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成了发小的保镖》作者:醉又何妨
文案:
上一世在自己的生日会上心脏病发作,被人踢走药瓶,死的不明不白。
重生醒来,阴差阳错,大少爷沐嘉树成了前世发小身边的一名保镖。
随着前世的阴谋一步步展开,他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发小居然喜欢男的。
那男的还是自己。
——————
沐嘉树:“……我曾天真地以为身为一篇虐渣打脸爽文里的男主,故事最后的结局应该以无数眼冒红心的妹子为背景,我在大家崇拜的目光中哈哈大笑。”
某忠犬:“汪。”
沐嘉树忍无可忍:“我对你没感觉,谢谢。”
忠犬笑眯眯:“那咱们很互补啊,因为……”
“?”
“全世界,我就只对你有感觉。”
CP:卫洵&沐嘉树 1v1 主受 竹马竹马甜文
内容标签: 强强 都市情缘 穿越时空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沐嘉树 ┃ 配角:卫洵,沐浩倡,沈泽等 ┃ 其它:主受,1v1,HE,竹马竹马。
第1章 重生
“我让你小子偷东西!我让你小子不学好!我呸!活该你妈早死,活该你爸娶小老婆,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小王八蛋!”
视线渐渐清明,沐嘉树被人一脚踩在胸口上,眯起眼睛抬头看去,视线里出现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的脸,秃头,小眼,满脸堆肉,像一只被剪去了耳朵的流氓兔。
他记忆中自己没有认识过流氓兔。
还没等沐嘉树再次确认,脑袋上又挨了一棍子,虽然没到爆头的程度,但一股温热的鲜血已经顺着脑门流了下来,挡住了视线。
流氓兔继续骂:“怎么着,不装死了?还他妈偷到老子头上来了,哼。”
他狠狠揍了沐嘉树一顿,把自己的钱抢回来,出够了气之后趾高气扬地离开了,留下沐嘉树一个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思考人生。
不知道是不是打坏了脑子,反正刚才的人不认识,现在的环境不认识,之前的事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可那记忆里他分明应该已经死了。
他还没弄明白眼下自己身在何方姓甚名谁,就听见一个有些聒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唉呀妈呀,死人哎。”
沐嘉树:“……”
他勉力动了动,表示自己还有气,求别埋。
这时,他听到一个人缓缓地说:“这是……刚才路过的时候挨揍那个人?”
这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清清爽爽的很好听,可是无论是谁听见他的话,都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心中无端发紧,有种酸胀的感觉涌上。就好像对方的心里头有无限的遗憾沉痛不能化解也无法发泄,却一点点地从周身渗透出来,让无关的人也不由都替他难过起来。
沐嘉树一听见就愣了,心头怦怦急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开口喊出了一个名字,然而他才刚被人掐过脖子,嗓音已经沙哑,这声音听起来也不过像是徒劳地呻/吟。
所以两个人都没有搭理他,刚才那个聒噪的声音回答道:“是啊卫三,刚我听那胖子骂他,好像是这小子偷了人家的钱,所以才挨了这顿揍。这会估计是打他那胖子走了......啧啧,不过我看这人就算没死也去了半条命了,也活该,咱快走吧。”
卫洵自己还满腔苦闷,本来也不关心这样的事,但当他无意中一低头,看到这张满是血污和灰尘的脸时,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和怜惜,鼻子发酸,一瞬间差点落下泪来。
他没搭理郑柯,而是从兜里掏出了几张百元钞票,弯腰放在这个狼狈不堪的小青年面前,淡淡道:“拿去买点药吧。”
郑柯愕然:“我说卫三,你这同情心有点泛滥了啊,今天怎么回事?不是被什么东西给附体了吧?”
“少废话了。”卫洵说,“能帮就帮一帮,人能活着都是好事,命可比这值钱多了。走吧。”
郑柯原本还想说话,但听他说到了那句“人命”,心肝肺全部抖了三抖,心里也有点难受,闭上了嘴巴不再触霉头,叹了口气一推好友的肩膀:“不想了不想了,是我嘴贱,走走走。”
看见昔日的两个铁哥们,沐嘉树锈住的头脑终于渐渐转动起来,他摸了摸摆在面前甚至还有些余温的纸币,通过图样和质地判断出那的确是中国人民银行发行,而不是阎王领土上专门烧给死人那种贬值十分厉害、材质轻薄没有满足感的通用货币。
所以说他还活着。
虽然不能判断卫洵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但沐嘉树觉得自己应该的确是作为什么“东西”附了别人的身了。
这是庄生晓梦迷蝴蝶?他一觉醒来就成了一个正在挨揍的小偷?
不,不能这么说,他之前并不是在睡觉……
记忆中心脏处曾经感受过的那种疼痛似乎又一次席卷而来,将人淹没。
沐家,这即使是放在京城来看也算是不低的家世了,沐嘉树作为家中长子,明明暗暗盯着他的人实在不少。只不过他先天就是个病秧子,心脏一直不太好,几乎是被一家上下捧在手心里,平时连出一趟门都要前呼后拥得,死的那天......更是就在他自己的家里。
沐嘉树还记得那天恰好是他的二十二岁生日,大家热闹了一会,他因为中间发生的一点小事不大愉快,借口换衣服回了卧室,没想到突然就发病了。
他的病是出生时先天不足,到如今二十来年里,虽说症状不重,病情控制的也不错,但偶尔情绪激动起来,胸闷气喘心口疼还是免不了的,因此衣兜里常年都备着药。可是沐嘉树这一回伸手拿药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药瓶竟然是空的。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沐嘉树忍不住蹲下身子攥住领口的衣服,嘴唇逐渐变得青紫,冷汗打湿了额发,他的心却一下子凉了下来。
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早上检查了一下衣兜,特意换了一瓶新药,现在怎么会突然变成了空瓶呢?
这一天是他的生日宴会,家里人员繁杂倒是真的,可是能接触到他沐大少外衣的屈指可数,统共不超过十个。
这些人中无论哪一个,沐嘉树都不愿意怀疑,可是事实如此,容不得他不去想。
“......阿嚏!”
一个喷嚏回到了现实,沐嘉树苦笑了一下——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现在自个都成贼了,没被人打死就是好事。眼下数九寒天,再趴下去就要被冻在地上了。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想了想,没有拿卫洵给的钱。
刚开始看见卫洵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现在忍不住暗暗庆幸对方没听见自己那一声招呼,不然现在这么狼狈,面对起来实在太尴尬了,死而复生这种事,估计一般人都不会相信,最大的可能性是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
沐嘉树目前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心里就一直存着这个结。何况他的生活条件从小就十分优渥,平素心高气傲惯了,对于这种类似于施舍的馈赠还是稍微有点膈应。
......但是很快,他就后悔了自己这种脑残的行为。
他坐在四面漏风的棚子里等着自己的牛肉板面,幽幽的香气从邻桌传来,他目不斜视,坐的四平八稳,心里正在第一千次唾骂自己太不懂事——他这是第一次重生没经验,要是早知道原主家里这么穷,一定不装那个没有观众的逼。
好几百块哎!最起码有了那些钱,他现在还能毫不吝惜地给自己的牛肉板面多要个鸡蛋呢吧……
不食人间烟火的沐大少爷因为一次不明原因的穿越,仙气飘飘地走出了自己的象牙塔,头一次意识到几百块钱原来竟然可以做这么多事,也是第一次发现,这种叫做牛肉板面的东西居然很好吃。
他这样想着,热气腾腾的板面已经端了上来,红彤彤的辣油浮在汤面上,香气直冲鼻端。
大概是看这个小伙子长的太好看,早点摊上的老板娘年逾不惑还是免不了贪恋美色,给他碗里加的牛肉都要比别人的块大。
沐嘉树端起碗来喝了口汤,融融的暖意一直蔓延到胃里,顿时感觉身心得到了救赎。
他之前因为身体原因很少吃辣的,现在却几乎爱上了这个味道。这么看来,虽说现在身份变了,但是换了一个好身体,也算是好事。
……勉强……算吧?
这个身体的主人叫沈树,关于他的生平,一言以蔽之,悲催。
就像之前流氓兔骂的,他妈早就死了,死了之后他爸仗着长得好傍了个阔太太,现在也不知道浪到了什么地方去,现在家里只剩下他,他舅舅一家,还有一个年迈的姥姥。
沈树的姥姥身体不大好,只能偶尔在家里做一做针线活,舅舅舅妈开了一个卖早点的小摊子,摊场不如他现在坐着的这个棚子大,还养着一个正在上学的孩子。他自己高中毕业找不到工作,家里又困难,只好整天靠着偷鸡摸狗混日子。
结果大概从事偷盗行业的技术水平不过硬,没有人家楚留香那个本事,三天两头被人打得半死不说,还什么都没捞着。
白背了一个偷东西的骂名,结果死了之后兜里总共也就剩了几张皱皱巴巴的零钞,看着倒像是街边叫花子饭碗里掏来的。刚刚从家里出来,就连隔壁护院的大狼狗见了他都要比冲着别人多汪汪几声。
沐嘉树表示很不放心自己的未来。
第2章 第二次见面
“哥哥哥哥!表哥!”
他正想着,忽然从身后冲出来一个人,一把揽住了他的脖子:“我跟你说个事!”
沐嘉树手一抖,差点把碗扣了,他拨开沈树表弟的手,扫了对方一眼:“听见了,没聋。”
沈泽习惯了自家表哥的臭脾气,并不以为意,嘿嘿笑着搓了搓手:“哥,伤好了不?”
沐嘉树随便点了个头,淡定地放下面碗,拿起桌上的纸巾慢慢拭了拭嘴角,看见身边没有放废纸篓,就把纸巾拿在手里。见沈泽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才看了看他,缓缓开口:“有话直接说。”
沈泽:“……”
不过说句话而已嘛,做那么多前/戏干啥,看这威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说的是“拉出去砍了”。
但再威严也架不住他哥脸嫩,那模样长的跟小丫头似的,板起脸来也不怎么可怕。沈泽想起初衷,举着手里小广告给沐嘉树看:“哦,是这么回事——哥,你瞅瞅啊,鼎丰那个老总找贴身保镖呢,不限学历,待遇丰厚,只要身手好就行,月薪五千啊,五千!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好事,咱哥俩的机会来了啊!”
他最后那句话说的声音有点大,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沐嘉树吃过了饭没有漱口,觉得挺别扭,本来不想多说话,这个时候也忍不住被他的语气气乐了:“怎么着,你这是想打入对方集团内部当个卧底,然后干一票大的?”
沈泽看见向来街头流氓似的表哥突然气场这么强,不由觉得别扭,还没有想出来下面要说个啥,手里的纸已经被对方抢了过去,沐嘉树看了两眼,脸色微变,突然问道:“鼎丰的老板叫卫洵?”
“是啊,哥,你不知道吗?这个卫洵就是卫家那个三少爷,可牛逼了,办这个公司不到一年,但是那气派可真不小。这回听说是为了给他兄弟报仇,和道上的一个什么人别起来了,所以要从外边找个保镖来。”
原来卫三的公司办了还不到一年,怪不得他不知道——沐嘉树一睁眼睛,就已经是他去世的一年多之后了。
他的笑容沉下去,低声重复了沈泽话里的几个字:“给他哥们报仇?他哥们是......”
沈泽的表情天真无邪:“就沐嘉树。你不知道那是谁呀哥?不可能吧。卫三少和沐家那个有心脏病的大少爷的关系那是出了名的铁,结果一年多之前,沐大少不知道因为什么,心脏病发作,一下子给死了,那可把卫少给伤心的哟,我听东子讲,他上坟的时候都哭昏过去了,还想把头往墓碑上头撞,幸好一堆人拦着。这不,人都死了快一年了,卫少那还是不死心,非说他那兄弟是被人给坑死的,到处的查——嗐,要我说,这人有心脏病,那死了不是很正常嘛,有啥可查的,有钱人,就是吃饱了撑的。”
他说完之后一抬头,看见沐嘉树已经把目光从那张纸上移开了,正在幽幽地看着自己。
沈泽:“……”
莫名害怕。
沐嘉树收回目光,掸了掸手里的纸,心中倒确确实实地因为他的话有所触动——他这些日子反复思量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被谁坑死的,吃了这么个暗亏很是窝火。所以即使和卫洵关系再好,心里头也难免有点疙瘩,但是听沈泽这么一说,又觉得自己应该相信卫三。
反正也没工作,不如去应聘试试吧,也见见他观察情况,说不定还可以表明身份呢,好歹也能让这小子不用再为了自己瞎折腾了。
沐嘉树一向是个干脆的人,下定了决心之后直接把那张广告单收了起来,对沈泽说:“我去。”
沈泽立刻忘记了表哥刚才那阴森森的眼神,有些兴奋起来:“正好我现在寒假,我跟你一起去!”
“你看好了,这上面说‘只招一人’。”沐嘉树眼神真诚,“有我去,就没你什么事了。外面天冷,我也不想让你白跑一趟还伤了自尊。”
他自然而然地把手里的废纸递给沈泽,吩咐了一句:“丢掉。”跟着转身离开。
沈泽原地站了一会,没吭声,委委屈屈地把废纸扔进了街边的垃圾桶里,感觉今日的寒风分外萧瑟。
沐嘉树敢这么说,因为他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有信心的。
虽然先天身体素质不怎么样,但是他生活条件好,无论是医疗还是饮食都跟得上,病情控制的不错,只要稍加注意,跟正常人并没有太大的差距。
所以一方面为了锻炼身体,一方面也是为了有点防身的保障,他从小就跟着家里雇来的几个退伍兵练武,虽说肯定是比不上卫洵那个从军队出来的,但沐嘉树推测,以对方的性格,会同意雇佣一个贴身保镖,绝对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试想堂堂京城卫家的嫡子,家里又怎么可能连个身手好的保镖都找不出来,还至于到外面去雇?看来卫洵多半是想瞒着家里面办点什么事情,因此打算挑一个没有背景的人,培养成完全属于他自己一个人的亲信。
这个职位,沐嘉树很愿意试一试。
不过作为鼎丰这次主要负责招聘事宜的人员,梁平昭最近比较烦。
身为特别助理,最怕的就是摊上一个天天花样作死的老板,偏偏他家老板少爷脾气,有钱有权,神经起来谁也挡不住,这已经疯了一年多了还没缓过劲来,简直让他每一天都活的焦头烂额。
沈泽的消息大部分是正确的,只是细节方面有一些小偏差,卫洵会跟道上的人结梁子,不是因为给沐嘉树报仇——沐嘉树死的蹊跷,他查了这么久,连根仇人的毛都没摸到。
而是因为在酒吧喝酒的时候,看见京城这边道上的一个太子爷醉眼迷离地搂着个少爷叫了沐少的名字,卫洵当场就挽袖子亲自上阵,把人家给捶了一顿。
虽然以卫洵的身份,就算是揍了人对方也得捏着鼻子过来道歉,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被打的那个也是心狠手辣的人物,又是道上混惯了的,梁平昭这才想着给卫洵找个贴身保镖也好,有备无患,好歹也防范一段日子,本来以为说服他需要费很大力气,没想到卫洵轻易就答应下来。
只不过卫洵自己本身就是当过兵的,身手太差来了也没有用,更重要的是他不愿意让父母那边的人跟过来拘着自己,想要个合适的实在不好找。因此当梁平昭听说有个身手还不错的小青年连胜了三场之后,立刻把别的事扔在一边,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了。
面试保镖的大厅里人多,有些乱糟糟的,然而梁平昭却第一眼就看见了在角落里抱臂而立,懒洋洋靠在一张桌子边上的青年。
倒不是因为对方过于出众的容貌,而是他身上的气质让梁平昭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冷淡、沉凝,但整体上来说并不阴郁,反倒有一种一切尽在掌中的沉稳,像……那个人。
不光如此,仔细看看似乎连眉眼都有几分相似,梁平昭心中一颤,想到卫洵,忽然有种让沐嘉树立刻离开的冲动。
他想到这里就要开口,身后却突然幽幽传出来一个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梁平昭吓的一哆嗦,只觉得这声音里似乎有种山雨欲来的味道,他连忙往旁边闪了闪,卫洵径直走到了沐嘉树面前。
沐嘉树刚才是没有注意到来了人,见到梁平昭满脸惊疑地盯着自己看,已经察觉到有些不对,立刻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老老实实地回答:“沈树。”
他说完这句话,卫洵忽然上前两步,倒是把沐嘉树吓了一跳,不过他身后就是桌子,没得退,眼睁睁看着卫洵一只手攥住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仔仔细细地端详。
这时间久的……沐嘉树几乎都要觉得对方是在像武侠小说里那样,检查自己戴没戴人/皮/面/具了。
卫洵家中世代从军,他自己本身也是个兵痞子出身,一向霸道惯了,力气又大,沐嘉树索性也就不跟他较这个劲,一动不动让卫洵看个够。
反正脸是原装的,虽然灵魂有点不匹配,不过一起长大的发小了,他知道卫洵没有阴阳眼这样的外挂。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诚实可靠小狼君m,未名悠悠,夜雨声烦,瑾瑜不是禁欲的金鱼,贪一分月白告青书,陌子泠泠灌溉的营养液。
谢谢路人乙,瑾瑜不是禁欲的金鱼,LIME,番茄不是西红柿,曲如烧,远远,sukirie,欺诈师的霸王票。
以上是这几篇文里所有之前没感谢到的小伙伴们,爱泥萌,鞠躬~
最近学校比较忙啊,评论我都看啦,就是一时没时间回,过两天会回的,请包涵哈,mua!
第3章 打架
他脸上的表情收敛的恰到好处——惊慌中有一些畏缩。卫洵注视着沈树这张与沐嘉树颇有几分相似的秀美面庞,良久,才一甩手放开他,随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脸显厌恶之色。
沐嘉树与他的距离近,甚至可以听见对方低低地冷嗤一声:“什么东西,也配和小树比。”
沐嘉树:“……”心情有点复杂,不知是喜是怒。
卫洵似乎一眼也不想多看见他,头也不回地大步向门外走:“让他滚。”
“这又是怎么了?谁那么大胆子敢惹我们卫少?”他没走两步,就被本来跟在后面想过来看热闹的郑柯拦住了肩。
卫洵心中莫名不想让对方看见沐嘉树,沉着脸说:“你管那么多干嘛?滚滚滚。”
然而郑柯的双眼视力5.2,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跟沐嘉树神似的青年,失声道:“嘉树?”
这个名字出口,卫洵的身体就是一颤,回头盯着郑柯,眼神像要吃人。
好在他这间歇性发作的神经病已经犯了将近一年了,郑柯一向嘴又欠,被瞪的有点麻木,见状仔细看了看:“哦,不好意思认错人了……不是嘉树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也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一丝失落,为了转移话题,没话找话地向梁平昭询问:“这人谁啊?干嘛来的?”
梁平昭小声地解释了两句给卫洵找保镖的事,前因后果郑柯倒也知道一些,听完了回头看了沐嘉树一眼,皱眉道:“就他这小身板,也是当保镖的料?就说咱们卫少身手好,一般人也比不过吧,你好歹也找个胖一点的,到时候挡枪子面积也能大些啊。”
“他之前是通过了好几轮测试才到这里的,听说身手倒是不错。”梁平昭下意识地解释了一句,又很快地回答道,“不过郑少说的有道理,我这就让他走……”
“哎等等。”郑柯的心思瞬息万变,听他这么一说,突然又有一个想法,“既然身手不错,我倒想见识见识,不如让他先跟庞兴来一场试试吧。”
梁平昭连忙使眼色:“郑少……”
郑柯凑近了点,压低声音道:“你知道什么叫脱敏疗法吗?”
他看见梁平昭一脸茫然,解释道:“你看你家卫少,原本好好的一个阳光小青年,自从嘉树……那事出了以后,这一年多他都成了个啥了,活的简直猪狗不如。唉,人没了日子也得过啊,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倒不如弄个长得像的放他身边,看多了也就不琢磨了。”
梁平昭:“……”郑少,猪狗不如是这么用的吗?
乍一听像个馊主意,但仔细想想吧,又觉得还是有那么点的道理。
郑柯可不管他觉得有没有道理,直接招手把沐嘉树叫过来:“小子,你过来,和我们这的老庞比比,赢了他你就留下来。”
卫洵皱眉,板着脸“喂”了一声。
郑柯挥挥手道:“得了兄弟,你要是真的那么讨厌这个小子,就不会到现在才表态了。就当给兄弟个面子,让他试试怕什么的。”
卫洵神色复杂,动了动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也觉得很奇怪。沐嘉树已经去世很久了,像他们这样身份的人,身边不乏处心积虑之辈,卫洵不是没有见过跟沐嘉树样貌相似的人,也从来没有把别人当做小树的想法,反倒对此反感的要死。可这一次,面前这个人却莫名地让他的内心产生了动摇,终于还是默许了郑柯的提议。
沐嘉树看着郑柯叫狗一样冲着自己招手,神情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以前他虽然身体不好,但家世、才干、样貌、人脉都在明面上摆着,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轻慢的态度对待他,即使郑柯也是他的铁哥们……
不,或者倒不如说正因为过去郑柯也是他的铁哥们,沐嘉树才会加倍的对对方这样的举动感到不快。
然而那不悦之色的外露也只是一瞬间而已,沐嘉树很快露出了一个笑容,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卫洵忍不住再次露出了一点恍惚之色。
郑柯回头冲着角落里的一个大汉叫了一声:“老庞,你过来跟这个小伙子比划比划。”
庞兴看起来是张生面孔,沐嘉树敢肯定自己以前从没有在卫洵身边见过他,应该是这一年间新来的人,看起来高大威猛,功夫不知道怎么样,气势倒是逼人。
庞兴面色严肃,看了他一眼,直接道:“来吧。”
沐嘉树笑着说:“庞哥请。”
他笑起来的样子几分轻松几分愉悦,动起手来倒是真的一点也不含糊,抬手握住对方打过来的拳头,顺势一扭,左腿横扫了出去。
卫洵定定盯着两个人的动作,只不过沐嘉树早有准备,自然不会让他看出破绽,卫洵过了一会,又移开了目光。
庞兴看来应该也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退伍兵,沐嘉树一边防着卫洵,一边还要对付他,渐渐地也开始有了几分吃力,然而他这样的表现已经大大的出乎卫洵和郑柯的意料了,卫洵原来的眼神里还有点不屑,这个时候却已然发生了变化,脸色郑重起来。
郑柯说:“好了好了,不用再打了,我们已经大致了解了你的水平……”
庞兴轻轻哼了一声,准备收手。
这一声轻哼音量很低,然而传进耳朵里就好像炸雷一样,心头陡然一乱,头脑还没有进行理智的分析,怒气就已经冒了上来。
沐嘉树脸色遽变,原本要收回的拳头重重挥出,庞兴猝不及防,被他一拳打在脸上,半边腮帮子顿时肿了起来。
他无缘无故挨了这么一下子,也立刻急眼了,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沐嘉树攥着他衣领,顷刻间已经照着庞兴的脸砸了好几拳,郑柯吓了一跳:“这干嘛呢?”
卫洵顿了顿,向后挥手:“拉开他们。”
直到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住拉开,沐嘉树还有些不解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庞兴这个人,却认出了他的声音。
这一声带着冷酷和微讽的轻哼!
……就在他死的那一天,沐嘉树发现自己的药瓶空了,短暂的震惊下,他立刻想到,抽屉里还有备用药。
胸口越来越闷,他的嘴唇发紫,几乎已经没有力气动弹,但强烈的求生欲望还是促使着他勉强起身,跌跌撞撞向抽屉的方向冲去。
终于够到了药瓶,这一次是满的,沐嘉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顺着墙壁滑坐下来,手指却一直发抖,不小心把药瓶掉在了地上。
他想要去捡,眼前却出现的一双脚,在他的手指就要接触的药瓶的时候,轻描淡写地把那瓶药踢到了另一侧的墙角,断绝了他最后一分可能的生机。
沐嘉树想要看看来人的长相,眼神却已经渐渐失焦。
在最后的意识里,他听到了一声冷哼。
回忆被眼前的阴影打断,卫洵走到沐嘉树面前逼视着他:“你干什么?想杀人吗?”
即使面貌感觉再相似,这个人终究也不是小树,小树办事一向沉稳有余,最起码卫洵从来没有见他会这样冲动不计后果。
他问道:“你和庞兴有仇吗?”
沐嘉树猛地抬头,面无表情,目光却十分锐利,他盯着卫洵,那眼神好像要在对方身上剜出两个洞来。
卫洵猛然一顿,在这几乎凝滞的气氛当中,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他没有慌乱,只是慢慢地道:“你想怎么样?”
熟悉的声音入耳,似乎一股冰凉的液体注入到满锅沸水当中,沐嘉树刚才的情绪遽然一压,沉默片刻,神色冷静下来,语气也重新变得从容:“卫少不是要招保镖?”
卫洵微微扬起眉头。
沐嘉树勾唇:“你们说我只有打败他才能留下,我就一定要打败他——还有,我不喜欢他看着我的眼神。”
卫洵盯着他,没有说话,沐嘉树扬起下颏,甩开了身后扯着自己的人,同卫洵对视——他太了解卫洵的性格,到了现在这一步,已经不担心自己的去留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恢复了平静,卫洵心里竟然有点失落,仿佛自己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你回去等通知吧,三天之内。”他终于说。
沐嘉树说了句“谢谢卫少”,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他走之后,郑柯评价说:“这小子挺不错,虽然长相秀气了点,但这狠劲我喜欢。”
卫洵迟疑了一会,终于还是压低声音:“你不觉得这小子……”
除了郑柯以外,屋子里的人目不斜视站的笔挺,就像一个个听不见别人说话的人偶一样。
郑柯知道卫洵是什么意思:“像,又不大像。可是这天下的人千千万,你要是见每一个都这么想,那就没法活了。”
他盯着卫洵的眼睛,难得正经了神情:“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你自己不是不明白。”
卫洵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向梁平昭吩咐道:“查一查他的背景,没有问题的话,周一来上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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