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下堂后,我转身成了状元妻
作者:玫瑰刺扎手
简介:
她用嫁妆供他读书,盼他能考中进士,成为官身。 好消息是他中了进士,当了官,坏消息是他给了她一纸休书,要斩断这段情缘。 孟斩讥讽道:“你不孝婆母,狭隘善妒,如今给你一封休书,你乖乖拿好离开,也算是给我们双方留了一份体面。” 白婉清被逼下堂,只得转身离开,这个时代,商户之女身份本就低微, 而下堂女更是难上加难,她不愿为妾,娘家也容不下她, 无奈只能挟恩图报,“如果你愿留我,母亲对你的救命之恩便一笔勾销。” 只见对方幽深的眸子闪了闪,抬头看向她:“如此甚好。” 白婉清再嫁,出嫁当日她被众人嘲笑,和离女再嫁穷书生,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林云澈睥睨众人,“我看是谁在诋毁我的妻!” 众人惊,他怎么穿的状元袍......
第一章 休书
寒冬腊月,商国淮州淮安县的一处民宅里。
白婉清一身清冷素衣,坐在有些斑驳的杉木椅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将一封休书扔在她的面前,她有些不明所以,随即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这个和她新婚才不过半年的夫君。
孟斩背过手,目光不屑的扫过白婉清的脸,冷声说道,“白婉清,你不孝婆母,狭隘善妒,如今给你一封休书,你乖乖拿好离开,也算是给我们双方留了一份体面。”
白婉清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姿势未动,冷色抬眸,对着这份“体面”实在是有话说:“夫君刚刚中了进士便要休我,还给我扣了两顶这么大的帽子,实在是不必如此。”
孟斩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否认道:“这怎么是帽子?不孝是真,善妒也是真!”
白婉清慢慢从收到休书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她神色凌厉,用余光扫过桌上的休书,失望道:“成亲这半年来,我照顾婆母亲力亲为,体贴入微,众人皆知,敢问夫君何来不孝?”
“更遑论狭隘善妒更是从未有过,你我成亲不过半年,新婚燕尔,连普通人家都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夫君纳妾,更不用说夫君这样的读书人,我只不过是在维护夫君的名声,又怎么算得上是善妒?”白婉清轻笑。
孟斩被拆穿,心中愠怒,沉声道:“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这般伶牙俐齿,拂逆丈夫,像你这样的人就不配留在我们孟家!”
“不配?”白婉清依旧未动,浅浅扯了扯嘴角:“夫君,还记得你当初向母亲求娶我时所承诺的诺言吗?”
孟斩自然记得,他们孟家世代务农,到了他这儿,好不容易才有了可以读书的机会。幸得他还算争气,十三岁时便考过了童生,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读书人,自然成了他们孟家的希望。
可想要继续读书花费的银两实在太高,他的母亲四处筹借,直到听说县里的白家在相看人家,这才想尽办法找上白家主母寇氏,和寇氏商量定下了他和白婉清的婚约,解决了读书的问题。
换帖当日,他在白夫人面前郑重承诺过:“夫人放心,我能得白小姐为妻是三生有幸,这一生我定会拼尽全力,护她周全。”
后来孟斩靠着白家的资助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尤其是白婉清嫁进孟家的这小半年,孟斩读书所需的一应用度以及事务打点都是出自白清婉的嫁妆,孟斩想到这儿,看着白清婉的眼神更加不耐,觉得白清婉在践踏他的尊严。
“此一时彼一时,过去的话如何能放到现在来说!”孟斩蹙眉道:“你也不看看你现如今的身份是否还配得上孟家!”
又是不配!只是这一次不配的是她的身份!白婉清缓缓抬眸正对上孟斩嫌弃的目光。
白婉清后背发凉,回顾种种,她才惊觉,孟斩不仅仅是现在才嫌弃她的出身,而是从一开始他就瞧不上商户之女,所以才会在新婚之夜时装病不入洞房,才会假借要奋进读书的名义搬去书院不回孟家。
从一开始他就在等待这一日,等待他榜上有名、官位落实的这一天将她驱逐出孟家。
白婉清失笑,心中不平,“你这样做婆母可同意?”
“她是我的母亲,为了我好的事情她怎会不同意,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找母亲说伐,这本就你我二人之间的事情。”孟斩眼神犀利的盯着白婉清说道。
孟斩的决绝让白婉清眼底残余的一丝情意在此刻散尽,她深吸一口气,“如果我不同意呢?”
孟斩面色一沉,“白婉清,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也由不得你同意不同意!”
显然孟斩已经没了耐心,他用手指点了点桌上的休书,最后威胁道:“我可以给你几天时间让你来接受这件事情,如果你想通了,这休书上面的写法我可以委婉一些,如若你还是想不通,那便就还是刚才的理由,你要想二嫁便绝无可能,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衡量。”
说完,孟斩便拂袖而去,白婉清只觉身体一软,惊得瑞心连忙来扶。
“小姐!”瑞心眼角挂着泪珠,将白婉清重新扶回到长衫椅上,“姑爷怎么能如此绝情。”
白婉清扫了一眼桌上的休书,轻叹道:“可能这才是原本的他,我们之前从未真正认清过他。”
“只是他如今这般着急的想要将我赶出孟家,恐怕不仅仅是简简单单的嫌弃我的身份。”
白婉清一时有些摸不到头脑,瑞心在一旁替自家小姐委屈,“不管是什么原因,小姐你都帮了他那么多,他怎么可以这样忘恩负义!”
“人心本就难测,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白婉清的眸子映着清冷,“去樟木柜子里,把我那竹纹红木的匣子拿来吧。”
“小姐!你拿它做什么?咱们可没有多少铺面和田庄再拿去卖了,还有首饰,这段时日能当的都已经拿出来当掉给姑爷打点。仅剩下夫人生前给您留下的那支珠钗了。”
瑞心嘴上嘟囔着,但手没停,把钱匣递到了白婉清手中。
白婉清看着匣子里母亲留下的珠钗孤零零的躺在那儿,眼角才泛起泪意。
她出身商贾之家,母亲是淮安县百年医堂的医女,父亲是淮安县的富户白员外;五年前因六岁的弟弟突然坠河溺亡,母亲日日流泪,心中郁结,一病不起。
那时她去床前照看母亲,母亲总会抱着她的胳膊一遍遍的重复,“清儿,东儿,你们不要怕,母亲在!”
也不知是不是母亲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原本每日昏沉的母亲竟奇迹般地恢复了些精神,强撑着身体开始替她张罗亲事。
白家虽然是商贾之家,但在淮安县这个地界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富户,高门显贵高攀不上,但普通人家对于这样的条件也是趋之若鹜。
母亲相看了几十户人家,最终选中了孟斩孟家,因为孟家仅孟斩母子家中关系简单,孟斩看着温润如玉,一表人才,又在十岁时考过了童生,前途无量,母亲便决定拉扶孟家一二,想借着这份恩情,让白清婉嫁入孟家后也能被厚待。
订下婚约那日,母亲很是高兴,因为她从孟斩口中获得了她想要得到的承诺。
许是一件心事得了,母亲的身体便每况愈下,一日不如一日。
“清儿,”母亲去世前拉着她的手,将给她准备的嫁妆盒子交到她的手中,满眼遗憾,“母亲等不到你嫁人的那日了,你别怪母亲,你记住,到了孟家之后,你就是孟斩的妻,孟家的儿媳,你要竭尽可能的帮助你的夫君,你们是夫妇,夫妇本就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白婉清一直谨记着母亲的教诲,她对孟斩从无二心,全意付出,拿出自己的大半嫁妆给他打点铺路,谁知竟换来了这样的一个结果,枉费了母亲的一片苦心。
“现在虽所剩的已经不多,但也没有把它就这么留给孟斩的道理。”白婉清的眸色暗了暗,让瑞心将匣子重新收好,然后默默将母亲送她的珠钗收藏于怀中。
白婉清心中盘算,孟斩如今如此决绝的给了她一纸休书,恐怕是铁了心要让她离开孟家,可他明明有愧于她,却没有提出和离,而是给出休书,他看中的无非就是她剩下的这两间铺面和几百两银钱,那也就是说他要做什么事需要钱。
如果知道他为什么原因而用钱,或许还有谈判的机会,要说
她对孟斩有情谊,那倒也谈不上,只是女子生活在这世上,本就煎熬,如若再被夫君休弃,毁了名声,那同给她一根白绫也没什么分别。
瑞心瞧着她家小姐如此伤神,很是心疼,“小姐,要不咱们回去去找白家老爷,有他为您撑腰,或许姑爷会有所顾忌,按下休妻的念想。”
白婉清缓缓摇头,“父亲年纪大了,母亲和弟弟的事让他受了不少打击,现在父亲才刚刚有些精神,在一切没有定论之前,我不想让他担心。”
瑞心点了点头,苦着脸,“小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白婉清眼神坚定,心下已有了决断,“他既然给了我时间考虑,那我就要考虑的清楚些才是。”
“瑞心,你现在去前院找包四过来,就说我有事要问他。”
第二章 绊脚石
包四是孟斩身边的书童,是白婉清刚进门不久后,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照顾孟斩起居的。平日里都跟着孟斩进出,为人正直可靠,如果他发现什么,定会全然告知于她。
“小姐,包四人不在。”瑞心不多时便匆匆跑了回来。
“不在?”白婉清觉得奇怪,孟斩留在孟府,包四却不在身边,“那可有打听到他的去向?”
瑞心摇头,“刚刚我找了几个平日里和包四关系好的小厮,他们只说这次大人回来,便没看见包四。”
“这么一说我有些印象,上次夫君从淮州回来,包四便没有回来,这样看来似乎是留在了淮州。”白婉清心中疑惑。
淮州?难道淮州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否则孟斩怎么会将自己的贴身书童留在那儿?
“瑞心,派人去淮州,打听清楚,包四到底在哪里!”
“是!”瑞心出去将这件事交代了下去。
就在白婉清还摸不到头绪的时候,瑞心带着老夫人身边的丫头竹梅过来传话,“夫人,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瑞心有些担忧,“小姐,老夫人是不是被姑爷给说动了?”
白婉清眉眼中透着锐气,“走吧,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天空如墨,寒风凛凛。
白婉清带着瑞心来到了老夫人方氏居住的福德园,要说这福德园,是她花了大心血打造的。
那时她刚嫁入孟家,孟家不过两间狭小的青砖房,只他们母子住的时候还好,可成了亲,多了她和瑞心两个人,原本就逼仄的小房子更是拥挤不堪,于是为了改善一家人的生活,她用自己的嫁妆置办了现在的院子。
修建福德园的时候,她心疼婆母为供孟斩读书所吃的苦,为了能让婆母住的舒心,选材用料都是用的顶好的,设计布置也是她亲力亲为。
这样的福德园放眼整条昌盛街上,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宅屋。
反观她的青竹阁,也只不过有寥寥几棵竹子装饰,屋内的家具更是从木匠铺里收来的瑕疵品。
来过孟宅的人,谁人不夸赞她的孝贤,但此刻的白婉清却觉得心中悲凉,如今婆母这么着急的要见她,恐怕十有八九是劝她离开的。
“是婉清来了吧!梅竹,快让她进来。”方氏瞧见了白婉清在院中的身影,吩咐梅竹请她进来。
白婉清听到声音,这才带着瑞心进了屋,依照过往的方式,对着方氏见了礼,“母亲。”
“来来,快来这里坐!”方氏让她坐在身边,亲厚的拉起她的手,慈爱的看着白婉清说,“婉清啊,这半年来你真是辛苦了,要是没有你啊!我们孟斩是断不能有今日的,他现在可是得了淮州州府同知的官职,以后可是管着淮安县的,不论咱们发生什么事,你们白家他也定会关照一二的。”
白婉清听明白了,方氏果然已经被孟斩说通了,她现在的话,就是在敲打她,告诫她现在孟斩的地位已然不再是原来的那个穷书生,而是能掌管淮安县的官员,方氏在拿白家威胁她。
孟斩说的没错,她这个婆母从来都是以儿子马首是瞻,怎么会因为儿媳与她的宝贝儿子翻脸,是她之前心存侥幸了。
白婉清将手抽回,淡淡的问,“所以母亲是同意孟斩休妻了?”
方氏神色微变,她没有想到白婉清竟会直接问出口,索性也不再掩饰,“是的,我同意了!你们白家不过是末流的市井之徒,如今我的斩儿已经登科,做了淮州州府的同知,哪里还是你们这样的人家高攀的起的?”
“要我说,你最好也不要再扯斩儿的后腿,识相点,乖乖离开孟家,不要成了斩儿的绊脚石,待斩儿以后做了更大的官,你们白家也是会沾些光的,也算是全了你们夫妻一场的情谊。”
白婉清心中冷笑,都已经给了她一纸休书还说什么夫妻情谊,只是方氏一直说她阻碍了孟斩的仕途,这点她不能认同。
“母亲,您说我和我娘家白家拖了孟斩的后腿?这话属实不对,要知道为了让夫君能谋个好差事,是我将自己的嫁妆拿出来替夫君打点,这才让他得了如今的官位。”
“现如今,夫君刚落实好官职就要休妻,难道就不怕会伤了夫君的名声?就不怕他刚得的这个差事丢了?”
白婉清试探着给婆母施压,她总觉得孟斩突然休妻,其中有些蹊跷,她这个婆母是个乡下人,即便在县城中住了小半辈子也还是学不会大宅里弯弯绕绕,保不准会说出些什么。
方氏瞥见白婉清眉目淡然,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心中大怒,转而换上她那套撒泼打滚的招式,她指着白婉清的鼻子,全然没了刚才的慈爱形象,两眼恶狠狠的盯着白婉清,“你......我看你平日里是个温顺的样子,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狠毒的女人,你难道是想去外面闹起来,要毁了我的斩儿吗?”
白婉清轻笑,“母亲,是夫君要休了我的,母亲应该知道,这世间被休弃的女子本就没什么活路,既然我没了活路,我还哪里顾得上孟斩的前途?”
方氏哑然,整个人顺势颓了下去,但随即又想到什么,背脊便挺了挺,“哼,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别说是你了,就算是你们白家闹起来,也动不了我儿半分,你威胁不了我们。”
“哦?”白婉清装作不信,嘲讽的看着方氏。
方氏气急,脱口而出,“你不信?你不信你可以去淮州知府打听打听,我儿和他知府千金早已......”
“母亲!”方氏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匆匆赶来的孟斩给打断了。
孟斩一进门便怒瞪了方氏一眼,吓得方氏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孟斩转而又瞪向白婉清,似乎是他最大的秘密被发现了,此刻的眼神中带着嗜血的味道。
白婉清心中已然明白,难怪这孟斩如此火急火燎的想要休妻,原是搭上了淮州知府的千金,看刚才方氏的神情,两人恐怕已经有了首尾,否则以柳知府的高傲性子,是断不会看上孟斩这样的家世,即便他还算是个有前途的后生。
如果真是这样,知府千金当然不会来孟家做小,所以只有休掉她白婉清,才能迎娶知府千金入门。
孟斩已然盘算过,娶知府千金怕需要不少聘礼,光是他孟家原本有的那点家底,别说娶知府千金,就是娶个普通人家的女儿都拿不出手,所以才来肖想要留下她的嫁妆,送了她一纸休书。
白婉清突然感觉汗毛竖立,心里不得不惊叹孟斩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如若不是今日方氏说漏嘴,即便她想破脑袋恐怕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白婉清慨叹,原本她还想和孟斩做笔金钱交易,能让她继续留在孟家,即便是没有夫妻之实也无妨,她不在意,可如今这局面,她继续留在孟家恐怕是不能了。
那既然这般如此,不如早日离开孟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否则真等孟斩狗急跳墙,说不定会波及到白家。
白婉清变幻莫测的神情让孟斩彻底绷不住了,他又无法埋怨方氏,只得对着白婉清怒吼,“你不要在那里随便揣测,没人会随便相信一个老妇人说的话。”
白婉清轻蔑一笑,如若刚才只是猜测,现下孟斩的表现却让她知道她的猜测恐怕都是真的。
“孟斩,你不是想让我离开孟家吗?不如我们和离吧!”白婉清淡然的抬眸,对上孟斩的慌乱的眼神,她要给自己争取最后的体面。
第三章 竟这般脏!
白婉清本就容颜倾城,如今淡漠的气质配上坚定的眼神,孟斩被她这样盯,不禁有些失神。
他一直都知道白婉清的美貌,就如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淡然的看着他笑,宛如晨曦中绽放的寒梅,清丽脱俗,他承认曾为她心动过。
可他也亲手将这心动给浇灭了,他注定要走仕途,而她却出身商贾,她的家世帮不到自己,她有的不过些黄白俗物,她配不上他未来的荣耀。
“和离?不可能!”孟斩沉声道,“白婉清,你只能是被休,离开孟家!”
方氏听他儿这样说,也随声附和,“没错,我们孟家怎么能出和离妇,只能是休妻!”
瑞心将这母子二人这样欺负她家小姐,实在气不过,上前理论,“你们......明明是你们先做了对不起小姐的事儿,现在反过来还要反咬一口,实在是欺人太甚!”
方氏气急,上前直接给了瑞心一个巴掌,“你算什么东西,能在这里说话?”
方氏还要再打,却被站起身的白婉清扼住了手腕,孟斩没想到白婉清会做出这样的逾越之举,和方氏一起皆是一怔。
“母亲,说话便是说话,为何突然动手!”白婉清锐利的目光看得方氏内心惧怕,她还未曾见过自己的这个儿媳露出这样的表情。
孟斩见他的母亲被唬住,轻咳了一声,“母亲,你的手腕可被捏疼了?”
方氏随即大呼起来,“疼!疼啊!”
孟斩趁机再次拿出休书,“白婉清,如今你殴打婆母,此情此景就在眼前,你还能再狡辩吗?”
“殴打?夫君你的想象力很好!”说完,白婉清松开了方氏的手腕,她用的力度刚刚好,方氏的手腕上别说红印,连半点被捏的痕迹都不曾有。
方氏见白婉清的确没伤到自己,瞥了一眼她儿,心下一狠,直接朝着一旁的木桌撞了上去。
孟斩和白婉清都未反应过来,来不及去阻止,只见方氏从桌角处被弹开,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母亲!”孟斩连忙跑上前扶住方氏,方氏的胳膊擦破了皮,逐渐的渗出血来。
方氏疼的满头大汗,她咧着嘴,恶狠狠的看向白婉清,怒叫道:“你......你殴打婆母,实为不孝,我孟家今日非休了你不可!斩儿,把休书给她!”
孟斩知道母亲的用意,他将方氏扶到了床边,然后第三次将休书的仍在白婉清的面前。
“白婉清,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孟斩心疼方氏,对白婉清愤怒至极。
白婉清看着眼前的母子,心中觉得可笑,往日里最是怕疼的婆母,今日倒是为了她的儿子可以豁得出去。
眼前的男人更是可怕,为了能将她休出门去,不惜利用自己的母亲。
白婉清神情清冷,不卑不亢:“对于这样明眼的诬陷,我自然无话可说,但如若是叫我就这么认了,那也是绝无可能。”
“孟斩,你可以给我一封休书,毕竟我无法阻止。”
“但我收到休书之后,自会到县太爷那里去讨个公道,你想要尽快娶柳家千金进门恐怕便没那么容易了。”
孟斩听到白婉清提柳家千金,急红了脸,“白婉清,你在胡说什么,哪里有什么柳家的千金!”
“有没有夫君自然清楚,我也自然清楚!”
白婉清笃定的神情,让孟斩心里没了底,他试探着询问白婉清,“你清楚什么?我都说了这只不过是母亲随口说的,根本就没这回事,我要休你,只是因为你不孝!”
白婉清没有理会孟斩的狡辩,她灵机一动,说出了那个名字,“包四。”
孟斩身形明显一顿,他看着白婉清的表情变得晦暗不明,“你提包四做什么?你难道派人监视我不成?”
白婉清只是笑笑,然后淡然的看着孟斩说,“如若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孟斩明显慌了神,他看向白婉清的眼神力夹杂着怨恨,他不明白,他明明将包四发卖了出去,白婉清为何还能找到包四。
包四到底告诉了白婉清多少!他不敢想,如果白婉清将他和柳菲菲的事情告到官府去,那他别说在淮州立足,恐怕柳家也会怪罪于他。
孟斩刚才的嚣张如今荡然无存,他迅速整理好思绪,言辞也温和了很多:“今日太晚了,老夫人又受了伤,需要请大夫来医治,夫人还是先请回吧,和离的事我们日后再商量如何?”
白婉清瞧了眼靠在床上的方氏,方氏此时的脸已经疼的苍白,她知道这是孟斩的缓兵之计,但她也同样需要时间,索性便不再逗留,带着瑞心离开了福德园。
回了青竹阁,白婉清一眼便瞧见了瑞心脸上的红巴掌印。
“她竟然用了这么大的力气,怎么样还疼不疼?”白婉清有些心疼的瞧了瞧瑞心的脸,随即从箱子里翻找出了药箱,找了些清凉缓解疼痛的药给瑞心涂了上去。
瑞心和她从小一同长大,虽表面上是主仆,但却情似姐妹,在白家时都不曾受过这等委屈,这方氏就是在打她的脸。
“小姐,我没事!”瑞心怕白婉清担心,强忍着泪珠傻傻的笑。
白婉清被这丫头的样子给感动到,也红着眼圈笑了笑。
“小姐,今日我瞧着姑爷和老夫人是铁了心要休妻,今日咱们是搪塞过去了,但明日他们又弄出什么幺蛾子,咱们可怎么办啊!”瑞心心里气愤,更多的是担忧。
白婉清自是知道,“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包四才行,今夜你便回白家去找刘伯,请他从白家的外事人员里面选几个牢靠的出来,来孟家这里盯着,如果有什么动静,让他们立即来报。”
“是!”瑞心领命后便退了出去。
白婉清深吸一口气,嘴角处露出一抹苦笑,她知道孟斩绝对不会任她威胁,他定会有所动作。
正如白婉清所想,孟斩深夜悄悄从前院挑了好几个小厮,让他们连夜骑着马出了城,看方向应该是朝着淮洲的方向去了。
“看来,孟斩比我们更想尽快找到包四。”白婉清说着,“那就告诉刘伯,让我们的人尽快追上他们,想办法将他们扣住,送到我郊外的庄子上去。”
“另外,将这些人的身契都找出来,我们一会儿去庄子的时候带上。”
“是,小姐。”
这一夜终究是风不平,浪不静,刘伯再次传来消息的时候,天才刚刚亮。
第四章 忠仆
白婉清来到庄子的时候,刘伯正等在门口。
“大小姐,人都已经在里面了。”刘伯的年纪已经过五旬,头发斑白,眼圈发黑,他昨日应该一夜未睡,亲自督办的这件事。
“刘伯,辛苦你了!”白婉清心中不忍。
刘伯瞧着有些清瘦的白婉清,眼圈泛红,如若是前些日子他不知道他家小姐在孟家过的如何,那到了今时今日,他也明白了白婉清的处境。
这可是当年他捧在掌心里的大小姐啊!孟家竟然这样欺负人,这要是大夫人还在,心里该多疼啊!
“大小姐,您也不必亲自过来,这几个人交给我,我很快便能撬开他们的嘴。”刘伯愤愤的说。
白婉清点头,“我知道的,刘伯,我只是想亲自过来听听,听的清楚了,心也便清楚了。”
刘伯轻叹了一声,带着白婉清她们进了庄子里的一间偏舍。
此时里面被五花大绑了三个人,这三个人白婉清知道,一个是孟斩从老家带回来的远房表哥,放在孟家宅院里做个小管事;另外两个是她置办宅院时,同包四一起买回来的两个小厮。
孟家表哥见来人是白婉清,便呜呜的挣扎了起来。
刘伯看了眼白婉清,然后将孟家表哥嘴里塞的布拔了出来,只听见孟家表哥破口便骂:“好你个贱人,你现在实在是目无尊长,竟然让人将我们就这样绑来,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让人将我放了!”
白婉清未动,刘伯命人给孟家表哥掌了嘴,才一会儿功夫,孟家表哥便再嚷嚷不起来。
“你......你......”孟家表哥气急,指着白婉清却不敢再骂。
白婉清先未理会他,而是看向了另外两个人,“你们俩现在是不是可以说说,昨夜你们这样着急准备出城,是要去哪,又所为何事?”
那两人见到了他们主母刚才的架势,心里害怕,可他们又怎么敢得罪孟大人,那可是将来有官身的人,所以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白婉清不急不忙,“瑞心,他们的身契呢?”
“小姐,在呢!”瑞心从怀中拿出了两人的身契,向他们二人展示了一遍。
“你们可看得清楚?你们的身契可是在咱们白家身上,如果不想被发卖到矿山里面做苦工,夫人问什么你们就说什么!”此时的瑞心很有大家风范,气势压人。
两个小厮见状,哪里还崩的住,那矿山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们这些人一旦去了矿山,那有没有命回来都是两说。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我们说,我们都说,昨夜是老爷找到我们,让我们跟着薛管事连夜去淮州,但是去淮州干什么,小的们是真的不知道,恐怕只有薛管事他知道。”
两个小厮一股脑将事情推到了孟家表哥薛磊的身上,薛磊此时略显慌张,刚才巴掌有多疼他还没有忘。
“你们两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平日里我是怎么对你们的!”薛磊肿着嘴怒骂道。
但转头看向白婉清的眼神,不禁胆寒,他这个表弟妹平日里温温顺顺,没想到竟是个如此狠辣的角色。
“表哥,你可有什么话要说?”白婉清淡淡的开口。
薛磊扭头哼了一声,他可不能坏了孟斩的事儿,孟斩以后可是要去州府当官的,那可是他们薛家唯一攀得上的高贵亲戚。
白婉清见他不说话,便眼神示意了刘伯,这一切动作都落在了薛磊的眼里,他吓得直接求饶,“别别别,别打我!”
“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是表弟,昨夜找到我说,他得书童不见了,让我去淮州找找,仅此而已。”说完,薛磊瞄了一眼白婉清后,心虚得吞了吞口水,随即垂下眼看了下自己的胸口。
“那他要你去什么地方找!”白婉清问道,她的目光定格在了他的上半身。
“这他没说!我们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只是去碰碰运气,万一找得到那固然是好,可万一找不到,也没办法。”薛磊嘟囔着回道。
“不说实话?那也没有关系!刘伯,搜他的身!”白婉清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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