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剑与她
本书作者: 施黛
本书简介: (★正文完结★)下一本:《春潮弄莺》/《云鬓花容》
本文文案:
【人间尤物vs冷面剑客】
燕国崇武,大将军王挂贴,有意于民间选拔一绝顶剑客来做自己的左右手。
一步登天的机会,众人蠢蠢欲动。
白婳万万没有想到,朝堂政事竟会殃及自己,为窥旁人剑招,与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哥竟哄骗她依持貌美之色去相诱他人。
传闻那人性情狠戾,剑锋诡绝,无宗无属,手沾杀戮。
他被剑派正宗所厌,却又深受忌惮。
白婳为还恩情,忍惧上山,寻到他住处。
起初,他对她防备又不屑一顾:“剑门没人了嘛,派个弱女子过来挑衅,烦不烦?”
白婳眸光怯怯与他对望,纵有一身艳冶盈媚的好皮囊,也不知如何滥行勾引。
默了半响,只颤睫低声:“公子,你……能留下我吗?”
“理由。”
“我无去处……”
宁玦敏锐,在相处中很快察觉她接近自己目的不纯,他没有暴怒,只不动声色。
“你总说想看我舞剑,寻常剑招就罢了,可孤鸿剑式是师门密传,只将来我妻能看,你又不能嫁我……”
白婳犹豫:“只成亲才能看?”
他点头:“还要同榻同衾,我会对你无间亲密。”
后来,七十九式孤鸿剑招现完,宁玦对白婳毫无保留。
而白婳则公平地用另一种方式换予——红绸帐暖,欢纵无度。每得一式剑招,她便要付出一番身体力行的辛苦,有予有得。
她要他的剑式,而他,要她。
……
待潜伏任务完成,她重回表哥身边。
以为生活从此风平浪静,再无江湖夜雨,战战兢兢。
却不想,宁玦拦劫囍轿,把她掳走,扑她入床幔中……
*不会骗人的小骗子vs被骗也心甘情愿的天下第一剑客
*清醒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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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父兄参涉朝堂党争,一品军候之女傅媛容,一朝受累,被迫沦落教坊司。
云端坠地狱,昔日名扬天下的郢国第一美人,如今遇劫蒙难,周遭虎狼环伺,不知有多少人想趁人之危,抢机占得美人。
绝境中,傅媛容将希望寄于自己的未婚夫孟平,却不想,他只命人送来一把匕首,是要她在危机时刻护守名节,不使他沾污受累。
看透人心虚伪的傅媛容,怀着报复心态,主动寻上孟平的朝中政敌——郢国边防指挥使,穆峯。
孟平要她为他守节,她却偏偏要主动献身给他最介恼的对手。
于是后来,汤泉雾缭中,她一身薄纱曼妙,环着异香向穆峯贴去,穆峯震惊敛眸,仿若看到了梦中人。
当夜,她切身体会到武将气拔山河的威猛,娇娇啜泣时,却被他连声音都一同吻住。
傅媛容原以为,定是那南域的引欢药效力厉害,才叫指挥使这样的英雄人物都没能抗住。
记忆中,穆峯素来冷面寡情,更不喜人近身,前年圣上围猎,孟平带自己同他打招呼,他却目空一切,理都不理。
然而傅媛容不知道的是,同样的一段记忆,穆峯与她所想完全不同。
他并非目空一切,而是看着眼前依偎的一双男女,眸底殷红,嫉妒得快要发疯。
*指挥使暗恋媛容,前期以为她过得好,不敢打扰。
*用药那次,指挥使大人以为自己又做亵渎心上人的旖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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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寄居孤女
剑与她
文|施黛
“户部尚书白廷正,承先帝开路兴邦之任,然以权谋私,结党懈职,搜刮民脂民膏,以私利为重,枉顾朝廷大计。念其昔日功绩,免除死罪,废其爵位,贬为庶人,此生无召不得进京……钦此。”
宣旨太监尖细刺耳的嗓音落毕,官兵横冲入府,缴敛财物,一应充公。
白府众人跪伏领旨,泱泱溃退,在声沸喧嚣的混乱中,府邸上下鸦飞鹊乱,行囊收整不及,衣衫褴褛上路,狼狈仓皇离京。
随着马车渐远,画面忽如水波荡动,迷濛不清。
复见清晰时,只闻哭声凄兮,又见漫天阴司纸飞扬——异乡郊野,双副棺椁,一身姿纤弱的姑娘家伏身在父母亲棺旁,哭声戚然,幽幽哀伤……
心头锥痛,吐息不畅。
白婳闷觉窒息,大汗淋漓从梦中惊醒,额前浸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胸口剧烈起伏,青衫边摆晃颤,心衣半湿。
她眸光楚楚,带几分迷茫,环视室内摆置,半响恍悟了什么,忙谨慎掩了神色悲怮。
婢女小尤正坐在外间的鼓凳上打盹,闻听屋里动静,忙起身奔去。
撩开床衾边的碧纱帷幔,见白婳眉头轻蹙着慵卧榻上,眸光湿漉漉的,一副失魂模样,很快猜到自家小姐是又梦魇了。
小尤忙倒了杯温水,关切上前询问:“姑娘,喝些水润润嗓,刚刚午憩时是否又忆起了从前的伤心事?”
白婳握着手中茶瓯,喝下半盏,终于觉得舒服了些。
她垂着鸦羽长睫,回神道:“白日里整理母亲留下的旧物,见物睹人,难免勾起些往事回忆,未成想入眠后会魇得这样深。方才情境明切,仿佛真如光阴回转一般……”
说完,不禁喟叹一声,心头无限怅然。
小尤轻拍姑娘的背,在旁安抚低言:“姑娘请放宽心,祸事忧患都过去了。如今我们投靠荣府,得以荫蔽,荣夫人是姑娘的亲姨母,对我们主仆甚为优待,加之荣公子对姑娘一往情深,若将来能亲上加亲,我们便算栖得了安稳之所。”
白婳心有所动,感念着姨母与表哥对自己的好。
借着小尤搀扶的力道,她缓缓靠上枕屏,又说道:“姨母生辰将近,我身边无宽裕的钱帛细软去购买像样的生辰礼,便想将母亲生前喜爱的那副名帖真迹送给姨母观瞻临摹,只望姨母亦能称心喜爱。”
小尤立刻道:“姑娘心意真诚,荣夫人自当慰藉,字帖本身珍贵,何况更存亲姊妹的情感寄托,这样的生辰礼,荣夫人收到后定会视如珍宝,分外爱惜。”
白婳施然弯唇,放下心来,她叮嘱小尤尽快出府寻觅巧匠,抓紧定制专门盛放生辰礼的精巧匣盒。
小尤灿笑应声,心头暗暗惦想着,等荣夫人生辰一过,是不是也该把姑娘和荣公子的喜事日程往前提一提了?
既然早晚都是一家人,何必不叫姑娘早点儿安了心呢。
……
荣夫人生辰当日,沉香苑内彩绸飘舞,锣鼓声响,一派欣欣然的热闹之象。
府内广散柬帖,邀请了不少季陵本地的缙绅官眷及富户商眷登门参宴,宴会席面奢侈丰盛,按当地规格来说,不算小办。
白婳刻意等到宾客们纷纷落座吃上筵席后才姗姗来迟,从后院门俏摸进来给姨母贺祝。
如今她寄居别府,不愿抛露风头,加之父亲生前罪臣的身份,万一被人眼尖认出,免不得会遭受些暗地的编排。
自从白家获罪,她一夜从京歧伯爵府的风光嫡女跌落成俜伶无依的庶人孤女,见惯了人情冷暖,也受尽指指点点。
眼下既已离京投亲,远离祸事旋涡,白婳只想安稳度日,不愿成为不相关之人的饭余谈资,更不想被同情怜悯的目光看待。
故而不得已,只好在公开场合避人眼目。
沉香苑主厅内室,只荣夫人和荣家的两位小姐在,今日生辰礼收得不少,三人正一齐记册归库,方便日后还礼。
听到进门动静,三人同时停了手里动作,前后朝门帘处投去目光。
珠帘被人掀开,玎玎玲玲脆声作响,白婳明媚艳治的面庞晃入,黛眉檀唇,皙肤莹润,打眼一瞧,犹如寺窟壁画里的飞天神女,姿态气度皆卓然不凡。
站定后,她落落大方欠身施礼,曾经由宫里嬷嬷亲自训教出的规矩身段,对比远京辖地的姑娘们而言,动作实在赏心悦目得多。
白婳只顾礼节到位,不想落在二表姐荣迟菲眼里,自己的有礼恭谦都成了矫揉做作,连带睨瞧她的眼神都充满了审视与不屑。
荣夫人笑着上前,体贴将人扶起,眉眼慈和道:“婳儿来迟了,等会儿入了家宴,可得多喝两盏温酒。”
白婳笑靥点头,亲昵挽上姨母的手臂,眼神示意小尤上前献礼。
小尤抱着做工精湛的黑漆描边匣盒走近,手臂前伸,把物件递去。
白婳道:“姨母,这
是为您备的生辰礼,薄礼份轻,望您笑纳。”
荣夫人神色慰然,伸手爱怜地抚了抚白婳的肩头,温声柔语:“婳儿素来贴心懂事,不知要比你的两位表姐强上多少。”
白婳不与人争先,闻言立刻谦然回复:“两位表姐才是真的孝心感召。听说大表姐特意拜访私人藏家,花重金为姨母寻来前朝妃子娘娘佩戴过的梦蝶轩藏金化钿作贺礼,二表姐更是辛苦找寻江南的名手绣娘,为姨母裁绫特制了数件十二破黄紬间裙,姐姐们费的心思实在比婳儿要多得多。”
大表姐荣迟芳道:“都是姊妹们的心意,无论轻重,只管心意到了母亲便是高兴的。”
二表姐荣迟菲却不以为意,目光落在小尤捧着的匣盒上,仰着下巴道:“神秘兮兮的,里面到底放着何物?白表妹出生高贵,曾经可是名冠京歧的大美人,往年生辰时定有不少簪缨公子围上来给你送礼吧,你便是随手拿出来什么不起眼的,都能叫我们商贾人家看得愣眼觉稀奇。”
闻言,白婳脸色微变,这话表面听着恭维,实际却无异于往她伤口处插刀子。
白府获罪,一应财物充公,就算白婳先前用过些珍稀物,也早都是过去式了。如今物是人非,她没了伯爵千金的体面头衔,只是一个寄居他府识人眼色的孤女,哪里有多余财帛。
姨母收留自己,已然尽了仁义,白婳心念其恩,并未回应二表姐的刁难。
好在姨母并不偏帮,察觉此话欠妥,立刻蹙眉一叱,训呵道:“迟菲,莫要口无遮拦,做姐姐的要有做姐姐的样范,你胡诌些什么?”
荣迟菲被责,不甘心地努努嘴,言不由衷地应付一声。
荣夫人收回瞪视,看向白婳,面色恢复温煦,她接过贺礼,目露期待地当众开匣。
木盒一开,未见任何珠光宝气,有的只是一卷朴素带墨香的字帖。
虽看似普普通通,但有广识之人会辨得此物不俗,前朝书法大家颜芾的真迹,可是千金难求,白婳并非行家,无意多言名帖的金钱价值,只道母亲生前爱惜。
“姨母,这是母亲的旧物,她平素喜爱字画,自己也爱钻研,当初我们离京时匆匆慌慌,又经官兵搜查,这是好不容易藏留下的,我见姨母也爱临摹,便备了这份薄礼。”
白婳自谦说是薄礼,荣迟菲竟是当了真。
“什么啊,就几张纸?白婳,我母亲可是待你不薄,甚至不惧人言可畏将你收留家中,结果一年只过一次的生辰还被你如此敷衍了事。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自己私藏着小金库呢,平日里吝啬着不往外拿也就算了,今天母亲过生辰你还这样抠门,这一年多以来,你吃吃喝喝都在荣府,真是脸皮厚的可以。”
荣迟菲咄咄逼人,俨然一副市井妇人的泼辣之态。
白婳手指藏在袖袂里,此刻用力掐着自己,隐忍着只言未发。
荣夫人一副头痛样子,急厉声说:“迟芳,还不快把你妹妹拉走,这是疯魔了不成,晚上的家宴也不必她来了,叫她到自己房里去面壁思过!”
等两个女儿离开房间,荣夫人满脸歉意地看向白婳,宽慰之余,只道自己教坏了孩子。
白婳哪里有过分苛责的立场,当下寄人篱下的处境,无论她心里如何委屈愤恼,能做的只有宽容谅解,懂事大方。
可当年她在京歧名盛时,也是一副被父母惯养出的娇纵性子,然世道多舛,几经沉浮,她那点爪尖锋芒,早被磨平罢了……
白婳收回思绪,低低问道:“这副字帖,姨母可喜欢?”
“啊……”荣夫人短暂迟疑了下,重新睨看向那黑漆匣盒,脸上堆起笑意,“自是喜欢的,礼轻意重,只要是婳儿的心意,姨母都喜欢。刚刚迟菲的话你别放心上,你纵有钱财傍身那也是应该的,姨母视你为亲生女儿,只盼愿你能过得好。”
闻言,白婳略有所思,她抬了下眸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斟酌着把话咽了下去。
她轻轻点了头,作乖顺模样,把困疑摁压在心里,未再继续言语什么。
……
晚间,宾客离府,只余近亲之人围聚家宴。
姨母虽严令二表姐闭门思过,可经姨夫一说情,姨母便在得白婳大度的原宥后,吩咐仆妇把二小姐唤来一起用餐。
这般轻拿轻放,小尤在后面气得不行。
白婳则面不改色,寄人篱下者应知自己为客的本分。
菜上齐了,桌上氛围却并不热络,姨夫话少,荣迟菲绷僵着一张脸,还在不悦置着气,姨母偶尔与她或者大表姐闲聊两句,更多时候是在翘首朝门口抻望,盼着儿子早点归家。
半柱香时间过去,趁着饭菜还未凉透,荣临晏终于风尘仆仆进了院门。
听到脚步动响,姨母眼神一亮,立刻起身招呼,两位表姐也笑着与兄长搭话,但荣临晏回应淡淡,只在目光扫过白婳时,微微落定,又不动声色地凝深。
他白日事忙,负责剑馆的门生遴选,没空回府,晚上回来第一件事自是为母亲贺祝生辰,又言道说礼物已送到沉香苑。
荣夫人闻听,按捺不住性子,立刻要起身去瞧。
荣临晏拦住母亲,无奈笑道:“母亲莫急,礼物放在沉香苑又跑不了,等会儿看也是一样的,今日收了这么多份礼,难道还急我这一件不成?更何况我饥肠辘辘,眼下只想沾母亲的光,尝碗热汤汤的寿面果腹。”
荣夫人对独子的溺爱溢于言表,言辞皆露,她拍着荣临晏的手说:“你的自不寻常。”
这话一出,引得荣迟芳、荣迟菲两人故作恼气的一声‘哎呦’,只道母亲偏心不公,其父荣彭远也捋着髯须,附和畅笑两声。
荣夫人笑骂他们调侃自己,边笑边吩咐一旁仆妇去把半凉的饭菜拿去厨房热一热,再将寿面尽快下锅盛来。
仆妇应声退下。
白婳看着眼前画面,只想这才是温馨的家常氛围啊。
她在旁插不上嘴,格格不入,默默低下螓首。
荣临晏的注意力实际始终不离白婳,虽与母亲交谈着,但余光不时便往旁侧瞟去。
等落了座,他便立刻转身,看向白婳问:“不知婳儿妹妹给母亲备的什么礼?”
话音落下,荣迟菲兀自嗤笑一声,带点隐晦的嘲意,被荣夫人瞪了一眼后,她立刻识相地轻咳一声作掩,好像刚刚只是因不小心被呛到才出的声。
荣临晏的关注点只在白婳这里,并未在意二妹的不规矩。
白婳微笑回复表兄说:“一副字帖,薄礼而已,比不及兄长与阿姊们的心意。”
荣临晏看着她,眼神很是温柔:“母亲素爱临摹,你送的礼物最合母亲心意。”
荣迟菲瘪了瘪嘴,故意拆台:“阿兄,你都不知我和阿姐送的什么就妄下定论,看来你是只管你的好妹妹,不管自己的亲妹妹。”
荣临晏并不娇惯:“你们还不都是那两样,左右离不开绮罗琳琅,钗环粉黛。”
荣夫人附和儿子这话:“还是你了解她们,猜的正是呢。”
说话间,去热饭菜的仆妇们去而复返,将餐盘重新上桌摆放。
荣临晏忙了一天许是真的饿了,进餐时规矩未语,很快一碗素面入腹。
白婳在旁体贴为其添了回菜,荣临晏诧异看过去,有点受宠若惊,眼神不由温热热的。
两人没有交谈,但眼神暗晦流动。
此幕映进旁人眼里,荣府之人各怀心思。
荣夫人见怪不怪,没有多余反应,荣迟菲则不悦拧了拧眉,心里暗讽那会暗送秋波的小蹄子真是孟浪做派,平日尽想如何勾引她兄长。
白婳自然察觉荣迟菲的灼灼盯视,她假意不知,对上表哥的视线,故作赧状。
荣迟菲暗自咬牙,心头闷闷更气。
……
家宴散场,女眷们各自回院。
荣临晏被父亲荣彭远单独唤去书房,原以为自己已经掩饰得足够好,不想还是没躲过父亲的敏锐眼力。
“临晏,方才桌上看你面色隐隐带忧,是有何事愁虑?”
面对父亲,荣临晏坦言:“今日,大将军王亲临季陵,城门挂贴,意欲寻得一名武艺卓然的剑客来作自己的左右手,这恐怕是我争入仕途的最后机会。”
此话一出,荣彭远立刻目光凝定,问:“当真
椿日
?那告贴是指明只寻剑客出身的高手?”
“是,我已亲自确认看过。我荣家世代皇商,承蒙天恩,富甲一方,亦得殊荣,赐封官衔。然新帝登基,改制革新,收回委任,使我荣家子弟有志难酬,身份骤跌,逐渐没入寻常商贾之流。我原以为此生难展志向抱负,怎料天恩重施,又降临到我荣氏子弟头上。”
随着荣临晏的激昂之词落定,其父荣彭远眼底同样难掩激动之色。
荣家并非普通商贾,曾几何时也荣耀辉煌过,奈何三年前新帝登基,肃清立威,荣家被杀鸡儆猴,这才不得不舍了富贵,断尾求生。
做不得皇商后,荣家便在季陵开设剑堂,收教门徒,剑术发扬,可内心又怎甘心只作无禄武夫。
他不甘,他的儿子心怀凌云壮志,自然更不甘!
荣彭远只念是祖宗庇佑,祠牌显灵,看向儿子目露无限期许:“论剑法精湛,季陵子弟无人能出你之右,这大将军王左右手的位置,非你莫属,若公开遴选,何人能与我儿争先?”
荣临晏未雨绸缪,眼中闪烁的光亮微微暗寂,眉心稍蹙,说道:“倒是还有一人。”
荣彭远:“谁?”
父子俩相视一眼,旧日记忆浮现,默契想到同一个名字——宁玦。
一年前来到季陵的孤身剑客,暂居陵郊岘阳山上,无宗无属,剑法诡谲,手沾杀戮。
并且其所用剑式与荣家祖传剑法很像,双方虽未真的交手比试过,但对方实力显然不可小觑。
若宁玦也被告贴吸引,有入仕之心,或将成荣临晏的劲敌。
思及此,父子俩面色沉凝。
……
荣临晏从父亲书房出来时,夜已深浓,露气湿重。
他迈步正要往自己院中去,余光扫到墙角一隅,一抹被夜风吹起的浅色裙裾正如波荡漾。
荣临晏心头一喜,脚步立刻转了方向。
“婳儿,你怎在此?”
白婳等候时间不短,秋夜风凉,她身着单薄,被风拂曳得面色微白,身形瑟瑟。
荣临晏见状心疼不已,忙上前站到风口处为她挡御:“怎不多穿些,小尤在何处,竟都照顾不好你。”
“是我想单独来见表哥,故而遣她离开。”白婳解释着,将手中食盒递了过去,露出一截白皙皓腕,实在招眼,“白日里给表哥做的蜜酥桂花软酪,不想你回来得晚,饭后又被姨夫叫走,便一直无机会给你。”
荣临晏接过,眼中疲意尽散,只余隽隽温情:“婳儿有心,待会儿我回房间吃。”
白婳点头温笑,依顺模样,注意到不远处书房的烛光熄灭,犹豫着发问:“表哥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难事,婳儿可否能出力相帮,为表哥解忧一二?”
荣临晏看向白婳,眸色忽而深晦,半响,终是欲言又止。
第2章 第 2 章 完璧之身
夜半,荣临晏翻来覆去睡不着。
思绪的钓线起起伏伏,一边回味着表妹看向自己含情默默的眼神,一边再忆起为了剑堂未雨绸缪的谋计。
宁玦此人,剑锋精绝,不可不防。
去年秋,他初来季陵便将上门邀战的付威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甚至只在十招内便轻易决了胜负高低。
付威作为归鸿剑堂的副堂主,剑艺可谓不俗,实力更只在荣临晏一人之下,可是荣临晏却无十足把握,能与宁玦一般,只在十招内将其攻溃击败。
宁玦深不可测的实力,引得荣临晏心里极度的不安与忌惮。
但是人总有弱点,宁玦表面看似冷情冷性,实际还是难逃男人天生的劣根——传闻中,宁玦贪色,且眼光极高,寻常女子姿貌难入其眼。
如今整个季陵,公认的第一美貌的女子是谁,唯自家表妹白婳莫属,曾经的京歧明珠,落魄季陵,宝珠蒙尘,还要被他们如此谋算。
荣临晏心里深深的耻愧。
可是,面对成为大将军王左右手那一步登天的机会,荣临晏不想承冒一点不可控的风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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