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旧疾难愈》作家:泉起 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4-21分类:小说浏览:5评论:0

旧疾难愈

作者:泉起

简介:

已完结

CP【偏执乖张病娇受X冷淡强势心机攻】

在离开所有人之后,宣赢藏在林间那栋空荡荡的房间里,橘黄色的灯在晃,他望着窗外风雨飘摇里的世界,频频想起那个男人的面孔。

他们曾各执一方,曾耳鬓厮磨,然后他以逃离的方式离开他的怀抱。

宣赢在这里自我救赎,并且对他辜负的爱意进行忏悔,到最后执笔写下一封短短的信。

“我给你寄了信,这不能算我不告而别。”

杨如晤其人双商超高,在外永远从容笃定,无论身处哪里,口碑一向极好,对当时初入家门却嚣张跋扈的宣赢也能以兄长的态度对他处处关照。

后来他们的关系不止与‘兄弟’的头衔上,在深夜,在床上,他与他共沉欲海,一次又一次。

未曾料到,宣赢会义无反顾地逃离他的身边。

当收到那封信时,杨如晤沉稳地将它点燃,火苗在他镜框边缘缓缓跳跃,他冷漠地看着指尖的火光由亮转暗,燃到最后,他抽出一支烟,凑近,点燃。

几分温柔几分狠厉:“还是欠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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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指南:

1.关于感情:受前期有固定性伴侣,病娇Top【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恋爱史】;攻有感情史【过去式】,熟男爱情,双方确定感情后身心唯一。

2.受患有双相情感障碍,会有发病描写,日常会有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

3.年上,攻比受大七岁,杨攻宣受【无反攻】。

4.端水党,不纯甜,有刀有糖。

5.间歇性隔日更,欢迎养肥~

隔壁——《日渐沉迷》已完结。

我是一条分分分分分界线~~~~——————————

预收:《劣言》【糙汉X犟种】

各位客官请戳专栏,求收藏。(我先磕为敬)

【旧】

1 第 1 章

◎杨如晤◎

冬至这天,沈园家宴还没结束。

众人用过午饭移到宴客会馆,大人们在四楼聊股市聊热点,小孩子们则被拘在一楼吃甜点赏雪景。

宣赢推开窗,看了看天色,雪还在下。

孩子群里挤出来一只奶团子,摇摇晃晃地跑过来,扑到宣赢腿上,使劲儿仰着头看他:“三叔,你找什么呢?”

奶团子不大点,发音还有点不标准。宣赢瞧着眼生,弯腰抱起他问:“你是谁家的?”

奶团子比划着圆秃秃小手指,咿咿呀呀说了一大堆,宣赢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懂,后来还是照顾他的阿姨过来报了家门。

沈家族亲众多,每年冬至例行举办家宴,只要没有要是缠身,无论远亲还是近亲,冬至这天必会亲至沈园,这只不大点的奶团子便是长居在外地的某位族亲家的。

下午四点,宣赢离开宴客会馆,回了自己的住处。

沈园占地面积极广,风景得天独厚,院落独立分明,供阖家居住,宣赢的天星位于沈园西南方向,从宴客厅过去步行十几分钟可达。

今日宾客众多,各家司机与保安来来往往,园内很是热闹,宣赢一路心不在焉,回到天星在客厅愣了许久,将宴客的西装换下,从柜子里随便扯了几件衣服,往行李箱里一塞,拎起来又出了门。

这次的方向是沈园大门,刚绕过湖心亭,管家眼尖地拦下他,唬着脸问:“您拎着箱子要去哪儿?”

管家姓梁,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西装,因到中老年身材略微发福,看起来和蔼可亲,他跟主管沈家父母生活起居的芳姨是两口子,在沈园服务了三十来年,一儿一女均在中复集团任职。

宣赢被他这副紧张的样子逗乐,手腕随意往行李箱扶手上一搭:“找亲妈去。”

老梁闻言那张圆乎乎的脸瞬间垮了。

沈氏夫妇共育两子,老大名叫沈休,已坐稳集团掌舵人交椅,老二沈泓早些年厮混浪荡,随着跟爱人关系稳定,自己也彻底收了心。

唯有宣赢,不仅与沈家没有半分血缘关系,甚至连正式领养都没有,只不过他从不到二十岁就已进入沈家大门,沈家父母待他如亲子,他也管沈家父母叫爸妈,家里家外都得尊称一声三少爷。

老梁是看着沈家的新一代长大的,虽是管家但备受尊敬,在谁跟前都能说上几句话,对于宣赢的来历自是清楚。

找亲妈?简直天方夜谭。

“钟姐呢?”

老梁操不完的心,眼见宣赢又开始胡话连篇,不仅没信,而且明显误会了,“这次行,知道多穿点儿再离家出走了。”

钟姐是照顾宣赢的佣人,因临时有事告假出门。宣赢并未答话,用脚尖磕了磕行李箱,转身就走。

老梁叫苦不迭,追上这位冷漠无情的漂亮男人,苦口婆心地劝:“是不是又跟你哥吵架了?大冷天儿的,您好歹换个时间再折腾,今天家宴,可不能瞎闹啊。”

服务沈家多年的老梁知道这位不能用姓来区别对待,出口的话听上去是在抱怨,实则很有分寸。

上头的两位哥哥对他很好,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若非过分,宣赢所有要求均会被满足。

只是‘过分’界限,宣赢说了不算,需要那位沈家大哥来判定。

见宣赢不说话,只盯着大门方向看,老梁忍不住绕到他跟前,低声又问:“宣宣,听着梁叔说话了吗?”

这个昵称宣赢听得扑哧一笑,眉眼漂亮的似是有光掠过:“听见了,没吵架,我出趟远门,程愿在外面等我。”

程愿乃沈家老大心腹之一,出身知名大学,心理学金融双学位,为人相当可靠,且跟宣赢相识多年,私交甚笃。

老梁嗨一声,放下心:“这给我吓的,那走吧,我拎着。”

宣赢挡了下手,婉拒老梁相送,一人一箱慢悠悠地走到沈园外,一眼就看到了那辆崭新的库里南。

这辆白武士宣赢惦记好久了,想着自己开不上就跟过瘾似的天天看几眼,而眼前的这辆车是沈休不久前送他的礼物,算是答应他离家的筹码之一。

一人一车,车是库里南,人是那位心理咨询师,程愿,若要出沈园大门,车与人他必须带走。

程愿下车迎他,宣赢站在车前也不动,手指一松就将行李箱推到了程愿身前,等程愿放好他的行李,宣赢深深呼吸,仰头看了一眼天空。

天阴沉,空气凉,吸入肺腑却有一股难言的爽。

“宣赢,上车。”程愿打开车门。

宣赢坐进后排,座椅调到他习惯的角度,白色库里南在马路上留下一道洁白的风景线。

福熙路8585号距离沈园大约一小时路程,驶入别墅大门前被保安拦下。

宣赢打开车窗,偏头露出一抹合适的笑:“不可以进去吗?”

保安点头:“您的车牌没有登记,需要您跟业主联系。”

宣赢很轻地啧了一声,程愿回头,伸手在他腿上安抚般地轻按一下,又看向车外的保安说:“欢喜园,赵林雁,她邀请我老板来的,麻烦您联系一下。”

保安仍然客气:“不好意思先生,我们没有权限联系业主。”

“开车,走。”宣赢关上车窗。

二人并未离开福熙路,程愿按宣赢意思,驾车在附近兜转。

周边环境很陌生但也很热闹,别墅区后有一片商场,绕第五圈的时候,宣赢看清这条街叫长乐街。

想想还挺温馨,福熙路,欢喜园,长乐街。

宣赢嘲讽地抬了下唇角,赵林雁果然有福气,生了两个孩子,皮相仍美的不似她这个年纪的人,原配老公死的早,二婚带个儿子还能嫁个头婚的知识分子。

出门前他当真没骗老梁,这趟出行就是来找亲妈的。

消失了十多年的亲妈。

赵林雁打小就美的惊人,跟宣文林是青梅竹马,二人之间没发生任何狗血剧情,年纪一到顺其自然地结婚生子。

赵林雁小时候爹妈疼邻居疼,嫁人后宣文林疼,然而宣文林没能疼他一辈子,宣赢十一岁那年,宣文林见义勇为去救溺水的孩子,把自己折了进去。

在宣赢十四岁那年,赵林雁选择带走小他一岁的弟弟宣勤另嫁他人,彼时尚年幼的宣赢问为什么不能把他一起带走,赵林雁说弟弟还小,所以先带弟弟走,并且答应他,等安顿下来后再来接他。

一等,便是十好几年。

三个月前,宣赢参加一场珠宝晚宴,入场还未半个小时,便被一名美妇人抓住了手腕,美妇人长相极其姝丽,且气质甚至比满场珠宝还要引人注目,而宣赢也傲视全场珠宝的长相,他与她一脉相承,她是他的亲生母亲。

自那之后,赵林雁开始频繁联系他,诉说苦衷祈求谅解,并且在偶遇之下想履行当年的承诺,她哭的梨花带雨,说要接宣赢回家。

宣赢先前选择置之不理,在赵林雁锲而不舍的恳求下忽而改了注意,答应赵林雁邀他回家的请求。

“回家吗?”程愿问,“雪又大了。”

程愿说的家是沈园,宣赢居住了将近十年的地方,宣赢调好座椅,用指腹蹭了下车窗,对车窗里的自己笑的单纯无害:“去赵林雁家。”

“如果一个人让你觉得不舒服,远离这个人才是正确的选择,而且她好与不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程愿说。

宣赢呼了口气,见自己的脸渐渐模糊:“我要看看她的家,有没有我的家好,更何况你不是给过我建议,从源头出发才能解决根本问题吗?”

程愿一笑:“我跟你说过那么多话,你只记得这点?”

宣赢靠着椅背也对他笑:“现在只能想起来这点。”

车子兜转第八圈,重新抵达大门口时,宣赢手机响起来,他示意程愿停车,下车后接通电话:“我在门口。”

电话里一声叮当响,赵林雁连忙说:“宣赢,不好意思啊,妈妈刚才在煲汤,一时忘了时间,冻坏了吧,你稍等一下,我马上让人带你进来。”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赵林雁的语气仍然令宣赢无比熟悉,不过这不是怀念而是一种特别沉重的无力。

因为无论在什么年纪,这位母亲总是能不分场合地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

在他小时候赵林雁是这样,长大后仍是这样,长得美心里一点都拎不清,比如此刻,明明是她强烈邀请他回来,可是眼下不光让他等了许久,而且都不亲自出来接一下。

宣赢穿了一条浅色牛仔裤,裤腿在棕色短款雪地靴里束着,风雪一过,那条浅色裤子衬的他格外单薄。

他扣上大衣外套:“没事,我不冷。”

赵林雁不知又说了什么,宣赢嗯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无论哪种关系,超过某个时间或者距离,它一定不复当初。”程愿将他的行李箱取下,“这很正常,不过,你介意更正常。”

宣赢按灭手机,接过行李箱:“你撤吧。”

程愿站拍拍他的肩,又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片塞到他手里:“我住对面小区,玲珑阁三期801,大平层,欢迎来住。”

“沈休安排的?”宣赢收好卡片,眼里带着笑意,“住多久啊?”

“你在打算在这里待多久,我就住多久。”程愿上车,按下车窗又说,“而且,绝对不会发生被人晾在大门外的事情,走了,随时联络。”

车子驶离,身前没了阻挡,冷空气袭面而来,宣赢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裹好衣服蹲下后,很无语地笑了笑。

此情此景,让他想到自取其辱四个字。

他明知自己憎恨赵林雁,也明知自己与自己较着一股劲,他想看看,抛弃亲子的母亲当真过得好吗,若过得不好他想他会开心,若好....那这趟就更好玩了。

幻想的场面很是令人热血沸腾,宣赢激动的咳嗽了几声,地下几片雪花被他衣尾蹭起,不过一秒,原本安稳地铺在地下的雪花全都旋飞了起来。

宣赢抬头看,很诧异地眨了几下眼,若不是颜色不对,他都要以为程愿去而复返了呢。

黑武士车灯一晃,到他面前停下,宣赢被晃的眯了下眼,仍然一动不动地蹲着。

车灯未灭,就这样在宣赢身前停着,大门口的保安观望片刻,殷勤地走来,宣赢透过前挡风玻璃,恍惚看见车内的人好似跟保安摆了下手,保安站停脚步,又回了岗亭。

大约一支烟的功夫,车里的人终于下车。

那双黑皮鞋好像没怎么沾过地,这人下车时宣赢看到他鞋底纤尘未染,然后踩上薄雪,留下几个崭新的脚印,站到了他跟前。

“宣赢。”

来人嗓音醇厚,听着沉稳有阅历,就站在宣赢身前,遮下一大片阴影。

宣赢目光顺着他的腿仰头往上看,这人一身深灰色西装,跟他今天中午穿的那套有点相似,黑色领带扎的板正,路灯刚好在身旁,他脸上那副金色半框眼镜的边角就在宣赢看过来时折射出一抹亮光。

“你谁?”宣赢问。

“我们见过。”他自我介绍,“我是杨如晤。”

2 第 2 章

◎我还要叫你哥?◎

宣赢闻言皱了下眉,单看外表,杨如晤身姿颀长,剑眉星目,属于十分周正的长相,再通过这寥寥几眼粗略评价,此人不仅从容俊雅,还给人一种沉稳可靠的感觉,宣赢自问记性差也没差到把这号人物给忘了。

宣赢仍在蹲着:“我不认识你。”

杨如晤垂眸看他,并不解释:“起来,上车。”

宣赢一怔,有些明白过来,扬着不明的笑脸问:“你跟赵林雁什么关系?”

“我叫她叔母。”杨如晤语气平静,“她也是你母亲。”

地下一层薄薄的白,宣赢无意识地动了动脚,出门前特地换了一双十分保暖的雪地靴,刚才在车里很暖和,周身余温尚在,他却感到一股寒风从脚心涌到四肢百骸。

从赵林雁频繁联系的那段时间里,宣赢得知赵林雁当初嫁的人叫贺成栋,原来一直生活在南方,半年前才举家搬来海安。

他的母亲他的弟弟与贺成栋组成了温馨的一家三口,而杨如晤这个名字,对宣赢来说是陌生的。

也恰恰由于这份陌生,让宣赢对赵林雁的恨意又增加了许多,凭什么赵林雁能过的这么好,连一个陌生人在简单的一句话之中都对她如此维护。

而他又凭什么要站在风雪交加的夜里,听一个陌生人略带教导地告诉他,那是你的亲生母亲。

“叔母?”宣赢站起来,“你怎么不直接叫她妈呢?”

面对宣赢的不友好,杨如晤丝毫没放在心上,只是微微点头:“以后会慢慢知道,先上车。”

黑武士一路畅通无阻,不多时到了欢喜园,苏氏园林风格,院子不算大,但景观很好,地下铺的青石板上覆着一层绵绵细雪,屋檐下几只灯笼发着温润的暖光,照着一旁的竹叶,隐约晃动在那扇圆栱门上。

“如晤回来了?”赵林雁披着一块精美的披肩,站在门口笑着说,“宣赢,欢迎回家。”

明明是欢迎他回家,为什么要先说别人的名字?

宣赢看眼杨如晤,从那声‘叔母’后,这张丰神俊朗的脸在他眼里就变成了薄情寡义。

薄情寡义没什么表情,跟赵林雁点点头,并未开口。

“你叔母问你话呢,为什么不理人?”宣赢说完不等他回复,拎起行李箱,在青石板的薄雪上留下一条痕迹。

进到室内,瞬间温暖,赵林雁亲切地摸摸他的脸,宣赢皱了下眉,终归没动。

或许是期盼了太久,此刻真实地看到宣赢站在眼前,赵林雁那份母爱显得很是迫不及待。

她拉着宣赢的手臂坐下,摸摸他冰凉的手,又看看那只尺寸很小的行李箱,温声询问:“你一直也不肯跟我说这些年你都在哪里待着,行李就只有这些吗?还有没搬来的吗?房间妈妈都收拾好了,如果还有,改天让如晤一起帮你。”

宣赢抽回自己的手,揣进衣兜里狠狠地攥了一把,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不用呢。”

赵林雁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白皙的手生硬地撩了下耳边的头发,自我安慰道:“没事,缺什么妈妈再买新的。”

“嗯。”宣赢说。

“嗯.......对了!家里...都还好吗?”赵林雁重新提起一个话题,试图用以前共同生活的痕迹来拉近与宣赢的关系,“奶奶身体怎么样?我记的那年我给她还有你一口气订了两年的牛奶,他们有没有按时送啊?”

赵林雁离开之前确实提前给他们订了好长时间的牛奶,透明玻璃瓶,每罐三百毫升,宣赢想起那个味道就胃部就刺痛。

“死了。”宣赢转头看她,笑容明媚,言辞天真,“死八百年了,坟头草估计都一人高了,就跟宣文林挨着埋,你要去祭拜一下他们吗?”

“啊......啊?”赵林雁怔住。

一声茶盏轻碰的声响传来,杨如晤似是专门为赵林雁解围,他放下茶杯:“叔母,喝茶。”

宣赢轻轻一笑,夸了句茶水好香。

等贺成栋进家门,客厅的气氛才不那么紧促,他早年参过军,因伤退伍后重返校园,读文物修复,后来进了体制内,现在调任在当地的文化遗产研究院任职。

宣赢对他的第一印象不错,身材既不过分削瘦也没有中年发福的迹象,跟杨如晤一样脸上带着副眼镜,看上去倒是还比杨如晤更加宽和文雅。

“宣赢吧?”贺成栋伸出手,“院里临时要开会,耽搁了一会儿,见谅啊,你可以叫我贺叔叔,欢迎回家。”

这比赵林雁有分寸很多,宣赢伸出手,乖乖一笑:“贺叔叔好。”

寒暄过后,众人到餐厅就坐,家里平时就一位阿姨负责打扫,等主人家落座,便悄声离开了餐厅。

饭桌上的菜肴看上去十分不错,四个人十几道菜,宣赢略略扫了一眼,就把目光放在了赵林雁脸上。

该怎么说呢,毕竟隔了十几年没见,赵林雁当然会忘记他对什么过敏,桌上其中三道菜也做的没错。

“宣赢,来,我记得你很喜欢吃海鲜,”赵林雁夹了一筷清蒸澳龙,起身放到他碗里,“妈妈做的,尝尝怎么样?”

“你妈妈手艺可好了,尤其是这个汤,我跟此勤都特别爱喝,”一条上方桌,贺成栋坐在上首,闻言示意那道汤,“如晤,你离得近,帮宣赢盛一碗。”

一道软糯香甜的荔枝排骨汤盛放在一只奶白色的汤碗里,宣赢盯着碗边反射出的一抹亮光,在杨如晤起身盛汤时抬手按下了他的手腕。

“我不喝。”宣赢放下手,“不用盛。”

杨如晤顿了一下,依言收回手。

赵林雁看看几人,对宣赢喃喃地说了一声:“很好喝的,你尝尝看嘛。”

饭桌上静了一下,宣赢发出一声笑,看向赵林雁身旁的空位,不答反问:“此勤?我弟弟不是叫宣勤吗?”

那个比他只小一岁的弟弟,从小到大被人欺负了只会回家找赵林雁哭的宣勤一直还未出现。

当宣赢问出这三个字时,餐桌上的气氛明显凝固住,赵林雁看看贺成栋,干干地笑了一声:“阿...阿勤工作忙,在外地出差,过阵子才能回来。”

“哦。”宣赢不明所以地笑笑,“好可惜啊。”

一顿饭在滑稽的氛围里进入尾声,饭间贺成栋主动聊过几句,话中谈及杨如晤。

当年贺成栋与杨平之曾是战友,因为工作涉密,夫妇二人无瑕陪伴杨如晤成长,家中老人均已不在,贺成栋退伍后就承担了照顾杨如晤的责任,从毕业再到工作,杨如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跟贺家人生活在一起。

“他比你大几岁。”贺成栋说,“阿.勤从小叫他哥,你也可以叫他哥。”

赵林雁带宣勤走的时候宣勤已经十三岁,宣赢没绷住笑,心里怎么想就怎么问了出来:“从小?宣勤走的时候都十三岁了,他怎么从小?你们很早就认识了吗?”

饭桌上的气氛又是一僵。

“不是...不是。”赵林雁急忙解释,“十多岁,也不算特别大,没有别的意思。”

宣赢温和地哦一声,转头看向杨如晤:“我还要叫你哥?”

全程沉默的杨如晤淡然开口:“现在叫不出口可以慢慢习惯。”

这冷硬的风格果然坐实了薄情寡义,宣赢偏头看向他:“我一声哥,可贵了,你听的起吗?”

“你叫得出,我就听的起。”杨如晤起身,“叔母,您没有跟门卫提前说宣赢会来吗?”

话锋转变的太快,宣赢愣了愣,反应过来,杨如晤这是...替他说话?

“我在..煲汤,忘记提前说了。”赵林雁那张极其姝丽的脸上露出令人不忍的惭色。

杨如晤神色不明地嗯了一声,又问宣赢,“你有车吗?有的话车牌号发给我,我让人做登记,以后方便出入。”

宣赢放下把玩的勺子:“没有诶,很穷,买不起。”

杨如晤很平淡地点个头,随意在他手边瞟了一眼,上楼前对赵林雁说:“叔母,宣赢对荔枝过敏,下次不要做了。”

‘哗啦’一声,赵林雁碰翻了手边的碗,杨如晤未做停留,向着客厅方向利落交代:“冯姨,收拾餐厅。”

离开的背影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压迫与威严之感,很明显对面那对夫妇对于杨如晤的说话风格早已习惯,通过细微表情来看,甚至有些顺从。

宣赢收回目光,疑惑杨如晤莫名其妙的正义感从何而来,论熟悉程度,他们才相处不到两个小时,论亲疏程度贺成栋与赵林雁可算得上他半个爹妈,他就这么撂句话转身就走了。

“别多想。”贺成栋包容了宣赢自进家门后的所有尖锐,见怪不怪地玩笑道,“他就这性子。”

宣赢看似调皮地笑了笑:“好怕哦。”

贺成栋被他逗乐,赵林雁则在二人的低沉的笑声里,真切地沉默住了。

十几年未见,宣赢比小时候跟她长的更像了,甚至比她带走的小儿子还要像,言谈举止行为处事,在她未曾关照的那些岁月里也随之生出。

在这顿饭之前,她必须承认,她是有愧疚但并不多,而且曾满是自豪地想过,即便宣赢没有父母陪在身边,也仍然平安无事地长大,并且看起来还很优秀。

可是此刻一道她精心炖煮的汤,那几颗软甜可口的荔枝将所有看似风平浪静的表象撕碎,她后知后觉地懊悔惭愧。

当宣赢看过来时,赵林雁那双美丽的眼眸里刚好流出来两行清泪,她微微低头:“宣赢.....我....”

宣赢手指轻微一跳,只觉她哭的太过虚假,于是也似懂非懂地说:“没关系的哦。”

赵林雁突然就哭出了声音,她想起来,自从见面到现在,宣赢一声妈妈都没叫过。

宣赢冷眼看着赵林雁哭泣,也冷眼听着贺成栋对她温言劝哄,哭过之后赵林雁又恢复了那种愚蠢又明媚的样子,拉起他的手要带她参观家里。

从室内到室外,赵林雁宛如不谙世事的少女,叽叽喳喳地介绍着家里所有的角落,一颗松树她也能念叨十来分钟,宣赢没有过多感觉,唯一的感知就是这地方太小,好像还没有他的天星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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