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富贵爸爸贫穷儿[七十年代]》作者:芒鞋女 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4-17分类:小说浏览:13评论:0

书名:富贵爸爸贫穷儿[七十年代]

作者:芒鞋女

文案:

本名又叫 《回到爸爸暴富前》

拥有无数豪宅名车,钱多到日花百万到死都花不完的富二代,

突然穿越到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酒鬼身上,

为了快速过回富二代生活,他决定傍个富婆,骗光她的钱......

至于酒鬼留的3个儿子?

别怕,等爸爸有钱了,你们就是富二代......

儿子:三年又三年,爸爸,我们还要等多久啊?

三观歪裂的富二代崛起爆发的励志养娃故事!!

内容标签: 异想天开

搜索关键字:主角:唐知综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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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富贵爸爸

听说桃花村生产队的酒鬼死了。

昨日傍晚兴冲冲的嚷着去供销社买酒就再没回来。

村外的尖头山积雪深厚,夜里哄的声崩塌,覆盖了山脚那座坟。

坟前有个石墩子,酒鬼每每从供销社醉酒归来就上边睡一觉再回家,几年来生产队的人都知道他有这个习惯,只是没料到,有天他会死在那儿,亦或者,没料到这天来得这么快。

要知道,酒鬼30岁不到呢!

清晨天刚亮,生产队队长唐大壮组织社员将他从雪堆里刨出来的时候,酒鬼浑身冷冰冰的,流露出副安详的神情,乍眼瞧着,以为他睡着了。

可任其他人怎么喊都没反应,3个儿子抱着尸体哭得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冷风呼呼刮着,3个娃冷得脸色发紫,唇色泛黑,仍趴在尸体上‘爸爸,爸爸’的喊着,声音沙哑颤抖,看得周围的人连连叹气。

酒鬼名唐知综,家里有六兄妹,他排名老幺,都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被他妈惯得不成样子,不是上山掏鸟蛋就是窝家里喝酒,好不容易娶个媳妇回家管着稍微收敛了点,哪知去年秋天跟着村里人掏水沟,不小心被滑坡的山体伤着腿落下残疾,媳妇受不了苦跟人跑了,他承受不了打击,又开始酗酒,整天醉得跟烂泥似的。

村里人见他就劝他少喝点,他嬉皮笑脸地说没事。

这下好了,把自己的命都给搭进去了。

他这一死倒是省事,可怜他家3个娃,没吃过口饱饭没穿过双棉鞋,眼下又成了没爸没妈的孤儿,将来的日子不知咋过哟。

还有他的老母亲,为了多攒点口粮,六十多岁了风雨不歇的干活挣工分,如今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知扛不扛得住,如果扛不住走了,3个孩子就更可怜了。

虽然平常总骂他不还债,他真死了,人们还是怜悯他的多。

风肆意刮着,人们脸颊冻得通红,鼻涕直直下流,人们扛不住寒冷看了会热闹就掉头回去了,遇着隔壁生产队来看热闹的,便在岔口停下和那些人闲聊几句......

积雪覆盖的山脚,陆陆续续的人来,陆陆续续的人走,雪白的路面尽是深深浅浅的脚印,眼瞅着雪越来越越大,3个孩子趴在尸体边哭得昏睡过去,唐大壮气喘吁吁借来担架,招呼唐家兄弟上前,赶紧把尸体抬回去。

寒风灌入口鼻,唐大壮连着打了两个喷嚏,裹紧身上的衣衫,叮嘱唐家兄弟动作快点,死者为大,办了丧事再说。

人群里,被点到名字的唐知国站着没动,直到感觉好几道深色不明的视线投射过来,他才如梦初醒似的转身叫人,“老二老四,你们把老幺抬回去。”

他后面的男人缩了缩脖子,黝黑的脸上滑过不满,小声嘟囔,“队长明明喊大哥你,你使唤我们干什么。”说着,转身抬脚就走,早知道会摊上这种事,哪怕多给他5个工分他都不要,晦气死了。

他驼着背,边搓双手边哈着气走了。

留下脸色难堪的唐知国拉长了脸,叫住同样想离开的唐知军,“老二,还不赶紧帮忙?”无论他们兄弟平时关系如何,人前不能丢脸,尤其还是在此时此刻,他埋着头,大步上前,拽开尸体上趴着的孩子去拖地上的尸体,动作粗鲁,看得旁边妇女不忍,“3个娃刚没了爹,你就顺便抬回去吧。”

3个娃脸上还残着泪,任谁看了都会为之动容,多懂事的孩子,换其他人生了3个儿子,半夜睡觉都会笑醒,唐知综自己想不开,好好活着,辛苦几年养大孩子,等孩子们长大了,有的是酒给他喝,现在倒好尸体没装进棺材,儿子就被人嫌弃得不行了。

介于周围议论,唐知国脸又黑了两分,到底没拽开孩子,只是抬担架时脸色特别难看,见他这样,众人不好继续跟着看热闹,过了田埂就到保管室找人聊天去了。

不知何时,天又飘起了雪,唐志综是单地户,住在生产队西边,过了田埂顺着竹林要走好几分钟,唐知国提着担架,脸沉得能拧出水来,“老二,老幺的丧事你看怎么办?”

唐知军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才小声反问,“大哥说怎么办?”

唐知国没吭声,握着担架的手紧了紧,压低声音说,“我家里的条件你们都看见了,你大嫂琢磨着年后给石磊找对象,到时候要花笔大的,老幺这事我拿不出钱。”

树上积压的雪啪啪掉落,时不时落在两人肩头,唐知军声音轻轻地,“我家你也知道的,刚盖了两间屋子,欠了一大屁股债,也没钱买棺材。”

这年头,没钱死都不敢死,修坟,买棺材,烧纸钱,通通要钱,唐知军舔了舔冰凉的唇,望着前边背影单薄的大哥,纠结地说,“大哥,妈那儿谁和她说?”

他妈前两天出门干活摔了跤闪着腰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她要知道最疼爱的儿子没了,不知会咋样。

唐知国眼神沉了沉,“让三妹跟她说,咱要说的话没准会以为咱对老幺做了啥,要不是她偷偷给老幺钱,老幺会弄成这样子?”说起这个唐知国心头就窝火,上星期他问他妈借点钱给石磊介绍对象用,他妈哭天喊地的说没有,那老幺买酒又哪儿来的钱?

他妈偏心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小到大,她最疼的就是老幺,明明几家人轮流给她养老,但她有啥好东西全给老幺,哪怕被老幺霍霍完她也高兴。好比她摔跤的事,明明在老幺锅里摔跤的,硬是咬牙到他锅里才喊疼,好不容易存点钱,全给她看病去了。

什么人哪。

唐知军眼神闪了闪,嘴角浮起丝不易察觉的笑,眨眼便隐了去,嗫喏地反问,“咱不出钱了?”

唐知国顿了瞬,开口,“妈有钱,问妈要。”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妈的做法太令人寒心了,老幺的丧事他们都不出钱,让他妈自己出。

“会不会不太好?”唐知军脸上装出副为难的神情。

“有什么不太好的,妈的钱不就是留给老幺花的吗,老幺死了,她还存那么多钱干什么!”唐知国说得咬牙切齿,寒风刮得他鼻涕不止,他偏头在肩上搓了两下,大步往前走着。

雪,越下越大了。

而此时,担架上的唐知综被颠簸得浑身快散架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设计的博物馆获得普利茨克建筑奖后,先是被媒体捧为新时代的梁思成,贝律铭的接班人,随着他家庭背景学历被扒,说他国外名校学历是花钱买的,提名是走了后门,甚至有几位老学者实名质疑自己的设计有抄袭嫌疑,下边几个年轻学者跟风著文《某提名人的崛起,究竟是时代的幸或不幸》,文章最末的反讽让他记忆犹新,‘我们推崇的是先人在极端艰苦条件下研究学术不畏艰难现身科学的崇高典范,而非物质世界里某些富二代们自诩为创新实则违背历史的惺惺作态’,骂他就骂他,某提名人?某富二代?

他唐知综不配拥有个全名是不是?

他暗搓搓记下学者的名字,隐隐记得有个学者和他住同个小区,老不休的,看他提名就眼红嫉妒乱说,他非跟他理论理论不可,哪晓得晚上喝太多酒,走路晃晃悠悠的,噗通声栽进花坛就没了知觉......

咋突然跑到冷飕飕的地方来了,还有两个男人在他耳朵边嗡嗡嗡说个不停,他动了动四肢,像被禁锢似的完全动不了,瞬间,他心底升起不好的感觉。

他睁开了眼。

入眼是张男人瘦削的脸,脸上铺满了霜雪,一双细长的眼睛嵌在纯洁的白色下,露出不易察觉的精明,他心下咯噔:自己好像被绑架了。

肯定是嫉妒他的人干的。

提名后许多人对他不满,扒出他炫富的帖子,又扒出他大学里的成绩,把他批得体无完肤,甚至有群仇富的网络喷子信誓旦旦诅咒自己不得好死,好像有钱是多大的罪孽似的。

他家财万贯咋的了,投胎投得好,想羡慕都羡慕不来。

他最好的本事就是会投胎,酸死网上那群杠精!

唐知军兀自想着事,猛地看担架上有只手动了动,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低头与其对视,明明紧闭的双眼不知何时睁开,此刻正圆目微睁的望着自己,漆黑的眸子,如千年老井,深不见底。

唐知军脑海里只蹦出四个字:死不瞑目。

他整个人骤然大惊,惊得忘记了反应。

前边的唐知国走两步拉不动,回眸抱怨,“咋不走了?”

唐知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眼珠下斜,惊恐地暗示唐知国往下看,唐知国眉头紧皱,不耐烦地垂眸望去,四目相对,他眼珠转了转,又抬头看唐知军,几秒后,松手撒腿就跑,“啊啊啊啊啊,有...鬼啊,有...鬼啊......”

声音粗犷戳破天际,仿佛夏日雷电,震得人心头发紧。

后知后觉的唐知军丢了担架,嚎叫的跟上亲大哥步伐,“有鬼啊,有鬼啊,快来人啊。”

鬼你个毛线!

摔在地上的唐知综有气无力的骂了句,浑身疼痛的踹开身上压着的三个孩子,慢慢撑起身体爬着坐起来。

寒风呼啸,身体冷得快要失去知觉似的,他粗略的打量了圈周围环境,差点没晕过去,光秃秃的竹林,除了两个尖叫哀嚎跑路的男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忘了,地上还有3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孩子,目前的情况,他没心情检查他们是死是活,只想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作打算。

待鬼哭狼嚎的声音远点了,他才站起来,刚迈出只脚,地上有双手抱住了自己脚踝,吓得唐知综抖了个激灵,低头望去,男孩子黑溜溜的眼珠直勾勾盯着自己,凝滞的表情渐渐有惊喜蔓延开,“爸爸,爸爸。”

其余两个孩子也睁开眼,惊声欢呼,“爸爸,爸爸,你没死啊。”

死你个头。

不对,爸你个毛线!

被三双脏兮兮的手抱着,唐知综浑身发痒,像有无数的跳蚤在身上爬似的,他眉头紧皱的挣脱开,“谁绑架我来这的?”

三人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尽是困惑。

唐知综懒得和他们多说,抬脚顺着小路走,刚才那两人走左边,他就走右边,谁知,刚走出去几步,身后再次响起男孩的呼声,“爸爸,爸爸......”

日你个爸。

唐知综愤怒的扭头,握拳威胁他们,“再敢喊我爸,看我不揍你们。”

男孩怯懦的缩了缩脖子,声音不高不低,“可你就是我们爸爸啊......”

他在网上被黑成坨屎了,要再冒出3个儿子,恐怕会震惊全国,他是有那么点爱炫富,可他从不乱搞男女关系,儿子,不可能有!

他焦急心慌地欲逃离这个鬼地方,没注意,咚的声栽了个跟头,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腿好像有点问题。

第2章 家徒四壁

再醒来是在间破旧的房子里,墙是土做的,窗户塞着乱七八糟的杂草,挡住了窗外的光。

轻掩着的门外,依稀站着几个穿着寒碜的男人,不知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他动了动冰凉僵硬的四肢,耳边响起道稚嫩沙哑的声音,“爸爸,你醒了,饿不饿,我给你拿酒去。”

唐知综来不及回答,小屁孩已拉开了门,冷风灌入,他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吸引了外边男人的目光。

几双眼睛带着恶意和嫌弃,唐知综抖了个激灵,聪明地没吭声。

“大伯,我爸爸醒了,他要喝酒,我给他拿酒去。”男孩的声音很着急,好像慢半拍就会失去最珍贵的人似的,随着他的喊声,窜出两个年龄小点的孩子,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高兴地站在门口跳了起来,“爸爸,爸爸,我的爸爸没死。”

唐知综又想骂人了,想他玉树临风仪表堂堂,咋可能生出3个歪瓜裂枣的孩子,但看几个男人面露不善,他硬生生给憋了回去,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暂时忍忍,等离开这个鬼地方再和他们算账!

约莫看他老实了,几个男人站着没动,屋里空气潮湿,某股发霉难闻的味儿刺激着他的鼻子,唐知综又打了两个喷嚏,正想说点什么,迎面就递过来个碗,碗里装着酒,粗糙劣质的酒味让他作呕,他急忙推开,男孩慌了,“爸爸,是不是嫌少,你先喝,喝了我又给你端来。”

唐知综:“......”

他唐知综再饥不择食不至于喝这种浑浊不堪的劣质酒,况且,比起喝酒,他更想吃东西,真他.妈的饿得不行了,给他个馒头也比碗酒强。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有搞清楚这帮人的身份前尽量不和他们硬碰硬。

男孩双手捧着碗,目光专注,神色认真,见唐知综没反应,把碗往他嘴边凑了凑,双手微微倾斜,唐知综张嘴就能喝到酒的程度,唐知综满头黑线地把碗推开,碗里的酒撒了点在男孩手背上,男孩像做错了天大的事儿似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这时,外边走进来个身形瘦弱的男人,呵斥唐知综,“你不是最爱喝酒吗?钱大喂你酒你有啥好发脾气的,是不是看我们闲,天天要找点事给我们做你才安心哪!”

骂人的是唐知国,生产队的人通知他说老幺被雪掩埋死了他只觉得家里少了个祸害省事,哪晓得又活了,把他吓得半死不说,醒来就作妖,见不得家里太平,以后再有类似的事,谁喊他他都不管,他哼了哼,转身和其他几人说,“老幺没事我就回去了。”

他前脚走,其他人后脚跟着就走了,走之前频频盯着他看了好几眼,男孩好像有点不舍,往外跑了两步,张着嘴想喊人,似乎有什么顾忌给忍住了,掉过头,再次把脏兮兮的碗递给唐知综,固执地举着手要唐知综喝。

唐知综:“......”

“我饿了。”想吃饭,馒头也行。

男孩眼神瞬间明亮无比,喊门口的两个小孩,“权二,把灶房的酒全拿过来。”

唐知综:“......”

算了算了,劣质酒就劣质酒吧,活命最重要,眼下最要紧的就是配合他们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他张嘴喝了几口,才几口,脑子就晕晕乎乎撑不住了,感觉3个孩子跟着爬上了床,抱胳膊的抱胳膊,抱腿的抱腿,跟看死囚犯差不多。

接下来几天都是如此,睁开眼就有人喂酒给他喝,本着强龙斗不过地头蛇的认知,他老实规矩得很,喂酒就喝,喝了就晕,晕了就睡,渐渐地,他觉得不对劲,比起预想的绑架,更惊悚的可能是他穿越了。

穿越到了70年代的酒鬼身上。

因为隔三差五有人在他耳边说些匪夷所思的话,“挣的工分连自己都养不活,你咋不死了算了......”

“你结婚糟蹋了多少钱?还不懂得珍惜,活该!”

“让你把孩子送走两个换钱你不答应,听我的多好?”

无数的信息传达着最不可思议的事,他,唐知综,名下拥有无数豪宅豪车的富二代,神他.妈穿回了70年代,他爸发家致富之前,想想不如死了算了。

后来,酒鬼的母亲杵着拐杖来了,那是双饱经风霜而苍老的脸,与他亲妈天天敷面膜保养的脸截然不同,她满脸枯槁,眼角堆满了皱纹,脸上的老年斑清晰可见,跨进门就哭红了眼,“老幺啊,你咋弄成这样子了,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唐知综太饿了,根本爬不起来,他毫不怀疑再过两天自己会饿死在床上,但他不想说话不想解释,知道自己戏剧性的穿越后他就不想活了,与其在着鸟不拉屎的地方苟延残喘,不如死了重新投胎,投胎投得好,富裕生活跑不了。

死了好啊。

事与愿违的是,人的求生本能超乎他自己的想象,当她端着盘回锅肉凑到他嘴边时,他不受控制的张开了嘴,明明是最低级最没味的肉,在他嘴里竟吃出了天价鱼子酱的味道,他边唾弃自己,边狼吞虎咽的吃着。

半碗肉下肚,力气重新回来了。

天黑了,老母亲走了,3个孩子怯弱的爬到床上抱着他睡觉,黑暗中,他无比惆怅的叹了口气,舌头舔了舔嘴角残余的肉渣子,意识到自己的行径后,抬手狠拍了自己几个嘴巴子,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明显感觉3个孩子僵了瞬,紧接着胸口凑过来3个脑袋,有个脑袋还在自己胸口蹭了蹭,“爸爸,睡不着吗?”

任谁发生这样的事恐怕都睡不着吧。

他又叹了口气,双手摸着两个发丝软软的脑袋,“钱大,这日子很苦吧?”

从这几天的情况来看,他大概搞清楚了这家的状况,酒鬼是个瘸子,村里很多人瞧不起他,唯独备受亲妈疼爱,买酒的钱是亲妈给的,酒鬼打着去公社给亲妈买药的幌子偷偷把钱买了酒喝,在石墩子歇息时遇到雪崩压在了下边。

醒来时换成了他,同样的名字,同样的身体,不同的灵魂。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钱大的声音铿锵有力,说话时伸手抱住了他,“不苦,爸爸在就不苦。”

“哎...”唐知综低低叹息了声,“钱大,明早随爸爸去个地方吧。”

物质匮乏,条件艰苦得没法活了,不如早日投胎重新做人去!

想到此,他低落的心情稍微轻快了些,声音跟着有了力量,“睡觉吧,明早爸爸带你们去过好日子。”

共同投胎奔向美好生活去。

翌日清晨,天际露出鱼肚白时唐知综悠悠睁开了眼,3个孩子还睡着,他抽回自己的手和腿,慢慢爬下了床,屋子简陋,除了张床,角落的柜子,连个板凳都没有,他拉开门,冷风迎面刮来,刮得人脸生疼睁不开眼,他冒着寒冷,去其他屋子逛了圈,简直穷得惊天地泣鬼神啊,别说桌椅板凳,连口锅都没有,灶台边堆了几个碎瓦片,碗架在上边,周围有燃烧后的柴灰。

3个孩子估计把碗当锅用的。

可怜!

这越发坚定了他早死早超生的信念,他回到房间,唤醒床上睡得憨沉的孩子们,3个孩子,老大叫钱大,老二叫权二,最小的叫酒幺,虽说原主是个酒鬼,野心不小,钱,权,酒,男人最爱的他都寄托到孩子身上了。

酒幺趴着睡的,睡眼惺忪,揉着眼睛问唐知综,“爸爸,要喝酒吗?”

口齿不太清晰,唐知综听懂了,他仰头望天,原主到底是多爱喝酒啊,他看酒幺顶多2岁多,走路都不太稳的孩子睁开眼就问他是不是要喝酒,真他.妈觉得心酸。

谁知心酸的还在后面,酒幺的话说完几秒,钱大就捧着他这些天喝酒用的碗来了,浓浓的酒味闻得唐知综打了个干呕,提醒钱大把酒拿开,“今天咱不喝酒,咱做正经事去。”

见钱大露出困惑的目光,唐知综挺直脊背,回以个自信而灿烂的笑,“保证你们会喜欢。”

钱大低头瞅了瞅碗里的酒,转身走出了房间,很快空手回来,“爸爸,我们做什么事?”

“跟着我走就是了。”唐知综肯定不会和他们说是去死的,“咱过好日子去。”

隆冬的早晨,冷得人牙齿打颤,唐知综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衣衫,胡子邋遢的,头发长得盖住了脸,注重仪表的他顾不得了,问钱大附近有没有小河,准备自杀。

他本来打算饿死了事的,可低估了自己的求生欲,喝农药省事又方便吧偏偏家里没有,上吊的话绳子易断,想来想去还是跳河好,8岁那年学游泳差点死了后他就怕水,玩得好的从不约他游泳,别墅的泳池也因为他填平种成了花草,跳河的话他必死无疑。

就是不知钱大他们会不会游泳,跳河死不成游上来是件很绝望的事儿。

他抱着酒幺,偏头问光脚踩雪地的钱大,“钱大会不会浮水?”他爸常讲70年代插队下乡的事,说游泳不是游泳,而是浮水,乡下人都这么说。

入乡随俗,就当临死前让他们以为亲爸还活着吧。

死得不会那么痛苦。

钱大拱着脚趾,紧紧抓着唐知综的衣服,受宠若惊的抬头看着唐知综,声音在颤抖,“不会。”

给冷的。

唐知综又去问权二,权二头使劲甩甩头,声音掷地有声,“不会!”

“那就好,走咯,过好日子去咯!”

淹死,是对不会游泳的他们的最好尊敬。

他抖了抖渗入草鞋的雪,雄赳赳气昂昂走着,没注意经过处农家小院时,有个贼眉鼠眼的老妇人追了过来。

第3章 跳河自杀

地面覆盖着厚厚的雪,乡间小路迂回蜿蜒,鞋不合脚,好几次唐知综差点滑倒,吓得趴在他肩头打瞌睡的酒幺彻底清醒过来,双手扒着他肩膀,黑漆漆的眸子谨慎盯着路面看。

村庄的房屋零零星星分布着,两户烟囱飘出了青烟,烟雾缓缓升空,唐知综听到自己肚子咕咕叫了两声,顺着钱大手指的方向,四人穿过田埂,围着座山丘转了半圈,视野处白雪皑皑,高山大树笼罩在晶莹剔透中,像裹在棉絮里熟睡的彪形大汉。

终于,在唐知综耐心快耗尽的时候,权二指着不远处的河面惊呼起来,“爸爸,快看,我们马上就到了。”

眺目望去,唐知综脚步停了下来,鼻腔灌入太多冷气,带着嗓子干涩难忍,他吞咽了两下口水,声音沙沙的,“河面结冰了?”

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跳个河都忘记翻日历了,结冰的河面不知踩得破不。

河边有石阶,石阶连着结冰的位置,他抱着酒幺继续往前走,到河边时把酒幺放下,自己率先走了下去,两步便被钱大拉住了手臂,钱大抿着唇,紧张不安地注视着河面,无比惊恐和害怕的模样,拉着不让自己走。

唐知综反应过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他先栽进河里,3个孩子肯定怕得不敢跳了。

如醍醐灌顶,他转身抱起酒幺,喊权二牵着他衣服,昂首挺胸走了下去。

一步两步...四步,脚踩着河面的那刻,他忍不住惊声尖叫,吓得左右两个孩子差点摔倒,唐知综深吸口气,紧紧抱着酒幺,“钱大,准备好了吗,把双脚放上去。”

钱大低着头,身体没动,捏着唐知综衣服的手指白了瞬,将唐知综往后拉了拉,而此时的唐知综沉浸在死亡的兴奋中完全没注意其他,他双眼紧闭,屏住呼吸的踩了上去,双脚紧紧贴着河面,几秒过去了,维持着僵硬的站姿纹丝不动,他不死心,抬脚跺了跺脚下,没动静,又双脚离地的跳起来重重踩,连块冰渣都没溅起来。

唐知综气得想骂人,去他.妈的穿越,连自杀都这么难。

他打起精神,这儿不行又去试其他地方,前后左右中间位置反复试了好多次,脚后跟疼得发紧,额头冒出了热汗,而河面仍是牢固得能开溜冰场的硬度,他泄了气。

正准备掉头回去时,余光瞥到河边大树背后有人偷偷摸摸朝这边看,细眼长脸,难看死了,他没管她,走向兴致勃勃凿冰玩的酒幺,喊钱大他们回去了。

跳河不成就跳井,无论如何,今天必须得死,在这多活半天都是受罪。

折腾了会儿,唐知综有点累了,走路气喘吁吁的,酒幺却特别精神,“爸爸,你是不是带我们来逮鱼的啊,冰太厚了,都看不到里边的鱼。”

唐知综扯着嘴角勉强笑了两声,笑容多苦涩只有他自己清楚。

转弯时,无意看后面的老妇人还跟着,钱大也发现了她,脸色变得铁青,唐知综明显听到他磨牙的声音,他没心情理会其他人,拉了拉钱大,“丑不拉几的,多看眼都是侮辱我的眼睛,别看了,继续做我们的事。”

古井的位置在村子中央位置,不用钱大指路,远远的他就看到了,那儿有人在打水,唐知综故意放慢脚步,等那人挑着水桶离开,走得不见人影了才过去。

跳井是迫不得已的选择,谁让河面结冰了呢,有得选他也不想污染水资源。

古井周围铺了层石头,周围的雪被清扫得干干净净,他把酒幺放在干爽的位置,走近井边,往下瞄了眼,幽深不见底的水面轻轻晃着,隐有倒影浮动,他双腿颤了颤,来不及细看就被钱大拉开了,钱大绷着脸,挡在他身前,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手臂,脸白得快赶上雪色了。

唐知综想安慰他别害怕,闭上眼,几秒过后迎接他们的就是挥金如土的生活,不用挨饿受冻,不用风吹日晒,钱多得花不完,想买什么买什么。

“爸爸。”钱大垂着眸,浓密乌黑的睫毛盖住了他眼底的神色,“我们回家好不好?”

不好,唐知综心头不爽,他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回他自己的家去,他拍拍钱大的肩,“别怕啊,很快就解放了。”

语声落下,后边紧跟着的老妇人走近了,坐在几步远的石墩上,双手规矩地搭在膝盖上,揪着裤子,面露急切,这种神色唐知综可不陌生,足球比赛射门时,太多球迷露出这种明明迫不及待兴奋激动而又不敢尖叫的表情了,想不到他会在几十岁的老妇人身上看到。

搞笑。

他侧着头,边观察老妇人的神情边往前垮了大步,脚跨出去的同时,老妇人揪着裤子的手发紧,布满皱纹的脸因激动而微微抽搐着,他把脚收回来,老妇人气愤地捶了下腿,嘴脸扭曲而显狰狞。

看来,老妇人猜到自己意图自杀而暗自窃喜兴奋?

他甩了甩腿,腿时而前时而后,看老妇人脸上的表情跟着来回变换,他乐得笑出了声。哪怕老妇人意识到自己故意耍她,唐知综仍然面不改色。

他很想死,但他偏不。

是不是好气人。

“走,我们回家去。”他这人就爱跟人唱反调,有人想他死,他偏不死了,不就穷得揭不开锅的年代吗,凭着他国外名校毕业的身份还怕会饿死?最不济买地囤着等拆迁也会富得流油好吗。

他不仅不会死,还要活得有滋有味,干出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来。

网上不是有网友评论幸亏他活在信息化时代任何数据设计网上搜就有,否则以他的智商活在他爸的年代估计连粮食都种不出来更别说搞设计了,新时代的梁思成?简直是对优秀建筑学家的侮辱。

妈的,越想越火大,不能死,死了回去也是面对铺天盖地的谩骂,他要活着,必须活着,证明自己如何在这个年代活得风生水起的。

他的声音高亢,钱大阴郁哀伤的脸瞬间浮起了笑,激动地晃了晃他手臂,“爸爸,真的回家吗?”

“对,没错,回家!”

经过老妇人身边,他居高临下地呸了句,“狗眼看人低的,给我等着!”

在唐知综眼里,老妇人和往上骂他的柠檬精差不多,输人不输阵,即使死也不能死在这种人跟前,他抱着酒幺,腾出只手牵着权二,命令他们把腰板挺直了,绝对不能在老妇人面前丢脸。

两人听话的昂着头,眼神坚定的望着前方,“爸爸,你看我们这样成不?”

唐知综拍了拍他后背,骨瘦如柴的,他不敢太大力了,鼓励道,“没错,就这样。”

村子沿山而建,路左侧是竹林,右侧是稻田,稻田长出了枯黄的稻穗,有几只鸭子琢着稻穗的雪,给枯燥的稻田添了几分生机,他随口问钱大,“谁养的鸭子?”这么冷的天放出来,不怕冻死了?

钱大顺着他的方向望去,舒展的眉头再次拧了起来,唐知综正纳闷时,远处传来尖锐嘹亮的喊声,“老幺哟,老幺,回来吃早饭了哦,你去哪儿了啊。”

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酒鬼的亲妈,陌生的地方,有人关心自己是件很温暖的事,唐知综掂了掂酒幺,“走吧,咱回家,你奶奶喊咱吃饭呢。”

既然决定活下来,填饱肚子是关键,别说包子,稀饭馍馍他都吃得下。走了许久的路,他有点累了,速度慢了很多,穿过片竹林再走会就是他家,老人杵着拐杖站在院坝外,苍老的脸上尽是担忧,看到他脸上的担忧才散了,“还以为你去哪儿了,快回来吃饭,妈给你做了爱吃的包子。”

毕竟不是亲生的,唐知综有点不好意思,放下酒幺,过去搀扶她,年轻人搀扶老人过马路是很正常的行为,虽然他骨子里不是个尊老爱幼的善良人,但她对自己还算不错,况且她身上好像有伤,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便自然而然的伸手扶住了她。

却不想她反应大得很,先是定定望着自己看,随即低头抹眼泪,抹了眼泪后手伸进衣兜掏了个绣花的布塞到他手里,唐知综下意识的捏了捏,熟悉的触感告诉他,布裹着的是钱。

“钱你记得藏好,别说是我给的,要不然你大哥大嫂又有闲话说了,是妈没本事,不该要你去掏水沟的......”说着,高翠华泪流不止,泣不成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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