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阴郁太监成了反派团宠》作者:灯了个灯 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5-04-15分类:小说浏览:15评论:0

阴郁太监成了反派团宠

作者:灯了个灯

文案

心狠手辣阴郁美人攻x热忱赤诚治愈忠犬受

-

生逢乱世,朝不保夕。

林鹿出身卑贱,男生女相,十三岁那年被亲母送进宫中为监,因性子温吞时常被其他太监欺负,日子一长,小少年脆弱敏感的神经难堪其重,煎熬中濒临崩溃。

终于,久处高压之下,林鹿心性大变,决计忍辱复仇。

十年间,林鹿不择手段,脚踩万人尸骨登上司礼监掌印之位,权倾朝野,勾勾手指便可搅弄大周风云。

眼见他高楼起,无数人视林鹿为眼中钉,可每每动用手段,总有人为其“负重前行”……

——钦天监掐算林鹿相貌艳冶不详,祸国倾城的妖妃生生缠得老皇帝五天下不来床,不惜牺牲色相也要下场帮林鹿顶锅;

——御史口诛笔伐宦官干政,口蜜腹剑的二皇子捏了捏先帝遗诏,甘冒“不斩御史”之不韪,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摘了他们的脑袋;

——自诩忠耿正直的大臣欲买/凶/杀/人,狠绝毒辣的杀手头子看着熟人画像沉默了,反手让那雇主血溅当场。

以上种种发生时,最不受宠的六皇子沈行舟全然无策,红着眼睛黏在林鹿身边干着急。

林鹿风轻云淡笑笑,抬手摸摸沈行舟发顶,道:“棉花球,你只需陪着我。”

-

☆高亮排雷☆

o攻是假太监,前后期性格巨变,先虐后甜(虐指剧情,不虐感情)

o受是攻的精神支柱,大部分时间请把他当成吉祥物,后期会成长

o古代架空有参考,私设如山勿考究,1v1,sc,he

o友好建议会听,婉拒写作指导,去留随意不必告知

o最后祝大家看文愉快=3=爱你们mua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三教九流情有独钟因缘邂逅正剧

主角:林鹿,沈行舟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没头脑和不高兴

立意:善良须有锋芒

第1章 入宫为监

大周十五年,时局动荡不安,世间百姓多苦,入宫为监的队伍长得一眼望不到尽头。

个头不高的清瘦少年排在最末,眼窝蓄着泪,左颊肿起老高,脸上几枚指头印藏在滑落的发丝后面若隐若现,他微低着头,正拖着脚步随队走走停停。

都说深宫吃人不吐骨头,每三月就需开宫填补宫人,可选监条件仍极严苛,样貌丑陋、身形不佳皆不留,有的孩子还没看清皇宫里砖石是什么颜色,就被检阅的太监指中离队。

林鹿眼前一片模糊,满脑子都是临行前阿娘截断果决的话语,始终想不通她为何要断绝母子关系,还狠心将自己送进宫里当太监,直到手中名帖被人抽走,他才懵然抬头,发现身处宫墙内一小院之中。

“来,这是泻药,吃了屙干净好办事。”带班太监约莫三四十岁,命几个随侍的小太监将药丸分发下去,指挥道:“在那儿如厕,里面有恭桶。”

林鹿被.干巴巴的药丸噎得舌根发苦,没去看带班太监的指尖朝向,转而将目光投向对侧的矮房。

这儿就是“办事”的地方吧。林鹿惴惴猜测。

他年岁尚浅,还不能完全领会“那处”对男子的重要性,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并不上心。

朗朗晴空下,矮房的墙面灰脏破旧,到处是枯涸发乌的陈年旧渍,窗棂立柱褪色开裂,木门虚掩,内中昏暗,似有人影晃动。

阴恻恻的,教人看了就不舒服。

莫名打了个寒噤,吓得林鹿不敢再看,适逢药效搅得肠胃翻涌,他便匆匆捂着肚子小跑离去。

在林鹿转身瞬间,门内悄无声息现出半边皱纹横生的老脸,光线不足看不出脸上表情,晦暗不定的眼神始终追随少年背影而动,直到再看不见,才缓缓隐回黑暗。

能来到这的多是些穷苦孩子,腹中空空没什么油水,院里很快重新站满了人,全都不甚在意地东看西看,等待带班太监的下一步指示。

“爷,都好了,我去叫他们排队。”一个圆脸男孩大着胆子凑到带班太监郭亮跟前,眉眼弯成讨巧的弧度。

“嗯,去吧。”郭亮多看了他两眼,随口夸道:“还算机灵,叫什么名字?活下来就跟着我吧。”

“小的任三,谢过爷了!”任三哈腰拱手,一溜烟招呼众人集合。

“你们几个还没人新来的有眼力见儿!”郭亮斥向身后几个愣头愣脑的小太监,“还不快去帮他整队?”

“爷,不就是新来的侍童嘛,怎还劳动您亲自带队?”与郭亮关系好的落后半步,凑在他耳边小声问道。

“嘘!别多嘴,只能说上头对这批新晋很是重视,”郭亮压低声线,“听说是司礼监那边缺人手,预备挑几个送进内书堂,要年纪小、模样好的,这好事落到谁身上那都是命!”

林鹿仍排在长队末位,缩着肩膀耷拉着头,将自身存在感降至最低。

很快,第一个孩子走进矮房,门扉扣紧,半晌过后,声嘶力竭的嚎叫声冲天而起。

林鹿浑身一抖,攥得手指泛了白。

若不是亲身经历,几乎很难相信那是从孩童口中发出的声音,凄切、尖厉——仿佛正经历着比身处地狱还要恐怖的刑罚,令人不禁骨寒毛竖。

而这样的哀号一声高过一声,持续不绝地刺激人们耳鼓,直至轮到林鹿推开那扇陈旧木门。

想不到净身一事竟如此惨烈!有人运气不佳,去势过程中血流不止,还没结束就咽了气,裹上白布抬出门去;运气好点能捱到结束,出门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浑身打着颤,衣摆洇出的血迹触目惊心。

阿娘,这就是你为儿谋的“好去处”么?

林鹿咽了口唾沫,鼻腔一酸跟着红了眼眶,不甚情愿地迈进净身房。

吱嘎一声,门后一左一右两名助手将门推拢,屋内窄小.逼仄,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气味,当中摆置一特殊床架,旁边背身站着个身形佝偻的老太监。

“林…鹿,是吧?”老太监头也不抬,就着白帕仔细擦拭染血的月牙刀,“把麻沸散喝了,脱衣躺下。”

林鹿一一照做,赤条条躺在床板上,尚能感受到前一人余留的体温。

两名助手太监面无表情,麻木似的将他四肢以“大”字形张开,再用结实的麻绳捆得死紧,林鹿偷偷运劲,发现竟不能挪动分毫。

“是自愿净身吗?”老太监转过身来,脸上沟壑分明,被融融火光一映,落在林鹿眼中有如恶鬼一般可怖。

林鹿瞳孔微颤,不确定地点了点头。

老太监笑了,皱纹堆挤在一处,耐心重复道:“回答‘是’或‘不是’,我再问一遍,是自愿净身吗?”

是自愿…净身吗?

林鹿双拳攥紧,狠狠抠着手心。

……

“出去,来人了。”

“哭哭哭,真是个孬种,挨打不知道还手?…我?不就是他们家的好爹乐意往我这跑,自己娘没本事管不住……嗳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去山上摘些野菜,家里没吃的了。”

“从今天起,我不是你娘,你也不再是我儿子。”

“你老大不小了,也知道做…我这行哪有带娃的,我养你十三年,到今天已是仁至义尽。”

“进宫当个太监,脑瓜灵光点,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

从前种种闪过眼前,林鹿怔楞片刻,轻叹着回答:“…是。”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老太监边调配药水,边煞有介事地咕哝:“小男娃娃,你想清楚,这命根子断了,就再也接不回去喽!”

事到如今,悔亦无用。正像阿娘所说,他一无钱二没才,小小年纪不当太监,如何在乱世沉浮中保全自己?

在林鹿前十余年的人生中,阿娘强势对他影响颇深,将他养成一副逆来顺受的软和性子,从未想过反抗什么,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不反悔…!”林鹿咬牙应道。

“真是个好孩子,莫怕,”老太监绕至林鹿身前,在他敞开的胯.间涂抹起来,饱经风霜的粗掌磨得细嫩皮肤有些刺痒,主刀老人放缓了语气安慰:“老朽的刀快得很,保准让你小子没觉出疼呢,就结束了!”

先前撕心裂肺的叫喊犹在耳边,林鹿简直不敢茍同。

高度紧张中,少年将身子绷得僵直,也就没能发现:动刀前涂的是辣椒水,作消毒、麻痹之用,理应“重点照顾”那处,可老太监的手却每每都避开了关键部位。

“按住了。”老太监持刀凑近烛火,将刀刃烧得通红。

两双大手发力分按在腰腹大腿上,林鹿不设防闷哼出声,助手却是见惯这一场面的,毫不犹豫地施劲压得更狠。

林鹿死咬后牙,丝毫不敢放松,只觉全身血液一齐朝下.身涌去……

锋利的刃口划穿皮肉,难以忍受的疼痛瞬间传回大脑。

惨叫声再次响彻这间腥臭难当的净身房。

可……

直到包扎完毕,林鹿松绑后被人搀着下地,强烈的惊疑不定之感仍刺激得他浑浑不能语。

走出数步,林鹿挣扎着回头去看,果然望见那老太监躲在门后。

——眼神幽暗不清,干瘪的嘴唇左右咧开,露出稀疏排布的几颗黄牙。

“哎哎,留神前边儿!”搀他出来的是个面善的青年太监,“别看了,等在宫里赚够了钱,就能把‘宝贝’赎回来了!”

林鹿收回视线,面色煞白不似活人,涔涔冷汗凝聚成股顺背脊滴滑而下,沾湿衣衫黏在背上又冷又难受,初秋凉风一吹,立时激得他无法抑制地抖个不停。

旁人见怪不怪,以为是剜肉刀割之痛太过难耐,可林鹿心里那是再清楚不过。

——老太监并没有割掉他的阳.具,只不过在周围不深不浅地划了几刀,手法确实娴熟,刀口足以让林鹿痛呼出声,又不至于真伤了他生育的能力。

这是何故?

涉世未深的林鹿百思不解,但潜意识觉知此事万不可对人提起。

新人净身后,须禁食禁水整三日,期间抬出侍童院的尸体占了半数之多,林鹿从一开始的胆寒心惊,到现在基本能做到熟视无睹。

最后一夜,除了林鹿伤势较浅佯装虚弱,其余同住的侍童均只剩下一口气,横七竖八躺在通铺上一动不动,胸口起伏甚微。

纤细的少年蜷在榻上,胃里烧灼难眠,瓦缝不严漏下月光,林鹿盯着屋梁上一处虫蛀游思蹁跹。

白天时候,林鹿趁人进屋抬尸的空当,曾叫住一位青年太监问出心中疑虑:“您说净身这么疼,会不会……有人能…侥幸逃过此劫?”

“可不敢胡说!”那人吓得直接去捂林鹿的嘴,“此乃宫中大忌,被人发现可是要杀头的,说不定还会诛九族!”

“你别是没割干净,害怕复割吧?”临走前,那人狐疑地扫了林鹿一眼。

“没,没有,小的只是无聊时突生好奇。”林鹿轻道,转而哼哼唧唧哀呼出声,面上痛色与其他侍童无异,青年太监不再与他搭话,自顾自运尸出去了。

为保存体力,林鹿不敢再动,静静阖眸浅眠。

——老太监意味深长的笑容始终在脑海盘旋不去。

瞒是肯定要瞒的,可若能知道得更多些……死亡的恐惧悬于头顶,逼迫林鹿不得不有所行动。

纠结再三,林鹿决计去问个究竟,死也要死个明白。

于是,待到夜静更深,林鹿悄悄离开侍童院,沿着宫道墙根往净身房方向而去。

两处地方离得不远,林鹿天生方向感极佳,不一会儿就让他摸进了院。

四下一片漆黑,远处房影憧憧。

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碍于身上有伤,林鹿尽可能放轻脚步往里慢走,布鞋踏在地上沙沙作响,成为寂静夜里唯一的声音来源。

突然,宫道拐角转过来一队巡逻的卫士,火光一下照亮了院外空地。

“什么人?”领头的侍卫箭步上前,“砰”一声推开院门,高举火把照向院内。

“喵——”

一只野猫自庭院轻盈掠过,借力踩砖抓瓦上了房,所到之处发出窸窣轻蹭声。

侍卫打消顾虑退了出去,不忘带上院门。

小院恢复沉寂,无人知晓,两道喘息正极尽压抑地交织在一起。

昏暗无光的卧房内,林鹿无声跌坐地上,险些吓晕过去——整个人被谁紧紧锢在怀中,口鼻也让人严丝合缝地捂着,呼吸间尽是那人身上的淡淡檀香味。

第2章 月上中天

侍卫走远后夜色重归平静,不等林鹿挣扎,那人竟先放了手,凑到林鹿耳边小声道:“你也是来寻宝的?”

“寻、寻宝?”林鹿下意识反问:“…寻什么宝?”说着忙挪动身子离那人远些,不料动作太大牵动伤口,疼得他捂着下.体半晌没动。

“你不是来寻宝的?”语气饱含狐疑,听音色是个年纪极轻的少年,那少年见林鹿姿势怪异更好奇了,撅着屁股俯身靠近观察林鹿,问道:“那你是谁?来这干嘛?”

痛感缓缓褪去,林鹿直起身子时恰对上一双凑得过近的黑眼珠,呆怔中往后靠了靠,不安地垂下眼眸。

门纸透过月光一片,正洒在林鹿面庞,这时鸦睫低敛,在眼底投下一小块轻颤的阴翳。

美人虽瘦,不掩其华。

“你是女孩?真好看,就是瘦了点。”少年的赞美脱口而出,率先道:“我叫沈行舟,你呢?”

林鹿蹙眉回望,只见面前的小郎君眉清目朗,微诧之下回话的语气仍是喏喏:“我是男孩……”话至此处咂摸出些许不对,犹豫着改了口:“也,也不算是男孩了,小的是三日前新进宫的侍童……”

“侍童?那就是小太监咯。”沈行舟对林鹿方才的奇怪举动一瞬了然,随即眼珠一转,坏笑着追问:“说!你个新来的小太监,三更半夜不睡觉,来这儿作甚?还说不是寻宝?赶紧从实招来!”

林鹿被他说得一愣,上下打量他衣着平平,硬着头皮解释:“此处乃净身房,我是来寻人的,倒是你……躲在刀子匠房中,做什么?”

“我是六……”沈行舟顿了顿,“我是六皇子…殿下的伴读,奉殿下之命特来此地寻宝。”

林鹿不知伴读是何许职也,只当他是与自己相差无几的侍从之流,观他年处少幼,不由稍松了口气。

不过,在太监的净身房能寻到什么宝?

林鹿紧张归紧张,思绪转得却快,应道:“……你说的,该不会是…太监的那个‘宝贝’吧?”

“你看你果然知道!”沈行舟来了精神,一下贴了过来,“快说!宝贝在哪?”

林鹿不敢伸手推开沈行舟,只得抿抿唇无奈道:“就是你有、我没有的那玩意儿,你理解有误,并不是甚么‘宝贝’……”说完,林鹿不再理会沈行舟,红着脸缓缓起身,摸黑进房查看起来。

——这里本是老太监与两个助手的卧房,现在正是就寝安歇的时辰,怎的房中空无一人?

沈行舟默默坐了一会儿,很快又恢复过来,两三步跟上林鹿,扯着他衣摆小声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林鹿无暇顾及沈行舟,体力不支带来的一阵阵眩晕感提醒他得赶快回去,于是敷衍道:“…我叫凌度。”

——奇怪,桌上摊着的包裹布里只放进两件衣裳,不远处柜门大开,而收拾行李的人却不见了?

“哪个凌?哪个度?”沈行舟跟屁虫似的赖在林鹿身后。

“凌霄花的凌,度日如年的度。”林鹿心不在焉地随口胡诌。

沈行舟不说话了,心中想的却是:漂亮的宫女多如牛毛,长得好看的太监还是头一回见,先记下他名姓,日后指他来本殿下宫里伺候,到时定能惊掉他下巴!

一想到那个场景,沈行舟忍不住捂嘴嗤嗤笑了起来,活像只得了骨头的绒毛小犬。

机缘巧合共处一室,两个小孩各怀心思,林鹿却远不如沈行舟来得轻松。

宫规森严,对底下人只会更加苛责,稍有不当就会连坐共罚,老太监没理由铤而走险独独对谁特殊,况且,林鹿搜肠刮肚想了半天,笃信自己生平从未见过此人。

非亲非故,是在帮他?还是害他?

林鹿本想当面询问老太监如此行事的原因、亦或是受何人指使,可寻不到人也只能作罢。

要想在宫中有命活,就必须严守这一秘密。林鹿虽软懦了点,但好在人不蠢钝,心知人心隔肚皮的利害,自己辨不出孰善孰恶,索性从此全都小心提防,以免节外生枝。

眼下便是一“劫”。

林鹿不在乎沈行舟到底是真的纯良还是另有所图,他只想尽快远离这一惯常轨迹之外的不安定因素。

“还没谢过小郎君救命之恩,我…刚进宫,若被侍卫撞上,安上个行踪诡秘的罪名,准免不了一顿责罚。”林鹿转向沈行舟,迎着他澄澈探究的目光虚虚握拳一拜,“改日定当上门拜谢,只是现下时候不早,我也该回侍童院了,还请小郎君自便。”

林鹿起身时眼前兀然发黑,一阵天旋地转过后,人就这么直楞楞栽了下去。

“哎!你怎么了?”沈行舟赶忙扶他。

方才侍卫来时太过紧张没察觉,现下二人再度贴到一起,素来养尊处优的沈行舟着实吃了一惊:怀中的小太监分明与自己个头相仿,可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挨在身上有些硌,没用多少力气便将人抱了个满怀。

“我没…事……”

挣扎着说完,林鹿失去意识,软软歪倒在沈行舟怀中。

“你……!”沈行舟慌了神,这三更半夜的不好出去求人,先前母亲反复叮嘱不可再生事端,惹出乱子就更不得父皇宠爱了。

可又不能放任林鹿不管,无奈之下,沈行舟没费多少力气就将林鹿挪上床榻。

“凌度,凌度!”沈行舟靠在床边小声唤他。

即使陷在昏眠之中,林鹿睡得也并不安稳,含秀的眉微微蹙起,眼珠始终不安分地滚动着。

皓月当空,清辉莹润,掩去了少年脸上常年营养不良的青白之色,为其镀上一层淡淡光华,整个人宛若谪仙受难,美得雌雄莫辨。

沈行舟看呆了,恍然注意到林鹿翕张的唇瓣干得起了皮,心下一动,当即就想为他做点什么。

于是年仅十岁的六皇子学着下人模样去翻桌上茶杯,提起茶壶才发现内中空空,站在原地思索片刻,转身了出门,想着去灶屋烧些水。

门扉轻扣时发出响动,林鹿迷蒙着睁开双眼。

他是装晕。

但也并不完全,就算未受那伤,三天未进食水的身子已是强弩之末,勉力来到此处又是受惊又是耽思,林鹿的体力早就所剩无几。

此时月上中天,林鹿挣扎着坐起身,忍不住轻揉两下额角。

瞧见沈行舟路过窗前的背影,林鹿心一横,咬着舌尖逼自己生出最后的力气,一步一歇地离开了。

另一边,沈行舟蹲在灶膛前正琢磨如何生火,这时门外响起一串沉稳渐近的脚步声。

吱呀一声,虚掩的门被推开,颀长人影立于门坎外,身后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刚好投在沈行舟背上。

沈行舟以为是林鹿醒了,头也不回道:“你醒啦?我正准备生火烧水,不过这东西到底怎么用啊……”

来人走近,伸手捞过沈行舟手中的火折子,拔下盖帽,凑到唇边吹了吹,火星闪烁着亮了起来。

沈行舟欣喜地回头去接,目光无意扫到一小片玄色泛光的上好衣料。

“咦?”沈行舟这才发现来人并非他惦记的小太监。

而是位成年大太监——司礼监掌印纪修予。

“六殿下,”纪修予随手点了盏灯,温和笑道:“这么晚了,您怎的跑这儿来了?”

“桃雨皇姐说西华门附近有宝贝,若我能寻到,日后就与我一起玩儿。”沈行舟老老实实回答。

“那您寻到了吗?”纪修予极富耐心,单膝跪地矮下身来,轻掸沈行舟衣摆上的草灰。

“还没……”沈行舟落寞地垂下眼眸,满脸写着不希望掌印将此事说出去的心虚。

“下回等天明了再来,更深露重,冻坏殿下身子就不好了。”纪修予一眼看穿沈行舟心思不说破,只朝他摊开手掌,道:“走吧,咱家送殿下回去。”

沈行舟瞅瞅面前大掌,不情不愿地牵了上去。

他虽贵为皇室幺子,却最不得圣宠,只因前头已有五位各有千秋的皇兄,宣乐皇帝又过了膝下弄儿的年岁,现将垂暮,一心顾着求仙问道、声色犬马,以致周朝隐有大权旁落之兆。

纪修予则正处在权力漩涡的中心,此前一举将上任掌印掀翻下马,立时在前朝后宫中名声大噪,如今统领东缉事厂专供皇权,成为当朝天子面前新秀红人,风头一时无两,是各家势力争相拉拢的香饽饽。

沈行舟不懂这些弯弯绕,只听母亲曾特别点名此人是他们开罪不起的大人物。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月下同行,这还是沈行舟第一次与这位传说中的大太监私下相处,生怕说多错多,攥着纪修予手指的掌心微微濡湿。

纪修予很是照顾沈行舟微不足道的小小面子,特意挑了避人的宫道,一路无言护送六皇子回到与其生母夏贵人同住的霁月宫。

随后,纪修予再次回到净身房院中。

这座不起眼小院里确实藏着宫内万千太监们的“宝贝”,角落一间阴蔽的耳房里悬挂无数红绒布袋,按其主人的身份高低有序错落排放。

新晋侍童们的“宝贝”挂得最外最低,纪修予举着烛台一一寻了下去,直至看到最末红袋上贴的名字才停了脚步。

灯花噼啪,满屋影翳一齐晃动,既阴森又诡异。

纪修予无声笑了。

面容阴柔的瘦高男人放下烛台,丝毫不在意是否会弄脏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了属于林鹿的宝贝袋,垂眸凝视片刻,低低笑出了声。

“有趣。”纪修予解了心头疑惑后显得格外愉悦,将红袋原样系回,步伐轻快地离开了宝贝房。

而林鹿这会儿已经回院睡下,对纪修予的存在一无所知。

好在一夜安稳,端的是无事发生。

......

《阴郁太监成了反派团宠》作者:灯了个灯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
点击观看

盘夸夸 - 全网热门短剧、影视、学习和工作资源

相关文章

文章评论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