童。
书童结束便能赎身,只是现代人思维的白言没想到书童以读书陪伴为辅,以生活起居为主,成日观看的画本令其苦恼不已,实战经验全靠摸索。
踏上这条路,只能一路走到黑,不管好果坏果,必须修成正果,白言必须做好三公子相关‘知识’的启蒙老师。
考途一路多姿多彩,考后各回各家,白言原以为大展身手的时机已到,直到自己的学生再次出现在身前。
“怎么?当初欢愉,现在却一副冷脸?”
“丞相大人,你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你可是我最好的老师!”
预收:凄惨留子&丹麦王子CP1707375
正文
第1章 卖身葬父
天嘉十四年,冬。
今年的大雪不同往年,足足落了三尺厚,街上的行人迈步一个比一个大,呼出的白气似乎笼罩着整座郁城。
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的天气路上居然有人熙熙攘攘围成一团,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什么。
“这小孩真可怜,才十四五岁!”
“是啊是啊,八岁没了娘,十五岁去了爹,哎……”
原来在路人围住的圈里有一个面色惨白,身体止不住颤抖的男孩,男孩虽然穿着破烂,但从仅漏出的小脸可以看出,长大后必是英绝俊美的容貌。
在男孩身前立着一块木板,木板上用鲜红的“墨水”写着四个大字——“卖身葬父。”
男孩身后是一张捆住的草席,其始端与终端早已经破烂不堪,里面包着的是他爹,毕竟乌黑的头发夹杂着白雪袒露在外,紫黑色的双脚也光秃秃的出现在男孩背后。
“麻绳专挑细处断呀!”
“就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谁能买下他的身啊!”
“是啊,这种天也就我们这些穷苦人家出来买菜,那些要仆人的大户人家冬天怎么可能天天出门,这孩子没找着好时间啊。”
围住你一嘴我一句的大多是妇人,挎着菜篮只能嘴上同情着。
“走开!我瞧瞧什么东西这么热闹,这么多人围着看!”
一声厉喝突然从人群的后方传过来,大家都识相的给此人让出一条小路来。
“卖身葬父?这是真是假呀?”
站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跛脚男人,乍看年龄已过五十,脸上堆满皱纹,就算头顶带上羊绒编制的帽子,依旧能看到那糟乱的头发,油光发亮。
“怎么能是假的啊!梁管家,这死人都摆在身后呢!”
这时一个妇人插了句嘴,立马被跛脚男人回怼了个凶狠阴翳的眼神。
“难道我还能瞎了不成?柱子他娘,看来最近是家里没活干闲下来啦,要不要来梁家干点杂役呀!”
跛脚男人此话一出,妇人连忙赔笑,接着就以孩子要喝奶为由离开了街上,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她那孩子都七岁了,哪还有喝奶的习惯,不过是害怕罢了。
妇人刚走开,跛脚男人就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雪向着小男孩身后走去,走到草席面前,用力一掀,草席里面包裹着的人顺势滚了出来,惨白中夹杂着乌紫色凝血的脸蓦然出现在大家面前,把众人都给吓坏了!
“哎呦!梁管家,你这真是折煞我们了啊!”
跛脚男人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尸体笑了笑,好像是在欣赏一副杰作。
小男孩身体被冻僵,看到爹爹从草席里滚了出来,只能拖着僵硬的身子慢慢爬向他,边爬边抬头向跛脚男人哭着。
“大爷,求求你了,行行好吧,只要你帮我葬了爹爹,就算是让我当牛做马我也愿意!”
跛脚男人与小男孩抬眸的瞬间视线交汇在一起,小男孩原本受寒变得白皙的脸蛋此刻由于情绪的波动竟然泛起红润,眼眶沾染上泪水,在纯白的大雪中投射出一丝光亮,跛脚男人望着小男孩带有冰晶睫毛的双眼愣了神,现在就生得如此令人怜惜的模样,那之后可还了得?
等跛脚男人缓过来之后,小男孩已经拖着失去知觉的下半身来到爹爹身旁,他用身体护住爹爹的脸。
“爹爹别怕,言儿给你暖暖身子,这样就不冷了。”
站在一旁的路人有些心软看不下去,索性离开,嘴里还不停念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好!我买你了,不过不是以梁家的名义,而是以我自己的名义,以后你就做我的义子吧,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话音刚落,还在场的人里就传来一阵唏嘘。
“说得好听点是当义子,说得不好听的是去当小媳妇吧,梁管家这算盘打得可真精啊!”
原来这梁管家年近五十都未婚配,一来是年轻时跛脚,没人瞧得上,现在做管家了,又因为年纪与容貌问题失去了机会。二来啊,是这梁管家年少心理受创,天生就不喜欢女人,反倒是爱在梁家包养一些男仆享受这鱼水之欢,这原本在大户人家是不应允的,可这梁家偏偏不计较这些。
“你们插什么嘴,又不是你们当我义子,难不成你们还抢着当不成?”
“我当!让我当什么都成,只要能让我爹爹安心下葬!”
“你看,他这也不是很乐意吗?”
男孩这样的一番举动立马让在场的人闭上了嘴,他们也没办法,一个如此年纪的男孩大冬天的,除了这条路没其他选择,他已经被逼到走投无路了。
“好好好,不要急,你先和我回梁家,到时候我自会安排你爹的后事。”
小男孩被跛脚男人用力拖拽起来,然后打算跟着他一瘸一拐的离开。
“哎,又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被糟蹋了。”
“哎呦!梁管家!你慢些走啊,这小娃娃看起来是个会做事的,我孔家也是想要呢!刚好我家少夫人生下嫡子,正拜托我四处行善来着,不知道今天这桩美事梁管家可否让给我这个老婆子,这也算是给孔家一个面子!”
不知几时,从人群里又出现一个五十有余的老婆婆,身后还跟着两个婢女。
“哎呦,今个儿什么风将孔妈妈您给吹来了,既然孔家大公子要做这好事,那我还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梁管家笑里藏刀的说了几句,心里指不定在淌血。
“既然这件事交由孔家处理,那我就先回府复命去了,失陪了,孔妈妈!”
看着梁管家消失的背影,大家也知道这件事孔家出面应该也就没有啥好戏可看,都纷纷散开,各自忙活去了。
“谢谢妈妈!谢谢妈妈!孔妈妈的恩情定当永世难忘,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妈妈!”
“不必了,我帮你安顿好你父亲,你就安心回家吧。”
孔妈妈和蔼可亲的看着眼前的男孩,希望他以后能活出自己的路。
“家?我还有家?还恳求妈妈能收留我,我什么苦活累活都可以干,我能吃苦!求求孔妈妈了!”
孔妈妈看着眼前泪如雨下的小男孩,也不知是天气寒冷的缘故还是本身肤色如此,只觉得这小男孩的脸和白玉一般纯洁白皙,泪水凝结的冰晶就像是剔透的宝石点缀在男孩的脸上。
“收不收留的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先领着你回家过问一下我家夫人吧,毕竟现在不是什么采买奴仆的季节,更何况现在府上因最近的商行出事,在行事方面万般小心,你入不入得了夫人的眼还要看自己的造化。”
白言自然知道孔妈妈这番话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抱太大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小男孩知道自己回家也是死路一条,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孔妈妈身前不断的磕头,才磕几下,洁白的地面就染成鲜红。
“求求妈妈收下我吧,我能干活,我吃的不多,我一定好好干活报答妈妈的恩情!”
孔妈妈终究是个心软的人,招手让身后的两个随行婢女将小男孩给扶了起来,然后招呼其中一个婢女赶紧去找间铺子收了眼前这副尸体。
“不必在此多说什么,要是你和孔家有缘分,夫人必定会留下你。”
“谢谢妈妈!”
白言抬眸看着孔妈妈远去的背影,眼神中满含泪水,如此寒冷的天气都不及白言内心冰冷一分,他如今居然又成为了一名孤儿。
曾几何时,白言已经忘记自己重生者的身份,来到这个时代感受到从未感受过的温暖亲情,可这样美丽的泡沫却再一次被戳破,父母的相继离世,让白言再次孤身一人,和上一世的自己一样,再一次为生活而奔波。
“跟紧点,孔妈妈去采买,你先跟着我回孔家。”
在白言身前引路的是一个年长几岁的少女,孔家现在家境富足,就连婢女都穿的格外得体,少女盘发上的珠花在步姿摇曳中发出清脆的响声,白言盯了一路。
“姐姐,孔家很有钱吧,姐姐要是在寻常人家可不会有如此打扮。”
“没想到你还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当今郁城谁人不知孔家,孔大人在朝中担任要职,现今孔家大公子经商有道,带着孔家扩大家业,孔家二公子也是相当出息,早早年纪就进了军营,孔家三公子更是文物双全,容貌端丽,这三位公子都是鼎鼎有名的人才。”
“如此繁盛,岂不是奴仆抢破了头想要进去?”
“那是当然,孔家月钱高,规矩少,咱们的夫人是个吃斋念佛的活菩萨,再言之,孔家要搬到京城也只是时日之需,孔大人预计着三位公子都有所成后,好一同前往京城任职,一家人齐心协力定当扬名四方,到时候我们也跟着前往京城见见世面,那也是不虚做牛做马伺候好几年了。”
白言心里开始默默打起鼓来,如此好的家邸,想要进去恐怕难如登天。
“你不用担心,你是孔妈妈让我带给夫人的,夫人向来看重孔妈妈,孔妈妈作为家里的老人,夫人自然会给上三分薄面,至于最终定论,还要看你的造化。”
“谢谢姐姐!”
白言说话时视线依旧没有离开过婢女头顶的珠花,他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种向往与好胜心,这孔家他非进不可,自己一世的本领不够用,那就赌上自己两世的全部家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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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公子落水
从孔府后小门进入,刚踏过门槛,白言就被别有洞天的宅院所吸引,他一直以为电视剧中的装饰布置多少有些夸张的成分,可今日亲眼目睹,只觉得电视剧还是过于保守了。
孔府秉持着为官清廉以及读书人的淡雅幽适,府内陈设一并按照苏式园林风格打造,府内湖、山、亭、石坐落有致,令人眼花缭乱。
“眼睛不要乱瞟,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自己心里要有数,做下人的没人教规矩,别到时候惹得哪位主子不欢心,你就得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白言没想到身前这位少女看着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却如此尖锐直白,脸不红心不跳的把死挂在嘴边,让白言大冬天的后背蒙出一层细汗来。
“不过也不必过于提心吊胆,主子们没那么多时间在我们面前露面,只要心生敬畏足矣。”
“多谢姐姐教诲,白言定当克己复礼,小心做人。”
“赶紧赶路吧,夫人可不喜欢亲自等人。”
“是。”
白言简单应和着前面的姐姐,老实的将头低下,步步紧跟着前面人的脚后跟向更里面的院子走去。
里面的院子相对于外面的恢宏壮阔,看起来要更加精细别致,处处可见绿瓦青砖,鲜花翠草,行动有序的下人们正忙着手中的活,专心致志的,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白言的到来。
白言心中正疑惑着,院子虽然是大了些,可每天有这么多人打理,为何手中还有干不完的活。
“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我当初第一次进府的时候和你一样好奇,当时我问了孔妈妈,她给我回的只有一句话‘如果你想要留在孔府,你就得会察言观色,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自己掂量清楚。’这句话我同样送给现在的你,希望以后能谨记于心。”
这是白言第一次感受到府邸内部的威圧感,一个不过十八的小小女仆,说话干事如此老练,足以见得孔家对下人的管理与培养那是相当严苛,白言想到这不免为自己能不能留在孔家享受这份保障而感到担忧。
两人话语之间,已经走到正厅门前,白言前面的姐姐已进入正厅,白言也半步脚踏过门槛,可院子里突然传来的嘈杂声,却令他的脚悬在了半空。
白言刚想回头,就看到刚进入正厅的姐姐早已转身走了出来,四处张望着不断流动的人群,伸手便拉住一个慌乱的女仆。
“这院子里发生了什么,怎会如此慌乱?”
“花姐姐,大事不好了,三公子因为冬天房间暖炉烧的太热,总是犯困,所以想着出门清醒清醒,坐在院子的青石上看书,谁知道三公子看得入了迷,加上石头表面结冰,一不小心滑到池子里了。”
“什么?那赶紧去外院叫上几个男丁,要快!”
不愧是跟在孔妈妈身边的人,反应迅速、行事果断,里院都是一些伺候主子、打杂浆洗的女仆,压根见不到懂水性的男丁。
白言看着前面的“花”姐姐一脸焦急的冲向内院的池子,从她的表情和行动速度不难看出,这位“孔三公子”在孔家的地位之重。
白言见花姐姐离开,自己不敢一人面对夫人,便低着头紧跟上去。
折回到刚刚的内院,白言这才发现内院的池子不比外面的浅,深绿色的池水在冬日昏暗阳光下,像一潭黑墨。
现在院子里的女仆们将池子围得水泄不通,一个比一个着急,甚至有些不经事的,早已在池边哭成了泪人。
白言借着花姐姐的面子,勉强从人堆中找到一个容身之所,清楚的看到水池中心正有一个借力漂浮的男子,见年岁,似乎要和白言差不多大小,只不过每天锦衣玉食的伺候着,衣着打扮也是精致用心,倒是有了大家模样,比白言要成熟不少。
男子即使身处冰冷刺骨的寒池,依旧将手中的书本高高举起,不想损害分毫,可奈何男子水性不足,借着衣服暂时浮在水面,可随着池水不断浸湿外衣,整个人以飞快的速度向下沉。
“三公子!你坚持住,男丁马上就到!”
花姐姐站在岸边朝池中心的三公子大喊了好几声,并且招手示意三公子尽可能往岸边上靠。
白言看着那张血色全无的脸,就知道三公子已经快坚持不住了,不说三公子会不会淹死,就算是在这冰水中待上一刻钟,再抗冻的身子也会受不了,更何况是如此“身娇体弱”的三公子。
“花姐姐,我去救人吧!”
白言心中一直有一杆秤在摆动,他衡量着一条命和自己的未来谁更重要,花姐姐刚刚的教诲一直在脑海中回响,他害怕再次落入歹人之手,他害怕手无寸金饿死街头,他害怕重来一世还是输的一塌涂地。可是他也不想看见一条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流失,这一世父母的教导白言永世难忘。
并且,对白言来说,这或许也是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进入孔府的机会也许就是现在。
白言说完便跳下水,虽然白言的衣服看起来十分厚重,但对于深谙水性的白言来说,这根本不是阻碍,上一世的大学体育先修课,他可是连选了两年的游泳。白言入水便如下潜嬉戏的鱼,几个抬手动作之间,便在三公子面前露出头来。
岸上的女仆们见状都高兴的叫出了声,完全忘记礼数和尊卑。
“三公子,抓住我的手。”
三公子全身都冻僵了,嘴里也灌入了好几口池水,整个人的动作放缓不少,白言见状立马扛住他的肩膀,更加用力的向岸边划去,心中一直默念:
你可千万别死,我还指望你上岸帮我美言几句,这样我就不用流浪街头了,那样的日子我真的过怕了。
白言借着坚定的信念,拼命向岸边游去,不过白言还是小瞧了被水沾湿的棉衣,以及忽略了自己现在不到十五岁的身体,还没到岸边就已脱力,好在岸边的花姐姐及时伸来一根竹竿,这才勉强将两人救上岸。
“三公子,三公子你醒醒啊!千万不要吓奴婢!”
花姐姐趴在三公子身边大声呼喊着,其它女仆也都围了过来,看着三公子惨白的脸颊,大家都以为三公子离开了人世,一个个哭的梨花带雨,全然忘记躺在一边的白言。
白言缓上一口气便爬起来,心里狠狠咒骂着世道的不公,但身体还是诚实的靠近溺水的三公子,如果他救不活,那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没了。
“现在哭有什么用,赶紧动手救人啊!哭能救人吗?”
白言突然吼的一嗓子,让院子立马变得安静下来,大家连忙给白言让出一条道来,希冀的眼神注视着白言靠近毫无知觉的三公子。
“花姐姐,三公子现在是口鼻中有池水,必须对着嘴传气才能将积水排出,不知现在可否有人能胜任此事?”
白言心想着自己只管提主意,接下来的活交给别人干,可花姐姐扫视一周,都没看见一个男丁出现在眼前,倒是女仆们一个个脸红得不行,像是红烛光熏染着。
白言看到花姐姐纠结的表情,两眼一横,嘴对嘴朝着三公子吻了下去,一次又一次的朝着三公子嘴里渡气,让三公子的胸腔尽可能将积水逼出来。
白言在渡气的时候才有空瞄上一眼这传闻中的三公子,果然容貌非凡,浓眉大眼,气宇非凡,五官深刻隽永,有异域风姿,长长的睫毛上沾染着水珠,让大气豪放的脸庞添上了几分精致。
周围的女仆大多都是未嫁人的大姑娘,哪见过这架势,一个个都羞涩的用衣袖遮住自己的双眼,但内心无穷的好奇又让她们撩拨开衣袖的一角,偷偷的观看着眼前这难以启齿的画面。
“呼…呼…呼”
白言对着三公子嘴里呼了不知道多少气,可三公子就是没有任何反应,白言害怕误事,只能和花姐姐悄悄说道,他要把三公子衣服扒开。
花姐姐也管不了这么多,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让女仆们一个个背过身去,围成一个圈,保持一定的密闭性,身边也多上了一个房里取出的暖身火炉。
白言二话不说便扒开三公子的外衣,因为里衣穿的过于繁琐,白言直接粗鲁的将其扯开,把衣服蹂躏的不成样子。
白言也才有机会看到三公子的身材,健硕的肌肉一看便知公子日常习武,令白言记忆尤深的,还是三公子肩颈处的一块黑褐色胎记。
白言用力的按压着三公子的胸腔,接着用嘴渡气,轮番好几次按压,三公子终于吐出了积水,迷迷糊糊的伸手指向白言的脸,白言直接将手按倒,接着便晕倒在了三公子身上。
两人刚倒下,外院的男丁就来到了池边,可现在所有的问题都已被解决,他们免不得被花姐姐狠狠数落了一番。
“现在天气冷了,活少了,值岗的人也不好好干活了,派的人去了这么久才到内院,要是三公子有什么好歹,夫人一定饶不了你们。”
花姐姐说完话就派遣着两人将三公子抬回了房,至于白言,花姐姐也替他寻得一间不错的厢房,暂时休息着,等着孔妈妈一回来,便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尽数告知,等着孔妈妈处理。
第3章 孔家为奴
孔妈妈从外面采买回来就听说了府上发生的大事,那些流言蜚语早已满天飞,说什么三公子被一男丁纠缠、两人关天化日之下行不苟之事,孔妈妈听着气不打一处来,立马向夫人请示关好自家大门,先从府内解决谣言。
现行孔家商行正处于风口浪尖,如有损害孔家声誉的谣言外传,孔家定将郁城掀个底朝天也要揪出来嚼舌根之人,将其舌头绞掉,拉到乱葬岗喂狼!
孔妈妈当着府中所有人的面立下规矩,毕竟下人们的文书都在手中,没有人敢继续造次,孔府成功归于平静。只是这三公子,因为溺水加上受寒,足足养上数日才得以恢复,至于白言,孔妈妈也是个心善之人,从不以怨报德,让他在厢房中休息好几日再亲自带着去见夫人。
白言一连几日没有走出过厢房,每天都有新鲜美味的餐食送到嘴边,这样的日子倒是过得逍遥自在,躺在床榻上,白日便开始做起梦来:
在这样的府邸里生活,看来也不像传闻的那般规矩多多,压抑难受,每天锦衣玉食伺候着,看来这传闻之人倒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白言躺在塌上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心中早已幻想着自己以后成为着府邸的主人,每天的生活该多么有趣。
“该醒醒梦了,夫人叫我带着你去瞧瞧。”
白言听到异响,吓得一骨碌,差点整个人从榻上滚下来,双手撑着俯身趴在榻上,不敢抬头。
“孔妈妈,我马上收拾好。”
自从上次救下三公子,白言贴身的破烂衣物早就被扔得远远的,孔家家底雄厚,对于下人的开支从不吝啬,白言换上今年秋天新出棉制作的棉衣,身上格外暖和。
虽然衣服表面没有过多的装饰,但简单朴素的几个花纹也是普通人家不敢想的,白言现在正处这花儿一般的年纪,皮肤嫩得可以掐出水来,两边脸颊在暖炉和棉衣温热的加持,渐渐泛起嫣红,像是小酌了几盏。
白言不敢过多享受温暖舒适,连忙弯腰低头站在孔妈妈身边。
“规矩不用我来教了,夫人既然亲自叫我来带你去瞧瞧,你留下来自然是十拿九稳,只不过进入孔府并不是代表着你能后世无忧,我看你的志向也不是单纯在这世道活下去,年轻人要敢拼敢闯,接下来的路就得看你自己如何走下去。”
“谨记孔妈妈教导!”
白言听着孔妈妈的话连连头,心想这孔妈妈倒是活的通透,仅见面两次就能看穿白言的性格。
确实对于白言来说,生活从来不缺苦难,上一世自己是个孤儿,没有途径,只能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但他从不认命,他也不会一直原地踏步,只是上一世的命运捉弄,让自己收获无果。这一世他必须向上向好,不得到最好的生活绝不会善罢甘休。
进入孔府后的第五日,白言终于跟在孔妈妈的身后踏上那条生死未卜的路。
“孔妈妈,不知道三公子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这些事不需要你来打听,别以为你的花花肠子我不知道,如果你想借着三公子的手一步登天,那我还是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孔妈妈你真是误会我了,我不过是想在孔家混口饭吃,何来一步登天之说?”
“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白言心想:
不愧是千年的老狐狸,就是难对付,这公私分明的态度不愧能成为府里的老人。
“到时候见到夫人,我自会替你美言几句,救主有功,至于其它福气,那得看你自己有没有这个造化。”
白言听到这句话时,原本担忧的眼神立马散发光芒,本来全需实力的事情,现在看来又稳了一成。
“谢谢妈妈,以后白言定当不拘泥于言语,以实际行来感谢妈妈。”
“少和我贫嘴,别误了时辰。”
“是!”
白言向来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角,对于这大院的规矩也是过目不忘,有样学样的模仿着照顾这几间厢房的女仆,也算是把孔家的规矩和人员情况摸清了。
孔家是书香世家,世世都有人在朝为官,只不过现在的孔老爷为人灵通,八面玲珑,在官场混的风生水起,孔家也因此达到前所未有的鼎盛时期,成为郁城实力最强的家族之一。
郁城位于偏远的南方,离京城有数月的路程,就算是快马加鞭没日没夜赶路也得数十日,因此郁城向来是独自管理,朝廷对此没有太多的束缚,这也让的孔家与老式家族梁家成为郁城两霸,彼此分庭抗礼。
谈回孔家,孔家老爷只有一位原配夫人,这位孔夫人也是孔老爷的青梅,两人从娘亲的肚子里就定下娃娃亲,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事事都关心彼此,也理所当然的喜结连理。
两人互相敬重,孔老爷重视官运与外宅,孔夫人则是一心相夫教子,管好内院,两人彼此联手协作,将孔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这才孕育出现在独霸一方的底气。
三人共育有三子,长子孔善年,次子孔熙临,幼子孔宸朗。长子孔善年从小精通算术,从小随着孔夫人管理孔家流水,在经商方面有突出天赋,孔老爷对于孩子的培养也是极为豁达,放手由长子在商场上闯荡,孔善年也没有辜负父亲的厚望,成功带领着百年不通经商执导的孔家跻身郁城商行高位,有超越经商世家——梁家的趋势。
梁家作为精明的商人,向来是不愿与人表面结仇,毕竟多一个朋友比少一个敌人强太多,梁老爷也是忍痛割爱将自己唯一的嫡女许配给孔善年,两家正式成为亲家,这关于两家将在商场上决一胜负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
孔善年从一而终的性格继承了孔老爷,与梁家嫡女两人举案齐眉,现育有一儿一女,生活艳羡天仙。
孔家二公子孔熙临,从小体弱多病,因此孔老爷特地取名熙临,希望好运统统降临在儿子的身上,儿子能够健康成长。
孔熙临从小就被孔老爷逼着日日强身健体,天一亮便起床打拳、舞刀弄剑,闻鸡起舞,日子一长,孔熙临当真是爱上了刀剑与武术,在突出天赋与爱好的加持下,前不久便进入军营,跟着陛下钦点的大军前往西北之地,收复失地。
至于这孔三公子,也就是前不久白言救下的“书呆子”孔宸朗,他是老爷和夫人最疼爱的一个,孔夫人高龄产下他不说,他更是继承孔老爷喜爱读书的性格,嗜书如命,两老商量着明年在家创办私塾,请京城的教书先生来孔家专程为其答疑解惑,希望孔宸朗能学有所成,以后上京赶考,一举夺魁,在官场混上一官半职,保佑孔家半百安宁。
白言边走边回忆着之前听闻的孔家传闻,可从脑海中翻腾的记忆对自己没有半分益处,接下来的路还是得自己一步一步摸索。
“夫人,孔妈妈来了。”
白言上一次半个身子踏进的正厅现在门口站着夫人的两个贴身婢女,其中一个正侧身向里面传话。
“孔妈妈就别在外面等了,进来吧。”
听到这一句话,婢女识相的退开,孔妈妈也是一脸欢喜,毕竟能受到自己主子如此重视与关心,做下人的都会为之欢欣,只有白言在担心,这孔夫人可不是好惹的主,一句话便将如此有主见的孔妈妈拿捏,平时对其潜移默化的影响得有多大。
“夫人,亏的您如此关心奴婢,可奴婢还给孔家添麻烦。”
“孔妈妈你真是客气了,如果不是你管理内院有功,现在孔家必将成为众矢之的,一人一口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夫人客气啦,老奴不敢当,只是这个老奴擅自做主买下的男丁不知夫人当下该如何处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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