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妖怪盯上了
作者:有凤无双
文案:
都市玄学,妖魔灵异,夹杂一点小爱情。
主角姜甜,文颖是道号。
男主角是妖。
十来万字的小短篇。
实在想不好本文叫什么名字,最后随便点了一个。
#开头乡村剧情,到十九章转移到城市。
男主第八章 出场。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前世今生 现代架空 爽文 东方玄幻 古早
搜索关键词:主角:姜甜,柏英 ┃ 配角: ┃ 其它:玄学
一句话简介:古早风人妖相恋转世续缘的故事。
立意:唯有深爱得以永恒。
第1章
七点。
他下班回家,在玄关放下公文包、钥匙。
她从厨房探出头,像往日一样对他招呼,声音轻缓温柔,“浴室水放好了,衣服在床尾凳上。再等半个小时吃饭。”
他换了鞋,一边脱下大衣一边应答:“好。”
然后按部就班的,两个人一个去洗澡,一个继续在厨房里忙活。
这样的生活千篇一律,却处处充满着家的默契与温馨。
唐挚裹着浴袍出来,看着在餐厅里摆放碗筷的女人,走过去给她一个拥抱,并吻吻她的脸颊。
“辛苦了,宝贝。”
姜甜脸颊有点红,温柔推了推他,说:“吃饭。”
这样的情景,基本上每天都在这套房子里发生。
但是今天似乎跟往常有点不一样。
两个人温馨的用完晚餐,唐挚帮着姜甜把碗盘收拾好放进洗碗机,清理完桌子,两个人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娱乐频道。
姜甜很喜欢靠在唐挚怀里,最好是他也抱着她,这能让她有满满的安心感。
而在这种随手可为的小事上,唐挚一向不吝满足她。
唐挚是很关注着她的,所以,当姜甜目光看着电视,心神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时,他没过多久就发现了。
唐挚以为她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问题——姜甜是个画手,以绘图为生,网络绘图或是纸上作画,很多时候她需要灵感,于是能绘出拥有灵魂的画作。
她从前也有为了灵感苦恼的时候。
唐挚抱着她,耳鬓厮磨,问:“在想什么呢?”
姜甜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抬头看他,目光专注,脸上神情一如从前温柔。
她总是这样的。温柔地笑着,温柔地说话,哪怕不笑的时候,也是温柔的、给人以毫无攻击力的感觉。
但这绝不是温顺,她仍然有着自己的思想和原则。
只是她,实在是个太温柔的女人。
唐挚为她的温柔着迷。
姜甜说:“我明天要回家去一趟。”
唐挚微微皱了眉头,“这么多年都没听你提过回去,怎么突然……”
他一直以为姜甜跟家里人关系不好。因为他们在一起八年,姜甜很少提到过家里,也从来没有回去过。
“是不是有什么事?”他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
“嗯。我弟弟去世了。”姜甜说,她仰着头靠在唐挚肩膀上,宁静目光看着他的脸,似乎哀伤。
唐挚点了点头,一时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他问:“什么时候走?”
“下午三点的飞机。”
“什么时候回来?”
“……”
姜甜看着他,沉默着。
她想说应该不会回来了,但是看着唐挚的脸,她张张嘴,最后低声说:“还不确定。”
唐挚有点不开心。
他抱起她放在腿上,一只手捧着她的脸,额头相抵,脸上难得带了些少年人的执拗,说:“你要早点回来。”
姜甜垂下眼避开他的目光,她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
其实她心里有最想说最想问的一句话,这句话在她陪伴他这些年的时间里,有好多次都涌到了喉头,可惜总不能顺畅的讲出来,在那一瞬间的冲动过后,又慢慢的、慢慢的沉到了心底,于是这么多年了,她也还没将这句话说出来,没得到想要的那一个答案。
可是今天……如果再不说出来的话,可能就没机会了吧。
姜甜心里很明确地知道,这次离开,她不能回来,也回不来了。
那为什么不在离开前,给自己最想要知道的问题,找一个答案呢?
她看着唐挚,轻声说:“你会跟我结婚吗?”
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秒,姜甜看到他下意识皱了一下的眉头。
怀着微弱期望的心,于是悄悄地沉没谷底。
不等唐挚说话,她转开头笑了一下,回答他先前的问题,“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弟弟去世了,我家里就我爸一个人,他、他忙不过来的,他年纪也大了,我总得安顿好了他才能……”
才能什么呢?
就骗他一次吧。
反正、反正要离开了,以后未必还能见面,就骗他一次,给他一个印象深刻的分别吧。
姜甜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
表面还平静着,可是心里,苦水升腾,渐渐淹没了心脏。
八年的感情,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呢?
她想这么问他。
八年的陪伴,难道还不够让你给我一个确切的名分吗?
她想这么问他。
你总说的爱我,究竟是什么样的爱呢?
她有好多的话想要问他,但是喉咙是哽住的,心上像落了一把锁,锁住了所有想往外涌的心里话。
她什么都说不出口。
姜甜对情绪的掩饰非常好。
唐挚没有发觉一点儿异常,他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但他也知道这种事也确实说不准,所以,最后也只是强调了“你一定要早点回来”这个想法。
至于姜甜问的问题,他想:大概是因为家里有人去世,所以心里有点脆弱,想要寻求安全感的表现吧。
于是这个问题,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在一起八年,他没想过这个问题,姜甜也从没谈论过,于是他也默认了,姜甜与他一样,是不考虑这件事情的。
十点半,两人相拥而眠。
关灯后,姜甜等唐挚睡熟,轻轻地挪开他的手臂,翻转身体背对着他,用被子蒙住脸,让泪水肆意奔涌。
第二天,姜甜像往常一样早起,做好早餐,像往常一样送唐挚出门。
出门前唐挚叮嘱她:“我下午回不来,不能送你了。你打车去机场,上飞机前给我电话,到了给我电话,路上小心点,照顾好自己。”
“好。”姜甜一一应下,然后像从前一样,目送他步入电梯,合上的电梯门隔绝两人视线。
空气寂静下来,姜甜微翘的唇角也慢慢掉下成直线,脸上的柔和微笑几瞬间消逝在风里。
她呆呆的在电梯前站了半晌,才恍然回神,挪动脚步慢慢回到屋里。
用一个上午的时间整理了寥寥几件需要带走的东西,连一个行李箱都没有填满。在离开前,姜甜站在客厅的中间,环视周围,她住了七年的这间屋子。
这是除了老家之外,她最熟悉的一个地方。
从今天开始,她就要离开了。
“叮叮咚咚……”
手机响起了正午十二点的闹铃,姜甜按掉闹钟,拉起行李箱,将屋门钥匙留在玄关,一言不发的走出了门。
“咔。”
屋门阖上,像是隔绝两个世界。
第2章
姜甜回到阔别已久的老家时,正是日暮黄昏。
大门口的石狮子上挂着白纸扎出的花,红漆剥落的大门两旁屋檐下垂着白色的灯笼,绘满符字的白幡在冷风里飘摇。
跨过高高的门槛,踏进敞开的大门,一副漆黑棺木,被两条高脚木凳抬着,孤零零摆在大院当中,一头正对门口。
肤色青白,穿了一身单薄校服的瘦小男孩坐在棺木上,抬头望着暮色四合的天空,愣愣地出神。
把行李箱放在门边上,姜甜从棺木旁走过,到棺尾,捻起三根香点燃,插进香炉中,引来棺盖上男孩的目光。她转身进了院中大堂。
不如说这是一个祠堂。
供奉了一排又一排牌位的大堂里,香火缭绕,堂下蒲团上,老到仿佛行将就木的老头盘腿坐着,双手呈怀抱阴阳之势,保护着怀里一个小小木牌。
“爸。”姜甜在他身边跪下,伸手去接他怀里的木牌,“给我吧。”
姜父迟缓地抬起头,露出苍苍白发下浑浊的双眼,和层叠褶皱的面皮“你……回来啦……”
姜甜点头,“是的,我回来了。”
姜父的声音低哑苍老,有时不甚清晰,听着像遭磨盘磨砺后的粗糙老树皮,费尽力气才能从喉咙中发出声音,“……封、印……”
姜甜:“是的,我会看好的。”
“……弟……弟……”
“嗯,我会照顾他。”
“……牌……匾……典……”
“嗯,牌匾我会去看的。”姜甜伸着手说:“把他给我吧。”
交待了重要的事情,姜父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姜甜顺势把木牌接过来,一手扶着往下倒的姜父,另一只手把木牌往兜里一揣,原本离开阴阳阵的木牌浓重阴气正待爆发,又进了姜甜的兜,瞬间就像进了克星的老窝一样,一丝一毫阴气都不能再逸散出来。
姜甜把倒下的父亲抱起来离开祠堂,送到平时起居的厢房,然后回到前院。
暮色深了,开始看不清路。
她摸黑到院子里,拿上一堆香烛纸钱,香烛点起,插进香炉,在原来的灰堆上燃烧纸钱,一边撕,一边烧,然后一边念,“姜允生,姜允生,姜允生……”
棺盖上的男孩从那头坐到了这头,他低垂着头去看火光下的姜甜,一边应答她的每一次呼唤,一边将缭绕的烟火气吸入腹中,“我在,我在,我在……”
烧完了纸钱,红烛也快要燃尽。
姜甜拍拍手里的灰,抬头跟盯着她看的男孩对上眼,说:“我是你姐。以后,就是我来养你了。”
男孩姜允生点点头,平静的说:“我知道。阿爸跟我讲了。”
姜甜看看他,说:“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你是三岁,现在有十二了吧?”
姜允生点头,“刚过。”
姜甜问:“怎么死的?”
姜允生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这个问题:“放学的路上,班上的几个坏同学抢走了我的新衣服,推我摔到路边水沟里,我好冷,爬不上来,阿爸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冻死了。”
这时轮到姜甜沉默了。
过了会儿她问:“那几个欺负你的同学呢?”
姜允生坐直了身体,小手拍拍自己的肚子,露齿一笑,“在这呢。”
姜甜点点头,没说什么。
天色越来越黑了,外面的冷风呼呼吹着,院子里有阵法阻隔,风吹不到这里,但待久了也觉得冷。
跟多年没见的小弟弟聊天完了,姜甜起身去把行李箱提过来,准备去以前住的房间先凑和过一晚上,明天有空了再给宅子来个大扫除。
毕竟,她以后都要住在这里了。
姜允生看着她准备走了,有点不舍,说:“你明天还来跟我说话吗?”
“来啊。”姜甜说:“我以后都在这里了。”
院子左右各有三间厢房,姜甜推开右边第一间的门,行李先放门外,她掌灯进去看了几眼,摸了摸桌上没什么灰,才把箱子提进去,然后收拾歇下不提。
第二天天未亮,姜甜起来先给小弟弟烧了香火供奉,去左厢房看看昏迷的父亲情况,然后点蜡烛到厨房,烧了热水洗漱,就着厨房里有的面条蔬菜下了一碗清汤面。原本还想卧个鸡蛋,但是找了一圈,厨房里除了不多的柴米油盐面条和几颗包心菜,再没别的可以入口的东西了。
端着面条到廊下,姜甜问棺盖上的小弟弟,“爸平时不买鸡蛋的吗?”
姜允生摇头,“没有钱买。”
姜甜夹面条的手顿住了,说:“我每个月给他寄的钱呢?”
姜允生说:“给我交学费了。”
“你一年学费能要好几万?”
姜允生算了算几万是多少,没算清。他摇头说:“要好几百。”
姜甜一根一根地吃面条,说:“我一个月寄两千给爸,他怎么连鸡蛋都买不起?难怪你这么矮,营养不良啊。”
姜允生没说话,坐在棺盖上撑着下巴看她吃面。
姜甜问他:“你想吃吗?”
姜允生摇头,“吃腻了。我不想吃了。”
得,看来总是吃面。
姜甜吃完早餐,洗了碗,又在灶上烧了一锅热水,然后天亮起来了,换了一身以前的旧衣服,开始在院子里搞大扫除。
姜家的宅子不算小,在乡下是高门大院的地主家老宅,换到城市那就是占地七百平带大院花园的中古风别墅。
一扇朱漆大门,进来是宽敞的前院,四四方方大概有两百多平,靠边种着冬天掉光了叶子的树。正对门是祠堂,一般不开。左右两边是各三间厢房,房间面积可参考城市里的大酒店套间。最后是厨房,这是位于大门左侧夹角的一间,相对来说低矮的建筑,除了烧水做饭,水缸、木桶、锅碗瓢盆、柴禾木炭、扫把斧头等等物品,全都放在这里,即使如此,厨房依然算得上宽敞。
花了半天的时间将宅院里所有地方都清扫了一遍,对这房子大概有了个普。姜甜去厨房提水,到自个儿房里把灰头土脸的自己清洗干净,然后出来准备做午饭。
厨房里还有米,刚好盖过缸底,橱柜里还有一把面条,她一个人大概够吃四五次,还有两颗包心菜。
姜甜叹了口气,呢喃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准备出门到外面看看。
姜允生告诉她:“地里有白菜。”
“地在哪儿啊?”
“出门往左拐,那一片地都是咱们家的。”
姜甜出门左拐,沿着大院的墙根下走到底,看到斜坡向下的一片土地,浅浅的白雪铺了一层,一垄垄的白菜,一垄垄的葱,一垄垄的蒜,在雪地里呈现一片朝气的青色绿色。
确认过了地里只有白菜,葱,蒜,姜甜露出一点绝望的表情,“难道这一个冬天,都要靠这一地白菜来过吗?”
在田埂上吹了好一会儿的风,内心觉得萧瑟的姜甜回到家里。
姜允生看到她空着的手,想了想,说:“你不会砍白菜吧?我会,等我度过四七了,我就去帮你砍。”
姜甜不想说话,摆摆手进了自个儿房里,没一会儿拿着钱包出来了。
“我去买菜。”她说。
姜甜去过乡下的集市。农历逢三、六、九的时候就是大集,平时集上没什么人,只有住在那里的乡民贩卖些自己家里的东西。
姜家住在远离村子的地方,去村子和去集上是两个方向,但两边的路程都差不多长。天上没下雪,只有地上有薄薄的积雪结了冰,姜甜凭着记忆从家里走到集上花了四十多分钟,然后到家门口支了摊子的人家买了她需要的东西。
惊喜的是集上居然有了一家小超市,姜甜进去后看到,里面虽然货物品类不丰富,但大都是乡下人家平时都能用到的东西。
油、盐、酱、醋、袋装榨菜、鸡蛋、紫菜、海带……吃的东西林林总总买了一堆,直到她估计再多自己提不动了才罢手。
回去比来时慢了一些,一个小时后姜甜才到家,把东西提到厨房按习惯分门别类,然后去看看昏迷的老爹状况如何,之后再回来简单下了面条,煎了鸡蛋,拌着榨菜和烫熟的包菜丝吃了顿迟来的中饭。
又给小弟弟烧了香火供奉,姜甜搬了把椅子到房门口,坐在廊下开始思考自己今后的生活。
地,是要继续种的,乡下很多东西要自给自足。那么种什么东西就很重要了。蔬菜不能只有白菜,萝卜、豆角、茄子、辣椒……
对了,这附近的几座山好像都是他们家的,山里的好东西也多啊,该找个时间去山里看看。遥想当年,她还在这里生活的时候,三天两头往山里钻,春天有蕨和笋,下雨满山菌菇冒出来,还有一开就美不胜收的桃花……夏天很多野果成熟,山花盛开,随便做个陷阱就逮到野鸡野兔……秋天松果毛栗一树一树,还有山顶晚熟的桃子,虽然小,却很甜……
需要琢磨的东西、需要做的事情多了,就没空去想别的。
姜甜刻意控制自己不去想的事情,现在,是真的没空去想了。
第3章
早上寒露重,姜甜起的又早,冬雾浓白遮盖着远山天空,出了院门就看不清路了。
姜允生仍然坐在他的棺木上,但他现在不看天空了,目光总追随着姜甜走。
姜甜先到灶间烧上一锅热水,然后洗了米放到瓦罐里小火煨上,再来洗漱。将自身打理好了,姜甜例行去看昏迷了几天的父亲,情况好些没有。
为了瞒过阴差,留下心爱的小儿子,姜父用了禁忌的法子,代价就是自己几近油尽灯枯。若是姜甜晚回来半天,他必定不得好死。
现在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姜甜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醒来,一切都听天由命罢了。
今日天气也像前几天一样,还好。
姜甜等到半上午的时候,冬雾慢慢散开没那么浓了,挎着大竹篮拿着镰刀往地里去。
白菜需要收割回来一些,葱蒜也要在家里备点儿,过两天仿佛又有一场大雪要下,今天姜甜还要去集上买些米面粮油储备在家里。事情看着不多,可也没有能闲下来的时候。
到了地里,薄雪在白菜头上覆了一层,就像戴了个白帽子。姜甜先把白菜顶上的雪拂去,把最外面的老菜叶子掰开,然后用镰刀从根部割下。割下的大白菜就放到一旁大竹篮里。
多年以前,姜甜还没离开这里去城市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是干惯了的。离开近十年,如今再拿起镰刀,虽然有些手生但多做几次后,又找回曾经的手感了,于是动作越发利索起来。只是细嫩的手在风里雪里没待多久,就变得红彤彤,冻得十指冰凉渐渐麻木。
割了一篮大白菜,拔了大把葱蒜回到家里,姜甜又匆匆出门,往乡里去。
这次要买的东西多,出门前姜甜从书房里翻出两张纸片人带在身上,准备到时候让它们提东西。
今日逢上集市,只是姜甜到的这个时候,集市正开始慢慢散了。姜甜忙加快脚步从这头逛到那头,看到需要的东西一路买了一大堆。最后到乡里唯一的小超市,买了米面油盐之类,再多两个纸人也提不住了,于是带着它们返程。
回去的路上有三五成群的村民或挑或背着东西往回走,那是附近各个村子里的人,粗略打眼扫过,有几张略觉熟悉的面孔,是以前在同一个学校上过学的同龄人,只是比起姜甜,她们更显苍老。
姜甜戴着羽绒服的兜帽,领着纸人加速赶路,很快超越前面的人,向着崎岖小路往山里去。
身后有讨论声随风传来——“那是谁?看着眼生。”“像是往那边山里去的。”“山里那家人的亲戚?”“是那家人大女儿回来了吧?前些年听说去城里打工了……”“前几天石家沟子淹死了好几个娃子,听我从娘家回来的嫂子说山里那家人小儿子就在里面……”“真的?”“啊呀,这可真是作孽啊……”
距离远了,风里吹来的声音模糊不清,姜甜收回倾听的心神,想到家里已经变成鬼的小弟弟,心累的叹了口气。
现在这个年代,养个小鬼可不容易啊。
姜允生的头七这天,深夜子时,院子里烛火通明。姜甜已经设下祭坛,把这些天随身携带的木牌摆在祭坛中央的桌上,穿上祖传下来的、她好多年没碰过的法衣,站在祭坛的阵法里,面对棺木当头立着。
总是坐在棺木上的青面小鬼已经站起来了,空荡荡的校服随风鼓荡着,细细瘦瘦的身体仿佛随时能被风吹倒,苍白的十指慢慢长出了青黑的尖锐指甲。看他眼睛,已经染上带血的绯红了。
含怨而死,仅凭一口怨气就能化作厉鬼,缠上害死他的人,一一报复回去,不论生前死后,姜允生,都不是个善茬。
大院外寒风呼啸,黑夜里开始飘落雪花。姜家大宅布置了厉害的阵法,大风吹不进来,雨雪飘不进来,被锁在院子里的阴气和小鬼也出不去。姜允生突然从棺盖上跳下,他已经完全是厉鬼的模样了,张开血盆大口向姜甜飞扑过去。
祭坛的边缘灵光大亮。
尖锐的鬼哭声震耳欲聋,姜甜隐忍的皱起眉,看着被阵法逼退的小鬼张牙舞爪在祭坛外徘徊,忌惮着不敢过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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