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娇软贵妃是细作
本书作者: 小词姐姐
本书简介: 【浑身上下嘴最硬的君王X超会演戏的食人】
【正 文 完 结】
萧淮还是东宫太子的时候,身边有一位貌美但矫揉造作的侍妾姜挽,靠着不入流的药和手段,抢先怀了子嗣上位。
萧淮极不喜欢她,可看在孩子的份上,给了名分和荣华。在他成为帝王之后,还封她为贵妃,独宠六宫。
萧淮登基那年,前朝余孽作祟,祸事不断,他围剿反贼,偶然得知身边有一埋伏多年的细作。
听说这细作是前朝皇室血脉,武功高强,心机颇深,很会演戏。
萧淮大力清查,他怀疑过很多人,却没从怀疑到姜挽的身上。
毕竟此女学识浅薄,柔弱娇婉,妩媚乖顺,十分黏人兼爱好争风吃醋。所以当有证据指向姜挽的时候,萧淮从没信过。
直到他亲眼看见姜挽潜入天牢杀人灭口,身手利落,眼神淡漠,好似变了一个人……
按朝廷律法,萧淮本该赐死她。
可是他们做了这么多年夫妻,还生儿育女,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萧淮愿意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结果,姜挽精心策划一场逃亡,临走前还送了萧淮一份大礼。
这份大礼,是一碗让男人绝嗣的补汤。
萧淮认为姜挽对他的爱深信不疑,以为自己就是她的全部,没想到,自始至终被玩弄在鼓掌之中的,是他。
那年,宠冠六宫的贵妃姜氏死在大火之中,圣明沉稳的帝王大开杀戒,下令清查所有隐秘在京中的叛党,众多官员宫人死在禁军刀下。
天子性情大变,阴鸷暴戾,京中人人自危。
几年后,江山安稳,帝王带着几个皇子公主南巡,在一州官府上,看见了一名女剑客。
州官说:他近期被歹人盯上,花大价钱请来这位女剑客保护,此女武功高强,通识药理,十分厉害。
四目相对,场面寂静许久,女剑客才缓缓垂眸,面不改色地行礼,似是素不相识。
萧淮眼神晦暗不明,冷笑一声道:“是挺厉害的。”
论抛夫弃子的本领,谁能比得过她啊。
(1v1,sc.前期侍妾vs储君,v后是贵妃vs皇帝)
#本以为是祸国殃民的天选狐狸精,结果是个披皮食人花,武功高强冷血无情的前朝杀手。
#幻想狠狠报复,但经常因为熊孩子捣乱而黑化失败的苦逼又口嫌体正直皇帝。
本文排雷:
1.作者拖延症严重,经常推迟更新时间。
2.作者品德较差,少骂两句,发癫了我要怼人。
娘娘柔弱
《娇软贵妃是细作》,本文又名《有负君恩》
作者:小词姐姐
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望大家支持正版,谢谢。
—————正文—————
景国京都城外,云华行宫。
在景国有这样一座占地颇广的行宫,它亭台楼阁无一不精,游廊碧湖无一不雅,金碧辉煌雕栏玉砌,但却长住孤苦之人,久居在这里的都是失宠失夫,无家族倚靠和子女骨肉的落魄妃嫔。
有些是先帝后宫里的年轻美人,有些是被亲王皇子所不喜,找了由头打发过来的弃妃。
夜色深重,一行身着青色衣裙的宫女从梦华殿外面的抄手游廊里经过,她们手中提着散发暖黄色烛光的玲珑八角宫灯,缓步往梦华殿外面走去。
“这也真是奇了,梦华殿里这位已经来了四年了,说是来养病,但就这么风平浪静地在这里住下了,宫里连个接人回去的信都没有?”站在前排的年轻宫女好奇张口,看向身边年纪较大的宫女,“这位可不是生不出子嗣的,怎得也落得到这么个境地,宫里的贵人们还真就让她在这里一直待着不成?”
走在最前面的年长宫女眼神一转,看向梦华殿的窗边。
窗内有一抹玲珑纤细的影子经过,素手轻抬,发丝微拂,光是看这抹侧影就隐约能感受到殿内佳人必是一副沉鱼落雁的姿容。
她轻轻叹气,似是可惜,回道:“许是,命不好吧。”
“我朝皇家本不那么忌讳双生子,但她诞下的,可是皇长孙啊,揣了这么个金蛋蛋,本该一步登天,扶摇直上,可惜了,她本就不被太子殿下所喜,诞下的还是一对双生子...”
若是寻常皇子皇孙也就罢了,偏偏是最为尊贵的皇长孙,她一胎生了两个男孩,正巧犯了皇家忌讳,为了避风头,这才被遣送到这里来,宫里没人惦记着她,那两位小皇孙又太小,不曾亲近生母,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去了。
宫女们说着闲话,迎面看见一位浅蓝的宫装的年轻女子走来,一对上眼,宫女们纷纷噤了声,不敢多言。
这个宫女就是梦华殿那位的贴身宫女玉宁,玉宁姑娘有八品女官品阶在身,曾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心腹侍女,对待下面的人素来严厉,是她们万万不敢惹的人。
玉宁眉眼轻扫,不需多言就已震住这些嚼舌根的宫人们,她不欲在这里计较口舌,脚步未停,径直往梦华殿走去。
梦华殿建在半山腰上,殿宇外面是层层叠叠的粉紫山花,从游廊往上望去,光是月宫般的景色就能晃住心神眼眸,沉浸在无边美色中。
微风卷着花瓣吹进梦华殿中,窗扉摇晃,发出“吱呀”一声。
一道黑影从窗外飞身进入,稳稳站窗边,他一身黑衣,明摆着不是来干什么正经事的,却还大摇大摆地坐在了梨木雕花书架旁边的太师椅上,一点不怕殿中主人会惊恐呼救。
殿中人静坐在罗汉榻上,不受杂音影响,低头看着矮桌上的棋盘。葱白手指捏住黑子,指尖轻轻落于白色棋子的命门上,一子破局。
这棋局是秋歌棋谱上的困兽之局,出自前朝大家之手,最是难解。
姜挽看着被化解的棋局轻笑,一点点将黑白棋子捡起。
“奉仪娘娘好兴致,现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凌酒言姿势嚣张地靠在太师椅上,眼底带着寒光,“阿挽姐姐,你可还记得咱们来到这是为了什么?弟弟听说东宫最近又新进了几位侍妾,各个都是绝色,那萧淮身为景国太子,整日都有无数美人围绕在身边,恐怕早已将你忘了吧。”
他句句是嘲讽,但姜挽听完却笑了。
“几个美人而已,这也值得担忧?”姜挽倚在罗汉塌上,面色淡然,看起来丝毫没将凌酒言的讽刺放在心上。
“呵。”凌酒言冷笑,“你莫不是以为生了一对双生子就可以母凭子贵高枕无忧了吧?你可别忘了你是因为什么被赶到这里的,要不是因为怀了一对双生子,你怎会落到这种境地,明明是一朝飞上枝头的好梦,眼看着我们的计划就要成功一半,结果现在呢,全是给萧家人做嫁衣,耗费了这么大力气送你进东宫,最后落魄被撵到行宫,你可真是办得一手好差事啊!”
“我生母是姜家女,姜家多出双生子,我本就是双生姊妹,诞下双生子有什么奇怪的。”姜挽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轻轻啜饮了一口,“怪只怪你做得太差,压不住京中的流言,任由人家抓住机会了。”
姜挽虽在生父身边长大,但她与双生妹妹却都是随母族姓氏的,不只是她们姐妹,她所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都是随母姓。
“还不是你没用,为萧淮生了两个儿子也抓不住萧淮的心,流言虽广,但决定权还是景国皇帝皇后手里,那江皇后看见两个孙子都笑地合不拢嘴,还想着晋你的位分,结果懿旨被萧淮拦住,他不仅对你没有丝毫怜悯之心,还极度厌恶你,恨不得将你送得远远的,这辈子都看不见才好。”
凌酒言嗤笑看她,话音一转,玩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怀上那对金疙瘩的,还不是靠着从西域花大价钱买来的绮梦散,不然就以你那……”他说到这顿了顿,眼珠往其他地方一偏,“蒲柳之姿,怎么会有男人看得上你。”
这话属实是为了嘲讽而嘲讽,丝毫不顾及事实,但凡换个人对着姜挽那张脸都说不出“蒲柳之姿”这个词。
姜挽神色渐冷,茶盏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
“他眼瞎罢了,所以你何必担忧东宫那些美人,长成天仙又能怎么样,反正他又看不见,以萧淮禁欲严厉的寡淡性情,他压根不会亲近女子,更不会其他孩子降生,所以……”姜挽笃定一笑,继续道,“他肯定是要迎我回去的,就算他不肯,皇帝和姜皇后为了亲孙子的脸面,也必定要接我回去。”
凌酒言嗤笑一声,“接你回去又有什么用,你那两个儿子被江皇后养着,你回去了也争不了孩子,他们自出生起就没见过你,可曾知道生母长什么样?他们可是真真正正的萧家人,以后怎会为我们所用。”
凌酒言从袖子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手腕微微用力,精准扔到姜挽面前的桌子上,“这是义父让我交给你的,里面是我们这些年安插在宫里的一部分暗桩,这些人以后都交由你差遣,义父说,让你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再怀上一个皇孙,亲手教养长大,以后才好为我们所用。”
姜挽不置可否,勾了勾唇:“看来我是要回去了,不然你怎么会把这个交给我。”
凌酒言口中的义父就是姜挽的生父,他们向来无利不起早,若是她没有了用处,怎么会大老远跑到这里来给她送东西。
“算你有些脑子,不至于太蠢笨。”凌酒言轻哼一声。
姜挽收好册子,下了罗汉榻,缓缓走到凌酒言面前,面上挂着温柔和善的浅笑。
“凌酒言,你可知我们之间谁才是主子,谁给你的胆子这么与我说话?”
凌酒言不屑,神情倨傲:“我们在京中的势力大部分都在我手中,你做什么事之前,也得听我的,再说你一个女子,如何能拿得起正事,老实听话便是了。”
他话未说完,一双纤纤玉指就捏住了他的下颚,手指缓缓用力,看着柔若无骨,却力若千钧,疼得凌酒言说不出话来。
凌酒言坐在太师椅上,姜挽站在他面前,只用几根手指就钳制住他的口舌,让他火冒三丈又无可奈何。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要在姐姐面前放肆么?”姜挽笑得妩媚动人,手下却一点不留情,疼得凌酒言变了脸色,“管住你的嘴,不然我哪日心情不好,说不定要拔了你舌头出出气。”
凌酒言不服气,出手想要打开姜挽的手,但姜挽身手实在厉害,没有三招就将他制服,那只白皙柔美的素手在他脸上掠过,轻飘飘就能划出一道血痕来。
“你实在孱弱得很,不配我动手。”姜挽松开了他,望向窗外,冷冷道:“从哪里来,就哪里滚,莫要惊动了殿外的侍女,连累了我给你善后。”
凌酒言看着姜挽的眼睛里带着浓浓杀意,奈何打不过她,还手不得,只能冷哼一声,翻窗离去。
撵走了碍眼的人,姜挽悠然回到罗汉塌上,继续收棋子。
没一会,殿门被敲响,侍女玉宁的声音传进来,“娘娘可睡下了?”
“尚未,是玉宁么?你进来吧。”
玉宁快速走进,面上带着笑意,站定在姜挽面前,微微行礼,“玉宁恭喜娘娘,终是得见云开了。”
姜挽故作惊讶地看着她,不解道:“这是怎么了?大晚上你行什么礼,是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玉宁是来恭喜娘娘的,宫中来了消息,五日后,东宫会来人迎娘娘回去。”玉宁从姜挽有孕起就跟在她身边,至今已经有五年了。
总见姜娘娘因为被送到行宫来而郁郁寡欢,伤心落泪,玉宁被姜挽的情绪所感染,如今见到她得偿所愿,也是真心为她高兴。
姜挽手中棋子掉落在棋盘上,又从棋盘滚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满脸不可置信,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惊喜到快要落泪,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真、真的么?我是不是在做梦?”姜挽声音颤抖,一把抓住了玉宁的胳膊,“玉宁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我真的没有做梦吗?”
“真的,是真的。”
玉宁安慰姜挽好一会,见人终于冷静些了,俯身拿茶壶给她倒茶。
茶水倾倒,竟然是凉透了的,没有一点热气。
玉宁蹙眉,“这梦华殿的婢子太不像话了些,她们刚刚离去,这茶该是温热的才对,怎能如此怠慢,让娘娘喝凉的茶水。”
姜挽无所谓地摇头,仿佛还沉浸在即将被接回东宫的喜悦之中没有回神。
“不碍事不碍事,我在这里住了四年,没人管没人问的,被怠慢也属正常,实在怪不得她们,人情冷暖,本是如此的。”
玉宁见姜挽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欢喜极了,居然连这事都不计较了。
要知道姜娘娘是有小性子的人,对待下人其实是有点跋扈的,放在平常必定会让她去算账。
玉宁轻叹,屈身半蹲在姜挽面前,“天色已晚,玉宁扶娘娘歇下吧,娘娘一觉醒来,离回去的日子就又近了些。”
姜挽满口答应,顺从地去了内殿,解开头发躺下。
“娘娘睡吧,玉宁今夜守夜,就在外殿守着您。”
“好。”
姜挽保持这喜极而泣的神情,直到玉宁走远,才冷下眸子,脸上再也看不见一点儿欢喜的神采。
玉宁放下帘缦,轻手轻脚走了出去,她见棋盘上还有棋子未收,就过去收棋子。
垂眸的一瞬间,玉宁愣了下。
这收到一半的棋局,怎么有些像是秋歌棋谱上最难的那个困局呢?但仔细看看又不太像,秋歌棋谱上的棋局都极为难懂,寻常人根本解不开。
玉宁没多想,立马否定了自己,这怎么可能秋歌棋谱,一定是她看错了。
娘娘下棋都是她教的,为了打发无聊日子。
不过巧合而已。
等姜娘娘回了东宫,她的全部心思就该放在太子殿下身上了。
娘娘实在爱极了太子殿下,比起喜欢这个词,玉宁觉得痴迷更适合形容娘娘对太子殿下的爱意。
凡是太子殿下在的地方,娘娘眼里就看不见其他人,就算亲生孩子站在面前,她的注意力也全都在太子殿下身上。
蛇蝎心肠
五日后,姜挽带着几个贴身婢女早早等在这里,从天光初放站到日头高照,终于等到了远处缓缓而来的队伍。
“娘娘快看,马车要到了。”旁边的玉静微微用力拽了下姜挽的衣袖。
姜挽藏起眼底的无聊与厌烦,端上一副笑脸出来,那双眼睛期盼地望着车队,顾盼神飞。
东宫来接人的马车如期而至,停在云华行宫外面。马车后面跟着一队侍卫和一个看起来年方三十左右岁的女子。
“拜见姜奉仪,奴婢名檀青,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女,奉仪娘娘叫奴婢名字就好。”
檀青身上穿着七品女官的衣裳,品阶比姜挽这个八品奉仪都要高,就算是自称奴婢,也是堪比主子的奴婢了。
玉宁认得檀青姑姑是谁,于是靠在姜挽身边小声说:“娘娘,檀青姑姑是皇后娘娘的陪嫁婢女,您该称呼一声檀姑姑。”
玉宁跟在姜挽身边四年,知道姜娘娘不大懂宫中礼仪,她要是不告诉一声,真怕姜娘娘一会直呼檀青大名,得个没有礼数的名头。
姜挽顺从地点头,温柔一笑,微微屈身给檀青回了个半礼,“檀姑姑好,皇宫到这里路程不算近,麻烦檀姑姑跑这一趟了,姜挽不胜感激。”
檀青客气几句,脸上挂着温和笑意,“不敢当不敢当,姜娘娘客气了,奴婢扶着娘娘上轿,时候不早,咱们这便启程吧。”
檀青早就听闻这位姜奉仪是个为上位不择手段的女人,贪图荣华富贵,却没有与之相配的能力和气度,学识浅薄,着实不配待在太子殿下身边。
现在这一见面,檀青就觉得自己大概能将这位娘娘看清大半了,此女着实是不懂什么礼数,说话做事还要靠身边的侍女提醒,性子看起来也柔弱,没什么主见的样子,不像是能拿事的人,与流言里的跋扈不太相像,没那么不堪,但符合她与皇后娘娘之前的预想。
总而言之,这位姜娘娘很适合当一朵养在暖房里的娇花,长相貌美,身姿绰约,做太子嫔妾是足够了,安安分分的也能勉强在东宫里存活,看在两位小皇孙的面子上,皇后娘娘自会照顾一二。
姜挽坐在马车里,贴身伺候的三名侍女跟在马车两侧走路。
中途,姜挽掀开车帘去问檀青,可否让她的婢女玉书一同上马车,也好在身边伺候她。
她身边的三名侍女分别是玉宁、玉静和玉书。
玉宁和玉静都知道玉书身子弱,主子此举是怕玉书身体撑不住,是一片好心,所以两人也帮着说了两句。
檀青在宫里做了半辈子的女官,知道这样不合规矩,但玉宁同她一样是女官,还是太子殿下放在姜挽身边的人,玉宁都开口说话了,所以就给了玉宁这个面子,同意玉书上马车。
马车内,主仆二人相对而坐,姜挽抬眼看玉书,明明什么话都没有,玉书却明白自家主子是什么意思。
“多谢娘娘垂怜,玉书给您倒茶。”玉书长相清秀,双眸映水,看起来很是无辜安分。
“好,我正好有些渴了。”姜挽半个身子倚在靠背上,姿态慵懒,嗓音轻柔。
玉书从腰带中掏出一个黄色的纸包,当着姜挽的面,将里面的药粉倒进小桌上的茶壶中。
姜挽接过玉书递过来的茶杯,垂眸看着淡绿色的茶水,没有犹豫,一饮而尽。
*
约莫两个时辰过去,马车终于进了京都,宽敞的大街上人声鼎沸,摊贩叫卖、你来我往的嘈杂声不绝于耳,这也可见京都热闹非同一般。
穿过主城大街,外面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宫墙周围有侍卫值守,寻常百姓不敢靠近,太子东宫紧挨着皇宫所建,中间开了一扇小门方便进出。
马车停在东宫侧门外,檀青扬声请姜挽下马车。
玉书率先从马车中走下来,摆上矮凳,然后搀扶着姜挽慢慢出来。
“姜娘娘小心脚下,昨日夜里下过小雨,台阶上有些滑。”
姜挽笑,对檀青道谢:“多谢檀姑姑提醒。”
“东宫里面会有人出来迎接娘娘,姜娘娘既然回了,奴婢的差事也就结了,奴婢们没有得到入东宫的命令,不方便陪姜娘娘一起进去,这便先回宫里去了。”檀青此行就是为了接姜挽回来,现在差事完成了,她急着要回宫去和皇后娘娘复命。
“檀姑姑慢走。”
姜挽面色柔婉,身边几个婢女看着东宫侧门外寥寥几个守门的侍卫却是脸色各异。
玉宁神色淡淡,最是镇定,但玉静性格稍微活泼一些,见到东宫这样怠慢自家娘娘,脸上表情有些不好,心里想什么一眼就能看到底,玉书则是垂着眉眼,一副安静乖巧的模样,看不见表情。
檀青带着一群侍卫转身往皇宫那边走,但他们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传来惊呼声。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来人!快来人啊,姜娘娘吐血晕倒了!”
玉书和玉静连声惊呼,跑进东宫里去叫人,姜挽这一晕,侧门外乱成一团。
人是檀青接回来的,这要是出了什么闪失,檀青第一个逃不了责罚,她连忙跑回去查看姜挽的状况。
姜挽双眸紧闭,虚弱地倒在石阶上,似乎是很痛苦的样子,她嘴边有血,石阶上也有,一片鲜红刺目。
见此情景,檀青也有些急了,让身边的侍卫去宫里请太医过来。
周边没有力气大的婆子,姑娘们抱不动姜挽,侍卫们都在避嫌,不敢将人抱进去惹麻烦,毕竟姜挽的身份不一般。
最后,侧门这里的动静闹到了东宫里面,太子萧淮此时正好从宫中回来,听江皇后在耳边念叨了半天车轱辘话,要善待姜氏,给她体面,就当是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
下人过来请他时,萧淮眉头轻蹙,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去了侧门外面,亲手将姜挽抱了进来。
*
怀德院的偏殿里面站了一群人,紫檀山水屏隔开里外间,萧淮正襟危坐在外间的太师椅上,听太医汇报姜氏的病情。
李太医年纪不大就坐上太医的位置,是极有眼色的人,可今天这事有些难说,话说不好容易得罪人,他见太子殿下面容寡淡,眼底有冷色,所以支支吾吾半天没说清楚姜挽这是什么病。
萧淮是江皇后与景国皇帝唯一的嫡子,他继承了江皇后的美貌和清贵气质,长相俊美,矜贵无匹,但他脾气不像江皇后,做事不温和,气势冷肃煊赫,目光所及,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孤不想听废话,你不愿意说,舌头可以不要。”
李太医冷汗直流,立马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回:“回殿下,姜奉仪症状其实...不像是病了,更像是……”
他停顿半刻,似乎在思考这句话能不能说,最后还是吐出了那两个字:“中毒。”
说到底,还是后院女人之间互相陷害的戏码。
“中毒?”萧淮转头看着屏风,眼风锐利,似乎能直接透过屏风看见里面的人一样。
“倒也不是什么致命的毒,就是让人脸上身上发红疹,这红疹本身倒也没什么,就是挠破了红疹可就不得了,留下疤痕会很难去除。”
听见自己的妾室中毒,萧淮非但不担忧,反而讽刺地笑了,淡淡道:“若是被下毒的人是她,倒也不奇怪。”
毕竟这个女人惯会仗势欺人,两面三刀,期弱怕硬,看她不顺眼的人很多。
姜挽在怀孕时,仗着身子金贵,将东宫后院所有的嫔妾都欺负了一遍,有皇帝皇后撑腰,没人敢得罪她,但凡有人指责一句,姜挽必定肚子疼头疼浑身上下哪都疼,孩子没出生的时候,谁都得让着她。
那个时候萧淮不在京中,没有办法回来整治后院,等他回来听说姜挽的所作所为之后,就算有心惩戒警告,也拿她没办法,因为姜挽被诊断出了双胎,惹得父皇母后更加紧张,连连告诫他忍耐,不允许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姜挽那种小人得意的样子,让萧淮嗤之以鼻,至今无法忘怀。
过往种种,罄竹难书,姜挽在他身边做了一年贴身宫女,他以前没看出来姜挽有什么野心,直到她趁他醉酒,用了不入流的药,又幸运地有了身孕...
这也是孩子出生以后,姜挽为什么会被送到云华行宫的真正原因,流言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萧淮不喜欢她,就算有了两个儿子,萧淮也喜欢不起来这样一个女子。
太子殿下这话说得难听,丝毫不给姜奉仪面子,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寂静无比,谁都不敢出声。
沉吟片刻,萧淮下令玉宁和东宫统领一同盘查中毒之事,一句关心问候都没留下就走了,脚下生风,似乎很不愿意在这里久留。
下人们将太子殿下的态度看在眼里,心里都道一声活该,在这里伺候过几年的,都知道姜奉仪曾经在东宫兴风作浪的事情,所以她现在被冷待,没有人同情。
*
日光寥落,偏殿里的人渐渐离开,只剩下玉宁三人守在屋子里。
姜挽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娘娘醒了就好,来,喝水。”玉静见人清醒,脸上终于松懈几分,连忙给姜挽倒水喝。
“这是哪啊?好像不是我的院子。”姜挽发髻松散,无力地靠在床头,双唇微微发白,脸颊却红润过头,一副病态模样。
她之前在东宫的院子叫海棠阁,屋里器具陈设没有这么考究雅致。
“这是殿下的怀德院,娘娘晕倒时太过慌乱,正巧遇上殿下路过,殿下就将您抱来了怀德院,安置在偏殿里。”玉静回。
“殿下来得及时,是我的福分。”姜挽浅笑,面上露出几分欣喜之色。
没一会,玉书端着汤药走过来,坐在床边喂姜挽喝药。
她边喂边说,“娘娘晕倒是中了毒药,不致命,就是身上起了许多红疹,娘娘一定不能抓挠,会留下疤痕的,也不知道是谁这么见不得娘娘好,这才刚刚回来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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